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力掂量了一下毛料,再次打开机器。出绿不表示就一定是好料子,很可能就这么薄薄的一层。随着皮越来越少,王天力的鼻尖上冒了汗。这块毛料细看很容易看成只有薄薄的一片,这也是为什么唐松月他们前面明明有人在挑,却没把这块毛料挑走的原因。可真正的把皮子磨掉,就会发现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错误判断,是因为这块毛料里有两种翡翠!一面是深绿的糯种,一多半是粉紫的紫罗兰。深绿的部分也不薄,至少可以打两队镯子和几个挂件。紫罗兰是夹在在废石之间,王天力有点可惜:“如果更饱满一些就完美了。不过这块料子现在至少值1000万。”
周宗的心开始狂跳。唐松月道:“绿色的部分我不要,我只要紫色的部分。”
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瞬间瞪圆了,邢家弼问:“周总,你要不要?”
周宗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没钱。”
邢家弼:“可以先欠着。500万。”
“要!”
这个价钱绝对是大甩卖了。说是至少1000万,如果放开抢,但那块糯种就值1000万。邢家弼说的随意,周宗也承情。唐松月当即让王天力把两块翡翠拆解开。不过紫罗兰那部分唐松月没让王天力继续打磨。只让王天力把糯种那部分按照周宗的要求全部解了出来。王天力只当唐松月不相信他的手艺。邢家弼却是知道唐松月要的部分一定是含有灵气的部分,打磨不好会造成灵气流失,要想完整保存玉石里的灵气,只能唐松月亲自来。
唐松月不缺钱,但这样转手就能赚钱,还能出这样品质不错的玉,骤觉赌石确实很有意思。王天力继续解第二块石头。
王家院子里的惊呼声引得左右的邻居们都好奇了。解石机一直在工作,难道说王家解到了好料子?好奇的邻居跑到王家门口看热闹。王天力这会儿手有都点抖了,不是累的,而是吓的。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解了8块毛料了,每一块里面都有玉!而且品质还不差!最次的也是芙蓉种,更何况还有难得一遇的玻璃种!
饶是一贯严肃的周宗都笑得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破什么产,跟着队长有肉吃!还是硬荤!大肉!周宗看唐松月的眼神很崇拜,也有着深思。现场只有唐松月和邢家弼最淡定,王天力都忍不住开口跟唐松月买了。
唐松月很好说话。他只要有灵气的部分,没灵气的部分可以切下来,谁想要就买去。唐松月的7块玉石花了700万,转手卖了5000多万,其中王天力花600万买了一小块玻璃种。
19块毛料全部解完,全部有玉。有玻璃种的毛料就有两块,还有冰种、糯种。颜色除了没帝王绿和红翡,其余的颜色都有。周宗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发财了,这回发财了”。王天力则是敬畏地看着唐松月,他从周宗那里知道这19块毛料都是这位看上去纯粹是来玩的小少年挑的。
王天力搓搓手:“唐小先生,您这几天还去玉石街吗?能不能带上我啊?”
“行啊。”
唐松月的好说话让王天力高兴的差点抱住他,被邢家弼及时拽开了。周围全是议论声,周宗跟王天力耳语了几句,王天力赶紧好言让邻居们散了,关上了院门。可他这边刚关上门正转身往回走,那边就有人敲门了。王天力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周宗,周宗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黑了。
“怎么了?”邢家弼问。
周宗:“这边的事估计传出去了。”
外面还在敲门,王天力却有点不敢开门。邢家弼走上前:“看看是谁。”王天力伸手要拦,被周宗摇摇头阻止了。邢家弼打开了门,外面站着四个男人,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看上去文质彬彬,身后跟着的三个人,有两个明显是打手,一个一看就是混混,一脑袋黄毛。唐松月的朝那个黄毛看了一眼,嘴角噙笑。
第六十九章
这伙人一出现,王天力和他的家人面色就瞬间变得很难看。王天力的母亲和妻子匆匆进了屋。王天力上前一步,黑沉着脸问:“你们来干什么?”
