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乔锦在宿舍里敲了敲阳台门：“苏苏？”
纪苏转身退了一步，让他出来。
“怎么样，渣男给你发腹肌照了吗？”乔锦压低嗓音问道。
“发了。”纪苏默默将手机递过去，“有视频，你自己看吧。”
乔锦接过手机，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几秒后，他脱口而出道：“妈呀！渣男身材竟然这么好？”
“可以了。”纪苏抬手，试图阻止他看完。
可惜晚了一步，乔锦开始三连：“卧槽卧槽卧槽！”
纪苏拿回自己的手机，提醒道：“小声点。”
乔锦还处在震惊中，半晌后憋出一句精准的评价：“驴玩意儿！”
纪苏：“……”
“不是——是我不懂这个世界了吗？”乔锦一脸很难理解的表情，“渣男有这硬件，他搞什么网恋，当什么网骗？”
“谁知道呢？”纪苏认真思考了一下，“也许是因为他脸长得特别丑？”
“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乔锦点点头，忍不住又点评了一句，“以我阅片无数的经验，他女朋友以后有的受。”
纪苏默默按熄手机，没接这个话茬。
反正与他无关……
时间一晃，又来到了周五。
纪苏本来准备周六请舍友出去吃大餐，但乔锦突然得知周阳的生日就在明天，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啊啊啊苏苏我完了我完了！”乔锦急得在宿舍里来回打转，“我竟然记错了周阳的生日，我什么都没准备！”
“冷静点，小乔。”纪苏温声安抚道，“还有时间，完全够你准备一份礼物。”
乔锦猛地顿住脚步：“我就是急这个，我应该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纪苏略一思索：“他喜欢打篮球，送他一双球鞋怎么样？”
“好是好，但不够特殊。”乔锦扣着手指头，“而且我一时也买不到限量版球鞋，普通球鞋谁都能送。”
“送他一副耳机呢？”纪苏继续建议道，“这样他每次打游戏的时候都能想起你。”
乔锦摇头：“他现在戴的耳机是顾昭送的，他可宝贝了，肯定不会戴我送给他的耳机。”
纪苏又一连提了好几个，结果全都被否决了。
“那我也不知道还能送什么了。”他有些无奈，“但你别太着急，我陪你一起慢慢想。”
说话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纪苏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G：［下课了吗？］
萌萌：［下课啦，在练琴～］
G：［晚饭吃了没？］
纪苏单手托着下巴，决定问问渣男关于礼物的意见。
萌萌：［学长，我有个室友想送他喜欢的人生日礼物，你觉得送什么好呀？］
G：［他？］
纪苏心头一跳，不由坐直了身体。
萌萌：［打错字了，是她不是他！］
G：［送什么都行。］
萌萌：［啊？这么随便的嘛……］
G：［对方喜欢她，送什么都行，对方不喜欢她，送什么都没用。］
纪苏：“……”
他一开始很无语，可盯着聊天框里的文字，竟然越看越觉得有道理。
“小乔。”纪苏偏过脸，“你就送周阳一个腕表吧，我记得学校附近那个商场就有腕表店。”
乔锦犹豫道：“可是——”
“如果周阳对你有好感，会戴上它的。”纪苏解释道，“如果他对你没好感，也不是一份生日礼物就能改变的。”
乔锦愣了几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特殊的并不是礼物，而是送礼物的人。
“啊啊啊苏苏宝贝我真的太爱你了！”乔锦兴奋地扑过去，“你真是个恋爱小天才，快给我嘴一个！”
“婉拒。”纪苏笑着抬手推他，“时间不多，你还是先去买表吧。”
乔锦：“一起一起！”
纪苏站起身，想想还是先回了个消息。
萌萌：［我知道啦，谢谢学长！］
萌萌：［我先练琴了，回聊～］
G：［记得吃晚饭。］
纪苏收起手机，忽然觉得对方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
不管是之前劝他不要讨好别人，还是这次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分明是一个清醒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堕落成网骗渣男呢？
第二天一大早，乔锦起床就开始挑选衣服，准备晚上去参加周阳的生日聚会。
自己挑好后，又张罗着给纪苏搭配衣服。
纪苏早已经习惯了摆弄，只要不是给他穿裙子一切都好说。
晚上六点，两人打车去了市区。
按照周阳给的门牌号，他们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包厢前。
乔锦率先踏进闹哄哄的包厢里，纪苏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乔锦，纪苏。”周阳第一个发现他们，立即起身迎上来，“你们来了！”
其他人纷纷看向门口，目光落在纪苏脸上时，包厢里奇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坐在最里面阴影里的顾昭，也抬起了眼眸。
