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白弯腰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起身说,“你跟小熙商量商量吧,我去厨房给孩子们榨点果汁。”
苏时栖笑着应了声好,低头看着两个紧紧黏在一起的孩子,游乐场,自己似乎从来没陪小熙去户外玩过。
苏小熙一听说要去游乐园,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苏时栖在他旁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本童话读本。
小熙在旁边自顾自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不小心踩在男人腿上,小身板歪斜了下,直直往他怀里扑去。
苏时栖吓得连忙将人抱住,担心问,“小熙,你没事吧。”
苏小熙噘噘嘴不搭理他。
苏时栖夹着他胳肢窝将人抱进怀里,“哎哟我家小宝贝这是怎么了,爸爸这不是留家里陪你了吗,小熙怎么还不搭理爸爸。”
苏小熙闷闷不乐地垂着脑袋,“爸爸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听小熙说话。”
苏时栖有些愣住,刚才突然想到某些事,有点走神,“啊那个真是不好意思,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哼,才不要。”苏小熙从他怀里爬出来,小屁股往下一坐,小短腿微微盘起坐男人的腿上,“小熙要大爸爸,爸爸之前不是说,大爸爸会回来看小熙吗?”
苏时栖:“……”
都过去好久了,这小屁孩怎么还记得。
苏小熙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小嘴紧抿着,白皙柔嫩的脸蛋通红,气鼓着腮帮子说,“爸爸该不会是骗小熙吧,虽然小熙还不懂事,可说谎的爸爸也会被打屁屁的哦。”
苏时栖:“……”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马上就能见到爸爸了,我向你保证。”他从容自如地说。
苏小熙抱着他大腿,奶乎乎的小脸蛋枕着他温热的掌心,一脸困倦,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嘟囔,“爸比可不能骗小熙,我真的……真的好想见爸爸。”
软糯糯的声音刚落,苏时栖弯腰,见腿上的小不点已经睡着过去,想必是白天玩累了,所以犯困吧。
他将小熙塞进被子里,贴心为孩子捻好被角,视线温柔地停留在他睡熟的小脸上微微出神,想见傅淮夜吗?自己好像也有点想见他是怎么回事。
猛地意识到自己大脑有一瞬间的程序混乱,他差点没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他怎么会想傅淮夜,一想到某人不分时间地点的对自己做那种事。他明明不喜欢来着,虽然不得不承认,某人技术确实不错,但还是不可原谅。
因为第二天提前约好,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场,小熙居然没睡懒觉,小东西也是利索的很,自己屁颠屁颠洗了脸,吃光桌上准备的早餐,满心欢喜地守在门边一脸期待。
苏时栖见他开心,心里也由衷感到高兴,刚打开门,小熙就一溜烟从他腿边跑出去,姜沅白正在门外耐心等着,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一瞬,相视一笑。
陆祁站在男人旁边,极其护食的揽着他的肩膀,恨不得将人藏得密不漏风。苏时栖忍不住想翻他一个白眼,自己一个Omega,这男人至于吗?
游乐场。
小熙还太小,许多项目都得父母亲自陪同才可以玩。
苏时栖陪他玩了会旋转木马,下来刚走两步,就忍不住的直泛恶心,捂着嘴跑到一旁一阵干呕。
姜沅白走到他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缓缓吧,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因为浔儿好像也没什么兴趣。”
他伸手接过说了句谢谢,目光看向远处玩得欢呼雀跃的小不点。
两人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姜沅白突然问,“来这么久还没听你提起过你先生,他是出差了吗?”他不过是心中疑惑,故而多此一问。
苏时栖敛了下眸,不痛不痒说了句没,“出意外死了。”
就当是死了吧,反正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还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姜沅白惊愕扭头注视着他,“那小熙经常说的爸爸是?”
