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脸色那个苦啊,说不服气,真没给人看出来,但被穆岳礼这么质疑心里是很难接受的。
“回去吧,折腾半宿回去补个觉。”
小王爷撵人了,那几位灰溜溜的走了。
这般时候,上值是不赶趟了,他干脆往床上一躺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多少有些头疼,大概是睡多了。
上朝的时候被皇上第一个询问:
“听闻小皇叔昨夜身体不适,可查到什么原因?”
“回皇上,确实病的厉害,几乎折腾了一宿,御医们也觉得奇怪,因为查不出,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多谢皇上挂念。”
“哦?御医居然查不出来?一点苗头都不得而知吗?”皇帝觉得奇怪。
“可能是罕见的病症,发作时浑身发冷发酸还疼痛,但是过了一夜就自行痊愈,本王也觉得奇怪。”
他懊恼的叹气又抬头看向别处。
意外的又看了国师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他居然在笑啊?这笑容里好像有点说道。”
穆岳礼能看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笑。
等他再次认真去看时,国师大人又恢复了正常,一脸的平静无波事不关己。
“难不成又是我看错,也难怪,前天晚上疼的我现在还有些恍惚呢。”穆岳礼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
“这可非同小可,你这一病,被太上皇和太妃知道了可要心疼的闹了,朕需派人好好会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自然把这事当做大事来办。
穆岳礼感激的行礼,“多谢皇上。”
下朝后他还真的就翻阅了关于宫里御医的工资和福利待遇。
那是相当的好了,那帮御医的职责每天就是皇帝啊后妃啊传唤出诊,也就是“请脉”就两个人或者是四个人一起出诊。
入殿后先行君臣之礼,然后由第一位御医诊右手,之后再交换。
然后要叩问皇帝身体有何感觉。
诊完要和内臣一起去合药、取药,将药贴连名封记,并并详细记录该药方药性及治疗之法,最后在年、月、日之下签名,以备查考。
“也没什么可忙的。”
倒是这帮御医在被选拔的时候还是比较严格的。
太医院经过层层选拔进宫来自民间的大夫,过问医理是否全面,还要过皇帝的容貌举止审视,长相不行也不能当御医。
御医不光要会读医书,论脉案,开药方,还要具备伺候皇帝的专门学识。如三拜九叩、请安、问答问话、退避等礼仪。
“也还挺不容易的。”
穆岳礼查完资料不自觉改了口风。
并且还有要求,皇帝、皇后、妃子、皇子害了病的时候,都是由太医院指派两名以上的御医进行诊治,并要求他们负责治愈。
一旦那病人不幸死了,御医便要收到严厉斥责。
并且,凡不能治愈皇帝或太后病症的御医,往往要问一个斩罪,最轻也得赐令自裁。
“这……也没那么好干啊,俸禄再高也得有命花不是,啧啧啧。”
穆岳礼这回放弃找那帮御医的茬了,没想到他们官位虽高,待遇也好,就是危险系数也挺高的。
“看我多么的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得了那么遭罪的病啊~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有那功夫不如翻翻医书,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病症的方法吧。
穆岳礼这回是忙完公务就去藏书阁里找医书,看的极其主动和认真。
边关的战事还在继续,因为齐展带兵的加入,西凉渐渐形成败势。
想起齐展刚到不久的一日他回到军帐之中,洛斯阳又来了。
“展将军,你的兵将果然勇猛,不像我的那些兵啊,连日苦战都已经体力不支,还有那些受伤的遭老罪了,让人看着都想落泪。
本将军作为他们的统帅实在心疼,既然展将军都到了,有你们在,西凉铁骑必然难踏大苍一步,我的兵马需要好好休整几日,恢复体力顺便养伤。”
齐展不懂,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支援,原有的战士们必定会士气大涨不应该是一鼓作气将敌军打败吗?
他来了,人家要歇着。
战斗力明显下降,但是人家说的也有道理,这场仗断断续续的打了两个多月了,前线的兵士确实在身体和精神上都疲惫不堪。
他眼神询问跟进来的燕云鹏。
“我们是支援洛将军的,你们确实辛苦了。
没关系,有我和齐展将军在,他西凉小国休想往前再走一步。”
洛斯阳闻言一下子就笑了,
“哎呀,还得是燕老将军的长子,有魄力有胆识有爱心,那我就让我的兵士们好好的休息一下,以缓解多日来的征战之苦,两位将军,告辞。”
洛斯阳一个利落的转身走了。
齐展看了眼这位才年满二十的燕将军。
“大敌当前,本该一举而攻,我们带了兵马加入,所有大苍的兵士都会重燃斗志,正好一鼓作气将西凉铁骑打回老家!
