尾音转化成一声低吟，消失在唇齿间。
略有些粗糙的指腹不轻不重地蹭在温软滑腻的腿肉上，像是有一股细小的电流在皮肤表面噼里啪啦地炸开，炸得他头皮发麻。
纪苏受不住地想抽回自己的腿，整个人都朝床沿边缩去。
然而，那只大手又一把掐住他的腰，将他捞了回去。
“顾昭！”纪苏又羞又恼，“你到底想——”
“嘘……”顾昭抽出另一只手，掌心捂住开阖的红唇，用一种极其性感的气声在他耳畔问道，“你想被你弟弟发现吗？”
恰好此时，隔壁床上的纪琛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句梦话。
纪苏浑身一颤，瞬间噤声。
顾昭得逞般低笑一声, 松开了捂住红唇的手。
取而代之的是高挺的鼻梁，抵在软嫩的脸颊肉上，一点一点磨着往唇边蹭去。
炙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纪苏心跳声剧烈，几乎不能呼吸过来，忍不住偏开了脸。
他感觉耳畔的呼吸声一顿，随即一只大手掐住他的下颌, 强迫他转回脸。
顾昭盯着他, 用气声也能听出来嗓音哑了：“是你先越界的。”
先是邀请他上床, 后又将小腿搭在他身上，简直是一点也不防备他。
纪苏自知理亏, 咬住下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昭用指腹揉了揉饱满湿润的唇瓣，修长有力的手指顶开唇缝，探了进去。
“唔……”纪苏轻哼一声，本能地想用舌头推出那根手指, 却反而被趁机夹住了舌尖。
顾昭的眸色愈发浓郁，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又湿又热的口腔里慢慢搅弄着。
纪苏被迫张着双唇, 口中生出的透明津液顺着唇角滑落, 眸底也涌起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顾昭喉结滚动，克制不住地吞咽了一下。
因为顾忌着睡在隔壁床的弟弟, 手心里的人丝毫不敢挣扎, 这样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好像对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也可以。
注视着自己的那道目光, 侵略意味太过强烈, 纪苏既羞耻又害怕, 只能将手心覆在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无声地讨饶。
顾昭眸底发红, 发狠般拽了一下红红的舌尖，到底还是抽出了湿漉漉的手指。
纪苏心下一松，为了防止他再次作弄自己，干脆低头将脸埋进他怀里。
谁知顾昭胸前的浴袍早就敞开了，这一下就毫无障碍地蹭上了滚烫的胸肌。
顾昭闷哼一声，低哑的嗓子叹息般：“你就折磨我吧……”
纪苏脸颊霎时又红透了，迅速从他怀里滚出来，滚到一边背对着他。
几秒后，“吱呀一声”，顾昭起身下了床。
纪苏悄悄转回脸，看着人走进浴室里，很快便响起一阵水声。
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不明白顾昭为什么又去洗澡了，但现在不用猜也知道……
纪苏闭上眼睛，雪白的脖颈也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绯红。
幸好顾昭这个澡洗得足够久，久到他被赶跑的睡意又回来了，眼皮子也越来越重。
顾昭走出浴室时，只见那道清瘦的身影蜷缩在床沿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走到床边，动作很轻地将人转回来放好，再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了上去。
顾昭侧着身体，单手枕在颈后，幽沉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那张沉睡的脸上。
仿佛可以这样一直看着，永远不会感到疲倦。
第二天早上，纪苏醒来时，发现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睫，意识回笼过来，坐起了上半身。
“哥，你醒了！”纪琛发现他醒来，兴奋地趴到他床上看着他。
“嗯。”纪苏应声，目光和坐在沙发上的人对视上。
昨夜睡前发生的种种细节猝不及防全涌入脑海，白皙的耳朵又变红了。
“早上好。”顾昭神情自若，站起身来，“先洗漱，然后去退房。”
退完房，三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早餐店。
吃早餐时，纪苏问道：“小琛，你今天想去哪里玩？”
“我都可以啊！”纪琛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只要是跟哥在一起，我干什么都行！”
顾昭动作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
“那就再带你回学校，继续逛逛吧。”纪苏略一思索，“你不是很喜欢A大吗？”
纪琛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于是他们又回到校园，逛了图书馆等其他地方。
在食堂吃完午饭后，顾昭收到篮球社的消息，要去体育馆练球。
纪琛对篮球也非常感兴趣，迫不及待地跟着一起去了体育馆。
顾昭换上黑色篮球服，短袖上衣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一上场就引起围观群众的一阵叫好。
