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审判官怀孕后—— by龙骸

作者:龙骸  录入:03-12

beta这才有了反应,他羞涩似的回答,“我是来找人的。”
“啊……有喜欢的人了啊,那,小美人你过来找谁的啊?”
beta细细软软地回答,“我来找阎玫。”
来找阎玫。
观慈音听见了这句话。
攥住观慈音手腕的五指骤然松开,观慈音抬起头,看着阎玫的背影。
阎玫绷紧肌肉,他不回头,直直朝沙发那边走了过去,“喂!你们几个给老子滚开。”
部下们本来是背对阎玫蹲沙发边上的,他们闻声吓得跟土拨鼠一样打了个激灵,他们齐刷刷探头看阎玫。
阎玫步步逼近,压迫十足。
他们咻地一溜烟跑没了。
沙发周围哗啦空荡荡了,乖乖坐在上边的男孩子身材纤细,粉色如棉花糖的披肩发侧扎起来,衬得脖子愈发柔嫩。
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瞳,宛如兔子般无辜,他十指扣在膝盖上,方才被几个alpha围起来好像让他害怕了,现在还在紧张,幸好有人给他解了围,把alpha们吓跑了。
他颤颤抬眼,看到朝他走来的阎玫后,漂亮的兔眼圆溜溜地亮了起来,他步伐轻盈欢快,张开双臂朝阎玫扑了过来,直接抱住阎玫,用脸颊蹭着阎玫结实的臂膀,像撒娇。
beta讲话很娇,少年秀气又漂亮地说:“表哥!”
阎玫没有把他推开,任由他抱,还挑了挑眉,说了一句,“哟,表妹。”
观慈音站在大厅门边,他没有什么表情,也没在意这声娇滴滴的表哥和吊儿郎当的表妹,他抬指掩唇,有点恶心。
这里方才有太多alpha待过,味道不好闻森*晚*整*理,他要走了,但那个beta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红色的眼瞳瞥了他一眼,在阎玫的怀抱里他露出小小的脸,怯怯地说:“表嫂好漂亮啊。”
观慈音抬眼,看着在阎玫怀里的beta,这beta还在看自己。
观慈音蹙眉,他觉得不舒服,这个beta令他不舒服,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令他犯恶心的不是那些alpha残留的气味,而是这个beta的存在让他恶心,分明没有信息素,他却产生了抗拒感。
beta精致的唇瓣微张,露出一颗尖锐的牙齿,粉色的一缕发落在额头,遮住弯弯的眉,兔眼被阴影遮蔽,他的下巴抵住阎玫的肩膀,双眼无害望着观慈音。
“表嫂。”beta笑嘻嘻道:“你这么漂亮,配我表哥太可惜了,不如配我。”

观慈音不喜欢这句话, 他抬眼,在大厅门外看着中央这个抱住阎玫的beta的脸。
精致得像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公主。
beta穿了一身短袖短裤,又少年又甜腻, 头发和阎玫一样是自来卷, 粉色长发被呵护得很细致,光泽柔亮,他年纪大约还小, 十八九岁的样子,眉很细很弯, 月牙似的, 眼型生得娇气, 是双兔子似的无辜的红眼睛, 脸型是瓜子脸, 下巴尖尖, 面颊有点婴儿肥,皮肤很白, 还微微透粉, 吹弹可破的模样。
他分明在用言语调戏观慈音,却又以占有欲地姿势抱住阎玫, 一时间把夫妻两个都给戏了一遍, 他的十根手指搭在阎玫的后肩膀, 牢牢抓住,指尖近乎嵌进阎玫的皮肉。
阎玫穿的是件格斗黑背心, beta微红的指尖与那满是雄性荷尔蒙的alpha躯体形成鲜明色感对比, 旁人看来像是一对恋人在依偎。
尽管阎玫没有回抱住beta, 尽管他们是表哥表弟,可这算得上古怪, 又不合礼仪。
阎玫这位表弟为什么要抱着阎玫呢?是身体不好么?所以才要被阎玫抱着么?
