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钱仲贺刚涉猎游戏领域,想要开发一款小游戏试水,便把想法告诉谈宴。
谈宴当然支持他的想法,还天马行空地拿起草稿纸和笔,画出两个小人,告诉钱仲贺,一定要把这两个小人也要融合到游戏里。
钱仲贺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答应。但谈宴本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钱仲贺竟当了真。
此时游戏界面显示可以退出,谈宴便关掉游戏界面,他并不是不对后续的游戏充满好奇,只是这款游戏并未上市发行,没有经过钱仲贺的同意,便私自用他的电脑通关这个游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退出游戏界面后,谈宴才发现游戏文档的位置,放在一个分类文件夹里,他看了一下文件的显示日期,发现是在五年前下载的,日期是2033/07/26.
谈宴的眸光顿了一下,这个日期他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一天,大雨滂沱之下,他向钱仲贺提出了分手。
那这款游戏,是钱仲贺在那天开发出来的吗?
他却毫不知情。
钱仲贺对一些细枝末节的细节格外注意,谈宴回想起钱仲贺的电脑密码,280613,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脑后涌出,因为他曾经也用过这串数字当密码。
2028/06/13,这个日期,是他们相逢的开始。
那场宴会上的惊鸿一瞥,情悸了五年的羁绊。
原来走不出的,还是那两个人……
谈宴怔愣地看着屏幕上的日期,低声喃道:“你真的……从来没忘过……”
谈宴阖上眸平稳情绪,再一睁开时,淡棕色眸瞳重新恢复平静,他下载好文档后,关闭电脑,打开手机,微信上发来一条提示,显示在半个小时之前。
是钱仲贺发的。
钱仲贺:腰还疼吗?
昨晚的过度开垦,谈宴的腰仍旧有些钝痛,骨子里泛着慵懒,想要一动不动缩在被窝里才是最好。
此时谈宴坐在钱仲贺的椅子上,皮质椅面有些硬,坐??起来还是有些不适,但谈宴却回复道:“不疼了。”
那边的钱仲贺隔了一会儿才回复:“嗯,知道了。回去给你揉揉。”
钱仲贺显然是把谈宴当小孩哄,对他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但不会敷衍他,而是给予回答,而后说出最终诉求。
钱仲贺拐着弯达到目的,真是图穷首见。
谈宴都不知道别人口中不可一世的霸总是如何一本正经地打下这句话,要是让孙齐看到自家总裁和谈宴的聊天记录,说不定下巴都要惊掉了。
谈宴发过去一个小猫瘫地的表情包,钱仲贺回道:我下午四点有会,六点回去。
像是在给家里人乖乖报备。
谈宴勾唇浅笑,随后打字:好的,钱大总裁,等你回来。
五点四十五,会议准时结束,钱仲贺走出会议室,抬腕看了眼时间,便坐电梯直下停车库,驱车回家。
按照以往,钱仲贺从未迟到早退过,这十五分钟也不会被他浪费,还能顺手再签一份合同,查阅一份报表,可现在他却不想把时间都留给工作,他心里揣着爱人,便忍不住想要回去。
把时间留在和谈宴的独处上,钱仲贺并不觉得是在浪费。
他很享受。
回家路上,钱仲贺特意绕了一段路,在一家高级烘培店前停下车,他听给谈宴送下午茶的人汇报,说谈宴格外欣赏这家甜品蛋糕,钱仲贺便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钱仲贺便从店里提出一块包装精美的黑森林慕斯蛋糕,放在副驾驶上,重新发车回家。
回到家,钱仲贺把车钥匙交给帮佣,提着蛋糕走进别墅,谈宴正在帮陈伯摆放餐具,看到钱仲贺的身影出现在玄关处,连忙迎上去:“回来啦?”
