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作者:虞辞砚  录入:03-19

孙齐飘飘欲仙,笑逐颜开:“谢谢老板!还是老板教育得好,我没齿难忘,以后一定尽心竭力,把本职工作越做越好。”
这次拍卖会在港岛的维多利亚邮轮上举办,主办方甘家是远近闻名的艺术品收藏家,专爱收藏和投资具有潜力的臻品瑰宝,现当代艺术、璀璨珠宝及名贵钟表、中国古董珍玩、中国书画、尚品手袋及潮玩和名酒佳酿等。
这次去港岛,乘坐的是钱仲贺的私人飞机。
本欲计划去港岛的只有钱仲贺和谈宴二人,可当钱景听说他们要去港岛参加拍卖会,心血来潮也想要跟着他们一起去,说谈宴他们都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沪市也没意思,研究生开学有段时间,日子实在过的清闲,反正多个人少个人对钱仲贺来说都不算什么,央求着不管说什么都要去。
于是钱景便志得意满地坐着堂哥的私人飞机,以前也不是没坐过这架飞机,只是跟钱仲贺一起坐的感觉和谈宴不一样,钱仲贺不算古板,可却也不会随便跟他胡闹。但谈宴却不一样,谈宴跟他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只要他提出要玩什么,谈宴都会赞同。
钱仲贺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钱景把定制的天然粉玛瑙椭圆茶几桌上的摆设全都拿走,把整张飞行棋纸铺摊在上面,将木质棋子递给谈宴,道:“堂嫂,你玩过这个游戏吗?”
谈宴摇了摇头,道:“我只玩过大富翁,但还输的很惨。”
钱景道:“你是不是跟我哥一起玩的?”
谈宴点了点头,看到钱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别跟我哥玩,他简直就是游戏界最大的BUG,不论什么游戏,我从来没有玩赢过他。”
钱仲贺狭眸微眯,很有警示意味地喊了一句:“钱景。”
钱景顿时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一个上拉锁的动作,“好好好,我说错了,别把我扔下飞机啊。”
钱仲贺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钱景瑟缩了一下肩膀,不再理会钱仲贺,对谈宴招手道:“来,堂嫂咱俩玩。”
玩游戏的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眨眼间便过去了,飞机降落在港岛的停机坪上,钱景和谈宴的游戏也接近尾声。
钱景坐起身抻了抻腿,将飞行棋一收,舒心道:“玩爽了!”
钱仲贺没理会钱景,伸手将谈宴从地上拉起来,坐飞机还是以舒适穿搭为主,谈宴简单穿着拼色卫衣和休闲裤,看起来年轻又俊美。
即将入冬的港岛仍旧气候宜人,温度适宜,走出机舱便感觉暖风拂面,一行人下了飞机,乘坐接驳车去了酒店。
谈宴在酒店换上了正式的西装,钱仲贺替他打好领结,浅色西装勾勒出他的身形修长清隽,一字领鸥式领衬衣被金色领针妥帖地夹住,金灰相间的领带在钱仲贺骨节修长的手指间翻飞,一个漂亮完美的领结便打好。
出门前谈宴带上钱仲贺送给他的耳钉,粉色宝石衬得他面容如玉,君子皎皎,十分俊俏,钱仲贺用指尖轻轻调弄那枚耳钉,轻笑道:“果然很配你。”
谈宴耳垂泛红,钱仲贺指尖触及的地方略微发痒,他偏头蹭了蹭钱仲贺的手,道:“这件耳饰确实好看。”
钱仲贺不置可否,如若没有俊人相衬,即便宝石再过耀眼,也仍旧毫无价值。
晚宴拍卖会在一艘巨大且豪华的邮轮上开展,各界名流、合作伙伴、媒体记者都前来捧场,港口上一众靓号豪车明列如流,车马骈阗,热闹非凡。
甘家一众人在港口相迎,为首的是甘老爷子甘正道,余下家小并列两侧,钱仲贺走过去和甘正道握手言好,甘老爷子自然是十分欣赏他,连连拍钱仲贺的肩膀道:“钱生,好久不见啊,今晚这场拍卖会有你一半功劳,等这批拍卖品拍卖出去后,募集的公益资金也将会以你的名义捐赠给大陆山区儿童公益协会。”