观慈音蹙眉,他面容冷淡,心里却有一点难受,他不喜欢阎玫被别人抱住。
被别人碰过的阎玫,好脏,他不喜欢。
观慈音想离开了。
他方才在阎玫休息室让阎玫牵着他的手带他下楼,不是他在哄小孩,而是因为他迷路了。
三楼像个迷宫,他之前比阎玫提早进休息室等阎玫吃早餐纯属是巧合,当时随手开了一扇三楼的门就是阎玫的休息室,等他要出来了才发现根本不行,曲曲环环辨不清哪里能走,又不能堂而皇之跳楼……所以他才让阎玫带自己下楼,如今目的达成,他就要离开。
观慈音脚踝微移,五指笼起袖子盖住了手腕,把在休息室时阎玫攥出的红痕折起来了,他不要人看,他侧过身,长发滑下来,遮住点雪白的脸,这时听见有人在喊他。
“表嫂!”beta忽然睁大眼,他瘪起嘴,好委屈的模样,“你还没回答我呢,要不要跟我——”
“哈?你他妈当我死了吗?”阎玫额前青筋暴起,他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忍着恶心和不耐烦,一口鲨鱼齿都要被咬碎了,他猛地一把推开怀里跟年糕一样黏他身上的beta,毫不怜香惜玉地把beta推地上了。
“疼啊我。”羊舌香夜一屁股坐地上,疼得蹙眉咬唇,泪珠子都从嫩红的眼角滴落下来了,他一边抽泣,一边哀怨般瞪着眼前高大站立的阎玫。
阎玫背对大门,背对观慈音一步一步退了过去,着急忙慌跟羊舌香夜划清界限证明清白一样。
“表妹,血亲相认的八点档催泪戏码我陪你演够了,抱也抱够了,现在满意了吧?满意的话就滚,别给我像小时候一样撒泼打滚,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呵,我已经长大了,不玩过家家了。”阎玫一边往后跟迈克尔杰克逊一样太空漫步后退,一边翻白眼,“现在,给老子滚回狂欢城去。”
“表哥你好狠毒的心,狂欢城打仗那么厉害,我疯了我回去受苦?”羊舌香夜的唇瓣轻轻颤抖了一下。
阎玫不理会,他还在后退,后退到了观慈音面前,把观慈音的手腕握住了,不让观慈音有走的办法了才罢休。
羊舌香夜还坐在地上,细白的两条小腿弧度柔软,白生生地绷紧,他抬起手背,娇弱地擦去因啜泣流下的泪珠。
“狂欢城死了好多人,你拒绝城主的命令不回去打仗,倒是还在观音城结婚了,直接赖在这儿避难吗?你自己好自私,我也要学你自私呀,我当然也要跟着你,表哥,你不是最喜欢我嘛,怎么结婚了,就不喜欢我了呢。”羊舌香夜说。
羊舌香夜的皮肤太薄了,他从来没受过苦,更别提被阎玫这样人高马大的年轻alpha一把推地上这种疼了,手心都蹭地上蹭出了血,他小心翼翼抬起自己手腕,把手心贴住唇,伸舌头像小兽一样舔了舔。
血珠被裹在舌尖,他咽了下去。
观慈音闻到了羊舌香夜的血的味道后面色一瞬间苍白如纸,他的眼瞳剧烈颤抖起来,他是omega,对alpha信息素最是敏感,甚至可以通过神经中枢实质性地看到alpha信息素的形状和气味。
羊舌香夜坐在地上,低头舔血的模样好无辜。
观慈音却看到羊舌香夜身后有一只巨大的、被粉色迷雾包裹的怪物,这怪物俯下四肢,嘶吼张开獠牙看向观慈音。
观慈音被阎玫握住的那段手腕一瞬间冰冷下来,阎玫似有所感,他偏过头,看着观慈音,“你怎么了?”
