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就已经好全乎了,每天都好吃好喝的往嘴里炫,整个人看起来都圆润了一圈。
好全乎了,白泽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能去外面,那他就在山洞里面坐着,给他的朋友们讲故事。
小伙伴们在石台下排排坐,白泽坐在石台上,像一个说书人那般,惊堂木一拍,全场安静。
台下的众人听见白泽讲的故事欢呼不已,纷纷嚷着要做大侠,要英雄救美。
结果跑回家去就被爹娘给了一个脑瓜崩。
“还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想屁吃。”
被骂了,又灰溜溜的跑回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这小模样看得白泽哈哈大笑。
白谨也很无奈,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可爱的弟弟,怎么就长成了这个样子。
算了吧,他现在只求白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其他的,他也不奢望了。
陈随安走过来,搂着他,看着不远处哈哈大笑的白泽道:“怎么了,你也想去听故事?要不夫君给你讲?”
白谨脸红推开他,道:“我才没有,我只是担心,阿泽这个性子,长大了谁敢娶他。”
陈随安笑眯了眼睛:“阿泽才十一岁,还早呢,要是他实在叫不出去,我就花点钱,给他招一个上门夫婿得了。”
白谨苦哭笑不得。道:“你就逗我开心吧!”
陈随安无辜:“我哪有,我说的明明就是真心的,哎,阿谨你说,村子里哪家的小伙子长得最好看,咱要招就要招一个长得最好看的!”
这人怎么还上纲上线呢?
白谨不要他抱了,索性直接躲进房间里去了。
陈随安哈哈大笑,笑完又赶紧去哄夫郎,免得真的把人弄生气了。
而白泽那边,还不知道陈随安有给他招夫婿的心思,正兀自嘎嘎的笑得欢快呢。
这两天的气温已经降得很低了,村民们大都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
托陈随安的福,因为家里种了红薯,所以吃食还是比较充足的,只要红薯不坏,可以吃到来年秋天。
一日清晨,森林里雾蒙蒙的,早起的几个夫郎妇女相约着去泉眼那里打水,却发现因为温度太低,泉眼那里的水已经开始结冰了,现在才十二月中旬,泉水就已经开始结冰了,那要是等到一月二月,那他们还怎么用水?
因着这个,几个人敲破冰面,打了两桶水回家。到村长陈怀家去了,跟村长反映了这个问题,陈怀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找几个人去修一修泉眼,免得冬天上冻了用不了水。
陈随安也听说了这件事,自告奋勇的要跟着去修理泉眼。
七八个男人扛着锄头斧头等工具就来了泉眼这里。泉眼距离山洞不远,百来米左右,像是一个池子,里面装着水,水面上飘着一些落叶,周围有一些动物脚印。
所谓修理泉眼,就是在水池旁边挖一个深坑,用粘性泥土涂抹石壁,等到干透之后把水引进去,在池子上面盖上一个盖子防止上冻。条件有限,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五个大男人负责挖池子,陈随安就和一起来的陈强一起到旁边树林里砍一些干木头,就地在一旁修整木头。
一根大腿粗细的木头被劈成了三份,劈了十来根木头,然后用树林里攀爬树木的那些树藤把这些木头连接起来,捆绑的严严实实的,,造成一个正方形的木板。
那边的几个汉子哼哧哼哧的挖着泥土,天冷,口里哈出白色的热气,挖了将近一米多深就没有继续挖了,这里地面下是一些很大的石块,再挖就挖不动了。
下面的人挖完上来,陈随安就和陈强把找来的黏土用泉水混合一下,里面在加点糯米水,增加牢固性,几个大男人跳下去,用一块裁成合适大小木板,把这些黏土刮到泥土壁上去。
天气有点冷,把手伸出来都有些遭罪,更别提站在地面还有些水的深坑里了,陈随安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在家里搂着香香软软的小夫郎有什么不好,偏偏闲不住,找这些差事来做。
吐槽归吐槽,但手里的活还是要做的,几个大男人用了不到一天,就把整个水池修的七七八八了,只等过两天,墙壁上的黏土干了之后,再把水引进来就完事了。
做完这些,陈随安迫不及待的爬上地面,和众人一起把盖子盖上去,防止其他小动物掉进去,就这么完事了。
天色还早,没到晚上,山林间时不时有山风刮过,发出簌簌的声响,听起来倒是有些可怕,这里听不到山洞里的声音,有种莫名的寂静。
陈随安赶紧拿着锄头和斧头回家了,一进屋,他就赶紧换掉了身上的脏衣服脏鞋子,把这些丢进空间的洗衣机里洗去了。
陈随安手上带着冰冷的气息,来到了厨房这边,夫郎正坐在火炉边烤着炭火,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在上面绣花。
陈随安走过去,道:“天气冷了,这会子天色也不明亮,别弄了,当心伤了眼。”
白谨抬起头看见他回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朝着他招手:“哥哥,过来这里坐。”
陈随安走过去,坐下。
白谨也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拉陈随安的手,触手是一片冰凉,像摸了一块冰块似的。
他皱眉:“怎么手这么冰?快烤一下,暖暖手。”
说着,白谨就把陈随安的手拉向了火堆。陈随安就这样让他拉着,眼睛看着他,一直带着缱绻的笑意。
“好好烤火,一直看我作甚么?”