钱仲贺礼节性地回握甘正道的手,道:“甘老不辞辛苦组织这场拍卖会,可见甘老宅心仁厚,还属您劳苦功高。”
甘正道年轻时是有名的实业家,受惠于大陆政策,实业干得如火如荼,如今到了晚年,他心系公益,承担企业家该有的社会责任感,每每举办这种大型拍卖活动,都会捐出8%比例的营收给公益组织,这些年钱仲贺参与的社会公益不占少数,与甘正道的理念不谋而合,所以两人交情颇深。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钱仲贺便带着谈宴和钱景走进邮轮。
邮轮内部奢华非凡,三层楼打通的大厅摆放着酒桌,台上放着拍卖桌,一旁还有一整支乐队,奏着舒缓优雅的演奏曲,楼上则是贵宾包厢,这艘维多利亚邮轮今晚将沿着港口一路开出港岛,在公海领域绕一圈再返航。
所以这一晚,是极度奢靡享乐的一晚。

第40章 谈设计师?
晚宴的设宴规格已是顶级,先入会场的人各自攀谈,传杯换盏,钱仲贺仿佛自带光环,只安静站于一隅,前来攀谈的人便络绎不绝。
跟在钱仲贺身后,钱景只觉得没意思,他拉着谈宴要走,钱仲贺叮嘱道:“别走太远。”
钱景背对着他挥挥手,表示知道,谈宴无奈地对钱仲贺示意:“没事,我看着他。”
钱景带谈宴来到一处吧台,台后有一位身穿黑色马甲的调酒师,纯白的袖口折至手肘处,碧眼浓胡,看到他们走过来坐下,得体绅士地问道:“先生们,请问需要我为你们服务吗?”
钱景扬眉一笑道:“麻烦来两杯Negeroin,谢谢。”
随后他又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钱仲贺,钱仲贺身长玉立,龙章凤姿地站在人群中央,四周尽是想来攀附交会的商人名流,钱仲贺虽被众人围住,可仍旧矜贵得体,处事不惊,眸光时不时向这边传来,像是要确定他们的安全。
钱景啧啧两下,咂舌道:“我堂哥这人就是太厉害了,那么多人想要巴结他,认识他,堂嫂,你可得把我哥抓紧了,外面好多人上赶着想要我哥呢。”
谈宴对视上钱仲贺递来的眸光,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回钱景:“你都知道?”
“我哥可是沪市黄金单身汉排行榜TOP1,这么多年他的魅力有增无减,好多名媛都想通过我来交结堂哥,”钱景狡黠道,“不过我知道堂哥他心无此意,所以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都被我偷偷扔掉了。”
谈宴整理了一下袖扣,好笑道:“看来你真是帮你哥大忙了。”
“堂嫂,我堂哥人品真的没话说,这么多年了,他连一个花边绯闻都没传出过,身边更是除了他助理以外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女性。”钱景佩服道,“我都要被堂哥给折服了,他真是我见过最自律,最靠谱,最优秀的男人。”
谈宴勾唇淡笑,眸光投向那聚光灯下的天之骄子,俊美的青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从容优雅,狭长俊挺的眉宇深邃,薄唇轻抿,恍如昆山片玉,皎皎而遗世独立。
这样自信从容的钱仲贺,属实迷人至极。
孙齐口中的钱总,钱景口中的堂哥,都渐渐拼凑出钱仲贺完美无暇、碎琼乱玉的神韵姿态,他们都被钱仲贺的气度所吸引陶醉。
钱仲贺存在这种魅力,能够另所有人为他折服。
谈宴在心里低声应道,我见过他,年少轻狂的模样,也见过他肆意从容的俊朗。
我同你们一样,皆是他的追随者。
调酒师很快便将两杯Negeroin放在两人面前,只要有钱景在,谈宴只负责倾听即可。他们站在吧台边,谈论会客厅里的乐队,谈论吧台后的酒柜,来来往往路过不少人,有些人有点头之交,钱景还能愉悦地打个招呼。
钱景便扯着谈宴聊东聊西,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豪门秘辛,显然钱景更喜欢跟谈宴扯八卦,上周陈家太太派私人侦探跟踪她丈夫,竟然真的发现了丈夫包小三,更可笑的是还爆出来一个私生子,年龄都快有她亲儿子一般大,气的陈家太太差点当场晕厥。