纪苏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位置，纪琛坐在他旁边，语气颇为羡慕：“顾昭哥不仅个子高，肌肉竟然还练得这么好！”
纪苏笑着安慰道：“你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将来也会长成那样的。”
“真的吗？”纪琛登时来劲了，“哥你真的觉得我可以练成那样吗？”
“嗯。”纪苏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场上那道高大的身影，随口应道，“你可以的。”
纪琛安静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哥，你跟顾昭哥……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纪琛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就是……”纪琛表情纠结，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来，“我早上醒来时，看到顾昭哥亲了一下你的手。”
纪苏心下一跳，下意识否认：“你应该是看错了。”
纪琛挠了挠后脑勺：“我应该没看错吧！”
纪苏大脑飞速转动，仗着弟弟年纪小，试图糊弄过去：“我跟他都是男生，就算亲一下手也没什么。”
“不是这样的，哥。”纪琛严肃起来，“现在两个男生也能谈恋爱的！”
纪苏：“……”
他弟弟不是刚刚才初中毕业吗，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
“哥，你太单纯了，这样很容易被骗的。”纪琛一脸忧心忡忡道，“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你都一定要小心啊！”
纪苏一时不知该如何跟弟弟解释他跟顾昭的关系，只能含糊地回道：“哥知道了。”
半晌后，顾昭下场休息，径直走向观众席。
纪苏起身迎上去，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顾昭接过矿泉水喝了半瓶，仰起脸，将剩下的半瓶水倒在脸上。
英俊的眉眼被水淋湿了，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流进领口，打湿了篮球服，显出结实的胸肌轮廓。
纪苏抿了下唇，移开视线：“我准备送纪琛回去了。”
顾昭捏扁空矿泉水瓶，随手掷进垃圾桶，还没放下的手拐了个弯儿，又去捏他的下颌：“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纪苏反应很大地躲开，往后退了一步。
顾昭微微眯了眯黑眸，面上是明显不悦的神色。
“我弟弟还在……”纪苏小声抱怨道，“你早上偷亲我的手，都被他看到了。”
“是吗？”顾昭漫不经心地回道，“看见就看见了。”
纪苏有点无奈：“在小孩子面前注意点分寸，可以吗？”
顾昭微一抬眉：“你的意思是，不在小孩子面前就不用注意分寸了？”
纪苏：“……”
这是什么顶级理解能力？
顾昭没再继续逗他：“等我，我去跟队友们打声招呼。”
纪苏回到观众席：“小琛，我送你回家。”
“你不用送我回去，哥。”纪琛背着书包站起来，“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我不放心。”纪苏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让张叔来接你。”
“真的不用！”纪琛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我马上都是高中生了，还能不认识回家的路吗？”
纪苏想了一下：“这样吧，我给你打个出租车，直接送你到家门口。”
那边顾昭换好自己的衣服，迈着一双大长腿朝他们走过来。
三人走到校门口，纪苏拦了辆出租车，跟司机师傅说了详细地址。
“哥，那我走啦。”纪琛紧紧抱着他，依依不舍地道别，“等你放暑假，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家哦。”
纪苏没有一口答应：“到时候再看吧。”
纪琛松开双手：“你要是暑假在学校有事，那我就再来看你。”
“嗯，你上车吧。”纪苏拉开车门，“到家给我发消息。”
纪琛坐进车里，眼珠子还黏在他脸上：“哥，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
站在一旁的顾昭，抬手“嘭”地一声关上车门：“师傅，可以走了。”
出租车缓缓驶向主路，纪琛把头伸出窗外，使劲挥了挥：“哥，再见！”
纪苏脸上挂着微笑：“再见。”
等出租车彻底消失在眼前，纪苏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顾昭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的：“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挺黏你啊。”
纪苏垂下眼睫：“是有点。”
顾昭还想再说什么，见他神色有些疲倦，又咽了回去：“走吧。”
两人转身往回走，走了一会儿，纪苏忽然开口问道：“顾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