“嗯。”钱仲贺轻轻勾了勾唇角,见到谈宴后一整天的疲惫皆消失殆尽,他顺手将慕斯蛋糕递给谈宴,“给。”
谈宴接过蛋糕盒,笑道:“看来周末的下午茶也不能缺席。”
钱仲贺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谈宴提着蛋糕走到客厅,在茶几上打开蛋糕包装,四方形蛋糕切割分明,巧克力色的奶油和蛋糕坯混合,最上层撒着巧克力碎,配置有橡木银质餐叉,看起来精美又可口。
谈宴拿起餐叉挑起一块,放入口中,巧克力奶油细腻美味,入口即化,像是品尝一口纯正的浓缩巧克力,甜而不腻。
钱仲贺坐在谈宴身边,看着谈宴小口细细品尝,像只猫似的,心里蓦然腾升出一股满足的快意。
怪不得谈宴喜欢给流浪猫喂食,原来投喂是一件这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谈宴察觉到钱仲贺一直看着他,他本想当作没有注意,可钱仲贺的眼神却赤裸坦诚,毫不掩饰,确实不容忽视。
谈宴只好放下餐叉,抬眸望向钱仲贺,犹豫问道:“怎么一直看着我?你也想吃吗?”
看你可爱,钱仲贺默默答道。
但他表面却表现得十分高冷,矜贵颔首,理所当然道:“想吃。”
谈宴随即翻找包装盒,可昂贵的蛋糕装饰盒里却找不到第二把叉子。
谈宴只好站起身,说道:“那等一下,我去餐厅拿叉子过来。”
钱仲贺却攥住谈宴的手腕,拉停住他,蹙眉道:“不用那么麻烦。”
谈宴一愣,对上钱仲贺的视线,又慢慢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用过的叉子上,他读懂了钱仲贺眸中的意思,缓缓坐下身,用那个沾了奶油的叉子挑起蛋糕,另一只修长的手接在下方,递过来。
谈宴仍旧有些不放心,问道:“你能接受吗?不嫌弃?”
钱仲贺并不想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直接用行动证明,握住谈宴的手腕,张口含住,把叉子连蛋糕都带入口中。
谈宴举着叉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顿了良久,才缓缓收回。
孙齐的话果然不能全信。
钱仲贺隔着针织衣袖捏了捏谈宴的手腕,沉声道:“我们在床上接了那么多次吻,还有什么不能接受?”
谈宴只觉得脸颊蓦然一热,恰巧这时陈管家在餐厅喊他们:“先生们,晚餐准备好了。”
谈宴放下叉子,将剩下的蛋糕重新包装好,交给陈管家处理,钱仲贺稳步跟在谈宴身后,看着那道白嫩的耳根泛着粉红,狭长宥深的眸子又染上些笑意。
吃过晚餐后,谈宴早早上了床,钱仲贺走进主卧,便看到大床中央隆起一团,谈宴半趴在床上,天鹅绒被盖到肩膀以下,能看到那片被黑发浅浅遮住的细长脖颈,还有睡衣跌落露出的肩膀。
谈宴闭着眼睛小憩,昨晚放纵太过,身体隐隐酸痛,这种痛并不是痛彻心扉的疼,而是带着隐隐欢愉,夹杂着难以言喻的隐秘的疼。
这种隐秘的感觉是钱仲贺带给他的,谈宴享受着这种痛。
正当谈宴想要换一个姿势缓解腰上钝痛,身后出现一只温热宽阔的大手。
谈宴偏了偏头,只能看到钱仲贺被睡裤包裹着的长腿,他懒懒地缩在被窝里,慵懒道:“怎么了?”