观慈音不回答阎玫,他全然被羊舌香夜吸引了全部意识。
他嗅到了羊舌香夜身上有一股气味,羊舌香夜分明是beta,身上却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股味道让观慈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折断了,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像急切,像绝望逢生。
他从阎玫身后慢慢出来,足尖踏冰后一瞬消失,而后骤现在羊舌香夜面前,他长发低垂,乌黑的发尾落到了羊舌香夜的鼻尖,带着扑鼻的毒香。
羊舌香夜眼皮睁大,一颗尖牙随笑意露出。
观慈音一把揪住羊舌香夜的衣领把人活生生提了起来,羊舌香夜还来不及开口,观慈音就猛地把他撞到墙上,墙面剧烈震了一下,把羊舌香夜的后背撞得咯吱一声。
羊舌香夜直接吐了血,这些血落在观慈音毫无松懈攥在他衣领的手背上,如同泼天滚烫腐蚀性药物让观慈音心口巨疼。
“你身上……”观慈音的眼一瞬间红了,他不肯哭,他十年间苟延残喘都是为了的这个念想在今天这个beta的身上看到了曙光,可他好挣扎,他知道自己的念想早在十年前便死去,可今天,今天——
羊舌香夜身上,有他爸爸的信息素。
观慈音的脸色太苍白了,身形纤瘦冷清,几乎欲碎。
他的爸爸分明在十年前就被财阀们杀死了,在他眼前,浑身的皮肉都与骨头剥离,头骨被一枪击碎成粉末。
不可能活着的。
是谁,你究竟是谁。
“告诉我,他在哪里。”观慈音望着被他撞到墙上的羊舌香夜,看着这个孩子漂亮的脸蛋,他捏住羊舌香夜的脖子,这是他惯善的狠毒。
羊舌香夜可怜兮兮地咳嗽起来,他小腿挣扎起来,要挣开观慈音粗暴的抓住他的方式,他焦急无措地把红色的眼珠瞥向阎玫,嘴唇因缺氧而乌紫。
“表哥,嫂子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羊舌香夜话还没讲完。
——轰!
羊舌香夜直接被摔了出去,训练场大门被他撞塌,他埋在大厅门外的废墟里,灰尘漫天,他捂住喉咙,恢复呼吸后喉咙一下子就裂开了,丝丝拉拉地泄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观慈音落在他面前。
羊舌香夜惊恐地看着观慈音。
“表哥……”羊舌香夜直接哭了。
观慈音脑海里的一根线仿佛断了,他不温柔,不礼貌,他粗暴狠毒,无恶不作一样要对羊舌香夜下杀手。
“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我爸爸的信息素。”
爸爸早就已经死了,在自己眼前,在十年前,那么,羊舌香夜身上会有爸爸的信息素气味,原因只有一个。
羊舌香夜吃了他的爸爸的尸体。
是异种。
观慈音手背青筋暴起,他正要捏断羊舌香夜的脖子以绝后患,可忽而被阎玫抵住后背,阎玫俯身,胸膛压下来挡住观慈音的后背,心跳缓缓从观慈音的后心口传到了观慈音的耳边。
阎玫凑在他耳边,说:“亲爱的,冷静点,你吓坏小朋友了。”
他在做什么?
观慈音眼前一片模糊,费力看清后,是羊舌香夜崩溃大哭的脸,和满地废墟,和躲在角落惊悚偷看过来的alpha们。
观慈音五指微松,他的眼再度恢复原来的乌漆色泽,又是冷漠无情,他深深看着羊舌香夜一眼,便离开了。
他的皮肤像水一样滑而虚幻,阎玫一把没握住人就没了。
阎玫站在原地,垂眼想了想,才闷笑出声,而后蹲下,对废墟里双腿发软,脖子被掐红的羊舌香夜伸出一只手。
羊舌香夜被吓坏了,不敢摸阎玫了。
阎玫笑嘻嘻一把勾搭起羊舌香夜的肩膀把人提溜起来,“饿了吧?厨房做了批甜点,你去吃点,李华,带着他去。”
缩在角落看戏的李华连忙吱了一声。
他过来把羊舌香夜带走了。
他与阎玫擦肩而过时,阎玫的指尖点了点眉心,李华明白了阎玫的意思。