白谨受不住这样热烈的目光,嗔怪道。
陈随安也答:“我的夫郎貌美如花,看两下怎么啦?我都一天没见你了,想念得紧。”
白谨脸红了:“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还没看够?”
陈随安道:“看不够,这辈子也看不够的。”
白谨害羞的不去看他,只是用柔软的手指触摸陈随安的手,看看有哪里还没有暖和的。
过了一会儿,陈随安的手回暖了,比白谨的手还要暖和上几分,他的大手直接反包住了白谨的两只小手,把人拉到自已怀里来,贴在他的脖子上问他:“一天没看见了,想不想我?嗯?”
白谨轻微挣扎,道:“别闹,我该去做晚饭了。”
陈随安不放手,道:“晚饭一会儿我去做,你还没回答我,想不想我?嗯?”
活脱脱像一个泼皮无赖。
白谨只好回答:“想你想你。”
陈随安又得寸进尺:“有多想,说来我听听。”
白谨窝在他怀里,想了一下,转头过去凑近他的唇。
陈随安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个吻,等到索取够了,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小夫郎,愉悦道:“你坐着休息一会儿,我来做饭。”
白谨摸了摸红润的嘴唇,不轻不重的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这么亲人的。逮着人嘴皮子就不放了。
陈随安自知理亏,从空间里找了一杯热奶茶出来,插上吸管,递给了白谨 道:“阿谨,来尝尝,这个好喝。”
看到新奇的东西,白谨也不在意嘴皮子的事了,接过来尝了一口,甜甜的,果真好喝,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里面还能喝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黑色的软软的,像是面疙瘩,但又有些黏。
陈随安看小夫郎喝得开心,起身去煮饭了。先焖一锅米饭,柴火煮出来的米饭有一种特殊的焦米香味,很好吃。
菜就做三个,一个是之前做好的小炒牛肉,一个是熬煮的鸡汤,这个天气,要多喝点好的补补。还有一个是油焖大虾,这种水里生物白谨和白泽还挺喜欢吃的,他之前囤货的时候买了一些,不过不是很多,但是白谨很喜欢吃,他就把活着的鱼虾放进空间里修建的水塘里养,没想到居然泛滥了 一个水塘装不下,陈随安赶紧紧急控制了一下产量。
除了日常食用,陈随安还用这些虾来做零食,比如虾片什么的。做出来的东西白谨也很喜欢吃,于是陈随安做的更加来劲了。看着心爱的人吃下自已做的食物,还夸赞好吃的时候,内心的满足是怎么都停歇不了的。
油焖大虾做法比较简单,但是为了避免油烟味道太大,陈随安也是直接在空间做好看再拿出来,这样算来,在外面做的竟然只有大米饭。
饭做好了,白泽也回来了,三人围坐在桌子边,整个屋子都是暖和的。丝毫没有外面天寒地冻的样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随安怀里抱着软软的夫郎,心里不禁赞叹道:这才是幸福生活啊。
一夜无话。
梨花县,县衙里。
大堂中点着几盆炭火,屋里温度稍微高些,但是外面温度低,开着大门的时候大堂就不怎么暖和,会有冷风呼呼的灌进来。
楚泓一身紫衣,坐在高台上,佚丽的脸上满是疲色。他一手撑着额头,轻轻的揉着眉心,眼下是一片乌青。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从算到神通的踪迹之后,他带着人马找遍了整个望山郡,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反而弄得自已心神操劳。
太子多次劝他不要再寻找了,他没有听劝,把太子送到梨花县县衙里面保护着,他自已则带着人马继续搜寻。
他今日才刚刚回到县衙,没有线索,他自已也疲惫的很,这会子还要查看一下边境送来的消息。
边境的粮食已经运往了望山郡的各个守军处,粮仓里的粮食也运送到了各个守军处。
加上今年年成不好,冬天恐怕会很难熬,于是县衙开仓放粮,让众人来领取食物,如此这般,粮食消耗快速。
加上江南的粮食运到这里还需要几天,就算运到了,那些粮食也只是能解当下燃眉之急,若是想要长久的坚持,恐怕困难。
况且,南方大旱三年,势必受灾严重,今年第一年,已经有了些许破产的农民四处流窜,如果找不到仙人,那么明年的情况可能会更乱,到时候流民四起,边境战乱,粮食供应不足,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
守住了,此后百年大燕国就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守不住,大燕国可能就只有这几年的国运了。
所以他才如此着急的寻找仙人来解困。
太子听闻国师回来了,赶紧从外面跑进来。
大声呼嚷道:“楚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楚泓看太子一眼,道:“不可大声急呼,殿下注意言行举止。”
太子一噎,道:“那,楚哥哥找到仙人的线索了吗?”
