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不知道那家伙背地里什么样,竟然心存期待……”
高玚啧啧连叹。
邢奚厌这家伙,笼络民心的手段,真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随意看了眼埋在胸前的小家伙,懵懵懂懂,满脸无辜地往他身上抹口水,心里头的滋味更加五味杂陈。
陈沐觉视线落在孩子发质柔软的浅色小脑袋上:“少爷与其花费心思隐瞒真相,不如直接跟姑爷坦白。”
除却部分五官特征遗传了自家少爷,孩子的整体样貌,明显跟另一个生父更像。
“不,想要瞒着孩子的真实身份并不难。邢奚厌之前已经认定墓园里的孩子就是他亲儿子,就算现在看到望望,也不一定会产生怀疑。”
高玚不以为意,将揪着胸前衣服的一双小手扯下,只用一只手掌就将那双软绵绵的小手轻松包住。
两人刚上楼,一名仆从火急火燎,穿过客厅,粗气不断地追了上来。
“少爷,上将找您!”
“我才刚到家,他就过来了!”
高玚傻眼。
邢奚厌动作未免太快了点。
察觉他的紧张,陈沐觉看向襁褓,轻叹一声,语气冷静万分提醒:“少爷,孩子?”
高玚本能而利索地掖紧襁褓,紧接着将孩子往陈沐觉怀里塞:“陈沐觉,赶快把孩子藏起来!别让他看到了!”
刚踩下第一阶楼梯,很快又想起了刚刚漏掉的事,忙回过头,压着声音吩咐陈沐觉:“被那家伙看到,就说是你儿子!”
谁知陈沐觉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终身性福,赌在自家少爷隐瞒手段拙劣的苦差事上,很是直白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沐觉未婚未育,生不出小公子这样的蓝眼睛。”
高玚愣了愣,目光在陈沐觉跟孩子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莫名觉得陈沐觉说的有点道理。
思及那常年不着家的高琼瑜,灵机一动:“那就说他是我爸跟别人搞出来的私生子!”
说完,他丢下一大一小,两步并做一步,下了楼。
“呜啊~”
这边,高驰望感受着陌生叔叔的陌生怀抱,呆呆地望向头顶上空陌生叔叔的脸,浓密卷翘的浅色睫羽扑闪了几下。
滴溜溜的眼珠,左看右看,不见高玚的身影,肉乎乎的拳头一紧,嘴角肉眼可见的瘪了瘪。
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断线珍珠似的,连绵不断地从那初具轮廓的桃花眼中冒出。
一开始,还只是小声抽噎他着,掉泪豆子。
等了小半分钟,依旧不见自己的爸爸,抽噎忽地转为嚎嚎大哭。
在空旷的客厅内尤为响亮,更荡出层层缭绕不绝的回音。
客厅外。
“靠,能不能别勒这么紧,我他妈喘不过气了……”
高玚被alpha不由分说勒进怀里,他掐开对方的脸,动身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正悄悄琢磨着该以什么理由把人支开,耳边忽而传来隐隐约约、忽高忽低的抽泣声,大脑瞬间宕机。
妈的,陈沐觉怎么回事?!
别被邢奚厌听见了。
可惜alpha听不见他满脑子的祈祷,甚至在听到哭声的瞬间,目光倏而凌厉,径自透过敞开的门,锁定室内前方空无一人的客厅。
“是哭声?”
第一百零六章 哺乳期的omega,才会…(加更3400)
“我家从不苛待下人,能有什么哭声,是你幻听了。”
高玚挺直身板,有意无意挡住alpha往身后看去的视线,矢口否认。
“是孩子的声音。”
邢奚厌眸底幽深一片,按着高玚肩膀的双手轻颤不止,松了又紧。
离开帝国这半年,玚玚瞒着他做了什么?
到底是跟奸夫珠胎暗结,生了孩子?
还是背着他,生了他们的孩子……
高玚暗呼糟糕,硬着头皮迎上邢奚厌吓人的眼神,红着耳根反驳:“什么孩子,那更……”
不可能。
话没说完,alpha已经趁他一个不留神,直冲主屋,身形敏捷飞快,像一道有力的劲风,让人措手不及。
“坏了!”
