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二人选个位置，我为你们作画。”
宁珂便拉着楼云霄到画摊的另一边，身旁是熙熙攘攘的热闹街市，身后是古香古色的酒楼，他坐到青石台阶上，也拉楼云霄坐下。
“师弟，我们都坐在地上，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在楼云霄印象里，画中人该是选一个最端正的姿势，摆出最好看的姿势，又如何会像宁珂这般随性。
“哎呦，师兄，你就是太死板了。”宁珂强制拽着楼云霄坐下，拉着人的手，头枕着人的肩膀，说：“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表现的跟几百岁一样。做人要学会放松，放松，知道嘛。”
“……”楼云霄被他搂着，微微低头，脸颊便蹭到宁珂的头发。
有些痒。
他伸出手去，摸索着帮宁珂因为动作而凌乱的头发拢好，无奈道：“好，我知道了。”
而画师老先生刚巧把这一幕记在心中，在之后的作画中，倾尽所能还原了宁珂的无赖俏皮和楼云霄的温柔宠溺。
闹市中的酒楼角落，两个少年相依相偎，岁月静好。
宁珂拿到画，满意地笑弯了眼睛，给了老先生双倍的报酬。
然后又把画装裱后，收进画桶，递到楼云霄手中。
“师兄，以后这画就由你代为保管了，若是丢了，唯你是问！”
楼云霄把画小心地收进自己的乾坤袋，回了一声“嗯。”
却并未能够注意到宁珂看向他的目光带有一丝不忍。
宗门大比后，他们就会进入秘境。
而这个秘境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为了保护楼云霄，自爆身体，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会留下。
这就是他的第二阶段任务。
所以，留下这幅画，也算是圆了之前他答应楼云霄恢复光明后能看到他容貌的梦。
等到夜幕降临，楼云霄终于知晓了宁珂要带他去的地方是哪里。
正是中都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
走在街上就能闻到阵阵脂粉花香。
女子娇俏的笑声与小倌轻软的说话声在耳边环绕。
喊着他们：“小仙长”对他们抛出帕子，引着他们往里进。
“师弟……”楼云霄何曾来过这种地方，此时忍不住拉紧了宁珂的手，说：“这地方不是正经人该来的。”
“若一味沉迷色欲，更会影响道心稳固，不利于修炼。”
“所以，我们还是……还是赶紧回客栈吧。”
“人要不色，那还是人吗？”宁珂把楼云霄往里拽，说：“再说你修的又不是无情道，来个一两回也没事！”
宁珂打早就想体验这古代青楼了。
看书里描写的那般活色生香，他被迫穿越过来了，不到处看看，岂不是枉走这一遭？
楼云霄被他那句“人要不色，那还是人吗”给震惊的都忘了反抗。
明明平时更专注于修炼，被门内女弟子表白也会拒绝的小师弟，原来还有着这样的想法吗？
“两位小仙长里面请~”老鸨走过来，邀着他们进入包厢。
这段时间，中都城来了不少宗门弟子，多是些图新鲜的青涩小子，不仅容貌好看，还有的是钱，老鸨和姑娘们当真喜欢极了这样的小仙长，所以都哄抢着来伺候他们。
所以不等宁珂开口要人，一群容色貌美的姑娘便鱼贯而入。
抚琴的抚琴，倒酒的倒酒，布菜的布菜，不一会儿便将包厢里的气氛吵热起来。
宁珂喝着酒，跟姑娘们嘻嘻哈哈的聊天。
那边楼云霄面若寒霜，无声地拒绝着周围所有人的靠近。
宁珂就说：“我师兄太正经，大家不要介意。”
然后姑娘们便全都笑着凑到他身边，给他讲趣事。
宁珂笑弯了眼睛，满心觉得快活。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姐姐们温声软玉地伺候，对于母胎单身来说，这种待遇实在是做梦都难碰到了。
一时就沉溺其中。
“来，小仙长，吃颗葡萄。”姑娘们也喜欢极了宁珂。
摸到颗葡萄，便要喂到宁珂嘴里。
宁珂也喝迷糊了，啊一声，张开嘴巴，等着投喂。
眼见着那葱白的手指就要碰到殷红的唇。
忽而，一阵风袭来。
宁珂被楼云霄拽进怀里。
楼云霄的声音第一次带了些怒意，质问：
“师弟，你还要胡闹多久？”
第三十一章 你昨晚做了什么？
“胡闹？我没胡闹啊？”宁珂傻呵呵地笑：“姐姐们好漂亮的，说话又很好听……我好喜欢……”
宁珂是个直男。
有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
楼云霄抿唇。
