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绕了一大圈,现在又回到原点了是吧!仇郁清这个该死的家伙!向我透露一句他会死吗?
“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个东西?当时我们为什么要分手啊?仇郁清唔……”没有让我再问下去,仇郁清蛮不讲理地吻住我,对于这些问题,他似乎极力回避。
“你……”
“这些事情,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再度重复了先前的话,正如同我一心想要探寻真相那般,仇郁清选择一直隐瞒到底,“不要再想了裴森,哪怕你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我都可以养你一辈子,不要再去想那些让你痛苦的事情……”
“我不要!”前所未有地坚决,我的声音大抵是破碎而又难听,仇郁清的态度令我感到恼怒,而显然,我的一味坚持也足够令仇郁清生气。
“算了,跟你根本谈不通,你就是只想让我妥协而已!”终于认清了事情的真相,我站起身来,明白自己不能再跟仇郁清这样耗下去,即使我再喜欢他,目的不同的情况下跟他一直独处一室,也只有一个被他操控并且吃干抹净的结果而已,“我不想吵了,我要出去。”
闭上眼睛,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眸,他神色淡然,但决心却无比坚定,似乎也知道没有其他的办法,最终同样宣告妥协,“行,你先出去,我等会儿再出来见你。”
等会儿?疑惑了一瞬,目光最终投射到仇郁清的下面……好吧,确实,这种状态的确不宜出门见人,而我这个刚刚才跟他吵了架的“前男友”,自然也不可能英勇献身解决此刻尴尬的处境。
哼,这就是你隐瞒我的下场!气势汹汹地打开门,之间客厅处,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就差直接把“你们没事吧”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背过手关上门,尽量冷静地走到杨天鹏的身旁。
“怎么是你一个人出来啊?他呢?”艾伦是最先坐不住的那一个,目光一直往客房瞟,虽然担忧,但脸上还是难掩八卦的笑意。
“吵架了?”杨天鹏小声问我,“居然敢吼仇总,你是这个。”比了个大拇指,显然他尚且还有些心有余悸。
而坐在角落的仇嘉瑜,就如同一只阴暗的吉娃娃,自我出门的那一刻,一直对我虎视眈眈,我明白,在他的眼里,是我这头猪拱了仇郁清那颗翡翠大白菜。
该死,外面的情况比屋里还要尴尬。
作者有话说:
啥也没有,审核求放过!
那之后不久,仇郁清也从屋里走出来了。
跟单独相处时不一样,在大家的面前,我和他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甚至一起坐在沙发圈内玩的时候,都是紧挨着彼此的。
情侣该做的事情,情侣间应有的互动,这些事情似乎轻车路熟,于是在大家眼中,我们应当已经算是“和好”了。
只是当我站在杨天鹏的身边对他们这一行人进行道别的时候,艾伦疑惑的眼神点破了我与他之间的裂缝,“咦?裴哥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我讪笑着摆手,示意说不用。
仇郁清则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杨天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艾伦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在离开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哎,裴哥,不要再跟咱仇总赌气了,他最近——”
“艾伦。”仇郁清的声音冰冷而僵硬,说到一半艾伦也不得不回头,只能跟他随他的步伐离开了。
关上房门后杨天鹏的感慨与激动自是不必多说,之后他犹豫地告诉我:“其实艾伦一直叫我不要收留你来着。”
“我们现在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你要听他的么?”回头望着他,我直接问他道。
他连忙摆手说不是,而后一直在嘴里念叨着类似于“要是仇总能多来几次就好了”的话。
各家欢喜各家愁,这次跟仇郁清的见面,无疑加重了我内心的疑虑,照他的话来说,我跟他其实不止分过一次手,所以至少得是两次,一次是我提的,一次是他提的。
我提的不一定分得了,他要是提,八成就是真分了。
勾起唇角讽刺地笑了笑,既然当初他说了分手,那么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而且当初分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还有他说的那个笔记本,看来的确是记忆中跟我分手前夕,他交给我要我打开的东西。
既然仇郁清避而不谈,那么八成那里面会就会有一些非常重要内容,既然是笔记本的话……那应该现在还在我家里,当初我病情严重,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就连屋子里有什么东西都不记得,所以如果现在我去找的话,应该还是能找到它的。
当天晚上便跟杨天鹏说要回家一趟,下楼打了车我就直奔我那破破烂烂的小区去了。
当我的脚步重新踏上小区内部的地界,不知怎的,我竟忽然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受,分明离开也没几天……大约是自从知道仇郁清一直在监视我并假扮幻影的真相以来,我的“病情”与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吧。
只要找到笔记本,就能知道一部分“真相”了,既然是仇郁清不愿意让我知道的,那必然不是什么十分吉利的事情。
拿出钥匙,我……没能插入锁孔。
瞪大双眼,我仔仔细细观察了这扇门的构造,果不其然发现……锁芯已经被换了。
仇!郁!清!
