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仙鹤泡到石头了吗/重生后本座攻略了那个石头影卫—— by沈四皿

作者:沈四皿  录入:03-26

连带伤都在练习,难怪连泽鹤兄和执小弟都注意到了。沈青澜想着,喝了一口“烫桃花”,津津有味的观摩起来。
萧碣被楚泽鹤打了一掌,伤得比上次被素不相识的沈青澜劈了一剑更重。只是主上没放弃他,他便爬起来继续练。即使感觉到沈青澜在房顶看着,也默不作声闷头与想象中的敌人过招。
他的招式不若沈青澜的漂亮,没有形意,真就是实打实的杀招,招招取人性命。
但这样的招数,也有其意其形,那便是‘杀势’。
沈青澜与楚泽鹤都体会过这杀势。杀势强盛,则剑未至,意已至,大成者,能让人见之便觉得自己已被那人斩于剑下,还没对打,心里就怯了。登峰造极时,便可以做到还没打,就已吓死对手。
司影堂堂主拿云就能做到。据曾从他杀势下逃出来的人形容,见到拿云,就见到拿云的刀刺穿心肺、眼眶、脖颈、四肢的幻象,还没开打,便已经见到自己死状,而且是千千万万次死状,千千万万个死法。
那是拿云杀死的千千万万高手的身法。
仿佛是动物本能般,见到拿云,便能感觉到那些死去的灵魂在叫嚷着警告众人莫要接近。
这就是楚泽鹤和沈青澜聊天时所谈到的“有缘人点化”。若有人能指出这点,而萧碣能想明白,那他追上拿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如今,沈青澜看着,闲闲说了一句:“你的刀乱了。”
因为你的心乱了。
他们两人没有深交。沈青澜是楚泽鹤好友,而萧碣是楚泽鹤下属,萧碣对上不着调的沈青澜,虽然常常嫌他幼稚不想理他,但也算是恪守尊卑,言行恭敬。
两人交谈止乎于公事。沈青澜这么说,便是逾矩了。
萧碣停了刀,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他没回答,只是静静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坐在房檐的沈青澜。
沈青澜笑笑,说:“你心里有气。”
萧碣低下了头。
若是沈青澜说错,他早就反驳了。现在这样,算是默认。
沈青澜撂了酒坛,直说:“你不明白自己为何得不到泽鹤兄的偏宠,你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萧碣压着声音回:“妄议主上,是大罪。”
沈青澜不在意,“我又不是冥教中人,我和你说话,可不算‘议’。”
他惯会在言语上打机锋,楚泽鹤都说不过他,更别说萧碣了。萧碣不知怎么反驳,收起短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动静。
沈青澜抱着酒坛子,好奇问:“泽鹤兄与执小弟什么时候认识的?”
萧碣说:“许久之前,他们二人见过一面。主上带在身边,是两月前凉城之事。”
“噢。”沈青澜装作懂了的样子点点头,不知道其中原委,但他知道重点不是见面时间多久,而是“你还是不明白前几天泽鹤兄问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萧碣眼神一肃,“主上所言之事,断不会发生。”
“哎呀,泽鹤兄说的是如果嘛,如果。你设想一下,如果真发生了,你会怎么做?”
“我自然会亲自去寻教主。”
“那万一所有人都是你这想法,你岂不是把泽鹤兄孤零零一个人抛下了?更别提他还武功尽失。”
“主上没有沈大人想的那般脆弱。”萧碣看他一眼,“主上天资聪颖,未及冠便武功大成,放眼江湖再无敌手。就算出了岔子,从头修炼也不过五六年之事,缘何会一蹶不振?”
沈青澜赞同的点点头,“但是……”
“更何况,当时必定四面楚歌。我离开,就能帮主上引开追兵,保护主上。主上只要不死,便定有光复冥教的一天。”
沈青澜觉得他说的很对,“不过……”
“主上野心勃勃,定会找出那幕后之人,赐以极刑。冥教根基深厚,只要有教主掌权,主上复出不过时间问题。任何影首都会做这样的判断!”说到最后,萧碣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他问:“为什么我不如影十二!”
