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 by柚子奶糖

作者:柚子奶糖  录入:03-27

江寻此时真后悔没往里吐。
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起身准备离开,“季少爷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季云添慢条斯理地往沸腾的祸里下着菜,勾唇轻笑一声,嗓音松松懒懒:“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咬你。”
“坐下吧,还有这么多菜呢。”
“放心,我身上没蛇。”
谁怕谁啊,江寻脑子一抽,重新坐了下来。
“我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季云添放下碟子,视线从咕噜咕噜的热锅里转移到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雾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寻双手拖着腮帮子,满脸的郁闷,“什么问题。”
季云添:“理由。”
这一说,江寻就想起来了,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为了完成任务么,造谣也是要花心思的,没事谁爱掺和这些破事。
江寻微微一笑,随后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开口:“我就是喜欢你,不想让你跟别人走得太近。”
说罢,还从锅里捞了块肉丸放进季云添的碗里。
季云添也微微一笑,“是么,那我可就相信了。”
江寻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邻桌的客人走了,白敛过来收拾餐桌,余光里扫向另一桌的两人,面上没什么情绪。
季云添从锅里捞了菜放进江寻面前的碗里,“来,多吃点。”
随后他又抽了张纸巾,“嘴角还没擦干净。”说着就要亲自给江寻擦嘴角。
江寻正要躲开,面前突然就伸过来一只修长有劲的手,捉住季云添的手腕,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季云添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微微一笑,话是对江寻说的:“这位是你朋友?”
江寻没回答,他仰头看了眼站在边上的高挑男生,随口问了句:“吃午饭了吗?”
白敛声音有些哑:“没。”
说完,他就那么看着江寻,也没再开口。
季云添双手十指交相握着,下巴抵在手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江寻嘴角极轻地抽了抽,对白敛说:“你要是不忙,就坐下来一起吃。”
店里的客人比之前少了些,但也算不上清闲,白敛却直接从江寻的身后绕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他旁边。
季云添含笑注视着对面并排而坐的两人,对江寻道:“不给我介绍一下?”
江寻直接无视了他,相对于笑面虎法制咖,还是小苦瓜白敛比较好相处点儿。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江寻直接忽视对面的季云添,给白敛捞了满满的一碗肉和菜,一副操心家长的口吻:“不是让你好好上学,怎么又出来打工,又逃课了?”
白敛眉目深敛着,淡淡道:“午休时间。”
他读的学校是A大附中,就在附近,趁着午休时间出来兼职。
江寻也没再多问,“光看着我做什么,吃啊。”

此时,火锅店门外,两道身影走过,其中一人忽地停下脚步。
“野哥,里面坐着的不是你那未婚夫吗?”
“嘴巴是不是又欠抽了?”褚星野骂了句,视线漫不经心地顺着好友的视线看过去。
果然看到侧对着门口坐的江寻,以及坐在他对面的季家那腿瘸的小少爷。
还有……褚星野微微眯了眯眼。
坐在江寻旁边穿着店里员工制服的小子,怎么那么像上次在学校里看到的,跟江寻走在一起的高中生。
一个不够,还勾搭上了俩。
够有手段的。
好友瞅着褚星野的脑袋,“野哥,我怎么看你头上绿绿的?”
褚星野眉骨一抽,毫不留情地踹了好友一脚,“少他妈胡说八道。”
“不准跟过来。”说完他就转身,迈着大长腿气势汹汹地往店里走去。
好友撇了撇嘴,还说不喜欢人家呢,这不就急眼了?
嘴是真犟啊。
餐桌上的气氛微妙。
白敛看来是真的饿了,他生得高大,但身板却是少年人的清瘦,又经常干体力活,吃得又快又多。
对面坐着个颠公,江寻哪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就一个劲儿地给白敛加菜。
这倒霉孩子,看得他母……父爱都被激发出来了。
还是个高中生呢,又要上学又要赚钱还债,小小年纪的也不容易。
“来,多吃点,不够还有。”
白敛动作微顿,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慈爱。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
明明跟他一个年纪。
全程被忽视的季云添端着个空碗,颇有些可怜:“小寻,不给我夹点菜吗?”
