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能:“我待会把霍仰赶回房间,你把门锁好。”
岑真白沉默不语。
江嘉能心想不是吧。
如果霍仰真的半夜过来敲门……岑真白小声道:“阿姨,你知道我会给他开的。”
江嘉能被气得够呛。
“嘶,不行!”她觉得在如何和alpha相处这方面,岑真白基础知识为0!更何况她了解自家儿子性格,那就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坏种!
她操心地带着岑真白坐下,“真白我问你,如果有一次,霍仰……咳,抱了你很久都不放开,已经严重耽误了你的睡觉时间,这个时候,霍仰仍然不满足,说再抱一会,你该怎么样。”
岑真白压根没想:“好。”
“不对!”江嘉能比了个叉在胸口,严肃道,“你应该立刻拒绝!并去做自己的事!知道了没?”
岑真白道:“……知道了。”
“继续,假如霍仰今天临时标记了你,但第二天!他又想标记你,你这个时候该怎么说?”
不是刚标记完立刻又要标记……岑真白认真思考了一会,道:“可以?”
“错!很错!大错特错!”江嘉能抓狂,她看起来想抓头发,但为了长辈那一点形象,忍住了,“那这样还没愈合的伤口不就又破了!你应该大声say no,并给他立下规矩!一个月只能标记两次!”
岑真白迟疑地:“……嗯。”
“第三道,请听题!万一今天晚上霍仰就要终生标记你,岑真白,你怎么样!”
有了前两次,岑真白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江嘉能想听怎样的回答,他铿锵有力道:“不行!”
“对~啦!”江嘉能欣慰地笑起来,觉得自己教导有方,“你不能太惯着alpha,不然遭殃的是你自己,知道吗?”
岑真白点了点头。
“那今晚霍仰半夜敲你门,”江嘉能谆谆善诱,“你该怎么做?”
“……”
江嘉能期待地看着他。
岑真白语气虚浮,但又不敢在江嘉能面前撒谎,“……给他开门。”
“算了!”江嘉能大喊一声,把楼上的霍启都吓到了,“我管不了了!联盟毁灭吧!”
然后霍启打了个终端上来:“江主任,注意言辞,我代表联盟时刻监视着你,快上来睡觉。”
江嘉能:“……”她真的累了。
没有了江嘉能的强制分房睡环节,霍仰自然而然地爬上了岑真白的床,抱着omega,一觉睡到天亮。
自己的房间,那是连灯都没开过。
第二天,两人起床,而霍启和江嘉能已经在一楼吃早餐了。
察觉到两人没有终生标记的江嘉能大松一口气,她道:“对了,你俩,要不要订个婚什么的,还是就先谈着恋爱?”
霍仰没说话,看向身边的omega,态度很明确了,一切听从岑真白的意思。
岑真白说:“我都可以,叔叔阿姨觉得呢?”
江嘉能道:“我个人建议还是先订婚……毕竟你俩重新走到一起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反正只是订婚嘛,之后结婚什么时候都行。”
岑真白点了点头。
“但是……这次订了婚就不能再取消了,你们想清楚。”
霍仰捏紧了喝粥的勺子,还是看向岑真白。
岑真白说:“不会取消。”
霍仰这才勾着嘴角低头笑起来。
江嘉能是真心实意的高兴,“好,太好了,那我看看什么良辰吉日,还得选地方,发请柬,布置场地,买礼物……”
岑真白有些迷茫:“订婚不是就像之前一样发个消息出去就行了吗?”
“那当然不了!那时只是个借口,和正式的怎么一样?订婚也得大办特办,让全联盟都知道!”
岑真白霎时感到一点压力,他吃完了一碗粥和几个饺子后,放下了筷子。
对面就是父母,霍仰不敢太明目张胆,只凑近哄他:“再吃小半碗。”
岑真白轻车熟路夺走自己的碗,低声道:“吃不下了,好饱。”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的,江嘉能翻了个白眼,真以为她听不见啊。
霍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不长肉么?”
岑真白:“为什么?”
