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儿叶夫人刚刚接了册封的圣旨,后院儿叶斐然就吃到了这个瓜。
叶夫人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儿子在碎碎念:【不好,渣爹要偷苏家的城防图!虽然这城防图是几年前的老布局了,可皇上却不会因为它是老布局就对苏家手软。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如果落入叶承泽的手中,他必会拿着这城防图做文章啊!他会不会来一个栽赃陷害?”】
叶夫人听罢心下一惊,当即打开柜子找出城防图,直接投入火盆里烧了。
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叶夫人当即冷哼一声,又翻出了一张卷轴,在上面写写画画,并画上了一个假的苏家标志,并用了军中常用的褪色墨水,经多次打开后墨渍便会消失。
画完这一切后,叶夫人又将卷轴重新锁进了柜子里。
又听儿子在念叨:【叶其琛不愧是重生回来的小男主,这一次布局又给叶承泽送了个大功。没想到北辽竟然安插了一堆细作暗桩在叶家的祖业里,不过借用商铺作为掩护,的确是非常好的选择。果然自古以来探子要么在青楼,要么就隐居闹市哇!】
叶夫人听后,当即又有了想法,如今叶家的祖业多数都握在她手上,悄悄查起来肯定更得心应手些。
而且她本就是武将之女,不像叶承泽,文官做是本就拖拉,说好听了是缜密,说不好听了就是束手束脚。
叶夫人当即吩咐依红:“我给你几处地点,你去查一下那边的情况,查完了回来朝我汇报。”
依红和倚翠本就是他们苏家军的武婢,更是出身五姑娘军,是里面出类拔萃的存在。
也是苏老太妃在她成婚时,特意给她选的陪嫁。
依红应声而去,她性子温软,做事也更仔细,最是适合查这些隐秘的东西。
叶斐然躺在那里还在吃瓜,结果转频就吃到了六皇子的身上,他好奇的看着安安静静在那里雕东西的六皇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雕的真好,这精细动作,普通人是做不来的。那么小一颗珠子,都赶上微雕了吧?他是怎么做到的?】
六皇子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竟抬头透过小电视看向了叶斐然。
叶斐然咯噔一声,心想该不会是偷窥被发现了吧?
他咔嚓又转了频,心虚的继续去吃叶承泽的瓜了,叶承泽下午被皇帝宣去报账,国库最近财政吃紧,有几个大灾需要救,国库里的银子暂时拿不出来。
叶承泽装了一下午鹌鹑,最终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增加赋税。
结果皇帝拿砚台砸了他的额角,鲜血顺着额角往下流,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大宁朝百姓已经生活在了水深火热里,你却还想着增加赋税!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要你们户部何用?”
叶承泽趴伏在地上,任由皇帝骂,心里也在骂娘,你户部尚书让我过来挨骂,可真是个好上司。
挨完骂,叶承泽灰溜溜的出了上乾宫,却在出门拐角处遇到了荣安公主。
荣安公主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的噗嗤笑出了声,叶承泽无奈道:“公主殿下,您就不要再取笑臣了,臣刚刚承受了皇上的雷霆震怒,此时心里正委屈呢。”
这语气里,竟透了那么几分嗔怪。
荣安公主曾受叶承救命之恩,所以这位公主对他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见他额头流着血,便对叶承泽道:“大人这边请,我的寝宫就有转角,我让太医给你包扎一下吧!”
叶承泽微怔,后退一步道:“还是算了吧!公主殿下的闺房,臣怎么敢亵渎。”
荣安公主掩唇轻笑:“叶大人在想些什么呢?只是在我殿外的小花园里坐一会儿,顺便给大人出出主意,看看眼下户部这难关该如何过。”
叶承泽本来不想去,可是一想对方是荣安公主,叶承泽还是忍不住的跟了上去。
正吃瓜吃的起劲儿的叶斐然的眼睛又开始冒绿光:【好家伙,渣爹真的搭上了公主诶?公主亲自拿药箱给渣爹的额角治伤,还送了自己的绣帕给他。这是定情信物了吗?娘亲的表妹这回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要是公主掺和了进来,不知道渣爹会怎么选择呢?但是可惜啊,皇上已经打算把荣安公主许给安公国府的次子,渣爹没机会喽~!”】
叶斐然念叨的正起劲儿,便见叶夫人牵着六皇子走了进来。
六皇子的脖子上又重新戴上了那串佛珠,只是不同的是,这串佛珠却没了危险警示。
叶斐然好奇的看向他,便见六皇子几步走向了他,又叭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叶斐然:……啊啊啊,好害羞,六皇子你小小年纪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叶夫人轻笑:“六皇子喜欢小弟弟?小弟弟还小,还不到三个月,他叫斐然,你可以叫他斐儿。”
六皇子点了点头:“斐儿。”
叶夫人惊讶:“谁说六皇子痴痴傻傻的,我们这不是什么都知道?”