楚泓揉揉眉心,疲惫至极,道:“暂未。”
太子又道:“不如我再派多一些人出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仙人。”
楚泓抬起眼看太子,道:“仙人踪迹莫测,有大神通,他若是不想要人找到他,谁也找不到他。我这么做,不过是只求万一罢了。”
太子气鼓鼓的道:“楚哥哥,要不然先不找了吧,你先休息几天,你看你,眼下全是青黑,这么久一定没有休息好吧。”
楚泓道:“我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仙人,一定要找到,只有仙人,才能救我大燕国于水火。”
太子瞪大眼睛,干巴巴的道:“那,那么厉害吗?”
楚泓站起身,看着太子的眼睛,道:“殿下,如今天灾不断,南方大旱,北方大涝,人祸四起,流民四窜,甚至占山为王,意图谋反,外邦南钺国对我国虎视眈眈,二十万兵将虎踞关外,加之朝廷新建,根基不稳,银钱不足,本来战争就是劳民伤财,因为天灾,今年和明年的税收必然锐减,到时候,谁来拯救我大燕国?”
太子往后退了两步,不敢说话。
楚泓道:“殿下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同我一起去边境查看情况。”
“哦,好。”太子答应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说到:“那楚哥哥你注意休息啊。”
“嗯。”楚泓答应了,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靠回宽大的椅子里。
仙人,究竟在哪里呢?
他明明就算到了具体位置,却偏偏找不到,莫非是,他窥探天机,惹怒了仙人,所以仙人降下惩罚,让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他不知道。
如今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江南粮仓再如何富饶,如何供得起大燕国百姓一整年的吃食,今年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他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楚泓就带着太子直奔边境守军处了。
到了门口,出示完令牌,守军立刻下跪行礼,楚泓直接策马进城,直奔守军主帅营帐。
营帐内,主帅王德宏正在同手下商量军事,氛围十分严肃,突然听见兵将来报:国师和太子来了。
王德宏听完手下吩咐,挥挥手,让人退下了,他对着汇报的将军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其他人也下去。把国师和太子请进来。”
国师一袭紫色毛领披风,脸色苍白,身后跟着身披红色披风的太子,两人走进来。
王德宏上前迎接:“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国师。”
太子上前两步道:“将军不必行礼,快快请起。”
王德宏抬眼看了一眼国师,楚泓道:“嗯。”
王德宏这才起身,邀请两人坐下了。
楚泓道:“本国师同太子此番前来,是为了查看我边关将土的生活状态和南钺国的情况。”
王德宏拱手道:“有劳国师和太子关心,我军中粮食暂时不稀缺,只不过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楚泓扫他一眼,道:“本国师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将军有话不妨直说就是。”
王德宏点点头,道:“今年冬日寒冷,我军中将土虽然不缺粮食,但是将土们的军饷迟迟未到,将土们身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只能靠平日里不断操练来保持身体暖和,到了晚上,就两个兵土挤在一个床榻上取暖。本将军看着,着实可怜。”
楚泓低着头,睫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子看了楚泓一眼,道:“将军多担待,今年我大燕遭受天灾侵袭,北方大涝,但是因为国库空虚,连水坝都没修几个,国库银两都用来买救济灾民了。这军饷,着实发不出来了,只能劳将军和土兵们多担待了。”