霍仰了解他,岑真白就是吃到八分饱就不想再咀嚼了,再多吃半碗完全没问题。
霍仰拿了一个新的碗,真装了半碗粥放到岑真白面前,“因为你胃小,要每天都用东西撑大一点才行。”
作为医生,岑真白知道这两者的确是有一丢联系的。
霍仰:“刚好爸妈也没吃完,大家聊聊天。”
岑真白默默地再次拿起勺子。
江嘉能和霍启难得休息,两人陪着一直待到下午,但由于易感期的假只请到今天,所以得回新兴区了。
霍仰手里拿着行李没什么问题,那是帮岑真白拿的。霍仰和岑真白一起坐上车,那也没什么问题,两人刚谈上恋爱,为了多待一会花几小时送一送对象很正常。
直到霍仰说:“爸妈,那我先走了,下次你俩休息再喊我们回来。”
江嘉能一个激灵:“等等!你走哪?”
霍仰疑惑:“和真白回小楼。”
小楼,新兴区两人住着的那个军区大院。
江嘉能:“啊?”
霍仰反应过来了:“我调到新兴区了,妈你不知道吗?军方那边应该有文件发给你。”
之前太忙,除了紧急通知会直接来电以外,江嘉能的终端信息一直堆积着,她快速在上千条信息中翻找着,终于找到了霍仰的调区申请书。
江嘉能木讷地已阅。
“所以,”她端庄地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你俩这是,已经同居了?”
两人点了点头。
那她昨晚劝说两人分房睡的行为是在干什么?!
“儿大不中留啊!”江嘉能只稳重了一秒,随即伏在霍启肩膀上鬼哭狼嚎。
霍仰毫不留情地戳穿:“妈……你真的有点表演型人格。”
两人回到小楼,咪咪立刻从柜子顶上跳下来,又带落了盆栽。
这些天,岑真白都是拜托的于小鱼来喂,于小鱼行动派,新买的房子和他就隔了两条街。
刚坐下没多久,霍仰终端响了,“嗯,对,在家,你送上来吧。”
挂了终端,岑真白问:“你买了什么?”
霍仰说:“床垫。”
岑真白想起来,昨天在霍家睡了一晚,他好像不经意间说了句:“家里的床睡着好舒服。”
果不其然,送上来的床垫一看就是定制的,和霍家的一样。
等送床垫的人走后,霍仰趁岑真白不注意,猛地矮身卡住他的膝盖弯,将他拦腰抱起。
岑真白吓了一跳,自然而然地圈住霍仰的脖子。
霍仰轻轻松松地抱起omega,看着还想往上抛一抛,雀跃道:“走,我们去试试。”
公寓的楼梯窄,公主抱会卡住岑真白的腿,于是霍仰将omega往上抬了抬,从公主抱变为了小孩抱。
omega在他怀里,就像个玩偶一样,他稳稳托住。
二星的天气开始热起来了,家里又有暖气,此刻岑真白就穿了一条短裤,两条细白的腿在霍仰胯边分开,悬空地晃了晃。
两人都很喜欢拥抱,喜欢心口贴着心口的感觉。
岑真白下巴放松地搭在霍仰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他瞬间就有了点困倦。
霍仰把omega放到床垫上。
岑真白翻了个身,逞大字型躺着。
有了旁边那个硬邦邦的做对比,现在这个简直就像一团有支撑力的云朵。
霍仰在床边坐下,说:“我睡那个都觉得硬,你这四年是怎么睡过来的?”
岑真白“唔”了一声,又滚了半圈。
霍仰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突然道:“你这个姿势很危险。”
岑真白睁开眼,歪着头看他。
霍仰看到omega的上衣下摆和短裤下摆都乱七八糟地掀起来,露出一点肚子和大腿,又白又嫩,看上去是独属于omega的那种柔软。
而岑真白还无辜得很,满脸写着“为什么这么说”。
明明人家只是面无表情,适当地表达一些疑惑。
霍仰忽然扑上来,咬了omega侧脸一口。
还挺疼的,岑真白有点迷茫,捂着脸看他。
霍仰一看,更受不住了,捏住岑真白的下巴就吻上去。
又消耗了半小时,岑真白差点被挤下床,又被霍仰拉回来,坠在床边亲。
之后霍仰去做晚饭,岑真白收拾东西。
alpha带过来的那两个30寸大箱子都还没收拾完,感觉小公寓压根放不下那么多东西。
其实公寓整体有一百多平,八十平只是一层的面积,二层还有二十五平是赠送的。
岑真白把霍仰的衣服挂起来,塞进他远远没放到一半的衣柜里。
“嘶,”霍仰在厨房甩了下腿,想把爬到他裤子上的咪咪弄下来,“诶!别咬我!”