沈青澜看他这样,再也说不出“或许”二字。
萧碣是个好下属,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可楚泽鹤不需要下属。他需要一个爱他的人。
身处高位久了,便四面受风,把人心也吹得冰凉。沈青澜觉得楚泽鹤是个好掌权者,却觉得他不是个好爱人。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楚执的爱,然后牢牢抓住不放手。他是个自私的人,需要楚执一直捂着一直捂着。楚执也能做到一直守在他身边,如一块不倒磐石为他遮蔽心上的风雨。
萧碣自然做不到。
没有萧碣,会有萧石、萧垒,任何人都能代替。
愿意为冥教少教主尽忠的人何其之多?服从司影堂命令的影卫何其之多?
可暖着楚泽鹤的楚执却是不能替代的。
沈青澜想问,这个道理你萧碣明不明白?
沈青澜想问,你真看不出楚泽鹤是有心偏宠楚执?
沈青澜想问,你真不懂楚泽鹤给了楚执宠爱却不给他展露锋芒的机会,其实是存了把人圈养在身边的意思?
从凉城到荣城,楚泽鹤一直在架空楚执,你想着自己未得宠,有没有想过得宠却无机会尽忠的楚执怎么想?
萧碣当然没这种心眼儿。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回答明明是对的,为什么主上却不喜欢。殊不知这世间万物其实并无对错,对错这东西,人人心里都不同。
“你没错,泽鹤兄也没说你错了。”沈青澜安慰他,“你做了每一个尽职的影首都会做的事情。”
萧碣苦笑一声,低下头来,“我为主上影首,八年有余。知主上性格桀骜,武功绝顶,从来都看不起司影堂影卫,觉得我们武功欠缺,也不怎么合他心意。论办事能力,司影堂比不过司墨堂;论情致雅意,比不过司音堂;论处理犯人,比不过司刑堂。天字辈影卫尚有红楼榜排名做依仗,我等地字辈影卫,既无身份,也不被看重。我身为影首,除了日日精进武功,多学些处事技巧,也不知有何能做。”
结果,楚泽鹤第一次出冥教,他就被沈青澜一剑抽成重伤。而等他醒来,楚泽鹤身边已经有穆意推断事情经过,有楚执忠心相护,有乌骨探访南疆。他当时心中绝意,无法想象。
沈青澜坐在房檐上默默听着,也不知道什么“天字辈”“地字辈”的,只觉得萧碣命苦,完全不反思把对方抽飞出去的自己。
两人一阵沉默,只有月光静静照着院落。
半晌,萧碣收刀,转身走回房里。沈青澜也没留他,只是自己静静坐着。
过了许久,他晃晃酒坛子,说:“哎呀,没了。本来还想请泽鹤兄喝一口的。”
话音刚落,楚泽鹤现身在他身后房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
沈青澜转头看他,“执小兄弟睡了?”
楚泽鹤点点头,“睡了。”
沈青澜耸耸肩,毫无形象的倒下身子躺在房顶积雪上,在他视野里的楚泽鹤倒转过来,头朝地脚朝天。他笑了。
楚泽鹤有些无奈:“你别以为装傻就能让本座免了他的罚。”
“泽鹤兄,楚少教主,”沈青澜哀声叫他,“楚公子也听到了,人家对‘主上’是忠心耿耿。”
楚泽鹤挑眉看他,“你倒是对他颇为关心。”
“沈某只是不愿良材美玉白白摧折,”沈青澜摇头晃脑,“说白了也是为泽鹤兄着想嘛。”
楚泽鹤抬脚走到他身边,淡淡道:“你要是喜欢他,本座将他转赠给你,让他认你为主。”
“哎哟,可千万别。”沈青澜赶忙拒绝,“萧兄要是不乐意,晚上把沈某抹脖子了怎么办?”
