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 by龙骸

作者:龙骸  录入:03-12

这是怎么了?
观慈音想。
他看着阎玫昏迷的脸,赤着的上半身,额头上的红印子,和身边那个呼呼大睡的黄毛少年。
他有点不理解这个场景了。
于是他问乌南尔:“阎玫还活着吗?”
阎玫是被这个黄毛拿头撞死……了吗?
乌南尔:……
周斯年:……
呼呼大睡的三一:……
阎玫:???
阎玫其实醒过来了,闻到观慈音的香味刚醒的,可他觉得丢面子,毕竟跟部下撞头撞晕实在不光彩,于是他继续装睡了。
观慈音不明所以,他以为乌南尔他们的沉默是在哀悼,他愈发苦恼了,觉得阎玫还不能死,阎玫的命只能得他自己来杀才对呀。
于是他站起来,对乌南尔优雅鞠了一躬,是请求的意思,“趁早把我的丈夫送医院吧,能救活的话最好,救不活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先不打扰了。”
观慈音走后,阎玫睁了眼,他在乌南尔噗嗤一声的猖狂大笑里捂住自己的额头,黑着脸把上衣套上,进了他的休息室。
进了休息室后他如释重负,瘫在椅子上闭了眼。
忽然想起观慈音方才那句有点悲伤的“阎玫还活着吗”。
阎玫睁开了眼,不敢睡了。
肚子突然咕了一声。
阎玫面露萎色,他还没吃早饭,好饿,想出去觅食的时候突然在室内闻到一股早餐的香味,不是观慈音这个月千篇一律的煎蛋面包,而是他最喜欢的奶黄包。
偏头一看,有一笼奶黄包放在桌上。
再偏头一看,观慈音正坐在这间休息室的窗台边沿,他像是不喜欢坐椅子,只喜欢坐在危险的边缘地带,观慈音今天穿的一件白袍子,他温声对阎玫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阎玫,吃一点好不好?”
阎玫摸着奶黄包的手别扭地收了回去,“你刚才不是走了吗?”
“你好像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和我讲话,我就撒了谎,说走了,然后在这里等你,这里没有别人了,阎玫,你可以和我讲话了吗?”观慈音下了窗台,慢慢走过来。
“我没有不理你。”阎玫嘟囔道。
“没关系。”观慈音轻轻地说,“阎玫,吃饭吧。”
阎玫傲娇地吃起了奶黄包,吃了九个,第十个是最后一个了。
他分给了观慈音一半。
观慈音摇摇头。
“你不喜欢?”从未给别人分享过奶黄包的阎玫小朋友睁大眼。
观慈音的舌尖露出来,舌尖昨晚被阎玫欺负得破了皮,红得艳丽,湿漉漉的挑衅阎玫,阎玫对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楚了,可观慈音包裹住他的那种紧热令他难以忘怀,只是一张嘴,就让他彻底缴械投降。
“昨夜撑得好满,这里,吃不下了。”观慈音说。
阎玫心里直接去他妈的。
去他妈的觉得自己老婆这不好那不好,这分明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又温柔又漂亮又贤惠,昨晚那样凶狠地揍他抓他,只是把他当罪犯而已!罪犯就该被抓起来该被惩罚!对,观慈音没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于是阎玫洗心革面。
“对不起,你的喉咙还疼吗?”他说。
“不疼了,其实,没有进那样深的。”观慈音抱歉道:“我第一次做那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全部吞进去。”
阎玫捂住鼻子,背过身,蹲角落。
“你怎么了?”观慈音问。
“……奶黄包吃多,上火了。”
“哦。”

第三十六章
“阎玫, 我想,你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吃奶黄包了。”观慈音细语说出狠狠打击了阎玫的话。
再吃下去,阎玫一定会把鼻血流干然后死掉吧, 阎玫不能自己死。
“为什——”阎玫正要绝美回头与老婆唇枪舌战从而换取早餐吃奶黄包的自由权, 可猛地情绪一激动,鼻腔一热,又往下流血了。
阎玫:……操。
