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僵着,转正脑袋。
应该没有人看到是他掉的吧?
“哈哈哈哈卧槽不是,哪个alpha用这阻隔贴啊!”
“我也觉得,除非是gay。”
“还是说……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omega队伍掉的?”
“卧槽……”
那几人不说话了,不用猜都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内容。
不爽,霍仰极度不爽。
感觉自己omega的贴身衣物被看光了。
那几人忽然感受到来自前方的一点杀意。
再又跑了一圈的时候,霍仰眼疾脚快地一脚踩上去。
阻隔贴粘在他的鞋底下,又趁着人不注意,他飞快抬了一下脚,捻走了那片草莓阻隔贴,重新塞进口袋里。
于小鱼的头一直跟着alpha队伍走,都快拧到一百八十度了,身体往前跑,眼睛往后追。
岑真白差点被他绊倒。
于小鱼感叹:“这就是荷尔蒙的味道啊……”
alpha们全部短袖短裤短发,海拔平均高了他们大半个头,脸清爽干净,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底下的肌肉练得有多么恰好,既没有初高中的幼稚,又没有社会人士的油腻。
经过时,带来的风都将omega的额发吹起。
“唉,”于小鱼道,“虽然不想承认,但霍仰的颜是真好,别人是2d平面图,只有他一个人像素描雕塑,鼻子又高,下颚线又深,能理解你被他迷得死去活来了。”
岑真白真的有点累,完全没听清于小鱼在说什么,他爆发力偶尔冲一冲还行,但耐力几乎没有。
alpha和beta早就在操场空地等着了,远远见omega跑来,不知干什么,alpha和beta都开始起哄,“哦哦哦”地鬼叫。
老师一声令下,解散去饭堂吃早餐。
早餐都被阿姨们提前一组组装好,派两个人去窗口取就行。
这种活怎么能让omega去干,因此林子坝自觉扯着宋迟彦去了,和omega单独待着也尴尬,霍仰干脆也跟着。
不一会,alpha们托着一盘鸡蛋、一盘肉包、一盘玉米和一壶豆浆回来了。
霍仰坐在岑真白的斜对面,他看到岑真白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几口豆浆就不吃了。
饿死算了。
霍仰连塞三个鸡蛋、两块玉米、三个肉包,最后用两杯豆浆结束这场战斗。
早餐过后半小时,他们跟着农学老师来到一片空地,放眼望去,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三班今天早上的任务,就是将这片地的杂草清理干净!任务是挺艰巨的,所以需要大家争分夺秒!我先来示范一下。”
农学老师给每人纷发了一个像钉耙一样的小铲子,只往土里边一勾,杂草就被连根拔起。
太阳很大,大家戴着草帽,仍然止不住流汗。
地上的泥是干的,草全是枯草,有人弄几下就得跑去阴凉处休息休息,免得中暑,还有些地方杂草长得很高,人一走过里边跳出来很多肥美的蚂蚱,把一些omega和女孩子吓得连连惊叫。
霍仰往旁边瞥了眼,他是发现了,岑真白总是跟着他,他去到哪,岑真白就调转方向跟着去到哪,还会时不时悄悄到他旁边,放一点信息素,但又不舍得走,假装努力地拔一下他附近的草,之后才不情不愿地掩饰一下,走到稍微远的地方。
不过不管如何,这一个上午,他的腺体的确被安抚得服服帖帖,感觉干活都有干劲了。
午饭时间点已经到了,可被分配到他们的这片地还没除完草。
六组人,只有一组人完成了。
林子坝提议先让omega去吃饭,“不然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哪能alpha干活他们吃饭啊,于小鱼连忙拒绝,“没事没事,大家一起干完再去吃。”
林子坝说出自己的真正顾虑,他双手捂着脸,无声尖叫,“主要是听说去晚了,我们的饭菜会被别的没吃饱的人拿走……”
于小鱼一听也迟疑了,主要他快饿死了,要是没饭吃,他会哭出声来,“这样……”
“嗯嗯,”林子坝,“所以你们先去帮我们把饭菜占了呗,求你们了!”
“行吧,那我们午休完早点过来。”
岑真白还勤勤恳恳弯腰除草呢,扯到半路被于小鱼拉走了。
“先别干了!抢饭去!”
霍仰擦了把头上的汗,直起腰来,舒展了下身体,肚子叫得跟放鞭炮似的。
大概只过了十分钟,他忽的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在一片泥地里边宛如降下的甘霖。
他如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到omega提着三袋饭盒走过来。
“天啊,小白!”林子坝在哭号,“你是我的神,饿死我了!”
