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 by图南鲸

作者:图南鲸  录入:03-10

泳池那边已经是狂欢状态了,放着音乐,吃着牛排,地上全是大家跳水砸出来的水。
岑真白看了一眼,林子坝和宋迟彦都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alpha。
他没打算参与进去,只坐在最边上的躺椅上看书。
谁都没有发现他。
除了霍仰。
此刻岑真白身上没有带一丝信息素,他存在感低,大家又玩得兴起,别的alpha没发现也算正常。
但霍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他没闻到味道,可他就是感觉到岑真白来了,下意识就往那边看。
借着月光和泳池边上的路灯,岑真白干净清冷的面容模糊不清,他敛着眉,低垂着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苍白的指尖捻着书页,时不时翻过。
一边寂静,一边喧闹。
岑真白不受半点影响,不知不觉书看了二十几页,月亮从墙壁上方升到了他们的头顶。
“岑真白。”
忽然,他听见了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岑真白眨了一下眼,抬起头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边的五个alpha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他这边。
霍仰坐在泳池岸边,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一只腿浸在水下,一只腿曲起踩着,他叫岑真白跟叫小狗似的,“过来。”
岑真白奇怪地注意到了霍仰折起弯曲的腿都超过了锁骨,是真长。
林子坝这才看见他,朝他招手,“小白!怎么不过来玩?快过来!”
岑真白合上了书,放在躺椅上,朝alpha那边走去。
虽说六月份已经步入夏天,但夜晚在空旷的地方还是有些凉,omega不像alpha那样身强体壮,也不抗冻。
那边的alpha们全部露着白花花的肉体,岑真白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他走到霍仰面前停下。
那两个不认识的alpha听说过岑真白,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的。
霍仰说:“蹲下。”
岑真白迟迟地发觉了霍仰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可在聚会开始前他刚给了点信息素,按照平时他四小时找一次的频率,现在还远远不到。
哪知他刚屈膝蹲到一半,就被霍仰一把揽过脖子,往下压。
这个画面不异于在班上看到两个同学接吻,林子坝被吓到,鬼叫:“哦哦哦哦———”
岑真白的锁骨撞到了霍仰的胸口,他竟然还能分心,余光看到有一个alpha少女般地捂住了嘴。
霍仰凑到岑真白的腺体处闻了一下,之后舒爽地叹了一口气,他用完就丢,推开岑真白,懒洋洋道:“滚吧。”
岑真白呆了一下,他后知后觉,今天成年,霍仰应该是喝了一点酒。
“滚开,”霍仰说,“别挡我的眼。”
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本来以为是喊岑真白过来玩的,却料想不到霍仰只是拿来当工具人。
他们都以为岑真白会恼羞成怒,毕竟是omega,脸皮薄,又矜贵,但没想到对方只是淡定地离开了,重新回到刚刚的躺椅,坐下来,拿起书,翻回到原来的那页,动作一气呵成,半点尴尬都没有。
岑真白以为没自己事了,哪曾想仅仅十几分钟,霍仰又在那边喊他了。
岑真白无奈,又走过去。
霍仰同样揽过吸了下,之后继续玩自己的。
来来回回搞了三四次。
要不是看到霍仰好几次都在舒张自己的手指,岑真白都怀疑霍仰借着酒来耍自己了。
他之所以定下四小时一次,也是根据霍仰在学校表露出来的痛苦计算的,观察了几天,才找出了规律。
所以,其实只要一会接触不到就会痛,霍仰是非要撑个几小时?
岑真白本来就没什么表情,这样一来,连眼里的情绪都淡了几分。
在接近晚上十点的时候,大家又在客厅聚了下,切蛋糕吃蛋糕,之后散场。
岑真白不爱吃甜的,他吃了一点,想着秉持礼貌的原则,岑真白还是找到了霍仰。
霍仰在泳池里飘着,闭着眼,好不安逸。
岑真白站在岸上,对他说:“生日快乐。”
霍仰只当没听见。
岑真白能感觉到江嘉能对他俩之间的问题头疼苦恼得不行,他轻声道:“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霍仰懒得理他,其实他气早就消了,他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不喜欢的omega咬了,脑子轴着,转不过来。
“那要不我给你咬回来?行吗?”
