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自己需要的部分,其余的部分又留了几块给周宗,剩下的唐松月当场就全部卖掉了。结果他们三个人不仅没亏,反而大赚了一笔。
云省政商界因为孙家的事情被撸了一遍。分管的副厅长被撤职查办,厅长被警告处分。陆战烽也没有下狠手。调查组一来,他就把调查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调查组。带着唐松月回了师县。由玉石引发的这场风波只在云省内部狠狠刮了一通,没有牵连到更高层。不过云省政商两届被查办的官员和商人却是欲哭无泪。孙家在云省经营的十几年根基颇深,陆战烽铁了心要拿孙家,与孙家有牵连的人又能逃得过几个。别说这些人,就是程文化都被陆战烽狠狠削了一顿,在全军通报批评不说,还得写检查。程文化可是和邢棹雄同一级别的将领,要多丢脸有多丢脸。更让他郁闷的是,其他防区的司令还打电话过来安慰他,程文化都想吐他们一脸,明明就是来看他的笑话。而其中“安慰”他最多的就是邢棹雄。
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诉的程文化拿着写好的检查壮士断腕般地来到首长办公室门口,深吸口气,敲门。陆战烽在师县就住在基地的招待所,他办公的地方也在招待所的会议室。里面传来低沉的一个“进”字,程文化扭开门把,走了进去。一眼看去,就看到坐在椅子里的陆部长一副仿佛刚睡醒的样子,带着几分慵懒,军装和衬衫的扣子都解开了两颗,袖口也松开了,而唐松月正站在陆部长身后。程文化明显楞了下,然后走过去,把自己写好的检查放在对方的面前:“部长,我的检查写好了。我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陆战烽不紧不慢地系扣子,也没叫唐松月出去,只是指了一下,让程文化坐。程文化拉过椅子坐下,坐姿完全符合一个军人的标准。陆战烽只系了袖子的扣子,衣服的扣子没有系,看上去比平日温和了一些,但程文化很清楚,这都是假象!他控制着自己的眼珠,不去看不知在忙活什么的唐松月,心下对陆部长和唐家这位少年在一起时的随意姿态更上了心。
陆战烽认真地看程文化的检查,泡了一杯茶的唐松月把茶杯放在了程文化的面前,程文化赶忙说了声“谢谢”。这少年可是货真价实的小神仙,他可怠慢不得。见部长看得认真,程文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这一口如嘴,程文化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这茶的味道绝了!看一眼给陆部长那个帝王绿杯子里添水的少年,程文化感叹:【果然神仙出品就是不凡啊。】
陆战烽头也不抬地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灵茶,在看完的检查之后,他才抬起头看向程文化。程文化的腰背有一个很明显的挺直。放下检查,陆战烽说:“你是一区的司令,你的品性都做不到公正不阿,还怎么要求下面的兵?就因为他们曾和我有过点关系,你就睁一眼闭一眼任他们作恶多端。我这次全军通报批评你,你也不要不服气,你自己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
“部长教训的是。是我犯糊涂。”
程文化脸有点烧,心想:【部长,我错了,您在小神仙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估计也看出程文化很丢脸,路张峰也没有继续教训他了,而是说:“这件事你要当作警示。接下来就是全军大比武,西南防区的成绩如果太差,你这个做总司令的才是丢人。”
一说到这件事,程文化就叫苦了:“部长,您批评我,我虚心接受,本来就是我没做好。但我西南防区的兵我不敢说是全军第一,但第二绝对排得上号。可是14个名额,8个区抢,每个区两个名额都不够。别说14个名额,就是140个名额,我们西南防区也能轻松找出来符合要求的。”
陆战烽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你当有灵根资质的都是大白菜,一找一大片。就是有灵根还要分个优劣。140个,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唐松月轻咳了两声,掩饰笑意。他清楚,程文化与其是跟大叔叫苦,不如说是给他听的。陆战烽显得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每个区都跟我要名额,这件事你们自己扯皮去。反正我只要最厉害的14个,具体人从哪儿出,你们各凭本事。”
程文化失望极了,小神仙怎么就不搭腔呢。他站起来,敬礼,然后特别看了眼喝茶的小神仙,走了。门一关,唐松月就笑出了声,陆战烽也笑了:“他倒是挺会找时机。”