楚泽鹤说:“你别把冥教影卫与那二流杀手相提并论。冥教影卫就算转赠,亦是忠心不二。”
沈青澜还是摇头,“不妥不妥,泽鹤兄三思。”
“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顾念一个人的感受。”
沈青澜奇到:“泽鹤兄与沈某相识才多久,怎么知道这是沈某第一次挂心他人?”沈青澜老神在在,“沈某可是常常考虑他人,众人都赞沈某心思细腻,有翩翩君子风。”
楚泽鹤神秘莫测的笑了一下,没再多言。

调查陷入瓶颈,蓝烟音却不认输,死磕疑点,一条条列可能。
看她这么勤奋,楚泽鹤颇为感动,转头和楚执一起出门玩儿去了。
因为那蛊虫,楚泽鹤经常梦中惊醒,自己不想记起的那些年排山倒海般袭来。这几日他都睡不好,梦里全是他用藤条抽打楚执的脊背,打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楚执还是一言不发,甚至在藤条抽断后主动递上新的。他就更生气,用指甲去划他脸和脖颈,想着能让楚执毁容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离开自己。
楚泽鹤有时问他“为什么留在自己身边”,又骂他“滚”,过了一会儿又抱着他求他“别走”。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即使白天醒着,楚泽鹤也常常发呆,陷入往日回忆。
那些年他最害怕的就是楚执会离开自己,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去证明楚执的忠心,引起楚执的注意,这些办法就是不断地伤害楚执,比如用竹签扎进指甲缝,撬开他指甲,认真看他眼里有没有对自己的不满。他当时手刚好,还有些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弄得血肉模糊。
“疼不疼呀?”楚泽鹤抬眼问他。
他看见楚执咬牙,说:“请主上息怒。”
“哦。”楚泽鹤低头去撬第二片指甲,无所谓的说:“我没生气呀。”
楚执避都不避,摊开手,任由楚泽鹤将那还有倒刺的竹签扎进自己指甲里,一声闷哼被咽进喉咙。
楚执是多么赤诚的一个人呀。楚泽鹤有时会想。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的赤诚和他的癫狂,太配了。
简直是天生一对。
蛊虫事件后这几日,楚执见楚泽鹤心情低落,又开始学绿豆糕。他还顺带学了豌豆黄和红豆饼,也不知道楚泽鹤喜不喜欢,就全部挑了最好的摆在盘上,献给主上。
等放下盘子的时候,楚执才觉得有哪里不对——
主上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影卫又有什么资格劝慰?更别提影卫做的吃食了。
这般粗鄙不堪,他哪里来的胆子献到主上面前?
楚泽鹤十分惊喜,抱着楚执不撒手,愣是把楚执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荣城是大城,其中有许多稀奇玩意,正逢快过年,城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景象。楚泽鹤想让楚执开心开心,而楚执则思索着楚泽鹤喜欢什么,两人倒是逛得颇为欢乐。
萧碣觉得有歹人陷害,十分危险,求楚泽鹤带上影卫。楚执虽然不说话,但和他一起跪下了,楚泽鹤只得同意。
“若那小子真现身,我反倒不怕。”楚泽鹤轻轻摇摇头,觉得密集的人群仿佛将空气抽干净了,让人有些窒息。
他运起内力,深深吸气,勉力压下身体上的不适。
应当是之前蛊虫的原因,他对沈青澜用了玄冥神功,却没打出去,所以被自身内力反噬所伤。
他掩饰的太好,楚执没注意到,只是十分认真的点点头。心想如果幕后黑手来了,他定然要将那人擒下交给主上。
两人一起同吃同住许久,以楚执的性格,愣是没想出来主上对他有意。只觉得自己肯定是要为主上尽忠的。
他也想多留在主上身边,如果抓住那人,主上是否会开心些,会多留自己一段时间……
这样想着,楚执突然觉得身侧有一道特殊的气流流过。
一般人走动,是会带出一阵风的。只有想要隐匿身形的人,才会随着人流带起的风穿行,像是融入气流,无声无息,飘然而去。影卫们都追求这点,但只有轻功大成的人能做到,比如那几个上了红楼杀手榜的影卫。
而且这身法,即使武功大成的人也看不出来的,只有专精此道的影卫能感受一二。
楚执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看都不看,屈指成爪,反手向背后一抓,将一个人惯到身前地上。
那被他抓住的灰衣人当即就蒙了,扑倒在他面前半天,与他对视,沉默许久,才想起来说话。刚一开口就是:“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打人啦救命啊!”