岑真白道:“还给你们买了饮料。”
霍仰接过来一看,透明袋子里装着一瓶蓝红色的罐装,不是,岑真白怎么知道他喜欢喝马蹄爽?
他又去看林子坝和宋迟彦的,两个都是可乐。
但最重要的是,饭堂这边的自助饮料机没有马蹄爽买,非要走到教学楼的另一边才能买到。
这十分钟,岑真白估计往返都是跑的。
霍仰看了眼岑真白一点不喘的脸,啧了一声。
明明跑那么一点步就累得不行,这会给他买饮料倒是很行。
但他没拆穿岑真白。
霍仰单手打开马蹄爽的拉环,扑哧一声,仰头喝了起来,爽口的果肉和清爽的汁水十分解渴。
林子坝还在流宽面眼泪,他一边干饭一边呜呜叫,“我真的太感动了,饭堂是不是很多人?”
特别长的队伍,不过为了饭,他们跑得快,就排了几分钟。
“嗯,”岑真白说,“你们饿,所以先给你们送来了。”
霍仰本来还没多想,直到他看见岑真白说这话时,眼皮耷拉着,藏在睫毛下边的眼珠子偷偷向着他的方向挪了下,被抓后又连忙看回林子坝,像只偷油吃的警惕小老鼠。
霍仰面无表情,内心却醍醐灌顶,岑真白这是担心他饿,但又不好只给他一个人带饭,只好拿宋迟彦和林子坝当挡箭牌。
只是这么点时间,岑真白肯定也没吃,他早上吃了那么多,现在都快饿疯了,更何况omega。
……也不是说担心,就是怕待会晕倒了还得要他送去医务室,浪费时间。
林子坝:“小白你也没吃吧?”
岑真白果然摇了摇头。
“你赶紧先回去吃吧,咱午休后见!”
霍仰第一次觉得林子坝这脑子还可以拯救一下。
学农基地唯一还不错的就是这饭菜,起码管够,今天吃的是番茄鸡蛋、酸菜炒五花肉和蒜炒油麦菜,三个alpha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蹲在路边吃起饭来。
只是……岑真白在喂猪么?霍仰看了一旁林子坝和宋迟彦的,都是正常男生偏多的量,他又看了看自己盒饭里占了两个格子的米饭,外加塞得满满一打开盖就溢出来的菜。
但他还真吃完了,撑得有点胀。
把一次性饭盒扔进垃圾桶里,霍仰重新抡起这个钉耙。
林子坝嘴里还塞着饭,口齿不清道:“还干啊?不下午再来吗?”
霍仰头都没抬,说:“剩得不多了,我们三弄完了吧,下午估计还有别的事。”
宋迟彦也站起来,“嗯,省得omega还来田里了。”
另一边,岑真白也回到了食堂。
于小鱼招手:“小白这呢!”
岑真白刚落座,安静训就道:“怎么样?霍仰他……还喜欢喝马蹄爽吧?”
岑真白回想了下alpha一饮而尽的画面,点头,“喜欢的。”
安静训明显松了一口气,“喜欢就好。”
当时他们三个人,刚好每个窗口排一个去拿菜,人多,打菜阿姨都拿的铁盆装。
岑真白排的西红柿炒蛋,这条队最多人,排到他时,恰好看到旁边的窗口是卖饮料的,便顺手要了三瓶冰可乐。
哪知一直很安静的安静训开口了:“换一瓶马蹄爽吧,霍仰……喜欢喝这个。”
越说越小声。
于小鱼猛地看过来,颇有种“我特么眼光那么好那么多人里一眼挑中对霍仰有意思的”?!
没什么不可以的,岑真白把一瓶可乐换成马蹄爽,结了账。
安静训后知后觉自己面对的是岑·爱死霍仰·真白,他连忙解释:“啊,我没有喜欢霍仰!”
于小鱼抱臂,怒瞪。
安静训连连摆手,一张小白脸吓得更白了,他说:“我高中的时候被一个alpha堵在后门戏弄,差点被……是霍仰恰好经过,打跑了那个人,所以我很感激他,知道他喜欢喝马蹄爽也只是恰巧,我真的不喜欢他!”
于小鱼不信,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实在太容易让弱势者喜欢上了。
“没关系,”岑真白反倒过来安慰安静训,“你那时候没事吧?”