阎玫不想让观慈音看自己失态的样子, 颇有偶像包袱得不肯转过脸讲话,只缩角落, 哼哼一声, “呵, 老子壮得像一头牛, 自带补血功能, 流点鼻血算什么, 这证明我健康,正因为我健康, 所以我才该多吃奶黄包, 最好全世界的奶黄包都被我吃光,这样那些身体不健康无法吃奶黄包的人, 就不会浪费奶黄包了。”
观慈音:……
他不讲话了, 他的膝盖好疼, 昨晚跪着磕破了皮,今天这袍子与膝盖摩挲时更有股钻心的痒, 他好不舒服, 提起袍子坐在桌边, 椅子有弧状靠背,坐进去可以吊儿郎当地紧贴椅背放松身体, 可观慈音的坐姿像是自幼被贵族教过的,分明只是贫民窟出来的,坐姿却比阎玫这正儿八经的贵族独子还要优雅。
坐下后,脚踝往上露出的雪白皮肤上有粗俗的手指攥过的红印子,这是阎玫昨晚易感期吞食大量抑制剂神经失控攥出来的,阎玫昨晚每一个动作都不讲规矩,也不温柔。
观慈音不喜欢那个滋味。
可阎玫太凶了,凶得让他被迫记住阎玫对他做的一切,每一幕他都无法忘记,他昨晚除了生理性反胃的滋味,还有一种对alpha的厌恶,这种厌恶里,有种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像是把他的意识烧了起来,让他面皮发烫的东西。
他忽而觉得又烫起来了,冷血动物不要热,他下意识寻求冰冷的东西,好想进水里……可他不能回,他在这里还有事要做。
他环顾了一圈休息室,从只有一扇窗户的压抑纯黑墙面,再到机械感严肃的室内装横,折叠床上有几条机甲腰带,还有补给弹药与枪支,这是战士的房间,这位战士却一点也不正经。
“阎玫,你过来好不好?”观慈音说。
阎玫不吭声。
“对不起。”观慈音蹙眉,“我不会再阻止你了,以后,你想吃多少奶黄包都可以,好不好?”
阎玫不吭声。
又闹脾气了。
昨晚开始一直闹脾气。
观慈音十指收紧,他真的讨厌照顾小孩子,从楼遗月那里接过任务的那一天,观慈音就对楼遗月说过,他讨厌小孩子,幼稚、暴躁又不要脸。
观慈音收回看阎玫的目光,自己的余光却被小指上的戒指晃到了,戒指在黑铁圆桌的映照下晃出几丝璀璨华美的金光,观慈音眼珠微垂,看着桌面。
桌面边缘处深深凿进许多枪痕、刀痕,甚至人体砸到上面对凹痕,想必这间屋子的使用者曾在这里受过无数次谋杀,但使用者非常恋旧,于是还留着桌子,桌子上唯一温暖的东西是那个观慈音带来的笼屉,笼屉里有半个奶黄包。
观慈音看着这半个奶黄包,“阎玫,再不吃,就要凉了,你现在还没吃饱吧?乖,过来把它吃了。”
阎玫还蹲角落当蘑菇,一声不吭如死尸。
人死了,鼻子却还活着,还会流鼻血,可怕得很。
这鼻子活得年轻又活泼,还身兼数职,一边因为阎玫满脑子的黄色思想而流血,一边因为桌上那半个奶黄包的香气而蠢蠢欲动,半分钟后他“蹭”地站起来,鼻血被他胡乱揉在指腹,小孩子一样,他没法拿起奶黄包吃,因为指腹不干净,他不想用血污染这神圣无比的奶黄包,他思索片刻,寻思拿嘴叼起来算了。
……嘶。
狗一样。
没尊严。
尤其还在观慈音面前,他才不要。
这半个奶黄包!不吃也罢!不就少吃一点饭嘛!他阎玫壮得像一头牛!吃九个奶黄包就能饱!!!就能!饱……个屁,饿死奶奶的他了……
阎玫盯着奶黄包,喉结微动,到底才二十岁,藏不住多少心眼。
他看着奶黄包的浅黄色、软软糯糯的表皮,只有一半,但因为被掰开过所以更能看清里边的奶黄软馅多么美味可口,颇为诱惑地沿着被阎玫掰开的软面往下流下来,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在休息室里蔓延开来。
阎玫的金瞳微眯,忍得难受,有些不开心,唇也抿着,上唇瓣上边有些血渍,这alpha从来不喜欢下功夫自己伺候自己,连擦血都不行,如果不是长得好,此刻流了血也有种英俊的战损意味,不然就是邋遢狼崽了。
狼崽坐在了观慈音旁边,脖子修长,身形挺拔,把观慈音的侧面的光都给挡严实了,观慈音只能看阎玫,从阎玫盯着他的一双如宝石的凌厉眼珠里,看到一丝如烈阳的盛光。
昨夜,阎玫就是这般目光。
观慈音拿起桌上的湿巾,给阎玫慢慢擦掉鼻下的血,擦完后又是干干净净一张年轻的脸,他觉得阎玫年纪真小,眉眼虽说深邃些,可还是能看到少年的一种恣意。
观慈音被烫到了,他微微思索后低下眉眼,不看阎玫了。
他听到阎玫在笑自己,“不看了?”