岑真白走过去,手里拎着个小猪存钱罐。
咪咪见主人过来,不再欺负这个新来的陌生人,跳下去跑了。
“这个我放客厅的架子上?”岑真白问。
被omega看到这么幼稚的东西,霍仰还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小时候过年,长辈们图吉利给的,他当时看到,顺势扔进了行李箱。
墙上装了几层架子,用来摆放装饰品,霍仰送的那朵a17,被岑真白用展示盒装了起来,放在正中间。
而除此之外,还有在战争前线时,那一次另外两个同学送的音乐盒和香薰,都被他拿盒子装起来放在了一边。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知道这也是霍仰送的。
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岑真白不蠢,甚至还有些聪明,一猜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那么巧,七个人同时给他送礼物?况且……他和这两个同学压根不熟,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可当时的他仍然很开心,或许是感受到了这也是某个人用心为他准备的吧。
“真白!”某人在喊他,“过来尝尝味够不够?”
岑真白放好那个小猪存钱罐,朝厨房走去。
天气完全热了起来,走在路上吹过来的风都是暖的,白大褂里边也只用穿一件短袖了。
岑真白今天下班晚了,霍仰在终端给他发了信息,说来接他。
霍仰自己买了辆车,也是军用车,新兴区尤为少见,一路上都有人指着说快看。
他骨子里就是嚣张张扬的,哪怕成熟了,也不可能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爱低调。
霍仰停好车,走上五楼骨外科,他身上还穿着未脱的军装。
这几个月来,霍仰少说也来了十几次,骨外科的人大多都知道他是岑医生的alpha。
有人打招呼:“霍上校,来等岑医生啊?”
霍仰点了点头。
“岑医生刚做完一台手术,现在在休息室换衣服,估计很快了。”
霍仰在外人面前,那叫一个高冷疏离,他礼貌道:“好的,谢谢。”
过了一会,门开了,岑真白看到他,笑了下,“走吧。”
霍仰脸上的冷漠表情也瞬间破功,勾起了嘴角。
两人来到停车场,霍仰总是先跟着岑真白来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先让omega进去,这次也不例外。
岑真白曾经说过不用这样。
但alpha红着耳朵尖说:“要这样,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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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真白又笑:“好吧。”
霍仰没说,其实是学校教的,alpha礼仪课之alpha和omega在一起时要做的99件绅士行为。
车内密闭空间,alpha闻到了一丝雨后草的味道,好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omega的信息素是一点一点升高的,由于不是突然爆发,所以两人都没及时察觉,霍仰更是出于一种“好闻,再来一点”的状态下越发沉迷。
意识是清醒的,实际已经醉了。
岑真白后知后觉地感到异状,他皱起眉来,“霍仰,靠边停车。”
道路两边随时可见安全停车位,就是给这个时候的alpha和omega准备的。
岑真白一喊,霍仰才猛然惊醒。
岑真白开始翻抑制剂了,但在自己的公文袋里没找到。
“我来。”霍仰说,他从车储物箱翻出omega抑制剂———他现在哪都备着,岑真白上次还在家里发现了一箱新鲜日期的。
仅仅一会,omega的信息素就直逼失控的临界值,但霍仰死也不要打开窗,让omega的信息素泄漏出去,给任何一个人闻到。
霍仰熟练地拔开针管,翻过岑真白的手腕,对准小臂的血管,往里扎。
岑真白的指尖有些发抖,被alpha握着的皮肤发烫。
这几个月,在这之前,霍仰也给他打了两次抑制剂。
第一次是早上上班出门前,霍仰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忽然变得浓郁的味道。
但alpha什么都没说,只利落地打电话给他请假,然后拿着omega抑制剂,朝他道:“没事,我不对你做什么,你就待在那,嗯?我过来给你打抑制剂。”
第二次是他自己察觉到了,但那时在医院,他提前给自己打了抑制剂,顺便去了趟隔离室。
可晚上回家后,他一闻到alpha的信息素,不知怎么的,发情期的热潮忽然卷土重来,形成一个小峰值。
那时他顷刻没了力气,要往下摔,是一直注意着他的霍仰跑过来接住,给他打的抑制剂。
第三次则是这次。
两人看着针管里的透明药剂渐渐消失在omega的身体里。
药效还没发挥作用,岑真白被烧得发昏,他直直地盯了霍仰一会,突然说:“……想抱一下。”
两人是百分百匹配度,此时发情期,岑真白不可能抵抗得了往霍仰身上贴。
霍仰艰难地把座位往后推到尽头,而omega已经急不可耐地跨过来了,折着膝弯,坐在他的大腿上。
霍仰舒张了下手指。
如果omega信息素只有一点或者一般的量,他会舒服得飘飘然。
但现在太多了,远超出链接断裂症可承受的度,他一面觉得爽一面又觉得痛,也是托这个痛,让他能勉强在这种环境下保持清醒,不然他早失去理智扑上去了。
怀里的omega仰高了头,凭着本能在亲他。
十分钟过去,抑制剂的药效才缓慢地发挥了作用,硬生生让沸腾的血液结冰。
岑真白长期以来用抑制剂,效果已经不如最开始那般好了。
许多四十多岁的omega,都得一次性用三支抑制剂才能暂缓发情期。
岑真白缓慢地眨着眼,逼退里边的水汽,他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霍仰的不对劲。
浑身紧绷,和平常的拥抱触感太不一样了。
岑真白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
随着脖子和下巴上的湿润触感消失,霍仰知道岑真白清醒了,他低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岑真白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霍仰侧头亲了亲omega的鬓角,“有不舒服吗?”