高玚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跟上。
而此时,通往儿童房的过道里,被人抱在怀里的婴儿,四肢毫无安全感地蜷缩着,哭声一如几分钟前的嘹亮又高亢。
一双眼睛在泪水的持续浸泡下红彤彤的,还有些肿,小刷子般浓密的睫羽被眼泪打湿,黏成湿哒哒的几簇,俨然一个小小的泪人。
“不哭,叔叔带你去找哥哥。”
陈沐觉放轻声量,手法生疏地拍哄着孩子背部。
“哼呜~”
感受着熟悉的拍背哄,小家伙眼泪顿时止住,眨巴着红肿的双眼,回望头顶上方的陌生叔叔。
等了好几秒,叔叔还是没有变成爸爸的模样,高驰望眉头一拧,打了个哭嗝,眼泪开始噗簌噗簌地往下掉。
一时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管家,小公子是不是饿了?”
跟在陈沐觉身边的仆从见状,不由得联想到孩子饥饿时的寻常反应。
陈沐觉边替小家伙顺气,边吩咐:“冲些奶粉过来。”
“声音没有了。”
邢奚厌静立在客厅中央,怔怔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听到刚才那几声婴孩才能发出的稚嫩哭啼。
“都说你听错了,哪有什么声音。”高玚稳住心中忐忑,趁机拽住alpha修长的胳膊,转而示意客厅里的仆从,“过来给这家伙沏茶!”
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只听一阵快要哭岔气的啜泣声,忽然间从二楼的某个方向发出,畅通无阻,飘进面积三百五十多平的回字型挑空客厅里。
“在二楼。”
邢奚厌目光投向二层,下颌咬肌紧紧绷起。
听那孩子的音色,似乎年龄很小。
是两岁。
还是一岁。
甚至更小?
“……”
儿砸,你就不能再憋会。
高玚僵着脸,错开alpha回望归来的视线,心里爬过数条腹诽。
邢奚厌面色发寒,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二话不说快步上楼。
眼看那家伙就要奔往儿童房的方向,高玚心跳瞬间蹿上嗓子眼:
“茶室在那边,往这边乱跑什么?!”
他双手并用,一整个扑上对方。
无奈他的阻挠根本拦不住邢奚厌,很快被对方落在了身后。
alpha面色阴沉,径直穿过两间客房,最后停在一间儿童房面前。
许是房间内多了不止一两人,房门没有落锁。
他伸手贴上门板,不带半分犹豫,往里一推。
室内的情况随之映入眼帘。
满是童趣风格的卧室内,一身黑色西服的管家背对着门口,指挥几个下人捣鼓尿布跟奶粉。
在他一旁,一头淡色短发的闽安安,踮着脚尖,昂着头,满眼好奇地往管家怀里瞧。
第一个发觉站在门口中间的邢奚厌,安安两眼一亮,雀跃地大呼:“漂亮哥哥!”
男孩的声音,让忙前忙后的众人齐齐一呆。
陈沐觉拢紧襁褓边缘,转过身,神色恭敬地行了一礼:“阁下。”
“是他带回来的孩子?”
邢奚厌目光直直落向陈沐觉怀里的襁褓。
陈沐觉手上的襁褓裹着很严实,从材质到款式,明显是其他星球的产物。
从门口边上的角度,并不能一眼瞧见里面的孩子,只能从那花里胡哨的面料上,依稀看到涌动的小山包。
还是个好动的。
“如您所见。”
陈沐觉没有否认。
“我看看他。”
邢奚厌眸色流转,缓缓走近。
从客厅里听到的抽噎,正在逐渐变小,亲眼见一见那孩子的念头却愈演愈烈。
晚来一步的高玚,刚一进门就看到邢奚厌准备掀襁褓,心脏骤然一缩。
要完!!!
一眼看穿自家少爷眼里的山崩地裂,陈沐觉收回视线,不慌不忙地拉下襁褓一角,遮住孩子的小脸蛋:
“抱歉阁下,二少爷他刚从厄坦星回来,体质虚弱,还未适应帝国的气候环境,不能着凉。”
邢奚厌碰上襁褓的手一僵,有些意外陈沐觉对孩子的称呼:“二少爷?”
陈沐觉一本正经地依着自家少爷的意思扯谎:“阁下没听错,二少爷是老爷四个月前在厄坦星所生。”
“他叫什么?”
