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能和以前比。
江尚影眼底溢出的笑泛滥成灾,声音极其温柔而轻,目光坚定道,“不,不会。”
在他心里,这人还是当初的模样,未曾变过。
他早已暗暗下了决心,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有机会再见这人,那就是天意,他们缘分未尽。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好像来晚了一步。
江尚影低低笑了一声,抬头目不转睛地凝着他脸,“阿夜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那人性子是冷淡了些,不过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傅淮夜若是一个强取豪夺、薄情寡义之人,那他定是毫不犹豫,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带苏时栖离开。
可正因为了解那男人,所以他犹豫了。
傅淮夜那万年老榆木,居然会对一个Omega动心。
他在心中自嘲一番,虽然好不甘心,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自己选人的眼光确实不差。
苏时栖的资料他都看过,明明只是一个劣质Omega,居然有本事让傅淮夜这种人为他心软,敞开心扉。
“江大哥不用为我担心,傅爷对我挺好的,倒是您身份特殊,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妥当。”外面那些无处不在的狗仔队,他可惹不起,为了避免给双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量保持距离为妙。
江尚影突然轻笑两声,逗他道,“阿栖既然这么关心我,那要不离开阿夜,跟我走好不好?”
苏时栖脸上浮出一丝愕然,“这可不是片场,江大哥就别逗我了。”
江尚影没忍住笑了笑,“我也不比你大多少,直接叫我尚影就好。”他稍作停了一个呼吸,继而笑笑,“若是那日没你,又哪来现在的我。”
“阿栖说的对,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他人的眼光和身后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猜疑也好,诽谤也罢,说到底又算得上什么。任凭那山再高,也终究还是山,翻过去就好。”
“你这么想就对了,反正百年后大家对这份土地的贡献都一样。”苏时栖抚掌赞道。
“阿栖说的对,我记得阿栖以前可是说过,若哪日我真的无处可去,你可要收留我。”
苏时栖:“……”这话大概、也许、好像记不太清了,他有说过吗?
傅淮夜一进门,便看见三人紧紧围在一起,亲昵得仿佛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Omega的笑声、眼神和肆意随性的动作,都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尽的温馨与和谐。
苏时栖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猛然抬头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眸,“爷你回来了?”
傅淮夜不动声色眯起双眼,眸光闪烁,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内心难以掩饰的掀起一股巨大波澜。
“今天玩得怎么样?”他嘴角上扬,浮出一抹傲然又淡定的微笑。
苏时栖见他没生气,也暗自松了口气,“托爷的福,从来没这么舒坦过。”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视线掠过那张所谓漂亮的脸,看向他怀里的孩子,柔声问,“小熙玩得开心吗?”
“开心!超开心!”小熙稚嫩的面庞绽放出绚烂的笑容,肉嘟嘟的小手往他这边伸来,“小熙今天跟浔哥哥玩了骑马马,还吃了姜爸爸做的草莓酱,浔哥哥还说,要跟小熙一起去堆雪人哦。”
苏时栖撇撇嘴,只当是孩子的玩笑话,没当回事,“这七月才出头,上哪堆雪人,俩熊孩子的话,当不得真。”
“阿夜既然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江尚影看着空落落的怀里,依旧笑吟吟道。
“慢走不送。”
傅淮夜抱着小熙,头也不回,很明显是在送客了。
江尚影愣了下,垂下眸低低笑了声,“阿夜还真是无情。”
苏时栖随口接了一句,“我觉得他说人话的时候,还是挺像个人的。”
男人忍住笑意,“那不说人话呢?”
“不说人话的还是人吗?”他想也不想,脱口道。
江尚影听完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前面男人身行微顿了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待江尚影离去后,Omega缓缓转身步入宽敞的客厅。
小熙趴卧在男人的腿上,傅淮夜伸手去挠他痒痒,小东西笑得前仰后翻,忍不住使足劲的想要挣脱,笑声清脆,略微刺耳了些。
苏时栖偷偷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打心底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恨不得把不高兴三个字刻在脸上,生怕自己眼瞎看不见。
“爷这是怎么了?”他故意多此一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傅淮夜眉头紧皱,脸上明显写着不悦,沉声简洁道了句,“离他远点。”
苏时栖心里暗自发笑,这醋王,明明刚才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能装。
他故意凑上去,用胳膊撞了撞男人的肩,“爷该不会吃醋了吧,哎哟喂,这可真是了不得,那要不让我来哄一个?”