“我骗他的。”他悠悠喝了口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孩子们嬉闹的方向。
姜沅白闻言愣了愣神,抿紧双唇,呼之欲出的话在看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时,又噎了下去,也为自己的冒失感到惭愧。
苏小熙坐陆祁的肩膀上,陆浔跟在男人身边,姜沅白看见几人笑了笑。苏时栖刚喝了两口水,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这才好了不少。
“爸爸爸爸,小熙想要吃那个。”苏小熙指着远处叫卖的小摊。
姜沅白站起身,“那你休息会,我带孩子们去买棉花糖。”
苏时栖连忙跟着起身,“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姜沅白浅浅笑着正要说话,就听他兜里传来一阵清脆电话铃声。
苏时栖愣了下,掏出手机漫不经心瞥了眼,下一秒表情臭得像吃了屎。
他窘迫了瞬,抬头看向两人,“那个我先过去接个电话。”
姜沅白轻轻点了点头,眼笑眉舒看着他。
苏时栖特意走远些,确定自己的话不会让人听见,才接通了电话。
“姓傅的,你丫就不能消停一天吗?”虽说是经过双方都同意的事,可这货日夜不休的干那种事,也不怕肾虚。
对面许是震惊住,安静了会,“苏先生你误会了,是我,高淮。”
苏时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傅淮夜的私人电话,怎么会在高淮这里,“不好意思啊,原来是你,高先生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爷情况不太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我希望你能过来看看他。”高淮那头明显很是着急。
苏时栖一脸惊疑,怎么会突然这样,昨天不是还铜筋铁骨、精强力壮挺牛逼,他沉吟不语,犹豫再三咬紧牙道:“那你来接我。”
挂断电话,他转身看向远处高兴得活蹦乱跳的小熙,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沅白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临时出了点事,小熙可能还得麻烦你照顾了。”他十分抱歉。
姜沅白笑吟吟地开口,“没关系,你还是先去看你朋友吧,小熙就交给我。”
他陈恳真挚发自内心的说了句多谢。
“苏公子你来了。”
高淮早已恭恭敬敬侯在门外,见人来大步流星走上前。果真是傅淮夜最信任的手下,这种情况还能如此冷静,他在心底暗暗念道。
“傅淮夜在哪?”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高淮说,“傅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谁也不见?他在心里暗自诽谤,那还叫自己过来干嘛?
臭毛病,都是惯的。
他瞅着面前紧闭的门,伸出手觑了高淮一眼,“钥匙呢?”
“这个嘛?”
苏时栖的目光迅速掠过男人那副磨磨唧唧的样子,语气不善道:“不给钥匙你让我过来干嘛。”
高淮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是自己冒冒失失冲进去,事后傅淮夜怪罪下来,冤大头还不是自己。
“行吧,反正你也不担心他死活,那我就更无所谓了。”他说罢甩手转身就要离开。
门外突然走出两个彪形大汉,挡住他的去路。
苏时栖木愣了几秒,气笑了。
霉豆腐拌稀饭,这是把刀架他脖子上,想让他以难为难,说到底自己还是很惜命的。
高淮一脸抱歉地走上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苏公子见谅,傅爷情况目前还不清楚,若是等会误伤了你……”
误伤?他真是操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苏时栖没了耐心,“别墨迹了,钥匙给我,出了事我担着。”
房间里弥漫着alpha身上浓浓信息素的味道,苏时栖刚推开门,就让一只手拽过去动作粗暴的抵在墙上。男人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俯身在他颈间宛若一匹饿坏的狼,贪婪大口地细嗅着。
“傅淮夜,你……你别吓我。”苏时栖挣脱无效。
来的路上心里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打开门的一瞬,就彻底证实了他心里那个猜想,傅淮夜的易感期到了。
男人额上血管暴起,双目猩红,异常暴躁,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发狂的状态,将Omega用力重重摁在地上,一只大手死死掐住他纤细的脖子。
苏时栖疼得龇牙咧嘴皱起小脸,喘不过气,男人见状无动于衷。他半张着嘴想要骂人,可惜合不拢的嘴角,丝毫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傅淮夜呼吸粗重地凝着他脸,男人仍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理智,突然松开手,“苏时栖,谁让你进来的?”
苏时栖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捏生痛的脖子,抬眸端详起男人近在咫尺的脸,没好气轻笑一声,不咸不淡道:“这不是怕你死了,没人让我带薪休假嘛。”
男人咬牙隐忍着最后一丝理智,动作克制,紧握成拳,静静凝了他眼,背过身怒斥了句,“出去!”
“真的吗?”苏时栖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下一秒立刻换上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给这爷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丝毫不客气说,“那就先走了,你就慢慢享受吧。”
真是受不了,什么狗脾气,他也是说走就走,谁也别惯着谁。
傅淮夜重新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正要离开的人,猩红的双目危险锁在他的身上,眼底溢出的浓浓情欲此刻变得无处可藏。
苏时栖刚走两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还来不及去看,就被人以一种极度屈辱的姿势按在墙上,温热的脸颊贴紧冰冷的墙,让他身体不由跟着一紧。
“我想标记你。”
男人灼热的鼻息洒在他敏感的肌肤上。
苏时栖紧紧咬牙,口是心非的狗东西。
他闭了闭眼,没好气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问这个有意思吗?”