如今他的兵马退下去,我们的战斗力一下子就降下去。
再说士兵的心里,洛将军的士兵一旦休息了就不愿再战,心里是指着我们,就会能不战就不战。
齐展心里是不痛快的,但副将军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反驳,调整队伍,开战!
算起来已经好久没杀过人了,他多少带了点恐惧,不是恐惧自己被杀,而是恐惧会不会再次犯病,或者命留在了这里,慕岳礼该怎么办。
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一病不起,会不会郁郁而终。
他发现自己后悔了,那个人明明在点点滴滴中那么爱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立马选择相信他。
“阿岳一定是伤心的,不然怎么可能那日都不来送自己,也难怪,夫妻之间都不信任还有谁可以信?
正室面前带走小妾,哪个都得气的要死,我当初怎么那么不冷静?
过后也不去找他,那一夜阿岳该是怎么度过的啊?
如今又一下子跑到了千里之外,时间久了他会不会……不爱自己不要自己了?”
齐展越想越后悔自责,他也就特别想尽快结束战争好早点回去,道歉也好请罪也好只要他和慕岳礼还能回到当初。
当西凉的士兵在他眼前砍死一个苍阳士兵的时候,展将军的军魂动了。
一刀砍掉了那个西凉兵的脑袋,鲜血溅起多高,齐展不再犹豫提马冲进西凉兵阵地。
大开大合杀的勇猛利落。
一天一夜就这样过去了,齐展坐在凳子上让军医官给包扎伤口,背上、肩甲和胳膊都有受伤,好在并不严重。
那位燕将军比他要惨一点,浑身上下十几处伤口,甲胄脱下里衣血迹斑斑脱下都费劲。
包扎的时候脸蛋子疼的直哆嗦,见齐展后背也是刀痕道道,包扎的时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静的望着前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在心里暗暗佩服,
“这人是个汉子!”
俩人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又冲出去再战。
西凉和大苍于昨日之战均有损伤,但是战线却没有什么变化。
齐展刚才略微休息的时候不觉暗暗思索,这西凉小国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已与洛斯阳连战那么多天战斗力居然还这么强。令人匪夷所思。
特别是他们的先锋官,据说砍人头跟砍白菜似的。
名叫孤贾赫成,三十左右岁,一双虎目,蒜头鼻子大嘴叉。
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头发乱糟糟还胡子拉碴的。
手里面拿着巴掌宽的大片刀,胯下骑着一匹黑马,皮毛油光铮亮,脸长的老长,大嘴巴子。一看之下丑了吧唧的。
他后背是的伤就是被这个孤贾赫成砍的,幸亏他的战甲还算结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齐展虽然平时都有训练,但是冷丁遇到这种长时间作战体力上慢慢就成了弱势。
因此不得不休战,但是他又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手下的兵将都以他为主心骨,军心稳不稳都在于他的的展将军是否能战。
看着他休战当然是惦记的,所以他只做了短暂的休息就再次出战。
孤贾赫成一看那个长相帅气的敌国将军又出来了,心里不由得佩服起来。
“齐……齐将军伤的不……不轻吧?居然还能……还能出……啊出战?孤某啊就……啊就佩服。”
齐展一听,这位是个结巴啊,他突然想问这人,说话这么费劲,打仗怎么做到出手那么快的?
“人有三急,打扫利索了就该办正事,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本先锋官叫孤……孤孤孤……贾赫成。”
齐展听的开始咧嘴,“这家孤的。”
“孤孤孤孤……贾赫成?你们西凉名字怎么又长又奇怪的?你看我们大苍,齐展,燕云鹏,多简单,你这可倒好,气短的叨咕个名字都得累够呛。”
然后这位大哥刚才孤的脸就有点红的,这回更红了。
“管管管……管的着吗?!”孤贾赫成有个毛病,越着急就越结巴。
因此他不想再跟齐展斗嘴了。
“少……少废话,看招!”
