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是欺骗了他感情。
只是这阵子他对他做的,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伤害。
他不是没有试过等对方厌倦再离场。
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对邢奚厌的观察看,对方显然没有放他自由的打算。
没办法,对方不肯,他就主动了结。
“是否结束,不是学长一个人说了算。”
邢奚厌抬脚朝着他的方向,迈出几步。
后一步赶到的路云徵,见到邢奚厌的出现,募地一愣:“程叔,这警戒系统可是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闻言,客厅另一处的程叔,神态恭谦地解释:“少爷,这位先生……自称是高少的家属,老仆有意阻拦,无奈先生执意闯入。”
路云徵眉峰微挑,目光转向一旁的发小:“玚玚,你来说,他是你什么亲属?”
似是认定对方不会承认两人的亲属关系般,他当着另一人的面问得毫不避讳,更不留余地。
“我跟他……”
高玚微顿,心底发虚。
那句“没有关系”,在那双浅色眸子的盯视下,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路云徵只知道他跟邢奚厌取消了婚礼,却不清楚他们早在婚礼前几天就领了证。
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是法定夫妻。
是他自己无论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是我的妻子。”
邢奚厌视线转向路云徵,一字一句道。
提及“妻子”的时候,更将字音咬重几分,露出不容置喙的强势。
“哈,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婚礼没办成吧?!”
路云徵脸色一青,毫不退让地反击。
邢奚厌:“不管有没有婚礼,他都是我的妻子。”
路云徵下巴微昂,目露挑衅:“玚玚,你看。真有意思,原来从大家族里出来的人,也会这么不要脸。”
高玚眸光躲闪:“邢奚厌,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们是夫妻。”邢奚厌气息冷下几分,“不存在分不分手。”
“邢奚厌,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走吧。”
料想对方不会在路家真能拿他怎么样,高玚不耐地摆摆手。
等摆脱邢奚厌,下一步他该去找主角受了。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邢奚厌对他的执着。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一阵浓郁苦香,如泄闸洪流般,自SSS级alpha体内倾泻而出,在两百多平米的客厅内迅速铺展开来。
凶戾霸道,无处不在地威胁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高玚一惊,身躯受那信息素的入侵,不自觉地下弯。
浑身上下像灌了铅般,笨重异常。
尽管他是第二次感受那股信息素,仍旧无法适应这种空前窒息的压迫。
“邢奚厌你疯了?!”
他借着路云徵的搀扶,站直身躯,狠狠瞪向眼前的始作俑者。
受着那不断加强的威压,汗珠绵密,接连从他额角跟鼻尖汩汩冒出。
看着眼前接触很是亲密的二人,邢奚厌心底阴霾更重,朝着高玚的方向伸出手:“过来。”
“……”
高玚僵着脸,没有动。
察觉对方身上极具威胁的信息素,路云徵脸色一变,挺身挡在高玚面前:“听说艾威格家族出现了一个sss级alpha。没想到是你!”
“让开。”
邢奚厌眼底暴虐更甚。
“SSS级alpha,也不过如此。”
路云徵冷汗连连,尽管嘴上挑衅,心底仍难掩叹服。
那带着苦味的信息素简直像是无数柄重锤,攻击狠厉,几乎将他的每一个骨头敲断。
最后更是随着少年的靠近,重重抡下最后一击。
路云徵再也支撑不住,单膝着地。
邢奚厌目光冷厉如刀,自上而下审判着脚边的觊觎者:“他只属于我。”
说完,他曲起膝盖,猛地踢出一脚。
路云徵反应不及,嘭的一声,后背重重砸落在十几米远的地砖上,蛛网般的裂缝以他身下的地砖为起点逐渐向外蔓延。
“邢奚厌你个狗逼玩意儿……”
高玚见状,心中的
不甘混着怒火,顷刻燎原。
无奈行动无法自如,连做出基本的反击都做不到。
“谁都不能把你抢走。”
邢奚厌眼帘微垂,将虚软无力的alpha拦腰扛到肩上,走出路家。
高玚被他的理由气得冒火:“他是我朋友。”
“他想把你抢走。”
邢奚厌停在车前,扣着alpha后腰的手臂,倏而环得更牢。
“有病……”
“你说的对。”
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病入膏肓。
邢奚厌将alpha塞进车内,径自把人堵在车座一角。
这一次,他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第三十九章 全都尝试一遍
高玚刚被塞进车内,还未来得及调整坐姿,就被后一秒进到车内的少年重新推倒,后脑勺直接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
苦香萦绕的宽挺身躯欺压而来,堵在他的身体上方,彻底封住了他的去路。
“跟他发生什么了?”
