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仙鹤泡到石头了吗/重生后本座攻略了那个石头影卫—— by沈四皿

作者:沈四皿  录入:03-26

上一世楚如泉带走了大部分天字辈影卫,留了最顶尖的几个给自己。楚泽鹤这次不想承这个情,索性把那些人全给自己老爹。
“地”、“人”、“鬼”加上新入的影卫,统共两百多人,分四个比武场,由楚泽鹤抽签决定比赛次序。
楚泽鹤盯着楚执的名字,若有所思。
接下来几天,司影堂刑堂停摆,让影卫该治伤的治伤,该休整的休整,鼓足精神参加大比。
这次比试,拿云只提前了五天告诉他们,再加上两天的休整,众人仅余七天时间准备。
整个司影堂都弥漫着一股紧张氛围,仿佛期末考试突然来临前的学生。沙迟都被这种氛围感染,准备好瓜子茶水,找乌骨要了个观赛席前排吃瓜。
影卫排序,并非淘汰赛,而是战满二十轮,按胜负之数排一遍次序,之后再以淘汰赛战一遍。
也就是说,每人至少要上场二十一轮。
时间紧,任务重,大家都没什么说笑心思。
时光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比试这天。
萧碣、穆意、楚执三人是众影卫中饱受瞩目的存在。
萧碣还好,因为他本就是地一,很早便任楚泽鹤影首。可人十和人十八两个人字辈影卫,不知走了什么大运,竟然跟随主上出个任务,得主上赏识,有了名字。
这事情一出,虽然没人敢说什么,但几个地字辈影卫心中难免有所不忿。
穆意倒是心态平和,毕竟楚泽鹤也不需要他武功多么高强,他的本领全在推演之术上,这便是他的依仗。而楚执始终面无表情,虽然心里紧张,但让人难以看出心思。
反而是萧碣,一天到晚默念心法口诀,眼看着熬出了黑眼圈,整个人都缭绕着一股黑气。
真到了比赛那日,反倒是最紧张的学霸萧碣发挥的最好。
他虽内伤未愈,然带伤连战十五场皆是胜利。在第十六场遇见了穆意。
穆意也是连胜八场,遇见萧碣,心里先苦笑了一声。两人不留情面,同时出手。萧碣打的稳妥,穆意同样不敢冒进。互相卖空门,空门之下还是空门,再空门后才是实招。虽然穆意技高一筹,但萧碣实力过硬,终是赢了。
再之后,萧碣没遇到什么难缠对手,打赢了二十场。
由此可见,比武亦是需要一些运气——有人二十场皆对阵弱敌,同样拿到二十连胜,与萧碣并肩。像楚执和穆意,运气不算差,却也不算太好。穆意和楚执只输了一轮,直接排到六字开外。
到车轮战时,萧碣毫无悬念又赢五场,终是未堕楚泽鹤影首威名。
穆意车轮战遇见了一个强敌,最终拿到了影七的排序。
只有楚执,这一世竟是又拿到了影十二的号。
三个人里,自己最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楚执还是不免失落了一下。
楚泽鹤将他叫到自己书房,把那匣子打开放到他面前。
楚执看着匣子里的双手刃,眼睛发直。
楚泽鹤笑了,“此物赠予你,祝贺你得了影十二排号。我知道你喜欢双手刃,这把兵器你用着应当趁手。”
楚执只是看着那精巧之际的兵刃,摇摇头后退一步,跪下严肃道:“属下谢主上赏赐。属下已有兵刃,不敢收下,请主上责罚。”

楚泽鹤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拒绝。
“此物是……”他想说是自己花了不知几年,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为楚执所做。话到嘴边,又不想让楚执为难,就说:“是司器堂花了大功夫打造。说价值连城,千金不换也不为过。”
更别说是自己亲自赏的,他又为何不要?
楚执直直跪着,磕了个头,“请主上责罚。”
前几日穆意刚说过他不分尊卑,大逆不道。如今又惹主上生气,楚执心里十分难受,觉得自己的确是该千刀万剐。
于是楚执面上表情更严肃几分,发自内心恭敬请罚。想着自己必须赶紧再去交一份请罚书,让主上消气才是。
“你……”楚泽鹤又急又气,偏生这石头一个字也不肯解释,只是木楞楞的请自己责罚。
他若是根本不愿收自己的赏赐,为什么上一世又说出那样的话!让自己觉得一对刃就能买他一辈子?