唐松月放下茶杯走过来,还是站在陆战烽的身后,两手摸上他的太阳穴。陆战烽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他做事糊涂,大叔你就吊着他好了。”
陆战烽闭着眼睛说:“我现在对谁都不能松口,等到比武结束的那天再放消息,不然还不烦死我。”
唐松月被逗笑了:“人数的多少,大叔尽管做主便是。只是初时只怕会不得章程,待日后上了规矩,人多些倒也不怕了。”
说着话,唐松月的手向下,滑到陆战烽的脖子两侧,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搓。唐松月的手指温温热热。脖子两侧僵硬的筋脉在他的揉搓下渐渐放松,过了一会儿,那一双有着几分柔软的手继续向下,没入了领子里,揉捏他的颈侧。
陆战烽突然头皮一阵发麻,那紧贴着他皮肤的双手带给他放松之际又带出了某种令人心悸的异样。手快于大脑,在唐松月的手指滑过他的锁骨时,陆战烽一把抓住了唐松月的一只手。唐松月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轻松也变成了惊讶。
一抓住唐松月的手,陆战烽就惊醒了。唐松月原本就是少年的年龄,又是修真者,皮肤自然是又白又细腻。陆战烽以前从未把唐松月皮肤的特征放在心里过,反正他心里唐松月是最俊俏的晚辈,但这一刻,那细腻的触感却在他的心头是那样的清晰。
房间里顿时寂静得犹如深夜。陆战烽没有放开唐松月,就那样握着,唐松月却也没抽出自己的手,就那样任陆战烽握着。两人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谁都没有出声打破此刻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两分钟,或许有十分钟,陆战烽的拇指在唐松月的手背上来回蹭了几下,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大叔,你真的不见关清的母亲吗?”
陆战烽蹙眉:“谁跟你说什么了?”他放开了唐松月的手,唐松月继续给他按摩,说:“她来找你,你避而不见;她去找关清,关清也躲了起来。但这总归不是法子吧。她重新定居帝都,若她真有所求,总会再找机会。大叔反倒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是只是想赔礼道歉;还是,后悔了。”既然是后悔了,就必然不想再后悔。这话唐松月没说,陆战烽却是听得明白。
陆战烽因为唐松月的按摩而展开的眉心再次拧紧:“我是真不想见那个女人。大叔我一辈子都搞不懂女人,也不想搞懂他们。”
按摩的双手从领子里抽出,却是从后搂住了他,一颗脑袋顺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样的姿势太亲昵了,陆战烽却没有推开唐松月,反而又一次握住了对方的手。
“神仙会结婚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唐松月点点头:“会。我们叫结道侣。修真之路漫漫,与心仪之人结为道侣,有人陪伴,还能双修有益彼此,何乐不为。”
陆战烽的眼底深邃:“真的有双修?”
“当然。我和阿蛟杀过的修者手里还有专门的双修功法。不过我和阿蛟都用不上。阿蛟恨死人妖两族,又岂会与他们的族人双修。我逃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力去找道侣。”
“小月亮喜欢什么样的仙姑?”
唐松月噗哧笑了:“以后大叔修真的女人可不能喊人家仙姑,会被恨的。要叫仙子。在修真界,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仙子,不然后患无穷。能修真的女人,要么背景深厚,要么实力不凡。虽说也有男修与男修结为道侣,但还是以男女居多。修真界本就女修偏少,哪一个都是追求者众多,我见到她们可是能躲则躲的。”
陆战烽似乎很好奇,又问:“就没有遇到过喜欢的?”
唐松月摇头,柔软的发丝磨蹭在陆战烽的脸上:“上辈子只想活下去。外人也都以为我和阿蛟是那种关系,但阿蛟于我是师傅、是兄长、是亲人。都说龙性本淫,但阿蛟却截然不同。以这里的话来说,他就是座万年的冰山,只瞧你一眼,就能把你冻个半死。我最初与他在一起时,没少被‘冻伤’。我当时还想,有生之年能不能见他有别的表情,果然,直到我死他都是那副模样。”叹了口气,唐松月煞有介事地说:“若阿蛟在,南极的冰川融化算什么,阿蛟多瞧两眼都能恢复到冰河世纪了。”
“哈哈哈……”陆战烽的笑声就是在外面的走道都能听到。
唐松月也跟着笑,不过还是说:“不过元婴修者以上倒是真的能修补南极上空的空洞。”他又跟着叹气,“只能靠大叔你们了。”
陆战烽收了笑,担心地问:“你的灵魂,真的没有办法补全了?”
