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长快恨死这家伙了,陪着笑脸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邢家弼:“不是误会。你们要抓就抓,要放就放,谁给你们的权利!我们今天还就不走了!”
唐松月还没送出纸鹤的时候,孙启旺开车去了大姐家。孙家姐弟三人,大姐孙碧霞,也就是陆战烽的前妻。孙启旺排名老二,外头的人都叫他二爷就是这个原因。老三孙靛霞。孙碧霞和陆战烽离婚后嫁给了焦品源。孙靛霞的老公郭开林就是云省的那位政法委主任。郭开林与孙家人是同村,当初也是孙碧霞走了陆战烽的关系让郭开林和弟弟孙启旺去当了兵。退伍后郭开林在退伍军人安置政策下,又通过孙碧霞的关系进入了省办公厅,然后一步步坐到了政法委主任的位置。孙碧霞后来的丈夫焦品源就是郭开林给介绍的。焦品源是郭开林的战友。退伍后焦品源利用家里的关系从商,孙启旺从商有很大一部分是受了这位姐夫的影响。
孙碧霞虽然与陆战烽离婚了,但顶着陆战烽前妻和陆战烽儿子的生母这双重身份,就足够她在云省这个地界操作一翻。孙家人并没有因为孙碧霞和陆战烽离婚而陷入困境,反而因为陆战烽不在跟前,没人管着他们了,胆子反而更大。这几年,焦品源和孙启旺的生意越做越大。焦品源控制着云省的房地产市场,孙启旺控制着云省的玉石生意,两人又支持郭开林在仕途上更进一步。郭开林则反过来利用自己的职权和人脉给予两人生意上的更大便利。
孙家在军队上有人,安排人入伍,帮助某个军官提干都为他们拓展了不少的人脉和资金支持。可以说,陆战烽离开云省反而给了孙家人更多的便利。而那些对此不满的也不好在陆战烽面前提。在陆战烽面前说孙家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总有一种在给陆战烽抹黑的嫌疑,所以没人去出头。结果这就造成了某种循环。陆战烽不知道孙家人背着他做了什么,又打着他的旗号做了什么,而孙家人则在云省混得风生水起。
焦品源的生意越做越大之后,孙碧霞就安心做起了贵夫人。和陆战烽在一起的时候,孙碧霞的日子可没这么悠哉。照孙碧霞的话来说,陆战烽固执又死板,有好处都不知道给自家人。孙碧霞一点都不怀念和陆战烽结婚的日子,她唯一欣慰的是这件事带给她、带给孙家的好处。孙碧霞和焦品源的儿子焦大大今年8岁,比陆关省小了3岁。(陆关省过年后长了一岁)
孙碧霞在家和几位富太太打牌。孙启旺突然过来了,还叫孙碧霞有点吃惊。让人替换了自己,孙碧霞带着弟弟去了小客厅,这才问:“怎么突然过来了?你姐夫出差了,没在家。”
“我知道姐夫出差了。”孙启旺坐下说:“姐,我是来找你的。我手下人跟一个军官闹了些矛盾。那军官说他自己是特种部队的,叫邢家弼,我想问问姐你认不认识姓邢的军官?我也叫开林去查了。”孙启旺还是有点担心那个邢家弼是跟随前姐夫一起来的。前姐夫的事他姐姐最清楚,所以孙启旺特地跑这一趟。
果然,孙启旺一说叫邢家弼,孙碧霞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问:“你确定是姓‘邢’?”
孙启旺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说:“对方自称说是姓邢,叫邢家弼。那人的军官证上写着是特种部队的中校。”
孙碧霞一听就有点急了:“你手下是干什么吃的!陆战烽的义兄就姓邢!他义兄有个独子,叫什么我不记得了。那人现在可是西北防区的总司令!叫,叫邢棹雄!对,叫邢棹雄!陆战烽和邢棹雄那是拜把的兄弟。邢棹雄的父亲以前是陆老爷子的部下。我跟陆战烽结婚的时候,邢棹雄还来出席过婚礼!如果真是邢棹雄的儿子,你这回是闯了大祸了!我都说了陆战烽在云省的这段时间叫你的手下安稳些,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孙碧霞急了,孙启旺也有点慌了。他们做的这些事就是认准了不会有人跟陆战烽嚼舌根。万一叫陆战烽那个煞星知道了,他们绝对完了!孙启旺慌里慌张地说:“姐,怎么办?孙德胜叫派出所的人把人抓到看守所去了!”
孙碧霞站起来拿起一个抱枕砸到弟弟脑袋上:“作死啊!还不赶紧把人放出来!你去,你亲自去!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事儿绝对不能让陆战烽知道!听到没!”