楚泽鹤自己气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又不忍心冲人撒气,只让他退下。
楚执磕头,当即不见了踪影。
楚泽鹤:……
他生气了,他要楚执哄。不哄他就躺着不起来。
现下是冬天,教里到处都集着冰雪,初见好看,但时间久了也就是一片白茫茫,颇为无趣。
楚泽鹤以前不太在意这些,毕竟哪里练功不都是练。现在却开始思索哪里好玩,哪里有趣,哪里适合与楚执一起观赏。结果被楚执这么一气,整日一个人闷闷的在寝殿翻书,成天板着脸,浑身气势惊人,让红珠看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几天后,倒是乌骨先来辞行,说自己再过几日动身去南疆。
冥教离南疆不算远,但轻骑一来一回也得大半月。眼下也快年关,乌骨想着早点去,不然撞上赤车族过年,说不定自己还得穿着草群围着篝火跳舞,以示友好。
楚泽鹤决定让穆意随他一起去。
凉城一事,足见穆意能力,让他跟着乌骨一起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自己前世没发现的线索。
走前,穆意特意私下找了楚泽鹤一趟:“属下斗胆,认为主上也清楚,除了赤车族外,此事仍有另一突破口。”
楚泽鹤点点头,“你是说林白泽母家?”
“正是。那用蛊的神秘人能找上林白泽,说明林白泽母家与他有所牵扯,这点联系,或许是查清那神秘人身世的重要线索。”穆意恭敬垂头。
楚泽鹤自然知道这条线索的重要性,眼下正值年关,他正好扮做其他教派的人,前去走动一二。
冥教手下也有些正派身份,方便教中众人行事。甚少有人知晓,红楼霸主榜中赫赫有名的问琴阁阁主,就是冥教司音堂堂主。
用问琴阁中人的身份去拜会琅风派,不仅地位合适,两派也都崇尚风雅之气,不怕被有心人怀疑。
一提起司音堂,楚泽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蓝烟音。
就是她在自己及冠礼上做了一曲“九州腾”,前世位列红楼美人榜高位。
一曲孤鹤,烟中留音。至清至纯,敢爱敢恨。
这一曲孤鹤,说的就是那让她登榜的《孤鹤》琴曲。烟中留音,是赞她琴艺高超。至清至纯指的是性格和样貌,而敢爱敢恨……自然就是指楚泽鹤和她的那点破事。
念及此处,楚泽鹤觉得有些头大。
蓝烟音在及冠礼上奏“九州腾”时,周围堂主、舵主都笑着看自己,连便宜老爹都露出一点窘迫的笑意。楚泽鹤原先不知为什么,后来才明白。
蓝烟音小字“玖舟”。“九州腾”,不就是“玖舟腾”,是玖舟高兴的意思。为什么她高兴?因为楚泽鹤及冠,可以娶妻了。一来二去,这小姑娘的心思,可不是昭然若揭?
只是当时楚泽鹤压根对这人没半点印象,管她腾不腾。
说是美人,在他眼里长的都一样。而且两人一开始没什么交集,他当教主之后,司音堂给了蓝烟音,这小姑娘才三天两头自告奋勇往自己身边凑,让楚泽鹤留意到她。
楚泽鹤从来没什么表示,蓝烟音也不气馁。终于被缠烦了,楚泽鹤让影卫提着她,去青楼弹整整一夜的琴。
冥教司音堂堂主,竟在青楼卖艺,供呷妓男子观看。这着实把小姑娘一片真心喂了狗,听说那日她边哭边弹,好几个宾客都面露不忍。
那晚后,蓝烟音纵马千里,离教三月,做了一曲《孤鹤》。
回教后,众目睽睽下,她不卑不亢,朗声道:“属下特意去西湖观鹤,追着一只直至洞庭。才知鹤行千里,独栖大泽。胎固而存,可活万代,却孤芳自赏,独自一只。是以做了这首孤鹤曲,献于教主。”
也不知是在内涵谁。
当时楚泽鹤便黑脸摔了杯盏。蓝烟音吓得脸色苍白,却仍跪得笔直。
楚泽鹤让人拖出去,赏了一百鞭,没有斩了她,很是仁慈。
后来冥教覆灭,她躲去了问琴阁,即使楚泽鹤光复冥教,她也再没出现在楚泽鹤面前。
楚泽鹤倒是十分满意这个结果:他可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蓝烟音。
楚泽鹤不是什么圣人,做事全凭心情。对这件桃花,他只是觉得离奇:虽然自己容貌上佳,不少女子见之心喜,说什么非他不嫁。但被拒绝之后还纠缠不休的,就蓝烟音一个。
真的有人会因为一眼便喜欢上一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还因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虽然这档子破事让他不太喜欢蓝烟音,但是思来想去,符合此行年龄身份的,也就蓝烟音一个。
她年纪小,一直待在冥教,此时还不曾江湖留名。但琴艺极高,得司音堂堂主、也就是问琴阁阁主真传,扮作问琴阁弟子再合适不过。