众人:……
你躺地上这么久是睡着了吗?
楚泽鹤也被这变故惊了一下,顾不得身体难受,打量那人。那人开口之后,楚泽鹤挑挑眉,直说:“还回来吧。”
那人一愣,拍拍屁股站起来了,认真打量楚泽鹤,说:“哎哟,这是遇着熟人了?”
楚泽鹤也不废话,“红楼异术榜第八,飞天盗,张擅。”
想来这几天剑仙对决,江湖上各方齐聚,张擅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张擅嘻嘻一笑,“哎哟这位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看这位小公子风神俊朗,面容冷峻,还以为是哪家家主,没想到是您的人。”他掏出一个锦囊,躬身递给楚泽鹤,“这就是这位小公子掉的东西。不知公子姓名?咱们交个善缘,往后在下见到您和您的人,绝不下手。”
这张擅油滑,打蛇随棍上。楚泽鹤怎么不知道他武功不高,但及擅长小偷小摸?被楚执发现,还被拎了出来,自然是被楚执震慑,以为他是什么江湖高人,而自己是哪里的商贾。
若他真报出名姓,张擅恐怕偷得更厉害。
毕竟能请得起楚执这样高手的人,家底自然十分殷实。只要张擅躲着楚执走,赚得盆满钵满不是梦。
楚泽鹤想了想,报了个名姓。只说:“你以后可躲着点儿本大爷。”
张擅忙不迭的应了,赔笑送他们离开。等楚泽鹤转身走了,张擅收起笑脸,自然是报复去了。
楚执没问楚泽鹤为什么报一个陌生名讳,只眼巴巴的盯着那锦囊看。楚泽鹤一开始没注意他眼神,只问他:“你可知我刚才说的人是谁?”
楚执摇头。
楚泽鹤笑笑,“正是那冒犯蓝烟音之人。”
蓝烟音早前已经恭恭敬敬上门把那人手砍了,她是冥教司音堂堂主大弟子,当然有办这事儿的底气。后来向楚泽鹤汇报,楚泽鹤甚至说这等小事以后不必特意提起。他奉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主张,绝对不可能坐视下属被他人欺辱。
经张擅一打岔,楚泽鹤转头把刚才那点不适抛到脑后,开始打量起楚执的表情。
因为待楚泽鹤解释完来龙去脉,楚执也只是恭敬看了他一眼,转眼又去瞧那个锦囊,楚泽鹤不由得有些疑惑——这里面装了什么让这笨石头这么上心?
楚执想拿回来,却又不敢开口。毕竟自己是影卫,自己的东西就是主上的东西,主上想没收就没收。但是他又不想让那东西被主上发现,一时有些着急,被楚泽鹤抓住了马脚。
“这里面是什么?”楚泽鹤好奇问,“我能看吗?”
楚执听了,闷闷点了点头,“属下没有不能看的。”
楚泽鹤起了逗弄的心思,决定占点口头便宜:“哪里都能看?”
楚执很坚定:“哪里都能看。”
“愿意给我看?”