“喂?”电话接的很快,丝毫不见心虚的语调,仇郁清向来如此,做坏事的时候,脸上都是云淡风轻的,“谁叫你换我家锁了?你混不混蛋啊你!”
“……”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否认,仇郁清发动技能——心虚の沉默。
直到这时我才陡然间意识到,或许仇郁清在我的房子里面安监控,或许并不止是为了监视我。
“让司机来把钥匙给我。”被仇郁清气得呼吸不稳,走廊内部,我整个人急躁地来回踱步,“所以,你在屋子里面安监控,更多的是为了确认失去记忆的我有没有去翻看那个笔记本是吧?”
这回仇郁清不再沉默,他坦诚道:“其实更多还是因为想要看见你的。”
“什么时候?”
“嗯?”
“这个监控是什么时候安的?”简直可以说是大闹起来,我不相信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冷静,“你别告诉我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你就……”
“你是同意了的。”像是为了辩白自己的正当性,仇郁清说:“以给我拍晴趣照片为交换,你自己答应的。”
是吗?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被仇郁清的美色迷住,我答应什么离谱的要求都是不足为奇的,但……重点不是这个吧!而且安装监控的时候,仇郁清甚至不向我通知,还……还……
“我发誓绝对不是让你所有屋子都……”痛苦地蹲到地面,我开始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换锁的事情你怎么说?这你也要为自己辩白吗?”
“……笔记本不一定在那里面。”略略弱下去的语气,是他生硬找补的证明。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身为这个房子的主人,我自己不能请开锁匠来开锁么?”
“你可以试试,”像是跟我较上了劲,仇郁清也破罐破摔了,“我叫管家选的是市面上最好的精密锁,如果市面上真的有那样的能工巧匠吧,你能找到的话我也认命了。”
我发誓,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我真的差点直接把手机捏碎了。
然而仇郁清还在电话那头“好心”建议道:“如果你想要确认笔记本在不在的话,可以去对面楼,门锁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无需钥匙就能进入。”
“这些都是你提前设计好的?”咬紧牙关,我不停地在心中默念跟他置气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仇郁清说不是,只是他觉得这个时机正好罢了。
“你不想去么?不想的话就算了。”
“啪”地直接挂断电话,我怕再听见他的声音我会直接因为暴怒而气绝身亡。
疾步往楼下走去,一边走我一边想——从前怎么不知道仇郁清有这么气人的本事呢?
他没有骗人,对面楼四楼的入口密码的确是我的生日,我甚至不知道究竟该庆幸他还记得,还是该庆幸他本人并不在里面了。
打开灯,这套房子内里的景象,几乎同我跟踪仇郁清进入的那天别无二致。
空空荡荡的餐厅客厅,十分干净,但不像是有人居住。
次卧,那些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就那样毫不遮掩地被挂在简陋的衣架上,像是已很久没人光临了。
主卧,正对着对面楼的方向,房间里的监视屏正尽职尽责地运行着,屋内的景致被暗色的屏幕光略微点亮,衬得内里的环境幽秘而可怖。
窗帘是厚重而遮光的,唯有那放于床窗边的望远镜,将帘子掀起了小小的一角,外面的光线从那个地方透露而出。
走到窗前,闭上一只眼,将睁开的眼睛贴到这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望远镜的目镜上。
放大的景致,对面我的住处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能够清楚地看见常年大开窗户的卧室,以及安装着防护栏的卫生间,做饭的时候,厨房里忙碌的景象稍稍转动视角也是尽收眼底的。
正如同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身体那般,原来我的生活也一丝不挂地被他全方位凝视着。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仇郁清说,对我,你真的没有必要去窥探那么多。
难道我不会告诉他么?只要他想看,我难道还会对他有任何保留?