阎玫要他拖住羊舌香夜,必要时,可以砍断羊舌香夜的手脚,不要让他追来。
羊舌香夜被李华带走后,二楼训练场被关闭,落地窗外被机甲覆盖,室内大厅陷入死寂与银色的黑暗里。
军事基地外飓风盘旋,带来远自狂欢城的战争残碎气息与猩血。
乌南尔,周斯年,三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阎玫站在落地窗边缘处,凝视眼前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我表妹,他娘的几年没见,怎么变异种了,难怪我老婆气成那样。”
阎玫眯起眼,对部下抬起手,一瞬间玄黑机甲覆盖他的躯体,尽数被覆盖后他抬起胳膊,胳膊随机甲牵动的嘶拉一声的电流音里燃烧起火雾,覆面头盔下一圈火烧的白雾冒了出来。
他喘息一笑,散漫地歪了歪头,英俊的脸面无表情,“走,找我家亲爱的去,无聊时,你们可以杀几只异种开刀,当回狂欢城战场的实战了。”
乌南尔一听就乐了,她单手叉腰,双瞳野蛮扩大起来。
“早准备好了,两个月没好好跟异种打一架了,老娘都快生锈了。”乌南尔不等阎玫下令,直接单手扣住越野车的钥匙,机械臂层层叠叠也将她覆盖,她破窗直接用抓勾吊下去进了越野车,轰鸣一声后,越野被唤醒,如猛兽睁眼。
周斯年戴上虚拟护目镜,一袭雪白研究员的知识分子大褂上覆盖一层又一层如同树根的虚拟线路,他单手扣住叽里呱啦乱叫的三一的腰,直接跳下窗进了越野。
观慈音从训练场出来时收到了监察处的紧急讯息。
政府大楼被两只A级异种入侵了。
观音城现存的顶尖战力亦无法与异种抗衡,因为他们没有异能。
只有观慈音可以。
观慈音站在贸易大厦最顶端,他垂眼俯瞰整个城市,宝蓝霓虹灯下,广场中央的黑白太极图四周被点燃烛火,灯笼红扇、绫罗飘带悬挂四起,有脚戴银铃的女孩身穿古裙在跳古老的祈神舞求平安。
观慈音张开五指,白袍被风吹起,五条蛇从指尖探出头,随观慈音一声念语,毒蛇透亮的蓝色躯体朝四面八方而去。
观音城政府大楼,顶层生化室已被异种入侵覆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水冲了进来。
一瞬变为幻境。
四面机械银色墙面被如深海般的绮丽浓稠的蓝色裹挟,机械莲花开于中央,一个男人赤足坐在莲花上,一把绣了蝶恋花的金线扇子被他抵在下巴,他伸出舌尖,舌尖一分为二,如鱼的尾巴诡异极了。
“呀,我闻到了,来的是一位美人呢。”男人有狐狸精一样的声线,讲话娇媚又阴狠:“他会比我还美么?那我会剥了他的皮哦。”
“坠色,观慈音会是我的。”长发及地的萝莉身穿白色吊带裙,金发如瀑,洋娃娃般的纤白手腕上铃铛叮铃铃响着,她坐在狮鬃水母背上天真地晃起了头。
水母长了许多如狮子鬃毛的橙色触须,它的躯体直径足足有两米五,高约十米,重达800公斤,触手是钢铁般宽大的凶器,它比一头蓝鲸都要巨大,它的毒液比眼镜王蛇还要可怖巨量,人类一旦被触碰,即刻会死亡。
“他会和我一起,坠入这场魇梦。”甜梦捂住嘴,笑了起来。
她跳下水母,揪掉地上一个死人的断臂开始把玩,而后她的脑袋变为三个,嘴巴却只有一只,从第一张脸的左边延长到第三张脸的右边,她太饿了,又太兴奋,直接张开大嘴,三张脸都如翻开盖子的匣子一样咯吱从中间掀开,露出数千只尖牙,胳膊塞进嘴里,她不吞咽,直接吃入腹。
哗啦——
观慈音骤然从水中剥离出现,他足尖踏冰,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毒香,一把雪白唐刀瞬间抬起砍断了甜梦的脖子,这异种的脖子还来不及愈合,观慈音五指轻轻扣住她的额头直接把头拔了下来。
头与脖子连接的地方是丝丝红线,太快太狠,血都来不及洒出,甜梦的头不可思议滚落在地,发出凄厉尖叫。
坠色坐于莲花,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双眼盯住观慈音,笑得暧昧。