唐松月摇头:“邪门歪道自然可以,但我不想那样。”
陆战烽反手在唐松月的头上摸了摸:“大叔努力修炼,争取和你保持同一个水平。你没有了阿蛟,还有大叔。”
“……嗯。”
唐松月收紧了双臂,两人的脸贴在一起。呼吸间多了几分灼热,却谁也没有避开那分亲昵。两人都回避了这个问题,却好似在这一天,又戳开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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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台风,我儿子没法出去玩只能在家,然后我就没法专心码字了,所以这章字数比较少。
第七十四章
陆战烽在西南防区停留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走遍了西南防区的边境岗哨和大小基地,深入了解官兵们的训练和生活情况。到各个防区深入了解是陆战烽曾经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但因为种种原因只能遗憾的放弃。先不说时间问题,整个调研下来对一个人的精力和体力也是严峻的考验。但现在这些对陆战烽来说已经不是困难了。因为唐家书院的筹备问题,陆战烽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了全军大比武上,在这个前提下,他要深入调研几大重点防区不仅得到了军部的大力支持,更得到了中委的支持。军部那边自然有第一和第二部 长分担他的工作,他可以放心地在外视察、调研。
这期间,唐松月要么是修炼,要么是由邢家弼带着到附近游玩,顺便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灵气的东西。唐松月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玉石,有石头,甚至还有木头。出了孙家的那件事后,西南防区的某些势力要多安稳有多安稳。邢家弼和唐松月的照片更是早早地就送到了一些人的手上,确保不会在两人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时闹出什么纰漏。不过该陆战烽发现的问题想瞒是瞒不过他的。已经进入炼气期的他对于某些情绪和环境有着更敏锐的感觉,就算有人想做表面功夫欺上瞒下,陆战烽的火眼金睛也能发现问题,再加上有唐松月帮他掌眼,陆战烽走到哪,哪的军官或多或少都要挨顿批。而对于第三部 长前来视察的事情,底层的官兵却是热烈的欢迎。陆战烽是做实事的人,既然给他发现了问题,就一定会去解决。
一个月后,陆战烽登上前往西北防区的专机。先不说有多少人心里松了口气,程文化是最开心的。当然不是开心顶头上司终于要走了,而是在离开前,唐松月私下里给了他两瓶丹药,指明告诉他一瓶是“生机丸”,一瓶是“蕴养露”。蕴养丸是灵丹,普通人用不了,蕴养露却是可以给普通人服用。一月只需要服用一滴,就可确保一整个月内精神充沛,还有蕴养身体,调养生理机能的功效。这一瓶蕴养露可以供两个人服用一年。生机丸里有6颗丹药,都是千金难买,更是有价无市的“仙丹”,帝都多少世家高官想弄到一颗都没有门路,唐松月一口气给了他6颗,程文化不知用了多大心力才能让自己的脸保持正常,不敢叫旁人看出一点的端倪。据程文化所知,这“蕴养露”他拿到的很可能是头一份呀!
唐松月没有给程文化检测灵根。军部各军官的灵根检测由军部和陆战烽——特别是陆战烽嶼——统一规划。严峻一、邢棹雄因为跟唐家关系好,更因为他们跟陆战烽关系好所以不在同一规划的范围内。其他人陆战烽没开口,唐松月也不会擅自插手。
陆战烽这次视察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除了从“画戟”抽调的警卫外,就只有唐松月、邢家弼和刘山。毕竟军部的其他人不比他,他这次出来考察要三四个月,谁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能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就只陪他四处走。对此,唐松月挺高兴的。
专机上都是自己人,唐松月拿出各种灵食,还泡了灵茶。陆战烽一边喝茶一边在看有关西北防区的一些资料。这些资料都是前几天刚刚从西北送过来的。在考察之前,陆战烽要先对西北防区的最新情况有所了解。唐松月负责泡茶,过了会儿,他把泡茶的工作交给邢家弼,凭空拿出了一个药鼎。
画戟的队员们都知道须弥戒这种令人垂涎三尺的东西了,唐松月的手指上虽然没有戴戒指,但众人也只当他是和队长一样戴在脖子上。画戟特种队的两个队长邢家弼和唐龙一人一个须弥戒,其他队员们一人一个方寸布。虽说方寸布的空间没法和须弥戒相比,但队员们没人嫌弃,各个跟宝贝似的藏得紧紧的。一说起这件事,画戟特种队的队员就特自豪,要不是不想遭来打劫,他们肯定会跑到原来的特战队总队去炫耀一番,哼哼,还笑话他们是去帝都当保姆,现在谁不羡慕他们。
周围过分的安静让陆战烽从资料中抬起头,邢家弼立刻低声说:“松月好像要炼丹。”
陆战烽目露惊奇,他也是第一次见唐松月炼丹。唐松月拿出来的丹药都是现成的,要么就是由唐爷爷炼制的。唐松月总说他自己没有炼丹的天赋,陆战烽也就没要求过他演示一番。这回唐松月主动炼丹,还是在飞机上,陆战烽当然就很惊奇了。