他其实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般保守，满脑子修炼。
他小师弟向来随性，会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合理。
只是……
他莫名地不喜欢宁珂与这些人如此亲近。
一想到宁珂拉着他的手，也会去温柔地牵住别人，他给自己的温声软语，也会说给别人听。
便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的不痛快。
“哎呀，小仙长，你不喜欢我们，也不能妨碍这位小仙长喜欢我们啊？”
那位喂葡萄的姐姐上前，要拉走宁珂，眼前却骤然出现一面冰墙，冰寒之气冻得那女子缩了下肩膀，然后就听冰墙后的楼云霄说：“请你们都出去。”
他金丹期的威压释放出来，这些不过练气入门的女子们便都不敢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关门离开。
楼云霄这才撤了冰墙，心中却忍不住懊恼。
他竟因为一己私欲，用自己的修为去吓唬这些普通人。
太过失常了。
“姐姐？”宁珂醉意蒙眼，嘟囔道：“姐姐们都去哪里了？”
“她们走了。”楼云霄回神，告诉他：“我们也该走了。”
可宁珂却寻着声音，忽然抓住楼云霄的前襟，望着他的脸，笑：“师兄，我突然发现，你比那些姐姐们还要好看哎……”
他一把拽下楼云霄的覆眼绸带。
露出那双因失明而变作灰蓝色的双眼，凑得更近，竟将一个吻落在楼云霄的眼角，呵呵地傻笑：“眼睛也好看……不蒙着也好看……”
本该因为绸带生气的楼云霄，怔愣在原地。
任由宁珂攀附着他的肩膀，热气吹拂在他的颈侧。
宁珂手上缠着那绸带，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他直起身，一张脸便再次挨上楼云霄。
鼻尖轻蹭鼻尖。
“师兄，你若是女子，我还真想把你娶回家。”
“这么好看，还守男德，好像什么人都不能让你动心一样……哦，不对，你心里还有个姐姐……”
他忽而笑起来，另只手捏住楼云霄的下巴，痴痴地说：“就是不知，我与那姐姐在你心中孰轻孰重呢？”
他的唇几乎挨上楼云霄的。
可到底，没有碰到。
醉意涌上来，他便软倒在楼云霄的怀里，手里的绸带也因为他的妖力不再外溢，而失去光亮。
楼云霄接住他的身子，将人困于怀中。
一颗心，却比平日跳的快了太多太多。
就连周身本来平衡的魔气与灵气都隐隐有些混乱的迹象。
理智告诉他，要冷静，要放手。
可他却第一次背叛了理智，收紧胳膊，一只手扣着宁珂的脖子，让人完全趴在自己的身上，鼻腔里满是那熟悉的冷香。
鬼使神差地将脸埋在宁珂的颈肩，贪婪地挨着。
这是他的小师弟，只能对他这般亲近的小师弟。
不要去对别人那般笑，不要去跟别人那般亲近。
只许跟他。
只许被他这样拥抱。
楼云霄不知道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但他却清楚，他对姐姐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他把姐姐当成恩人，懵懂地产生过好感。
却不像对小师弟这般……这般自私。
自私地不想把他让给其他的任何人……
宁珂是被jiao.床声吵醒的，那种啊啊啊的声音，简直比他电脑里存的片子还麻人脑瓜皮！
吓得他猛地睁开眼睛。
再一看声音的来源，就是他的隔壁，墙壁太薄才导致隔音不彻底。
“这大早晨的怎么就开始了？”他吐槽完，一转头，就看到楼云霄躺在他的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灰蓝色的眸子正定定地瞅着他。
宁珂顿时尴尬地脚指头抠地，问楼云霄：“师、师兄，你也听见了？”
“哈哈，早知道我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在这里过夜，就是这一点不好，你别介意哈。”
他是觉得以楼云霄这样正经的性子，因为他的关系在青楼留宿，第二天又听到这种事，肯定会不太高兴。
但让他奇怪的是，楼云霄竟然并没有尴尬，也没有脸红。
只是问他：“阿珂，你还记得你昨晚做过什么吗？”
“……？”宁珂能喝酒，但不能喝醉。
喝醉了就会断片，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而显然他昨天就断片了，他只记得他跟温柔姐姐们玩的很开心，姐姐们还告诉了他很多中都城的趣事。
然后呢？
然后他还干嘛了？