邢奚厌狭长凤眼微眯,浅色瞳眸深处晃过一丝让人看不分明的波澜。
“他叫高驰望。”
高玚挥开邢奚厌停在半空的手,身体下意识地挡住襁褓。
“阿卟~”
见到熟悉的背影,襁褓里的小家伙像是被关上了止水阀,眼泪总算止住,咧着嘴,十分开心地蹬起了腿。
胖乎乎的小脚丫,每踢出一脚,都精准落在襁褓上,在那由纯中午手工织成的襁褓兜里,踢出一个又一个色彩鲜艳的小山包。
浑然不知自己因爸爸的一句话,升了一个辈。直接从爸爸的儿子,成了爷爷的“儿子”,爸爸的“弟弟”。
“高驰望……”
听着那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名字,邢奚厌心底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空落,低声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下,襁褓里的孩子竟跟着咿咿呀呀起来,声音软糯干净,无忧无虑,不掺一丝杂质。
层层布料包裹下的四肢,更是奋力挥舞着,挣动得十分厉害。
甚至有那么一小会,襁褓被踢开了一个口子。
嫩白的小脚,从高玚腰侧的位置露出,顽皮地晃了又晃。
高玚看不到身后的崽是什么动静,可没落下邢奚厌的一举一动。
见到那万年冰雕般孤冷淡漠的脸上,倏地划过几分奇异的变化。
像是在期待什么。
高玚上前挡住邢奚厌的视线,连哄带劝,废半天功夫,总算暂且打消对方对孩子的疑虑。
差点崩断的心弦,终于有了片刻放松的空间。
他阖上房门,不忘提醒alpha:“这孩子怕生,你别吓着他。”
“有多怕生?”
邢奚厌呼吸微沉,带着燥意的燎热目光,在久别重逢的男人身上悄然凝固,问得心不在焉。
高玚满心满眼想着怎么彻底打消邢奚厌对孩子的关注,对身上火舌般灼灼燃烧的视线一无所觉,煞有介事地回忆起厄坦星的经历:
“你都不知道他在厄坦星……”
说刚说一半,视角忽然颠倒,被邢奚厌揽着腰,扛到了肩上。
等他开始骂骂咧咧地挣扎着脱身的时候,人已经被丢进了卧室。
“靠,又在耍什么疯!”?!”
高玚扫了眼周围熟悉的布局,抽着气,从床上起来。
卧室是他的卧室,室内陈设的所有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空气中却沉淀着经久不散的浓沉苦香,呼吸间,全是邢奚厌的信息素。
不等他坐起身,alpha忽地俯下身,将他压回床上。
骨节冷硬纤长的手,紧跟着扣住他下半张脸,指尖失了力道把控,深深陷进他的面颊两边。
“放手!!”
高玚吃痛,回手拧住对方手腕。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遭对方这么对待,还是邢奚厌如今的体能比以前更强几倍。
被扣脸的瞬间,他竟有些适应不来对方的力度,被掐过的地方,阵阵生疼。
好似两枚指头大小的螺丝,正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姿态钉进他颌骨,让他想躲躲不了。
男人眉头紧蹙的表情落进眼底,邢奚厌眼底漩涡一凝,走失的理智悄然复归,依着对方的话缓缓松了力气,却没有完全松开。
“学长不解释一下?”
高玚强作镇定地反问:“你要什么解释?”
“孩子是怎么来的?!”
邢奚厌视线一错不错,不肯放过高玚脸上丝毫的细微表情。
高玚胸口一闷。
妈的,刚才不问,原来是在这等他。
他嘴唇抖了抖,眼珠偏向另一边,红着耳根,搬出脑子里演练过无数遍的说辞:“去厄坦星是为了我爸……”
邢奚厌将他的躲闪看在眼里,眸色发暗:“我五个月前。”
见过伯父。
对上alpha眼底仿佛看穿一切的清明,高玚一慌,本能地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支起膝盖顶开重压:“真他妈重死了,给我起开!”
“我很想你。”
邢奚厌单手卸掉高玚力气。
紧接着将他的手扣进掌中,很是无赖地往下扯。
“我不想。”
高玚燥着脸,发了力地一甩。
alpha不肯罢休,执意要跟他耗。
甚至在他快要脱身的时候,不管不顾,整个身躯跟断线的木偶般,砰的一声,重重倒在他身上。
“靠……”
高玚喉咙一甜,差点没被压吐血,浑身反抗因子在对方份量十足的物理性攻击下,被砸了一空。
“学长身上,有一股奶味。”
浅色脑袋从青年脖颈向下蠕动,接近胸骨的时候,尖削的下巴抵着一片弹软暧昧地磨了磨,声音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哑。
“这怎么可能?!!”