安静训猛烈摇头,都快把脑浆晃匀了。
岑真白点了点头,淡淡道:“去吃饭吧,我给他们送去。”
于小鱼简直叹为观止,“我特么……小白你这气质也太正宫了啊!”
岑真白说:“我不喜欢霍仰。”
于小鱼&安静训连连答应:“嗯嗯嗯。”
岑真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懒得解释了。
吃完午饭后,于小鱼提议要不要去田里看看,毕竟老师说了是上午的任务,趁着还没睡中午觉,赶紧把草除完。
岑真白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安静训也没有异议。
于是三个omega看到了一片干干净净的田,alpha们已经除完回宿舍了。
午休过后,下午他们来到教学楼区,说是教学楼,其实就是几间大屋子,里边放了桌椅。
他们按照小组坐好,听农学老师授课,讲这个施肥的比例、什么季节种什么植物、如何通沟等等。
中途一个老师走进来打断,说订的化肥到了,给十个alpha过去卸下货。
于是班里的alpha都出动了。
剩下的同学就留在教室继续上课,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特别是农学老师有些口音,他们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听得懂。
岑真白则在台下背单词,偶尔听见重点就抬头记一记,他始终没忘自己的最终目标,没有因为这两个星期的放松生活就有所懈怠。
之后老师说还剩下半小时,让他们自习。
大家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岑真白专心背自己的,第八十七个单词……他有点走神,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霍仰有没有应激?
“老师!”忽然一个alpha急匆匆地跑过来,没看清就开始叫唤,“有人打起来了!你快去……啊,老师不在吗?”
有人说:“出去了,但不知道去哪了。”
那个alpha转头就走,估计去别的地方找老师去了。
“谁?”
“谁打架了?”
“和我们班的还是别的班的?”
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个动起来的人是岑真白,他当着全班人的面,直接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岑真白直觉告诉他,打架的是霍仰。
发病和应激的时候,霍仰的脾气都会变得异常暴躁,一点就炸。
他喊住了那个alpha,问霍仰在哪。
那个alpha愣愣地:“啊,就学农基地门口。”
岑真白点头道谢,加速往那边走。
出了教学楼,经过一段田路,距离两百多米,岑真白就看到一场混乱的人影交叠。
主要是霍仰、被打的、拉霍仰的和站在一边看戏的林子坝宋迟彦。
四足鼎立。
然后岑真白加入了看戏的队伍,他走到林子坝旁边,问:“发生什么了?”
“啊,”林子坝看得太入迷,都没发现身边来了个人,“小白?你怎么来了?没什么,就搬化肥的时候这傻逼alpha想偷懒,因为他慢了好多,大家都忍了,结果也不知道和谁赌气呢,直接把化肥往小推车上一扔,袋子划破了,洒了霍仰满身!脸都是!拜托,拜托那可是屎!屎诶!”
岑真白道:“其实化肥不是由粪便制成的。”
“我知道,”林子坝说,“你就说,原材料里边有没有屎?”
在岑真白沉默之际,霍仰也打累了,他还是有分寸的,避开了致命部位。
他烦躁地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抬头,对上岑真白的那一刻,怔住了。
alpha都扛揍,被打的那个alpha虽然一身外伤,但仍然能站。
农学老师终于带着人姗姗来迟。
“不过小白你真的好特别,”林子坝好奇地盯着他,“一般omega见到打架,要不就害怕,要不就害怕地去拉架吧?”
也不是,起码于小鱼应该会拿一包瓜子一边看一边磕,岑真白想了一会,“可能是因为我也打架?”
林子坝恍然大悟:“有道理。”
宋迟彦:“……”
农学老师不清楚这帮太子爷具体是谁,毕竟霍启和江嘉能将霍仰保护得很好,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
岑真白看了一眼戾气未散的霍仰,这种情况下,老师会按规矩行事,大概就是让两人互相道个歉,然后再罚一下。
可问题就在霍仰这。
霍仰觉得自己没错的基础下,是绝对不会道歉的,更不会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罚。
再加上霍仰的手指已经疼得有点扭曲抽搐了,要是情绪上一个暴怒,非不认错,和老师吵起来打起来把这件事闹大或者把腺体烧坏了就不好了。
因此还没等农学老师开口,岑真白木着脸举了个手,自然得仿佛上课回答问题。
连农学老师都一愣。
岑真白说:“老师对不起,架是我打的,我道歉。”
在场所有人:???