【然后，你就亲了楼云霄。】小圆姗姗来迟，呵呵两声说：【你还夸楼云霄比那些女人都好看，还大言不惭要娶男主，说他守男德，还问他，在他心里，你和漂亮姐姐谁更重要。】
宁珂：？？？我不是，你听我狡辩。
宁珂一脸严肃：我肯定是被什么妖怪给夺舍了！
【……啧。】
小圆啥也不说了，就这一个字足以表明态度。
宁珂抽了抽嘴角，心说，反正这样也正好稳住恋爱脑人设了，努力调整情绪，开始对楼云霄装傻：“师兄，我喝多了就容易忘事，我昨天有做什么坏事吗？”
他已经做好了被楼云霄质问的打算，可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一声。
“没有。”楼云霄起身，说：“你只是发了顿酒疯，吓走了那些姑娘，我看你醉的厉害，才决定在这里留宿。”
宁珂听到他这话，简直比从小圆那里听到他亲了楼云霄还震惊。
在他的记忆里，楼云霄是绝对绝对不会撒谎的。
怎么现在开始撒谎了？
但这样，确实能保住两人的面子，所以宁珂也跟着松了口气。
“没做坏事就好。”
“不过你抢走了我的绸带。”楼云霄手指指了指宁珂的手，说：“还要麻烦师弟帮我重新系上。”
宁珂被提醒，伸出手发现那绸带确实一直缠绕在他的手掌中。
可看楼云霄这个态度，怎么好像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太奇怪了吧？
不过心里再怎么觉得奇怪，宁珂还是抖了抖绸带，凑近楼云霄。
他比楼云霄矮一截，对方坐着，他便只能跪起身，两只手绕过楼云霄的脸侧去系，胸膛和腰便自然而然地离着楼云霄过于近了。
“嗯，系好了……嘶”
是楼云霄伸手握住了他的腰。
“？”宁珂脑袋上冒出问号。
楼云霄的手在动，一只掐着他的腰侧，一只扣着他的腰窝，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宁珂总觉得这气氛好像有那么点儿不对。
他试探说话：“师兄？”
“你的腰带乱了。”
回应他的是楼云霄依然冷静的声音，且那只掐着他腰侧的手向宁珂的腹部轻移，说：“你帮了我，我也要帮你。”
说完，便真的认真给宁珂系好了腰带。
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这个姿势暧昧的过了头。
等两人离开凝香院，宁珂都有些回不过神。
他问小圆：【昨天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你没告诉我？】
小圆回忆了一下楼云霄的做法，似乎就是搂了宁珂一会儿，就把他的宿主抱到了床上，便说：【没有啊。就是你调戏了他，他规矩着呢。】
[好吧，那就是我想多了。]
他们走回客栈，远远便看到宁笑笑在门口等他们。
身边还站着庄玉生。
庄玉生见到宁珂的一瞬间，蹭的就从台阶上跳起来，对他们拼命挥手：“阿珂！！！”
而随着他这一声阿珂念出来，那客栈的门前，就刷刷刷冒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六七八个脑袋，全穿着音宗的弟子服，喊着：“哪儿呢？哪呢？阿珂大美人在哪里呢？”
宁珂：“……”
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然后就看到那边十几个音宗弟子向他狂奔过来！
“我草，不至于吧！”
吓得他直接躲到楼云霄身后，趴在少年耳边说：“大师兄，帮我挡挡！这个阵仗我真的顶不住！”
楼云霄微怔。
下一刻，冰寒之气倾泻而出，却没有形成冰墙，而是让寒意冲的那帮弟子头脑一清。
再看向楼云霄时，心里便多了几分忌惮。
“我师弟并不是供各位赏玩的物品，还望各位道友收敛些。”
那帮弟子也并非恶意，纯粹是在音宗看庄玉生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太想看看宁珂的模样了，才这般激动。
此时赶紧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们失礼了。”
“你们啊！气死人！”庄玉生扒开人群，艰难地走到前面，把自己的师弟师妹骂了一顿，转向宁珂就红了脸，说：“阿珂，许久未见，你，你还好吗？”
“挺好的。”没等宁珂说话，竟是楼云霄替他回答了。
“昨夜师弟还与我在酒楼举杯畅饮到深夜，一同宿在了外面。”
宁珂和庄玉生都是一愣。
他听出来了，楼云霄故意强调了一同这两个字。
庄玉生皱眉，盯着楼云霄面无表情的脸。