只一句,alpha立刻炸毛,原形毕露,他站在泳池中央,英俊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谁他妈要咬你。”
omega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霍仰忽然“嘶”了一声,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感觉这疼更频繁了,还变得比往常更难以忍受。
霍仰走到岸边,水平线在他的肩膀处晃荡,他对岑真白说:“过来。”
一晚上都不知道听霍仰说了多少遍过来,岑真白皱了皱眉,还是过去了,他自觉提前半蹲,然后释放信息素。
霍仰闻到了青草味,他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一只湿淋淋的手猝不及防地攥住omega的脚踝,直接把人往水下拖。
“唔!”岑真白始料不及,直接呛了一口水,他会游泳,但不会踩水,更耐不住水下一直被人拽着左脚脚腕。
而且,他右脚脚尖绷直了,发现竟然踩不到地面。
霍仰就这么握着岑真白的腿,好整以暇地看着omega在水上挣扎着,水花四溅。
好在霍仰还没有“谋杀”他的意思,把人又提了上来,摁在泳池墙壁上。
岑真白浑身都湿透了,白色衬衫外套遇水变得透明,粘在里边的灰色T恤上,他呛咳着,把苍白的脸都咳得绯红。
“喂,”霍仰撩起一点水,他说,“给你三千万,从我家离开,怎么样?”
岑真白眼泪都有点出来了,他抹了一把,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两只脚尖在水下用力晃着,却始终差了一点,大半的重量仍然靠霍仰撑着。
“你怎么想的?”alpha烦躁地把沾湿的额发撩上去,“你现在不要这三千万,你以后更拿不到那么多,难道你还真想和我结婚?”
岑真白还是摇头,风吹得他有点冷。
“不要做白日梦了,”霍仰冷冷地说,“首先这不可能实现,其次我会做好一切公示,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岑真白说:“我不要钱。”
霍仰看了岑真白一会,骤然松开手,撑上泳池,走了。
他想不懂,三千万,不少钱了,足够omega活好下辈子。
不为钱,岑真白到底为了什么?
霍仰一进室内,就有佣人把干燥温暖的毛巾披在他身上,他走到哪,水滴到哪,佣人就拿着抹布擦到哪。
他走进浴室,给自己洗了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
没意思的十八岁生日。
他小时候曾幻想过很多这一天,是在草原上策马崩腾,或是徒步登上阿穆拉底山的山顶看星空,亦或是开着战斗机甲在天上穿梭一天。
无论怎样,都不该是他从卧室到厨房的距离都要被这个该死的病和omega信息素限制拖累的画面。
酒醒了一大半。
他忽的踱步去到床边,往楼下泳池看,看到没有人才重新躺回睡下。
再次睁开眼,是雷打不动的凌晨三点,所有人都进入深眠状态。
而他的疼,才刚刚开始。
霍仰闭着眼,死死忍着。
像是剧烈的抽筋,手臂、腿、脖子上每一条经脉都堵住了,每一条筋都扭曲着抽搐,痛到麻木。
蓦地,他听见一丝声响,滴、滴、滴……应该是闹钟声,然后过了一会,啪嗒,好像是隔壁的omega打开了门。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门口停下了。
霍仰睁开汗涔涔的眼睛,在黑暗中尤为亮。
紧接着,雨后青草味从门缝飘了进来,一点一点,直到整间房都是,宛如旱地的及时雨。
等到不疼了,霍仰下了床,他猛地拉开门。
岑真白穿着睡衣,原本靠着门框,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过去,突然这一下,吓得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霍仰面无表情地挑了一下眉毛,道:“进来。”

他早该这样,像在泳池那时,不舒服了就拿来吸一口,全凭心情,专为自己所用。
反正人是死赖在他家不走了,为什么他反而苦苦忍着,疼了自己?