江寻在锅里挑挑拣拣,捞了好几块干辣椒送进对方的碗里,“你也多吃点。”
季云添的脸色阴晴不定,嘴角含着笑,但又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把江寻给捅了。
也就在此时,他肩膀上一重,“哟,这么热闹呢。”
褚星野双手抄着兜,好整以暇地从外面走过来,抬手往最近的季云添肩膀上拍了拍。
他视线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俊秀的脸上挂着笑,语气听着却不太友好。
下一秒,褚少爷那张批脸就垮上了,给了江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江寻人都要裂开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攻一攻二攻三都齐聚一堂了?
幸亏林简走得早。
但他这个炮灰还在这儿呢,关他什么事啊?
江寻谨记着自己的恋爱脑人设,仰头眼巴巴地望着褚星野,高兴又羞涩地抿唇一笑。
“星野哥哥,你怎么来了啊?”
当然,声音也得夹起来。
褚星野哼笑一声,现在倒是知道星野哥哥了,他要不是正好出现……
褚星野拉开季云添旁边的椅子坐下,阴阳怪气地开口:“当然是来看看我的订婚对象跟谁吃饭吃得这么开心。”
他对面就是白敛,对方只平静地撩起扫了褚星野一眼,便继续吃东西。
像是压根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褚星野舌尖扫过口腔内壁,暗自骂了句脏话。
江寻视线在三位不同类型的帅哥身上扫过,样貌不同,性格也迥异。
褚星野,大傻春,最没心机。
季云添,法制咖,心机绿茶。
白敛,沉默小苦瓜,未知。
季云添战斗力看起来也最弱,毕竟行动不便。
褚星野次之,最后是白敛。
白敛常年干活,也经常跟别人打架,体格清瘦精悍,看起来能同时把另外两位撂倒。
但这三位加起来,似乎都比不上一个傅晏礼。
傅晏礼是成熟男人的身材体格,又经常健身,像是能同时把这三人给撂倒。
哎不对,他这是在想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傅晏礼了。
江寻嘴角抽抽,服了自己。
褚星野下颌线条绷紧了些,脸上肉眼可见写着不爽,他将目标对准旁边的季云添,硬生生挤出一抹笑:
“季小少爷,我还不知道你认识我的订婚对象。”
江寻之前不是还说过,季云添恩将仇,把他关在酒店房间里放毒蛇咬他。
怎么这会儿又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吃火锅,妈的。
“褚少爷,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季云添放下碗筷,冲褚星野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比如,你的订婚对象刚刚说喜欢我。”
江寻眉心一跳,老子那是在说反话!
他内心暴跳如雷,表面上露出被冤枉的委屈表情,“星野哥哥,我没有……”
褚星野的脸色更加臭了,他凶巴巴地瞪了江寻一眼,老子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江寻撇撇嘴,不说话了。
褚星野暗自咬着后槽牙,最后轻哧一声,反唇相讥:
“你行动不便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出来瞎逛了,万一摔了可就爬不起来了。”
“不劳褚少爷费心。”季云添像是压根就不在意,嘴角扬起的弧度依旧温和从容。
江寻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咬得嘎嘣脆,心想这俩怎么还互相扯起头花来了。
他又扫了眼还在埋头吃东西的白敛,还是小苦瓜省心。
对面那俩还在扯着,江寻突然捂着肚子起身,拧着眉快速地扔下一句:“那个我吃坏肚子了,先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吃。”
说完就弯腰捂着肚子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没再回来。
从后门跑的。
多待一秒都受不了。
而另一边,餐桌上的气氛微妙,空气中弥漫着火锅香辣味以及闻不见的硝烟战火。
褚星野的脸色最难看。
白敛仿佛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季云添正端着碗,拿着筷子挑碗里的干辣椒吃,像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
破辣椒有什么好吃的,褚星野嫌恶地想着,就见对方轻笑着说了句:“这是小寻夹给我的。”
褚星野:“……”
还他妈小寻!