顾昭停下脚步，抬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纪苏掀开眼睫，微微扯了扯唇角：“明明没那么喜欢同父异母的弟弟，却还要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样子。”
其实一开始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弟弟的，只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弟弟的到来，彻底夺走了他仅剩下的那一点点爱。
可偏偏纪琛从小就喜欢黏着他，那么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有好吃的要塞给他，有玩具也会分享给他，尽管他早就过了玩玩具的年纪。
而他身为兄长，纪正海总是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好好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于是，他日复一日地扮演着好兄长的角色，骗过了所有人。
“你一点也不虚伪，你已经做到了最好。”顾昭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异常认真，“如果是我，我不仅不会管他，还会想办法整死他。”
纪苏笑了：“你哪有你说的这么狠？”
顾昭也勾起唇角：“你这么了解我？”
纪苏轻声回道：“也许我不够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顾昭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好人。”
纪苏转回身，继续往前走：“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好人。”
虽然有时候会变着法子欺负他，但是对他也比任何人都好。
顾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大步跟上他的脚步。
接下来的一周，A大学子进入期末考试前的准备周。
纪苏平常就是学霸，期末向来不慌不忙，包括乔锦在内的其他室友却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中。
为了顺利通过考试，大家开始临时抱佛脚，图书馆占座变得异常困难。
不过纪苏不用急着占座，因为每天顾昭都会提前给他占好座位。
图书馆里一片安静，只有翻书声和沙沙的写字声。
纪苏努力集中注意力，可对面那道视线实在是难以忽视。
他抬起眼眸，只见顾昭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笔，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看书。”纪苏做了个口型，“别看我。”
顾昭摊了摊手，示意道：“背完了。”
纪苏：“……”
真讨厌，又在炫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和超高的效率了。
九点多，纪苏结束学习，准备回宿舍继续画期末作业图。
顾昭将他送到宿舍楼下，停住脚步：“上去吧，别画太晚。”
纪苏犹豫了一下，再次邀请道：“你要去我们宿舍坐一下吗？”
“好。”这回顾昭没拒绝，“那就上去看看。”
两人上了楼，纪苏走到宿舍门口才发现，其他室友都还没回来。
“期末周，我的室友们应该都在奋斗。”纪苏掏出钥匙打开宿舍门，“宿舍有点乱，希望你别嫌弃。”
顾昭走进去，目光在宿舍里四下扫了一圈，精准锁定了他的床铺：“这是你的床？”
纪苏有点惊讶：“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认识你的床单。”顾昭语速不紧不慢道，“你穿着我给你买的短裙，躺在这张床上拍的照片，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纪苏的脸瞬间变红了，耳尖也红彤彤的，小声抗议道：“不是说好了不提那件事了……”
顾昭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什么时候说好了？”
“你……”纪苏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抬手将他往门口推，“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顾昭任由那两只手将自己推到门后，直至后背撞上门板，才停下来。
纪苏收回手：“撞疼了没？”
“这么担心我啊？”顾昭笑了声，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腰。
天旋地转间，两人的处境调换过来，纪苏被抵到了门板上，两只纤细的手腕被大手一手握住，按在头顶上方。
四目相对，空气莫名变得胶着起来。
顾昭缓缓低下头，挺直的鼻梁蹭上微凉的鼻尖。
纪苏心脏“砰砰”地撞着胸腔，几乎要溺毙在那双专注而深情的眼眸里。
可就在薄唇越挨越近时，他还是艰难地扭开了脸。
“第三次了。”顾昭在他耳畔说，“这是你第三次躲我了。”
纪苏试图解释：“我……”
刚吐出一个字，薄薄的耳垂就被含住了。
纪苏浑身一颤，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耳根迅速游窜至脊椎，激得他连腿都软了。
如果不是腰间那只大手固定着他，他甚至可能会丢脸地滑倒在地。
顾昭含吮着又软又烫的耳垂，有力的舌尖狎.昵地来回拨弄着，像是要将那一小块娇嫩的耳肉吃进肚子里去。