莫名其妙变成被一个omega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alpha:?
农学老师:“你当我傻么?!这么多人看到是这个alpha打的。”
“……”岑真白无奈,这不是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么。
万一过了,不就赚了。
老师:“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俩互相道个歉,就过去了。”
被打的alpha早就被打服了,“对不起。”
霍仰冷笑一声,“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意料之中,岑真白面无表情。
这样的学生见多了,农学老师说:“你都打人了这还没错?”
霍仰:“他欠打,我教他做人,他知错,他该感谢我。”
农学老师第一次被歪理噎住了,他点了点霍仰:“你,去操场扫垃圾,不扫完不准走,剩下的继续卸!我就在这盯着!”
出乎意料的,霍仰竟然没有异议,他似笑非笑地去工具间拿了扫把,就往操场走。
大家大气都不敢出。
又是岑真白举起手来,打破寂静:“老师,我也去。”
老师快被烦死:“去去去。”
霍仰现在想了想,其实没有很生气,当时可能被激素影响了才会动手,他走得不快,似乎在笃定,某个人会来。
岑真白拿着扫把追上他,默默地放了些信息素。
霍仰觉得瞬间舒坦了,手指也不扭着了。
两人难得并肩走着。
两相无言,走了一段路,霍仰突然叫omega的名字,“岑真白。”
“嗯?”
霍仰说:“我喜欢beta。”
言外之意就是别喜欢我了,没好结果,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他虽然迟钝,但也不至于迟钝成这样,都这样了还坚信传得是谣言。
本来岑真白就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什么小动作都不明显,可奈何他侦察能力一直很不错,特别是在他的特别注意下,一切都有迹可循。
岑真白顿了下脚步,两人不是同一条直线了。
霍仰转头,看到岑真白先是僵了下,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痛苦与悲伤,又有被戳穿的尴尬与慌乱,但也只有一秒,再闭了下眼,睁开又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岑真白了。
只听omega倔强道:“我也喜欢beta。”
作者有话说:
beta微笑:这个时候带beta玩了?
但礼尚往来,他也坦白了下自己的性向。
他的确觉得beta可能更合适自己,beta大多情绪稳定,虽然相对平凡平庸,但不会有发情期和易感期,等于不会有固定一段时间非要粘着他的经历。
岑真白挺喜欢的。
omega宿舍也聊过这个话题,于小鱼听完他说喜欢beta后,大笑:“小白你这性格找beta,估计就跟陌生人合租差不多吧。”
“况且,omega找beta会很痛苦的,beta没有信息素,发情期帮不了一点忙,一次两次玩玩无所谓,但长期下来,你先把自己身体压抑坏咯!反正全联盟没有一例omega和beta在一起超过三年的。”
岑真白觉没什么不可以的,现在科技发达了,他发qing期去医院隔离一下就好了。
于小鱼:“再说了,你喜欢霍仰不是吗?”
岑真白身心俱疲。
学农基地每年就来一批学生,操场的地上有很多枯叶,都是整整一年积累下来的。
岑真白拿的是那种竹子做的大扫帚,扫起地来哗哗作响的。
霍仰看了一眼远处的omega,低着头,垂着眼,安静地把树叶扫到一边,机械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小小一只的,侧影写满了寂寥与落寞。
霍仰第一次生出了点罪恶的情绪,omega看起来太可怜了,感觉都要快哭了。
岑真白将操场的一小边扫完,抬脚朝alpha走去。
他跟过来主要是为了短暂安抚一下霍仰,绝没有真要帮霍仰扫地的意思,更何况自习是这两个星期以来少有的学习机会。
霍仰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紧眉头,满脸纠结。
岑真白说:“我想回去了。”
他以为霍仰会拒绝并且大爷似的命令他扫完这里的所有树叶,自己则去一旁休息。
哪想到,霍仰说:“嗯。”
岑真白真的很坚强了,撑了那么久才来和他说想走,毕竟刚失恋———这下应该是难受到在他面前再也维持不住表情了吧。
岑真白点头,转身回了教室。
之后就是放学吃晚饭,霍仰总算是把操场的活干完了,他姗姗来迟,看到大家都在饭桌上做好等他了。
他目光情不自禁地掠过最边上的岑真白,岑真白没有抬头看他,只坐着发呆。
霍仰也沉默地落了座,他发现自己的位置上照旧放了一瓶马蹄爽,林子坝和宋迟彦还是可乐。