“对不起。”观慈音侧过脖子,一缕乌黑细发勾勒住面颊落在了锁骨处,锁骨太瘦了,嵌在里边的红痣更显艳丽性感。
“对不起什么?你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阎玫支着下巴,探过脖子看观慈音,“毕竟,我也觉得我帅啊。”
“嗯。”观慈音轻轻地说,“你很好看。”
阎玫满意极了,他正要说什么,可这个姿势太巧,他探过来之后,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观慈音的正面胸膛。
他看到了观慈音锁骨处那粒红痣,想到了昨晚观慈音跪坐他面前时微微俯下身从袍子的宽松领口里露出来的光景,和不着寸缕从莲花池的雾气朦胧里爬出来的光景,一点一点回溯到了初见时观慈音跳楼后他接住观慈音,观慈音跨坐他腰上一膝盖狠狠把他踹到下巴脱臼昏迷的光景。
这是他老婆诶。
“慈音,你喂我,我手脏了,拿不了。”阎玫嘀咕说出了声,“我好饿。”
观慈音温顺极了地抬起手腕,将笼屉里的奶黄包隔着油纸喂到阎玫嘴边,“吃吧,给你留的。”
阎玫盯着观慈音看了一会儿,没从观慈音脸上看到什么虚伪的表情,他才张开嘴,咬住了奶黄包。
奶黄包的奶馅进嘴后咽入喉,根本无法令阎玫满足,阎玫锋利的尖牙刺入软面,一颗一颗的牙齿都是尖牙,如鲨鱼獠牙能瞬间刺穿猎物的喉咙,他将奶黄包即将吞食入腹。
阎玫忽然觉得对老婆示弱也没什么不好,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没有尊严,而且适当让老婆伺候一下,滋味也很好。
尤其观慈音,还近在眼前。
阎玫可以嗅到观慈音的莲香,阎玫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观慈音捏住奶黄包的手指,骨节分明,雪白如瓷,毫无瑕疵如矜贵艺术品,不可染指似的神圣。
昨晚就是这只手握住他沉甸甸的东西让他舒服极了,阎玫昨晚把这只手弄脏了,现在也想。
观慈音似乎还没有察觉到阎玫危险的深情,他的拇指和食指还轻轻捏住奶黄包的边缘,还喂在阎玫嘴里,奶黄包要被狼崽吃完了,他要松手了,可阎玫直接含住他的食指进了嘴,舌尖有些粗糙而长地舔着他的指腹,从里到外,舔得一干二净,像是在吃这手指上还有没有奶黄包的残余物,又好像是把观慈音这只勾得他喘息眼红的手指当做更美味的食物想要自己独享吞下。
“阎玫……张嘴,你咬住我做什么。”观慈音声音好轻,他讲话总这样温温柔柔的,没有威慑力,更让人想欺负他了。
阎玫不要张嘴,反而把这食指吞得更深,直到鲨鱼齿刺破观慈音薄白的皮肤流出几粒血珠,他卷舌将血珠咽了下去,omega的血液对alpha,尤其伴侣而言有恢复体能和安抚的作用。
阎玫餍足地吐出观慈音的手指,观慈音不知所措一样哪里都不看,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也不端庄了,不是束之高阁的完美模样,他十指颤抖蜷曲,搭在阎玫的肩膀上,要把逐渐靠近他的阎玫推远一点。
可阎玫太凶了。
阎玫扣住观慈音的手腕,在这私人隐秘的休息室里微微用力,把人按倒在地,他俯下身,一只手掌扣住观慈音的后颅没让人脑袋撞地,一只手掌撑开,压住观慈音的小腹,这是抓猎物的手法,他不确定观慈音会不会跑。
狼背随沉重的呼吸声而起起伏伏,压得观慈音好难受,阎玫的鼻息贪婪嗅着观慈音后颈隔着抑制贴的信息素气味。
“阎玫……”观慈音微微睁眼,看向纯黑色的天花板。
“嗯。”阎玫哑声回答。
“奶黄包好吃么?”观慈音忽然说。
“好吃。”阎玫的舌尖舔着观慈音的脖子,他盯住观慈音的喉结,看着他喉结因为自己的舔而颤抖的样子,“你喂我的,当然好吃。”
观慈音唇瓣微张,他不看天花板了,侧过脖子,看着阎玫,阎玫有一头耀眼的红发和瞳孔。
他就这样看着阎玫,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好湿好热,过了一会儿,在阎玫的心跳声里,阎玫的呼吸慢慢微弱下去,阎玫像是有点困了,把脸颊埋在他脖颈,就闭上了眼,不知怎么,唇色有些不好。
观慈音抬起手腕,掌心细瘦,骨骼纤细,温柔极了地摸着阎玫的后颅,指尖拨过阎玫的红发,一直勾到了后背。
阎玫睡着了。
因为中了毒。
观慈音没在奶黄包里下毒,他在手指上下了毒,阎玫戒心那样强,嗅觉也灵敏得过分,下在食物里,阎玫会察觉到,可如果把毒药下在自己身上,阎玫一点也不会戒备,还会自己凑上来主动去舔这毒药。
他要日复一日去杀阎玫。
在怀上孩子前,阎玫要为他观慈音活着,在怀孕后,阎玫就会被毒死。
观慈音掌心撑地,他坐了起来,长发乌黑如瀑,他的面颊毫无光泽,秀丽又冰冷。
他垂眼看着怀里的阎玫,“你昨晚没有睡觉,一定困了吧,睡一觉好了。”
“阎玫。”观慈音的指尖还有点存留的毒,他把指尖塞进阎玫的唇,摩挲着阎玫的尖牙,轻音道:“记得给我一个孩子呀。”
观慈音的确感激阎玫,但并不代表他心软,他会杀了阎玫,为了他自己。

第三十七章
观慈音不是个好人, 他知道自己自私又伪善,为了目的竟然要杀死无辜的阎玫,阎玫是他的丈夫, 阎玫死后, 按照法律,观慈音终身无法再嫁,他必须一辈子为阎玫守节, 这何尝不是限制自由呢?