“呜……”纪苏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呜咽，抬手推拒。
可顾昭就如同一堵铜墙铁壁，牢牢禁锢着他。
“咚咚咚”，背靠着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有人吗？”乔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苏，是你在宿舍里吗？”
纪苏一惊，挣扎得更厉害了。
顾昭撤离唇舌，哑声问道：“你想被室友们围观吗？”
纪苏眼尾泛红，睁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眸，近乎哀求地看着他：“不要……”
顾昭手里没轻没重地捏着那把细腰，恶劣地逼问道：“现在，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敲门已经转成了拍门：“谁在宿舍里，快过来给我开门啊！”
情急之下，纪苏抬起胳膊，搂住了面前人的脖颈。
顾昭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下一瞬，脸颊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那么轻，又那么热。
顾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面上表情空白了几秒，缓缓转回脸。
漆黑的眼眸深处卷起一股显而易见的风暴，握住那把细腰的大手不断收紧, 声音也变得嘶哑：“你亲了我？”
纪苏羞得脸颊都红透了，很小声地央求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一门之隔，乔锦还在坚持不懈地拍着门：“来人啦, 快来人给我开门啊！”
顾昭咬紧后槽牙, 额侧的青筋鼓动起来, 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纪苏又急又怕，搭在他颈后的手讨好地蹭了蹭：“顾昭哥哥……”
顾昭单手掐住柔嫩的脸颊, 语气又凶又狠：“行，先欠着。”
纪苏心下一松，压根没空去思考这句话里的深层意思。
顾昭握着他的腰，轻轻松松将他抱回桌子上坐着, 自己回身去开门。
“到底有没有——”门外的乔锦突然拍了个空。
宿舍门打开，一张英俊而冷酷的脸出现在眼前。
“卧槽！”乔锦仰头看向宿舍门牌号, “不对, 我没走错宿舍啊！”
“你没走错。”顾昭冷冷回了一句。
乔锦快步走进宿舍，和靠在桌子前的纪苏对视一眼, 这才放下心来：“真没走错！”
纪苏缓过劲来, 急着想将人送走：“顾昭, 我送你下楼吧。”
“不用。”顾昭看着他, “好好休息, 我走了。”
乔锦目送那道高大的背影离开, 关上宿舍门，后知后觉地品出点猫腻：“等等——你们俩刚才在宿舍里干嘛？”
纪苏面上才消散的红晕又爬上来, 含糊地回道：“没什么，顾昭就是上来我们宿舍看一眼。”
“不对不对！”乔锦走过去，火眼金睛似的盯着他，“我敲门至少敲了有两三分钟，你俩肯定有事！”
纪苏：“没有……”
“你不爱我了，苏苏宝贝。”乔锦双手捧心，一脸伤心欲绝，“你都有事瞒着我了！”
纪苏无奈地坦白道：“好吧，是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我就知道！”乔锦猛一拍桌子，“速速如实招来！”
纪苏斟酌了一下，简而言之：“顾昭说他喜欢我。”
“卧槽卧槽！我说什么来着？”乔锦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开始质问三连，“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在一起了吗？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纪苏选择性地回答前两个问题：“不久前的事，还没在一起。”
乔锦又伤心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告诉我！”
“对不起小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纪苏解释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所以谁都没说。”
乔锦追问道：“现在你确定他是认真的了？”
纪苏点头：“嗯。”
乔锦在宿舍里转了一圈，又问：“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他吗？”
纪苏沉默片刻，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小乔。”
“怎么会不知道呢？”乔锦诧异道，“喜不喜欢一个人，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啊。”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纪苏轻声回道。
他也从没遇见过顾昭这样的人，以如此强势的姿态侵入他的生命里，一举一动都令他难以招架。
可他知道自己是缺爱的，他怕自己只是贪恋顾昭对他的好，只是习惯了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不是真正的喜欢。
这样对顾昭来说，太不公平了。