上上周陆家二太又怀了一胎,但是被人暗地算计,往二太的饭菜里下打胎药,二太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查出来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她丈夫给个交代,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定是那个善妒的大房做的,但陆家为了息事宁人,也怕家丑外扬,硬是脱了下来,事情到现在还没了。
钱景越说越兴奋,两人就站在吧台角落,会客厅人声鼎沸,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谈宴端着透亮的酒杯,听着钱景说的那些豪门秘事,只觉得荒唐可笑,但却不予置评。
钱景说的口干舌燥,正打算喝口水缓缓再继续,一旁传来道温婉的声音:“谈设计师?”
谈宴转眸回望,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苏小姐。”
来人正是苏筱雅,只见她今晚妆容精致,红唇美艳,穿着一件奥地利高定礼服,黑色瘦腰礼服勾勒出柔软纤细的腰身,搭配一条芬迪闪钻腰包,带着一套孔雀翎宝石颈链,闪耀夺目。
苏筱雅柔柔一笑,端着酒杯朝谈宴碰了碰杯,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碰面了,谈设计师对那些拍卖品也感兴趣吗?”
谈宴含笑道:“只是一时兴起,来观摩一下。”
自苏筱雅出现以后,谈宴便感觉身边聒噪叽喳的小鸟没了声音,他困惑地扭头望向钱景,惊奇地发现钱景的俊脸涨的通红,不由问道:“小景,你怎么了?”
苏筱雅闻声也望向钱景。
“我……我我我……没事!”看到苏筱雅的视线递过来,刚刚还能舌巧辩的钱景瞬间口吃,“我很好……很好!”
谈宴用装着冰块的酒杯碰了碰他发热的脸颊,惑声道:“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钱景抬手撇开杯子,又羞涩且紧张地望了一眼苏筱雅,飞快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拉着谈宴的手腕走到一旁,酒架挡住了苏筱雅疑惑的视线,钱景再也忍不住低吼:“刚刚那位居然是苏筱雅?!”
相比钱景的毛躁,谈宴显得十分镇定:“嗯。”
“我的妈!我的妈啊我的妈!我居然看到活的苏筱雅了!!!”钱景激动地恨不得凿墙,“居然真的是我女神!堂嫂,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苏筱雅啊!她今晚居然也会来这里!”
谈宴好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她啊。”
“她是我的梦中女神,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真的见到她本人!我的妈,她本人比镜头里还要漂亮,脸好小!”钱景一边咆哮,一边透过昏黄的酒柜反射的人影拨弄头发,焦急道,“堂嫂,我今天气质怎么样,还算ok吗?完了,早知道来的时候就不偷懒不喷发胶了,我的头发好塌啊!!”
谈宴见钱景简直一副少男心动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好了,你已经足够帅了,别再照了,再照也照不出花来,赶紧出去吧,把女神一个人晾在外面可不礼貌。”
钱景偷偷探头瞥一眼外面的苏筱雅,又如缩头乌龟般地躲进来,羞涩道:“好紧脏~”
谈宴扶额浅笑,又把钱景拉出来,走到苏筱雅面前,道:“不好意思,教育我家小朋友,耽误了点时间。”
苏筱雅知趣道:“没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
钱景躲在谈宴身后,拼命地扯他的衣角示意。要是让女神知道他刚刚都在聊正房大战小三,豪门私生子这些事,还不如让他直接穿墙而死!
