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狼狈啊....
冬歉倒在原地半天没坐起来,只能姑且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多躺一会。
任白延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呼吸一滞,瞳孔紧缩。
冬歉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因为疼痛而泛起的生理泪水已经在眼里打转,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却漫不经心地笑了:“任医生,快扶我一把。”
“我站不起来了....”
....
冬歉被任白延抱在了床上。
任白延抬起冬歉白皙的脚踝,看着冬歉红了一大块的膝盖,眸光颤了颤,问:“疼吗?”
冬歉没心没肺地笑了:“任医生你忘了吗,我下身没有感觉的。”
任白延面露无奈,将手放在冬歉的膝盖上,帮他轻轻按摩,以便疏通皮肤下面的瘀血。
看着冬歉伤痕累累的身体,任白延叹了一口气:“小歉,我只晚来了一会。”
“我知道。”
冬歉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想试试,我能不能站起来。”
任白延手上的动作顿住,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
冬歉垂下眼帘,展颜一笑:“我知道,你是想说,别白费力气了。”
“但是任医生,我的腿,就真的治不好吗?”
冬歉垂着眼眸,专注地看着他。
他只是觉得奇怪。
这个时代的科技这么高,医疗水平这么发达,连换脸这样的手术都能做,他的腿,就当真没救了吗?
哪怕只是能稍微站起来一会,哪怕只能走几步呢?
对于这个问题,任白延只是缓缓道:“小歉,站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这并不是冬歉想要的答案。
但他大抵,也只能得到这样的回答了。
冬歉的目光黯淡了一瞬,心里自嘲地笑了。
他怎么现在才明白呢?
或许,他的腿并不是无药可救。
只是...没必要,也不重要。
他只是个容器,唯一的作用只是在白年成年之前好好帮他保管着这张脸,至于这具身体是残废还是健全,又有什么所谓。
冬歉点了点头,仍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嗯,我知道了。”
只是那笑容,没有浸没眼底。
....
在那之后不久,每月例行的“治疗”又快要开始了。
在去实验室之前,冬歉报复性消费,指挥着任白延给自己买了很多好吃的。
任白延教育他,冬歉就像撒娇的狐狸一样微微眯了眯眼:“任医生,我年轻,还是可以随便吃零食的年纪。”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任白延就不再限制自己跟小怪物接触了。
冬歉干脆正大光明地来到培养室,每拆开包装吃一口零食就问问它:“小家伙,你吃不吃。”
小怪物闭目养神,高冷的很,根本不理人。
冬歉剥开一颗橘子味道的糖,笑眯眯地看着他:“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很甜的,给你尝一尝?”
说完,他就将这个东西丢在了小怪物的饲养槽里。
小怪物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往反方向挪了挪。
冬歉倒也不在意,将花生米往嘴里拋,格外惬意,还颇有闲情逸致地问它:“上次教你的缩骨功有用么?”
小怪物用触手包住脑袋,好像不想理他似的。
这副模样实在可爱,冬歉忍不住笑了起来,漂亮的美人目里笑出了泪花。
几分钟后,小怪物听见少年轻叹道:“喂,我走了。”
小怪物的触角稍稍有了点反应。
冬歉隔着玻璃罩敲了敲它的触角:“下次再来找你玩。”
下次么...
人类还真是喜欢跟人约定的生物。
在冬歉离开的时候,它头上的两根触角微微晃了晃,用小小的触手卷过冬歉给它的糖,塞进了嘴里。
原来这个味道,就叫做甜吗?
.....