平日里都是自作主张,现在还问他干嘛?
傅淮夜怔了怔,将人翻了个身对上自己视线,低头望向怀里眼睫抖动,微微闭紧眼睛的Omega。
“若是难受,就叫我名字。”
“叫你名字有个屁用,别废话了,快点吧。”妈的,反正早晚都要干,磨磨唧唧干什么。
原本今天是准备好好陪小熙的,现在看来,又泡汤了。
傅淮夜干净利索脱掉衣服,露出上身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的八块腹肌。苏时栖下意识吞了吞唾液,视线顺着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路向上,贝齿紧咬着下唇,白皙的双颊染上一抹让人心悸的酡红。
狗男人,有事没事干嘛长这么勾人。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和尚开了荤,色戒不攻自破。
高淮确定里面安全后,长舒口气,给杜惊寒拨了一通电话。
房间里。
“傅淮夜,别一直咬那里。”他细长的手指嵌入男人的短发,攥着他的头发,紧咬着唇,才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来。
“你……你是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傅淮夜对他骂骂咧咧的话置若罔闻,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后颈。
苏时栖眼睛还是湿漉漉的,黑长翘卷的睫毛上扑闪着稀碎的泪花,男人指腹轻轻滑过他泛红的脸颊,滑腻的触感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Omega的身体本能让他的主人下意识地蹭了蹭男人的手掌,这副乖巧讨好的表情,落进男人眼里就是赤裸裸的邀请。
唇瓣突然被人吻住,男人撬开他的贝齿,粗暴的汲取着属于他身上的香甜,苏时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胸口缺氧的感觉也越发明显,他脸都白了。
傅淮夜突然起身将他松开,他这才得了喘息的空隙,下一秒就让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苏时栖的身体落进柔软的大床上,抬头就见男人紧随压了过来。他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迫使自己噎下部分声音,可仍然从指缝里泄出三两声稀碎的隐忍。
鼻息间全是Omega身上醇香信息素的清香,按理说Omega的信息素对易感期的alpha有安抚的作用,不过傅淮夜的情况,让苏时栖隐隐有些担心。
男人现在的样子,似乎自己的存在起了相反的效果。
傅淮夜看着身下的Omega口干舌燥,一只手禁锢着他纤细的腰肢,冰冷的唇顺着他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一路下滑,男人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忍耐到了极点。
“叫我名字。”
“傅……傅淮夜。”
苏时栖身上的味道,已经完全搅乱了男人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嘴角猝不及防溢出一声娇软,抗议的蹬了蹬腿,男人喉结性感地滚动了下,一只手扣住他后脑勺,狠狠粗暴地截住他娇软欲滴的唇。
苏时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他喊哑了嗓子,哭着求男人放过自己,昏昏沉沉中,身体犹如江海上的一叶扁舟,失了船舵随波逐流,完全陷入那令人销魂的梦魇中。
等再次睁开眼,旁边男人早没了影。
他迟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露在外面乱七八糟的肌肤,布满了不同颜色深浅不一的吻痕。
小熙常常闹着要跟自己一起洗澡,可他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洗澡,就连脱衣服的勇气都没有。
权管家开门走了进来。
苏时栖抬头看着来人,轻轻按了按自己疲倦的太阳穴,“权叔,我这是睡了多久?”
权叔在他身上巡了一眼,慈眉善目,一脸欣慰地笑着,开口吓死人不偿命说,“没多久,也才三天而已。”
“啊!”苏时栖神色紧张地想要起身,下一刻就疼得五官扭曲躺回去,他强撑着胳膊勉强坐起问,“那我家里人……”
“苏公子就放心吧,我们已经通知了你母亲,说你需要出差几天。”
苏时栖一头黑线。
“……”
“傅淮夜了?”