邢奚厌指腹重重碾过男人颈侧艳红刺眼的吻痕,眸光深寒,交织着触不到底的怒。
他不过跟他分开几天……
“赶紧给我起开……”
高玚蹙眉,因着行动受限,加上一呼一吸全是浓得呛人的苦松味,眼下他整个人不是一般的难受。
满脑子只剩下怎么摆脱掌控,哪还有心思配合对方突如其来的审问。
“一次,还是两次……还是很多次?”
邢奚厌不依不饶,一手牢牢钳住他的下颌,一手顺着他的衣摆下沿,轻松挤开质地偏厚的衣料。
无视alpha的声声抗议,搜罗着他人涉足过的可疑罪证。
确认过alpha没有其他异状,少年心中戾气悄然隐匿,奔走的理智逐渐回笼。
高玚哆嗦了一下,对少年一股兴师问罪的口吻更是不满:“不管多少次,都跟你没关系!”
“当初,是学长亲口对我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邢奚厌落在alpha颌角处的指尖移至唇瓣边缘,倏而下压,“你说,这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焯,过不去了还。
高玚听他又要拿当初的一时口嗨往他头上扣责任,气势弱下一截,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试图撇开关系:“当时我脑子不清醒,犯了糊涂……”
“我只知道,学长不止说过这些,甚至曾对我再三保证,绝不会忘记,向我承诺过的每一件事。”
少年语速不急不缓,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
高玚噎住,被当场揭穿的窘迫徒然上涨:“……你就不能失忆一下,屁大点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不记着,学长只会先把说过的话忘了,不肯认账。”
邢奚厌俯身,贴着alpha颈侧的红痕,不紧不慢地摩挲。
“拿开……”
高玚两手扼住少年手腕,竭力推拒。
却因着周身受那信息素的压制,一时间,使出的力气竟连往日的两成都不足。
根本无法撼动那不速之客。
高玚瞪大双目,挣扎起来:“别……”
“别停下?”
邢奚厌浅色眸底浮起隐隐微光,有意曲解道。
高玚呼吸乱极,浑身肌肉紧紧绷起,向来背道而驰的身体跟念头,逐渐在少年的蓄意挑拨下,达成统一,一致向无法得到满足的渴求俯首称臣。
对邢奚厌的异议滑到嘴边,不自觉地换成了应许:“……你说什么就什么。”
“好。”
少年终于如他所愿。
高玚双目紧闭,无意识地抓着软垫艰难后缩。
邢奚厌呼吸一重,浅色瞳眸在略显昏暗的车内光线下,好似蒙着厚厚的绸纱,异常晦暗。
就在高玚悬起的心弦松下一半时,忽然间被对方扣紧肩膀。
“??!”
alpha满眼茫然。
“其他地方,或许……还藏着学长不为人知的罪证。”
少年说着,将高玚双手折到背后,随即卸下他身上的灰黑色马甲,将他的手臂缠到一处。
“胡说,我能怎么藏?!”