纪苏站在门口，背后走廊上的灯光打在清瘦挺拔的身影上，给他渡上一层梦幻的光晕，那张清纯精致的脸上挂着弧度恰好的微笑。
像个摆放在橱窗里的人形瓷娃娃，漂亮是漂亮，却少了几分真实感。
顾昭收回视线，骨节分明的大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
“周阳，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好看的人？”一个男生搭上周阳的肩膀，“快给我介绍介绍！”
纪苏自我介绍道：“你好，建筑系纪苏。”
“建筑系？”男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男女通吃的纪苏！”
纪苏：“……”
这算是夸奖吗？
“久仰大名，幸会幸会！”男生主动伸出手，“我叫贺一鸣，跟周阳是一个班的。”
纪苏伸出手，礼貌地和他握了握。
“哎？没人看得见我吗？”乔锦在一旁挥了挥手，“我今天出门穿了隐身斗篷吗？”
周阳连忙介绍道：“这是乔锦，也是建筑系的。”
“幸会幸会！”贺一鸣又跟乔锦握手，“大家别站着了，我们去里面坐吧。”
纪苏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后才发现对面的人是谁。
英俊冷漠的面容半隐在黑暗里，高挺的鼻梁被光影分割成两面，五官轮廓愈发显得立体深邃。
纪苏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低头默默玩手机。
忽然间，耳畔响起一道甜美的女声：“顾昭学长，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纪苏悄悄掀开眼睫，不动声色地看向对面。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握着手机站在顾昭面前，红红的脸上写满了羞涩。
谁料顾昭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冷冷回了四个字：“没带手机。”
纪苏微微一怔，隐约觉得这道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好像有一点耳熟。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又听女生说：“那学长可以给我微信号吗？”
顾昭惜字如金：“不记得。”
这下女生的脸更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转身快步离开了包厢。
下一秒，纪苏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纪苏：“……”
顾大校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萌萌比起来不相上下啊……
对面的顾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冷不丁掀开漆黑冰冷的眼眸。
四目相对，纪苏心下一跳，假装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睫，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顾昭看了他一眼，视线顺势往下，不经意地落在交叠的腿上。
纪苏今天穿了条直筒休闲长裤，黑色面料极具垂坠感，衬得那双腿愈发修长笔直。
顾昭目光短暂地在上面停留了几秒，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随着音乐节奏渐强，包厢里也越来越热闹。
纪苏本来想安静待到聚会结束，但他好不巧不巧地坐在了一个绝佳的吃瓜位置。
他之前就从旁人口中听过校草的超高人气，今晚亲眼见证了才知道一点也没夸张。
顾昭就像个自带磁场的吸铁石，尽管坐在暗处，一张脸拽得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还是吸引了好几个女生过来要微信。
一开始顾昭还会用几个字拒绝，后来连尊口都不开了，就那么冷冷地扫对方一眼，女孩子们就被吓跑了。
纪苏还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握着手机，时不时就要打开看一眼，似乎是在等谁的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昭皱起英挺的眉，周身散发的温度又低了好几度。
纪苏不想受到波及，默默起身去找乔锦。
那边乔锦正笑嘻嘻地坐在周阳身旁，顺利跟其他人打成一片。
纪苏穿过人群走过去，低声唤道：“小乔。”
“哎？”乔锦站起来，“苏苏，你刚才去哪儿了，我都没看见你！”
“我就坐在那边。”纪苏随手指了个方向，又说，“我要先回宿舍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乔锦伸手拉住他：“现在还早呢，你急着回去干嘛呀？”
