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 by青竹酒

作者:青竹酒  录入:03-24
第一卷文案
手握CPA,CTA双证,有七年集团审计经验的审计总监周炔在升任集团副总的庆功宴上,被一瓶假酒送到了大梁朝的龙椅上。
周炔看着御阶下那密密麻麻山呼万岁的朝臣,他笑出了声,他一个高级打工仔一下子就翻身成为天下之主了?别说,这梦还挺真实。
他一低头,发现底下竟然还坐一个人,现在他可是皇帝,他的梦他做主:
“那个谁,这里哪有你坐的地方,还不快起来?”
一句话出,朝堂鸦雀无声,底下那道宛若深潭的黑眸定定将目光凝在他身上,半晌竟真的站了起来:
“陛下想是宿醉未醒,今日早朝就到这儿吧。”
内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退朝。”
三天之后,周炔终于认清了事实,他赶时髦,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才十六岁没有实权的小皇帝…而那个坐在朝堂上的人正是直廷司督主,大梁第一大权宦,权倾天下的内相宋离。
很好,来的第一天就把最有权势的人给得罪了,不过周副总不甘心到了古代做了皇帝还要做副手。
他给自己制订的KPI很明确:
第一步:除宋离。
第二步:亲政。
第三步:让天下海晏河清,贪官污吏,查不死他们。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KPI卡在了第一步。
宫变当天,寝宫火光冲天,出现在门口冒死救他的竟然是宋离?宋离唇边的血迹滴滴滑落,周炔看着心惊:
“你怎么了?伤着哪了?”
眼前的人笑意惨淡:
“陛下自己下的毒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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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的KPI变成了:亲政→查不死天下贪官→亲亲他家宋督主。
且看审计总监怎么审查六部,朕不允许一个铜板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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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一身玄色龙袍的人将账簿扔了出去,盯着眼前的户部侍郎:
“用不用朕教你怎么做假账?”
这种低级的假账他们好意思送,他都不好意思看。
周炔起身到了内室,太医退下,清了半年的毒总算是快清干净了,榻上的人面色惨白,身上已被冷汗打湿,他一把抱起人去后院温泉:
“臣残缺之身,恐污了圣眸。”
周炔低头恶狠狠吻在了那微凉的唇上: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套路多腹黑督主攻&专业能力屌炸天皇帝受
ps:前几章有些慢热,感情戏集中在20章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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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督主是真太监
督主攻皇帝受(不要问我怎么攻,你们懂得,没有反攻,介意太监攻者误入)
雷萌自鉴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基建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炔(李崇),宋离 ┃ 配角:┃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天下贪官审不死你。
立意:学好专业知识走遍天下都不怕。

第1章 穿成了皇帝?
华清宫的朱门外此刻站着一排的大内侍卫,从昨夜便开始的雪到此刻都没有停,金色的琉璃瓦,青色的飞檐都被裹在了这洁白的雪花之下,天地间似乎都寂静了下来,只不过这华清宫中匆匆而过的宫人面上的焦急之色和这宁静悠然的雪景有两分不搭。
寝殿中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正从案几上那方珐琅香炉中幽幽飘出,明黄色的纱幔掩着六尺宽的金丝楠木鎏金龙床,透过如雾一般的纱幔隐约能看到那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床边站着的人身材有些微胖,白胖的脸上此刻尽是焦急之色,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这华清宫的管事牌子,承平帝身边的贴身总管张冲,他此刻看向了跪在床前的那一群太医院的人,眉眼也竖了起来:
“李院正,陛下只是昨夜多饮了一些酒,怎的到此刻还不醒?”