因为要接受“治疗”的缘故,这几天冬歉晚上都是睡在任白延的宅邸里的。
因为冬歉之前摔伤了,任白延或许生出了一点点怜悯的心思,傍晚的时候,推着冬歉的轮椅带他去院子里玩,顺便让他散散心。
任白延不喜欢陌生人,所以诺大的宅邸里只有他一个人。
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冬歉。
住在这里的时候,冬歉的身上不用缠着绷带,可以用他本来的面目示人。
一阵风吹拂过来,有一瓣艳丽的桃花落在了冬歉的头发上,冬歉垂下眼帘,发丝被风吹起,在桃花的映衬下,他美得那样炫目。
桃花醉人,花美人更美。
冬歉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身上,抬起眼眸,让任白延帮忙取下来。
任白延伸手捻着这片花瓣,看着被桃花彰显得愈发迷人的冬歉,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开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轻缓:“小歉很好看。”
冬歉顿住了,静静注视着他。
任白延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把冬歉当做一个天真烂漫,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的少年,殊不知现在的冬歉早就知道所有人的想法。
就比如现在,他欣赏着任白延这副藏着心事的样子,缓缓扬起了唇角。
真有趣。
这个世界上,唯独你没有资格夸我的脸。
任白延似乎在想要跟他说点什么,轻咳一声,开了个话头:“再过一个月就是白年的十七岁生日,我记得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他的眼底带了一丝不易察觉地温柔溺爱:“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任白延这副样子,放在冬歉的眼里简直就像是临终关怀。
毕竟再过一年,无论他想不想,愿不愿意,换脸手术都会如期开始。
十七岁的生日,恐怕就是冬歉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冬歉试着去想原主想要什么东西,可是越想越觉得异想天开。
我想要你们全家完蛋,你给吗?
我想要我的腿治好,你给吗?
我想要你放弃给白年做换脸手术,你愿意吗?
就连每天看见自己都在往墙上贴那些名川大河,你不是仍旧无动于衷,视而不见,甚至不敢多问一句:“是不是想去远处看看。”
冬歉想起来,任白延对白年说的是,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对自己说的却是,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看起来大差不差,其实天差地别。
好在,冬歉只是来这个世界完成任务,并不会多么伤心,只是为原主感到遗憾。
任白延随便问问,自己干脆也随便答答。
冬歉敷衍地想了想,脸上闪过一抹美丽又恶劣的笑意:“我啊~我想要个男朋友。”
任白延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般。
冬歉坏笑一声,悠悠道:“我听说发情期很难受,注射抑制剂虽然也可以,但我最怕疼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书上说,被人标记的话,发情期会舒服很多。”
“我想在那之前,找个男朋友。”
任白延也不知道为什么。
冬歉找不找能够标记他的男朋友对于手术来说影响都不大,按道理来说他也完全不应该干涉。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现在非常不高兴呢?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冬歉道:“小歉,标记是一辈子的事情。”
“任医生,不要骗我,我还是懂一点东西的。”,冬歉看着他,一双多情眼微扬。
他慢悠悠摸了摸自己后颈腺体的位置,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往腺体里注入信息素只是标记,打开生殖腔才是完全标记,我要的只是发情期不难受,换句话说,我找多少个男人都可以。”
换句话说,咬一口只是标记,跟人上床才是完全标记,被完全标记后才是整个人都属于那个Alpha,从此离不开他。
冬歉以为自己满口污言秽语,任白延一定会很生气,格外唾弃自己吧。
任白延确实在生气。
他想不到有一天,冬歉会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自己找多少个男人都可以这种话。
当时冬歉在看科普书的时候,原来在想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不能说错,上流圈子里那些玩得花的贵族其实也喜欢这样干,但是任白延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件事会发生在冬歉身上。
就在几分钟前,冬歉还是一个因为能外出散心而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
现在,他居然可以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讨论,什么是标记,什么是完全标记,只要发情期不难受,他找多少个男人都可以。
任白延简直要气笑了。
他轻轻捏起冬歉的下巴,眼睛微眯:“你这样做当然可以。”
冬歉静静地注视着他。
“但是你要明白。”,任白延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道:“小歉这么漂亮,怎么会有人标记的时候,舍得不完全标记呢?”
冬歉的眸光颤了颤。
任白延眸色晦暗:“发情期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更何况你腿脚不便,什么也做不了,就算对方要将你完全标记,你反抗得了吗?”