察觉那难以忽略的威胁,高玚顿时警钟狂响,直觉对方怕是又想到了什么法子整他。
他鞋尖抵住地面,强忍着四面八方的信息素压迫,咬着牙起身逃离。
还未站直,就被重新掐着腰拖回。
异样隔着衣料,像是粘性极高的胶水,源源不断渗进他的血肉,将他彻底黏住,无法动弹。
“像学长这么滥情的人,只有每个地方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能确定。”
高玚顿时气红了眼:“你这是污蔑……”
“学长说的是真是假,验过才知道。”
………(省略N字)
那天之后,高玚又被邢奚厌重新关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再将他关进地下室,而是直接将他锁在一个采光极好、却嵌着数个摄像头的寻常卧室里。
卧室百来平米,空间十分宽敞,整体色调偏浅,布局简约,家具依旧是简单的床桌柜椅四件套。
似是怕他二次逃跑,这次圈在他身上的链子多了几条,不止是手腕,脖子跟脚踝同样也被套了三指多宽的粗重锁链。
链子长度更是不比以往,仅仅足够他在床上“活动”,下了床,想要再走到两三米外的地方已然成了奢望。
高玚视线扫过对墙上的落地镜,不经意对上镜框顶上的细小红点,好似一个人的瞳仁,无时无刻不在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耳尖腾地一热,徒然生出的羞耻感,使他既气又恼,再无法对镜子里只穿了件及胯毛衣的自己视若无睹。
嘴上骂骂咧咧着,伸手用力扯了扯上衣,直至那毛衣拉长变形,堪堪遮过身下赤裸,才稍微松一口气。
而后又觉得自己一番举动未免在对方面前露了怯,立马扭过头。
也不管监控另一头有没有人,红着耳尖,冷着脸,朝镜子的方向跟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里的摄像头比了个中指。
做完这些,才解气地躺回床上,翻过身,对监控头背后的窥视,眼不见为净。
监控另一端。
身着军装的SSS级alpha,见到他孩子气的一幕,眸底柔光微闪,嘴边扬起一抹极浅弧度。
随行的研究人员猝不及防被那alpha初雪消融般的浅笑冲击,呆滞了一瞬,直到身后助理用肘关节暗暗掏了几下胳膊,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扶稳鼻梁上厚重的黑边眼镜框,将手中的最终检测成果呈到alpha跟前:“上校,以您爱人的信息素样本跟基因数据,在alpha之中都是十分优质的存在,从理论上而言,的确可以进行二次性征转化。只是,我们也不得不事先告知您,转化后的风险同样不容小觑。”
他们基地不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委托,在上校之前,他们也曾遇到过不少alpha转化为omega的例子。在这方面,他们基地可以说是经验颇丰。
而根据他们后续的跟踪调查看,那些“omega”即便具备omega所有性征,从本质上而言,跟真正的omega仍不可避免地存在差别。
他们依然保留着alpha时的体征,样貌,再则便是他们的信息素也会因人为转化大受影响。
更重要的是,有的“omega”即便完成蜕变,基因契合度跟另一半的基因契合度也未必能提高多少,甚至会对另一半的信息素产生抵触情绪,一夜之间,爱人变仇人的例子同样不在少数。
如果说眼前这位年轻上校想要的是理想的基因契合度,怕是悬上加悬。
闻言,Alpha眼底柔光瞬间冷却。
他关掉光屏,接过研究员递来的报告:“风险?”
研究员正色道:“转化后的omega,腺体跟真正的omega有些不同,即便是在情热期也不一定会跟标记者产生情感链接,在基因契合度上是个未知数,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恐怕不一定能达到您想要的结果。除非……”
邢奚厌目光微凛:“有其他办法?”
研究员点头:“alpha转化为omega通常会经历三个转化周期,每个周期都至关重要。除非在着三个阶段,提高他对您的信任,让他对您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情感依赖。甚至是,杜绝他跟契合度较高的omega接触。”
思及那人口中的命定之番,邢奚厌眼底泛起层层冷意:“……一旦接触会如何?”
那人的“命定之番”,一直是他心底的刺。
是他即便把人囚在身边,也无法拔除的不安。
“会导致他们的信息素出现失衡。”研究员顿了顿,接着说,“据我所知,不少alpha转化期间,仍旧很难摆脱omega对他们的吸引,甚至仍保持着身体联系。这也是为什么,多数转化后的omega跟另一半契合度无法提高的关键所在。”
“连转化都难以摆脱吗……”
alpha面色肃然,手中的纸质报告顷刻化为无数碎屑,四溢飘散。
第四十一章 身体被改造成omega
高玚本以为邢奚厌拘着他,无外乎是像上次那样找各种理由拖他上床,变着法地压榨他。
直到他第三次试图逃跑失败,那家伙又一次对他使用了电击棒,将他击倒在地。
十几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医护员纷纷锢住他的四肢,将意识昏沉的他架到担架上。
最后把他送进了医疗舱。
冰冰凉凉的金属触感接二连三地从身体各个部位透入意识深处,将他从昏睡状态拉回现实。
高玚猛地睁开眼,从实验台上坐起身。
视线从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医护员扫至他们手上各异的医疗器械,警惕顿从心起。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几名医护员似是没有料到他会提前醒来,听见他的问话,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异。
其中一名医护员倒是迅速反应过来,模棱两可地回道:“先生放心,只是一个小手术。”
至于什么手术,高玚反复追问了几次,那名医护员怎么也不肯如实回答。
还以什么雇主交代的事,他们只管执行这些莫名其秒的理由搪塞他。
合着他就是个被随意安排、连别人要对自己做什么都没权利知晓的小玩意?!