钱仲贺握住手心里的细腰,清瘦的腰肢只手可握,还带着青年特有的韧劲,手感良好,他暗自动了动手指,隔着睡衣摩梭那片软肉,低声道:“帮你揉揉腰。”
谈宴腰上的痒痒肉格外多,最怕别人触碰他的腰,此时被钱仲贺按住了命门,那只手还肆无忌惮地抚摸。
谈宴瞬间弓成一道虾米,想要逃避钱仲贺的魔爪,求饶道:“好了好了,不疼了,你别抓我,好痒。”
钱仲贺神色如常,手指微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制裁住他乱动的腰,沉声道:“这次不闹你了,只给你揉揉。”
钱仲贺说话算话,再没有做逾矩的动作。
那只大手沿着脊背凸起的脊骨一节一节有规律地向下按,被按过的地方神奇地缓解了酸痛,大手游曳到腰窝附近。
这片皮肤是重灾区,腰上甚至还能看到昨晚钱仲贺掐出来的手指印。
钱仲贺的手指覆盖上那片红红的指印,放缓力道揉弄。
谈宴放松腰肢,把自己全身心交给钱仲贺,钱仲贺的揉捏技巧虽无章法,但胜于聪明睿智,手法力道按的不对,谈宴眉头稍蹙一下,他便能知晓,改换力道揉弄。
听到谈宴口中的调拐了个弯,便知道自己揉对了。
钱仲贺捏了一会儿,手法越来越娴熟。
等腰上酸痛都被钱仲贺捏走后,谈宴又来精神:“你怎么这么会捏,难道之前专门去学过?”
钱仲贺垂眸答道:“没有,这是第一次。”
【??作者有话说】
AAA纯情霸总技师在线揉腰
第29章 只有你我
“第一次就能揉这么好,”谈宴揶揄道,“不会是经常被别人按吧,坦白从宽,有没有去哪家会所办过会员?”
钱仲贺手上的劲倏然加重些许,听到那张漂亮的唇瓣发出一声闷哼,“嗯……”
钱仲贺神色转正,重新变回原来力道,语气低沉:“从来没有过。”
谈宴转念一想,也是,再正规的会所,只要涉及到皮.肉交易,即使打着正规的旗号,看不见的角落里,都是脏的。
钱仲贺这朵高岭之花,想也不可能去沾惹那些淫.秽。
谈宴抓住钱仲贺作乱的手,求饶道:“是我错怪你了,别生气。”
钱仲贺并没有生气,只是换了个姿势,曲腿坐到床上,睡衣袖半撸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垂眸望着谈宴曲线毕露的腰肢,想到他口中所说的会所。
谈宴怎么会对会所制度这么了解?
想到这里,钱仲贺闷气道:“你也不要有。”
谈宴答应道:“好。”
钱仲贺正打算继续揉下去,搁置在一旁的电话铃声响起。
谈宴抬眸示意他接电话,钱仲贺移开手,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眸色深沉,接通:“爸。”
谈宴一听是钱仲贺的父亲,连忙要从床上坐起来,但被钱仲贺按住了腰身,不让他动,起身去了阳台。
从前谈宴和钱仲贺在一起的事情没有告诉过钱学伟,那时他只在宴会上见过钱学伟几面,钱学伟跟钱仲贺虽然是亲父子,可谈宴却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淡漠如水。
钱学伟只在乎钱仲贺的处事能力,却对儿子的交际关系漠不关心,自然对谈宴没什么印象。所以谈宴回国,他只知道是谈勤政的小孙子回国,却不知到底是谁,最后搞了个乌龙相亲宴。
钱仲贺也很少在他面前提及父亲,久而久之,谈宴便也忘了钱学伟的存在。
所以从领结婚证到现在,他确实还没见过钱学伟。
钱仲贺冷淡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阳台传过来,基本上是单音节,电话那边的人一直说着什么,钱仲贺顿了顿,才说:“看他的意思。”
挂断电话后,钱仲贺重新回到卧室,谈宴翻到正面躺好,被子盖住肩膀,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问道:“你父亲说了什么?”