任白延说的话不无道理。
发情期到来的时候,确实是任人宰割的状态,就算开始说好了只是标记,可后面隐忍不住决定完全标记的也大有人在。
有道理是有道理。
冬歉心中暗暗发笑。
可是我就算腿脚不便你也不帮我治疗,比起来还是白年受伤的脸更加重要,现在装作一副很关心我的模样,不觉得很可笑吗?
冬歉生出了某种对抗心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任医生,你不是有的是法子。”
他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姝色眼尾微挑,像是动着歪脑筋的狐狸一般:
“外界不都说我是丑八怪吗,别人看着我满脸绷带,一身烂疮的模样,标记的时候舍得下嘴就不错了,不是吗?”
任白延简直要被气笑了:“小歉还真是思路清奇。”
“但是很可惜,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他的指腹蹭过冬歉的嘴唇,缓声道:“关于注射抑制剂,我有办法不会让你太疼。”
冬歉缓缓垂下眼睫。
说的好听,还不是不想让有关自己的秘密透露的更多。
毕竟在外界的眼里,自己还是个没有发情期的beta呢。
任白延蹙了蹙眉。
冬歉看起来没有说话,好像默认了他刚刚所说的话,可脸上分明是不服气的表情,分明就没有把他刚刚说的话好好听进去。
难道这个就是叛逆期吗?
迟来的....叛逆期。
以前冬歉对他所有的话都唯命是从,不知为何,在找男人这个话题上却格外固执。
冬歉敬慕自己,当然没有理由存心气他。
所以,他是认真的。
一想到冬歉被人按在床上,衣服半褪,对着外人露出最脆弱的地方,被人锢在怀里注入信息素,双眼迷蒙,含着泪光的模样,就觉得无比愤怒。
更糟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愤怒为什么产生。
今天的谈话,注定不欢而散。
.....
有了这个思路之后,冬歉还真的琢磨起了找男人的事情。
倒也没有别的什么缘由,只是这么做,不但不影响剧情,也能气任白延一气,何乐不为呢?
至于任白延为什么会生气...
他大抵觉得,自己的脸是完美的作品,所以承载着这张脸的容器,也必须是干净的吧。
可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所有的好事全让你给占了。
冬歉偏偏不想如他所愿。
系统看着宿主这副模样,不禁思索。
其实很早之前它就有点注意到了。
他的宿主,好像多多少少有点自毁倾向。
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也是,一般人都没有办法尽快适应那个任人亵玩的贵公子角色,但是冬歉却可以,而且还做的很完美。
毕竟是被快穿局的前辈们宠着长大的还走,却又有着这样的性格,实在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为什么呢?
不知道自家系统在想写什么,冬歉已经兴致勃勃地连接光脑,加入了一个互助网站。
社会上确实有同类Omega跟他有过同样的想法。
怎么样既不用使用伤身的抑制剂,又可以不用忍住发情期的热潮和痛苦。
于是这个世界,自然而然就有了这样一个组织。
这里组织严密,纪律分明,加入这里的Alpha只标记,绝不多做其他,它还有一个格外朴素的名字,叫互助会。
交了会费之后,冬歉就正式成为了互助会的一员。
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系统困惑着问他:【你是真的担心注射抑制剂的疼痛吗,还是只是单纯地想气气任白延?】
在快穿世界的标准里,像注射抑制剂这种疼痛程度,系统是不会关闭痛觉感知的。
但这种疼痛,就算是最身娇体弱的Omega都能承受的了,冬歉又怎么会害怕呢?
冬歉看着它,眉眼微挑:【不是啊,我是真的怕疼啊。】
他轻轻垂下眼帘:【你不知道,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自己这具身体,格外怕疼。】
怕到想要告诉经历同样痛苦的生物,怎样才可以不那么疼,怎么样才能好过一点...
.....