“过来给我拿床被。”alpha吩咐道。
岑真白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湿着又被风吹,感觉有点感冒了。
他不知道霍仰要做什么,但做就是了,他把alpha的被子铺平叠好,床单抽出,整齐放在被子上,然后抱起来。
alpha扬一扬下巴,离开房间,“走。”
江嘉能曾让佣人们收拾出一个双床房,只是弄到一半就被霍仰叫停,床被还没铺上。
“我要靠窗这张。”霍仰说。
岑真白没什么意见。
霍仰坐在沙发椅上,看omega熟练地给他铺床,单膝跪在床垫上,弯腰,衣服又宽大,下摆垂到床上,能从肚子看到锁骨。
妈的,霍仰极大反应地别开眼,又装作不经意地勾引他。
铺好霍仰这一张,岑真白也不用alpha去说,自觉铺好另一张给自己。
凌晨四点的时间,霍仰坐在沙发椅上给岑真白定规矩。
“一,睡觉不要发出声音,大一点的呼吸声都不要有。”
“二,不准叫醒我,别喊我名字,别碰我。”
“三,中间这条过道不许用,你从另一边上。”
两张床之间隔了大概八十厘米,还有一个床头柜。
“四,不要在这间房里吃东西喝饮料。”
“五,这间房只是我用来睡觉的,别的时间别喊我来这。”
岑真白都快困死了,一堆絮絮叨叨的话从左耳进右耳出,他点了点头:“好。”
alpha皱眉,看着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岑真白却已经躺下了,手脚都规矩地塞进被子里,从霍仰那个角度看,薄得像一片纸,都没有起伏的。
霍仰顺手就抽了张纸巾团成团扔过去,准头特别好,就砸脸上了。
痛倒是不痛,就是容易让睡着了的人吓到,岑真白睁开眼,重新撑起身体,领口偏向一边,露出大片锁骨,“怎么了?”
霍仰不知道是omega都这么瘦都体型这么小还是单岑真白这样,又白……屁,是死白,跟吸血鬼没什么两样。
alpha拧过头,冷冰冰道:“放信息素。”
“哦,”岑真白眨了下眼,“好。”
这间房估计是整栋别墅里边最小的房间了,不一会儿,就哪里都挂上了omega的味道。
霍仰关了灯,他从来没试过和第二人共处同一个空间睡觉过,甚至他从一岁起,就单独一个房间了。
窗帘没有完全拉紧实,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透过月光,霍仰能看清房间的一切,和另一张床上的人。
明明平时存在感约等于无的人,此刻却怎么样也忽视不了了。
岑真白侧过去了另一边,背对着他,发丝有点长,都散在枕头上。
霍仰干脆也背过去,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他以为他会睡不着,但没想到,仅仅一会,意识就沉沦了。
时隔半年,他久违地拥有了个没有被痛醒的后半夜,原来睡一个好觉是那么奢侈舒服的事情。
就是两人之间还是隔得有点远,除去发情期,omega睡着之后并不会大量释放信息素,只会泄露一点点,淡淡地萦绕在omega周围。
霍仰能闻到是能闻到,但不够,反而更煎熬,就像一块肉吊在饿狼前边,却怎么样也吃不到。
所以大多数情况,要不就是岑真白自己醒来再次释放信息素,要不就是霍仰扔点什么东西过去喊醒omega。
三天后,成绩放榜,岑真白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星际大,而霍仰成功录取。
岑真白没有特别开心,反倒是霍启和江嘉能兴奋得晚上开了瓶酒。
江嘉能问他:“十天后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岑真白摇了摇头,低声说:“这样就很好。”
“那我就自己看着办了,”江嘉能道,“你和霍仰,你俩还没和好?”
岑真白搞不清楚,不知道这样算和好没有,只“嗯”了一声。
江嘉能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这俩孩子日常在家的气氛真是把她和霍启都影响到了,两人走到哪冷到哪。
江嘉能莫名想到一句俗话:子女不和多半是父母无德。
可劝又劝不动,算了,无德就无德吧。
8月22日,岑真白的十八岁生日在霍家过,江嘉能买了蛋糕和很多糖果饼干。
霍仰被叫下来不情不愿地唱了个生日歌后就又回了房间,连蛋糕都不愿意吃。
岑真白不在乎,他今天开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给他唱生日歌。
眼见omega就要吹熄蜡烛,江嘉能连忙阻止:“诶!许愿呢!”