“我去我去,我亲自去!”
孙启旺站起来就往外跑,刚跑没两步,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孙德胜的,他的手哆嗦了一下,赶紧接听。
“哥!出事了!陆部长知道了!咱们抓的人是陆部长的侄子!”
孙启旺的手机掉在了地毯上,他转过身,快哭了:“姐,完了,陆战烽知道了。那个邢家弼就是跟着陆战烽一起来的,说是陆战烽的侄子!”
“啊!”孙碧霞尖叫一声。在打牌的几位贵夫人面面相觑,牌也不打了,赶紧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辆辆军车开往贡山县。坐在第三辆车里的陆战烽,身边是西南防区总司令程武化。程文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这样忐忑了。“纸鹤”只说唐松月被关到派出所里了。但以程文化对贡山县的了解,这件事九成九跟孙家脱不开关系。要知道唐松月身边可是跟着邢家弼,谁能把邢家弼抓起来?起初程文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少年不是据说是修真者吗?怎么还会叫人给抓起来。后来想到贡山县的情况,程文化默了。
孙家的事,作为防区总司令,程文化不可能不知道。但就如孙家人算计的那样,程文化总不好对陆战烽说:“部长,您前妻家在云省欺行霸市,您能不能管管。”不管陆战烽对自己的这位前妻是怎么个态度,但总归曾是“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孙家的女人还给陆战烽生了一个儿子。跟陆战烽说这种话不是找着不痛快么。再者,对顶层的高官世家来说,家里的人如此行事也属正常。孙家唯一有点站不住脚的也不过是孙碧霞跟陆战烽离婚了。
而目前的情况是,唐松月只说他们被抓了,没说具体怎么回事。他打电话给贡山县公安局局长,对方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不过言语中透露可能跟孙家有关。在这种状况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好说出自己的猜测。不过程文化在忐忑之余,又有点看热闹的心情。如果真和孙家有关,不知陆部长会怎么解决,程文化还是挺期待的。反正他这顿骂是少不掉了,拉上一个垫背的起码让他心里平衡点,凭啥要他替孙家背锅。
军车开道,6辆军牌越野车,一辆军牌卡车呼啦啦地一个小时不到就开进了贡山县。这么几辆军车一溜的停在贡山县南平区派出所门口的马路旁。气急败坏、亲自跑来恳求唐松月和邢家弼出来的贡山县公安局局长见这阵势当即膝盖就软了。这位局长一脑门冷汗,脸色煞白地带着一水的身穿警服的警察们出来迎接。跟黑罗剎一样板着脸的陆战烽从车上下来。当看到他肩膀上的那三颗金星时,公安局局长身体一软就跪了下去,幸亏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陆战烽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脚就进了派出所,没有人敢拦他,连大喘气都不敢。周围的老百姓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这么多军车,一看就是高级军官的人出现在南平区派出所门口,已经有风声从王家传出来的群众们往派出所聚集过来。
那帮人这是踢到了铁板了吧?王家人可是说了,今天被抓进去的那两个人背景大着呢。不然王天力被抓进去怎么不见王家人慌呢。对孙家那帮子人,贡山县的老百姓们可是恨得要死,都巴不得有人能好好整治他们一顿。
陆战烽一走进派出所就问:“人呢?”
公安局局长和张所长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出了,程文化厉声:“中午被你们抓进来的人呢!楞什么楞!”
局长和张所长想死的人都有了。局长推了一把张所长:“人呢!”
事情是张所长搞出来的,公安局局长这回自身难保,恨都恨死他了,这个时候不推张所长受死还等什么时候。张所长哆哆嗦嗦地说:“在,在里面。”
程文化:“还不带路!”
程文化一个防区总司令,那气势绝对没得说。张所长双腿直打颤,都快哭了。
“陆部长,陆部长,这事儿,这事儿是误会,是……”
程文化打断他:“废什么话!叫你带路!”懒得跟张所长费口舌,程文化一指局长,“你,带路!”
局长恨不得咬死张所长。擦了把冷汗,他忍不住踢了张所长一脚,张所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陆战烽没看他。局长带路去关押的地方,陆战烽跟在他后面,一踏进派出所后方拘役的地方,陆战烽多年修身养性压下去的脾气瞬间爆发了出来。走在局长身后的他快走几步,直接踢在局长的屁股上把人踹了个狗啃屎。
“给我找!”
跟随陆战烽前来的大兵们呼啦啦冲上去找人。陆战烽不要人带路了,他只想捏死这些家伙。拘留所里的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甭管这些人曾经犯过什么事,看到这样气势汹汹的大兵出现,一个个乖顺地跟狗崽子一样。只有一间单间里的人不同。唐松月和邢家弼听到了陆战烽的声音,唐松月高声就喊:“大叔,我在这儿!”