齐展猜到他会恼羞成怒,大刀一横将他的进攻挡住,紧接着调转刀头劈了下来。
孤贾赫成没想到他反应如此迅速,被他利落的刀法从左肩划到了肋下。
人吧一般肉多的地方挨一下没事,但有的地方就不行,特别是肉少的地方,比如肋骨。
疼,先是针扎一样的疼,接着感觉有点发凉,然后就感觉力气散了一些,孤贾赫成突然就心生恐惧。
“该不是给我划漏气了吧?!”他赶紧回手虚晃一刀,捂着肋骨窝转马头就跑。
齐展哪能让他跑了,使劲儿打飞白,坐骑飞白自然知道这是让它死命往前冲呢,撒开四蹄很快就与前面的孤贾赫成近在咫尺。
齐展甩开大刀奔他后背就抡过去了,孤贾赫成本能的往前一趴,让自己紧贴马背,齐展的刀落空了,他看准孤贾赫成坐下肥硕的马屁股,大刀那是一点都没留情。
大黑马的屁股就这样被他砍掉了一半,别说是马,就是什么被人把屁股砍掉也受不了啊。
大黑马疼的仰头嘶鸣,紧接着暴跳如雷,任孤贾赫成死死抓住还是被甩落马下,他还不舍得放手。
齐展借飞白的神速挡在他的马前,手中的大刀在孤贾赫成的瞳仁中快速放大。
西凉先锋官身首异处。
飞白半个身子和马腿被溅上热乎乎的鲜血,大概是被弄脏雪白的毛发,白马“会儿会儿”响鼻表示不满。
“别气了,回去给你洗澡。”齐展宠溺的拍了拍它的马脖子,继续杀。
先锋丧命,西凉兵士开始乱套了,但是没过太久的时间,他们又变得有序有章有法。
双方厮杀一个时辰后,西凉后方窜出来一个骑着灰色大马的白衣少年。
手持银枪挡在了齐展面前。
“生面孔,新来的?”
玉面少年打量着眼前被血染红银色甲胄的苍阳将领。
“苍阳镇远将军,齐展!报上名来!”
展将军杀的正过瘾呢,心说赶紧报出名来好动手,别磨磨唧唧的耽误事。
“你杀了我们的先锋官?”少年没直接回答他而且问了一句废话。
“不止,下一个有可能是阁下呢。”
齐展就是想速战速决,所以嘴里没有说好话。
“呵呵,苍阳的将军都像你这么自大吗?我~可不好杀。”
齐展对着他忽的笑了,
“齐展刀下不杀无名之辈,看来你是个当官的,速速报上名来,下去的时候阎王也好有名字可记,省的阁下投不了胎。”
玉面男子比他笑的更灿烂,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全,哦,你叫齐展?阎王爷一定能记住你的名字,毕竟好记。”
“废话真多,既然你想做孤魂野鬼就怪不得我了!”
齐展催马就上去了,一把大刀舞的嚯嚯生风,管他长得多好看,跟其他西凉兵一样都得死。
玉面男子直到他的刀朝面门劈过来,才用手中枪杆一横。
齐展的力道并不小,但是那人却毫发无损,他的刀刚撤回来想再来第二式,玉面男子顺势一抖银枪刚撤回来又急急刺出。
齐展肉眼可见那枪头如蛇吐着信子奔着他的面门而来。
一个平躺式贴着马背堪堪躲过,但他却使劲儿用大刀拍了一下飞白的马肚子,白马吃痛向前疾驰,齐展借机用刀扫向了玉面男子的肚子。
玉面男子的脸似乎更白了,斜地里刺出一枪,就扎到了齐展的肩头。
两个人快速错开,然后回头捂着伤口愤恨的瞅着对方。
“居然搞偷袭?!”玉面男子指责齐展。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还在乎怎么个死法?”
“我倒要看看咱们俩谁先见阎王?!”
他用嘴咬住枪杆,撕下铠甲下的袍角,眼睛盯着齐展将布条缠在肚子的伤口处系紧。
齐展这回倒是没急于进攻,还等着他系好后又把枪端在手里。
“怎么被说之后没脸偷袭啦?”
玉面男子故意气他。
齐展笑了,那只单眼皮的眼睛弯起比双眼皮的清冷一些。,
“你怕了吗?”
“哼,本将军白星竹活了二十一年就没怕过谁,你更不配让我害怕,来吧,大名报给你了,打不打别墨迹!”
齐展眼里多了一丝赞赏,这个对手值得他认真对待。
二人这一战就是五六个时辰,后来累的马都不走直线了。
白星竹长枪一指,
“停!不打了,你都不饿的吗?为什么不张罗回去吃饭?”