“纪苏你要走了吗？”周阳听见后也站了起来，热情地挽留道，“等会儿还有续摊，留下来一起玩吧！”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点事。”纪苏面含歉意，“再次祝你生日快乐，你们玩得开心。”
周阳没勉强他：“行，那我帮你打个车？”
“不用了。”纪苏微微一笑，“ 我看门口就有出租车，我出去打一辆很方便。”
乔锦接过话：“苏苏，我送你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包厢，来到安静的走廊上。
乔锦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将声音压得很低：“苏苏，我礼物还没送出去。”
“没事，等散场时你单独送他就好了。”纪苏安慰他，“别担心，周阳会喜欢的。”
“我也觉得。”乔锦放心了点，语气兴奋起来，“刚才周阳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了，我这算不算是成功打入内部了？”
“算吧。”纪苏替他感到高兴，又有点担心，“不过你注意别喝醉了，到时候吓着周阳就不好了。”
“放心放心，我不会喝醉的。”乔锦对自己的酒量和酒品非常有自知之明，“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啊。”
“好。”纪苏用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加油。”
乔锦握住拳头：“我会加油的！”
纪苏抬脚往楼下走，就在他走出旋转门，即将走下台阶时，身后响起一道阳光爽朗的男声：“纪苏！”
他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来人。
贺一鸣喘了口气，大步追上前来：“纪苏，我有话想跟你说。”
纪苏礼貌地应声：“什么事，你说。”
“那个……”贺一鸣抓了把头发，一鼓作气地问道，“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纪苏：“……”
为什么今晚想加顾昭微信的都是女孩子，来加他的就是男生？
明明他也是个大直男……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跟你挺投缘的。”贺一鸣语气相当诚恳，“以后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出来玩，对不对？”
纪苏沉默了，拒绝的话含在嘴里没说出来。
对方是周阳的朋友，对他的态度如此友好，也没有表达要追求他的意思，直接拒绝会不会不太好？
贺一鸣已经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纪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正要从兜里掏出手机，脑海里却突兀地浮现出了一张英俊而冷酷的脸。
手指在口袋里握住手机却没拿出来，他语气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玩了太久手机，手机已经没电了。”
“啊？手机没电了？”贺一鸣没料到这种状况，一时愣住了。
“是的。”纪苏眼睫微垂，避开对方的注视，“下次有机会再加你，可以吗？”
好在贺一鸣并不是个较真的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说：“没关系，那就等下次再加你。”
反正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又都认识周阳，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不会少吧？
“好。”纪苏笑了笑，“我有事要先回学校，你回包厢继续玩吧。”
“行，再见！”贺一鸣跟他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地往门里走。
纪苏微笑着目送对方离开，随后转身往前走。
一抬眸，他的视网膜里出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顾昭低着头站在路边看手机，屏幕的幽光反射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刚学完人家的拒绝套路，纪苏莫名有点心虚，悄悄侧过脸面朝另一个方向。
偏偏这时，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纪苏尴尬地拿出手机，看向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没有备注，他接通电话：“喂，你好。”
清亮干净的嗓音随风飘散在夜色里，纪苏耐心听电话里的推销人员说完后，才轻声开口回道：“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买房的打算。”
挂断电话，纪苏重新将手机揣进兜里，继续等车。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