那为首的西装男瞥了眼开门的邢家弼,虽说对方的气势不一般,但他知道周宗以前是个当兵的,这人的朋友估计也是个当兵的,有这样的气势也就正常了。西装男单手推开邢家弼抬脚进了王天力家的院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王哥家开出了好玉,特地来看看。”
西装男笑得不怀好意,就是孩子都能看出他来意不善。王天力粗声说:“我们家今天开出来的玉不卖,都要留下用的。”
西装男却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收起了脸上的假笑,看向黑脸的周宗:“周老板,今天可是不少人看到你从玉石街挑了一车的毛料,而且还都出玉了,甚至连玻璃种、冰种这种好货都有。几日不见,周老板挑料子的眼力却是老道了不少。二爷都说要改天请周老板喝茶,跟周老板取取经。”
“周宗,这家伙是谁?”邢家弼突然插入的一句话令西装男的脸色冷了下来。随同前来的两位壮汉上前两步站在了邢家弼的面前。
唐松月开口:“邢哥,这几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邢家弼也冷下脸:“我不管你们来这儿干什么,现在马上滚!”
西装男咬牙:“周宗!王天力!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还想在贡山混,就老实把玉石卖给我们,趁我今天心情好,还能在二爷面前给你们说几句好话!”
没等周宗和王天力反应,邢家弼抬起一脚把挡在他面前的一位壮汉踢飞了出去。接着一拳,另一位还没反应过来的壮汉被他打得飞起撞在院墙上直接晕死了过去。西装男倒抽一口气,脸上的血色尽退。王天力一个激灵抓住邢家弼:“邢哥邢哥!这人不能动!他是孙家的人!”
王天力这么一喊,西装男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你敢动我?!”他指着周宗,“姓周的!你就等着在云省混不下去吧!啊!”
这话刚说完,西装男就被一股外力推出了院门,紧接着,挣开王天力的邢家弼追过去一脚踩在了西装男的腿上。西装男的惨叫声吓得围观的人连连后退。黄毛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一颗花生打在了膝盖上,直接跪在了地上。
周宗几乎忘了呼吸,他的队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能隔空踢人?!邢家弼暂时顾不上为他解惑。黄毛是被唐松月打的,邢家弼走过去抓起黄毛。黄毛吓得裤子都湿了,惊叫地大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说我说!不要打我!”
邢家弼直接给了他一拳,把他打晕了。四个人,晕的晕,废的废。邢家弼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看向走出来的周宗就吼:“你他妈的这几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还能威胁到你!说!这帮家伙是哪来的!”
唐松月还是第一次见邢家弼发这么大火。他看了眼围观的人群,出声:“邢哥,进来说吧。周大哥肯定也是有难处才这么忍让的。别叫人看了笑话。”
邢家弼憋着一肚子火进了院子,把晕死在院子里的两个壮汉丢出来,碰的关了院门。看得出他很愤怒。周宗被邢家弼那么骂也不生气,反而低着头,很是难堪的样子。唐松月把邢家弼按坐在凳子上,问:“周大哥、王大哥,那些人是什么人?”
王天力长叹了一声,拍了拍周宗,把人推过来坐下,说:“邢队长,这事你也不能怪周宗。那些人是孙家的人。”
邢家弼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蚊子:“哪个孙家?”
在王天力开口前,周宗说话了:“是陆部长前妻的那个孙家。”
他这么一说,邢家弼在微愣之后眉心拧得更紧了,厉声说:“陆叔早就离婚了。他们打着陆叔的名义做什么了?”
邢家弼这么一说,王天力却是大吃一惊。陆叔?这个邢队长喊军部的那个陆部长是“叔叔”?王天力心里一动,立刻说:“孙家在云省的势力很大,霸占了云省7成的玉石生意。就拿咱们贡山县来说。明料还好,如果是毛料,没有背景的人在玉石街买了毛料都是私下找别的地方去解。一旦在公开场合解,不出好料还好说,出了好料子你就得卖给孙家。而且他们孙家出的价都压得很低。很多人都不愿意卖,好料子难遇,谁不想留在自己手里。料子一经雕刻转手就翻倍的赚。
可你要不卖给孙家,别说能不能把料子带出贡山,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都难说。孙家的人虽然不会把人打死,但打个半死甚至把你的料子全给你毁了叫你血本无归。所以周宗才会带你们到我家来解石,就是怕被他们盯上。也都怪我,刚才忘了关院门,他们的打手小弟很多,可能你们从玉石街出来就被人盯上了。”
邢家弼是越听越愤怒,唐松月的脸色也很冷。孙家的人完全是在败坏大叔的名声!唐松月道:“我今早去银行查钱的时候就被盯上了。那个黄毛我在银行里见过。”
王天力却不意外:“银行肯定有他们的人。你们是生面孔,你又去查钱,八九不离十是来赌玉的。他们精的很,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家要不是我父亲的手艺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我家的生意也早就做不下去了。孙家几次提出让我父亲到他们的玉雕厂去做大师傅,我父亲都拒绝了。所以这几年我家的生意也没少受影响。”
邢家弼怒瞪周宗:“你还当我是你队长?这种事你怎么一句都没跟我提过!你就看着他们这么败坏陆部长的声誉?!”
