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昆曲中情爱相关的剧目,大多都是歌颂专情专一,以至于他多少有点精神洁癖。
见他没兴趣,陈博洋和兆曲也不敢再在他面前聊这些。
“为啥尴尬啊?”陈博洋摸摸脑门,“男生聊这些很正常啊,前天兆曲还给我发了一个特别可爱的……”
“停——”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要发散话题。”
“哦,我的错。”陈博洋乖乖住嘴。
“那要是你和兆曲聊这个话题,我是说假设,”詹鱼说,“你觉得尴尬,他也尴尬,这是因为什么?”
陈博洋一愣:“这个假设不成立啊,我从来不会觉得尴尬啊,兆曲那厚脸皮就更不会尴尬了,我想象不到。”
詹鱼:“………”
“放屁,说谁厚脸皮呢!”兆曲不乐意了,“是不是皮痒了你!”
“说的就是你,你自己想想,你在我面前尴尬过吗?最兴奋的就是你了。”陈博洋比划了个鬼脸。
“所以你尴尬过吗?”詹鱼看向兆曲,说实话,问出来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兆曲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别说,在我短暂的人生中,我还真是尴尬过那么一次。不过可能是因为辈分,或者是性别不同的缘故?”
“辈分?性别?”
这话给陈博洋也说得来了兴致,他从来没考虑过这种可能。
兆曲点点头:
“我爸和我妈分别跟我聊过一次,算是科普吧,就上次梁家那小子,不是闹出个孩子的事情吗,我爸妈估计是怕我也搞这么一出,就找我聊过。”
回想那次谈话,他忍不住咋舌:“我爸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挺尬的,等到了我妈,我俩都尬得差点聊不下去。”
“聊了啥?”陈博洋好奇地问,“我爸妈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梁家小子的事情,他们就说了句,要是闹出这种丑闻,就把我赶出家门。”
“其实也没啥,”兆曲叹了口气,“无非就是记得戴~什么的,但真的,那氛围,尴尬得我都想让他们别说了,我都知道。”
“更何况……”他又叹了口气,“我都没女朋友,天天跟你们泡在一块,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
詹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这两种情况往自己和傅云青身上套了下。
都不太合适,但硬要说,似乎也有点合适,他听这俩货说过,多少懂点,在傅云青面前可不就算是前辈了。
至于性别,那家伙以前把自己当女孩子,觉得这种话题尴尬,不知所措好像也正常,自己也时不时把他当成以前那个小胖妞。
这么一想,詹鱼的心情立刻就顺畅了。
难怪他会觉得尴尬,谁让他是长辈加“异性”呢,一切都非常的合情合理嘛。
“鱼哥你为啥会突然想到问这个?”兆曲反应过来,“你不是向来不爱聊这种话题的吗?”
詹鱼摆摆手,心情愉悦地说:“我的车来了,拜拜,明天见。”
兆曲:“………”
詹鱼上了公交车,车上人不多,还有些空位。
他走到最后一排,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半开着,晚夏的风仍旧燥热。
还有人在上车,趁着车还没开动,詹鱼对下面的两人招招手。
兆曲和陈博洋以为他还有事情没说,走到车窗前:“咋啦,哥?”
“回去给我好好训练,”詹鱼微微眯眼,对着两人和蔼一笑,“明天拿不到20张券,我就杀了你俩祭天。”
他们刚刚临走前把剩下的游戏项目都观察了一遍。
兆曲,陈博洋一哆嗦,齐声:“一定能拿到!!”
“不错,”詹鱼满意地点头,“保持现在的气势,明天我们一口气通关,回家吧。”
“okk,没问题。”
“肯定能通关,我回家就闭关修行!”
车缓缓开动,驶离车站。
目送公交车走远,兆曲扭头问身边的好兄弟:“你今天拿了几张券?”
陈博洋叉着腰,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区区七张而已,比不了鱼哥和傅学霸。”
兆曲咧嘴一笑:“垃圾,老子八张券,哈哈哈。”
陈博洋才不相信,伸手去掐他的脖子:“你骗鬼呢,我数着的,你明明就只有六张。”
兆曲得意地一撅屁股,把他顶到一边:“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把初二八班的那个魔方给过了,哈哈哈,没想到吧!”
“垃圾,你作弊,”陈博洋大叫,“真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比试!”