“离开观音城。”观慈音抬起刀尖,冰冷道。
“为什么要保护人类呢?观慈音。”坠色抬扇掩住笑意。
而后手中扇子从他手中消失。
传来人体喉咙被贯穿的声音。
坠色那把扇子狠狠从观慈音的嘴里插I进去后进了喉,喉被活生生撕裂开来,观慈音一瞬跪地,坠色站在他面前,手腕用力,埋在观慈音喉咙里的扇头直接变成弯刀破开观慈音的皮肉,流出来的是蓝色血液,落在了观慈音的小指金戒上。
“你的身体里,流淌的分明,是我们……异种的血啊。”

第三十九章
伴随甜梦被观慈音断首的一瞬间, 这个顶尖实验室从深海幻境里剥离出来,没有浓稠绮丽的深水,没有机械莲花, 没有青色佛像。
只有满地狼藉和满墙人血, 数不清的生化仪器和营养舱都倒在地上,电线落在血水里丝丝拉拉闪出火光,研究员们的尸体残缺不全地堆在地上堆成小山。
坠色一头乌黑卷发到了小腿, 他皮肤瓷白,薄肌媚态, 上半身未着一物, 凌厉的腰线被一条鎏金腰链圈起来,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漆黑的绸缎长裙, 赤足踩地, 地面被他踩过的地方会有无数只黑色的涂了鲜红指甲油的女性手指在狰狞蜷曲, 勾住他的足踝要将他吞吃入腹。
“甜梦。”坠色的唇瓣殷红,他一手握扇继续插I进观慈音的喉咙把他控制在地动弹不得。
一边对甜梦慢悠悠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 竟然一下子就被杀死了呀,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我和你一起来打观音城, 你死了正好, 功劳呀, 都是我一个人的哦。”
“我!我才没有死!我还可以……长出身体!你当我是、残凤诛凰那对废物兄妹吗?”甜梦被观慈音单手从脖子上提起来的脑袋还在地面滚动。
“诛凰才是废物!连狂欢城都打不下来!我、我比她强!我可以!长身体!”甜梦尖叫道。
她只剩一颗头了,身体早就灰飞烟灭, 她即将死亡, 又长又卷的金色头发里满是从她脖子里长出来的红线, 红线如同虫子一样蠕动起来,牵着她仍在大哭大叫的头, 朝角落那个方才被观慈音一刀杀死的狮鬃水母的尸体爬去。
坠色毫不在意甜梦半死不活的狼狈样子。
“那就快点把身体长出来呀,把这位美人解决掉,我们就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杀人了呀,今夜至少得攻占观音城核心区吧。”他轻轻笑着,垂眼睥睨观慈音,“再慢慢,是整个观音城。”
“你真美,如果不是你太危险,我可以留你一命。”坠色怜悯道,“你当我就不心疼么?本来想完美剥下你的人皮我自己用呢,谁知道你不听话,我只好这样惩罚你啊。”
观慈音的喉咙还被他的扇子插I着呢,好疼的样子,坠色都看到自己这把扇子的最尖端那个弯刀从喉咙里面捅开观慈音的喉腔再剥开皮肉暴露在空气中的银色亮光了。
折扇非常细长,形状古典雅趣,可到坠色的手上成为了致命武器,扇面折起来插I进观慈音的喉咙,一瞬长出数不清的如同尖刀的鱼鳞狠狠钉入观慈音的喉腔,霎时间将内里肉扎得鲜血淋漓,观慈音的嘴被折扇撑得好满,舌尖都被压出深红的齿痕,他牙关无法咬紧,牙齿都因为这股滔天剧痛而流了忍耐的血,他不惨叫,不求饶,一双蛇眼如往日一般冷漠至极。
坠色讨厌观慈音这个模样,他更喜欢会泪流满面崩溃求饶的美人,明明都跪在他面前了,毫无尊严的样子了,装什么清高。
“等你死了,我就要去做任务了,主人让我今夜攻占核心区呢,我至少要杀一千个美人。”坠色舔了舔舌尖,“美人的血很好喝哦。”
下一瞬坠色看到观慈音的眼珠瞥向地面那把唐刀,观慈音似乎挣扎着要站起来。
嗯?坠色无辜极了,他想,观慈音因为听到他说他要攻占观音城了,观慈音才要和他打吗?提起刀,是为了不让他离开政府大楼,想把他杀死在这里,这样他不就能攻占观音城了?