队员们都凑了过来,不过不敢靠近,怕影响到唐松月。邢家弼低头看,然后朝大家指指药鼎下方。大家低头看,才发现药鼎的底座竟然是悬空的。药鼎里的热量散发出来,但并不灼人。大家都很好奇火焰在哪,修真小说里炼药不是都要有火的么。
唐松月很专注,一把把的药材丢进药鼎里,他丢进去的药材有现世有的,也有没见过的。唐松月半眯着眼,在把药材全部丢进去后,他的手指快速动作,随着他这样的动作,药鼎里的药味越来越浓郁。渐渐的,一个小时过去了,陆战烽的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惊奇,而是皱紧了眉,其他人也是脸带担忧。唐松月的额头上一层的汗,脸上的红润也早已消失了,看得出他并不轻松。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药鼎里的变化每个人都看得清楚。原本扔进去的整株草药,现在竟然后分化成丹的迹象。每个人都把惊呼压在了心里,整个机舱只有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唐松月的手势越来越快,可以说是乱人眼。药鼎里已经出现了完整的丹药,唐松月低呵一声,药鼎晃动了一下,就听劈里啪啦一阵响动,乌央央一片火红的丹药从药鼎里飞了出来,几名队员下意识地就要去扑救,就听唐松月一声“收!”,飞出药鼎的丹药仿佛被一道引力抓住,纷纷不甘地落下。
把丹药全部收进一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的丹瓶中,唐松月呼出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一人搂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一旁的座椅上按下,马上就人细心地递过来一块湿毛巾。唐松月把手里的丹瓶往陆战烽的手里一塞,抖开湿毛巾擦脸。
擦完脸,唐松月又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吐出:“果然不能随便炼丹。没有灵气的地方炼丹对自身的灵气消耗太大。如果是在唐宅,最多半个小时就炼完了,也不会这么累。”
陆战烽在唐松月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随手交给一人拿走,问:“怎么好好的想要炼丹了?”言下之意,怎么好好地在飞机上炼丹了?
唐松月扭头,就看到了陆战烽脸上的不赞成和担心,再一看,身边围着的人都是一脸的担心。这种担心,上辈子哪怕是在阿蛟的脸上都是不可能看到的。阿蛟会担心他,但阿蛟的担心给人的感觉也仍是那样的冰冷。而上辈子的他,能为他担心的也就只有阿蛟。可是现在,只不过是有点脱力,却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担心,唐松月忍不住笑弯了眼。
他这才回答陆战烽刚才的问题:“我只是突然想看看自己的炼丹水平退化到了什么地步。陆叔叔,我们快到了吧?”
唐松月没说他炼的是什么丹药,反而转移了话题。陆战烽揉揉唐松月汗湿的头发,说:“快了。你休息一下。”
邢家弼倒了一杯灵茶过来,唐松月咕咚咕咚全喝了,然后从陆战烽的手上拿过那瓶丹药收了起来,顺便把药鼎也收起来了。陆战烽见他不想说,这里人也多,他也就没问,坐回去继续看资料。邢家弼坐到唐松月身边,低声问:“炼的什么丹,这么迫不及待?”
唐松月瞄了眼陆战烽似乎严肃了许多的脸,突然有点心虚,说:“就是普通的养身丹药,我也不知道在没有灵气的地方炼丹损耗会这么大。”
邢家弼也不好责怪他,只能说:“以后还是要小心,咱们这里毕竟是‘普通’的地方。”
“我以后会注意。”
邢家弼又给唐松月倒了杯灵茶,喝了灵茶,又吃了颗丹药,唐松月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起身坐到了陆战烽的身边,端茶倒水。陆战烽拿起茶杯,眼睛看着资料说:“满九,把我看完的整理一下。”
唐松月立刻开始整理。刘山没过去帮忙,本来这种事都是他的工作,不过现在,他发现只要唐松月在,部长就几乎都会让唐松月去做。并不是陆战烽喜欢使唤唐松月,而是陆战烽对唐松月的一种信任甚至是亲厚。别说唐松月会不会不乐意,如果陆战烽不找他而是叫刘山,他恐怕才会不乐意。
机长通知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抵达,飞机开始下降,陆战烽也看完了。几个人动手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刘山调动气氛地问:“松月,你刚才用的药鼎会凌空?我们也没看到你用火,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问题在修真界是忌讳,但在这里却无伤大雅。唐松月回道:“药鼎不会凌空,只是我用灵气托起了它。这是在飞机上,我怕药鼎炼丹时产生的反应会影响到飞机的安稳。”
有人教训:“难怪你会脱力。”
唐松月立刻说:“我以后再也不了。”
对方这么诚恳地认识到了错误,陆战烽也不会揪着不放,不过他刚才确实是担心坏了。唐松月接着解释:“这个药鼎本身自带火,只不过只能炼制品级不高的丹药,但对我来说正好用。好的药鼎和火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我这个药鼎放在修真界也只是普通货色。”
有队员:“自带火的药鼎还是普通货色?”那什么样的才是高级货色?