两个人你追我打,互不相让。
“我仿佛看到了两只二哈,他们还真是精力充沛啊,”秘书长抿着唇笑道,“可惜我们迟了一步,詹同学的车走了。”
傅云青收回目光,淡声说:“没事,我等下一班,你回家吧,注意安全。”
“嗯嗯,主席再见。”秘书长笑着摆摆手,小跑着上了自己的那辆公交车。
公交车上。
詹鱼拿出手机,从学校坐车到爷爷家,差不多得半个多小时,刚好够开一把游戏。
“同学,我可以和你换个位置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詹鱼一愣,抬头,眉心不自觉皱了下。
女人笑着询问身边的女生,最后一排有五个座位,詹鱼和那女人中间隔着一个女生。
“我有点晕车,想离窗户近一点,可以吗?”
女生闻言没说什么,站起身,两个人交换了位置。
“你是跟着我上车的?”詹鱼看着旁边的女人。
陈峡把耳边的头发挂到耳后,颇有些局促地坐在了詹鱼旁边的座位。
比起上次的落魄,她这次稍微整齐一些,只不过还是那么消瘦,脸颊凹陷下去,挂不住一点肉。
“你不想看到妈妈吗?”陈峡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神情透着落寞。
詹鱼抿唇,视线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然后移开:“你是想见我,所以跟着我吗?”
陈峡的手搭在膝盖上,佝偻着腰,不安地攥着衣摆,嗫嚅道:“妈妈很想你……”
女人说得小心翼翼,声音很轻,带着些嘶哑,稍不注意就会被吹散在风里。
詹鱼没说话,搭在腿上的手握紧,手背上鼓起一根分明的青筋。
“妈妈还没有解决好事情,”陈峡低落地垂下头,一滴泪水“啪”地落在皱巴巴的风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我不敢来见你,我怕给你惹上麻烦。”
詹鱼偏头看向车窗外。
半晌,他闭了闭眼,回头说:“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陈峡愣了下:“我现在没有……”
“那算了,”詹鱼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你下车吧。”
“我我,”陈峡紧紧攥着衣摆,枯瘦的手背上青筋交错,如同盘桓的老树根,“妈妈只是怕催债的人找上你,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詹鱼没说话,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像是要把眼睛里的湿润赶走。
他把手机递过去,清了清嗓子,压下喉间的哽咽,但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些许颤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峡几经犹豫,终究还是接过手机,看了他一眼,眼睛有些红,一个一个的输入了数字。
许久,她小心地把手机递还回去,小声说:“不要打电话,你知道的,妈妈现在……不方便。”
“好。”詹鱼收起手机。
“我要下车了,”陈峡撑着前面的椅背站起身,“我是趁着工作的空隙出来的。”
詹鱼抿唇,在她往外走之际,手指轻轻揪了下她的衣摆。
感觉到拉扯,陈峡眼眶倏地就红了,她匆匆抬手抹了下眼睛,这才挤开拥挤的乘客,下了车。
她的身形单薄瘦小,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小小的浪花就能把她挤得东倒西歪。
车门缓缓合上。
最后一排的乘客早就换了几波人,随着进入城区,下班高峰期的到来,车上的人越来越多。
詹鱼垂下眼,看着手机上那一串数字久久出神。
赶在关门前,陈峡挤下了公交车。
公交车缓缓驶离车站,她就站在原地,看着车窗边的少年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
“喂,”陈峡拨出一个号码,“我把手机号给他了,和我预想的一样简单。”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下:“你说他会联系你吗?”
陈峡脸上露出个笑:“不会的,我说了不要打电话,你是没看到,他刚刚难受得都快哭了,恨不得替我受苦一样,真是个单纯又简单的孩子。”
“不出意外,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收到第一笔钱了。”
“那太好了,”男人松了口气,“最近紧巴巴的,过得真难受啊。”
“是啊,过得真难受啊,”陈峡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但有些人却过得那么舒坦……”
“云青那边你联系了没?”男人又问。
陈峡脸上露出几分犹豫:“那孩子快高考了,而且他才回到詹家……”
“怎么,你心疼他?”对面的男人打断她的话,“亲生的你不心疼,竟然心疼起了詹家的孩子?”