谈宴接收到钱景的死亡信号,脸上重新堆起得体的笑:“聊一些……嗯体育运动。”
正房大战小三……确实需要一些体力锻炼,不然不足以支撑这项活动。
苏筱雅笑道:“原来如此。”
谈宴拉过几乎要躲到墙角的钱景,对苏筱雅说:“这是我表弟钱景,他一直很崇拜你,想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
苏筱雅看着钱景红成猴屁股的脸,眉眼弯弯道:“好啊。”
钱景冷不丁被谈宴推到女神面前,女神腕间的淡香淡淡飘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脸更热更红,几乎都快能煎熟鸡蛋,他凭借着几乎脆弱的意志,勉强开口不结巴:“您好,苏小姐,很高兴见到您,我很喜欢您的影视作品,也很欣赏您的艺术造诣,希望您以后能够产出更加优质的作品,我们小……小小鸭永远追随您!”
钱景被自己说出的这套官方说辞尴尬地撞墙,只听见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意,那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好啊,钱小小鸭,谢谢你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钱景紧张到手心冒汗,“不……不用谢。”
苏筱雅只觉得他有趣,忍不住笑道:“需不需要我签个名啊?”
钱景:“!”
最后,钱景捧着从调酒师撕下的酒盒纸板,递给苏筱雅签名,拿到签完名的纸片子,恨不得原地跳三圈。
接下来的晚宴上,钱景的脸都像喝了假酒般红扑扑的,把苏筱雅的签名抱在怀里,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开心坏了。
拍卖会开场前,钱仲贺找到谈宴两人,看着钱景一脸喜色,傻乎乎地劲,不由问道:“他怎么了?”
谈宴以拳抵唇,轻咳道:“遇到一个在他心中地位超过你的人了。”

钱仲贺对此不置一词,带着两人来到预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下。
拍卖场安排在会堂内,罗马式建筑结构,采用了陶立克柱和圆形穹顶,具有足够的空间感和重量感,巨大的水晶吊灯悬于穹顶,气派非凡。
钱景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股喜悦中回神,他看到钱仲贺温柔地给谈宴整理袖扣,习以为常地地转眸,看向台上,拍卖桌上放着一把拍卖铃,巨大的液晶屏幕上轮播着本场拍卖展品。
他正将收回视线,不远处倏然引起不小的波动,好像是发生了些争执。
钱景将视线移过去,注意到那边发生争执的人是钱升笛,不由冷哼道:“他怎么也在这里?”
谈宴闻声抬眸:“谁?”
“还能有谁,”钱景撇嘴道,“那个在背地里兴风作浪,偷摸给我堂哥使绊子——钱刚寅的‘好儿子’钱升笛呗。”
谈宴了然,钱升笛对钱仲贺心生妒忌,不怀好心,自然钱景恨屋及乌,不把钱笛声放在眼里。
钱景抱臂哼道:“那个钱升笛跟他父亲简直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时候就对我堂哥虎视眈眈,长大后跟那几个人沆瀣一气,尽给堂哥找麻烦,不就是想要争钱氏,分一杯羹,简直司马昭之心。”
钱仲贺不咸不淡道:“小孩别管这些。”
“哥,我都成年了!是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别再把我当小孩看了。”钱景气不过地说,“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
此时苏筱雅从另一边走过来,指了指钱景身边的空位道:“小小鸭,请问这里的位置有人吗?”
“没……没人!”苏筱雅一来,钱景的气焰瞬间消失无影,连忙起身替她拉开座椅,绅士道,“您请坐。”
苏筱雅捂唇轻笑:“谢谢啦。”
随后她把身边的女孩朝前拉,对她说:“淼淼,来坐。”
听到熟悉的名字,谈宴抬眸望去,淡色瞳孔略略震动,低声道:“汪淼淼?”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响起:“汪淼淼?!”
