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作者:虞辞砚  录入:03-19

所以在宴会上的谈宴一直都兴致缺缺,学会了用柔和无害的假笑面具去面对各式各样的人。
他天生一张含笑脸,唇角微微上扬,认真听人说话时显得深情迷人,可谁也猜不透他是真心示意还是假意敷衍。
直到那次慈善晚会上,他偶然间看到钱仲贺,清俊高挑的青年站在礼台中央,万千灯光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冷峻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为立体英俊,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掩住钱仲贺眸里的野心与抱负。
再一抬眸,深褐色的瞳孔回归冷淡,如同最清冷禁欲的神明。
他立于山颠之上,俯视万千平庸。
钱仲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脸上挂着从容自信的淡笑,那道低沉的嗓音穿过人声嘈杂的礼堂,如同一道透着冷气的冰棱,徐徐敲击着谈宴的心脏。
钱仲贺的眸光像是不经意间与谈宴对视一秒,随即离开,即使钱仲贺并无印象,可这一秒却深深烙印在谈宴心底。
这一秒,谈宴的心跳为他颤动。
如同现在,谈宴看着钱仲贺踩在红地毯上徐徐走来,俊朗的脸颊挂着冷淡疏离,可走向他们后,钱仲贺的唇角上挑了弧度,沉声道:“谈老,今日我父亲身体抱恙,不宜再吹冷风,便由我替他代劳,向您贺寿。”
谈勤政看着钱仲贺一表人才,仪貌堂堂,心里默默赏识,只可惜他上次推去了相亲宴,应是与小宴没有缘分。
谈勤政便也不再强求,只道:“学伟有心了。我时常听你父亲提起你,仲贺是吧,现在你闯出来的成绩比起你父亲更为亮眼,真是后生可畏啊。”
钱仲贺谦虚道:“和谈老比起来,不算什么。”
钱仲贺的眸光微抬,视线落在谈勤政后面的谈宴身上,看到那件衬衫将谈宴的腰身衬出来,细瘦修长 ,眸光不由一深。
谈勤政也随着钱仲贺的视线望向谈宴,虽心里遗憾与钱仲贺无缘,可他还是愿意让两个孩子互相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爱孙,谈宴,最近刚回国,你们应该还不认识。”
谈宴面上微微一赧,心里想,不认识才是假的,都已经是上过床的关系了……
钱仲贺面色冷静,回答道:“不瞒谈老说,我与谈公子颇有交情。”
谈勤政面露诧异,道:“你们还有交情?”
谈宴以为钱仲贺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公布他们俩刚见面就上过床的交情,急急忙忙掩饰:“不是……我们没有……”
可谈勤政嘴快,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前两天安排你俩相亲,不是都还没见过面吗?”
提及此事,钱仲贺的脸上竟流露出几分遗憾和懊悔,想必也是事后听钱学伟提起,才知道那晚的相亲对象是谈宴。
“没有什么?”谈勤政觑着谈宴,问道。
“那天的相亲宴,我与谈公子确实没有见面。”钱仲贺的眸光闪动,声音淡淡,却又藏满情绪:“但我说的交情,却是在相亲宴之前。”
羁绊五年的情谊,并非友情,而关情爱。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鼓励,满血复活!
开文就被数据打击到了,心情难免低落,以为没人看呢,不过这种玻璃心确实需要改变,以后我会尽量少关注数据,多多写文,把关注点放在文章质量上!