褚星野靠着座椅,抱着胳膊斜睨着身旁还在吃干辣椒的人,眼神和语气里含着赤裸裸的警告:“姓季的,以后离我订婚对象远点儿。”
把话撂在这儿,不装了。
他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季云添放下碗筷,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褚少爷,你找错人了。”
褚星野微微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季云添把纸巾扔垃圾桶里,瘦削的下巴往对面抬了抬,意味深长道:“刚才你的订婚对象可是一直给他夹菜,就差亲自喂进他嘴里了。”
褚星野这才把目光投向对面的白敛,差点儿忘了这小子,一直在这儿吃,就没说过话。
对于季瘸子说的话,他没完全相信,但对白敛自然也是毫不遮掩的敌意。
上次他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对江寻不怀好意。
“还有你。”褚星野拿起筷子,在火锅边缘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语气含着威胁:“小子,以后也滚远点儿。”
白敛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他拿起漏勺捞了锅里的肉放进碗里,又低头吃了起来。
褚星野烦躁地拧了拧眉,加重力道敲了两下火锅,“老子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白敛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往对面看去。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褚星野彻底恼了,他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靠着椅背,“你他妈什么眼神?”
季云添好言相劝:“有话好好说,大庭广众之下别让人看笑话。”
实则是一副路人看戏吃瓜的神态,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巴不得两人当场打起来。
“把你嘴巴给闭上。”褚星野恨不得一脚往他轮椅上踹去,随后又扫向白敛,俊秀的眉眼间皆是暴躁和不耐烦:“问你话呢。”
白敛放下筷子,深刻的眉眼里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温,不见一丝的恼怒。
他丝毫不退却地与江寻的订婚对象对视着,紧接着平静地甩出一句话:“他不喜欢你。”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褚星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屁话。”
江寻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长得这么帅,还优秀。
小矮子天天星野哥哥长,星野哥哥短的,有事没事就粘过来,烦人得要死。
对面这小子就是嫉妒他。
褚星野正暗自琢磨着,回过神来一看,白敛又拿起筷子在那儿吃。
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白敛像是感觉到了对面投射过来的敌意视线,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他夹的,要吃完。”
褚星野:“……”
妈的,吃不死你。
季云添说的还真是实话,褚星野看看白敛碗里的肉,又看看季云添那边,至少还有两块干辣椒。
他什么也没有。
褚星野的脸色黑成锅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他视线从白敛转移到季云添身上,“还有你。”
“少打江寻的主意。”
白敛把最后一口肉吃完,起身干活去了。
完全无视。
褚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忽视,正要发火,季云添却微微一笑,把他戳过来的手指轻轻推开。
“褚少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很讨厌江寻,并不想跟他订婚吗?”
“怎么现在……”
褚星野的脸一热,顿时被噎住了,但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
“他名义上还是我的订婚对象,跟别人勾搭在一块儿,老子不要面子?”

“我看你这几年是光涨身高了,智商是一点也没涨。”
季云添轻叹一声,笑着摇摇头,语气颇为感慨。
说罢,也不管脸色阴沉在暴怒边缘的褚星野,便驾驶着轮椅往门口的方向去。
结账之后,两个保镖护送着他离开。
褚星野强忍着,才没有追出去给他的轮椅踹一脚。
死瘸子,装什么装。
穿着员工制服的白敛走过来,不像是对待客人的语气:“还吃吗,不吃我就收拾了。”
很明显,这是要赶客。
“吃,怎么不吃!”
褚星野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牛肉丸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等着,他待会儿就跟老板投诉这小子!
还有江寻,溜得倒是挺快,心虚了是吧?
故意招惹这些歪瓜裂枣给他看,欲擒故纵是吧?
褚少爷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吃了一肚子的气,饱了。
他不爽地扔下筷子,老子心里委屈。
而另一边,江寻早就回到了学校,林简急忙问他有没有被欺负。
江寻自然是添油加醋一番,说季云添有多么多么恶劣,在林简面前装柔弱可怜企图挽回形象?
不可能!
