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皆有定数。”高泽说：“一切都是天道的旨意。”
台上，宁珂的神色变得无比认真。
他第一次做任务，是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拯救楼云霄，磨炼他的意志。
这第二次，才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和男主相处。
而这次，他发现楼云霄身上有着很多的闪光点。
是朋友，亦是对手，更是他隐隐佩服的对象。
看着这样的人不断进步，他由衷地感到开心。
长剑碰撞到一起，恐怖的剑气相抵消。
两人脚下的擂台寸寸龟裂。
“你不动，我就逼着你动。”宁珂笑着，长剑专攻楼云霄的要害，同时脚下布阵，直接破了楼云霄类似太极的步法，让他不得不跟着宁珂的节奏，接住他的每一招。
宁珂布阵速度太快了。
且还能融合。
前后左右夹攻楼云霄。
冰墙竖起，抵消冲劲，楼云霄蕴含着剑意的剑破开重重阻碍，直冲宁珂面门，却被红云剑瞬间拦截。
剑意割断宁珂的发簪。
墨发披散，随风飞舞。
让台下一众音宗弟子都看呆了去。
“靠，阿珂太美了！我想跟庄师兄抢哎！”
“我也要去表白！”
“我也要我也……”
音宗弟子说着说着，一抬头就发现庄玉生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
“你们说，你们要去干嘛？”
“不不不！我们什么都不干！”
庄玉生这才放过他们。
台上仍在激战。
楼云霄当真没有留手。
每一剑都带着浑厚的剑意，纵横天地。
他覆眼的绸带被吹的滑到眼下，一双灰蓝色的眸子睁开。
“望”着宁珂，很专注。
明知道看不见，可自从师弟夸过他这双眼睛漂亮。
楼云霄便每天都这般凝视着宁珂。
宁珂被他这样盯着，莫名觉得不太自在。
他脚下点地，后撤，苍银剑追上来，他便向后弓腰躲过。
柔软的腰肢与地面形成一个漂亮的拱形。
退到安全范围后，他再一点地，飞身站上擂台的台柱。
稳稳立住，眉眼弯弯，笑的狐狸一样。
“师兄，送你个大礼。”
话音刚落。
啪啪啪——
嘭嘭嘭——
不知何时被他布下的阵法和符箓在上百的爆炸声中把擂台炸了个粉碎。
一时尘烟沙石充斥整个比武场。
台下众人：“……”
“他们是亲师兄弟吧？”
“是不是私底下有仇啊？”
“这下手太狠了吧？”
之前还想表白宁珂的众音宗弟子齐齐看向庄玉生，直接伸手给自家师兄比了个大拇指。
“这福气，还是师兄自己留着吧，我们绝对不抢！”
庄玉生：“……”
反观宁珂，持剑站在那独独剩了一根的柱子上，眯起眼睛留神着废墟中的动静。
下一瞬，一点银光显现。
宁珂唇角翘起，挡掉这一剑，落下废墟，再看楼云霄衣衫破烂，鬓发散乱，虽狼狈，却并未慌乱。
这么长时间的比赛，灵气消耗的量极大。
他和楼云霄其实都没多少力气了。
又对了百招，苍银红云同时搁在颈前。
在满场观众的呼喊声中，落了个平局。
两人收了剑，互相搀扶着走下废墟。
宁珂笑：“师兄，我那一招让你变成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不会生气。”楼云霄搂着宁珂腰的手轻轻收紧，说：“你很厉害。”
宁珂没觉得他这动作有什么，又摸了摸自己散乱的发丝，说：“对了，你的剑意割断了我的发簪，你得赔我。”
楼云霄微怔，旋即唇角竟漾出一丝笑意。
他说：“好，我赔。”
“一会儿到街上，你喜欢什么样的簪子，随意挑。”
这一场比完，宗门大比正式落幕。
休整几日后，前十名便可进入九层天玄阁挑选宝物，等他们挑选完，也是乾元秘境开启的时间。
宁珂最后挑了一支桂花玉簪。
还让楼云霄仔细摸过，记住了样式。
最后由楼云霄亲手给他绾发，戴上。
楼云霄抿了抿唇说：“虽然我无法视物，但我觉得这玉簪在师弟身上佩戴，自是极好看的。”
宁珂望着镜中的自己。
他这条尾巴幻化的人形，其实就是他在现实中的长相。
与身为九尾妖狐的原主有差别，五官却都有相似的地方。
少的就是那些媚感和妖气。
“哥！师兄！宗主让我们集合去天玄阁啦！”
宁笑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宁珂的思绪。
“走吧，师兄。”宁珂拉起楼云霄的手出了门。
宁笑笑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贼兮兮的笑。