岑真白没走过流程,差点忘了,他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心道:“十八岁了,希望我能顺利考上协同医校,希望江主任和霍上将能够平平安安,希望咪咪身体健康,一直陪着我,希望……希望霍仰的病在两年之内好起来。”
呼,蜡烛被吹灭了。
就是江嘉能送的礼物,对岑真白来说,压根算不上惊喜,完全是惊吓。
是协同医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寓,上下两层,八十多平。
岑真白从来没有在脸上露出过那么生动的表情,他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不行,我不能。”
“没有花钱,”江嘉能温柔地笑着,“这是军队的地盘,到时候你考上了……住在里边我也能放心一点。”
再怎么样,岑真白都不可能收。
江嘉能推得手都累了,她气呼呼道:“你不要这个钥匙有什么用,反正你成年了,都转到你名下了。”
岑真白这下更是害怕,他不懂这些程序流程,只惶恐地说:“那怎样才能转回去?我真不能要的。”
江嘉能好像很喜欢岑真白此刻的表情,只笑眯眯不说话,有种强权力压小可怜的爽感。
盯到最后,岑真白的面部微表情越来越多,江嘉能才勉强放过他,道:“那等你再长大一点。”
剩下的日子,岑真白每天在家上课。
一直到星际大开学,临入学前,江嘉能带着他和霍仰去做了个全身体检。
岑真白紧张地望着霍仰那一份腺体报告,好消息是因为近期的稳定治疗,暂时没有要发病的迹象,坏消息是也没有要好起来的趋势。
大学一般都要住宿,可由于AO不能在同一栋宿舍楼外加霍仰和岑真白情况特殊,江嘉能申请到了走读,每天仍然由司机来回接送,但也给他们办了住宿,中午或者不上课的时候可以去休息。
星际大占地面积特别大,从北门进到南门出,开车也要半小时。
教学办公区在整个星际大的中间,宿舍楼则呈现出一个圆形,围绕着教学办公区。
入学的第一天,司机分别给霍仰和岑真白送到各自的教学楼。
出于AO有别的理念,霍仰的宿舍楼在北门附近,而岑真白的宿舍楼在南门附近,两地之间直线最远。
霍仰下车后,岑真白在车上又待了半小时才到。
不得不说,星际大不愧是最有钱的大学,环境十分优美,每一栋宿舍楼都像酒店公寓一样的建筑,一栋有五楼高,周围全被高大的树木包围着。
岑真白的宿舍在四楼,司机帮忙把行李搬上去之后就离开了,他站在402门前,有些犹豫和踌躇,不知道他的舍友来了没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怎么打招呼,要是相处不好,该怎么无视。
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刚把大拇指摁在指纹锁上,门由内而外地开了。
岑真白和一头小卷毛对上了眼。
“卧槽!”那omega大叫,“霍仰对象!”
岑真白:“……”
“嗨,吓到你了是不是,我叫于小鱼,”omega脸上有几个小雀斑,一头小卷毛是棕色的,看起来跟混血儿一样,“你直接叫我小鱼就行啦。”
岑真白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岑,真,白。”
“卧槽,你说话好凶,”于小鱼道,“你该不会看不起我吧?”
“没有。”岑真白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之后于小鱼猛地让开堵住门口的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进!”
宿舍是两人间,两张床分别靠墙摆放着,中间两个柜子分隔开,稍微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对面则是两张大书桌,有阳台、洗衣机、烘干机,甚至还有一个小厨房。
岑真白将行李箱的衣服一一挂好放进衣柜里。
于小鱼早上就来了,他已经收拾好就等自己的舍友,他有点话唠,此刻正坐在岑真白床边的地上,叭叭地说个不停,“以后我俩就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吃饭了,成吗小白?”
和林子坝一个叫法,像在叫兔子,岑真白点了点头:“好。”
“你好安静啊,”于小鱼说,“啊卧槽!我忘带衣架了!怎么办我这十几万的丝绸衬衫可不能叠……”
一沓新衣架递到于小鱼眼前,他接过,回头,岑真白已经走回自己的位置了。
忽然,他收拾的动作停了下来,岑真白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叠真空袋装好的衣服。
他昨天算好了,开学这天,从先回宿舍收拾再到下午的开学典礼,他和霍仰至少要分开四五个小时,所以这袋衣服是先给霍仰顶着用的。
岑真白看了一眼终端,距离霍仰下车,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
他来不及解释,同于小鱼道:“我得先去给霍仰送点东西。”
“啊?”于小鱼有些吃惊,随即一个难以出现在omega脸上的猥琐表情露了出来,眼睛眯着,眼球快速左右动,嘴角勾起,“不是,你俩?真的还是假的啊?”
“真的。”岑真白说,他现在真的得去给霍仰送衣服。
他快步走到楼下,学校有专门的接驳车,专门接送学生们去各个地方,北门是起点,南门是终点。
星际大,严格来说,百分之七十都是星际立高那批人。
因此岑真白一上车,不少人都认出了他,窃窃私语起来。
大半个小时后,岑真白终于到达霍仰宿舍附近。
可是,他只知道,霍仰的宿舍大概在哪个位置,具体哪一栋哪一层什么门牌号,他就不清楚了。
霍仰压根不会告诉他。
保安和宿管阿姨不认得他是谁,只说哪能泄露学生隐私。
“你好……”忽的一群alpha叫住了他,他们穿着篮球服,“你是找霍仰?”