权叔突然笑眯眼,“你二位可真是心有灵犀,少爷刚才电话里提起你,特意让我上来看看公子醒没。”
有个屁的灵犀,不过一个愿干,一个愿挨。
苏时栖撑着酸痛的腰正要下床,听权叔说,“苏公子这几日只需好好休息,医生已经开了药,每日两次,涂抹在不舒服的地方就好。”
他脸颊红得就像番茄酱汁一样,耳朵发热,让一个长辈带着审视的目光,赤裸裸地盯着自己看,这和把他扒光放在阳光下暴晒有何区别。
苏时栖一个劲压低脑袋,硬着头皮说,“那真是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前面几天都是少爷亲自给公子你上的药。”权管家一脸心甘情愿的表情,只要能快些怀上他家少爷的孩子,就算要了他这条老命也不打紧。
苏时栖刚走两步,身形猛地不稳一个踉跄。
每日两次?
那岂不是前面几天……
该死的,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第23章 不知名的鲜花
他刚走出傅家,就见高淮靠在墙边正抽着烟,见他出来,男人连忙掐灭猩红的烟头站直身。
“傅爷特意吩咐过,让我送苏公子回去。”他先一步打开车门。
苏时栖斜眼看着高淮,危险眯起眼睛,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人,不过每次从这人口中听到傅淮夜的名字,他都觉得别扭,就像某种见不得光的事,赤裸裸的曝晒出来。
在车上接到了修车店的电话,半个月前送去修车店的车,终于可以提了。
前面的高淮问,“苏公子接下来是要回家,还是先去修车店?”
“先去修车店吧。”
黑色轿车在前一个十字路口右转,苏时栖微阖上眼,身体慵懒地靠在座椅上,耳边阵阵呼啸而过的风驰声,道路两旁高大的商业楼逐渐后移。
回去路上他顺便给小熙买了一个青蛙小蛋糕。刚开门,就听客厅里传来“啪”的一声,苏时栖心头一紧,还来不及换鞋就冲进去。
苏小熙听见开门的动静,一时跑太急,让椅子给绊倒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小东西可怜巴巴的,眼眶布满了泪水,抬头看见男人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爸爸,小熙好想你。”
苏时栖手忙脚乱的将他抱进怀里,心都化了,“宝贝儿别哭,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
苏小熙奶呼呼的脸上布满泪痕,小屁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度哽咽着说不出话,埋着脑袋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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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栖心疼地摸了摸他脑袋,“宝贝儿乖,小熙最听话了,所以爸爸特意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蛋糕哦。”
怀里小不点倏地抬起头,“真的吗?”
“当然,你看。”苏时栖将青蛙蛋糕提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小熙不是最喜欢蛋糕吗,爸爸这次给你选了个小青蛙。”
苏小熙嘟着嘴,闷闷不乐问,“可是爸爸为什么不接小熙的电话了?”
“啊?”
苏时栖脑子空白一瞬,慌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他给小熙电话手表的备注是宝贝,而这两个字开头的未接来电,一眼看不到头。
负罪感满满的男人,直接语噎。
小东西一头扎进他怀里,软糯糯的嗓音里还带着明显哭意,小手紧紧攥住男人衣服,“小熙还以为,你也和爸爸一样,你们都不要小熙了。”
苏时栖抱紧他,弯腰在小东西额头亲了一下,“怎么会,爸比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小熙了,况且我们小熙这么懂事,爸比喜欢还来不及。”
苏小熙突然抬头,一双哭红的眼睛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爸比说的是真的吗?”