不过大家的每条评论我都会看的o(* ̄▽ ̄*)ブ有点贪心,想要大家多多来评论,一起期待剧情发展~

第6章 协议结婚
听到钱仲贺的解释,谈宴微微缓口气,继而向谈勤政道:“是的,外公,我和钱总早就相识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谈勤政笑道,“不过也好,既然你们认识,小辈之间应该更有话题聊。小宴,仲贺初来乍到,你领他随处转转吧,就不用陪我了。”
能离开这个充斥利益的宴会,是谈宴所期愿。
不过他刚松一口气,又想到接下来与钱仲贺的独处,那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像一块硬石般堵塞,让谈宴感觉呼吸困难。
接下来的时间,该如何度过……
谈宴压住眉宇间的愁绪,重新勾起唇角,礼貌地对钱仲贺说:“那钱总,请随我来吧。”
钱仲贺随手从侍应生酒盘里接过一个长笛杯,淡红色液体在杯中微微荡漾,被他夹在食中二指之间,晃了晃:“好。”
谈宴领着钱仲贺走出宴客厅,一路都在思忖。
根据前两天他从钱仲贺那里得来的感受,钱仲贺并不喜欢他,刚刚钱仲贺能乖乖跟自己出来,应该也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
钱仲贺看上去对他并无好感,谈宴只能在心里祈求他们离开宴客厅后,钱仲贺能够抛下他自行离开。
这样他便算不上失礼。
这座宅院建造极其精巧,一路亭台楼阁,假山翠石,景色不断变换,草坪里安装了地灯,幽幽地照亮庭院,谈宴走的很慢,有意给钱仲贺让路,可钱仲贺却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谈宴身后,步伐沉稳有力,如影随形。
谈宴带着钱仲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后院,后院有一个清澈幽深的池塘,池塘边林立着假山假石,后花园墙瓦上镶嵌着一圈壁灯,院子里的景色清晰可见。
谈宴和那些人交谈时免不了喝了些酒,现在被晚风吹得头有些晕,他站在池塘前停了下来,钱仲贺也停下来,与他相隔不过半米。
此时两人皆静谧无声,晚风轻轻吹拂,连带着钱仲贺身上那淡雅的沉香也一并吹向谈宴的鼻翼,把他拉回那个情迷意乱的夜晚。
那晚的情动像是一张无形暧昧的纱网,勾扰着谈宴的思绪。
再遇旧情人,谈宴总是做不到像表面维持的那样不动声色,内心早已翻涌沸腾。
池中一尾鱼浅浅跳跃出水,打碎了湖面的平静,泛起的涟漪在灯光下缓缓飘荡,像是被打碎的金箔,钱仲贺出声打破夜的静谧:“今晚这场宴会,算是你的联姻宴?”
“这种消息怎么还传到你的耳朵里了,”谈宴无奈一笑,“都是为了哄老人家开心,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钱仲贺抬眸望向谈宴,细碎的灯光从侧面打在谈宴脸上,在侧颜上洒下一层绒绒的光影,像是萃上一层剪影。
钱仲贺开口道:“那天的相亲宴,你也是为了让外公高兴才去的?”
“是啊,”谈宴的眸光投向波荡的水面,“他老人家觉得我一个人会孤单,想给我找一个伴侣,所以在那天晚上设了相亲宴,不过你没去,还好,你……”
谈宴想说你可以不用忍受那难捱的两个小时。
但钱仲贺打断谈宴的话:“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谈宴瞳眸倏然睁大,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喝多了,否则怎么会听到钱仲贺的声音里藏着惋惜呢?
钱仲贺回想着那天晚上,他听孙齐说是父亲安排的相亲,心头便涌上来一股烦闷,钱学伟这些年总是似有似无地试探他,想让他早日成家立业,抑或是想要利用他的婚姻来巩固钱氏集团,可钱仲贺对情爱之事毫无遐念,他也早就不需要通过所谓联姻来壮大势力。
这种形式的相亲宴,从某种程度来说更算是他的累赘。
所以那晚他毫不犹豫地让孙齐推掉相亲宴,为的就是向钱学伟表明态度,他还不需要一位妻子来操持他的事情。
此时钱仲贺心头涌上遗憾,如果那晚他去赴了相亲宴,那他和谈宴的重逢是不是能体面一点?