底下跪着的人再一次为里面的人把了脉:
“张总管,陛下的脉浮而紧,又兼之有些发热,这是风寒外侵之症,当辅以祛风散寒的汤药,温经通里才好。”
张冲拧着眉:
“尔等速去开药来。”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窗幔里面才算是终于有了动静。
周炔意识清醒之后深呼吸了一下才睁开了眼睛,但是入目的却还是明黄色的帷幔,还有那他叫不出名字的雕花龙床,目光微移,眼前的一切很显然都不是他所熟悉的时代,他一个挺身便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烦躁,荒诞的情绪一瞬间一起涌上心头,他烦闷地闭上了眼睛,一口国骂已经缭绕在了胸口,开什么玩笑?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还是没有回去。
张冲看到他坐起来立刻凑了上来,一张白胖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陛下,您可醒来了,可吓死奴才了。”
周炔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这张谄媚的大脸,强自压下了下一刻就想骂人的冲动,哑着嗓子吩咐:
“倒杯水来。”
一旁的小太监立刻奉了茶上来,酒后口渴的厉害,周炔连着干了三杯才放下杯子,他的目光环过这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寝殿,一切都还要从三天前开始说起。
三天前,他从审计总监升任集团副总,他21岁毕业便到了一家外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做了三年外审,24岁那年跳到了当时还没有上市的时宇集团。
五年的时间,他一手建立完善了集团审计制度,规章,建立健全财务核算方式,查证了很多财务的违规行为,看着时宇集团敲钟上市,上市的当年董事会便提名他升任集团副总,当晚他便在会轩国际宴请了公司的同事。
晚宴上是觥筹交错,除了觉得开的那瓶茅台好像味道有些不对外,是宾主尽欢,周炔现在已经不记得他醉酒后的事儿了,只记得,他再一睁眼睛便坐在了金銮殿的龙椅上。
是的,就是像做梦一样的不靠谱。
大殿上立着八根朱红色的盘龙柱,盘龙回旋,栩栩如生,雕花朱漆大门带着一股子肃然的厚重感,白色大理石的地面上黑压压地跪了一群穿着各色官服的朝臣,这一个大殿甚至都没有跪下所有人,人一直排到了外面的御阶上。
“陛下驾到,众臣早朝。”
随着一声略尖的唱喝声,众臣山呼万岁的声音响彻大殿,透过重重屋檐,直上云霄。
酒精似乎还麻痹着他的头脑,他只觉得头还有些发昏,正是酒后有些发飘的时候,周炔微微揉了揉额角,忽然笑了一下,眼前这荒诞的景象他只当是做梦。
黑压压的人头,尽皆俯首,你还别说,这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还真是让人飘飘然,他的手随意一搭,就正好搭在了龙椅的扶手上。
鎏金的龙椅,触手的感觉有些微凉,颇有质感,就连周炔都不由得感慨,这梦做的还真是有点儿真实呢,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龙头,似乎昭示着主人此刻愉悦的心情。
做梦当皇帝总比做梦当乞丐要好,从高级打工人成为天下之主原来只需要一个梦?看来连周公都知道他今天高升了,特地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梦,既然如此,还不如过过做皇帝的瘾,这么想着他就挺直了脊背。
目光瞥向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都低着脑袋叩头,御阶下有两个椅子,只有一个椅子上坐了一个人,那人只是微微垂首,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他现在可是皇帝,梦都做了还不如摆摆谱,过过瘾?这么想着他便微微抬起手指了指底下坐着的那人,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出声:
“那个谁,这里哪有你坐的地方,还不快起来?”
一句话出口,整个朝堂顿时鸦雀无声,连着一边唱喝的张冲都是头皮一紧,心猛地一跳,脸色都跟着白了起来。
坐在御阶下俯首的人闻言这才缓缓抬头,那人一身深紫色蟒袍,腰束青玉缎带,一头墨发被一顶鎏金白玉冠束起,斜眉入鬓,衬的眉眼冷峭深俊,只是脸色和唇色都过于苍白。
此刻那双宛若深潭的黑眸定定地将目光凝在了御座之上的那人身上,自始至终面上都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这大殿中的气氛却越发的冷肃起来,半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来,微微拱手,看着上首那人缓缓开口:
“陛下想是宿醉未醒,今日的早朝就到这儿吧。”
周炔还来不及在梦里一展自己身为皇帝的至高权威,就只听得身边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
“退朝。”
百官如来时那样规规矩矩地跪着,山呼万岁,张冲赶紧去引自家喝醉了酒的主子:
“陛下,退朝了。”
周炔就这样被带着离开了皇极殿,他只觉得头有点儿疼,还隐隐泛着晕眩,想来是喝的太多了,他只想睡觉,虽然没有过足当皇帝的瘾,但实在是太困了,也就不计较这一个梦的事儿了,看见了床就倒了上去,几乎粘在枕头上便睡了过去。
却不想这一次醒来才是真的噩梦,陌生的宫殿,陌生的面孔,掐了两次大腿都没有醒过来的梦境,无一不向他昭示着一个他非常不愿意承认的现实,他有可能穿越了...