夜色下的玉面将军呼吸急促,枪由直指慢慢往下垂。
“那就休战,咱俩先回去吃饭,明天一早再战。”齐展也不跟他抬杠了,他感觉飞白已经在哆嗦了,宝贝坐骑累坏了。
“行,本将军也说话算数,明早一准在战场上等你,走!”说完一刻不愿耽搁,拽着灰马的缰绳就跑回了营地。
随着双方鸣金收兵,两国的兵士累的就差原地卧倒了。
主帅战斗力是真强,他们好在有马不用一整天用双脚跑来跑去的,可怜这帮兵,鞋帮都当鞋底了。
白星竹进了帐篷就有人备了饭菜,军医官三下五除的给他战甲解下。
大伤小伤四五处,好在血都不怎么流了。
稍作包扎,小将军狼吞虎咽就开吃。
平时洁癖的他脸上的血都顾不上擦,给他饿的浑身突突,估计再晚一会儿,他连枪都拿不动了。
但是他感觉今天这场仗打的过瘾。那个齐展功夫确实不弱,难得的棋逢对手。
齐展这边也是,到了营地吩咐喂马,要好一点的草料,他自己则掀开帐篷帘子拿起水壶嘴对嘴喝了起来。
出了一天的汗,他都渴冒烟了,军医官赶紧过来检查,齐展配合的脱下甲胄。
他的新伤有两处,好在问题不大,他自己也心中有数。上完药,手下士兵也是以最快的速度端来饭菜。
齐展吃的一口顶平时两口,心里还嘀咕:
“小玩意岁数不大,可挺能打,我就知道他年轻饿的比我快,小样的,靠不过你可得了。”
他现在是军中主帅,伙食比别人都要好一些,大鱼大肉倒没有,好在油水足一些。
吃着吃着想起副将军燕云鹏。
“燕将军还没回来?”
“回将军,燕将军还没回来。”
齐展闻言放下了筷子,其实他对燕云鹏说不上重视不重视,他跟燕将军的父亲燕老将军关系不错,老头其实也是想让儿子这次跟着齐展锻炼锻炼。
这孩子哪样都好,就是有点眼高手低,为人处事带着点狂。
燕老将军跟齐展说了,这次上战场让他吃点苦头,他就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锻炼归锻炼,留在这可不行。
齐展赤膊缠着绷带就出去了。
正要问谁跟燕将军上的战场,就见远处火把映照下,燕云鹏被两个兵搀扶着往这边走来。
齐展立马迎了上去。
“燕将军你这是……受伤了?”
燕云鹏本想躲着他的,奈何伤口疼的厉害,必须先找军医官进行包扎和诊断。
“着了那龟儿子的道,他用暗器伤我,不然今日死的就是他!”
齐展想了一下,终于知道燕云鹏嘴里说的是何人了。
那人跟燕云鹏连着战了三天了,见面就打,你死我活那种。但是打过发现势均力敌,能力相仿。
今天看来这是他吃亏了。
“他们西凉并非君子,什么低级的套路都使的出来,所以以后不必跟他们讲什么规则,打败打跑他们才是真格的。
你受伤不轻,快去给军医官看一下。”
燕云鹏脸色很臭的点了下头继续被搀着回到他自己的帐篷。
“司徒邢察,你给我等着!今日被你偷袭本将军的仇,本将军很快就与你算。”
他与那位司徒邢察三天前认识的,俩人一言不合就开打。
燕云鹏骂他臭不要脸抢人地盘。
司徒邢察责说:
天下的东西没规定,谁抢的就是谁的。
凭什么大苍可以拥有,西凉就不行,他们就要攻打这里,说不定到时候能统一苍阳。
燕云鹏立马就骂他,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只怕是大苍你来的了回不去。
燕云鹏使的是大刀,而司徒邢察用的却是一条鞭子。
两个人打在一起,一战就是一小天,然后齐展鸣金或者西凉鸣金他们俩就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的领地。
第四十八章
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将容易接受,年轻的就很难,于是燕云鹏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磨刀了。
战场上百分之九十多都使刀,剩下的有用枪有用锤也有使鞭子的,但鞭子这东西可不好练。
不是三两年能练到随心所欲的,那个司徒邢察顶多二十四五,一条钢鞭使得出神入化。
燕云鹏刚回到帐中的时候,军医官看到他甲胄未被保护的地方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紫红色的鞭痕几乎遍布在他的腿上,裤子的布料都给抽碎了,皮肉有外翻的,有少一条的,有皮都没了的。蜿蜒错综很是骇人。
虽说是皮肉伤,这种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给他包扎的军医官用了不少的止痛药,燕云鹏死咬着嘴唇不出声,脑海里都是那个家伙抽打自己的情景。
唯一让他好受一点的就是,自己给了司徒邢察的那一刀让他右手至少七八日用不了鞭子。
怕他明天不来,燕云鹏决定见不着人他就天天去骂阵,不应战就骂死他。
刀磨好了,寒光森森,让军医官给他重新换了药,然后多用布缠了几圈。
他今天的目的就是找机会剁了司徒邢察的两只手,不然这口气出不去。
意料之中,今日司徒邢察没来,又派来一个新人跟他打,燕云鹏不干啊,开口骂了几句,对方那个高大的男子脸色一变就冲上来了。
“也算大苍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轻轻的满口污言秽语,你们将军怎么派你上来丢人,简直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随着他当头一刀劈下,燕云鹏横刀拦住。
“司徒邢察那个缩头乌龟,受点轻伤就缩在龟壳了装死,燕某就是要骂到他出来为止。你是哪个?又没骂你,多管什么闲事?”