不过钱仲贺却并不后悔,即使没有去相亲宴,他还是在中润宴会上遇到了谈宴,那晚谈宴迷迭起伏的模样,脸颊上为他泛起的红.潮,动情的喘息……
一切都让他难以忘怀。
谈宴轻轻眨了眨眼,转眸回望钱仲贺,对上那双深沉的眸,“你……”
可谈宴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由冷风灌入口中,谈宴的胆怯自卑又涌上心头,也许钱仲贺的意思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说不定又是他自作多情。
他眨了眨眼,压下了心中那股悸动,他不再是十八岁那个无所畏惧,想说就说的少年,他心里揣着对失败的怯懦,他不敢面对钱仲贺脸上出现的任何嘲弄的神情。
谈宴语气故作轻松道:“如果知道是我,钱总说不定会选择来找我叙叙旧,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钱仲贺莫名不喜欢谈宴这副说话的语气,像是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拉扯到南北两极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可钱仲贺却感觉和谈宴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帷帐,叫他探不清谈宴的情绪。
钱仲贺声音也愈发淡然:“久别重逢,挂念旧友是应该的。”
谈宴颔首,将眸光重新移回池塘,可却如何也静不下心,这种昏暗环境让谈宴感觉到烦闷,他脸上仍挂着得体的淡笑,只是不经意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假装有急事,道:“如果钱总还有雅致的话,这间小院您请随意逛,我就先不奉陪了。”
谈宴将要转身离开,钱仲贺赫然出声:“我可以帮你。”
钱仲贺的话让谈宴顿住脚步,他困惑道:“帮我什么?”
“帮你躲过你外公的催婚,”钱仲贺道:“你需要哄外公开心,我需要一个结婚伴侣,我们各取所需,协议结婚怎么样?”
谈宴心跳蓦然一顿,他被‘协议结婚’这四个字震撼,虽然谈勤政的一些作为确实让谈宴有些为难,比如上次的相亲宴,这次的生日宴,都有意为谈宴寻良人。
谈宴虽理解外公的好意,可他却并不需要婚姻来维系生活,况且他的心里早已住下了一个人,而那个人……
正在跟他说协议结婚!
谈宴感觉世界好像颠倒了,他像是置身于一个荒诞精怪的伊甸园,充满诱惑与禁忌的禁果摆在他眼前,他不知道这是无害的果子,还是甜美的威胁……
谈宴回头看向钱仲贺,昏暗的光线将钱仲贺的五官切割地十分立体,淡漠无欲的眉宇像是世上最冷清的古井,他坠入其中,忘却了思考。
若是站在钱仲贺的角度来思忖他的话,这句话便很好理解了,钱仲贺身处高位,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苦心想要巴结,都想把自己的儿女送到钱仲贺眼前,企图能让钱仲贺看上眼,从此攀上高枝,富贵一生,高枕无忧。
钱仲贺大概也是为此烦闷已久,他是一个冷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是一个讲求高效率高回报的商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去娶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利益的人,这种协议结婚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可以跳出受人掣肘的樊笼,又可以获得自由,协议结婚,婚后两人各自生活,互不干涉,直至协议到期。
届时钱仲贺便可以毫不在意地抽身离去,无需管协议另一方去留如何,反正作为他的一颗棋子,那人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而这个协议对象,他选择了谈宴。
谈宴看清楚这其中利害,心脏像是被一把被流水腐蚀后上锈的刀割裂一般,为什么会选择他,大概是因为曾经他们有过一段情,钱仲贺不想再浪费时间和别人磨合感情;抑或是那晚一夜情后,钱仲贺想要堵住他的口……
反正想来想去,谈宴来想不出第三条钱仲贺关于这件事的动机。
不过……