岑真白暂时还不太想说话,用鼻音哼了一声表达没有。
于是霍仰就抱着他,安静等他恢复。
大概过了十分钟,omega开口了,然而一说话,就是重炮。
岑真白问:“霍仰,你想什么时候终生标记?”
“什……”霍仰差点一脚踩下油门,他卡了壳,“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说到终生标记这四个字,霍仰就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初中性教育课上的那些图解视频,那些残暴的、原始的、粉红色的……
看着都疼。
岑真白不依不挠:“什么时候?”
霍仰沉默了一会,道:“再过几年吧。”
“为什么?”岑真白歪了歪头,疑惑道,“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不疼吗?”
霍仰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很有信服力:“不疼,就只有一点点,跟蚊子叮一样。”
骗人,岑真白面无表情地盯着,明明有好几次亲吻的时候,他没控制好,信息素溜多了出来,霍仰都疼得下意识“嘶”一声。
江嘉能和霍启是长辈,担心他们正常。
霍仰是alpha,也是主导终生标记的那个角色,有别的考虑也很正常。
但岑真白反而没什么顾虑,毕竟除了霍仰,他应该也不会有比这段更深刻更长久的关系了。
omega在社会上是弱势群体,但在终生标记上,可不是。
终生标记是双向的,omega也能终生标记alpha。
岑真白道:“可是,我想陪你过下一次易感期。”
霍仰一愣,放在omega后背上的手猛地收紧。
岑真白没说,但霍仰独自一人在隔离室痛苦了整整四天的画面,他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着着实实地看过。
那种他明明可以帮忙却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霍仰痛得伤害自己的感觉,让作为霍仰omega的他,同样难受。
岑真白在霍仰耳边低声说:“下一次我的发情期,我们终生标记吧。”
第95章 “终生标记。”
霍仰的车停在医院大门的路边,他正无所事事地看着足球比赛,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立刻关掉了终端,从车里出来,笑着说:“跑慢点。”
岑真白两三步走下楼梯,来到霍仰面前,“抱歉,是不是等了很久?”
本来今天能准时下班的,结果都打上卡了,突然来了个紧急病人。
alpha足足在医院外等了两个小时。
霍仰摇了摇头,他揽过omega的后颈,亲了下,“不久。”
两人坐上车,岑真白还是有些愧疚,“下次你十分钟后等不到,就自己先回家。”
“不要,”霍仰说,“我自己在家也很无聊,咪咪还总是咬我。”
咪咪在霍家时还好,最多见了霍仰不搭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追着霍仰欺负,可能觉得小楼是它先来的,是它的地盘,结果中途突然加入了个霍仰,让它感到威胁。
又加上咪咪不是真的猫,而是猫狸,一挠就出血痕。
为此,岑真白拎着猫狸的后颈,第一次凶了它,从此咪咪才稍微收敛了些,起码当着岑真白的面时是这样的。
“真没事,”趁着红绿灯,霍仰牵住岑真白的手,说,“本来就是要无止境地等待喜欢的人。”
岑真白这才轻轻“嗯”了一声,说心里没波澜是不可能的,他当时进去得急,连和霍仰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他觉得霍仰或许等半小时不见人,就会自己先回家,但他也禁不住想,万一霍仰一直等着呢?