周宗愧疚又难堪地说:“邢队,他们说的那个二爷叫孙启旺,他亲姐就是陆部长的前妻。陆部长当年曾安排孙启旺去当兵,退伍后他就做起了玉石的生意。陆部长虽然离婚了,但孙启旺怎么也是陆部长儿子的亲舅舅。他们一家现在好多人都在云省的部队担任要职。孙启旺的妹夫又是云省政法委主任。孙家曾公开说过陆部长对他们很照顾。”
王天力接话:“邢队长,周宗不是没跟他们对着干过,甚至也向上头反应过。但最后却是周哥吃了大亏,损失惨重。孙家是陆部长的亲家,去年孙家倒是收敛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年过完年,孙家又高调起来了。咱云省的好多部队干部都是孙家人提拔上去的,有那么多人罩着,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怎么能斗得过他们。整个贡山县公安局、派出所的警察都是他们的人。”
唐松月:“陆叔叔肯定不知道这些事。”他对周宗和王天力说:“这件事我会跟陆叔叔说,你们放心,陆叔叔绝对不会轻饶他们的。”
王天力的眼里顿时冒出希望之光,周宗更愧疚了:“邢队,我错了,我应该早一点把这件事告诉你。”
邢家弼很生气:“你该庆幸你现在不是我的兵,不然操(练)不死你!”邢家弼被气得粗话都出来了。唐松月拍拍他,让他消气,说:“陆叔叔白天要开会,晚上我给他打电话。邢哥你也别生气,下午我们继续去玉石街。”
到这个时候,王天力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他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一把握住邢家弼的手就猛晃:“邢队长,谢谢你愿意帮我们。我们贡山县原本有好几户人家都是雕刻师,就是被那姓孙的祸害得呆不下去,甚至有被他们打断了手再也不能雕玉了。我们是苦不堪言啊……”说到这里,王天力的眼眶都红了。
王天力的母亲、媳妇和妹妹在屋子里听到几人的话,从屋子里出来,拉着邢家弼和唐松月你一言我一句把孙启旺和他的手下这几夕羽年在贡山县做下的恶事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邢家弼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几次看向周宗的眼神都恨不得揍他一顿。周宗老老实实地任队长拿眼神戳他,他确实不应该怀疑陆部长,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反应给队长。其实也不能怪周宗,特战队的队员们知道邢家和陆家走得近,但谁能知道邢家和陆家的关系如此亲厚,邢家弼是完全可以在陆部长面前说上话呢。
王家的三个女人做了贡山县的特色菜招待邢家弼和唐松月。虽然这些饭菜在唐松月和邢家弼的嘴里并不美味,反而会给他们的身体留下很多无用的垃圾,但两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还喝了酒。王天力的情绪很高涨,似乎是因为悬在心头多年的糟心事有了解决的希望。他不停地敬酒邢家弼,唐松月以自己还是未成年,只喝了两小杯。
一桌人正吃吃喝喝着,外头的院门被人砰砰砰地用力敲响。王家人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邢家弼拦住要起身的王天力,出去开门。王天力和周宗不放心地还是跟了出去。邢家弼打开了院门,外面是一群手拿钢管、木棒、警棍,俱都一脸不怀好意的家伙。目测有三四十人,这些人里有人是真正的练家子。
邢家弼的门一开,其中就有人喊:“给我打!”
还不等距离邢家弼最近的人动手,邢家弼一拳把面前的人揍得鼻血横飞,混战瞬间爆发。周宗见状,不顾自己残废的右手冲了上去。女人的尖叫响彻,王天力愣了一下之后冲到墙角拿起一根棍子就冲了过去。找到了靠山,被这伙人逼得已经憋屈了太久的王天力也豁出去了。
唐松月没加入混战,他就站在院子中央,有人冲过来他就一脚踹回去让邢家弼出气,不叫这些人伤到王天力的家人。周宗的拳头又快又狠。他摘下自己的假肢,直接拿着假肢打人。充血的眼睛,狠厉的动作,打得曾经欺压过他的几个人鬼哭狼嚎。就在邢家弼、周宗和王天力把这伙人全部打到时,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很快,两辆警车停在了巷子口,四名警察跑了进来。
警察来了,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从地上爬起来,恶人先告状:“警察,这两个家伙是抢劫犯,他们抢了我们的毛料,王天力是从犯!”