男人直接选择了沉默,不搭理他。
苏时栖撇了撇嘴,也省得再自讨没趣。
“我和尚影以前也就有过一面之缘,这说起来,我和你不也有。”
“那是你自己送上来的。”男人傲然坐直身,脸上露出一丝冷傲,嘴唇紧抿着,浑身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苏时栖语塞,一口气堵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感觉难受得发慌。
在这节骨眼上,知道多说无益,他就一股脑地点头,把错完全揽在自己身上,“对,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正要跟你道歉嘛。”
傅淮夜眼神危险地眯起来,瞳孔微微收缩,小了一些,紧紧落他脸上的视线带着审视的意味,极其不爽道,“别以为每日抽空哄我一两句,我就什么都忘了。”
“是是是,爷说的都对。”苏时栖凑过去热情地捏了捏他肩膀,一脸谄媚之相。
傅淮夜幽幽不悦地看了他眼,眼神温柔地望向小熙,语气出奇的平淡,“你要真不乐意听,也可以当我没说。”
Omega面上一惊,连连笑道,“我怎么会不乐意,爷说的话,我可一字一句都认认真真记在心里了。”
傅淮夜掀起眼皮,余光淡淡地扫了他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目光收回定在地上某个点处,尖锐仿佛能穿透皮囊,洞察人心,让人瞬间感到无所遁形。
权叔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新鲜出炉的水果蛋糕。
“这是尘阳刚做的蛋糕,苏公子尝尝看,可还合你胃口。”
苏时栖微欠了个身,“多谢权叔。”
权叔脸上满是和蔼又温暖的笑容,他小心翼翼放下蛋糕,然后主动挪出空间,以确保一家三口能够更加舒适地享受这个温馨的时刻。
小熙鼻子轻轻一动,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挥舞比划着双手就要起身,傅淮夜双手搂住他的胳肢窝,将人轻轻放在地上。
苏时栖切了一块小蛋糕递过去,小熙接过蛋糕,双手捧着,那副馋涎欲滴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笑。
Omega切具轻轻落下去,斜眼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微笑。
他轻巧地拿起桌上的勺子,精心挖出一块水果肉,然后殷勤地送到男人嘴边,话里透着诱惑,“爷要不尝尝看,很好吃的,你肯定会喜欢。”
傅淮夜眼眸深邃,沉默了片刻,将果肉含进嘴里细细嚼了两下,眉心紧蹙,“沐尘阳是没味觉吗?这么酸怎么吃。”
苏时栖见状迅速尝了一块,这草莓酸中带甜,却也没酸到不能吃吧。
“小熙也要吃甜甜的蛋糕。”小熙指着他手里的草莓屁屁。
苏时栖笑了两声,将手伸过去,“来来来,让我们小宝贝也来尝尝。”
“哇!”小熙高兴得手舞足蹈,“甜甜的蛋糕,小熙爱吃。”
傅淮夜表情寡臭,苏时栖偷偷瞅了两眼,心里憋着好笑。
明明就吃醋了,还挺能装。
男人刚吃两口果肉,中途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事,起身便往书房走去。
苏时栖从刚才的电话里就察觉到,他似乎有急事需要处理,因此并未多问。
Omega默默观察着男人的背影,心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对他的理解和尊重。
他垂眸看向旁边的小熙,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
傅云刚从杜惊寒嘴里听说他哥给自己安排的事后,差点没忍住发飙。
“我看我哥就是魔怔了,一个孩子而已,居然巨资一百亿就是为给他修个什么冰雪王国,疯了,全都疯了,我看你们都疯了。”
杜惊寒嘴角微微扬起,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小熙那孩子确实可爱,淮夜也不是做事冲动的人,你我就不必担心了。”
“谁担心他了,我就是受不了。”傅云一拳打在车门上,“这待遇我都没享受过了,真不爽,简直受不了一点。”
杜惊寒满眼柔情,专注地凝视着他,嘴角抑制不住地轻轻上扬,绽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两人相继下了车,权叔见到二人连忙迎了出来,杜惊寒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傅云抬脚大步流星径直往客厅里走去。
苏时栖看见两人稍感惊讶,转而笑笑,“阿云,杜助理,你们是来找傅爷的吧。”
傅云双手环在胸前,进门一便注意了到某小只,两人大眼瞪小眼,他不屑地冷“切”一声扭过头。
杜惊寒只是微微一笑,说,“没错,我正好有事要与傅爷商量,阿云留在楼下等我就好。”
傅云脸色微微一变,显露出些许不耐烦的情绪,催促着对方,“赶快滚,我对你们那点烂事也不感兴趣。”反正屁大点事都瞒着自己,他也不想知道,省得麻烦。