宁珂瞪了她一眼，她才收敛。
天玄阁的门由宗主们联手打开。
“孩子们，天玄阁里的秘宝有限，你们一人只能拿一样，若是超过一样，便会被踢出阁外，所以切莫贪心。”
弟子们自然应是。
宁珂进去的一瞬间，便听到系统小圆的提示：【宿主，天玄阁内有一味天品丹药，可以助楼云霄使用你的双眼。不然你挖了眼，他用不了，也是白搭。】
宁珂一怔，询问：那丹药在几层？
【应该是五层，你且得找找。】
宁珂答应着知道了。
心里却多少有那么点儿惆怅。
非要说，就是类似于角色即将杀青的不舍感。
连带着情绪也不算高，庄玉生来找他说话，他也只是简单敷衍几句。
看着众人都选完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宁笑笑选的是符笔，楼云霄选了一本残卷，庄玉生选了法器。
宁珂说：“我去五层看看。”
楼云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宁珂翻箱倒柜地跟着小圆的指示，找到那一丸丹药，拿在手里。
听到楼云霄说话，便笑了笑，说：“我没事啊。”
“不，你有事。”
“……”宁珂无奈叹气。
说：“我就是在想，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是有一日，我离开了师兄，也希望师兄不要伤心。”
“……”这次换楼云霄沉默。
很久，他才问出一句：“师弟，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楼云霄以往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和宁珂在一起的日子，让他觉得日后他的修炼道路上，肯定会一直有师弟的陪伴。
毕竟师弟如此有天赋，两人又同属于一个宗门。
朝夕相处的时间一定很长很长。
所以，现在宁珂骤然提到。
他很难不慌。
“就……一些私事。”宁珂诧异楼云霄的语气。
因为那带着颤抖的尾音，让他甚至以为楼云霄要哭了。
他想到什么，赶紧笑着摆手，说：“你还记得我说过回家对吧，我以后可能会回家，自然就不能再陪你了。”
他这样的回答，让楼云霄松了口气。
他说：“那以后我大仇得报后，就去你家找你，我们一定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宁珂闻言，摩挲两下装丹药的盒子，收进储物戒。
回了楼云霄一声：“嗯。”
等他们十人从天玄阁里出来，宗门大比选出的前五十的弟子们就全部到齐了。
秘境入口打开。
因为只能允许元婴期及以下的弟子进入，其他的长老和宗主都不允许入内。
便只能告诫弟子们千万要注意安全，其他的就各看各命了。
秘境随机传送。
宁珂一闭眼，一睁眼，身边的楼云霄和宁笑笑就都不见了。
而他自己则身处在一处树林当中，周围能感受到几道强横的妖兽气息。
他站在原地不动，梳理着脑内剧情。
剧情里，楼云霄和宁笑笑会在乾元秘境里待上一整年的时间。
而他自己，则会死在半年后。
剧情里，楼云霄和宁笑笑在阿珂死后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感情升温……
他才想起来这一点！
如果他死了，那男主这个大猪蹄子就要去拱他妹妹了！
难道他这个舔狗还成了促进他们感情的粘合剂？
不行不行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罢，他祭出红云剑，割破手指，分出自己的一缕神魂存储进去。
这样，就算他这个尾巴死了，也能通过红云剑的视角来观察楼云霄的一举一动！
他绝对要监督好楼云霄，不能对他妹妹下手！
【宿主，你确定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妹妹吗？】
小圆的声音让宁珂的动作一顿。
宁珂：……对，就是为了妹妹。
【可女主只是长得和你妹妹相似而已，并不是你真正的妹妹，况且楼云霄的人品你也知道，他们两个就算在一起，也应该没什么吧？】
“……”
【还是说，你舍不得让楼云霄对其他人像对你这么亲近？】
宁珂：……行了行了，你再说，我都要怀疑自己弯了。
【难道不是吗？】
宁珂：你可赶紧闭嘴吧！
宁珂觉得自己这只是占有欲罢了。