围观的人莫名从两人之间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
“我就是一时贪杯喝多了。”宁珂出来打圆场。
庄玉生立马眉开眼笑，他抓住宁珂的手说：“阿珂，以后你再喝酒，能不能也叫我一个？毕竟咱们之前还一起合奏过《春风》，游过南通城，我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吧，总归每次不能只请师兄，不请朋友对吧？”
这番话他刻意加重了师兄两个字。
围观的顿时觉得，火药味儿更浓了！
下一瞬。
“啪——”
楼云霄抓过宁珂的手，从庄玉生的手里抽离。
“朋友之间无须如此亲近。”
庄玉生拧眉：“师兄弟之间也不必如此亲近！”
说完，他就要再去抢宁珂的手，却发现楼云霄比他更快地抓握住宁珂的整只手，背在了自己身后。
“我看不见东西，师弟怕我自己无法辨别方向，这般牵着我合情合理。”
“！！！”
楼云霄这话说得，不是明摆着告诉庄玉生，你想牵宁珂，先瞎一瞎再说吗？
这人！这人竟然瞎的如此有理！
一时，庄玉生和围观弟子们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
显然都没想到一贯冷漠自傲的楼云霄会说出这般强词夺理的话来。
“哈哈……”宁珂赶紧再次出来打圆场，说：“各位都没吃早饭吧，要不一起进去吃？”
庄玉生回神，压住心里的酸意，眼睛在宁珂和楼云霄的手上来回看了几次，说：“好啊，阿珂，咱们一起去吃饭。”
一大群弟子们进了客栈，在一楼点了菜。
宁珂坐下，楼云霄便挨着他坐，而当庄玉生想坐在宁珂另一边的时候，他就沉吟一声，对宁珂说：“师弟，笑笑也想挨着你坐。”
打算跟女弟子们坐一桌的宁笑笑：“？”
大师兄今天是不是不太对劲儿？
坐在宁珂的另一边。
宁笑笑看看那边咬牙切齿的庄玉生，又看看宁珂另一边面无表情的楼云霄。
再次确定了，这事儿真的不太对劲儿。
那次在南通城，大师兄虽然对庄玉生不太热忱，但也没有敌视到这种程度。
可这次再见面，她可是看出来了。
以大师兄淡漠的性格，现在这番表现已经算是明显地针对庄玉生了。
难道哥哥对大师兄的心思，不仅被大师兄知道了，还被大师兄接受了？
女孩子在情感上比男孩子要敏感得多。
所以自从南通城那一次，宁笑笑回到宗门后就有意的观察过宁珂和楼云霄。
她发现自家哥哥对大师兄的态度和对她对其他弟子都不同。
在她面前，哥哥是强大的稳重的，宠她的。
在别人面前，哥哥是温和的，好相处的，甚至像戴上了一层面具那样，很好老人。
而只有在大师兄面前，哥哥的个性才会变得异常鲜明。
哥哥会“挑衅”大师兄，跟大师兄的每次切磋都表现的很兴奋。
哥哥会逗着大师兄玩，逗得大师兄满脸通红，自己就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哥哥还会依赖大师兄。
哥哥不会依赖她，不会依赖宗门，不会依赖任何人。
就只依赖大师兄。
她不止一次看到，宁珂枕着楼云霄的肩膀，笑。
那种放松的姿态，也会让她跟着笑起来。
所以，她确定，宁珂是喜欢大师兄的。
因此，她也希望大师兄能明白这一点。
如今的情况，似乎也验证了她的猜想。
所以她自然偷着笑。
第三十三章 给你的香囊
“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笑成这样？”宁珂猫着腰，假装扒饭，询问宁笑笑。
“你没看你哥现在如坐针毡吗？也不想个办法帮帮我，就知道笑！”
宁笑笑缩着肩膀，也抱着碗跟宁珂说悄悄话：“嘿嘿，我就是觉得哥你太受欢迎了，我替你开心呗！”
“你这孩子！”
此时的客栈二楼，红瑶趴在栏杆上，看着自家那帮不省心的弟子轻笑：“我还以为玉生是闹着玩的，没成想他是认真的，我们这些修情道的必定都得受情劫，也不知道阿珂是不是他的情劫。”
她这般说完，抬起美眸，看了身边的高泽一眼，说：“你说苍银和红云同出，代表着大魔封印松动，我是信的。”
“而天道万年前封印大魔的地方，也有几个是在秘境，所以当前孩子们不管进入哪个秘境，都有遇到危险的几率。我在想，要不要取消大比后让他们进入秘境的计划？”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高泽目光沉沉，良久叹了口气，说：“但我们能护他们一时，又如何能护他们一辈子？”
“大魔将至，他们若不经受磨砺，又如何能应付的了以后的变故？”
“秘境是最好的历练场所，他们必须得去。”
红瑶闻言，也点了点头。