苏时栖早就注意到他心情不佳,“阿云这是怎么啦?从进门就没见你笑过。”
傅云挑眉看他,又是那副一如既往欠揍的表情,痞痞接地气地摆了摆手,“确实是遇到了一点烦心事,不过你要是肯哄哄我的话,说不准我心情马上就会好不少。”
苏时栖一时哑言,无言以对。
“哥哥,小熙喂你草莓吃。”小熙轻轻拉了拉他裤腿,小萝卜头则努力扬起脖子,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傅云怔了怔神,突然弯腰将人抱进怀里,话语中似乎隐隐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颤音,“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儿,来让哥哥亲一口。”
小熙真就乖巧的把脸蛋送上去,等着他的亲亲,傅云情绪失控,一时激动导致鼻血直接无法控制地流淌出来,“这这这……这特么也太犯规了。”
小熙刚开口,看似天真烂漫,实则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看向苏时栖,“爸比也是这么喂爸爸的哦,小熙也要喂哥哥。”
Omega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绯红,脚趾扣地,尴尬得不知所以。
看来有些事,确实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做。
傅云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出来,“小熙可是我哥的孩子,身体里流的也是和我一样的血,这么说的话,我叫一声儿子不为过吧。”
苏时栖:“……”有被冒犯到。
“其实也真犯不着这么亲近。”他紧咬牙关,嘴角却难掩笑意。
傅云轻轻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阿栖就别跟我客气了,反正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
他低头望向怀里的小东西,语气不由温柔下来,哄着道,“宝贝儿爱吃什么呀,哥哥跟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杜惊寒刚从书房出来,听见beta难得的笑耍声,表情刚舒展开,听闻此话神情却是骤然一紧。
权叔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地躲在一旁,偷偷观察着他们可爱且定长命百岁的小公子,结果一听话顿时就不镇定了。
“小孩子免疫力还是太弱了些,阿云若是想做,这饭便让我来吃吧。”杜惊寒面上丝毫不慌,动作极其优雅,绅士地说道。
权管家一副视死如归神情,站出来,“杜公子可不行,还是让我来吧。”
这可是要出人命的,怎么好意思牵连别人。
苏时栖不知道为何大家反应都这么强烈,不过看见两人这反应,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事的致死性。
但傅云居然肯为小熙下厨,说不定是真喜欢小熙。
“小少爷出手,违生素定又超标,小孩子这年纪也不需要补那么多,理应让我这把老骨头来。”
苏时栖和杜惊寒表情惊得出奇一致。
小熙见众人抢着要吃,也跟着闹起来,“小熙也要吃,小熙也要。”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
权叔连忙阻止,“小孩子可不能吃这个,等会让你沐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嘛,小熙也想跟大家一起吃。”
苏时栖扶了扶额,满脸无奈的表情。
傅云捏紧拳头,眼神愤愤,不爽道,“你们推什么推,我这还没做了,就这么嫌弃我。”
权管家脸上堆砌着笑意,“小少爷金枝玉叶,这种事岂能劳烦你亲自动手。”
杜惊寒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阿云生来便不是做这块的料,其实偶尔承认自己在某方面存在缺陷,也并不是件难事。”
苏时栖望向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那个……其实小熙刚才吃了一个蛋糕,应该暂时还不饿。”
傅云咬紧牙关,看着这翻脸堪比翻书的几人,愤愤道,“好啊,你们一个二个都嫌弃我。”
“小熙要吃,要吃。”小熙轻轻扯了扯他衣服。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一个拦不住的想做,一个不怕死的想吃。
“这么吵,你们在干嘛呢?”傅淮夜从楼上走下来。
傅云翻了他一个白眼,权管家仿佛像是看见了救星。
“少爷,你来啦。”
傅淮夜看了看苏时栖,视线缓缓落到小熙身上。
“小熙要吃哥哥做的蛋糕。”
周围的环境顿时陷入了寂静中。
傅淮夜眼神带有几分不可思议,缓缓抬眸凝视着beta的脸,“蛋糕?你做给谁吃?”