想到甜文里最有可能出现的情节,高玚不禁冷嗤,决定换种方式套那医生的话:
“你说的小手术,是个割我腰子还是移骨髓?!”
真要这么做,他可不会坐以待毙。
医护员身形微顿,轻咳出声:“先生幽默了,您所说的项目不属于我方业务范畴。”
他们基地虽然从事医学研究方面的事,实际上对外开展业务十分有限。
主打一个在精不在广。
高玚心中警惕不减,视线穿过质感透明的防护眼罩,直视着眼前的医护员:“那就是我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先生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十分健康,没有任何异状。”
医护员答得认真,提及高玚的身体健康状况时,目光隐含赞许。
不想手术台上的alpha忽然摘掉腕部的阻感器,竟是要离开手术台。
其他医护员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高玚黑着脸,一掌挥开挡在身前的一名医护员:“既然不是,你们对我做什么手术?!”
真当他不知道什么是“手术”?!
这些人是邢奚厌找来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先生,请您不要激动!”
医护员好声好气,堵截的举动却不带半分商量。
“邢奚厌跟你们的交易,你们找他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高玚眉峰紧皱,灵活躲过这些医护员朝他抓来的手。
整个手术室,连同室内摆放的医疗器材,都让他从生理到心理感到莫名的不适。
这破地方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待。
“先生,请您配合我们!”
为首的医护员不依不饶,继续上前纠缠。
“滚!!”
高玚烦不胜烦。
“实验对象情绪不稳定……”
“用其他办法。”
“稳住他!”
先前跟高玚周旋的医护员,眼神一凛,打了个手势。
其他人迅速会意,接连拿出绳索一类的工具,开始往高玚身上招呼。
高玚却不打算配合他们,在那绳索落到身上的一瞬间,先他们一步攥住绳索另一头,调起浑身力气,连扯带拽的将那几人绊到地上。
他快步越过那几人,将那几个医护员的劝阻丢到脑后,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呼的一声,金属门从中间向两侧飞速展开。
一身深灰色及膝大衣,棕发棕瞳,五官清冷矜傲的SSS级alpha跟着出现在门外。
不偏不倚,恰恰堵在高玚面前。
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影,几乎遮过他的视线。
猝不及防见到罪魁祸首,高玚先是呆了一瞬,连日以来饱受邢奚厌压制的记忆倏而活跃起来,让他下意识地寒毛悚立,想离对方多远有多远。
但很快,被欺骗、被摆布带来的愤怒不甘,便如虫灾过境般将那点源自本能的怯意,扫荡的一干二净。
他由着怒意的唆使,不由分说地攥住对方衣领,高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邢奚厌垂下眼,视线停留在满眼愤然的alpha身上,逐字逐句道:“我要你成为我的omega。”
没有什么,能比alpha对omega的永久标记、镌入灵魂的契约。
更坚固。
更至死不渝。
高玚抓着衣领的力道收得更紧,语气愤懑,夹着几分讽意:“我看你脑子真是病得不轻!就是被你睡十次百次,我也不可能成为你的omega!”
脖子上的压力勒得有些呼吸不畅,邢奚厌仍旧面不改色,伸手缓缓覆住alpha的手背:“很快就不是了。”
隐隐听出对方话里的潜台词,高玚心脏骤然一缩,话从紧咬的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溢出:“你要对我进行身体改造?!”
不过短短几个月,邢奚厌就已经变态到令人发指。
真不愧是反派中的反派。
可气他没有及时听进系统的忠告,趁早跑路。
少年目光幽沉,没有否认:“不错,我会把你变成omega,标记你。”
完全拥有你。
“砰——”
一记拳风重重砸向少年侧脸,将他的脑袋打偏。
精雕细琢、冰雪质感的冷白肤面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突兀的红肿。
出手的alpha,唇角下压,眼白红丝蔓延,揍过人的手,无意识地轻抖。
心底狂怒不知觉间泄出一二。
“你以为这样就能统治我?!”