可观慈音不在乎了,只要楼遗月肯放他走, 他可以做任何事, 他要活下去。
至少在异种被肃清前。
但在那之前, 孩子怎么办。
怀孕之后楼遗月会把孩子抢走吗?孩子会被杀还是被养大?不, 楼遗月对他那样残忍, 又怎么会对他的孩子好呢?只是因为楼遗月想看他怀孕的样子, 他就要怀上一个孩子吗?孩子一定会讨厌他这个自私的妈妈的。
观慈音垂下眼睫,室内他所在地方无法晒到窗外日光, 他的半张脸都埋在黑暗里, 雪白的鼻尖的弧度愈发无情,他太漂亮了, 到了出挑到不可思议、会被怀疑是无机质人造产物的地步, 他从来没有真实的情绪, 他的温柔与优雅是披在如冰躯壳外的假象,一言一行仿佛都经过严密的计算, 从而对世人展现出最完美的表演。
十年了, 观慈音从贫民窟的最下层贫民登上政坛成为一名上级官员, 这不够,还要往上才行, 不然他什么也保护不了。
“阎玫。”观慈音慢慢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到嘴边了他舌尖微顿,想要咽下去时却不自觉说出了口。
他喃喃细语,“阎玫。”
观慈音垂颈望着怀里的阎玫,阎玫中了蛇毒后还在昏迷,此刻已经呼吸全无,嘴唇青紫,是濒死的模样。
可这样了还是好重,如一座山压在观慈音的身上,观慈音撑着手腕勉强才坐起来,阎玫在他怀里,面颊还贴住自己的脖子,鼻梁好高,抵住脖子后有点疼。
阎玫这具躯体非常优越,极为凶猛的体态在昏迷后有了点孩子气,他喜欢在睡熟后拿上牙排的后侧的一颗小尖牙刺在下唇瓣,时间长了,下唇瓣就有了一点圆圈状的凹痕,像是一粒薄红的唇钉,性感又潇洒。
观慈音的一截手腕搭在阎玫的后颈,落下去摸到了阎玫的后心口,他屈腰从阎玫身下出去后小心将阎玫放平在地面,阎玫太重,他抬不到床上,只能委屈一下了。
对不起呀。
观慈音抱歉道,而后他双膝跪坐地面,拿了帕子将阎玫额头上因为中毒而冒出的冷汗擦掉了。
阎玫像是在昏迷中感受到了蛇毒侵袭血管后带来的剧痛,他英眉皱起,满是不耐。
观慈音细细端详阎玫的脸,指尖从唇瓣摸到喉结,又到了心口,心脏已经不跳了,呼吸也停止,可德尔塔神经毒素没有成功抢夺这具躯体的控制权,阎玫在昏迷中也在进行防御。
观慈音坐在一边,他默默计算阎玫今天可以撑多久才能摆脱毒素的控制,他需要全方位了解阎玫这具躯体,等怀孕后对阎玫展开刺杀时,他才能万无一失,一击毙命。
阎玫是十分钟之后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眼珠微动瞥向四周环境,迅速确定安全后才收敛残暴杀意。
他头痛欲裂,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昏迷的,他好像是撑饱了撑的想调戏观慈音,都把观慈音压地上了,本来想舔一口观慈音的腺体玩玩,想看看观慈音会不会失态哭泣的,结果……他就没意识了。