钱仲贺走上前,替谈宴把被角掖到下巴,又在他脸上轻轻掐一把,过了手瘾,才开口:“叫我们有时间回去看看。”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件事。”谈宴略带歉意道。
钱仲贺垂眸,无所谓道:“你不用抱歉,我也很久没回去过。他身边不缺人,今晚打电话来无非是想起来了。”
谈宴思忖道:“这段时间工作室不忙,要不我明天准备一下,晚上去见你父亲。”
钱仲贺上了床,长臂一伸关掉灯,只留下一小盏昏黄的台灯。
谈宴感受身侧床面微微凹陷,熟悉的温度触碰到手臂。
良久,他才听到一声“嗯”。
翌日早上,谈宴带着陈管家出门买上门礼,下午在家等钱仲贺回来,再去钱学伟那边。
谈宴特意挑选了一套月白色的西装,外穿驼绒大衣,衬得身长玉立,贵气清隽,额前的发丝也精心打理过,整个人精神隽永,唇红齿白,活脱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贵公子。
第一次见家长,谈宴并不想让自己失礼,他表现出对这次见面的重视,买的礼品也额外用心挑选。
黑色宾利停在门口,钱仲贺下车后看到谈宴和陈管家站在院子里,两人周围堆着各种礼品,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钱仲贺的眸光都落在那位青年身上,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谈宴静静地站在那一处,便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他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淡雅清隽的底蕴。
帮佣们忙着把礼品放入车内,钱仲贺走上前牵住谈宴的手,将被风吹凉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间藏着淡淡的不忍:“怎么在外面等?”
谈宴勾唇浅笑,道:“出来没一会儿,不冷。”
谈宴的‘一会儿’向来没有可信度,钱仲贺带着谈宴上车,将暖气的温度又调高了些,才驱车离开。
钱学伟戎马一生,后半辈子收回野心,没有年轻那般莽撞直冲,只眷恋于温柔乡里,风流薄幸,贪财图利,他身边从来不缺侍奉,在城郊买下一块地建了庄园,山临水画,雕梁画栋,过的奢糜快活。
不过今天钱仲贺和谈宴要来,钱学伟提前遣散了那些人。这些年虽然他玩的开,但却只有钱仲贺一个儿子,也从未爆出来过什么私生子,各路媒体挖空心思想要搞出钱氏家族的豪门秘辛,却总是无功而返。
后来更有揣测,说钱学伟是因为有那方面的隐疾,在声色犬马中太过放纵,但又不想留下把柄便结了扎,让人无机可乘。不过都是些旁门小道的消息,始终成为众人谈笑间的戏谑,一笑而过。
宾利穿过笔直的柏油马路,途径一片修剪整齐的绿化,缓缓开进庄园。
停车后,门童从钱仲贺手里接过车钥匙,钱仲贺带着谈宴走进别墅,三层楼打通的客厅看起来高大且空荡,富丽堂皇的建筑充斥着奢华。
钱学伟从沙发上站起身,缓声道:“来了?”
钱学伟身形壮阔,肩宽背挺,依稀能看出当年英姿风范,经过时间沉淀后的气质内敛阴郁,那张纵欲的脸却略显疲态,且从那张脸上看不到主人真实的喜怒哀乐。
钱仲贺对钱学伟颔首,喊了声:“父亲。”
谈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开口道:“钱叔。”
钱学伟笑了笑:“这就是小宴吧,怎么还不适应改口啊,该叫爸了。”
钱仲贺牵着谈宴的手,淡声道:“不是说回来吃饭吗?”
“对了,来,都准备好了。”钱学伟带着他们朝会客厅走,“今天没别人,就咱们一家人吃个饭,小宴也是第一次到我这来。我挺高兴,这么多年,你终于找了个伴。”
会客厅的餐桌是长方形餐桌,披着纯白雕花桌布,上面还放着抢眼的烛台,精致的餐食摆放在桌面上。
钱仲贺先一步拉开椅子,让谈宴落座,随后在旁边坐下。
这些年钱学伟可没少给钱仲贺安排相亲,谈宴心知钱仲贺与他父亲的关系暗淡,既然钱仲贺不想让他与钱学伟有过多交流,那他便全程当个透明人,只当回来吃顿家宴。
钱学伟见两人都坐得离他远,径直放弃上位座,绕餐桌一圈走到他俩对面坐下。
钱仲贺眼皮未掀,平静地给谈宴倒杯温水。
一顿家宴吃得安静至极,钱仲贺不喜讲话,谈宴便也不会随意开口。
餐桌上安静地只能听到餐叉敲瓷盘的声音,钱学伟开口打破沉寂:“小宴啊,这几年你都在国外发展啊?”