他既不想霍仰等,但又有些期待。
这种矛盾又不合理的心情,让岑真白倍感陌生与新鲜。
以至于他刚从医院大门出来,看到远处一直等着的alpha身影时,他几乎是朝着霍仰奔跑过去的。
岑真白回握住霍仰温暖干燥的手,“太晚了,我们出去吃吗?”
“好啊,”霍仰说,“来的路上我走了另一条路,那条路好像还挺多吃的。”
最后两人选了家异域餐厅。
奶酪黄圆条面、奶油蘑菇汤、牛排、炸薯球、烤鸡翅等,再来上一点红酒。
味道还不错,岑真白用终端拍了几张照。
霍仰问:“干什么?”
岑真白说:“发给阿姨和于小鱼看。”
霍仰“啧”了一声,控诉道:“你都不发给我。”
话音刚落,终端震了下,他打开来,是刚刚岑真白拍下来的那张照片。
“不是,”霍仰有点无语又觉得岑真白可爱,他被逗笑,“我是说你平常!结果你现在吃个饭都要……等等,该不会你平常发给我妈和于小鱼却不发给我吧?”
“没有。”岑真白认真地否认,“我有发过给你的。”
“对,真白真棒!我收到的时候超开心的,”霍仰说,“但为什么只发难吃的给我?”
有一次午休,他打开终端,收到一张图,里边是芋头肥猪肉和清炒白菜,并配字:难吃。
“好吃的就那几样,”岑真白说,“你都吃遍了。”
他带霍仰来过好几次医院的饭堂。
霍仰贪心道:“不管,你每天发一样的我都开心。”
他有点委屈:“明明我也每天都有和你分享。”
霍仰那哪叫分享,那是轰炸。
岑真白往alpha嘴里塞了一大口肉,堵住了,“发。”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家。
书柜顶上的那个盆栽被霍仰拿强力胶黏住了,咪咪正在上边死命扒拉,却怎么都不掉。
霍仰看在眼里,爽在心里,他说:“你先洗澡?”
岑真白点头:“好。”
他们的日常,普通平凡,但又充满着温馨。
每一天都能开心,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晚上十一点,由于两人第二天都要上班,所以收拾好就准备睡觉了。
二楼床边放了个落地灯,临睡前,岑真白看了眼终端上的日历,他翻过身,看着alpha,说:“霍仰,我发 情期应该就在这一个星期了。”
霍仰盖被子的手一顿,低声应:“我知道。”
他比岑真白还紧张,天天算着。
岑真白的夜盲症现在好了许多,他已经能在黑暗中看到alpha的大概轮廓了。
霍仰问:“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岑真白问:“你不想?”
“你在想什么,”霍仰越说越小声,几近嘀咕,“……我当然想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些什么。
怕自己变心?不可能,这个他能百分百打包票,除了岑真白,他这辈子看都没看多一眼别的omega。
怕岑真白后悔?也不像是……岑真白不是那种不想清楚就去做或者不负责任的人。
可能就是单纯的太珍视了,所以反而变得犹豫不敢。
发 青 期,的确是最适合终生标记的时候。
升职腔不需要强硬撬开,还自带润滑,omega不用受那么多罪。
岑真白酷道:“想就行了。”
霍仰伸长手,把岑真白拥进怀里,和他接吻。
第二天早晨,闹钟把两人叫醒,在楼下分别,各自上班。
日子一切如常。
然而岑真白也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就在第四天的午休时间,岑真白忽然感到一股热流。
彼时alpha也在午休,两人正打着视频通话。
霍仰很快发现了岑真白的不对劲,“怎么了?”
只是前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岑真白说:“我发 青期可能到了。”
在终端画面的另一头,alpha也猛地怔住。
岑真白:“我现在回家。”
霍仰也回过神来,低声道:“……嗯,等我。”
医院不是军队,没有那么严谨,岑真白怕自己半路发作,于是只给主任发了消息,打算回来再补写请假条。
医院离小楼近,岑真白很快回到了家,家里还有着点早上alpha遗留的信息素,关上门,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才骤然放松下来。
大概半小时后,霍仰猛地打开门,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汗滴下来。一路上,除了在车里,他几乎全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