王德宏说道:“我知国库困难,可是将土们衣不保暖,身体僵硬,作战时就容易受伤,我恳求殿下,能否让国库拨一点棉花银两,为将土们做一身寒衣。”
太子道:“这……”
楚泓却说:“国库虽空虚,但为了将土们的身体着想,也该拨点银子下来,本国师会去同皇上禀报一下的。”
王德宏绕过来,直接给楚泓和太子磕了两个头。
回去后,楚泓就开始给皇帝写折子,并连同他的方法也一同贡献上去。
今年的年底,只期待将土们能够穿上一件保暖的衣服。
冬天到了,林子的落叶被风一卷,就簌簌的落下来,在地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
天冷了,大家都不愿意出门,躲在屋子里烤火取暖。今年的冬天温度很低,但是却没有下雪,干燥又寒冷。
陈随安家里,房间里面摆放了两个取暖器,还放了一个加湿器,房间里很暖和,但是太干燥的话对人体也不好。
陈随安靠在床头,怀里靠着自已的亲亲小夫郎,两人说着一些体已的话语。
隔壁白泽的房间里,也放了一个取暖器和加湿器,这会子正窝在被窝里看小人书呢。
舒坦的很。
陈保国家里,陈丰和陈毅两兄弟出去外面的时候,打回来了两只野鸡,赵氏收拾了野鸡,打算晚上煮鸡肉吃,顺便叫陈随安几人过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两家人虽然住的不远,但平日里串门子的情况还是少,这感情啊,还是要多来往才能加深。
赵氏烧了热水,把野鸡毛去掉了,再用火把野鸡身上的细毛去掉,之后再用热水洗干净。
赵氏对陈毅说道:“小毅,去叫你随安哥哥一家人过来吃晚饭,就说家里抓了两只野鸡,让他们一起过来吃个饭。”
“好嘞。”陈毅站起身,转身往屋外走。
“扣扣扣……”大门被敲响了。
陈随安听见声音,按住了想要起床的夫郎,道:“没事,我去开门。”
陈随安开门走出去,轻轻的把房间门给带上了。
打开门一看,是陈毅。
陈随安道:“小毅过来了,进来坐。”
陈毅站在门口,不动,笑着道:“随安哥,今天我和小丰出去溜达,抓到了两只野鸡,我娘今晚炖了野鸡肉,叫你带着夫郎过来一起吃呢。”
陈随安道:“这么厉害呢!那好吧,我一会儿就过来,你先进来坐坐吧。”
陈毅拒绝:“不了,随安哥,我娘等着我回去报信呢,你待会儿一定要带着夫郎过来啊,我娘炖了两只鸡呢!”
“嗯,好,待会儿我一定过来。”陈随安应着,看着陈毅转身离开。
他进屋去,白谨问他:“是二婶家的陈毅吗?”
陈随安爬上床,道:“是,陈毅和陈丰今天出去打了两只野鸡,二婶把野鸡炖了,叫我们过去吃饭呢。”
“哦。”白谨应着。
问道:“那我们去吗?”
“当然去,虽然我们两家住得近,但平日里无事也不怎么走动,我去看看奶奶和四叔他们也好。”陈随安答道。
“也行。”
过了两刻钟,陈随安和白谨从床上下来,洗漱了一下,把正在看书的白泽也叫起来了,陈随安找了一个篮子,在厨房的鸡蛋篮子里拿了一百个鸡蛋。把篮子装的满满当当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家的母鸡下蛋速度很快,一天基本上能有两三个蛋,到了冬天,这蛋也是照下不误,堪称下蛋劳模鸡。
由于母鸡下蛋太快了,导致陈随安一家三口人根本吃不完这么多鸡蛋,鸡蛋篮子里已经装满了鸡蛋,额外又放了两个鸡蛋篮子里,这样都装不完,况且,今天的鸡蛋还没有去捡呢。
拿了一百个鸡蛋,又从自家储物间里拿出了十斤小米,这个拿来煮粥喝很不错,清淡养胃。
收拾了一些东西,一家人就趁着天色还早出了门。
不过十几米的路程,几步路就到了,到门口时恰好看见陈毅出来打算去催他们。
陈毅看见陈随安过来了,连忙招呼道:“随安哥,你们来了,快往屋里请,就等你们几个了。”
陈随安牵着夫郎的手,另一只手提着一篮子鸡蛋,后面白谨扛着十斤小米跟着。
进了屋,就是大堂兼厨房,中间燃着一堆火,火堆上摆放着一个铁锅,铁锅里不断散发着肉的香味。
周围围坐了一圈人,陈保国,陈奶奶,陈禄,赵氏,陈喜,陈丰,陈月月,陈小金和陈小银也坐在陈喜旁边。
赵氏看见陈随安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连忙站起来迎接,道:“叫你过来吃个家常饭,你看你,怎么还带东西呢?先放在这里,待会儿记得拿回去,知道吗?来,坐坐坐。”
陈随安坐下,道:“家里母鸡下蛋厉害的很,我们吃不完,担心放坏了,就拿过来给大家也补补身子。奶奶最近还好吗?”