纪苏犹豫了一下，看向站在一旁的男生，问道：“你要先上吗？”
刚才他在跟贺一鸣说话，所以应该是顾昭先来这里等车的，按道理应该让对方先上。
“大学生，你们俩都是大学生吧？”司机师傅从车窗探出头来，“要是一道的就一块上呗！”
纪苏下意识婉拒：“不是的，我们不是一道的。”
他今天穿的衣服不多，让他跟一尊冰山坐一辆车，可能会被冻伤。
顾昭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终于开口对他说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话：“不用。”
纪苏不再推辞，拉开车门坐进去：“师傅，去A大。”
“好嘞！”司机师傅应声，一脚踩上油门，出租车缓缓驶上主路。
纪苏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不由自主弯了弯唇。
原来现实里开口拒绝别人，其实也没那么难。
纪苏回到宿舍时，两个室友还在打游戏。
“哎？纪苏你这么早就回来了？”赵子云抽空问了一句，“怎么样，生日聚会好玩吗？”
“挺好玩的。”纪苏回道，“就是有点闹，我提前走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闹腾！”赵子云笑道，“早知道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放心，我记着呢。”纪苏走到桌前，“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
赵子云干脆地应下：“好啊！”
纪苏又问：“你们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啥都能吃。”赵子云边操作边回道，“更何况是免费的午餐，你定就行。”
李由搭腔道：“我也都OK的。”
纪苏脱下外套：“好，我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对了，乔锦呢？”赵子云忽然想起还有个室友，“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他还在聚会上。”纪苏从兜里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有条未读信息。
纪琛：［哥，你五一放假回家吗？］
纪苏微微蹙了蹙眉，想故意忽略这条信息，但最终还是点了进去。
纪苏：［现在还不清楚。］
几秒后，纪琛的信息迅速回了过来。
纪琛：［哥是要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吗？］
纪苏：［不是，可能会有其他事。］
纪苏：［没事的话就会回去。］
纪琛：［那我希望哥没其他事嘿嘿……］
纪琛：［如果哥回家，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嗷！］
纪苏：［嗯，好好学习。］
纪琛：［遵命！］
纪苏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放下手机，准备先去洗个澡。
半小时后，他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坐到椅子上，拿起手机切换微信小号，想看看渣男学长有没有找他。
结果刚登上去，消息就刷刷地弹了出来。
G：［吃晚饭了吗？］
G：［还在练琴？］
G：［出去玩了？］
最后一条消息是半小时前——
G：［不早了，回去路上小心。］
纪苏看着这几条聊天记录，轻轻抬了下眉。
只是一晚上没回消息而已，问这么多问题，渣男这是已经进入网恋男友的角色了吗？
纪苏放下毛巾，正要回复消息，对话框里突然弹出一张图片。
他没仔细看，习惯性地随手点开图片。
照片里的男生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黄金身材。
隆起的手臂上覆着一层结实而不过份夸张的肌肉，胸肌看起来柔韧而紧实，八块腹肌连着漂亮流畅的人鱼线，和性感凸起的青色筋络一道延伸进灰色运动裤边，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
纪苏手一抖，差点又摔了手机。
纪苏抓稳手机，迅速点击照片，退出了大图模式。
好端端的给他发什么腹肌照，又想炫耀自己的身材吗？
萌萌：［学长怎么突然发腹肌照……］
萌萌：［猫猫捂脸.jpg］
G：［发错了。］
纪苏：“？”
这似曾相识的话术，渣男学长是在故意学他的套路用来对付他吗？
萌萌：［那学长本来是要发给哪个漂亮妹妹呢？］
G：［发给叫萌萌的漂亮妹妹。］
纪苏：“……”
渣男撩妹的技术果然炉火纯青，以前的高冷都是硬装出来的吧。
萌萌：［讨厌……］
G：［不喜欢？］
萌萌：［喜欢……］
萌萌：［猫猫害羞.jpg］
G：［晚上在忙什么？］
萌萌：［在练琴，练得我手指头都有点痛了呜～］
G：［劳逸结合。］
萌萌：［嗯嗯，谢谢学长关心！］
纪苏指尖往上滑了滑，视线落在那张腹肌照上，很快又匆匆移开。