如果他能够给钱仲贺带来一些利用价值,谈宴微微垂眸,按耐着眸底的混乱与迷茫,其中还参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期许和渴望。
他会选择答应的。
即使最后钱仲贺功成身退,他被这段感情折磨地遍体鳞伤,两人最终的结局是形容陌路。
谈宴也绝不后悔。
至少让他短暂地拥有过钱仲贺。
钱仲贺仍旧抓着谈宴的手腕,纤瘦的手腕在发热的掌心里愈发清瘦,钱仲贺的眉头不自主皱起,谈宴实在太瘦了,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但他抛出去的问题还未得到回应,钱仲贺只能暂时先放下这个问题,谈宴良久的沉默让钱仲贺没由来感到一阵焦虑。
他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他享受着胜券在握的感受,却将所有的彷徨与犹豫都放在谈宴身上,他想赌一次。
只要赌赢了,那远飞的青鸟便又落入他的怀里了。
这一次,他站在原地,要稳稳接住。
钱仲贺托出最后的底盘,说道:“还记得那天你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谈宴回想起那个荒诞的清晨,他确实答应了钱仲贺,点了点头:“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钱仲贺看着谈宴的眸心,深沉道:“我想要你答应这件事。”

第7章 “我喜欢他。”
谈宴以为钱仲贺的条件会开得无比艰难,可钱仲贺却轻飘飘地把那个筹码放在这件事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谈宴理清了思路,答道:“好,我答应你。”
虽然钱仲贺仍旧面无表情,可谈宴却好像看到他有一瞬的放松,古井无波的眸色化开了冰川,像是打赢了漂亮的一仗。
谈宴从钱仲贺的手心收回手,转而和他握手,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钱仲贺沉声道:“合作愉快。”
还未等谈宴收回手,他的手心便被放入一个温凉的扁长礼盒,钱仲贺把礼盒放入他手心后便收回手,连带着那股热意也抽身离去。
这次轮到钱仲贺扭头不再看谈宴了,“送给你,它很适合你。”
谈宴看着掌心里躺着的丝绒礼盒,黑色礼盒压在掌心,有些重量,看上去便知道这件礼物的分量不轻。
谈宴征询主人意见:“我可以在这里打开吗?”
钱仲贺的耳朵尖红了,不过黑夜正好成为他的遮蔽,“打开吧。”
谈宴拉开礼盒上的蝴蝶结,缓缓打开,一对低调闪亮却不张扬的耳钉映入眼帘。
耳饰的设计十分精巧,一颗耳钉的横切面大小不过1.2mm,可设计者却在这毫米之地倾注了万千心思,繁纹篆刻,设计精巧,最显眼的还是耳钉中间那颗格拉芙粉红钻石,像是点缀在无边黑夜的一道灿月。
黑夜远远遮不住它的明艳,只会让它如昙花般惹眼。
重逢后的那一晚,钱仲贺注意到谈宴的耳垂,清隽的青年戴上耳饰不显媚气,只会是衬托出耳饰的美。
人压珠宝,谈宴的脸让珠宝都黯然失色,让人只能注意到那张俊气精致的脸颊。
钱仲贺想要送给谈宴这对耳饰,仍旧出于他的私心。
他想让谈宴出彩夺目,想要谈宴拥有最好,所以他特意腾出时间,在拍卖场上一掷千金,买下这对巧夺天工的耳钉。
赠与谈宴。
谈宴耳朵上的耳孔是少年时打的,那时他和钱仲贺在一起不久。
少年时的谈宴热情真诚,天真开朗,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抱有极强的好奇心,人缘也很好,像一个散发着朝阳的小太阳。
他身为班长,跟同学的关系大多都处理的不错,收作业时,第一次看到有男同学打了一只耳钉,他感觉很新奇,也很酷,好奇地问:“打耳钉疼不疼啊?”
男同学看着一向乖巧的班长竟然也对这个感兴趣,促狭道:“不疼,就扎进去的一瞬间能感受到疼,现在就不疼了,你看,我这耳洞养得好好的。”
谈宴看着同学耳朵上的耳钉,心里痒痒的,放学后便跟着男同学一起去了那家店,店面上还写了一个很大的招牌——无痛穿耳。
谈宴更加笃定,深信不疑地迈步走进店里,后来红着脖子走出穿耳店,身后跟着大声嘲笑的同学。
谈宴的耳洞是打出来了,可男同学的嘲笑却盘旋在耳边:“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班长,你胆子怎么那么小,一个穿耳枪把你吓的,让我瞧瞧,眼泪掉下来了没?”