从前我只以为仇郁清是不善表达,对于我的喜欢可能无法宣之于口,可我却万万没想到他却是以个完完全全的行动派,不便说的癖好在暗戳戳实现后,便直接大喇喇地展示在你面前就好了。
打开灯,不再晦暗的照片墙终于彻底展现在我的面前,难以形容这眼前这番景象所带给我视觉上的震憾,我的视线甚至难以全部囊括,最上方的照片,我那略微近视的眼睛甚至都未能完全看清楚。
全都是我的照片,仇郁清哪儿来的,那么多我的照片……
走近照片墙,我拿下了距离手边最近的,那张最易被取下的相片,那是……高中?不,亦或者说是初中时期的我,非常低的视角,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甚至是直视镜头的,就好像在自拍?
……真奇怪,印象中我并没有拍摄过这类照片,而这照片的背景,却好像是在我的家中?怎么会这样呢?仇郁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照片,难道说——
冷汗在那一刻忽然间冒了满背,我好像忽然明白这照片的拍摄条件究竟是什么了。
电话在这时叮铃铃地响起,一个激灵,我差点直接瘫坐下去……
是仇郁清,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的,除了仇郁清不会有别人了。
“看见了么?”他的声音低低地,自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他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所以就算时间排在很前面,我也把它放到最下层,以便我想看的时候能及时看见。”
“你知道,我在看的是哪一张?”那一刻我手脚冰凉,原本我不想用“恐怖”这个词语来形容仇郁清的,可是……从一个被监视的地方到另外一个被监视的地方,就算是一直一直喜欢他的我,也开始有些害怕了。
“我当然会在监控室里安置监控,万一有人进来了看见怎么办?放心,其他房间没有。”仇郁清竟像是在真心安慰我,也不知他是哪儿来的自信,搞得好像最终我一定会平静接受这一切似的。
“你……”眨眼,怀念?亦或是无力?此刻的我已经分不清了,眼泪一滴滴滴落到照片上,因为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照片边缘白色的绒毛,那是……属于我的小狗,兴旺身上的事物。
害怕它再次走丢,我曾专门为它定制了狗牌,上面写着我家的联系方式,以及一个可爱的小狗标识。
它是一只体型不算特别庞大的小狗,小的时候我曾抱起过它,后来它长大了,因为它的重量我便不能再让它成为被我抱在怀里的宝贝了。
十五岁那年,濒临初三,那时的我还是个初长成的少年,看着摇头摆尾的兴旺,失败数次的我终于再度下定决心进行挑战,我颤抖着双臂将手卡在他的前腿根部,用力将它举起,那姿势,就好像一个父亲举起自己最喜欢的孩子那样。
在成功的那一瞬间,我开心地露出笑容,因为我知道,我还会继续长高、长大,而我的兴旺则已经停止了生长,就好像永远定格在那个岁月,往后的人生中,我一定能一次又一次地,将它重新高高地抱起的。
“是那个狗牌。”眼泪自脸颊滑落,我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仇郁清令我回想起那些美好的记忆了。
“你们家很幸福,不像我。”仇郁清的声音中似是带着笑意,我想当初,在监视器的另一头,他或许也露出过羡慕的表情吧,“最初把它贴在你家狗的狗牌上,其实是为了抓住你和顾鑫的把柄。”
“但后来,我却开始向往你们那边的生活。”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你在我心中就是不一样的吧。”
“抱歉,现在才跟你说,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或许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说:
仇郁清:有本事来抓我,我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像仇郁清这样的混蛋,一开始就应该被警察抓走才对。
他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个不是违法乱纪,令人胆战心惊?现在他居然还好意思直接告诉我其实这场监视是从我初中时期就开始了……他难道认为我会对此大为感动甚至直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这个该死的家伙!他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凝望着手里的照片,随着眼泪的滴落,眼前的景象模糊又清晰,一时间我甚至不愿意相信,这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笑脸的人,竟然是曾经的我。
是曾经的“裴森”。
是那个尚且还拥有一切、未尝失去过任何一件事物的,裴森。
我本不愿想起的。