是祸躲不过。楚泽鹤心里叹息,又觉得这也算个好机会,或许能在不伤害小姑娘的前提下拒绝她的好意。
“萧碣,把楚执喊来,再去叫司音堂蓝烟音。”楚泽鹤吩咐,“红珠,为楚执上些茶点,让他在寝殿等本座。”
萧碣领命而去,楚泽鹤亦转身去找楚如泉。
上一次他未知一声会就跑出冥教,虽然楚如泉不追究,但他仍是要给自己老爹面子的。再说这次恐怕是要出趟远门,不给便宜老爹打打预防针自然不行。
楚如泉听说儿子才刚回来没几天又要往外面跑,十分发愁。
“此人不可轻视,”楚如泉皱眉,“不如让影卫先去打探一二。若是那人在琅风派还留有眼线,你此行定然危险重重。”
若那幕后之人有所准备,楚泽鹤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儿子心里有数。萧碣、楚执都是如今司影堂排名靠前的高手,再带上蓝烟音,那人出现亦不惧。”
前世蓝烟音上红楼美人榜,是因为她成名的《孤鹤》曲不带杀气,只有心碎痴愁意。甚少有人知道,当时司音堂堂主的她,所持的《不破镇魔曲》乃是冥教司音堂代代相传的杀器。
红楼榜规定之一,便是一人在全榜只能出现一次。上了美人榜,自然就不能在杀手榜留名。不然蓝烟音保不准能登个红楼杀手榜。
楚如泉不好意思的打量了一下楚泽鹤,“那个蓝姑娘,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楚泽鹤面无表情:“儿子无半点想法。此次出门,定会堂堂正正拒绝她。”
楚如泉听了,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是附和着点头,表示支持儿子。在他心里,楚泽鹤喜欢什么样的人自然是他自己决定。
和老爹商量好后,楚泽鹤慢悠悠回自己寝殿。
他心里还有点生气前几天楚执拒绝自己的礼物。心里想着若是楚执对自己道歉,自己要怎样大度的原谅他。
结果刚踏入侧殿院子,楚泽鹤就看见楚执端端正正,挺直了腰坐在院里石凳上,雪花落了他满肩,头顶都积了一个小小的雪山。
而红珠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冷得发着抖站在楚执身边,为他撑伞挡雪。
一见楚泽鹤,红珠都快哭出来了,赶忙对楚执说:“主上来了,大人愿意进屋了吗?还是说你想让少教主和你一起站在冰天雪地里说话?”
楚泽鹤见到这景象,心里哪还有什么气?他赶忙上前伸手去拂那人身上雪,心疼的拽住那人冰凉双手:“怎么不进屋去坐?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楚执本来要跪,被楚泽鹤扯了一下,这次竟然舍弃规矩,乖乖顺着楚泽鹤的力道直起身子。他有些不安,不知道究竟不跪主上更过分些,还是不听主上意硬是要跪下更过分些。
但是他又觉得,主上开心最重要。他不分尊卑,见到主上不行礼,去请罚一顿鞭子就是。可违逆了主上,他死了就是,惹主上不开心就不好了。
想通了,楚执站直了,直板板的说:“回主上,属下不敢玷污主上寝殿,便在此等候。”
红珠在一边举着伞,语调还是柔柔的,语气却有些委屈:“奴婢让这位大人去书房,大人也不肯。地一……啊不是,萧碣大人也不在,奴婢又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和这位大人一同在这里等主上。”说罢,红珠收了伞,跪在地上,柔声请罪:“奴婢愧对少教主信任,请少教主责罚。”
无视一个不会羽=+西~+整武功的弱女子天寒地冻的为自己撑伞。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楚执这个石头做得出来了。
“赶紧起来吧,你不会武功,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也不怕冻出个好歹。”楚泽鹤把红珠赶进屋里,自己则转向楚执,“你呀你,我不过是……”晚到了一会儿。
“请主上移步房内。”楚执突然打断楚泽鹤的话,“此时天冷,主上应保重身体。”
楚泽鹤哑然,他笑了,“你这石头,怎么自己不关心自己,轮到我的时候又让我保重身体?”
楚执表情严肃,微微皱眉,只觉得主上又这么仁慈,将自己与影卫相提并论。
他们身子卑贱,伤了就伤了。主上金尊玉贵,当然是要悉心呵护。至于他自己,站在门外听主人吩咐即可,不必入内,污了主上寝殿。
能进入楚泽鹤寝殿的就只有萧碣这个影首,其余影卫守夜,绝不会踏足。
“请主上移步室内。”楚执不会说话,所以最后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说的。
楚泽鹤拧不过他,拽着他袖子问:“那如果我偏要你进来呢?”