一位警察走到邢家弼面前说:“你们三个,跟我们走一趟。”
王天力怒骂:“姓赵的!你对不对得起你身上的那层皮!他们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你帮着他们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就不怕被老天爷劈吗!”
这位姓赵的警官脸色铁青地说:“王天力,你别以为我不敢办你!你们三个,都跟我走!”
邢家弼掏出一份证件,在赵警官的面前打开:“我是军官,我要见贡山县公安局的局长。”
他这个证件一拿出来,全场瞬间安静。赵警官的脸皮抽了抽,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竖在他面前的证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邢家弼”、“特种部队队长”、“陆军中校”等字眼。赵警官伸手要去拿,邢家弼收回证件,赵警官身后的一名警员气弱地喊:“我看是假的吧。‘特种部队’,你是哪个特种部队?哪有军官证上写的这么笼统的。你的部队番号呢?”
邢家弼冷眼:“你们还不配知道。”
他的回应看在赵警官等人的眼里就是心虚。赵警官越发觉得面前这人的军官证是假的了。他挺了挺胸膛:“居然敢冒充军官,罪加一等!你们三个最好老老实实跟我们去派出所,再敢再负隅顽抗,不要怪我手里的枪不长眼!”
赵警官露出了腰间的手枪。唐松月走上前,扯扯快气炸了的邢家弼:“邢哥,我们去吧。”他看着赵警官说:“这位警察,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望你不要后悔。”
被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这么说,赵警官铁青着脸吼:“把这小子也带走!”
邢家弼、周宗、王天力和唐松月被带走了,同被带走的还有今天被解出的所有玉石。到了派出所,没有人给四人录口供、询问他们事情发生的经过,而是直接把他们关进了拘留所。邢家弼和周宗的武力值太高,被单独关在一起,唐松月和王天力则和其他嫌疑犯关在了一起。这些嫌疑犯里有真正犯法的,也有像他们一样得罪了人被沆瀣一气的警察抓进来的。
有人见唐松月面白皮嫩,明显是未成年,还想欺负欺负他。被唐松月轻易折断了手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招惹他了,看得王天力心惊肉跳的。没想到唐松月小弟弟这么厉害。
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里,孙德胜给所长张泉点了一支烟,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说:“先把他们关几天。等陆部长走了再收拾他们。”
张泉则有点没底,说:“你跟孙少说说,这阵子还是低调点的好。陆部长来西南防区视察,现在就在师县。赵军说有个人有军官证,万一是真的……这件事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德胜则不慌不忙地说:“张所长,你放心好了。想想也不可能啊。陆部长到西南防区,他一个中校不赶紧去拍陆部长的马屁,跑到贡山县干什么?我可是查过了,那家伙是陪那个孩子来玩的,肯定不是跟陆部长一路的。中校又怎么样,就是中将来了,也得给二少面子。二少是谁,是陆部长的小舅子,是陆部长儿子的亲舅舅!”
张泉苦恼地说:“可那不是已经离婚好多年了吗?”
孙德胜给他一个“你傻啊”的眼神:“就算离婚,也不能掩盖陆部长曾经是二少姐夫的事实,也不能掩盖陆部长的小儿子是我堂姐生的。就算是给陆部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陆部长总要看看儿子的面子吧。当年可是陆部长不允许我堂姐去看孩子的,法律可不允许剥夺亲生母亲的探视权。要是这事真给陆部长知道了,我堂姐还能趁机提出去看看孩子呢。”他这么一说,张所长觉得很有道理,也不担心了。
唐松月、邢家弼、王天力和周宗的手机都被没收了,派出所的人也没提出让他们找家里人过来,摆明了不打算放他们出去。王天力还是有点害怕,周宗却很是淡定,他相信队长有办法。
昆市,孙启旺正在和孙德胜通电话,知道已经把那几个人抓起来了,孙启旺交代:“先关着,饿上他们几顿,等我前姐夫走了,就给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孙德胜跟张所长说的轻松,回头跟孙启旺却又还是多了几分谨慎:“哥,万一那人真是军官……要不让二姐夫去查查他是哪条路上的?万一那人真是军官,又不是咱们云省的……”
孙启旺蹙眉:“你说的对,是该查查。那家伙叫什么?哪个部队的?”
孙德胜说:“那家伙叫邢家弼,军官证上只说是特种部队,中校,没写番号。”
孙启旺当过兵,知道特种部队的军官都不会注明部队番号。孙德胜这么一说,孙启旺心里咯噔一下,坐直了身体:“你交代姓张的,把那四个人单独关在一起,什么都别做。我马上叫开林去查查。”
孙德胜吓了一跳:“不会真是特种部队的军部吧!”