周炔面无表情地坐在寝宫的龙床上,看着身边一个接一个送毛巾,送醒酒汤的小太监,还有那个站在他身边一脸忐忑的大太监,睡觉之前朝堂上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陛下您的酒可醒了?可还要让人送些醒酒汤来?”
陛下?看来他现在的这个身份真的是皇帝,他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铜镜前面,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只有十几岁的脸,模样倒是和他十几岁的时候有八九分相似,若不是束发戴冠,又穿着一身这个时代的衣服,他甚至有一种恍然看到十几岁的自己时的感觉。
“陛下?”
张冲躬身提请,周炔恍然初醒,不敢露了破绽,他抬手按了按额头,故作酒醉初醒的模样:
“真是喝醉了,朕记得之前上朝来着,可有说过什么话?”
张冲立刻开口,将朝堂上之前的事儿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周炔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目光却一直落在张冲的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些朝中的局势,张冲说完瞧了瞧小皇帝的脸色这才安慰了一句:
“陛下酒醉,想来说过的话宋督主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喝酒伤身,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啊。”
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暴露了巨大的信息量,这个张冲怕那位宋督主很显然胜过了怕自己,结合之前朝堂上朝臣的表现,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好猜了,他这个身份怕是一个根本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朕是昨天喝酒了?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
周炔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个小皇帝是个什么处境,他就想知道他只是吃了一顿饭,喝了些酒,到底是怎么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里的?
他没兴趣在这劳什子的朝代做什么皇帝,他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到了实权副总的级别,这任都还没上,怎么能不明不白地穿到这里?他必须回去。
“是,陛下昨天因为太傅考教心情不好,正巧内廷司进贡了几瓶北境的好酒,您便让奴才搬了一坛子过来,陛下一人喝了三壶,直醉到早朝时分。”
周炔听到喝酒眉头微拧,对,喝酒,这个小皇帝昨天喝了酒,他昨天也喝了酒,所以会不会是这酒有什么不对,所以他才穿过来的。
他虽然平常不看什么小说,但是对一些影视剧也是看过的,说不定他在同样的时间,喝同样的酒就能穿回去。
就这样,这一天晚上他又让张冲拿来了和前一天晚上相同的酒,一样喝了一个大醉,而再睁眼就是此刻了,眼前依旧是这个皇帝的寝宫,依旧是这些个内监的脸,他没有回去。
周炔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这种事儿穿越的奇葩事儿竟然能摊到他身上,穿了也就算了还穿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小皇帝...还在当天就在朝堂上惹了一个很可能是他惹不起的人?
正在懊恼的档口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小太监垂手过来通报:
“启禀陛下,直廷司宋督主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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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周炔你糊涂啊
宋督主?周炔骤然抬起头来,昨天他也套了两句张冲的话,早朝时御阶下坐着的那位不是什么朝中权臣,而是一个权宦,直廷司督主,提领内廷,代天子批红,权势滔天的内相。
代天子批红,这不就和明朝时候的司礼监差不多吗?他瞬间想起了明朝那不得不提的几个大太监,刘瑾,汪直,魏忠贤,真是哪个叫出来都是响当当的啊。
周炔此刻欲语难言,他来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这么一个惹不起的大太监,他一抬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周炔,你糊涂啊。
张冲看了看自家主子,赶忙躬身,白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陛下,想必宋督主是关心您的身子。”
周炔现在真的不想去见什么大权宦,他只想回家,但是知道他要想安然的在这里生活下去,就不能让旁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他抬眼瞧着张冲的样子,恐怕也是怕那位宋督主的,可怜这原主一个皇帝,当到了这个份上,他头还有些疼,索性靠在了床上,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开口:
“请宋督主进来吧。”
脚步声渐渐近了,来人一身黑色的貂氅,身上还夹杂这外面风雪的寒意,一旁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帮他除了外面的衣衫,宋离这才躬身给李崇行礼,他的声音不似一般内监一样的尖细,反而有些低沉略带一丝沙哑:
“臣请陛下安。”
周炔紧张之余倒是也有两分好奇,毕竟听名头这位宋督主比之魏忠贤应该也是不差的,此刻目光便落在了眼前的人身上,不似在朝堂上远远的初见,此刻两人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他一抬眼便能将人瞧个清清楚楚。
眼前的人年纪看着应该是不到三十,面容和他以为的太监有着明显的区别,说实话这张脸除了苍白了一些还真是无可挑剔,姿容气度不像是什么大奸臣,反倒是有几分世家贵公子的清贵,只是眉眼间过于阴冷,周身凭白多了两分阴郁冷寂。
倒是偏偏礼数还算是周全,他也不知从前的小皇帝对这位权宦是个什么态度,此刻不好随便说话,便装作咳嗽别过了头去,只是随意摆手,示意免礼。
宋离站直了身子,都不等皇帝命人赐座,一旁的小太监便已经搬来了绣墩子,宋离坐了下来,目光略扫了一下这屋内的人,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却自有一股子威势:
“陛下龙体贵重,如今饮酒风寒尽是华清宫上下伺候的不周到,张冲,你可知罪?”