楚执犯了难,想来想去,只能面无表情问:“主上可否允许属下膝行而入……”
楚泽鹤拽着他衣领,把他扔进了寝殿。
楚执:……

楚执赶紧从寝殿温暖的地板上爬起来跪好,不知道哪里惹了主上生气。
“请主上责罚。”他端正跪着,言语里真心实意希望主上打他一顿消消气。
红珠刚端了茶水点心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这影卫的确是个不知情不知趣的,好生无聊。红珠心想,她早就觉得这人迟早惹少教主不痛快,也不知道少教主特意叫他过来是什么原因。
她温柔将东西摆在桌子上时,只听到少教主说:“起来,不许跪。”
那人说:“请主上责罚。”
少教主又说:“我让你起来。”
那人说:“属下不敢玷污主上寝殿。”
少教主生气了,说:“怎么,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对于影卫来说,这倒是诛心之语。那人终于犹犹豫豫起了,站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请主上责罚。”
天啊。红珠想仰天长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像块臭石头似的不开窍。
楚泽鹤也被他气笑了,只觉得前世这人用了五年才让自己喜欢上是有道理的。他走到楚执身前,眯了眯眼睛,危险的问:“不敢玷污我寝殿?”
楚执讷讷低头:每次楚泽鹤离他这么近,他都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紧张得大气不敢喘,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
“属下…身体污脏……”他磕磕巴巴的解释。
还没等他说完,楚泽鹤就拎着他的衣襟把他扔到了自己床上。
床榻上是楚泽鹤身上淡淡的叱龙香味道,楚执不敢还手,被猛地扔上去,整个人趴在柔软的锦缎被褥之间,脑子断线了片刻。正准备爬起来时,就被楚泽鹤压着双手,仰面按在床上。
楚执见楚泽鹤表情不虞,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开口。
这下在楚泽鹤眼里,他又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了。
楚泽鹤一愣,心先软了。他气闷:“让你进个寝殿都这么难,若想让你睡在这榻上,岂不是要等到下一辈子。”
红珠垂首站在一边,听得这话,心里大惊。
少教主说的这是什么话!
少教主这话里全是柔软,没有半分往日锋芒,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什么“等到下辈子”,哪有主子等奴才的?况且还是对着一个男子。若是翩翩佳公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影卫!这影卫半分机灵劲儿都没有,主上怎么有收他入内室的心思?
莫非是凉城一行,这人用什么邪术蛊惑了少教主?萧碣大人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红珠怎么也想不到,萧碣还和之前的穆意一样,完全没想过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呢。而且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拦着主上喜欢谁啊。
楚执听了这话,心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是少教主寝殿,而少教主迟早是要当教主的。主上想让自己睡在这里——等于主上想提拔自己当少教主。
楚执大惊,严肃的面庞少有的透出些焦虑,“主上万万不可。若小主上出世,属下该如何自处?”
楚泽鹤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那究竟是小主上当少教主,还是自己当少教主?更别说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
红珠听了这话,差点喷出口水——这,这影卫居然如此直白的邀宠!这不是骗着少教主许出一颗真心吗?
果不其然,少教主也被他这话惊到了。他握紧了对方手腕,低声说:“不会有什么小主上,楚执……我只要你一个,我一辈子只要你一个……”
红珠心里泪流满面,问自己为什么自家的白菜少教主想不开去拱猪。
楚执听了,只觉得主上怎么又这么仁慈。自己不过一个影卫,哪能配得上少教主的名头?
这念头即使想一想都是犯上的重罪,会被当作不合格的刀重新扔回司影堂。而且主上为什么不想要小主上,只要自己?
楚执思来想去,觉得非常奇怪。只能严肃说:“请主上三思。”
红珠也很想面无表情的劝楚泽鹤三思。
寝殿这边,楚执和楚泽鹤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鸡同鸭讲。寝殿那边,红珠开始怀古伤今。
她错了,她太天真了。
听到少教主让蓝烟音姑娘过来的时候,红珠心里还开心的想着自己会不会猜对了,少教主是不是喜欢蓝姑娘。蓝姑娘漂亮温柔,端庄大方,一手琴曲出神入化,那日一曲“九州腾”烟中留音。要是她真入了少教主的眼,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红珠也觉得不愧对夫人。
谁知现下,突然闯进来一个坏事的石头影卫!