趴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局长又趴了回去。“大叔”……我草啊!什么人能叫陆部长“大叔”?!局长眼前一黑,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现实的他直接晕了过去。对他来说,晕过去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孙家乱了,出差在外的焦品源接到孙碧霞的电话后也顾不上生意了,急忙订了机票往回赶。孙启旺带着孙碧霞直奔机场。他们现在只能期望陆战烽能看在陆关省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郭开林也接了媳妇孙靛霞追在孙启旺的后头去机场。还没赶到机场,“噩耗”就从贡山县传过来了。
陆战烽亲自去了贡山县把被抓的四个人带了出来。孙德胜和孙启旺安排在贡山县的所有人全部被抓,孙德胜在贡山县的分公司被查封。贡山县公安局局长、南平区派出所所长以及所有警员被就地免职,接受调查。得到这一消息的孙家人心都凉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一出,云省副分管政法的副省长、公安厅厅长、副厅长都急匆匆地赶往贡山县。孙家人这回是捅了马蜂窝,别说一个小小的贡山县公安局局长被免职,就是云省公安厅厅长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职位都难说。
贡山县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发了很大一通火的陆战烽那股邪火还没能消下去。程文化被陆战烽骂了个狗血淋头,直接被赶了出去。陆战烽命他在今天晚上把孙家背着他所做的事整理出来交给他。等到程文化走了,有人敲了敲门,刚发过火的陆战烽粗哑地说:“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唐松月。看到唐松月,陆战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唐松月关了门,还反锁了。陆战烽站在窗边,唐松月走过来,在陆战烽开口前一把抱住了他。
“大叔,不要生气。”
陆战烽满腔的怒火顿时消弭了一半。但一想到孙家人打着他的旗号做了些什么,他那消掉的怒火又立刻升起来了。
唐松月在陆战烽怀里仰头看着他,一手揉他的胸口:“大叔,您实在无需为了那些人动气,不值当。他们惹您不快,您把他们碾入尘泥便是,何须气着自己。还是说大叔您,还是很在意那些人?”在意关省的生母?
陆战烽长舒一口气,搂着唐松月到沙发那边坐下,说:“孙家的事,我有严重的失查之责。”
唐松月却不赞同:“那是他们欺上瞒下,故意蒙蔽你。”
陆战烽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当年关清的母亲一走了之,我伤还没好,工作又忙,一个人实在照顾不了他,只能把他放在老严家。关清的母亲是文工团的,歌唱得好,长得也漂亮。她走后我就想,再找,得找个老实本份的。漂不漂亮,家世好不好都不重要。后来就有人介绍了关省的母亲给我。她家困难,农村出身,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老爹老娘身体不好也是她照顾,我以为她是个本份的,当初就想赶紧找个人照顾关清,我就娶了她。”
唐松月心里很不舒坦,接下话:“结果她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本份。”
陆战烽自我检讨:“我只想她是农村的,应该老实本份一些。但我忘了,她从那样一个贫困家庭的女人陡然变成一个军官的妻子,对她的家人和周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一开始还好点,生下关省之后要求就多了。最多的就是要我安排她家里人、她们村里的人当兵。我若拒绝,她就说我没良心,说她帮我照顾关清,又给我生了个儿子劳苦功高。我不耐烦跟她扯皮,给了她十万块买断她跟关省的母子情分,跟她离了婚。”
说到这里,陆战烽摇摇头:“我这辈子都不懂女人。跟她离了婚也就断了再找的念头。虽说这样麻烦了老严一家很多,但我宁愿欠他们两口子的人情,也不想再跟哪个女人牵扯。”
唐松月旁敲侧击地问:“那比较下来,还是关清的生母更好一些?”