小怪物在实验室里,连触手都懒得挪,一身不吭地待着。
没有人的实验室格外黑暗,只有冰冷的仪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所有怪物都各自蜷缩在自己的培养皿里,蔫蔫的,一个比一个像行尸走肉。
狭小的空间,窒息的环境,每一天都是那样的暗无天日。
没有希望...
毫无希望.....
电子门自动打开,有人走进了实验室。
令人窒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实验室里的灯光伴随着这声音一盏一盏地亮起。
小怪物冷冷地抬起眼睛,来的是它最讨厌的人。
任白延戴着金丝眼镜,下半张脸遮着口罩,镜片里的眸光微冷。
他穿着白大褂,他慢条斯理地戴好一层不染的无菌手套,可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是残忍至极。
小怪物顿时龇牙咧嘴,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像是这样做就能将他赶走似的。
可是无论它怎么卖力地威胁,任白延都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
在任白延的手即将捉住它的那一瞬间,小怪物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外面毫无征兆地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
这个声音,跟那个坐轮椅的少年上次磕碰着的声音很像。
任白延听见这动静,微微露出些许无奈的表情,眼里似乎还透着点...宠溺?
他推门离开,摘下了手上的无菌手套。
小怪物身体停止了发抖。
他想到了少年对他说的话。
缩骨功....
小怪物的触角颤了颤,想着少年所说的方法,改变了自己身体组织的分布。
不知过了多久,任白延回来了。
这次小怪物没有逃脱毒手,被任白延死死抓在了掌心里,无数测算仪器的线路连在了它的身上,对面是冰冷的仪器,记录着它的生命数值。
任白延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微微眯了眯眼睛,寒光一闪。
下一秒,血腥的一幕再次出现。
在一道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中,一颗头颅从任白延的手中坠落下来
绿色的粘液飞溅出来,像是血液一般,地面上很快汇集了一滩。
那团东西咕噜咕噜滚在地上的时候,任白延眼中毫无怜悯,目光一直看着仪器里的生命数值。
仪器里,象征着生命的红色线条小幅度下降之后再次平稳上升。
任白延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不愧是拥有身体修复功能的怪物。
等这项身体组织再生的技术成熟后,就可以用在人体上,如此一来,一年后,白年的换脸手术就可以安全进行了。
冬歉的脸会完好无损地生长在白年的脸上,并且是毫无副作用的,毫无瑕疵的。
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在那一瞬间,任白延的脑海里,冬歉明媚的笑容一闪而过。
他的手忽然颤抖了一瞬。
....
实验结束时,小怪物的半截身体像垃圾一样被丢在了地上,不停痉挛,痛苦到扭曲。
冬歉仓惶地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任白延看见他进来,垂眸对他道:“这里很脏,别进来。”
冬歉胸膛里的心脏狂跳,他喘着气,额发凌乱,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身影,目光滞住,大脑一片空白。
他顿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乖,小歉,别待在这里。”,任白延缓缓朝他走来,将手放在冬歉轮椅的扶手上,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在任白延背对着小怪物的时候,冬歉的眼睫忽然颤了颤。
他分明看见了地面上小怪物晃动的触角。
一点一点的...缓慢的摇晃着。
紧接着,那触角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不疼....这次真的不疼。
以后也不会疼了.....
缩骨功真的有用...
小怪物两只触角越晃越用力,好像在道谢,好像在雀跃。
在任白延看不见的地方,无数怪物都轻轻探出了头,因为这场欺骗任白延的游戏格外兴奋。
冬歉的手指缓缓收紧,心脏跳动。
原来整个过程,只有任白延被蒙在了鼓里。
原来....怪物也会演戏了。
被任白延推着轮椅走出去的时候,他转过脸,不动声色地回眸一笑。
看着怪物们的身影,冬歉桃花眼微扬:
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吧。
玩一场,愚弄上帝的游戏。
.....
就连冬歉坐上回白家的车,脸上还始终蓄着愉悦的笑容。
任白延难得见冬歉心情这样好的时候,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冬歉手肘懒散地将手撑在车窗上,缓缓笑道:“你猜?”