人类都该死的。
不要保护他们。
“不行哦,亲爱的,美人提刀不好看的。”坠色的脚一下踩断唐刀,而后单手扣住观慈音的手腕,观赏了好一会儿才掰断。
掰断的轻响让坠色诧异极了,太轻了,哪怕观慈音瞧起来的确身子不好,也很瘦,但不至于骨骼这样脆弱,不堪一击到可怜的地步,拿这具身子保护人类吗?
“你在这里拼命阻止我们有什么用呢?人类不会感激你的。”坠色的声音太媚了,比狐狸的声音还要蛊惑人心,他循循善诱观慈音的同时又将观慈音的十指逐一掰断。
“你身上分明有祂的气味,你是我们的同胞才对,为什么要保护人类呀。”坠色纳闷道,“人类有什么好?我们是因为人类的恨才诞生的,你也是,为什么你要保护他们。”
他微微俯身,把双膝跪地的观慈音抱在自己怀里,一边抚摩观慈音的长发,一边掰着他的手指。
“……离……”观慈音无力抬头,长发倾泻下来,遮住他的面颊,他的嘴里还塞着那把折扇,他含糊不清,又极为痛苦道,“离开……”
坠色媚态轻笑,“什么?”
离开观音城。
观慈音盯着坠色,“杀……”
杀了你们,我会杀了你们,离开观音城。
观慈音的喉咙几乎废了。
他讲一个字都讲不好,他的脖子快要断下来了,好像脖子和头只有一根颤巍巍的细线连接,仿佛再讲一个字,头就要掉下来了。
他的长发都因为疼出来的冷汗湿透了,他心跳微弱,十指尽数被掰断,可还是想抬起来掐断坠色的脖子。
“你杀不死,亲爱的,我们这群……嗯……被人类定义为异种的新种族呢,远比人类要强大得多,人类太脆弱了,你保护不了他们。”坠色一手攥住观慈音的长发把人的脸直接提起来,“人类注定灭亡,这个世界,我们才是新主宰,回答我,要不要,加入我们?”
观慈音一声不出,他眼白满是血红色,眼尾的睫毛因为剧痛而濡湿,低垂下来如漆黑的蝶翅,面颊那颗红痣被生理性泪水覆盖一层水液。
他太隐忍了,隐忍到令坠色不满。
“那我们就是敌人了呀,真遗憾。”坠色起身。
他一手攥住扇柄进得更深,手腕慢悠悠一偏,喉咙里的扇子就又变了轨道,那把弯刀更加狠地从里扯开一道竖状血口,嘶拉一声,皮肉被割得彻底,哗啦啦流出蓝色血液,观慈音的脖子彻底破开一个无法愈合的洞,声带都被割断了。
“观慈音,观慈音,观慈音。”坠色着迷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的眼珠愉悦缩起,他的眼珠连瞳环都没有,只被一层纯白的薄皮盖住,“向我求饶吧,不然你的喉咙会彻底坏掉的哦。”
坠色愈发用力将折扇往下按进观慈音的喉咙,他的皮肤上滋生出污黑色的气息,这气息重重压在观慈音的身上令他被迫跪地无法起身。
观慈音脸色苍白,额头都在滴汗,他的喉咙已经被扇子上的弯刀从里到外割穿了,他此刻连呼吸都做不到,一旦呼吸,脖子上那个尖刀捅穿的伤口就会剧烈收缩让他生不如死。
观慈音是顶尖贵族培养出来的杀手,提刀断首是他百战百胜的杀招,阻碍楼遗月仕途的那些政客都曾死于他的刀下,他深知断首是最为利落的杀招,可他不能死。
不能死。
眼前近乎黑暗,室内除了人的尸体就是血味,观慈音的十指已经骨折,可他还是强撑着,在这名为坠色的A级异种的异能压制下挣脱开身上无形缠绕的如黑雾般的锁链,他站了起来。
死了才叫真正的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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