萌萌：［对了学长，你给我发的腹肌照怎么没有脸呀？］
G：［想看脸？］
萌萌：［嗯，想看！］
G：［接视频。］
纪苏吓了一跳，连忙打字拒绝。
萌萌：［学长我已经回宿舍了，不方便接视频哦。］
G：［语音呢？］
萌萌：［语音也不方便～］
萌萌：［猫猫哭哭.jpg］
G：［知道了。］
萌萌：［学长这是……想我了嘛？］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斟酌怎么回复。
G：［想听你的声音。］
纪苏知道对方这是在打马虎眼，不想跟萌萌正式确定关系。
那么，就只好由萌萌来主动一下了。
萌萌：［只是想听声音吗？］
萌萌：［可是萌萌一直在想学长呢……］
G：［小骗子。］
G：［想我却不回消息？］
纪苏撇了撇唇角，心道渣男未免太小心眼了吧，还在惦记他没及时回消息的事。
也不想想一开始，萌萌发了多少条石沉大海的信息。
纪苏决定不正面回答，直接换了个话题。
萌萌：［学长，我今天穿了一件好漂亮的制服裙哦。］
G：［看看。］
萌萌：［不要啦～］
G：［为什么不要？］
萌萌：［因为想让学长今晚一直想着萌萌呀～］
纪苏垂眸看了眼自己裹在长裤里的腿，渣男还是去梦里看萌萌穿裙子吧。
对方没有纠缠下去，反而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G：［萌萌穿什么尺码的裙子？］
纪苏略一思索，如实回答了。
他骨架不大，腰细胯窄，穿的裙子尺码跟正常女孩子差不多，应该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纪苏主动结束了对话。
第二天是周末，纪苏按照约定请室友们出去吃大餐。
他提前挑了家口碑不错的烤肉店，就在学校附近。
吃完午饭后，纪苏正准备和大家一起回宿舍，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查看消息。
G：［给你买的裙子到了，放在你们学校的门卫室。］
纪苏：“！”
“怎么了苏苏？”乔锦察觉他表情不对，忙不迭地凑过去。
其他两个室友还在，纪苏不好说什么，默默亮起手机屏幕。
“卧槽！”乔锦瞪大了眼睛，“渣男竟然——”
“什么？”走在前面的赵子云听见动静，停下脚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没什么。”乔锦迅速整理好表情，“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你们先回宿舍吧。”
打发走室友后，纪苏开口问道：“怎么办，我们要去音乐学院拿吗？”
“那肯定要去拿啊！”乔锦顿了顿，“不过我们不能直接去拿，万一渣男蹲守在附近，那你就暴露了。”
纪苏：“好深的套路……”
“心机渣男！”乔锦骂了一句，又说，“可惜这点阴谋根本难不倒我。”
乔锦在微信上联系了一个学妹，又通过学妹联系到音乐学院的学妹，层层中转后，顺利拿到了东西。
当纪苏看见那个巨大的包裹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到宿舍，乔锦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裹，人也傻了：“渣男这是买了一家店吗？”
纪苏：“可能是吧……”
不一会儿，床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裙子，有长裙、短裙还有连衣裙，颜色从粉到蓝再到白，一应俱全。
纪苏拿出手机，拍了张图片发给G。
萌萌：［学长，你真的买了好多好多裙子……］
G：［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多买了几件。］
G：［挑你喜欢的穿。］
纪苏：“……”
就在这时，宿舍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纪苏下意识想藏起床上的裙子，但散开的裙子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来不及收。
赵子云跟李由说说笑笑地走进来，目光落在他床上时，猛地一顿。
纪苏尴尬得脸红耳朵热，试图解释自己不是变态：“那个其实……”
赵子云打断了他的话：“纪苏，你们是打算开个女装店吗？”
“啊对对对！”乔锦反应极快，“我们打算开个网店卖女装，这是厂家寄来的样品。”
“不是——”赵子云不乐意了，“是不是兄弟啊？偷摸赚钱不带我是吧？”
“还没定下呢，就是一个初步的想法。”乔锦糊弄道，“我们看这厂家寄来的衣服很一般，准备寄回去了。”
李由在一旁搭话：“现在网店生意都挺不好做的，是要考虑清楚。”
“不过你们为啥要卖女装啊？”赵子云疑惑道，“卖男装多好，自己还能穿呢！”
“卖女装挣钱。”乔锦继续瞎编，“女孩子多喜欢买衣服啊，男的一年到头就穿那么几件。”
“有道理。”赵子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乔锦我发现你很有经商头脑啊，以后发财可得带着哥们！”
乔锦：“嗯嗯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