只要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了什么,就不必痛苦于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什么。
或许仇郁清说得对,忘记于我而言,其实并非惩罚,而是一种天大的恩赐。
“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么?”再度开口,我却仿佛已经不再认得自己的声音了,或许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一切已然刷新了我的下限,以至于面对眼前的“真相”,我依旧能够做到“处变不惊”,“可无论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你离开的时候,那些拒绝我的话,你都说得毫不犹豫呢。”
或许我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跟仇郁清讲话。
事已至此,翻旧账的行为仅仅只是徒增伤害而已,更何况提起这些让仇郁清伤心,其实都并非我的本意。
我是不愿令他感到痛苦的。
“那时候我脑子不清醒。”仇郁清的声音淡淡的,“很多时候做出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抱歉,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罢了。”
只是想让我知道……么?的确,就跟之前那次,刻意让我跟踪他,令我发现这些监控摄像头的事情一样呢。
仇郁清这个家伙,是有暴露癖么?还是说他已经破罐子破摔到,不欲将自己这些不算光彩的行为掩藏呢?
“那现在,我算是了解你的全貌了吗?”故作轻松地,我这样问他,盘腿坐在这个正被他俯瞰的房屋中央,或许我的心此刻也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说话,像是逃避一般,仇郁清持续保持着沉默。
“……”
难道说……“该不会,你告诉我这些,只是为了暂时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不去知道那些你真正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吧?”无法不感到匪夷所思,我心道:还有吗?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说,他还有更不能说的事情瞒着我吗?
“让时间停留在现在,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裴森。”仇郁清的语气是那样平静,但却也带着独属于他自己的坚决。
“不!”这个字眼,近乎是冲我的齿缝中蹦出来的,我走到监视器的前面,一寸一寸地,调试着我所看到的画面,“我就是要知道!你不告诉我,我就是要自己查出来!”目光扫荡在每一个荧幕上,最终,我的视线聚焦在家中储物间的监控画面。
置物架的最顶端,平常目光难以触及的地方,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令我心脏砰砰跳动的,或许象征着真相的,笔记本。
然而电话那头,“你后悔了吗?从一开始,喜欢我。”在片刻的静默后,十分突兀地,仇郁清这样询问我道。
他再度问出了这个,曾经得到过答案的问题。
而我则忽然明白,他苦苦隐瞒的初衷了。
或许正是害怕,害怕我后悔,害怕我看到笔记本的内容后,变成无法再接受他的模样。
是啊……对于喜欢仇郁清这件事,从始至终,我后悔过吗?
在我追求仇郁清的时候,在我跟仇郁清在一起之前,我有想过他是这样一个说谎成性、富于控制欲,甚至还对我处处隐瞒的混蛋吗?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把他想得太过美好了?
还是从一开始,仅仅只是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呢?
其实……都不是的吧。
说来,真是挺好笑的,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恶劣了。
从初中,发现他的忧郁记仇,到高中,意识到他的睚眦必报……甚至到了现在,在我眼中,他难道是那个被人尊敬、乃至所有人都心生景仰的“仇总”吗?
不是的吧。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我甚至明白,光环之下,他其实只是一个如同孩子一般的、喜欢将自己的伤疤展现给别人看,然后笑着说“快来啊快来啊,快来伤害我”的笨蛋罢了。
“仇郁清,既然现在你还没有让我知道你的全部,就不要急于在我身上寻找答案,好吗?”抬起头,看向摄像头所在的方向,隔着那黑洞洞的镜头,或许我正隔着空间,同他对视着,“你其实并不希望我伤害你吧,你是想通过这些证明什么呢?还是说只是想……让我收回我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呢?”