叶斐然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六皇子,心声里说道:【六皇子大智惹愚,还生的这么帅气,属实不该那么早就死在马蹄的践踏里。】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六皇子眼睛亮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亲手雕制的不倒翁小木马,晃晃悠悠的放到了叶斐然面前的桌子上。
痴傻的皇子并没有被放过,最终轮为政治的牺牲品。
他被皇帝带去猎场围猎,那时候的他才十二岁,不知道为什么和皇帝走散了。
后面围场中发现了一头难得一见的熊,众人为了争抢那只熊,没顾上痴痴傻傻的四皇子。
当时那熊有一人多高,三四百斤重,几十人合力都将它制住。
但当他们制住熊后,也发现六皇子死在了几十匹马的踩踏中,连尸体都不成了模样。
叶斐然的心当即一疼,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么好看的六皇子,死状却这么惨,呜呜呜呜我不要,我要六皇子好好活着。美人活着就是对社会的贡献,我长大以后,一定要保护好他!】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六皇子眼睛亮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亲手雕制的不倒翁小木马,晃晃悠悠的放到了叶斐然面前的桌子上。
小木马做的憨态可掬,摇晃起来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叶斐然体内的宝宝基因觉醒,瞬间被逗的咯咯直笑。
叶夫人奇了,惊讶道:“这是斐儿第一次笑出声,六皇子真是了不起,竟然把弟弟逗笑了。”
六皇子勾了勾唇角,随即又恢复了一逼小冰山的模样,小小年纪便自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沉稳与内敛。
在别人看来,那是痴呆的表现,但是在叶斐然看来,六皇子身上的气质非同一般,如果不是被设计了,定能有一番建树。
叶斐然看着那吱呀吱呀的小木马,用力翻了个身,伸手朝那小木马够去。
叶夫人看的稀罕,又是惊喜道:“斐儿会翻身了,这才不到三个月就会翻身了,六皇子可真是斐儿的小贵人。见证了斐儿的那么多第一次,你们未来一定会成为好兄弟的。”
好兄弟六皇子正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叶斐然体内的崽崽基因则一发不可收拾,一把抓过小木马,放到嘴里便啃了起来,啃了小木马一身的口水。
叶夫人:……诶,这这这,六皇子好不容易给你雕的,你这上来就啃是几个意思?
叶斐然心想:【我也不愿意哇,我这是三个月,正是口欲期爆棚的时候。谁能想到我一个胎穿,也能被崽崽buff支配。】
叶夫人又get一个词语:胎穿。
用她自己理解的来解释,应该就是斐儿的身上带着前世的记忆。
而且还得了什么机缘,附带了一个什么系统。
但从眼下来看,这个系统对于苏家,对于他本人,都是有益无害的,还会在关键时刻救无辜之人的性命。
六皇子可能是担心小木马的木头太硬,歪头想了片刻,又返回房间里雕了起来。
直至傍晚的时候,他才拿了一个软木雕刻的类似奶嘴的东西交到了叶斐然的手上。
叶斐然震惊:【卧槽,六皇子威武,他竟然还会做安抚奶嘴?啊啊啊,好暖心的六皇子。人长的美也就算了,还如此贴心。不行不行,我长大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反正系统在手,剧情我有,我倒要看看我未卜先知的瓜有谁能比得过!重生的叶其琛也不能耐我何!】
六皇子和叶夫人都听到了他的心声,也瞬间get到了叶其琛的名字。
他们心里都有了数,未来要小心叶其琛。
有了皇帝封的一品诰命,叶夫人近期日子过的倒是安稳了不少。
她倒是也没有去招摇过市,怕自己头衔太高,见了以前那些二三品大员的夫人,别人还要朝她行礼,面子上过不去。
倒是有几个主动前来道贺的,叶夫人也都一一记下,知道这些都是可结交的人。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秋闱在即,叶斐然的大表哥苏予澜要开始大考了。
还有一个糟心的消息,就是南宫强被放出来了,男人在古代果然一点影响都没受到,仍然是春风得意的准备考试。
甚至还跑了好几趟苏予澜的府邸,苏予澜却又不能赶他走。
还是叶斐然之前所说的那件事,苏将军去西南平匪患,兵部的军饷迟迟不下拨。
眼看着大战在即,如果半个月内军饷再不到,将士们将会食不果腹,别说打胜仗了,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叶斐然忧心忡忡的吃着自家的瓜:【大舅舅真惨,把自己的粮食分发下去,自己开始一日只吃两餐,只为了让将士们可以吃的更饱一些。可这些都是杯水车薪呐,他一个人能省出多少粮来?”】
叶夫人知道,兵部因为叶夫人捉奸的事怀恨在心,卡军饷卡的更狠了。
之前只是缺斤少两,如今竟然直接卡着不给了,苏夫人天天去南宫家里送礼,奈何都被堵了出来。
她心里明白南宫家打的什么主意,爹和儿子让她选一个,要么舍了爹全军覆没,要么舍了儿子不要这一世功名。