谈宴放下餐刀,道:“是的,学的是珠宝设计,现在工作室转移到国内了。”
“挺好,”钱学伟点点头,“国内现在市场庞大,各种企业林立,层出不穷,陈家前两天不还宣布跨行并购新能源,他家长子以前还和仲贺有所交集,现在年轻后辈有劲闯闯也好。”
但钱学伟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钱仲贺跟那个陈家长子有所交集是因为同时竞标一块地,但钱仲贺以绝对的优势拿到那块地,后来这件事就成了陈家长子心头恨,两人关系如履薄冰。
钱仲贺神色如常,狭眸涌动着淡然。
谈宴也不知其中利害,但却不愿妄加评判,只是颔首:“是的。”
钱学伟有意无意地挑起话题,聊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有打算办婚礼吗?”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谈宴和钱仲贺讨论过,他认为既然是协议结婚,举办婚礼便是将两人关系昭告天下,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届时协议结束,他们再向外界公布离婚,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应运而生,倒不如现在秘密保留两人的关系,只让双方亲人得知此事。
谈宴正要组织语言解释,钱仲贺此时终于有所动作,矜持地捏着餐叉,给谈宴的餐盘放了块挑过刺的银鱼,抬眸道:“我们并不打算举办婚礼。”
钱学伟蹙眉道:“这是你的意思?”
既然两家联姻,钱学伟自然是看重谈家资源和实力,如果这两对年轻的夫夫不公开婚姻,钱氏便无法从这场联姻中攫取谈家的好处。
那这样的联姻就毫无意义。
“我支持小宴的任何决定。”钱仲贺拿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白葡萄酒,锐气的眼眸直视钱学伟,看穿了他的所想,“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产生任何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牵扯到公司利益。”
钱学伟脸色变了变,但到底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油条,很快稳住心神,换了副脸色:“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是希望你们幸福,不要委屈了小宴才好。不然谈老怪罪下来,我也不好交代,反倒把我搞的里外不是人了。”
“外公那边我会去说,不会让您为难。”谈宴勾唇笑了一下,不卑不亢道,“爸,我敬您一杯。”
晚宴吃完,钱学伟自然也没有要留他们的意思。
钱仲贺喝了点酒,安排了司机代驾,谈宴挽着钱仲贺的手臂,等车开过来,两人才上了车。
钱仲贺喝酒不上脸,此时的他仍旧面容冷峻,薄唇轻抿,只有握着谈宴的手有些发热,他对司机开口:“去明珠港。”
谈宴疑惑道:“去那边干什么?”
钱仲贺用食指抵住他的唇瓣,泛着酒气的呼吸也渐渐凑近,那双狭长的眸底印衬着丝丝笑意,低声道:“秘密。”
黑色宾利如黑狮般在公路上速行,司机将两人送到明珠港,夜晚的港口仍旧灯火通明,只是人流要比白天少了很多,海面在夜光的余韵中也显得安静平和了许多,像是收敛了生息。
钱仲贺带着谈宴上了一辆私人游艇,游艇外部喷漆了巨大的英文字母——QIAN。
谈宴心想:“这是钱仲贺的游艇?”
游艇上的人见了钱仲贺便鞠躬问好:“钱总好。”
“钱总好。”
谈宴跟着钱仲贺走了一路,收获了许多问好。
钱仲贺带他来到船上甲板,这里布置成一个露天酒吧,四周摆放着纯色沙发,暖色灯镶嵌在甲板里,照亮整个天台,氛围有些旖旎。
谈宴还没来得及问钱仲贺要干什么,便感觉脚下甲板一阵震动,耳边传来开船的引擎声。
轰隆隆——
船用发动机轰鸣阵阵,船尖冲开水的阻力,破开平静的水面,缓缓向前移动,开出港口。
谈宴环视四周,转而望向钱仲贺,恰巧发现钱仲贺也正看向他,不由唇角勾笑,无奈问道:“这是要带我去哪?”