张冲几乎是立刻跪在了宋离腿边,连带着整个华清宫内的宫人都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奴才知罪,请陛下,督主责罚。”
宋离微微垂眼,声音冰凉一片,干脆利落:
“华清宫上下皆杖责三十,拖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便已经有身穿甲胄的侍卫进来拖人,周炔都是一惊,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转眼间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这还是在皇帝的寝宫,这个宋督主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便敢这样直接地发落了皇帝身边的人?
酒是自己要喝的,他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人,立刻开口:
“慢着。”
屋内求饶拖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宋离也看了过来,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让周炔心里也有些发毛,这人要真是魏忠贤,恐怕他的小命都在他的手里,不过他此刻毕竟是皇帝,总不好直接求情,斟酌一下开口:
“这宫内的人朕也用习惯了,若是都罚了,换了旁人伺候朕不习惯。”
宋离扫了一眼一屋子的人,最后微微拱手:
“是臣考虑不周了,陛下风寒,身边是要有得力的人伺候,这杖责暂且记下,但是张冲身为华清宫管事,照顾陛下不周,此罪不罚无以正宫规,念他伺候陛下多年,这三十廷杖便减一半吧。”
还不等周炔再开口,张冲已经将头叩的咚咚作响:
“奴才谢陛下恩典,谢督主开恩。”
几乎是片刻庭院中的廷杖声便传了进来,随之传进来的还有张冲忍不住的叫喊声,在这雪后寂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凄厉。
周炔坐在床榻上,手已经捏紧了被角,胸口起伏都有些剧烈,这明晃晃的板子提醒着他,现在这个世界再不复从前,他丝毫不怀疑,这个宋离想要这屋子里下人的命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不过他还是替他这个原身觉得窝囊,这不就相当于别的部门一个经理,在他眼皮子底下随意发落的他手下的员工吗?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皇帝,这分明打的就是他的脸。
看来这个小皇帝是真的没有什么实权,被一个宦官欺负成这样,宋离却依旧闲闲的坐在那里,余光瞧见小皇帝白下去的脸才开口:
“堵住他的嘴,莫要扰了陛下休息。”
十五下的廷杖总算是熄了,这十五下打的结结实实,屁股上不是皮开肉绽也是肿的碰都碰不得,张冲叫喊的力气都没了,直接便被侍卫给拖了下去。
周炔听到外面没声,也吃不准这个时代的板子十五下会不会打死人,这才看向门口问了一句:
“人怎么样?”
“回陛下,人昏过去了,养上一个月当是无妨的。”
周炔这才松了一口气,宋离这才开口:
“陛下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张冲养病期间,便由诚肃殿管事牌子宁海暂代他一职吧。”
外面一个穿着和张冲类似颜色宫装的人进来,此人比张冲要瘦多了,五官也很是周正,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颇为恭敬地跪下给周炔行了礼。
“奴才宁海给陛下请安。”
周炔压下了重重思绪,目光看着跪在身前的人,面上却不露丝毫情绪,依旧是装作一幅醉酒后头疼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暗暗心惊,宋离还真是好样的,举手之间便换掉了这个小皇帝身边的管事。
“起来吧。”
换掉了张冲,宋离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小皇帝,起身拱手:
“臣不扰陛下休养,臣告退。”
周炔眼看着宋离就这样离开了寝殿,捏紧了手指,一个人坐在了床边,耳边还依稀缭绕着刚才张冲凄厉的喊叫声。
此刻一个蓝衣小内监脚步匆匆地进了慈宁宫的大门,他刚刚进来便被主殿门口的一个管事姑姑带进了门,殿内以椒涂壁,金玉饰梁,一物一器莫不华贵非常,乍看之下这宫殿竟比帝王的寝宫华清宫还要奢华两分。
一面薄如蝉翼的鲛绡纱隔开了中厅和内室,那小内监跪在纱帘之外:
“娘娘,方才宋离借由陛下醉酒发落了张总管,罚了张总管十五廷杖,现在华清宫管事已由诚肃殿管事宁海暂代。”
他的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了一声茶盏被撂下的声音,绣榻上坐了一位身着明黄色宫装的女子,正是梁光帝的皇后,如今承德帝的皇伯母,被尊为太后的孟氏,孟太后瞧着只有不到三十的年纪,美艳的面容冷了下来:
“好,真是做的好啊,张冲现在人怎么样?”