高玚内心一阵凌乱,被砸死的细胞因邢奚厌一句话,转眼吓得满血复活。
既不敢相信邢奚厌的鬼话,又下意识地拒绝往某个方面细想。
邢奚厌唇角微勾:“味道很浓。”
不是奶粉的香。
更像是人体自然分泌的浓香,跟那身香味极淡的信息素并不冲突。
弥漫空中的同时,还携着一股跟徐徐暖风近似的热。
这种独特的香,只有哺乳期的omega,才会有……
alpha微凉指腹很是强横地捻住男人衣料下冒头的挺翘,颅内神经被对方某一瞬间外泄的浓郁奶香,刺得反复弹跳。
几个月前刚被层层镇封的狂躁,此刻竟被那奶味撬开一角,蠢蠢欲动,不受规矩地叫嚣着,妄图侵夺他身体的操控权。
将眼前之人烙满标记。
高玚耳根热得慌,手忙脚乱地推开邢奚厌的脑袋:“那是刚刚抱孩子的时候,被吐了一身奶,衣服忘换了。”
alpha对他的气恼视若无睹,虎口钳着他一双手腕,施力按牢。
“衣服上就有……你特么怎么不去咬衣服……”
高玚坚决不认邢奚厌指的奶味是他身体里散发出去的,极力辩解。
alpha闪烁着兽性锋芒的双眸轻抬,几近盯穿眼前青年。
就在高玚以为他没话说时,他忽地用着喑哑的声线,低声冒出一句:
“学长身上的,跟衣服上面的不一样。”
“滚!!”
高玚瞬间气炸。
发软的指尖耙进alpha柔顺飘逸的浅色发丝,费力推搡。
无奈他的反抗,对体能在他之上,甚至早已拉开巨大差距的sss级alpha,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
每每他把人踹开了点,转眼就被邢奚厌一个狡猾的伸手推、一个从身后环过他身前的拦腰,就给轻易掼了回去。
以上等面料精心剪裁的衣服裤子,在两人有来有往的撕打中,碎得面目全非。
宛若一只只断翼的蝶,从alpha冷白的手掌丢出,顺着长长的弧线,接连坠向房间各个角落。
下一秒,手腕募地被alpha拉住。
深寒冷意,自那双漂亮的浅色凤眸深处层层冰封。
“戒指呢?”
邢奚厌将他的手高高举起,食指颇有些不甘心地揉了几下高玚的右手无名指。
本应戴着戒指的地方,空无一物,白净如初。
连发白的戒指印都不曾留下。
果然没有听进他的话。
“戒指?!”
高玚看向自己的无名指,呆愣一瞬。
随即想起几个月前将戒指摘下的某个原因,以及后来之之所以没戴着的种种原因,脸上顿时闪过几分心虚。
邢奚厌凤眸微眯,晃过丝丝幽光:“什么时候扔掉的?”
高玚听着alpha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头皮发凉。
忙不迭地否认:“我他妈没扔!!”
邢奚厌不为所动:“没扔为什么不戴?”
“当时我是为了不让厄坦星人识别来历,情急之下才摘掉了戒指。那戒指现在还在飞船上,没扔!”
说到最后,不忘重新强调一遍戒指还在的事实。
alpha一针见血:“既然是这样,进入帝国后,为什么不戴?”
高玚脸上心虚更甚:“忙忘了……”
三个小时后。
“让我进卧室……”
高玚胸腔起伏,一双手臂被身后一双手支配着,有气无力,撑着不到半米距离外的护栏。
镂空设计的鱼白护栏,高度不及高玚腰部,此刻却被迫承担起观赏跟防护范畴之外的功能。
而比起护栏,高玚的处境显然更糟糕。
“进卧室,还是现在解决,只能选一个。”
邢奚厌下巴搁在高玚肩窝处,深晦不明的视线,透过他身前的斑驳,落在正在受难的小可怜。
“进卧室……”
高玚满眼惊惶,飞速扫过楼下静悄悄的庭院。
暗自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弦提得更紧。
除却邢奚厌跟梦魇有得一拼的低语,此时此刻,斥满他整个脑海又沉甸甸挤压他心头的,全是忽急忽慢、失序错乱的心跳。
“进卧室,还是……?”
“我想……”
高玚两眼一花,撑在护栏上的双手虚软脱力,差点支撑不住越来越疲乏笨重的身躯。
“现在……”
热汗绵密,从他鼻尖跟发尾淌下,在冷硬的护栏上印出不规则的几滴。
深浅不一,全是对alpha的指证。
心思动摇间,几缕夜间凉风从阳台经过,带着股直透心脾的清凉,从不着一缕的躯体渗入四肢百骸,捎走激流般飞涌乱窜的热。
更将他从意乱情迷拽回现实。
高玚哆嗦了下,瞥过楼下走动的身影,声音低弱沙哑,尽是妥协:
“进卧室……”
第一百零八章 引导棒^坏掉的身体…
许是他的坚持终于起效,濒临破防的前一秒,邢奚厌总算不再拷问他。
甚至良心发现,在楼下的仆从抬头看过来之前,将他抱回了卧室。
只不过高玚当晚的状况,比起差点被人撞见现场,并没好上多少。
“不到时间不能结束。”
邢奚厌视线不动声色,落向男人汗湿的胸膛,“除非,开口求我。”
高玚听他这副语气,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一旦求饶准没好事。
眉头蹙紧,硬气反击:
“我就是憋死,也不会求你!”