“养条狗都难免有点感情,”陈峡笑了笑,“最主要的是他才回到詹家,也要等他和家人建立起感情,现在他能做什么。”
“也对,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着急……”
公交车又走了几个站,詹鱼站起身,穿过人群,也下了车。
距离詹家班老宅院还有三个站。
离开了满是二氧化碳的公交车,詹鱼深吸了一口气。
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被对方接起:“这不是巧了,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
“有结果了?”詹鱼上次联系刘老七,是让对方查陈峡那个死去的丈夫。
“是啊,陈峡的亡夫叫傅德申,以前确实是詹家的司机,这事儿陈峡没撒谎,是因为耽误了詹夫人生产被辞退的,辞退前出了车祸,伤了身体,不久后就病逝了。”
“你再帮我查个号码。”
“什么?”
詹鱼眯了眯眼:“我拿到了陈峡的手机号,你查一下这个号码的使用情况。”
通过号码,定位IP地址,可以查到使用人的很多消息。
比如下榻的酒店,租房合同,买卖合同,浏览过的网页,绑定使用的APP,注册的银行卡,会员卡,购买车票机票的记录等等。
在这个大数据的时代,一个手机号就能暴露使用人99%的信息。
剩下的那1%大概就是藏在心里,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秘密。
挂断电话,詹鱼打开支I付I宝,输入号码。
果然跳出了一个联系人,名字只有一个字,山。头像是一张模糊到只能通过颜色和形状辨别的奖状。
詹鱼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窘迫的现况,就是为了要钱吗?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演戏这件事,我也算是前辈了。
----
“又是这个梦吗?”傅云青垂下眼。
他知道这个梦里,会见到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詹小鱼,詹小鱼会霸道地扯着他的袖子说,我们要做好朋友,别的同桌都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也要是。
哪怕他不给他好脸色,詹小鱼也顶多是自顾自气上一会儿,几分钟又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软着声音哄他:
“小云,我的好同桌,好朋友,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想吃热狗,你去帮我买好不好,我也帮你买好吃的。”
小男孩的声音好听,撒起娇来奶呼呼的,眼睛里藏着星星,像是个精致的娃娃。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蛮不讲理地闯进他的生活,怎么也赶不走,和他名字里的鱼一点也不像,反而像一块年糕,黏上了就不撒手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他不喜欢撒娇,不喜欢粉粉嫩嫩的小裙子,不喜欢女孩子拉他的手,也不喜欢玩过家家。
他总是站在人群外,旁观她们的游戏,她们说话,笑容,一举一动,他都格格不入。
直到那天,詹小鱼抱着书包,走到他课桌旁边,笑眯眯道:“你好呀,我的新同桌。”
傅云青做过很多反反复复的梦,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梦的走向。
“有点厌倦了。”他垂着眼,声音很轻地说。
明明他现在又认识了詹鱼,长大的詹鱼,为什么还是在做这些梦,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他们如今的关系远远不如从前。
至少,以前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
“好学生,你怎么又生气了呀?”男生的声音很清朗,带着张扬的笑意,“不要生气啦,我给你买好吃的,你理理我嘛!”
傅云青回头,看到詹鱼坐在自己身边。他一愣,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陪我玩过家家好不好,”詹鱼拉着他的袖子,脸颊有些红,“我演爸爸,你演妈妈,好不好,再玩一次,我保证就一次。”
傅云青下意识点头,就像以往每一次的选择一样。
“太好了!”詹鱼高兴地站起身。
他把桌子拼在一起,假装那是厨房的岛台,他清理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文具。
突然他愣了一下,回头说:“不对,好学生你这个时候,应该过来帮忙,然后从后面抱着我说,老婆你真贤惠,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好。”傅云青走到他身后,手臂格外沉重。
男生的背影看着清瘦单薄,白色的衬衫下隐隐显出漂亮的蝴蝶骨。
“快啊。”他不高兴地催促。
心跳有些快,傅云青缓缓抬起手,掌心不明缘由地潮热一片,他动作很轻地环住对方的腰。
那截腰纤细柔韧,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现在要做饭了,”詹鱼笑眯眯地偏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下,“老公,你现在应该吻我,说老婆你辛苦了。”
亲I吻来得猝不及防,心跳不受控制地跳动,傅云青扶在他腰上的手背上鼓起几根分明的青筋。
“我,不能。”他有些出神地看着男生淡粉色的唇瓣,喉结滚了滚,呼吸有些急促。
“为什么不能?”詹鱼仰着头,眼睛里很困惑,“老婆要亲亲,老公你竟然拒绝,你是不是不行?”