作为一个基础生理课从未缺过席的alpha,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标记”对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
一旦标记成功,omega终其一生,都会受另一方的制约,抗衡,甚至是奴役。
以他对邢奚厌这疯子的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奴役他。
SS级alpha烙进骨子里的自尊,又岂能允许他率先臣服?!
少年若无其事地扭过脖子,重新摆正视线:“你会再也无法拒绝我。”
只要他标记了他,他将不再只是名义上的丈夫。
而是他身心的——所有者。
高玚脸色一青,后槽牙几近咬碎:“你做梦!”
他绝不可能当omega。
更不会当邢奚厌的omega。
“如果梦里也能让你听话,再好不过。”
邢奚厌面色不改地接下alpha满腔怒火,语气是一贯的强势。
高玚气结,正打算夺门而出,半途却被对方来了个锁喉。
他用力挣扎半晌无果,气急不已:“让我走!!”
少年无动于衷,贴着他耳边落下一句:“时间到了,亲爱的。”
Alpha闻言,顿觉不妙。
可惜对方却不给他更多的反应机会。
在他吃愣的同时,竟牢牢箍着他的脖颈,往他后颈扎了一针。
一丝微凉随着那活塞轴的持续下压,缓缓渗入他的身体。
铺天盖地的眩晕紧随而至,使他再也无法做出丝毫抵抗。
邢奚厌这混蛋,居然给他注射麻醉剂……
“上校,手术可要接着进行?”
一旁目睹二人纠纷的医护员,从几人当中走出,言辞谨慎地提醒道。
经过刚才的围观,他是发现了,那位alpha似是被上校逼的,对转化为omega一事抵触情绪尤其明显。
当然了,他们只负责执行和执进。
至于其他,全当看不见了。
“一切照旧。”
少年在男人额头上印下一吻,拦腰抱起,亲自送回手术台。
指尖抚过对方发白的唇:“务必杜绝一切不稳定因素。”
“谨遵您的指示。”
再次醒来,高玚已经被关回之前的卧室,脖子上更多出几圈厚厚的绷带。
跟着意识一同苏醒的,还有浑身上下被抽空了力气似的,前所未有的虚软无力,连基本抬手都显得异常艰辛。
更可怕的是,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很多天。
以至于他隐隐生出已经被关了很多个日夜、很多个月的错觉。
心里那点不堪一击的好感,在对方的一意孤行下逐渐淡却,随着时间的流失逐渐分解剥离。
“把我弄成这幅鬼样,你满意了?!”
Alpha湛蓝如水的蓝色瞳眸里,盛着显而易见的怨怒。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少年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对alpha例行的发怒已经见怪不怪。
“劝你尽早死心,我们不可能有你想要的未来……”
盛怒的alpha唇角紧抿,艰难地撇开脸,拒绝接受投喂。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囚了多久,只知道时间在他身上仿佛早已停止流动,每天每时每刻,漫长无比。
眼前所有,都像是专门为他设立的酷刑,不管是锁链还是缰绳,还是对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迹,都让他吃尽了苦头。
“不管学长想去哪,都休想离开我。”
邢奚厌眸光微暗,手上依旧维持着为alpha夹菜的举动。
似是在第一次投喂中找到了某种乐趣,自那之后,高玚吃的喝的穿的,他没有再唤来其他仆人,全都是亲力亲为。
尽管时常被alpha打翻,弄了一身的油污,依旧乐此不疲,日复一日。
听到他的回答,alpha顿时理智崩盘。
高玚气急了眼,一掌拍掉递到眼前的菜。
啪嗒一阵脆响,少年手上的筷子,应声而落,滚出大老远的距离。
邢奚厌眼珠微动,朝那滚到桌子后后方的银筷投去一眼,表情未变。
接着他当着高玚的面,慢条斯理地将沾了油污的毛衣脱下:“不想吃,就做别的。”
下一秒,一大片不透丝毫血色的冷白随着黑色衣料的缓缓滑落,清晰直观地映入高玚眼帘。
二次分化后的躯体,早已剔除了营养不均造成的单薄瘦削,两肩匀实宽挺,拐角对称,白到极致的肌肉顺着呼吸轻缓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