——是钱景。
钱景的大嗓门直接盖过谈宴的声音,所以汪淼淼落座后只听见有人叫她,便抬头望过去,看到钱景后,她也有些惊奇:“钱景?你怎么也在这?”
钱景和汪淼淼是沪大同届研究生同学,之前在一个鉴酒社团里相识,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偶尔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但确实没有想到能在这里不期而遇。
汪淼淼也有点震惊,她倒是没想到钱景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还以为只是普通学生身份,却没想到是深藏若虚。
汪淼淼扫视一圈,发现了谈宴,声音更加惊喜:“谈先生!你居然也在这里!”
谈宴微微颔首,薄唇勾出一抹淡笑,绅士回应道:“好久不见,淼淼。”
钱景看了看汪淼淼,又回头看了看谈宴,没搞明白为什么他们俩会认识,但此时拍卖会即将开始,他也只好憋住肚子里的困惑坐下来。
那边引起的争执不大不小,拍卖会负责人很快便过来,赶在拍卖会前处理好,谈宴和钱仲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拍卖会展上,身着中式刺绣旗袍的拍卖师端庄优雅地站在台上,语速从容不迫地解说着拍卖展品。
开场的展品都是无独有偶,不足为奇,来之前,钱仲贺看过这次拍卖会上的展品,各种古玩字画,翡翠玛瑙,但他却全然无感,盘算着拍几件瓷器回去,给客厅再添些摆件。
还有他家小设计师的设计品,必须得捧个场。
钱仲贺的眸光凝聚在手中的展品册上,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对Cuvlisn wadhe设计品的介绍,是一件竹饰水晶金绿宝石胸针。
那款竹状胸针设计构思小巧且精致,表面镶嵌着天然翡翠,猫眼晶石,白织灯的照射下能显现出紫红色,密度为3.73g/cm,四散的竹叶都装点着金绿宝石,呈现三连晶状,金刚光泽,构思精巧,巧夺天工,低调且奢华。
这件拍品放在一堆稀世罕见的拍品中不足为奇,拍卖会进展至一半时,拍卖师便拍出这件展品,详细介绍了胸针的来源出处,起拍价三十万,宣布竞拍开始。
相隔不远处有几家竞拍,一次五万势头挺猛,一直加到八十万之后,其余几家的拍品号牌便不再举起,拍卖师在台上温柔地加价:“八十万还有人想要加价吗?谁要加到八十五万呢?”
一直没有动静的钱仲贺举起拍品号牌,拍卖师眼疾手快道:“八十五万加到场内这位先生,还有没有人想要继续加价?加到九十万怎么样?”
拍卖师话音刚落,刚刚引起争执的角落里传出一道声音:“九十万。”
——是钱升笛的声音。
钱景猛然回头看过去,钱升笛举起手边的拍品号牌,还虚伪地冲他递眉,表情仿佛像是说抱歉。
钱景气结道:“这个钱升笛,一整场都看他默不作声,我堂哥一举牌他就跟着举牌,这不是存心给我们添堵吗?!”
汪淼淼支起下巴,懒懒地回头望,应和钱景道:“确实挺招人烦的。”
想来钱升笛也并不是真心喜欢这枚胸针,只是钱仲贺举牌了,他便要横刀夺爱,从钱仲贺手里抢走喜欢的东西,这才能让钱升笛感到解气。
从小到大事事不如钱仲贺,从来都获得不到钱仲贺那样万众瞩目的关注,钱升笛内心自然产生了阴暗扭曲的一面,他偏激地厌恶钱仲贺,只要是钱仲贺喜欢的,他就必不可能让钱仲贺轻易得到!
可钱仲贺稳坐如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过去,薄唇轻启:“一百万。”
钱升笛很快跟价:“一百零五万。”
钱仲贺懒洋洋地举起号牌,“两百万。”
钱景顿时心生爽意,碍于他和女神处于同一桌,不然他就要立刻拍桌叫好:“太爽了!”