就跟小孩子去买了个玩具，别的孩子跟他要，他还要犹豫一段时间，不想给。
他对楼云霄亦是如此。
再说他的最终目的是回家。
就以这一点来说，他永远不可能给楼云霄任何真心的回应。
这边楼云霄孤身一人行走在大漠当中。
身边没有了宁珂，没有了其他人。
只剩呼啸的风声与卷起的风沙。
之前在封魔塔里明明有过比这更孤寂的感受。
如今却……多少有些不适应。
“沃日！呸呸呸！”
楼云霄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
如果他能看到，便会发现那处沙子里钻出来了个姑娘，手里还掐着一只不断挣扎的沙鼠。
正是宁笑笑。
“小崽子，老娘好心救你，你就拉我下沙子，幸亏老娘钻出来了，不然非宰了你吃肉！”
楼云霄：“……”
宁笑笑把沙鼠训的瑟瑟发抖，不敢再挣扎。
一抬头就看到楼云霄，赶忙变成乖乖女的形象，挥手：“大师兄！好巧啊！”
第三十九章 我哥太惨了！！
“大师兄，你要小心这沙漠里的流沙。”宁笑笑拎着沙鼠，说：“还有小心别被这种吃里扒外的小畜生骗了！”
沙鼠吱吱的叫，说：“我没有吃里扒外，我是要带你离开那东西的地盘！”
“那东西是什么？”楼云霄听到这话，忍不住询问。
哪知那沙鼠看了他一眼，直接吓得躲到了宁笑笑的脖子后面：“吱吱吱！你身上有和那东西一样的气息！”
楼云霄抿唇，心绪一紧。
一语道破重点：“这秘境里有魔。”
宁笑笑也愣了一下，想到剑宗历史上教过的内容。
魔都是丧尽天良，见人就杀的杀戮机器。
如果秘境里有魔，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得赶紧找到我哥！”
“嗯。”楼云霄点头。
宁笑笑便戳戳小沙鼠：“你能带我们走出这片沙漠吗？”
小沙鼠看楼云霄不像坏人，便放下心来，两只小前爪抱胸，傲娇道：“哼，我要你为冤枉我的事道歉！”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
小沙鼠看她态度不错，才一屁股在宁笑笑的肩头坐稳，说道：“这个秘境相当于一个小世界，有森林，山川，沙漠和火山，我们所处的沙漠最为辽阔，也最为危险，要想走出去，至少需要半月时间。如果中途碰到那东西，你们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楼云霄说：“能仔细给我们讲讲你口中的那东西吗？”
他们年轻一辈还没见到过真正的魔。
一切都是书里所知。
所以这次需得问清楚。
“原来你们管那东西叫魔。”小沙鼠小眼睛里透露出些许恐惧，说：“那东西形态太多了，起初只是一条沙蛇的样子，后来它吞噬整个沙蛇一族，还吞噬了好多我的族人，涨到足有三丈高。”
“这些年他又吃了好多你们人族修士，三丈高的身躯噗的一下子，就变成和你们差不多高的人。”
“吃了人之后，他也没有停止吃其他的种族，沙狼，黄兔，角羊……他但凡吃下一种妖兽，就会拥有这些妖兽的能力，还可以变换成他们的姿态。”
“所以我们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只想着能躲过他的狩猎时间，多活一段时间都是上天的恩赐！”
听着他的叙述，宁笑笑和楼云霄的神色沉下来。
这么看来，这魔大抵已经拥有了远超他们的实力。
绝对要避其锋芒才行。
还得想办法告知其他宗门的弟子。
这么想着，宁笑笑抬头，却发现天色竟在眨眼间就从白天过渡到了黑夜。
小沙鼠吱吱叫：“坏了，你们有没有火！快些生火！那东西讨厌光，你们生了火会安全些！”
楼云霄动作很快。
小火苗由指尖飞出，变大，将周围照亮。
小沙鼠又说：“去找块避风的大石头！沙漠晚上极有可能有尘暴，找到避风处能少吃些苦头！”
待到两人找到大石头，避好。
小沙鼠才松了口气。
宁笑笑戳戳他的小肚皮：“多谢你啦。”
“哼，要不是看你长得可爱，鼠爷才懒得帮你！”
说完，他瞅着楼云霄召唤出来的火苗，轻咦了一声。
“人类小子，你这火是从哪里得到的？”
楼云霄怔了怔，说：“这是一位姐姐为了救我，送给我的异火。”
小沙鼠咂咂嘴，说：“那你那位姐姐是妖吗？”
楼云霄绸带下的眼睛陡然睁大。
好半天，才干涩的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我从这火里感觉到一丝很弱很弱的妖气。”小沙鼠说：“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不过她要真的是妖，能把这么厉害的火送你，就说明她一定很重视你，毕竟本源之火缺失，对自身影响可是十分大的。”