啊???他是饿晕的还是困晕的???
阎玫:不对啊……觉得我吃得勉强饱腹啊,昨晚也睡了一小时,为什么会晕?而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啊,想起来了。
昏迷后仅存的一点潜意识让他感知到血管里注射了一种东西,注射后给他带来剧痛,比把脑袋撞墙上狠狠撞碎的疼还要疼上十倍,更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血管里像蛇一样钻来钻去,醒过来后却没有那个滋味了,甚至没有毒素入侵的痕迹,像是一场不好的梦。
阎玫厌恶噩梦。
他站起身,看到了坐在窗边的观慈音。
“观慈音。”阎玫说道。
观慈音像在出神,没有听见阎玫念他的名字。
阎玫不高兴地掀起眼皮。
“窗外的玩意儿有你老公好看?你刚还夸我好看,现在,成外边的破楼好看了是吧?”阎玫哼唧道。
观慈音还是没理他。
像是还在走神。
阎玫忽然想到刚才观慈音喊蹲角落流鼻血的他吃奶黄包时,观慈音也喊了他好几次名字,他没理,现在观慈音好像……也在跟他来这一套。
他歪了歪脖子,骨骼咯吱了一声。
他微眯眼,桃花眼风流又晦暗。
观慈音还坐在窗台边缘看风景,身上那件白袍子很薄,透过窗外人造日光,阎玫能清楚看到袍子下后腰那段曲线,臀部是观慈音唯一丰满的地方了,别的地方都太瘦,不堪一折。
阎玫还在盯,他的目光总不隐晦,猖狂极了。
观慈音被盯得太狠,他无法再忽略阎玫,于是他侧过脸,五指轻轻扣住窗户边缘,足尖踩地,落了下来,逶迤白袍的袖子很宽松,一直长到了膝盖的位置,袖口绣了暗纹莲花,在光的折射下缓缓有金光覆盖。
“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阎玫,它们不是破楼。”观慈音讲话总柔柔的,这句话却有点起伏了,阎玫听起来像是辩解,是反驳。
观慈音也有小脾气啊。
阎玫今天才明白。
“就是破楼,观慈音,我说实话。”阎玫仰起下巴,似炫耀,“狂欢城的厕所都比你们观音城的政府大楼好看,你们观音城也就我站在这儿的这块地,这个军事基地还勉强入眼,尤其是我负责的训练场。”
束腿黑裤裹住长腿,阎玫军靴踩地,上半身是一件无袖黑背心,肤色很白,脖子上绑了条黑皮细线,项圈似的。
观慈音看到这细线上隐隐有红光闪烁,是覆面机甲的操控器。
“训练场很好看么?”观慈音长指微蜷。
半晌他才收敛好情绪,一双漆黑的眼珠满是映照阎玫的脸,阎玫垂头,在观慈音的眼里毫无保留看到了自己,观慈音的眼珠没有光彩,黑如深渊,形状却秀丽罕见。
“我没有来过这里。”观慈音仰起头,下巴尖细苍白,他站在阎玫面前,望着阎玫,唇角有一抹温柔的弧度,“阎玫,陪我看看这里好不好?”