钱笛生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狠狠咬了咬后槽牙,狠心要价:“两百零五万。”
钱仲贺稳坐如山:“四百万。”
周遭宾客听到展品拍到这个价格后,都忍不住抬头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稀世旷宝,竟然惹得两人如此珍视,针尖对麦芒,当仁不让都想要拍到。
谈宴眉心一蹙,在众人看不到的桌底下,拍了拍钱仲贺的大腿,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件胸针是他亲手设计,宝石材料和做工手艺即便是再精致细巧,也不至于达到四百万这个天价,谈宴担心钱仲贺被怒火冲昏理智,被钱升笛的故意抬价给扰乱思绪。
但钱仲贺却神色冷淡,清冷出尘,旁人无法从他的神色察看出半点不虞,对周遭一片低嘘声置若罔闻,甚至还能慵懒地拾起一颗葡萄,喂给谈宴。
钱景被堂哥这一声加价也搞得有些无所适从,他悄悄探头凑过来道:“哥,别一次性加这么多啊,那人要是不加了,你不就亏大发了!”
钱仲贺神色淡淡地看他一眼,低声道:“他还会继续加的。”
汪淼淼适时出声,拿起牌号,小声道:“要不我再加一道,刺激一下他?”
钱景立即抬手按住她的号,无奈道:“姑奶奶,您就安分一点,别搁这添乱了。”
眼看拍卖师的锤子已经敲了两下,钱景焦急道:“快要一锤定音了。”
会堂里的灯光偏暗,晦暗不明地打在钱仲贺的俊脸上,却越显得其从容淡定,孤傲疏离,不过说出来的话略带调侃:“要是他不加价了,我就买下这枚胸针,说不定还能得到设计师高看一眼,厚爱三分,那这钱便花出去的值当。”
谈宴无奈地看他一眼,虽然钱仲贺镇定万分,可他却不能如钱仲贺那般冷静,毕竟这还是拍卖他本人的设计品。
不过无论鹿死谁手,其实对钱仲贺都造成不了太大影响,这场拍卖会本就是他投资的公益项目之一,拍卖下来的酬金自然会以他的名义捐赠给公益组织,钱花出去,口碑赚回来,钱仲贺本意也应是如此。
在拍卖师最后一次询问谁还要加价时,果然不出所料,钱升笛终于再次开口加价:“四百零五万。”
钱仲贺嗤笑一声:“七百万。”
拍卖师受过专业的素养培训,所以面对这种场面也临危不惧,仍旧笑靥如花,声音轻快:“这位先生出价七百万!请问还有人想加价吗?”
钱升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这件饰品的实际拍卖价格早已远远超出了实物本身价值,且同样超出了他的预期,七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心里纠结难舍……
舍弃的话,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可是不舍的话,七百万……
钱笛生喉间泛涩,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大脑一片缺氧,他不甘心就这么败给钱仲贺,身边的看客都在小声说这件展品非钱仲贺莫属,有一部分人都暗自恭喜钱仲贺,没有人相信他能拿下七百万的胸针!
钱升笛胸口涨闷苦痛,从来没有感觉失败的滋味这么难受煎熬,他不甘心地朝钱仲贺看过去,却发现那人如神祗般冷淡如雪,淡漠疏离,从始至终都未看过他一眼!
原来这一切在钱仲贺眼中甚至都不屑一顾,原来钱仲贺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哗众取宠,最后声名狼藉,一败涂地。
钱升笛心里窝出一团火,经年累积于胸口中的妒意和怒火焚烧,他恶狠狠地盯着钱仲贺,咬牙切齿道,休想!
钱仲贺,这次你输了。
钱升笛愤怒地把牌子朝桌子上一摔:“七百五十万!”
钱仲贺终于没有出手了,拍卖师面含微笑:“还有人出价高于这位先生吗?”
“七百五十万一次。”
“七百五十万两次。”
“七百五十万三次!”
拍卖师手里的交易锤清脆地敲响交易桌,一锤定音:“恭喜您,这件展品属于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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