陆战烽似乎被这话逗笑了,揉揉唐松月的脑袋:“女人在我眼里都一个样儿。大叔这辈子是跟女人无缘了。”说到这儿,他开玩笑似地说:“大叔现在就指着跟着小月亮修成神仙。”他也不好跟唐松月说当初是庄月如追的他,不然以他的性格,哪有闲心去追文工团的人。
唐松月的酒窝深陷,似真似假地说:“大叔的工资卡可是在我这儿呢。您可没钱去找女人了。”
“哈哈哈……”
听着里头传出了部长的笑声,门外的刘山长长吐了一口气,小声对另一人说:“部长应该消气了吧。”
邢家弼也吐了一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见陆叔发这么大火。”又侧耳听了听,邢家弼抬起手敲门。
第七十一章
王天力和周宗从房间里出来,周宗还好一些,王天力却是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还是邢家弼和周宗把他扶了起来。周宗的假肢坏了,现在有胳膊空荡荡的,随着他的动作,袖子晃来晃去。王天力抹了把冷汗:“妈呀,我这辈子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官,真是吓死我了。”
这里不好说话,邢家弼示意周宗跟他走。两人把王天力王天力带到隔壁没人的房间,王天力往沙发上一瘫,大喘气。虽说还没缓过来,但王天力却是精神十足。这一天发生的事可是叫他开眼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贡山县公安局局长被撤等待审查、两位副局长留职查看,在查出他们没有参与违法乱纪的事情之后才会让他们继续履职,否则,他们会面临和那位局长一样的铁窗生涯。陆战烽带着人暂时留在了公安局这栋装修富丽的大楼里。贡山县所在的市公安局直接调派了一位副局长前来坐镇贡山县公安局的工作。不过现在别说整个贡山县公安系统上下人心惶惶,就是整个云省公安系统上下也是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孙家在云省能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不知有多少高官参与其中。
这件事之后,也不知有多少高官会落马。哪怕是以前的陆战烽,不管那些官员背后有些什么人,也要被陆战烽叼下一块肉来。更不要说现在陆战烽背后的唐家(唐松月)捏着不知多少高官世家步入修真界的门票,陆战烽如果决心要死磕,即便是碰触到上层的一些人家,那些人家也只会丢车保帅,为了家族的长远,舍弃掉该舍弃的。而且那些得罪了陆战烽的人被人避如瘟神还来不及,谁还敢出手去保。
刚才王天力和周宗去见的人是程文化。以程文化的身份,王天力和周宗很难有机会见到他。但这回不一样。陆战烽发飙,程文化虽然已经从邢家弼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但邢家弼毕竟对贡山县和孙家的所为不甚了解,程文化亲自见王天力和周宗也是要了解地更详细一些。
邢家弼找了两瓶矿泉水给两人,还细心地帮周宗拧开了瓶盖,两人咕咚咕咚一瓶水就见底了。在他们喝完后,邢家弼对周宗道:“那批玉石我已经叫人送回王家去了,你自己处理。拍卖会我和松月还是要去,松月需要挑一些特别的玉石。”
周宗立刻说:“唐兄弟想要什么玉?我帮他驰目注意着。”
王天力也连连点头。他们从牢里一出来唐松月就被陆部长带走了,而且看陆部长那愤怒的样子,似乎更多的是因为那位姓唐的小兄弟被抓,那小兄弟还叫陆部长大叔。对待唐松月,王天力和周宗的心态发生了特别明显的变化。两人都不好直呼唐松月的名字了。
邢家弼婉拒道:“松月要挑什么样的玉我也说不准,得他自己感觉。”
王天力和周宗立刻想到唐松月挑的毛料里面全部都有玉石,两人同时都想到了特异功能之类的天赋,也就不再坚持了。
贡山的天黑得晚,但其实已经快7点了。邢家弼让王天力先回家,别叫家人惦记,周宗留了下来。邢家弼和周宗去酒店把房间退了,让周宗收拾行李跟他一起去住公安局的招待所。周宗对此求之不得。孙家的事有望解决,自己以后做生意不必再瞻前顾后、小心翼翼,轻松了不少的周宗特别感谢队长带唐松月来贡山县。
邢家弼没有去吃饭的意思,到了招待所安置下来,周宗正要说请队长吃饭,邢家弼出去了一趟回来手里提了一袋子苹果,放到桌上说:“晚饭就吃苹果吧。这边儿的饭我吃不惯。”
队长什么时候这么挑食了?苹果能吃饱吗?周宗哭笑不得地说:“行,我去洗。”
周宗把苹果都洗了,想着待会儿他去买几包泡面回来得了,估计队长是没心情吃饭。想想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恐怕陆部长都没心情吃饭吧。洗好了苹果从卫生间里出来,周宗就看到队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球。
周宗把洗好的苹果用房间里的托盘装好放在茶几上:“队长,吃吧。”
邢家弼走过去拿起一颗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示意周宗:“这苹果一般人可吃不到,多吃点。”
满腹问号的周宗拿起一颗苹果,也咬了一大口,当兵的都是这样的不拘小节。结果等苹果一入口,周宗就瞪大了眼睛:“唔!”先是慢慢地咀嚼了两下,接着快速咽下肚子张口就说:“这什么苹果?太好吃了吧!”