红珠找个借口退下,心里念头纷杂,只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她强打起笑言与几个丫鬟打招呼,告诉她们若是蓝烟音姑娘来了要好好招待。自己脚步不由自主的转向教主书房。
无独有偶。
拿云刚送别楚泽鹤,就碰到乌骨来开任务清单,为自己南疆一行做准备。
因为影卫大比结束,刑堂开张。拿云正准备批之前压下来的请罚书,乌骨一眼就看见了那上面是楚执的编号。
“不可。”乌骨表情严肃的拦下。
拿云皱眉:“怎么?”
乌骨对主上在凉城的态度看在眼里,猜想被证实七七八八,自然知道楚执如今在少教主心中的地位。若这令真下了,拿云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旁的原因我也不说了,你便看他名字,还不能猜出一二吗?”
楚执楚执,楚泽鹤的执念。
拿云仔细思索了一下,看着“楚”字,大惊,压低声音道:“莫非,他是教主私生子?”
乌骨:……你有病吧。
“你红楼杀手榜榜首的排号是用脑子换的吧。”乌骨扶额长叹。
罢了,他就不应该寄希望于这个把“顶撞主上”等同于“表示自己铁骨铮铮”的男人有什么玲珑心思。
拿云被自己老友数落,十分不忿。
“说的是楚执,怎么又扯到武功上来了……”
“你还委屈了。”乌骨面无表情,“之前若不是主上不愿追究,就算你是杀手榜榜首又如何?教主还不是能废了你。”
而且主上及冠之后看似稳重了许多,但某些时刻流露出的气势,总让乌骨觉得他没变。他仍是那个冰冷狠戾,视天下人为草芥的楚泽鹤。
只是现在他心里有了楚执,爱屋及乌,对这天下人都宽容了几分。
他不敢再耽搁,只和拿云再三嘱咐不要轻易批了,找时间私下里拿给主上看看。脚步却转向教主书房,想要去完成他早就决定要完成的事情。
于是,乌骨和红珠,在教主书房门口相遇。
两人要做的事情,说白了,都是“出卖主上”。且两人皆知对方为主上心腹,在此处碰见,一时有些尴尬。
“奴婢来找教主,问问今年冬至宴,少教主的分位安排。”红珠率先解释,柔声打着哈哈,“既然乌骨大人有要事禀告,那我不打扰,我先走了啊。”
“没有没有,”乌骨连忙摆手,“只是之前我与教主大人聊起蛊虫,颇为投机,想着再与教主闲聊几句。既然红珠姑娘有正事,那我便先行告退。”
“不不不,还是奴婢告退……”
“不不不,还是在下告退……”
谦让之时,天一出现在二人面前,冷面打断二者扯皮:“主上命你们二人一同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尴尬至极。
楚如泉觉得这两人凑在一起可不容易,所说之事恐怕与小鹤有关,赶紧将两人请了进来。谁知道两个人进了书房,推三阻四,愣是谁也不敢先说话。
楚如泉沉下脸,“若是不开口,今后都别来了。”
两人一听,这可怎么行?少教主/主上与那个影卫的事情,万万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和教主禀报清楚来龙去脉才是。
两人对视一眼,乌骨先开口了。
“启禀教主,属下要禀报的,是凉城一行时,主上与一影卫的事情。”
红珠听了这话,急忙转头,柔声说:“奴婢亦是要禀报,少教主与一影卫的事情。”
楚如泉挑眉:“你们说的这个影卫,是同一个人?”
“正是楚执!”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两人面面相觑。
还是乌骨先开口了,他将少教主如何找人,又如何看到任务,如何让自己踢掉一个人把他换进去,如何与那人一起去调查叱龙庄,又是如何在闲暇时候和楚执讨要吃食,如何缠着楚执说话,如何与楚执并肩而行依次说了一遍。
楚如泉皱眉,“那不过是小鹤……嗯咳,那不过是少教主倚重属下,有何不可?”
于是红珠也开口了,她将楚执如何进门,如何心机的在风雪里等少教主,如何惹少教主垂怜,如何爬上少教主床榻,如何直白邀宠,如何骗得少教主一颗真心说了一遍。
楚如泉面目如冰,越听越吓人。
楚如泉生生撅断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支紫狼毫毛笔,唤来天一,声音压着浓浓的怒意:“让拿云给本座滚过来。”
于是乌骨和红珠站在一边,低头听着教主训斥拿云。
什么“司影堂已经沦落至此”、“不琢磨红楼榜,琢磨和少教主被翻红浪”,什么“我家小鹤那般单纯,被那个心机深沉的影卫骗了”、“小鹤整天只想着练功,哪里明白这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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