林简自然是相信好友说的话,刚对季云添产生的一丝恻隐之心,顿时荡然无存了。
午休时间,江寻一边琢磨着刚才的事,一边心不在焉地刷了半个小时的擦边小视频。
嗐啊,这腹肌是画出来的吧,也太假了。
这个连脸都不露,戴着帽子口罩,百分之九十九是丑男。
下面撑起来那么大一坨,该不会垫东西了吧?
这个遮得那么严实,擦个边还扭扭捏捏的,真下头。
哎,这个扭得不错,屁股真翘。
江寻正评价得起劲,江怀瑾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说下午放学之后要过来接他。
江寻心知肚明,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又不是周五,什么事啊?”
“当面再说吧。”顿了顿,江怀瑾又说:“下课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江寻:“我要一杯QQ乃乃好喝到咩噗茶。”
江怀瑾:“……说人话。”
江寻:“哦,我要喝奶茶。”
下午平静度过,江怀瑾的车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一起过来的还有江世渊和邓舒。
江子星没来。
一看到江寻走过来,邓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情就跟爸爸妈妈说啊,还瞒了我们这么久……”
邓舒说着,语气忍不住哽咽起来,“妈妈真的……真的好心疼。”
江寻完全是一脸蒙圈的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便宜妈妈的肩膀,“妈,你这是怎么了?”
江世渊和江怀瑾都站在旁边看着,也想抱的。
“妈,外面冷,先回车上再说吧。”
“对,先上车。”邓舒擦擦眼泪,拉着江寻坐进了车里。
江怀瑾往车后座看了眼,跟江世渊打着商量:“爸,要不您开车吧?”
“哪有儿子让爹开车的道理。”
江世渊嘀咕了句,就绕到另一边坐进了车后座。
江怀瑾:“……”
江寻正好抱着书包坐在中间,两边是他爸妈。
他认命地坐进驾驶座,当司机,顺便把路上买来的奶茶递给江寻,吸管还是插好的。
奶茶是温热的,江寻咬着吸管嗦了两口,大冬天里舒服地眯了眯眼。
邓舒还在看着儿子,眼泪汪汪的。
江世渊那复杂难言的目光也落在江寻身上,欲言又止。
江寻不吸奶茶了,他担忧关切地看着邓舒,“妈,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
“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疑惑着,前面的江怀瑾突然递了个东西过来,陈旧泛黄的笔记本。
江寻的瞳孔倏然诧异地放大了些,他赶紧接过笔记本,“这不是我的吗,我就奇怪怎么找不到了。”
“哥,是你捡到的吗?”说着,他面上的表情突然一凝,紧接着紧张地看向江怀瑾,嗓音略微发紧:“那你有没有打开看过?”
像是很害怕,里面的内容被别人发现。
江怀瑾心里一软,看向江寻的目光也逐渐柔和下来,如果不是距离有点远,他想抬手摸摸自家弟弟的头发。
“周日晚上送你去傅晏礼那里,你下车忘记拿了。”
他的嗓音有些哑:“不好意思,里面的内容我都看到了。”
江寻听到这些话,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怔怔地捏着日记本,眼里闪过几分茫然和慌乱无措。
他喉结一滚,左右看了看,迟疑道:“那……那爸妈也知道了?”
“我们都知道了。”邓舒又忍不住倾身抱住了儿子,心疼又自责:“你这傻孩子,什么事情都自己忍着。”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你过去那些年都被那对丧尽天良的夫妻虐待,又怎么会……”
邓舒喉咙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的抚摸了下江寻的左耳,眼里有无尽的悲痛和心疼。
她无法想象,过去那十几年的日子,她年幼的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寻能感受到,她的身体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江寻不会怀疑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爱,但是在这之前,邓舒确实是更偏爱江子星。
不止邓舒,还有江世渊和江怀瑾。
原主内心自卑敏感,自然能感受得到。
原主无法接受一个霸占了他身份的人,在他回到这个家庭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着他的家人对他的宠爱。
所以原主才会屡次针对江子星。
但现在江家父母和哥哥更偏爱谁,就无法确定了。
完成支线任务还有一个条件,无条件……得到父母无条件的偏爱。
现在任务还没完成。
即便让江家人得知原主过去的遭遇,但江子星在他们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恶意交换两个孩子身份的是江子星的母亲,虐待原主的是江子星的父母,他不知情。
还是得知道江子星被江永强握在手里的把柄是什么,江寻在心里琢磨着。
“小寻,当初他们打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
邓舒捧着江寻的脸,颤声问。
江怀瑾和江世渊父子俩的目光也牢牢地锁在江寻身上。
江寻握住邓舒的手,嘴角扬起一抹笑,宽慰道:“没事,都过去了,不疼。”
他眼眶却是湿润的,眼周也染上了浅浅的红。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告诉你们也没用,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发生改变,只会让你们担心而已。”
“你看,现在不就这样了?”