唐松月笑说:“我这个药鼎的火说白了是里面有壁火石。只不过这壁火石不是镶嵌在里面的,而是在炼制这个药鼎的时候加进去的,火性更稳定。再加上药鼎里的材料、符纹等的影响,只要这个药鼎不坏,我就能一直用,但也只能炼制一二品的丹药。好的药鼎带有药灵,好的火有天火、地火、上古神火,我这个当然就只能是普通货色了。真正的丹修不会用这种药鼎,只有像我这种懂一点炼丹皮毛,又不是走丹修的路子的,才会用。”
一人:“我觉得这已经很厉害了!”
其他人都点头,包括邢家弼。陆战烽打气道:“咱们不跟别人比,在这里,满九会炼丹已经很厉害了。”
这句真心诚意的话让唐松月油然升起一股满足感,不过随后他就不好意思了。若是在修真界,旁人听到自己被这么夸,怕不拿唾沫淹死他。
飞机落地,很快就有几辆军车开了过来。陆战烽一行人降落的机场是军用机场。还没下飞机,唐松月就从窗边看到了从军车上下来的邢棹雄。陆战烽到西北防区视察,邢棹雄作为西北防区的总司令肯定要亲自来接。
陆战烽一露面,邢棹雄直接走上舷梯,对着陆战烽就是一个敬礼:“陆部长,您可终于来了,我们西北防区所有的官兵可是殷切的期盼啊。”
陆战烽回了一个军礼,这种场合两人不是结拜兄弟,而是上下级的关系。他笑着打趣:“邢司令是真的在期盼我吗?”
邢棹雄对陆战烽身后的唐松月咧嘴笑了下,说:“当然是在期盼部长的大家光临。部长亲临,我们才有‘肉’吃嘛。”
“哈哈,好你个老邢,你就不怕我给你们吃素?”
邢棹雄引着陆战烽往下走,嘴里说:“陆部长最关爱官兵,怎么忍心让我们吃素,是吧。”
唐松月见到的邢棹雄是作为陆战烽的亲人、大哥。现在两人的对话多了几分上下级的味道,却同样能令人深感两人之间关系的亲厚。邢棹雄没跟自己的亲儿子搭话,他现在代表的是西北防区,不是来跟儿子相见的。邢家弼也习惯了父亲的公私分明,敬礼之后只喊了声“邢司令”。
邢家弼带着西北防区的副司令、参谋长等高级将领前来迎接。西北防区都已经进入冬天了,有的地方雪都下了好几场了。从飞机上下来的冷风与西南防区的温暖截然不同。只不过陆战烽也好,唐松月、邢家弼、刘山和随行的队员们也好,都穿得不多,陆战烽还是军装加衬衫,唐松月也不过一件单薄的卫衣。
西北防区的将领们看了几眼穿着单薄的陆部长,又隐晦地看了几眼同样不怕冷的总司令,心里的羡慕嫉妒恨暂且不提。
陆战烽现在已经是炼气二层,最直观的变化就是对冷热的耐性,更不要说他贴身还穿着唐松月特别给他做的法衣,这点低温对他不构成任何的影响。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陆战烽再严格也不可能马上就去开会。一行人先抵达西北防区的大本营,和几位将领说说话,共同吃一顿简餐,陆战烽先行去休息。邢棹雄亲自带陆战烽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营区的住宿条件肯定跟帝都没得比,不过军部已经是尽可能地保证各防区军营的条件。作为大本营,条件肯定是不差的。
房间里已经供暖,邢棹雄干脆利落地说:“老陆,我也不跟你罗嗦了,有什么话明天说。你和松月先休息。”
陆战烽点点头:“你和小邢先说说话。”
唐松月插话:“邢伯伯,晚一点过来吃饭。”
邢棹雄愣了下笑开:“那最好不过。你们先修整。”说完就出去了。
房间里剩下了两个人,唐松月正准备把他和陆战烽的行李先收拾出来,就被人搂住肩膀带到了沙发那边。
“飞机上你炼的是什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