任白延猜不出来。
但是冬歉以前恶作剧成功的时候,也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很惊艳,也很顽皮。
不过,他也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如果你告诉我,今天回去的路上,我可以带你去星湖附近兜风一圈。”
这曾经是渴望外界的冬歉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条件。
但是今天,冬歉却笑了:“任医生,很遗憾,这个吸引不到我。”
任白延愣住了。
冬歉转过眼眸,惬意地看着窗外,还轻轻哼着一些音乐。
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任白延第一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渐渐失控了。
十五岁起就一直依赖他的少年,第一次有了不给他知道的秘密。
....
在学校的科研室里,陆湛正在专注地研究机甲设计的知识。
当今数字科技发达,陆湛的手在数据面板上操控着,3d打印机根据他的设计吐出了机甲模型。
他将机甲的各种数据输入面板里,模拟各种各样的环境,对机甲的强度和攻击力进行多方面测算。
看他这么专心,李南炎喝着饮料百无聊赖,对陆湛道:“哥们,我这里有个互助会,你想要参加吗?”
陆湛眼都没抬,专心将目光放在数据面板上:“什么性质的组织?”
李南炎笑了:“能是什么性质,听名字就知道,当然是互帮互助了。”
陆湛没有说话,再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天才,一旦进入学习状态,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李南炎坏笑了一下,拿过陆湛的光脑,用陆湛的身份信息在互助会里注册了一个身份。
陆湛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账号已经登录。
他就在这种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成为了互助会的一员。
在他成为互助组成员后不久,就有相关管理员帮他匹配互助对象。
当天晚上,冬歉到了白家的时候,互助会的管理员通过光脑通知他,他的互助对象已经找到了。
冬歉微微一愣。
这么快的吗?
这个互助会的效率如此之高吗?
可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每一个Omega在接近成年的时候会经历不同程度发情期,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个发情期会什么时候开始,会持续多久。
一般情况下,发情期会持续三到七天,体质不同,时长也会不同。
发情期一旦开始,恐怕那几天都只能待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
冬歉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但还是希望自己的越短越好。
本来他申请这个互助会只是出于对任白延的叛逆心理,但是他没有想到,管理员的效率会这么快。
为了保证互助会成员的身份信息安全,AO网上聊天的时候会采用匿名制,隐藏真实信息,甚至用语音聊天的时候,声音也会经过变声器处理,等到双方都对彼此感到满意的时候,管理员才会解锁双方的身份信息。
总的来说,还是很正规的。
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Omega心存和冬歉一样的想法,不想使用伤身的抑制剂,又不想发情期太痛苦,只能寻找到有同样问题的Alpha互相解决。
被互助会录入身份信息的人就被纳入了监管。
一旦出现不顾Omega的意愿强行标记的情况时,互助会就会插手制裁。
冬歉觉得,创办这个互助会的人,应该算是个不错的好人。
既然已经加入了,那干脆就聊一聊吧。
万一他将来真的需要呢。
这么想着,冬歉礼貌道:【你好。】
对面沉默了很久,终于回复道:【你好。】
冬歉主动开了个话头:【为什么会加入互助会呢?】
又是良久,对方才回:【貌似是...我同学帮我录入的信息。】
可能是因为对面的回答实在是太僵硬了,冬歉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对面应该是个木讷老实的人。
冬歉最喜欢逗弄的就是这种老实人了。
他笑弯了眼:【既然已经匹配在一起了,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相处愉快。】
【你最好把我当成朋友来看待,不然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你可能会紧张。】
那种事情?
....哪种事情?
这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让陆湛感觉到不安。
他回家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一个互助会。
管理员不光给自己匹配了互助对象,还义正言辞地交代他,对面都是Omega,要温柔一点,千万不要凶,不要吓到别人。
没想到,反倒是陆湛被对面逗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湛咬牙问李南炎:【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