“不是,”傅云青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他的腰,“我不想伤害到你。”
男生歪歪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伸手环I住他的脖I颈,几乎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怕他摔下去,傅云青下意识搂紧他的腰。
两个人严I丝I合I缝地拥着,就像两块拼图,一点空隙都没有。
男生凑到他的颈I侧,若即若离的距离,唇I瓣贴在他的大动脉上,轻声说:“那老公你就轻一点啊。”
柔软的唇I瓣来I回摩I挲,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撒在皮肤上,钻进血管,捎带着血液也沸I腾起来。
像是被当头一棒,傅云青只觉得脑袋蓦地一空,理智从身体I中剥离,眼里只剩下那开I合的唇I瓣,他低头近乎失I控地吻了下去。
触碰到那柔软唇瓣时,他蓦地想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因为这是长大了,但还在他身边的詹鱼……
清晨,天刚破晓。
一声嘹亮的鸡鸣划破满园的寂静,惊得树上的鸟雀喳喳乱叫。
傅云青睁开眼,身上又潮又热,尾I椎尚且残留着淡淡的酥I麻感。
半晌,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浊I气。
青春期少不得这种纷杂迷I乱的梦,他一度因为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感到厌恶。
这种梦里第一次有了主角。
男生泛红的眼尾,像是晚夏的火烧云,漂亮又惹眼。
大院里的孩子们已经起床晨练,嘈杂的声音里,男生清朗的声音格外突出。
“啊——”詹鱼掐着声音,正在吊嗓子,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一个啊声调婉转,九曲十八弯,明亮又干净的嗓音,听得人身心舒畅。
明明是每天早上都会听到的声音,再简单不过的练习。
感觉到无法平复的躁I动,傅云青坐起身,紧紧抿着唇,拎起浴巾去了浴室。
进门前,难得地低骂了句脏话。
幸好是醒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婉转的调调里,他还要做出多么荒唐的梦。
接下来的两天,詹鱼带领着作战小分队,在整个游园会扫荡。
第一天侥幸没有参与的陈夏楠在第二天归队,六人小队在短短三天,就拿到了170张兑奖券。
陈夏楠入队的时候,还自带兑奖券,这是他第一天的时候玩游戏拿到的,只不过兑奖区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就攒着了。
总共有十几张,瞬间赶超了陈博洋和兆曲的进度。
陈博洋,兆曲:“………”
我们不要面子的吗?
詹鱼拿到了三十七张兑奖券,考虑到通关率,大多数游戏的设置都不算非常难,大类上分为智力型,常识型和体力型。
虽然不想承认,但詹鱼智力型游戏只拿到了一张券,就是历史人物解谜,不过好在有傅云青和秘书长,他们第二天就拿到了这几关的券。
目前票数最高的是傅云青,42张,第二是詹鱼,37张,第三是秘书长33张,第四……
这以后数据暂不值得统计。
“很不错,今天你们要继续努力,”詹鱼拍拍好兄弟们的肩膀,“你们三加油把剩下的票拿到,我得去准备了。”
今天是校庆的最后一天,晚上就是闭幕会。
作为整个校庆的压轴节目,詹鱼得早早地去准备。
“话说,你们谁见到傅云青了?”詹鱼脚步一顿,回头问身后的几个人。
“啊,你们不是住一块吗?”陈博洋有点懵。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兆曲挠挠头,“咋啦,你俩吵架啦?”
詹鱼:“………”
“算了你们不懂,”他摆摆手,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性格别扭的男人!走了,拜拜。”
兆曲和陈博洋面面相觑。
“这两天确实是没见到傅学霸,我还以为是校庆收尾,学生会很忙呢。”
“我也以为,看样子是和鱼哥吵架了?”
“可是傅学霸不是还让秘书长把票送过来了吗?这也不像是吵架啊!”
陈夏楠不高兴地打断他俩的猜测:“想啥呢,鱼哥和傅学霸肯定好着呢。”
顿了下,他缓缓露出个诡异的笑容:“肯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好。”
陈博洋懵了下。
为什么他有种感觉,陈夏楠只是一天没在,就已经有了种不为他知的变化。
但具体是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觉得这人提到鱼哥和傅学霸的语气怪怪的。
“谁知道呢,管他的,走冲关去,今天一定要把剩下的票搞到手!”