“……”仇郁清沉默了,电话那头,他的时间就好像全然静止了似的。
“喜欢就是喜欢,哪怕我知道你是个混蛋,这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摇摇晃晃地,我站起身来,就算眼睛已经发酸,哪怕双腿正近乎瘫倒一般无力地发麻,我也明白,我还不能倒下……我得去确认接下来的事情了。
离开了那个房间,下楼,因为徒劳无功,我并不打算自仇郁清的手中逼出房门钥匙的下落,松动的记忆令我决定开车去找白医生了。
一直没有挂断电话,在我说完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词之后,仇郁清一直沉默着。
片刻后,我似乎听见了他的鼻子轻轻吸气的声音。
哪怕只有这一瞬的动静,但我仍旧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他……好像哭了。
“……仇郁清?”
“我好想你。”干涩的嗓音,似乎带着些滞涩的情绪,我甚少听见仇郁清如此委屈的声音,“想要抱抱你,想要亲亲你,想要狠狠地——”
“好了我知道了!”连忙打断他,我的耳朵略微发红,连带着脸颊都烫了起来,“我现在要去做心理咨询,到时候再说。”
“……嗯。”我近乎能够想到仇郁清揉眼睛的样子,他大概会撇撇嘴,然后说:“等会儿我去那里接你。”
“好。”
通话结束,我打开车门,坐回到我的车上。
直至这时我才陡然间致命地发现……刚才发生的那些那么匪夷所思乃至不可理喻的事情,我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
该死的!这些明明都是绝对不值得原谅的事吧!
完了,手扶额,这一刻我想,要是仇郁清加入了什么诈骗团伙,甚至不需要他说太多的话,我应当很快就会把我所有的钱全部都转给他。
看来我的病尚且还没有痊愈,甚至可以说是,依旧病得不轻。
如果硬要给这个病起名字,那么我愿称之为——见仇症,即“见了仇郁清就会分分钟立马变成恋爱脑”的病症。
这病从初中时就已经在我的身体乃至心上扎根,时至今日已经病入膏肓,再难拔除。
大抵是治不了了,但我想我或许还能通过去见见白医生稍微缓解一下症状。
因为……说起“仇郁清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我”这件事,我倒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通电话。
与白医生约见的地点是她临时租赁的一个简易会客厅,她说在回家前,自己或许可以在这里见见曾经的病人以尽到最后身为医生的职责。
不同于往日需要排队的盛况,这次来到白医生面前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而已。
“就当做是与普通朋友之间的谈话就好。”略一摊手,白医生露出一个谦和的笑意,“毕竟现在,离开了医院的我最好还是不要以心理医生的身份自居了。”
我先是跟她说了一下我的近况,当她得知我已经向仇郁清的公司递交了离职申请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些许错愕的神情。
“所以现在你们是……”
“仅仅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交流啦,”状似无辜地摆摆手,其实向医生隐瞒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我知道仇郁清做的这些事情恐怕就算是医生也是无法认可的,所以我只是着轻避重地告诉她:“不过就算仅仅只是这样,通过跟他的交流,我也想起了高中毕业之后的一件事……一件,很小的事。”
“什么事?”端坐了身子,郑重其事地,白医生询问我道。
“没什么,只是在大学开学前的一段时间,舒琳琳给我打的电话而已……”
那天,她的语气略有些激动,但听语气,却好似比往常成熟了些许,她说:“你跟仇郁清,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么?”
那时候的仇郁清已经出国多时了,我跟他的结局甚至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所以对于舒琳琳的这个问题,我只觉得是匪夷所思的。
但是舒琳琳却告诉我,她们家的账户上收到了来自于仇郁清的三十万的汇款,“因为要一直照顾我的父亲……所以今年高考我失利了,但是如果有这笔钱的话,就能请到护工了,或许可以用这笔钱雇佣我妈,我妈她……她现在去了外地,也找不到像之前那样的工作,就只是做做临时工维持生计而已。”
这样……吗?
原来仇郁清帮了舒琳琳啊。
好羡慕呢,虽然舒琳琳的境况或许算不上好,但至少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雀跃的。
不像我,我的人生,自或许从仇郁清离开的那一天起,便逐渐溃烂、变得不堪了。
咦?怎么……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