谈宴的脸和脖子更红了,他的耳垂又嫩又白,扎着银色耳钉更为惹眼。可现在不光是耳垂,连带着整个耳朵都红成一片,散着火热。
况且打耳洞也没有男同学说的那么轻松,只要谈宴侧头偏头,这个耳洞都会轻微刺痛。
耳边尽是同学的笑声,谈宴郁闷地想,早知道他就一个人来打了。
可更让谈宴担心的还在后面。
他不知道钱仲贺要是知道他打了耳洞,会是什么反应。
钱仲贺的想法和观念都有着超出这个年龄的成熟,谈宴不知道他打了耳钉,钱仲贺会不会把他归类于不学无术,他捂着耳朵回去,不敢让钱仲贺发现。
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更何况谈宴藏得也不认真,很快便被钱仲贺发现了。
钱仲贺指着谈宴耳朵上亮闪闪的耳钉,沉声问道:“这是什么?”
谈宴心虚道:“我刚打的耳洞。”
少年青春明艳,白嫩的耳垂上戴着个晶亮闪闪的耳钉,不但没有被耳钉压住风采,只会衬得他更加好看,如昆仑山上白雪皑皑中冰山雪莲,冷艳却不失纯净。
钱仲贺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
谈宴却以为钱仲贺的沉默是对打耳洞这件事的反对,他凑到钱仲贺身前,抬手戳了戳钱仲贺的眉心,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缩进钱仲贺的怀里,用没打耳洞的那边脸蹭了蹭钱仲贺的肩膀,撒娇道:“你不高兴?对不起啦,我只是打着玩的。”
可谈宴虽然嘴上道歉,可心里却觉得自己没有错,这耳钉多好看啊,照镜子的时候他都要被自己迷倒了。
要是现在让他摘下来,谈宴一百个不愿意。
钱仲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喜欢就好。”
他想抬手摸摸谈宴的耳垂安慰,可却顿顿地停在空中,不敢动手。
之后耳垂的消毒都是钱仲贺牢牢记着,定期喊谈宴过来消毒,谈宴趴躺在钱仲贺的大腿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钱仲贺消毒前的准备动作。
钱仲贺拿着棉签蘸取红霉素软膏,一点一点耐心地涂在谈宴耳垂两面,细心温柔。
像消毒这样的琐事,都是钱仲贺记着,谈宴向来记不住这些。
也只有钱仲贺能照顾好他。
即便是谈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礼盒里的耳钉后一秒,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谈宴身为珠宝设计师,自然知道这件礼物的贵中之处,前几天他还在拍卖信息上看到这对耳饰,可今晚便实实在在地落在他手心里。
没有设计师不爱这样的珍品,谈宴也不例外,他爱不释手地反复翻看,可最终还是合住盖子,把它递还给钱仲贺:“它太贵重了,还是钱总您自己留着吧。”
钱仲贺没有抬手,只是掀起眼皮:“送出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还要回来。”
谈宴还想要推脱,钱仲贺直接一句话堵住他:“就当作是提前送的聘礼。”
谈宴脸颊蓦然一红,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呐呐地哦了一声。
钱仲贺做事果然雷厉风行,认定的事情说一不二,当谈勤政还在发愁昨晚谈宴在宴会上到底有没有遇到钟意的人时,钱仲贺就已经衣着考究地坐在谈家大厅里,等待着与谈勤政叙聊。
钱仲贺有备而来,他是来提亲的。
既然谈宴答应了协议结婚,这项日程当然是执行得越快越好。
谈勤政看着坐在紫光檀明韵沙发上稳重从容的男人,挺括修身的西装穿在身上成熟禁欲,矜贵优雅,举手抬足间皆不卑不亢,温润有礼的模样,谈勤政心里十分满意。
只不过对于这位年轻的晚辈说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吃惊:“你是说,你心悦我家小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是的,谈老。”钱仲贺沉稳道,“小宴是我爱慕已久的人,之前在您面前说我们有交情,远不止于此。”