“妈,别哭了。”江寻帮邓舒擦着眼泪,自己也眼泪汪汪:“我没事,真没事。”
邓舒心里无比动容,也非常后悔当初对儿子不够上心,没有调查清楚,还误会他是个坏孩子。
“乖孩子,明明是你受了委屈,还让你反过来安慰我们。”
“这还叫没事,你那耳朵是不是都听不见了?”江世渊忍不住开口:“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我们?耽误了这么久的治疗!”
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他又放轻了语气,给自己找补。
“我们是一家人,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就应该告诉我们。”
江世渊看着江寻,目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柔和,他试探性地抬手,在儿子的脑袋上轻摸了一下。
“江寻,你现在有父母有哥哥,不用再一个人扛着。”
江世渊深吸一口气,随后面对着江寻,诚恳地认错:“以前是爸做得不对,误会了你很多事情,对不起。”
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
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之前说的做的有多过分,也是真心认错,以后要当一个好父亲。
在这之前,江世渊觉得自己是一位好父亲,他也尽力教导儿子了,只是江寻不听话,屡教不改。
现在他才知道,对于江怀瑾和江子星来说,他或许是一位好父亲,但对于江寻,他还远远不够格。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儿子。
自己的儿子受了那么多的罪,江世渊怎么会不心疼,心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小寻,你能原谅爸爸吗?”江世渊看着江寻,等待着儿子的反应,神色中隐约可见几分紧张。
“不能。”江寻抬起手背随意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湿润,拿起奶茶嗦了一口,“我可不会轻易原谅您。”
江世渊微不可闻地叹了一下,“应该的。”
“先去医院吧,去看看耳朵。”
“对,先去医院。”
江怀瑾抬起头,眼眸微微湿润,他缓和了一下纷乱的心绪,这才发动了汽车。
去医院的路上,邓舒还眼泪汪汪地拉着江寻的手,问他以前的事情。
日记本上的寥寥数语就够让人揪心了,现实却更加残酷。
江寻只简短的回答了几句,没有详细说。
邓舒难受地擦着眼泪,“耳朵听不见的时候,是不是很害怕?”
“嗯,我那时候才几岁,怎么会不害怕。”
江寻的目光投向车窗外,视线没有聚焦,似乎陷入了过去那段灰暗的回忆当中。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至少还有一只耳朵是能听见的。”
邓舒抱住儿子,轻轻拍着他肩膀,嗓音温柔似水:“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治好的。”
“爸妈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江世渊侧头看向窗外,抬手抹了一把脸。

汽车驶进医院的时候,江寻的一杯奶茶也喝完了。
他眼眶还是红的,本来只是装装样子,谁想到又被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感情影响了。
一行人下车,江寻把空奶茶杯往旁边一扔,形成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在垃圾桶里。
他松口气,终于不用再跟江世渊坐一块儿,对方那充满慈祥父爱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还真让他受不了。
医院是A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已经提前约好了专家,直接进去就行了。
一个人看病,另外三人都在旁边紧张地盯着。
江寻作为当事人,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他预感这只耳朵是治不好的。
之后便做了详细的检查。
专家看着检查报告,摸了摸秃成地中海的光脑壳,表情分外凝重。
邓舒急切地询问:“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了?还有治愈的希望吧?”
“这个……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专家委婉地说:“如果及时治疗,治愈的概率很大,但现在基本没什么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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