岑真白点了点头。
“他和我们同一栋,7栋311。”
岑真白道了谢,往他们指着的那个方向走。
“开学第一天,omega就来找alpha了?那么喜欢吗?”
“毕竟是霍仰……要你是omega,你不喜欢?”
“也是,要我我肯定牢牢抓住。”
星际大AO宿舍距离远,大家都调侃称异地恋,最重要的是,alpha宿舍底下鲜少omega等alpha,大多都是alpha跑去omega楼下。
一是alpha追人多,二是在alpha眼里,等人接人这事当然是他们来干,三是的确没有omega愿意跑大老远过来给alpha们参观。
于是每天下课,omega宿舍的每栋楼下,都会不约而同地站着十几个alpha,等omega下来去约会。
今天开学,宿舍还没有禁止omega进alpha宿舍,岑真白顶着一堆alpha的暧昧以及了然的目光走上了三楼,还没踏上台阶,就听见一阵喧闹。
岑真白看了眼,竟然是一群精力旺盛的alpha在空地平台打起了篮球。
岑真白目不斜视,开始找311在哪里。
他自己在402,如果结构一样,就距离9个宿舍,应该都在左边走廊,于是他从左边开始找,可没想到的是,只到310就结束了!
那311应该在右边走廊的第一个!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十几个alpha都停了下来,看这个眼熟的omega从左边绕过来,光明正大地经过他们,走去右边。
一个alpha指了指,出声:“你要找霍仰吗?他在那里。”
岑真白点头,一本正经道:“谢谢。”
他快步走到311,敲门。
来开门的是林子坝,“诶?小白,你怎么来了。”
岑真白正想开口让林子坝把手上的衣服给霍仰。
林子坝侧过身,“你来找霍仰是不是?进来吧!他正打游戏呢!”
疼还打游戏?岑真白只好往里走,他看到霍仰正坐在床上,戴着挂耳式耳机,头上盖着一件衣服,遮住了大半张脸,似乎没注意到他来。
只是,alpha手指快速移动,嘴里说着给队友标地点的话,怎么看都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等等,岑真白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很眼熟。
包着霍仰头的那衣服,不是他昨天换下来的睡衣……吗?
作者有话说:
霍仰:呵呵?什么?这衣服你的?放屁!哪只眼睛看到是你的了?哪里写着你名字?少血口喷人!(脸色铁青)(脸色涨红)(脸色惨白)

此时岑真白距离霍仰大概只有五步的距离,而霍仰仍然没抬起头。
直觉告诉岑真白,他现在最好放下衣服,然后转身就走。
可晚了一步,林子坝冲过来,一把拿起霍仰一边的耳机,“别打了,来客人了!”
omega想逃,但逃不掉。
“都让你别靠那么近,信息素会弄上衣服上。”霍仰侧头躲过林子坝的手。
“不对,”林子坝说,“好像不是客人,是内人。”
“别吵,”霍仰说,“打游戏,宋迟彦骂你呢。”
“小白来了啊!”
“我爸来了这一盘我都得……谁来了?”霍仰先是皱起了眉,他本来就是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脸,再加上那件睡衣在脸上投下的阴影,是有点可怕的,像黑暗雨夜的杀人魔。
只是下一秒,原形毕露,alpha唰地直起脑袋,睡衣从他头顶掉到了背上,他盯着岑真白。
岑真白只好走流程似的展示了下手上的密封袋,“我来给你送衣服。”
是了,衣服。
霍仰现场给林子坝和岑真白表演了个什么叫0.1秒下床,总之等他站在地上的时候,两人的眼睛还看向床,之后才延迟地挪过去。
霍仰僵着表情,脸上的肌肉似乎有点不听大脑指挥,他干巴地站了一会,和岑真白大眼瞪小眼,然后不着痕迹地挡住床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衣。
他立刻变凶:“谁准你进来的?”
岑真白说:“林子坝。”
霍仰半点没受影响,他开口,话音跟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发射:“人家让你进你就进?哪个alpha让你进他房间你都进是吗?还有你一个omega,自己跑到alpha宿舍来,你就那么随便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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