此时的皇上早已被蒙蔽了视听,因为给苏家军拨去的军饷早已在路上,只是不会送到苏家军的手上罢了。
他们则可以借故路上遇到了匪患或者自然灾害,让这一批军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最终是饱了南宫世家和敬国公府的私囊。
叶斐然扒拉着关于大舅舅的瓜,又看到一张路线图:【咦?那批军饷好像藏在京郊后山的岩洞里,由于位置隐秘,只有十几个人把守。这如果派一支军队过去,那岂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抢过来?】
听完叶斐然的话,叶夫人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吩咐倚翠:“你替我拿一封信给苏老太妃,让她给你拨三百名姑娘军。记住,越高大威猛越好,打扮成男子模样,贴上胡须。你就按照信上所说,替我走一趟西南。到时候我会说你娘家有事,去吃你娘家兄弟的喜酒了。”
倚翠见夫人如此严肃,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当即接了信,十分郑重的去了洛亲王府。
叶夫人则抱起叶斐然,再领上六皇子,带上淑妃娘娘的三大掌事宫女去了苏府。
苏府的宅子还是原来的大将军府,皇上仁慈,并未因为苏将军此时仅是从三品武将就把宅子收回来。
苏夫人一见叶夫人到了,当即便拉着他的手开始哭诉:“妹妹,嫂子真的没办法了。我都快把南宫家的门槛踏破了,他们就是不肯松口。皇上那里一直说,兵部的拨款已经在路上了。可这都快半个月了,仍然没有到。区区西南,最多七天便能到,怎么可能半个月了还没到?你大哥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
叶斐然的心声又传来:【大舅舅此行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誓死抵抗,去百姓那里筹集了军粮。最终还是因为兵器力度不足输掉了这场战役,皇上震怒,给他连降三品,去做了一个城门守将。】
区区城门守将,自然是不会再被叶承泽放到眼里,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和叶家彻底断了联系。
要不是苏予澜经常去接幼时的叶斐然小住,叶承泽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那个时候他已经升至正三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苏夫人听的心里一阵发慌,她的眼泪当即掉下来:“被贬职,被抄家,这于苏家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苏家军几万人的性命,不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妹妹,这可怎么办才好?”
叶夫人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说道:“大嫂,随我来。”
他们不想打扰到叶斐然的心声,怕他知道他们在偷听后就不说了,便背着他开始商量计策。
叶夫人悄悄将自己的计策说给了苏夫人听,苏夫人听罢,当即露出喜色:“当真?当真在京郊山洞?”
叶夫人道:“斐儿心声所说,定是没错的。长嫂万万别着急,我已经让倚翠去了,最晚天色擦黑,倚翠肯定会带来好消息。”
而此时的苏予澜也正在左右为难,他手上准备了两篇惊才绝艳的文章。
一篇是治世名篇,只要在皇上面前宣读了,那首甲必定是他的。
另一篇虽然也很有内容,但这犯上皇上的忌讳,若是在皇上面前提起来,莫说是功名,不治罪便是皇上的仁慈。
可父亲的事迫在眉睫,他身为人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哪怕一世没有功名又如何,像姬先生一样做个教书先生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苏予澜左右为难时,南宫强又上门了,一脸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苏兄!哈哈,我又来了,找你讨论文章的事。”
苏予澜心想,如果父亲有事,那么自己难辞其咎,不如就把文章给了他。
谁料此时一个小奶音又自耳边传来:【别傻了大表哥,你就算把文章给了他,他也不会把军饷给大舅舅送过去的。他们要的就是通杀,不让我们苏家再有半点翻身之日。这边哄着你交了文章,那边又扣着舅舅的军饷不给,舅舅要死,你也要落第,一石二鸟。】
苏予澜揣进袖子里的手顿住,当即又换了个方向,心想小表弟说的对,和南宫家谈条件,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于是掏出那张犯了忌讳的文章,喜笑颜开的对他说道:“南宫兄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讨教,近日我偶得一佳作,南宫兄不如先拿去看看?不过……家父的事,南宫兄还请多上心啊?”