宁笑笑听着他们的对话，想着楼云霄所说的姐姐，若有所思。
橙红的火苗闪烁。
宁笑笑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了楼云霄：“大师兄，你方便讲一讲那位姐姐的事吗？”
楼云霄如实讲了。
宁笑笑又问：“这位姐姐的事，我哥知道了吗？”
看到楼云霄点头。
宁笑笑神色恍然。
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她哥明明喜欢大师兄，却从不直白地表达心意了。
原来全都是因为楼云霄心里有别人！
所以她哥就算喜欢，也不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只能自己默默忍耐，默默付出！
怎么能这么虐？！
宁笑笑咬着裙摆，被自己的脑补虐的想满地打滚。
她可怜的哥哥呀！
怎么就喜欢上大师兄了呢！
而那一边，楼云霄也有些魂不守舍。
如果小沙鼠的感觉没错。
那姐姐真的是妖吗？
不惜修为跌落也要给他续命……
明明灭了他满门的是妖，讽刺的是，救他的也是妖……
而什么样的妖，既有本源之火，又修为奇高？
楼云霄的思绪很乱。
有个很可怕的答案呼之欲出，却被他迅速否决。
他宁可相信是小沙鼠感觉错了，也不愿相信姐姐竟是他最痛恨的妖。
“阿嚏——”
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上的宁珂打了个喷嚏，自言自语道：“是谁在想我？”
“九尾狐大人，我查到了查到了！”远处传来一声鸟鸣，一只小雀鸟一边叫着一边飞过来。
宁珂伸出手指，小雀鸟便站上去。
宁珂肩膀后面探出一个巨大的蟒蛇头，吐着信子：“在大人面前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小雀鸟顿时缩了下肩膀，吓得差点儿当场拉屎。
幸好忍住了。
“别怕，你说，查到什么了？”宁珂看了那蟒蛇一眼，蟒蛇立刻化身乖宝宝，一点儿凶猛的样子都没了。
宁珂身为九尾狐，血脉压制极其厉害。
这树林里的几道极强的气息都是妖兽，见了他，全都忙不迭地表忠心，且十分亲近他。
宁珂便派他们去找楼云霄和宁笑笑。
“我听沙鼠一族说，您要找的人在沙漠那边。”小雀鸟说：“他们暂时很安全。”
“沙漠……是那东西的地盘。”蟒蛇说：“九尾狐大人，那东西大抵就是万年前的魔，我听我祖爷爷说过，万年前，天道将一位大魔封印在了这个秘境，就在沙漠的方位。百年前，那东西似乎从镇压的石碑底下跑出来了一部分，把整个沙漠祸害了一遍，沙漠的妖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我们也不敢与他对峙。”
“您的朋友若是身处沙漠，那么……恐怕很难走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之前看小说时忽略的情节在这一刻逐渐变得清晰。
他妹妹写的小说里，宁珂其实只能说是楼云霄的仇人，是激励对方复仇，从而不断成长的动力。
而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其实是魔。
只不过在地牢里的时候，是最后一幕，那时候魔刚冒头没有多久，大魔们也没有完全解封。
他妹妹就没有再写了。
如今，还真得考虑一下，以后要怎么对付魔。
【宿主，新的支线任务。】小圆的声音打断了宁珂的思绪：【找到乾元秘境内封印大魔的石碑遗址，进行考察。】
宁珂微怔：你这任务还挺与时俱进的啊。
【是的呢，随着宿主你身处的环境变化，我们就会收到相应的剧情补全任务。】
宁珂点点头，问蟒蛇：“蛇蛇，那大魔封印的方位你知道吗？”
有宁珂整个人那般粗细的大蟒蛇，僵了僵。
小眼睛里满是激动。
大人叫他蛇蛇哎！
好可爱的小名！
他好喜欢！
“知道，我祖爷爷之前给我指过。”
蟒蛇仔细想了想，说：“祖爷爷还说，那大魔之前是夺舍了一位人族大能，占据了大能的宫殿。天道将其封印后，宫殿也随着时间，被风沙掩埋在地底。封印他的石碑应该就在宫殿附近。”
宁珂沉思。
这倒是跟剧情里都对上了。