“哥,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傅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语气极其不爽道,“小熙是你亲儿子,也算是我儿子,我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男人无情地睨了他眼,开口冷漠无情道,“杜惊寒,把人给我带走。”
杜惊寒轻轻一笑,应了句是,冲Omega不失为礼地欠了欠身,“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再来看我们的小宝贝。”
傅云双手叉腰,“喂你们什么意思啊,哥你个王八蛋,别忘了你还有事委托于我。”
他在一阵骂骂咧咧里,被人给哄走了。
苏时栖见人走后,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讪讪笑着,开口问道,“傅爷,真的很难吃吗?”
“岂止。”傅淮夜幽幽抛下句。
苏时栖内心震惊不已,能让爷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厨艺确实非常不咋样。
“杜助理刚才说有事找你商量,是因为那块地皮吗?”这事他之前就听董事会提起过,谢家也一直想要那块地皮,看男人的反应,是失败了吗?
“谢家三百亿拍下了城西那块新地皮。”
“三百亿?”苏时栖震惊,略加思索,嘴里嘀咕道,“那块地皮虽说不错,却完全不值这价,谢总居然肯下那么大的血本。”
“这的确不像谢行云会做的事。”傅淮夜黑眸微眯,眸底一闪而过的寒意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谢行云刚沐过浴,身着一件宽松黑色浴袍,神情泰然自若,慵懒地靠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茶几上。
薄清川踱步上前,双腿堪堪停在他的身后,用毛巾轻轻包裹擦拭着男人仍旧湿濡的发梢。
谢行云微仰着头,后脑勺轻轻倚沙发上,整个人放松下来,脸上洋溢着安逸和享受的神情。
空气中弥漫着短暂茄不可多得的安逸与平静,让人身心都完全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
薄清川深邃的眸色逐渐暗了下来,目光紧紧注视着男人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仿佛敞开了一扇通往无尽诱惑的大门。
在暖光灯的映衬下,男人肌理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白皙通透的脖颈泛着淡淡的关泽,那是alpha身上一种极其致命的诱惑,完全诠释了alpha身上力量与美的融合。
男人慢慢掀起眼皮,声线温和而悦耳,“听说你用三百亿,买下了城西那块地皮。”
“是,城西毗邻圆梦王城,交通枢纽贯通三城,那块地皮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又正处商业黄金地段,周围设施完善,商业繁荣,若是未来利用得好,我们自然也亏不了。”
谢行云慢慢儿坐直了身子,脸上浮出一丝微妙又复杂的笑容,眸底闪烁着深邃的光芒,让人一时间竟无法看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小畜生,你到底是真心想要那块地,还是想趁机与傅家一争高下?”他微微眯起双眼,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傅家的确是我薄家惹不起的,但这次的竞争不过是大家各凭本事,谁能拿下这块地皮,那自然就属于谁,纵使是他傅家,也不例外。”
谢行云眼神瞬间一冷,抬手将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拂开。
薄清川的手微微停滞了下,随即“噗通”一声肉疼的跪在他腿边。男人可丝毫不留及情面,一脚将人给踹倒在地上。
薄清川猝不及防往后倒去摔了跤,连连爬起身,膝盖前后交换着往前靠去,一双手轻柔地握住他的脚腕,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脸上没有一丝不满和抱怨。
“小畜生,现在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谢行云凝眸看他,语气蓦然严肃了几分,“别忘了我为什么留下你,等哪日你坐稳了薄家董事的位置,别忘了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
薄清川笑唇微抿,轻轻地俯下身,唇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
谢行云眼神蓦地一紧,握住杯具的指关节微微用力,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腿。
“干爹尽管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眼神一凛,缓缓抬眸,字字有力地说道,“答应你的事,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贱命,也定不会让你失望。”
谢行云唇角微动,动作轻盈而优雅地放下手里的高脚杯。
他起身走了两步,悠悠停下脚扭头看了男人眼,语气颇为耐人寻味,声线如丝般柔滑,旋律优美而绵长,“一会来我房间。”
薄清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眉顺眼,乖顺的应了句是。
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在男人离去的背影上,仿佛不愿错过任何的一刹那。
在男人的背影彻底看不见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而淡薄。
“干爹没怀疑你是我的人吧!”