孙启旺说:“特种部队的人不会注明番号,如果对方真是特种部队的中校,是云省的还好说,不是云省的……”孙启旺烦躁得搓了下头皮,“妈的,一个特种部队的中校跑贡山去干嘛,吃饱了撑得慌?不是云省的咱们就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妈的,一个个的不叫人省心!”
孙启旺挂了电话,孙德胜心里惴惴的。他是孙家的远亲,孙家得势之后他一直跟着孙启旺做事。孙启旺把他派到贡山县盯着这边的玉石市场。孙德胜很会做人,深得孙家三姐弟的信任。孙启旺这么一发火,孙德胜就有点害怕了。他能有今天全靠孙家,万一因为那个军官给孙家惹了麻烦,这就可都是他的责任了。这么想的,孙启旺赶紧屁颠颠地让人开车送他回派出所。
唐松月和王天力被关押到了邢家弼和周宗的牢房里。一进去,唐松月还有心情开玩笑:“邢哥,你这也算是头回进监狱了吧?”
邢家弼轻松地说:“这算什么。关上五天的禁闭才知道什么叫折磨。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显然曾被关过紧闭。
唐松月摇头:“不清楚。不过带我们过来的警察态度似乎有点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他们有所忌惮。”
邢家弼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这伙蛀虫!”要不是还记着自己是一名军人,他绝对会砸了这个派出所,痛殴一顿派出所的所长和所有警员。
唐松月抬头看了眼角落的监控器,做了个弹指的动作,监控器就碎了。周宗和王天力一个瞪大了双眼,一个张大了嘴巴,两人瞪着唐松月,怎么看都看不出他竟然是高手!
王天力犹如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唐松月,忍不住问:“唐小弟,你会气功?”
唐松月笑笑没解释,殊不知此时盯着监控画面的两名警察也被他这一手惊得心肝胆颤了。唐松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着符纹的符纸,慢条斯理得迭了一只纸鹤,然后对纸鹤说:“陆叔叔,我和邢哥被贡山县派出所的人抓起来了。”
把纸鹤往空中一抛,唐松月对着纸鹤吹了口气,纸鹤消失了。
“那个……”王天力傻眼地指指纸鹤消失的地方,看看唐松月,再看看消失的地方,再看看唐松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娘喂,刚才发生了什么!周宗也是完全傻了,他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出现这么不科学的事情!
周宗:“这是,魔术?”
回答他的是邢家弼的高深莫测和唐松月的轻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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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特种部队军官证的事情是我自己想的哦,没有考证过,就当我YY吧。毕竟这就是篇YY文嘛。
第七十章
陆战烽来到师县基地后修整了一天,隔天就开会。参与会议的都是西南防区的高级将领。吃了午饭休息了半个小时,陆战烽接着开会。全军大比武的筹备需要三个月,待最终的结果出来,最快一共也得四个月才能确定名额。原本时间还比较紧张,但有了唐松月的那件宅子法器,时间就很充裕了。全军大比武一开始,唐松月就去神农山选地址。陆战烽就打算在这四个月里去情况最复杂的西南、西北、东北和华南四个防区视察。等到唐家书院筹备好,人员选定,他需要暂时在唐家书院坐镇。唐松月也希望他能抽出一段时间来专心修炼,正好一举两得。他不想知道庄月如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做至少可以让庄月如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刚就坐没多久,陆战烽正在听取西南防区第一集 团军军长的汇报,面前突然凌空出现了一只黄色的纸鹤。这支纸鹤一出现,正在汇报的军长卡壳了,所有人都“惊悚”地瞪着那支纸鹤。坐在陆战烽身后记录的刘山脸皮抽了抽。陆战烽很是淡定地捏住纸鹤,打开。
“陆叔叔,我和邢哥被贡山县派出所的人抓起来了。”
纸鹤化成了灰,陆战烽身周的空气却好似结冰一般令人胆寒。西南军区总司令第一个回过神,顾不上去问那支纸鹤是怎么回事,扭头就对身后的书记官说:“立刻给我接贡山县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派出所的张所长和警员们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贡山县公安局局长的一通电话把张所长吓得是魂飞魄散。张所长擦着冷汗亲自来请邢家弼和唐松月,结果两人稳如盘石,根本就不搭理他。唐松月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张所长身后的那位赵警官,说:“我说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要后悔。这位警官当时可说了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