邢家弼笑道:“叫你吃苹果还不乐意。你要不是见到我,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周宗立刻伸手又抓起一颗苹果,要多贪心有多贪心。邢家弼吃了三颗,剩下的七颗全部进了周宗的肚子。吃完的周宗还意犹未尽:“太好吃了。队长,这是哪买的苹果?怎么感觉吃完之后全身都是劲儿?”
说着,周宗还做了做扩胸运动。
邢家弼道:“这是神仙才能吃到的苹果,千金难买。”
周宗见队长不似在说假话,收起了玩笑的心情。邢家弼拿起那颗水晶球:“过来,把手放上去,集中注意力。”
周宗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他了解队长,不是一个会做无聊事的人。深吸了口气,他把双手放在“水晶球”上,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注意力。
水晶球里逐渐发生了变化。四种颜色或粗或细地以光束的形式出现。邢家弼:“好了。”
周宗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水晶球里变化。邢家弼却拿走了水晶球,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周宗忍不住问:“队长?”
邢家弼抬眼,周宗一个激灵迅速坐好,规规矩矩的军人坐姿。邢家弼开口:“周宗,你是想接着做生意赚钱,还是想做点不一样的事,但可能没那么有钱?”
周宗想也不想地回答:“队长,如果不是当年我残废了,我也舍不得离开部队、离开大家伙儿。”说到这里,周宗的眼眶有点红。特战队很危险,但和战友之间,和队里的感情却是更令人难以割舍。压下心头的伤感,周宗说:“唐兄弟看得起我。这批玉石我转手卖了也好,给店里加点料也好,我家里人只要不挥霍,这辈子吃喝足够了。我爹妈我负责养,弟弟和妹妹都有家庭和工作,有这些钱,他们若生活不如意了,我爹妈也能帮衬,我没什么后顾之忧。”
邢家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年前,他们队伍20个人,少了个周宗。去年如果不是有唐松月,他的队员还要少一个欧南。现在不同了,欧南的胳膊好了,周宗就算少了只胳膊也能继续归队。被抓进去后,邢家弼想了很多,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唐松月商量,但他想问题不大。
邢家弼收回手:“好,那你等我消息。这几天你就先跟着我。我这回的主要任务就是陪松月挑玉石。你别把他当成普通的少年,我在他手上都过不了五招。”
周宗倒抽了口气,脸上是满满的不信。邢家弼也不多说,周宗总会知道的。
邢家弼就吃了一顿苹果填肚子。陆战烽那边可是非常丰盛。陆战烽一直在原局长那个面积严重超标的豪华办公室里。有他打掩护,唐松月到洞府里做了丰盛的灵食大餐,茶几上都摆满了。邢家弼要招呼周宗,唐松月不方便只叫他一个人过来。周宗是普通人,吃不了。
陆战烽进入炼气期之后食量就猛增。如果是吃普通的食物,他一顿吃下的比得上五个成年人的饭量,而且还不能让他有饱腹感。灵谷、灵肉、灵果、灵茶,再有唐松月陪在一边不住劝慰,陆战烽之前的暴怒已经无影无踪。
有人敲门,陆战烽放下碗筷:“进来。”
门开了,程文化走了进来。一看到一茶几的饭菜,他脚步顿了下,然后关门走过来:“部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程文化把手上厚厚的一沓子刚打印出来的东西递过去,陆战烽接过来放在一旁,他怕他现在看了会吃不下饭。见部长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程文化只能尴尬地离开。唐松月喊住他:“程司令等等。”
程文化以为唐松月是留他吃饭,唐松月去拿了自己的包,假装从包里拿出好几个苹果,找了个塑料袋装上,交给程文化:“这些苹果程司令拿去吃吧。”
程文化眼里闪过亮光,很不含蓄地接过来:“谢谢了。”
陆战烽还是说了一句:“这些东西你吃不了,我就不留你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吃不了?程文化特意看了眼茶几上陆战烽和唐松月碗里红色的米饭。陆战烽拿起筷子:“这些都是含有灵气的食物,你吃了,憋爆你。”
程文化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部长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显摆!唐松月抿嘴笑,不掺和。陆战烽不理程文化了,拿起碗继续吃。程文化表示自己绝对受到了十万点的伤害。吸气吸气再吸气,程文化提着苹果走了,心里则琢磨着怎么能打动唐松月,让他给自己开个后门。程文化他们这样地位的人都知道唐家书院的事,也知道唐松月的厉害之处。贡山县的事情虽然让陆战烽很恼火,但程文化也有了计较,唐松月肯主动给他苹果,对他的印象应该不坏吧。现在谁不知道唐家人拿出的苹果千金难买。心里各种小九九的程文化打算回去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