戚然从旁边缓缓走出来,不咸不淡地开口,“放心吧,我跟在他身边怎么说也有四五年了,倒是你,可别忘了正事。”
他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握紧拳头的手背,青筋隐隐暴起,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给斩断,“再过不久,谢行云和整个薄家,便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属于我的,谁也拿不走。”
翌日午后,傅家。
苏时栖手法娴熟的为他系上领结,稍作调整,然后才把手收回去,“今天可是江老爷子的七十寿宴,这个点爷是不是也该去了。”
傅淮夜微垂着头,眸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浓浓笑意,目光深邃而专注,温柔地凝视着他的脸,“稍后我会让高淮送你去公司。”
苏时栖抬起头,视线恰与对方交汇在一处,他默然注视着男人眸中属于自己的倒影,心头痒痒的,那种很微妙的感觉,让人无法言说。
他轻轻抿了抿唇,笑意盈盈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分外可爱。
“他不是要送你吗?难得有机会走走路,就当是强身健体好咯,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够照顾好自己。"
这倒是让他突然想起来,之前那辆车身毁得太厉害,已经完全无法再继续使用了。
这的确给他带来了一些困扰,公共交通工具的班次和时间有时候也可能无法完全符合他的工作时间,出门不太便利,看来他得挑个时间再去看看新车了。
江老爷子的寿宴倒是热闹,北城的名门望族皆聚于此,这些家族无疑代表着北城的财富和权势,在商界、政界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星光熠熠的娱乐圈,也在此齐聚了众多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江时苑左右环顾了一圈,微微蹙了蹙眉,转身对旁边的人不知低语了些什么,对方听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江家二楼走廊尽头,贵宾休息室。
高调奢华的房间里,装饰极尽精美绝伦,墙壁上挂满了名贵的油画,每一幅都价值不菲,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踩上去如同云端般舒适,灯罩上镂空的图案复杂而精致。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檀木实心床,床头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壁灯中透出橙黄的暖光映在床上,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怪异又温馨的气息。
江路静静注视着床上的男子,空气里弥漫着Alpha身上特有的浓郁信息素,这股强大的味道令Omega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他紧紧咬着牙,眼神闪过一瞬的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只手轻轻地将身上的衣物褪去,缓缓抬起脚朝床边走去。
许是察觉了Omega的靠近,床上男人猛然睁开眼。
江路脸上神色慌乱了几秒,见男人没有要清醒的意思,便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深知,若是自己真这么做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为了得到这个男人,即使不惜一切代价。
这事要真能成,傅淮夜纵使发怒,也会顾及傅爷爷宠自己,不敢真要他命。
易感期的alpha极其容易失控,对身边任何Omega的信息素也都极为敏感。
江路伸出手,想去触碰男人的脸,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狠狠甩在床上,男人翻了个身动作粗暴地俯身压了下去。
男人呼吸明显粗重不少,江路轻轻笑了一声,白皙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敞开身子,修长纤细的双腿缓缓缠上男人的腰。
“夜哥哥,人家好喜欢你。”江路在他耳畔轻轻吐了口气。
alpha笔挺的背脊瞬间变得僵直,眼神也顿时也清亮了不少,与之前的混沌状态截然不同。
阿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这人不是苏时栖。
他猛然抬手毫不留情地将Omega一把推开,头脑一片混沌,整个身体像被厚重的棉花包裹着,昏昏沉沉地挣扎着努力站起身。
怎么回事?他的易感期不是刚过不久,怎么会那么快又进入了第二次易感期。
江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alpha猝不及防一把推开,他愣了下一,低头轻轻嗤笑了两声,“夜哥哥推开我,又能去哪了?”
傅淮夜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脑子也越发昏聩,身体变得无力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