“愿意给主上看。”
“那以后……”楚泽鹤凑到他耳边,“只准给我一个人看。”
楚执点点头,耳尖红红的,“只给主上一个人看。”
楚泽鹤笑得很开心,把那锦囊还给他了。
这家伙这么笨,自己迟早知道他宝贝的什么东西。如今便不打开了,不然这家伙更不敢瞒自己了。
楚执收回锦囊,松了口气。
这里面可藏着主上的那根头发呢。若被主上发现,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面无表情将锦囊收好,心里决定应当苦练身法,起码不能再让张擅这种人得手。
这俩人倒是开心,可苦了院子里的蓝烟音,啥都没想出来,反而揪秃了好几根头发。
沈青澜看得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蓝姑娘何必着急?”
蓝烟音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东西就好像解谜游戏,抓住了一丝线索,本想着能一切顺利,却没想到愣是差一点,怎么也推测不出背后真实情况。她第一次接手这事,有些欲罢不能。
“沈公子,我们再看看吧……”
沈青澜深情道:“沈某也是有心无力啊。”
蓝烟音奇到:“怎么了?”
沈青澜摇摇手上名帖,“泽鹤兄建议我往琅风派一行。听说蓝姑娘不日也要启程?”
蓝烟音点点头,没想到少教主收下钱管事的名帖,最后给了沈青澜。如此,琅风派一行,有了沈青澜暗中相助,应当能顺利得多。
蓝烟音不觉佩服起楚泽鹤,又有些懊恼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赶得上对方。
在楚泽鹤身边久了,她对楚泽鹤反倒少了些男女之情,多了许多上下属之感。
楚泽鹤是个让人仰望的存在,以前蓝烟音与他离得远,被他身姿容貌吸引,现在久了却发现,对方与自己仿若两个世界的人。楚泽鹤是高高在上的掌权人,而自己只能算心腹。也不知有谁能登临那般高地,与楚泽鹤相依相偎。
她又想到那日,少教主那一声怒吼。说“他是要与本座厮守一生之人……”蓝烟音想到这里,又想到那个沉默的影卫,却不怎么想得明白。
沈青澜说要走,蓝烟音自然要送送他。两人在院门口,沈青澜对她道别。
突然说再见,还有些不舍得。蓝烟音抱了他一下,第一次感受到友谊的珍贵。
沈青澜摸摸她头,“好啦,几日后,沈某与蓝姑娘在琅风派见。”
“嗯!”蓝烟音用力点点头,问他:“你和萧大人告别了吗?”
提起萧碣,沈青澜表情有些不自然,只说:“告过别了。”
等沈青澜走了,蓝烟音不舍的看着他背影离开,转身进院子里时,才发现萧碣靠在墙根。
“萧大人!”蓝烟音被吓了一跳,看萧碣脸色苍白,显然是内伤没好全,“萧大人,您伤还没好,怎么来了?”
萧碣指指院子里房间,“这是我院落。”
蓝烟音:……
她以为这是沈青澜住处!沈青澜怎么在萧大人院落里启程呀?
萧碣看看院门,“他走了?”
蓝烟音点点头。
萧碣冷哼一声,“他早该走了。”
蓝烟音看看那边,又看看萧碣,心想那不是为了照顾您,不让我老是用案子去烦您,才一直拖着不走嘛。
“对了,”萧碣突然问,“那下毒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楚泽鹤这次把事情全权交给蓝烟音,也是存了让萧碣休息的想法。萧碣却不觉得,反而有种自己影首的地位岌岌可危的感觉。
蓝烟音还高兴有人指点呢,赶紧拉着萧碣问问题去了。

眼看着快要到年关,楚泽鹤终于动弹了。
以蓝烟音为首,楚执、楚泽鹤这两个冒牌问琴阁弟子,终于自荣城启程,前往琅风派。
琅风派就在荣城旁边,一行人早上出发,下午便到了。
蓝烟音亮出问琴阁凭证,琅风派的人十分欢迎——琅风派算是新派,几代掌门从没在红楼霸主榜露过脸,也就近年来出了一个红楼侠客榜的林白泽,这才算有点名气。却还是远远比不上长期霸占红楼霸主榜的问琴阁的。
那人去叫人,不一会儿,一位束着高马尾,身着利落箭袖的英气女子迎了上来。
“在下顾朱雀,是琅风派大师姐。”
“顾姑娘好,在下蓝烟音,问琴阁阁主亲传。”蓝烟音也回礼。
“蓝烟音?”顾朱雀一愣,“是红楼美人榜位列二十的蓝姑娘?”