“那就看这些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没人帮忙解围，这顿饭吃的宁珂如鲠在喉。
终于等所有人都起身，打算各回各屋，庄玉生看向楼云霄。
说：“以后，我们公平竞争。”
楼云霄却没回他，径自跟宁珂上了楼。
庄玉生眯起眼睛，说了句：“胆小鬼。”
他看出来了。
楼云霄对宁珂有着不一样的占有欲。
而宁珂之前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八成就是楼云霄。
但这楼云霄如此针对自己，却都没有正大光明地像他一样说出“喜欢阿珂”这样的话。
所以，不是胆小鬼又是什么？
“呼，我还是不习惯应付这种场面。”宁珂活动了几下脖子，给自己倒茶水喝。
又顺手给楼云霄倒了一杯，推过去。
楼云霄却没有动，而是说：“师弟，男子与男子之间如何结为道侣，你可有了解过？”
宁珂一口茶水喷出去，还好楼云霄用冰墙挡住，不然被茶水糊满脸的就成了他。
“咳咳，师兄你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种东西？”
楼云霄低垂着头，想起昨晚自己抱着宁珂时，内心的激动和身体上的反应。
那种冲动，让他感到陌生。
他表面上克己守礼，实际上却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他意识到自己对宁珂有着别样的执着、自私还有……龌龊的欲望。
便想搞清楚，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的根源。
“就是好奇。”
“哦哦，好奇啊。”宁珂松了口气，但表情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在楼云霄看不见。
他问楼云霄：“那师兄，你是想了解为什么男人和男人会相爱，还是想了解他们之间怎么那啥啊？”
后半句他问的声音很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也祈祷楼云霄只好奇前半句就得了，可千万别好奇后半句。
结果他就听他那位以前动不动就会脸红的，清冷出尘的师兄，吐出四个字。
“……都想知道。”
“……”
“嗯……”宁珂只能硬着头皮给他解释：“男人跟男人相爱和男人跟女人相爱，没什么区别，还是要看人。”
“你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跟他\她的性别没有任何关系。”
“嗯，我知道了。”楼云霄点头，之后就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宁珂，等他回答下个问题的意图异常明显。
“……”
宁珂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最后灵机一动，从储物戒里掏出那本《我与道家至尊的日日夜夜》塞到楼云霄的手里！
“师兄，你要是真想了解，可以看这个！”
“这个你手指摸上去，就会自动在你识海里显示画面！”
楼云霄微怔。
手指下意识地抚上封面的几个字。
随着显示在识海里的字体念出声：“我、与、道、家、至尊，的日日夜夜？”
他的声音清冷好听。
却念着这般粗俗的文字。
直接让宁珂的血管爆表！
羞耻的脚指头都抠地，感觉自己这简直就是带坏根正苗红男主的头号大罪人！
“算、算了！这些不需要了解也没事！师兄，你还是把书还给我吧！”
说着，宁珂便要去抢，却发现楼云霄早已两手空空。
那本书已经被他提前一步放进了乾坤袋。
“送出去的东西，便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楼云霄抿唇。
一抹笑意在唇边绽放。
他手掌闭合，再摊开，一个香囊便出现在掌中。
“师弟，这个送你。”
“香囊？你自己缝的？”宁珂瞪大眼睛。
“不是。”楼云霄说：“是我买的。”
“我知你想要。但我又非你心悦之人，便送你一个普通的，希望你能喜欢。”
宁珂拿过那香囊，嘴角忍不住上扬，再上扬。
【宿主，你知道嘛，你现在的表情可是像极了少女怀春。】
宁珂：……
他心情好，决定不搭理小圆，之后也没再去管那本书，而是美滋滋地把香囊挂在腰间，嘴角就没再放下过。
两天后，宗门大比开始。
弟子们在比武场，按照宗门分列站好。
剑宗排在第三的位置，左边是丹宗，右边是佛门。
这个排列顺序，差点把庄玉生气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