兆曲握拳,仰天一挥:“走走走,今天杀他个天翻地覆,拿下42张票。”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智商……”
在去大礼堂前,詹鱼特意去了趟学生会。
虽然之前来过一次,但他是被教导主任带过来的,根本没记路。
一路问着人才找到主席办公室的。
“咚咚咚!”他伸手敲了敲门。
大概人都在校庆的各个区域忙,学生会办公楼很安静,敲门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回响。
詹鱼等了会儿,没人回应,也没开门。
“这是人没在?”他撇撇嘴,“领导怎么比下面跑腿的还忙!”
“咦,詹同学?”
詹鱼回头,眼睛倏地一亮:“秘书长小姐姐!”
秘书长抱着一摞文件夹,看到他也是忍不住笑:“你没去游园会吗?”
詹鱼伸手接下她的文件夹,乐呵呵道:“剩下那几关我实在是过不去,懒得费劲儿,我是过来找公主殿下的,结果人没在。”
“谢谢啊,”没了手上的文件,秘书长松了口气,闻言笑道:“主席刚刚被烟花会的负责人叫过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么忙啊。”詹鱼啧了声。
“其实确认工作不用主席去的,”秘书长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主席说烟花会这个环节很重要,就亲自去了。”
她打开主席办公室,偏头对詹鱼说:“要不你进来等吧,里面还有空调。”
“不用了,”詹鱼摆摆手,“我还要去准备,晚上有我的节目。”
“啊,是的,”秘书长笑道,“那晚点主席回来我会转告他,你来找过他的事情。”
“嗯嗯,谢谢啦。”詹鱼笑着告别。
转身的瞬间,笑脸一垮,果然,这家伙肯定就是在躲着他。
晨练见不到他人,晨练结束去找他,人已经走了,等来了学校,竟然也找不到人。
“多大的事情啊!”詹鱼抓狂,“至于吗,大老爷们的还害羞!!”
真是和小时候的性格一模一样,别扭得要死,不高兴了就躲起来。
“我一定要掰一掰他这个性子!”詹鱼下定决心,“他现在是个男孩子了,真男人就是要直面困难,这种性格,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除了他,谁受得了这种别别扭扭的性子,他一定要在定型前,把这家伙的性格给掰正了。
作者有话说:
你说得对,所以别让他祸害别人了,就你了吧。
晚上还有一更,作为评论1k的加更,感谢宝宝们的支持和热情的评论!爱你们,么么啾~
----------
第47章 评论1k加更,感谢宝宝们热情评论(么么啾)
闭幕式的节目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还是由学生表演,后半部分则是以民间艺术,传统音乐为主要构成。
下午,詹鱼就已经到了大礼堂开始准备。
比起开幕式的混乱,闭幕式不少都是平时参加过演出的学生,各顾各的,现场显出几分井然有序。
“鱼哥,你们这妆卸起来不容易啊。”陈博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化妆镜前,看化妆师给詹鱼上妆。
妆造分为两个部分,面部妆容和包头,面部妆容繁复,已经看得他叹为观止。
“这才哪到哪儿。”化妆师笑着睨他一眼,“后面可还多着呢。”
“这个我知道,”兆曲翘着二郎腿,坐在陈博洋旁边,“我看门口的宣传照上,头饰也复杂得很。”
“咱们这叫包头,”化妆师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包头分为勒头,贴片子和戴头面。”
难得遇上感兴趣,说话也嘴甜的男孩子,化妆师也就多说了几句。
周晓巧是詹家班的御用化妆师,对这些流程都非常熟悉,分神聊天,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
“扶着。”她拍拍詹鱼的肩,等他用手按住额头的布料,动作迅速地缠上,把詹鱼那一头银白发遮得严严实实,一丝痕迹也无。
“这个片子是我们提前用刨花水泡过,揉搓,做好了形状才拿来用的。”
她举起手里的片子,从詹鱼的额头到鬓角,围成一圈。
“然后就是戴头面了。”周晓巧伸手要去拿化妆桌上的饰品,陈夏楠眼疾手快地拿起递了过去:“这就是点翠头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