“这样吧，我来告诉你我喜欢一个人的经验。”乔锦拉过椅子坐下，“喜欢一个人就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他，想见他，见到他就会很开心。”
纪苏想了一下：“可是我对你也是这样。”
“那哪能一样呢？”乔锦摇了摇手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跟他进行亲密接触，你想吗？”
纪苏没回答，耳朵却悄悄红了。
“你看你你看你！”乔锦又激动起来，“老实交代，你们刚才是不是就在亲密接触？”
“我不跟你说了。”纪苏心乱如麻，转身往浴室方向走，“我要先去洗个澡。”
“行吧，我寻思着你多考虑一下也是对的。”乔锦在他身后喊道，“顾昭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如狼似虎，而且他一看就是个特别会折腾人的主儿，你千万小心点啊宝贝！”
纪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乔锦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有什么关于那方面的问题想咨询我，尽管来问！”
纪苏头也不回：“没有！”
隔天晚上，纪苏跟乔锦去食堂吃晚饭。
一进去，就看见顾昭坐在窗边的位置等他。
纪苏低声提醒道：“小乔，待会儿不许跟顾昭乱说什么。”
“哎呀，你还不放心我吗？”乔锦满口答应，“我保证不会乱说的。”
纪苏走过去，跟顾昭打了声招呼。
“先坐。”顾昭示意道，“吃的已经给你点好了。”
“呦呦呦！”乔锦一开口，就是老阴阳怪气了，“没看出来顾大校草这么贴心啊。”
顾昭抬起眼眸：“你有什么意见？”
乔锦干笑一声：“没什么意见。”
纪苏：“……”
好吧，是他多虑了。
正准备落座，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纪苏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我接个电话。”
乔锦在顾昭对面坐下，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试探盘问，对面倒是先开口了：“往年生日，纪苏都是怎么过的？”
“生日？”乔锦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顾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为我想知道。”
“对哦，苏苏的生日快到了！”乔锦这才反应过来，“你想给苏苏过生日啊？”
顾昭惜字如金：“嗯。”
乔锦眼珠子一转，大着胆子挑衅道：“顾大校草，你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啊。”
顾昭没接话茬，冷不丁问道：“你喜欢周阳？”
乔锦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这是不打自招了，又欲盖弥彰地否认道：“没有，你别瞎说啊！”
“我对你们之间怎么样不感兴趣。”顾昭抬手，用指骨敲了敲桌面，“我只想知道纪苏的事。”
乔锦依旧很紧张：“你能不能先别告诉周阳这件事？”
顾昭冷笑一声：“现在是你求我办事了。”
“行，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乔锦自知斗不过他，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道，“苏苏不喜欢过生日，所以每年就是我送他一个生日礼物，没什么特别的过法。”
顾昭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
“因为……”乔锦犹豫了一下，压低嗓音回道，“因为家里人不记得他生日，所以他从小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生他的母亲远在国外，有时候想起来就会给他打钱，有时候忙忘记了也就算了。
养他的父亲一心扑在后妈和小儿子身上，根本无心给他过生日。
“知道了。”顾昭应声，“你跟周阳的事，我不会掺和。”
乔锦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由感激道：“谢谢。”
正好纪苏接完电话走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顾昭目光落在他脸上，“谁的电话？”
纪苏坐到乔锦身旁的位置：“是之前的一个单主，有新的单子问我接不接。”
“这都期末了，哪有空接单子啊？”乔锦接过话，“拒了吧，苏苏。”
“没事。”纪苏笑了笑，“单子不是很急，我可以抽点空来做。”
顾昭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注意休息，别太累。”
吃完饭后，三人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顾昭提前在自习室占好了座位，乔锦没有座位，只能在楼下大厅里找个地方看书。
九点多，纪苏阖上课本，准备回宿舍。
两人出了图书馆，并肩走在安静的校园里。
走着走着，顾昭忽然开口问道：“明天开始，你们是不是就没有课了？”
纪苏点头：“是的，这学期的课程都结束了。”
他一点也不意外顾昭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毕竟都背下了他的课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