苏时栖轻轻笑了笑,抬头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声线温柔地说道:“当然啦,爸比最喜欢我们小熙了。”
苏小熙抬手胡乱擦了把脸,歪歪斜斜站起身,“那我去找浔哥哥,小熙想和浔哥哥一起吃蛋糕。”
苏时栖抬手摸了摸他红扑扑脸蛋,“去吧,不过得把眼泪擦干净哦,否则浔哥哥肯定会笑话咱们小熙,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哭包。”
苏小熙走了两步突然站住,愣了半晌,抬手用毛绒绒的袖口在脸上来回擦了几遍,“小熙才不是小哭包,浔哥哥人那么好,才不会笑话人家。”
苏时栖干笑两声没说话。
只要不哭鼻子就好,这小屁孩还是这么好哄。
一周小长假很快就结束了,苏妈妈过两日就回去。
苏时栖周一大早爬起床,整个人困得死去活来,顶着个爆炸头恹恹欲睡的走进洗漱间,出来时小熙自己已经穿了鞋子。
“快吃饭吧,刚出锅的瘦肉粥还热乎着了。”苏妈妈将两杯牛奶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这一大一小,大的昏昏欲睡,小的精神抖擞。
苏时栖伸了个懒腰,“妈,早啊。”
“奶奶早安,小熙要吃早餐了哦。”苏小熙爬上椅子乖乖坐好,从碗里拿过一个剥了壳的鸡蛋,烫得小东西身体和灵魂拼了命的哆嗦。
苏妈妈着急忙慌跑过去,“奶奶的小心肝,吃慢一点烫。”
女人拿过他手里的鸡蛋,特意用刀给他切成几片。
苏时栖将鸡蛋整个塞进嘴里,开口吐字不清说,“吃完我送小熙去幼儿园吧。”
“也行,待会我收拾收拾东西,中午你二叔正好要回去,我搭车就一道回去了。”
“这么急啊。”苏时栖费力吞下嘴里鸡蛋,“也行,那路上注意安全。”
“奶奶路上注意安全哦。”苏小熙仰着头乖巧懂事地说。
苏妈妈乐得心都要融化了,“小熙就放心吧,等幼儿园放假,奶奶一定把你接过去,你爸爸工作忙,都顾不得照看你。”
椅子上的小东西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杯子,“小熙会乖乖等奶奶的。”
“哎哟我的宝贝儿,奶奶突然就不想走了。”苏妈妈抱着他死活舍不得松手。
苏时栖看着抱在一起腻歪的两人,无奈摇了摇头。
将小熙送去幼儿园后,他就掉头赶去公司,刚进工作室就撞见张权志,两人简单打了声招呼。
他走到自己位置,发现桌上放了一束包装精致的鲜花,一看就废了不少钱。
他左顾右眄,没瞧见送花的人,谁给他送的花?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张熟悉且不合时宜的脸,该不会是傅淮夜吧。
不过这个想法似乎有点荒谬,傅淮夜那货怎么看都不像有浪漫细胞的人。
他抱着花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口气,还别说,真香。
傅淮夜刚从门外路过,身边跟着杜惊寒,余光瞥见某人笑得一脸花痴,视线往下落到他怀里那束花上,浑身一阵寒意袭人,深邃的瞳孔下是一片漆黑的魅影。
办公室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苏时栖刚将花放下,就见群里通知要开一场临时早会。
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次领导层集体早会。
傅淮夜在进会议室前,突然停下脚,转身幽幽看向杜惊寒。
男人会意一笑,“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他不悦地蹙眉,冷若冰霜的眼神让看得人为之一震,声音冷冽犹如寒冰,“把人带到我办公室。”
会议室的氛围都赶上入殡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窥察着主位上的男人,傅淮夜不说话,浑身散发出刺骨凛冽的寒意。
苏时栖缩了缩脖子,撒眸环顾四周,总算知道,为何每次早会后,张权志那厮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了。
运营部部长刚汇报结束,也不敢坐,空气似乎凝结,他偷偷抬头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就生怕他皱眉,自己生死未卜。
男人突然开口,冷冷问,“财务部部长在哪?”
苏时栖呆愣了下,不慌不忙站起身,“不知傅爷有何吩咐?”
傅淮夜冷漠看了他眼,陌生的眼神仿佛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散会后去我办公室。”
苏时栖:“……”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也默默在心底为他感到悲哀,这是要挂白幡的节奏啊!
真可惜,毕竟还这么年轻。
散会后,大家都长舒口气,庆幸又活了一天。
男人与他擦肩而过,没有停下多看他一眼,杜惊寒路过时冲他笑着点了点头,苏时栖只觉后背一股阴森森的冷气,瘆得慌。
他迈出腿刚走两步,就让张权志给拉到一边。
张权志着急问他,“知不知道傅爷为何找你?”
苏时栖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就莫名其妙。”
打一场有把握的仗,总比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清楚的好。
张权志毕竟是过来人,傅淮夜的怒火,根本就没人能够承受。
他紧紧皱了皱眉,语重心长地说道:“等会进去说话小心点,今天这早会是我开过最令人窒息的一次,我猜傅爷心情肯定不好,你可别在这关头给自己惹火烧身。”
这道理他当然懂,不过瞅着某人刚才那副表情,他这次想要全身而退怕是很难。
怀着一颗即将凉透的心,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抬手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谨慎的走进去。
第24章 惹人怀疑
他刚进门就见杜惊寒朝自己走过来,苏时栖点了点头,往旁边礼让两步,“杜助理。”
杜惊寒目光直直落他脸上,无害开口笑道:“你们聊,我正好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