蓝烟音愣了,她什么时候上了红楼美人榜?
红楼榜,共分六榜:侠客榜、名剑榜、霸主榜、杀手榜、美人榜和异术榜。一榜只列二十人,不计朝廷之人。
但江湖诺大,能挤上去已经十分厉害。蓝烟音才出冥教不过几月便能上榜,虽然是最末,但也是许多江湖人一生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这红楼榜每个大城镇都是有的,大多设立在显眼的城门边,有红楼之人及时更新养护,故而大家来来往往都能看见。
本来这件事是江湖人都会关注的,但因为楚泽鹤前世已经知道谁在榜上,位列多少,对他而言印象深刻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他人他不怎么关心,所以从不曾特意派人打听红楼榜变动,也就没人和蓝烟音说过这回事。
沈青澜路过荣城城门的时候倒是见到了,但当时他正准备去琅风派,也不可能再特意折返回去说,更没想过这事蓝烟音居然不知道。
琅风派作为武林门派,很重视红楼榜。在教内有一个小型的红楼榜,天天更新。
“荣城酒肆,客栈茶楼。烟中留音,乐破苍穹。”顾朱雀记得很清楚,恭贺道:“今日一见蓝姑娘,果然如此。”
楚泽鹤没敢笑。
他这也算坑了司音堂堂主一把。
蓝烟音作为司音堂堂主亲传,居然得了这么接地气的批语,司音堂堂主恐怕会觉得自己晚节不保。
蓝烟音喜欢绵柔轻缓、但技巧颇高的曲子。可偏偏她最出名的,前世一首《孤鹤》,今世这些《大风》等歌,居然都是慷慨激昂,感情强烈的。
蓝烟音倒是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自己上榜,十分开心。小姑娘激动得一路止不住笑,顾朱雀领他们进了院里,蓝烟音还在傻笑。
楚泽鹤与楚执如今身份是问琴阁弟子,随蓝烟音一起来的。问琴阁也算大派,顾朱雀做主,让三人住一套小院落。是以楚执和楚泽鹤两个人有自己的厢房,与蓝烟音隔开。
一路上,顾朱雀介绍了整个琅风派设置。
琅风派围绕琅风潭而建,是一个外观看上去四四方方的门派,东南西北以神兽命名。有青龙廊、玄武廊、白虎廊和朱雀廊。此外的阁楼院落,也都是青龙啥啥,白虎啥啥。连派里几个有名的弟子都是用这称呼的。比如大师姐顾朱雀,二师弟李青龙等等。这也正是为何林白泽名字里有个白泽。
这些东西楚泽鹤在荣城便听钱管事说了一遍,大致情况都有所了解,目前要做的便是勘察地形,了解全貌。
进了院落房间,楚执跪下:“属下愿意前往。”
在他心里,楚泽鹤当然是要好好坐在这里,等他将所有东西都呈上来。楚泽鹤却不给他机会,问:“你要丢下我?”
楚执一听,连忙道:“属下不敢。”
他算是被楚泽鹤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楚泽鹤是在偷换概念。只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丢下主上,连忙应了。
楚泽鹤开心道:“帮我更衣。”
两人一同脱了外面水蓝的问琴阁弟子服,换上利落的箭袖短打。楚泽鹤身量高,一身黑衣穿在身上仍显得风神俊朗,把一旁肩宽腰细的楚执都比了下去。
楚执完全没注意,在他眼中楚泽鹤怎样都是好看的,比如晚上沐浴之后,比如白天醒来,比如——现在。
楚泽鹤凑近他,问:“这衣服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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