“饮料谁买的?”他问。
林子坝:“小训买的。”
安静训不好意思道:“啊不是,是真白说大家干了体力活辛苦了,所以我才去买……”
霍仰又看了一眼岑真白的方向。
岑真白仍然不说话,低头吃饭,被点名了才“嗯”了一声。
就这么难过?霍仰皱眉,两个小时了还没恢复过来。
虽然岑真白吃得少,但吃得慢,所以大家总能凑一起洗碗。
今天却一改往常,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站起来,“我今天有事,先走了。”
说话也不看着人,长而密的睫毛垂着,像沾了水快要掉落的尾羽。
霍仰看着omega走去外边的洗碗池,隔着一扇玻璃门,大家都说说笑笑的,热闹非凡,在一群“动”中,唯有岑真白“静”得特殊。
哪怕有人打闹撞到了他,他也只是默默地再站过去一点。
何舰唯一没说错的,真像一片小雪花。
“霍仰,干啥呢?”林子坝喊他,“傻了啊?筷子上的饭都掉了。”
岑真白没有回宿舍,而是回到了教室,他之所以早走,是因为有道大题解到一半,还没解完。
思路卡住了,怎么算都不对,便想着换个情境,吃饭也在想,这不,有了点灵感。
这一做,便直接到了晚上的集合时间。
他们被老师带着去听了一个半小时的讲座,于小鱼脸都木了。
结束后,各自回宿舍洗漱。
桌子上放着刚刚霍仰给他的一袋衣服和一包新的阻隔贴———他的草莓阻隔贴有点不够用了。
岑真白拿出来,霍仰的阻隔贴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一片白,像大号的止血贴。
他留信息素的方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到浴室,关上门,释放大量的信息素。
九点五十分,自从上次他俩在小树林被抓包后,就提早了五分钟。
岑真白靠着树,静等霍仰到。
不一会,就传来了枯叶被踩的声响。
岑真白感受到alpha站在他面前,他学乖了,先人一步,把衣服往前递,“衣服。”
手上的重量消失,他记得来时的方向,扶着树往前走出几步后打开手电筒,离开了。
用时不超三分钟。
他看不见,也就不知道,霍仰留在原地,一直若有所思地看他利索的背影。
今天的学习任务超额完成,岑真白睡了个很香的觉,一夜无梦,被早晨的音乐吵醒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新的一天,新的跑操,新的任务。
岑真白讨厌跑步,唯有放空能稍微减轻运动带来的痛苦。
呼吸不上来,气喘,大腿酸,膝盖疼,又闷又热,还出汗。
只是,他总感觉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看过来,而且只在和alpha队伍碰上的时候才有。
他看回去,几乎所有alpha都在往这边看,还有几个见他望过来,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林子坝蓦地听见自己身旁的霍仰不爽地“啧”了一声。
跑操和早餐结束后,他们在昨天除完草的田地里集合,听农学老师安排:“我们上午要给地施肥,alpha去仓库搬昨天刚到的化肥,分装进小袋子里,omega负责洒。”
岑真白去到霍仰面前,等着领装好的化肥,alpha一顿,给少了两勺。
岑真白将化肥袋夹在左手臂弯里,右手均匀往外泼。
下午三点的太阳很毒辣,晒在身上没一会就刺痛刺痛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烧灼起火。
特别是omega们,皮肤又白又敏感,哪怕戴着草帽,可闷红还是迅速染上了他们的脸颊和眼尾,没穿长袖的手臂更是像被烫伤了一样。
许多alpha看着都不忍心了,连连让omega去树荫底下休息。
霍仰看了一眼后方的岑真白,对方正兢兢业业地干活,可能是因为热,长期淡色的唇此刻都变得红润,微微张开呼吸着。
别的omega是白皙,可岑真白的白总带了点病态,是那种苍白,因此一眼过去,就岑真白晒伤得最严重。
霍仰收回视线。
“小白!”是于小鱼在喊。
霍仰再次不经意地看过去。
岑真白不知道在和于小鱼说些什么,他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下巴,背后的白T恤有点湿了,粘在背上,带出骨感瘦削的肩胛骨轮廓,肉色的,透着红。
“屎!屎!”林子坝大喊,“倒你鞋上啦!”
霍仰霍然缩脚,带飞了点化肥,落在宋迟彦小腿上。
宋迟彦:“……”
不知怎么的,霍仰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一次性扛两袋化肥,左肩一个,右肩一个,倒化肥也不用别人帮扶着,利落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