“那就让我看看,学长能撑多久——不求我。”
“……怎么会这样?!”
高玚手脚一凉,深受打击。
不加掩盖的反应,没能逃过alpha的眼。
“……学长?”
邢奚厌丢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物件,低声问。
话一落,肩膀挨了结结实实一拳。
男人眼睛通红,语气愤怒:“都是你干的好事!!”
“别哭别哭,哥哥带你去找陈管家~”
少年满脸着急,抱着软绵绵的一坨小团子,从婴儿房跑出。
“麽麽~”
在他怀里,从厄坦星实验基地的孕囊中降生至今不满一岁的小家伙,正扭着滚筒似的浑圆小身板,泪眼朦胧。
哭声一颤一颤,透着浓重不安,似是在控诉生父的丢弃。
“小公子是乖宝宝,不哭不哭~”
少年听得心头一揪,边安慰着怀里的小主人,边在宅邸内四处寻找。
一连跑了几个地方,总算在庭院中如愿见到管家的身影。
“管家!!”
少年眼前一亮,好似看到了救星。
紧接着,他将高驰望抱稳,快步赶到陈沐觉面前:
“小公子他哭得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
陈沐觉放下手里的要务清单,看向少年怀里还在掉眼泪的小哭包,伸手接过:“可是饿了?”
少年摇头:“从今早到现在,我们已经给小公子喂过三次奶粉,小公子都没有拒绝进食,只是一直在哭。”
“呜~”
见到眼熟的叔叔,小家伙虽没有停止抽噎,哭声倒是小了很多。
茭白的小手伸到半空抓了抓,攥上管家一小片衣袖。
“小公子是想见少爷?”
陈沐觉目光微恸,托稳怀里跟自个的手掌相较大不了多少的小小身躯,拿出手帕,擦净孩子脸蛋上的鼻涕眼泪。
已经是中午时段,那二位该起床了……
做完这些,他抬头望了眼二楼南面的落地窗,抱着暖融融的小家伙进了主屋。
少年很快就反应过来管家极有可能是去找少爷,想了想,没有多问,麻溜地跟在对方身后。
同一时间,一片狼藉的卧室内。
alpha单膝着地,头颅低垂。
发质柔滑的浅棕发丝,从他额间垂下细碎的数缕,羽毛般轻轻撩过男人身下片片残红。
“……靠。”
高玚轻嘶。
功能丧失的地方没有被邢奚厌唤醒,反倒其他地方受那头发的撩拨,反射性地弹了下。
俊朗的五官上,倏而划过几分不自然的窘迫,脚跟悄悄抬了下。
却不想alpha在他抬腿的一瞬,就识破了他的意图。
净白纤长的手紧跟着覆住他大腿,将他那点躲闪的心思立马镇压了回去。
alpha接着进行“口头”弥补。
忽然间,他抬头问:“有感觉吗?”
高玚看向那里,一阵心梗。
除了多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口水,还是跟之前一样,软趴趴地垂着脑袋。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沮丧,邢奚厌罕见地没有追着他要答案。
期间还不忘抬眼,目露询问。
午时的光,从窗外透入,在他不带丁点多余累赘的面颊铺过一层浅浅的金光,更映出了那双眼睛。
明明是浅色的眼瞳,瞳仁一窥见底,却无端透出一股厚重的森然。
好似藏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海。
“你吖能不能行?!”
高玚逼着自己忽略眼前对方充满杀伤力的眼神,面颊发热,不耐地推着alpha的脑袋。
高玚眉头紧紧皱着,弓起脚背,无措地往里扣。
却忘了小腿搁着alpha宽厚的脊背,不仅没把人推远,反倒无意中成了将自己送上门。
听着青年恍恍惚惚地叫出自己的名字,邢奚厌心神震荡,自制力险些决堤。
燎热噬人的目光,肆意扫向青年红雾蔓延的脸。
“你就不能……不往我身上瞟?!”
后知后觉aloha驻足的眼神,高玚耳根上的热一层覆过一层,活像是熟透的红魔虾,红得差点滴血。
然而听过他的抱怨,alpha目光仍旧雷打不动。
没移开半点。
“……”
高玚被盯得浑身刺挠,又拿他没办法。
最后还是率先别开脸,难以控制地抓了几下发痒的地方。
哪知这一幕,更大地刺激了alpha猩红的眼。
“叩叩叩——”
缓慢有序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突兀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