阎玫傲慢垂眼,长睫低落。
半晌他闷笑出声。
“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破例一次,你要知道,训练场平时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进来的话,得有我的允许才行,在这里,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阎玫抹了抹鼻尖,肆意道。
观慈音愈发认真地看着他。
“我可是老大呢。”阎玫虚荣心很强,被妻子用仰慕的目光看了几秒后就开心了,身后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狼尾巴长了出来。
“我知道的,我家阎玫最厉害了。”观慈音双手合十,指尖色泽如蔷薇花瓣,他轻轻地赞叹道。
阎玫:=v=
身后狼尾巴摇得更欢了。
观慈音一瞬间好像实质性看到了那条狼尾巴。
于是他又试探着对阎玫请求道:“阎玫,你可以牵住我的手吗?我出去会迷路的。”
果不其然,阎玫那条狼尾巴摇得更猛了。
观慈音觉得阎玫真傻。
“走吧,别跟丢了。”阎玫握住他的手腕往休息室外走去,“你丢了,我会找不到你的。”
观慈音想了想,才回答,“好。”
走廊外很空荡,银色地面冰冷阴森,触目生寒,观慈音环顾四周,没有嗅到人的味道,这一层楼曲曲环环如迷宫,还一片死寂,观慈音可以听到阎玫的呼吸声。
阎玫拐了个弯,带观慈音下楼,楼梯精美却沾了血珠,是人血,这里有人打斗过,毕竟是军事基地,不缺的就是互相残杀。
“方才那层是我自己的地盘,二楼才是训练场,都是熟人,你不用害怕。”阎玫说。
“我没有害怕。”观慈音说。
“我知道呀。”阎玫回头看了他一眼,红发遮眉,金瞳含浪,“逗你玩玩,你还当真了。”
观慈音移开目光。
阎玫这才回过头继续下楼,他还在喋喋不休,“二楼平常是我给观音城的军队做训练的地方,最近打仗,他们都被调去前线了,不知道能回来几个,别都死光了。”
到了二楼,眼前满是耀眼灯光,二楼与方才三楼阎玫独属的黑暗领地截然相反,无比热闹,二楼最中央是一个环形大厅,宝蓝色科技感的大屏悬浮在半空,上边实时更新军事基地的人员资料和监控信息。
大厅里有几个扫地机械人无声路过,它们乖乖打扫卫生后就自行关闭休眠。
几个阎玫的部下,来自狂欢城顶尖特战队的alpha们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围在一起,他们围住一个棕皮单人沙发,把坐在上边的人围住来回打量。
“是个beta诶。”
“好可爱。”
“嘿嘿嘿你看哥怎么样,喜不喜欢,要不要跟哥处对象?”
推书 20234-03-12 :(柯南同人)警校》:[无CP向] 《(柯南同人)警校组又被幼驯染直播了吗》全集 作者:潇铅笔【完结】晋江VIP2024-3-1完结总书评数:563 当前被收藏数:5625 营养液数:698 文章积分:57,172,160文案:从成为警校组的幼驯染那天起,明田信就被缝合怪系统给缠上了。又是打卡又是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