谈勤政抿了口茶,道:“可我从未听小宴提及过你啊,不然我给你们安排的那场相亲宴不就成乌龙宴了吗。”
钱仲贺道:“是我单方面钦慕小宴,那晚我并不知道来人会是小宴,不然我决不会不去赴宴。”
这句话倒是不假。
以后关于谈宴的任何,他都不会缺席了。
“昨夜谈老设生日宴,暗地里意思众人都心知肚明,您想要替外孙寻一位东床快婿,”钱仲贺道,“所以晚辈今天斗胆上门提亲,请您成全。”
钱仲贺一表人才,样貌品行都着实另谈勤政满意,如果谈宴能够和钱仲贺在一起,门当户对,这对两家公司来说都非常有利。
可毕竟是给谈宴挑选良缘,好与不好不是谈勤政来定夺,还是要问谈宴自己的意思。
谈勤政并没有即刻回应钱仲贺,而是留有余地:“这件事,还是看小宴对你的感觉。”
谈宴走下楼,便看到这样一副温良恭谦、温馨惬意的场景,钱仲贺正在跟谈勤政畅意舒谈,几经交谈下来,谈勤政对眼前年轻人的喜爱只增不减。
看到谈宴走下来,谈勤政便对钱仲贺说:“仲贺,你先回去吧,等我问问小宴的意思,再知会你。”
钱仲贺便不再久留,压抑着眸底的涌动,再一抬眸,眸光一片温和,对谈宴得体矜持地点了点头。
等钱仲贺走后,谈勤政把谈宴喊到书房,告诉他钱仲贺的来意。
谈宴没想到钱仲贺动作居然这么快,而且是亲自上门提亲,这足以让谈勤政看出钱仲贺的诚意。
谈宴心想,钱仲贺做任何事情都是滴水不漏啊,让人抓不着把柄漏洞做文章。
谈勤政问道:“你觉得钱仲贺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谈宴眸光动了动,低声回答道。
“我不是不开明的家长,也不愿意搞那些包办婚姻,”谈勤政慈爱地看着谈宴,“外公只是想你好好的,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过每一天。钱仲贺那小子说喜欢你多年,可外公却从没有听你提起过,他喜欢你,你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厢情愿,这件事能不能成看你怎么想。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外公明天就找人回绝他。”
谈宴被谈勤政的一番话所感动,扑进谈勤政的怀抱,抱着外公削瘦的身躯,沉沉闭上了眼:“外公……”
谈宴好些年没跟谈勤政如此热烈地表露情感,搞得老头子倒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只好抬手轻轻拍拍孙子的肩膀,含笑道:“好了好了,外公的腰都快被你压断了。”
谈宴这才放了力气,应道:“我也喜欢他。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小贺恨不得原地跟小宴结婚。
ps:文中会少量穿插少年攻受相处细节,没有像上本那样写完整情节,所以不多,主写现在时。
不过我还挺磕小太阳受和清冷攻(痴汉笑

既然听到谈宴的应允,谈勤政随即派人告诉钱仲贺。
那边的孙齐得到了消息后,客客气气地送人下楼,一路上都为刚得到的消息震惊不已,他的顶头上司、勋合公司的CEO、面如冠玉的冷面神、人送外号无情罗刹——钱总,居然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要是放在整个公司群里,说不定公司群立马如浇入沸水般被引炸,钱总今年三十而立,可身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莺莺燕燕,报道上也从来没有钱总的花边新闻,钱总就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AI,眼里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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