南宫强当即高兴了,接过文章来塞进了袖子里,说道:“那是那是,伯父的事,我能不上心吗?”
与此同时,京郊山洞,已经放到十几名壮汉的五姑娘军首领冷笑:“就这么几个废物,我们五个姐妹都能搞定,何需三百人?”
五姑娘军五人一个行动队,每个都是杀伐决断的好姑娘。
这是缘于太后当年一人加四个武婢,五人横刀立于五姑娘关,将辽人震慑于关前的故事。
所以自此以后,五姑娘军里每个小组都是五个人。
姑娘们自然个儿个儿都是好样儿的,只是这一次,倚翠可是带着别的任务来的。
倚翠轻笑,对为首的姑娘道:“自不止是这点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姐姐们。”
说着她拿出叶夫人的秘信,交给了五姑娘军的统领,说道:“姐姐拿着这封信将这些东西押送至西南秦岭,记住,一定要快马加鞭尽量快的送过去。咱们苏将军和将士们,可等着这些东西救命呢。”
五姑娘军统领自是不敢怠慢,甚至也没多问什么,便抱拳对倚翠道:“妹妹放心,交给我等,定不辱命!”
倚翠抬头看了一眼,竟在其中看到了夏惜染,意外道:“这位夏姑娘……才训练了一个月吧?秦岭路途遥远,又多险阻,姑娘娇生惯养……能行吗?可别到了半路,再让姐妹们背过去了。”
夏惜染冷哼一声:“你瞧不起谁?”
其实夏惜染这一个多月的训练的确累的不行,也苦的不行,更疼的不行。
但回忆起来,这些痛苦,却不及她用石头砸肚子小产的十之一二,所以硬生生给撑下来了。
这次行动也是她主动申请的,说是想历练一下。
苏老太妃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想让她亲自为自己报仇。
倚翠被夏惜染哼了也不恼,轻笑道:“姐姐大义,倚翠佩服。那么倚翠便在此祝姐姐,一路顺风,不辱使命!”
进了五姑娘军,管你从前是千金小姐还是平民奴寇,全都以姐妹相称。
夏惜染冲她抱了抱拳,翻身上马,一勒马缰道:“此行我定能撑下来,不负苏老太妃重托!”
只是任务是什么,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只有为首的统领知道,她们只管押送东西就是了。
这边三百名五姑娘军风风火火的押送着几十马车的物资赶往秦岭,那边苏予澜也送拿着他锦绣文章的南宫强走了。
南宫强还挺高兴,要请他去快意楼喝花酒,被苏予澜给拒绝了。
叶斐然还在兢兢业业的吃瓜,开心道:“哇,军饷动了,竟然火速的朝秦岭方向赶去。照这个速度,五日便能赶到秦岭。”
听到叶斐然心声的叶夫人和苏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苏夫人却是心下一惊,低呼一声:“糟了。”
说完她赶快朝儿子书房走去,生怕儿子为了父亲委屈自己,把自己所著的好文章给了南宫强。
到了儿子书房一问才知道,原来儿子给的是另外一篇,苏夫人还颇为不情愿:“另一篇也不该给他,就凭南宫强的才学,能考中进士都难。若不是他爹和敬国公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入得翰宸书院?而且他入翰宸书院,我看为的也不仅仅是宓先生,定是有人在为他的仕途铺路呢!”
这些苏予澜心里都明白,就凭敬国公府和南宫世家的关系,说没人给南宫家透题他是不信的。
既然有人透题,找人代写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之前出事的薛秀才,到现在还是无头公案。
苏予澜安慰她道:“母亲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南宫强得逞的。南宫家多行不义,这些年来多次为难我们苏家。不单单是苏家,何将军也多次向爹反应,北疆边境的军饷从未足两过。将士们在塞外喝风吃土,他们吃香喝辣,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给他们,实在可恨!”