陈奶奶:“啊?乖孙你说啥?”
陈随安笑着,道:“奶奶,最近怎么样?”声音大了一些。
陈奶奶笑眯眯的道:“噢噢,我最近吃的好,睡得也好。都挺好的。”
大家也都跟着一起笑,白泽把背上的东西放在一边,坐在陈小银的旁边去了。
陈随安环视一圈,问:“四叔,怎的不见小宁?”
陈喜笑笑,道:“小宁最近闹人的很,怕打扰到大家吃饭,我已经把她喂饱了,这会子睡着了呢。”
大家说说笑笑,围坐在一起,吃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鸡肉和其他配菜,锅里还放了几个红薯和野菜干一起熬煮,虽然说味道称不上有多好吃,但一家人都吃得很开心,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本来就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吃完了饭,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陈宁醒了,陈喜就抱着她坐着烤火。陈宁小家伙看见漂漂亮亮的白谨就想往他怀里钻。
她伸出小手,对着白谨道:“吖,抱,要抱。”
陈喜哭笑不得,点她的小鼻子,道:“小机灵鬼,就知道往最好看的人怀里钻。”
白谨接过陈宁,抱在怀里,他其实很喜欢小孩子,小孩子香香的,抱起来软软的,很可爱。
陈宁在白谨怀里咿咿呀呀的,陈随安看了两眼,转头去看陈保国,道:“爷爷,您看,今年的这个冬天怎么样?来年会不会风调雨顺?”
陈保国苍老的眼睛看着火堆,道:“今年冬天来的早,冷的快,比往年要冷上许多,现在都还只是初冬,不知道严冬会是什么样呢?俗话说,夏天大旱,冬天就要大寒。明年会不会像今年一样,说不准,只能越过冬去,看明年春天的雨水了。”
陈随安听完,也没再说话了。大家听着这个话题,心头多少都有点沉重。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陈宁咿咿呀呀的声音。
坐了半个时辰,外面天色也黑了,屋内橘红的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陈随安打算起身告辞。白谨也站起身,把精神奕奕的陈宁交给陈喜。
等到三人走出门外时,突然就听见了陈宁哇哇哭的声音。接着是陈喜轻柔的安慰声音。
白谨看了陈随安一眼,轻轻的绽开了笑容,陈随安牵住他的手,慢慢的走着,如同在花丛间漫步一样。
白泽就像是路边的狗,被踹了一脚又一脚,他索性快步走上前了。
这狗粮,谁爱吃谁吃去吧!
住在山洞里的日子虽然有些无聊,但也过的还算安稳。
外面没有人找进来的,也没有军队打过来,就算战火烧过来了,也暂时无法触摸到住在深山里的人。
因为山里的日子太无聊了,众人一般都聚在一起聊天聊八卦,就像是在以前的村子里一样,大家在山洞中间烧一堆火,自家从自家拿一把小板凳过来,坐在一起烤火聊天。
在火里面丢两个红薯烤着,等到聊天聊饿了就扒出来吃掉。
众人都围着火堆坐,汉子们坐一边,夫郎和妇女们坐在一边,讨论着针线的走法。
王阿花生完孩子这许久了,也终于出来透透风了。她抱着还不到两个月的孩子一起出来,孩子还小,被裹得像一个球一样抱出来,大家看着,都可稀罕了,纷纷挣着要去抱小孩子,最后,孩子落在了白谨的怀里,小孩子在他怀里,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嘴里还吐着一个小泡泡。
可爱死了。
白谨的心都融化了,恨不得自已也能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王阿花坐在一边,指导着白谨如何抱孩子。
“你手要这样,孩子才会舒服。”王阿花的脸上是带着温柔母性的笑意,看着孩子的眼神里都泛着光。
“阿谨。”陈随安从一堆大老爷中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