他扮演的阿珂，确实是葬身在一座宫殿中。
蟒蛇说：“大人，您若一定要去，还请让我为您指路。”
“我也可以陪大人去！”小雀鸟蹦跶两下，被蟒蛇瞪了一眼，又差点儿吓的拉屎，赶紧缩头，不说话了。
蟒蛇的修为接近元婴期，面对魔应该也有自保能力。
小雀鸟就不行了。
于是，宁珂便顺了顺小雀鸟的羽毛，说。
“小雀鸟就不要去了。蛇蛇，你跟我来。”
宁珂说完，跳下树枝，落地站稳。
蟒蛇也顺着粗壮的树干爬下来。
在地上盘踞起来的高度，足有两米多……
莫名让宁珂想起那些描述蟒蛇的恐怖片……
“蛇蛇啊，咱们打个商量，你能变小一点吗？”
“可以。”蟒蛇摇了摇尾巴，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宁珂蹲下身，便看到变成手掌大小的蛇蛇缩在枯叶子上，明明是磁性低沉的声音，却用着这样的外表对他喊：“大人大人！这样够小了吗？”
宁珂被他萌哭。
他伸出手腕，小蛇蛇便顺着他的掌心爬上手腕，盘成手环形状，比现代某奢侈品牌的顶级首饰逼真了数百倍。
“够了够了，我们走吧。”
这边楼云霄和宁笑笑在沙漠中夜里休息，白日里赶路，由小沙鼠带路，已经在沙漠中走了五天时间。
依旧看不到边际。
因为在沙漠中御剑只会迷失的更快，若再遇到沙尘暴，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两人一直没有御剑，只能靠着两条腿走路。
宁笑笑走的口干舌燥，小脸也晒得通红。
伸出手遮着眼前，目光远眺，叹气：“这沙漠怎么这么大？”
她看一眼身边的楼云霄，发现对方还是那般冷冷清清的样子，大概因为身负冰灵根，自带降温效果，即使被太阳这么晒，那皮肤都没有丝毫泛红的意思。
让身为女孩子的宁笑笑羡慕不已。
楼云霄察觉到了什么，问：“师妹你很热吗？”
宁笑笑嗓子都哑了：“热啊，热死了。”
楼云霄微怔。
下一刻，一把冰伞便凭空出现他的掌中。
他倾身，伞便替宁笑笑遮住了阳光，冰面散发的冷气瞬间驱散了酷热。
另只手举着一个冰杯子到宁笑笑面前，里面是冰水。
“师妹，给你喝。”
宁笑笑整个呆住！
“大师兄你太！太牛了！”小姑娘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还跟楼云霄要了再来一杯。
小沙鼠也跟着沾光，心满意足地摊在沙地上，肚皮上还顶着一个冰块，说：“人类小子，你是我见过的灵根最有用的修士！”
楼云霄淡笑不语。
他这是尽自己的责任照顾好宁笑笑。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师弟会开心。
这些天，他总是在思考姐姐与妖的关系。
却到底没分析出个所以然，便打算放下。
决定日后有机会再亲自问问姐姐。
而当前关键的，是找到师弟。
“有声音。”楼云霄忽而抽出身后的苍银剑，宁笑笑也反应极快。
迅速丢了冰杯，将一张爆炸符贴到沙面上。
“师兄，御剑！”
沙子被炸开，红色的柳枝泛着血光，一指宽尖端如粗长的针头，刺向两人！
密密麻麻的足有上百条！
“是变异的食肉红柳！”小沙鼠抓着宁笑笑的袍脚，一路躲到她头发后面，说：“它们是魔的猎手，我不少的族人就是被他们带走献给了魔！”
宁笑笑和楼云霄对视一眼，旋即背对背，宁笑笑捏诀，长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剑阵霎时布成。
再挥手，几十张符箓于半空中铺开。
小姑娘笑一声。
像极了宁珂。
“吃了那么多人和妖，现在就让你们尝尝爆炸符香不香。”
嘭嘭嘭——
爆炸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飞沙乱石，红柳被炸的粉碎。
楼云霄竖起冰墙，阻挡烟尘。
苍银剑挥斩，所过之处，红柳尽断。
可待到烟尘散去，他们发现那些红柳不仅没有变少，反而那些粉碎的部分像是种子在繁殖，掉在沙子里，不一会就又长出新的红柳。
以至于包围他们的红柳从几百变到几千，把阳光都遮挡住，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师兄，用火攻！”
宁笑笑说着，便拿出烈火符。
“我们冲出去！”
可她话音未落，呼啸的风声由远至近，黄沙顷刻便遮天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