“逃走。”钱仲贺的眉眼英俊,沉稳锐利,身形修长挺拔,海风将衬衣吹得落拓,一副斯文优雅,可说出来的话却与此时的儒雅相悖——
“把你绑在船上囚.禁起来,带你逃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任何人都无法找到你……只有你和我。”
钱仲贺平静的声音带着诱人的蛊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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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打滚)
第30章 海上蜜月
谈宴抬手点了点钱仲贺的眉心,略凉的手指放在眉心处触感明显,笑容中带着宠溺:“喝醉啦?怎么开始说浑话了?”
钱仲贺抓住谈宴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随后指尖伸进谈宴的袖管,揉了揉那只白皙的手腕,温声道:“开玩笑的。”
但他心里确实那么想过。
钱仲贺的眸色恢复正常,看向谈宴道:“你不想我们举办婚礼,那婚后蜜月是不是可以补偿给我?”
谈宴挑了挑眉,道:“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度蜜月。”
“这是我的私人游艇,我们想去哪便去哪,想在海上还是想回陆地,一切都听你的。”钱仲贺稳声道,“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全都属于你。”
前两周钱仲贺就在着手安排这几天的行程,他特意在前几天增加工作量,把后几天的时间腾出来,为了陪谈宴渡蜜月。
从结婚到现在,他和谈宴还从未正式地出门游玩过,也没有培养感情的时间。
那次私人医生的话一直悬在钱仲贺心里,谈宴的幽闭恐惧和焦虑都让他担心,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让谈宴放松心情。
谈宴怔愣住了思绪,眸光闪烁,继而涌出一股喜悦。
也就是说,接下来这几天,他会和钱仲贺独处,不会受到任何人打扰。
谈宴的瞳孔里闪烁着不敢置信,他喃喃地又问一遍:“真的吗?”
钱仲贺低声道:“我对所有说过的话都负责。”
谈宴回眸看向港口,沪市的灯光在他眼中越变越小,那一片灯火阑珊处的欢声笑语都离他们远去,他们如同飞鸟一般,远离了栖息的鸟巢,迎接海上新生。
谈宴收回目光,对上钱仲贺的视线,那黑褐色的眸光涌动着深沉稳重,像是对他的忠诚守卫。
谈宴平缓胸膛间的翻涌,勾唇道:“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旅程。”
夜晚海风大,他们并没有在露天甲板上待太久。
回到船舱内,船上管家早已将房间里收拾妥当,浴池的热水放好,还送来新鲜的水果和甜点。
奔波了一天的谈宴有些疲惫,放软了身子泡在浴缸里,水面上漂浮着火红的玫瑰花瓣,一两瓣洇着水贴在谈宴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从身体里开出来的一般。
摇晃的船舱像是一个天然摇篮,谈宴坐在浴缸里被摇的昏昏欲睡,等到水温渐凉,才被健完身上来的钱仲贺喊起来。
钱仲贺穿着一件紧身背心,修长的脖颈上搭着一条毛巾,黑色背心被汗水洇湿了一块,性感地贴在皮肤之上,刚健完身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肌肉紧绷的状态,胸肌看起来更加饱满健硕,富有弹性。
谈宴泡澡泡的迷迷糊糊,想从浴池中站起身,却因为泡的腿脚酸软,船体本身又不稳当,他被晃地腿一软,差点又一头栽进浴池。
还好钱仲贺眼疾手快抱住谈宴,才避免这场惊险。
谈宴的脑袋抵着钱仲贺的胸肌,手扶在那道结实的腹肌上,钱仲贺身上带着荷尔蒙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智。
这几天连续开荤,让谈宴都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前要敏感不少,从前自己清心寡欲,不想那件事情,便也不觉得寂寞。可如今他觉得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对那件事情也渐趋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