“回娘娘,那十五大板丝毫都没有留情面,张总管这大半月怕是下不了床了。”
张冲是离小皇帝最近的人,她废了些功夫才捏住了张冲,这才多久?宋离便将人直接给打了出去,这如何让她不气?她一挥手便直接将身旁的矮几推倒了下去,果盘,茶盏散落一地,屋内的宫女,太监也跪了一地,唯有身侧最受器重的琉钰姑姑开口:
“娘娘倒也不必气恼,张总管毕竟伺候陛下多年,那宋离现在当着陛下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地处置了张冲,这最气恼的便是陛下了。
这几年陛下对娘娘还是依赖信任的,只要陛下的心在我们这边,那姓宋的阉狗就是再处置十个张冲也是无济于事,而且刚得消息王首辅这几日就回京了,便让那姓宋的得意两日又何妨?”
孟太后侧眼看了看她,面色稍霁:
“你说的有理,陛下此刻想必确是气恼,琉钰你选几个姿色秀丽的宫女亲自送去华清宫,好让陛下排解苦闷。”
琉钰笑着附身立刻应下:
“奴婢这就去。”
“还有,派人去给张冲送去上等的疗伤药,告诉他哀家知道他此次委屈,这华清宫的管事谁也夺不走。”
“是。”
此刻华清宫内,周炔环视了一圈周围分外陌生的环境,强自冷静下来,昨晚没有回去,谁也不知道这一场荒诞的噩梦什么时候能醒,所以回去之前他也只好先顶着这个窝囊皇帝的身份先过下去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他遣退了宫人,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外面的冷风骤然侵袭了进来,让他头脑都醒了两分,脑中将他从来这里到现在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包括刚刚发生在这个屋子里的事。
他现在这个身子虽然是个皇帝但是这处境实在是不太妙啊,宋离的权势能大到不顾及他的脸面直接处理他身边最近的太监总管,那么若是宋离想要他的命,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以他能穿到这里来,是不是因为这原主皇帝其实已经死了?怎么死的?难道就是这个宋离害死的?越是这样想周炔的脸色越难看,手脚冰凉一片。
他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了刚才张冲受刑的地方,心里一股子寒意徒然升起,不行,他不能死,他还要回去呢,他刚升任副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他得苟一苟。
作者有话要说:
宋督主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下一章教大家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勾命

第3章 对自己就要狠一点
周炔的手指紧紧抓住了窗框,目光瞟到了站在门口候着的宁海身上,一个疑惑忽然从心底涌了上来,宋离为什么要换掉张冲?
从现在看来,宋离的趋势滔天,若是他能在这朝堂上只手遮天那么这皇帝身边应该早就都是他的人了才对啊,但是他换掉了张冲,就足以说明张冲不是他的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张冲是这小皇帝的人。
第二种,张冲是其他势力的人。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第一种的可能性极为轻微,所以张冲很有可能是宋离对面势力的人。
也就是说在如今的朝堂中,宋离只是权利的一方,另有一方势力与宋离制约,而这个小皇帝便是生存在这两方甚至多方势力的夹缝中才能有片刻的安然。
想通了这一点周炔欲哭无泪,等量代换,他现在就是一个吉祥物董事长,底下各路总监各有神通,若是他这个吉祥物当的好那么相安无事,还有分红,若是当的不好,那么各路总监随时可以换一个吉祥物。
若是放在现代,他这个董事长被换掉也不过是丢了职位,但是在这里他这个吉祥物被换掉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推书 20234-03-23 :蛇妖说他才是正宫》:[玄幻灵异] 《蛇妖说他才是正宫》全集 作者:玉户帘【完结】晋江VIP2022-10-27完结总书评数:572 当前被收藏数:3784 营养液数:981 文章积分:39,187,128文案:毕业后的魏易收到他老爹召唤回了老家,顺利的继承了他爹的破宅子和七亩地。魏易抬头看着棚子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