“战场上以实力论英雄,嘴上逞能算什么好汉,我弟弟被你差点砍断手筋,我这个哥哥代他出战有何不可?你若不服,我们凭真本事打过。”
“原来是那狗贼的哥哥,难怪长得人模狗样的,砍断手筋都是轻的,本将军还要把他双手砍下来,以解我腿伤之恨!”
司徒邢烈越听越生气,这人白长了一张俊面容,就这张嘴早晚得挨劈。
“阁下怕是没机会了!”司徒邢烈一想到自己弟弟这几天面对的竟是这么个货色不禁有点心疼。搞不好手被砍伤都是被对面这个给气蒙了才会这样。
那这个仇就让哥哥替你报了。
燕云鹏一看这个司徒邢察的什么哥哥没说两句话就动起手了,而且是招招凌厉,根本不给他骂人的机会。
刚一开口刀就下来了,再想张嘴刀又砍过来了。
就这样忙乎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燕云鹏气啊,这家伙虽然武器没有司徒邢察刁钻,但是他还是受伤了,左胳膊被司徒邢烈砍了一刀,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脱力了。
大腿也给来了一下子明显感觉热乎乎的血开始往下流。
此时天已大亮,他有个想法,如果一直打下去他就是流血都流死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了。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去想身上的伤,只想同眼前这个人同归于尽。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说不准从哪个节点就激发出来了。
司徒邢烈觉察到燕云鹏的招式猛烈许多,甚至为伤他明知道会被自己砍到却连躲都不躲。
这一刀扎进燕云鹏的腹部,而他也生生/被对方一刀砍到了肩膀。
然后就被对方死死盯住的眼神震慑到了,随即他看到燕云鹏笑了。
笑的邪肆,笑的坦荡。
“我不骂你了,你不是刀快吗?咱们俩下地府接着打,做了鬼我也不会认输的。”
司徒邢烈亲眼所见他嘴里的血染红了白牙,却仿佛没感觉一样,他不禁皱眉,年纪轻轻做了鬼倒是有点可惜了。
“你不骂我,我可以不杀你。”
燕云鹏骂了句:“屁话!是我要杀你啊。”
他“嗖”的抽回砍入司徒邢烈肩膀上的大刀,接着朝他面门就劈了下来,完全不顾自己肚子上还插着司徒邢烈的刀。
司徒邢烈疼的闷哼一声,再不躲就一分为二了。
他快速抽出刀来右腿一蹬脚蹬倒飞出去。
而燕云鹏似乎不杀死他誓不罢休,提马就朝他的方向追过来。
司徒邢烈就这样在地面上跟他打了起来。
高度上有些吃亏,但也比马背是灵活许多。
俩人就这样又打了半个时辰,司徒邢烈就发现马上的燕云鹏脸色惨白无血色,已经开始摇晃。
果然使出全力砍了他一刀后,燕云鹏随着劲儿就栽落马下。
而司徒邢烈不知出于本能还是什么,居然跑上前接住了他。
再看燕云鹏已经面如金纸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司徒邢烈把他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紧接着长腿一片跟着上马,一口气将他带回来西凉阵营。
“军医官!进来看一下!”一直保持随时救治伤员状态的军医们赶紧上前诊治。
战甲卸下,燕云鹏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那个被司徒邢烈扎进去的刀口还在往外冒血。
军医官们不禁都皱起了眉头,这人伤的可够重的。
“多大把握?”司徒邢烈问道。
“回将军,这位……伤的太重了。”
司徒邢烈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燕云鹏,知道这人是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