苏夫人叹息:“咱们苏家最大的软肋就是过于刚正,但是能怎么办呢?我自嫁予你爹起,就知道这辈子注定不会太平。只是委屈了你跟汐儿,你们两兄弟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
苏予澜却十分乐观,上前安慰母亲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堂堂七尺男儿,已十八岁成人,再有两年就及冠了。弟弟也不是那娇弱之人,日子谈何不好过?要说不好过,也是我们兄弟没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待儿臣及第,一定好好尽孝于双亲身前。”
叶斐然刚好吃了自家母慈子孝的瓜,内心又开始疑惑起来:“我这大表哥可是郁郁而终的,他这天性乐观的性子,又怎么可能郁郁而终呢?想必……唉……”
苏家太惨了,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苦瓜。
叶夫人听着儿子的心声,眉心也皱的很深,谁能想到她苏家这一路忠君爱国,会被奸人算计至此呢?
说白了,也就是政治争斗下的牺牲品。
苏家军根基太深,哪怕主动退位,仍然遭遇了有心之人的猜忌。
她对谁当皇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如果因为谁当皇帝,而对他们苏家进行灭门围剿,那她可就不答应了!
说到这里,书房里的苏予澜也高兴了起来:“过两日予汐就要回来了,他是四皇子的伴读,说不定能带回来什么消息。”
苏夫人却并不觉得高兴:“他七岁就做了四皇子的伴读,凡事都要规规矩矩,每月只能休沐四天,也只能在家待四天。他小小年纪,怎么吃得这些苦的?”
叶斐然又get到了这位二表哥的名字,说起这位二表哥,确实是个人中龙凤。
如果苏家人里有一个人最随苏将军,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二表哥苏予汐。
据说这兄弟俩出生的时候,都是苏老将军取的名字,哥哥出生的时候哭声波澜不兴,就取名为予澜,弟弟出生的时候哭声震天响,就取名予汐。
哥哥是波澜,弟弟是潮汐,苏老将军是会取名字的。
从原著的情况来看,苏予汐是最有希望继承苏老将军衣钵的,他善骑射,好武艺,区区十二岁就能打遍皇宫御前卫。
但他却并未从军,而是一直留在四皇子身边,一辈子可谓忠心耿耿。
皇帝也很器重他,毕竟几次出生入死救他于危难之中,后面被封为一品带刀侍卫,手下八名紫翎卫,个个儿都是骁勇善战的高手。
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却因为奸污良家妇女而被判了宫刑,而且这个旨意还是皇上亲自下的。
还有皇帝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经常留他在宫内贴身护卫,甚至就让他站在床边,有他在身边他才能睡的安稳。
可另一方面,皇帝又对他疾言厉色,经常动不动就冲他发脾气,这关系也让叶斐然琢磨不透。
叶斐然疑惑的碎碎念:【二表哥明明不是重□□的人,为什么会去奸污良家妇女?该不会是又有人污蔑吧?】
所有听到他这句心声的人都沉默了,原来整个苏家的人,全都在那些人的算计之中。
好在后面的事情进展的颇为顺利,五姑娘军快马加鞭将军饷送到了秦岭地带,又依照苏老太妃的吩咐,让苏将军给皇上上书,说从未收到过此批军饷,只是受到了亲妹妹私下的接济。
这上书又过五日才到京城,而这十天过去了,京城已入冬,秋闱也正式结束,进入了殿试。
毫无疑问,苏予澜成功考入贡士,与南宫强等上百名学子同时进入殿士,参加皇上的亲自甄选。
淑妃去世两个月了,看得出皇上仍然十分低落消沉,再加上入冬,更是时不时的咳一下。
难得这个时候他还能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看着那些贡士,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大殿之上,皇帝温声开口:“你们都是大宁朝上下举全国之力选出的人才,今日大家贵在切磋,名次不重要。只要你们有真才实学,都能在未来治国之道上有一席之地。我大宁朝向来重视人才,诸们考生只要尽力而为便好。”
叶斐然也吃开了殿试的瓜,他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殿试,有了小电视的叶斐然也有了身临其境一般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叶斐然随时随地在吃瓜,苏家所有人都悄悄跑来叶夫人这里跟着吃起瓜来。
尤其是苏夫人,她一个人在家等的焦急,大儿子参加殿试,她是最上心的一个了。
叶斐然躺在里间的小床上,苏家众人则坐在外间的椅子围坐在一起。
叶斐然的碎碎念仿佛装了扩音器:【皇帝怎么瘦成这样了?看来淑妃娘娘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啊!好在六皇子一直无知无觉,不然孩子可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