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啦?”白谨抬起头,脸上也带着温柔浅淡的笑意。像是一个刚有了孩子的爹爹一样,拥有着温柔又坚强的样子。
陈随安一愣,道:“我们回家吧。你饿了吗?”
白谨点点头,道:“有点。”
“那行,我们回家去吃饭吧。”陈随安道。
“好。”白谨答应了。
王阿花在一边,听见白谨要回家去了,就伸手把孩子接回来抱在自已怀里了。
她道:“阿谨,你有事就先回去吧,待会儿再来玩。”
白谨有些不舍的答:“那好吧。”
于是,夫夫俩站起身,和众人道别,回家去了。白泽没回来,他今早出门的时候在怀里布包中装了两个红薯,估计是在外面玩野了,就不想回来了。
陈随安从空间里拿出两道菜,清蒸鲈鱼和酸辣土豆丝,以及两碗海带鸡蛋汤,白谨的兴致不是很高,吃完饭就回房了。
陈随安感到疑惑和担心,匆匆把这些东西丢进空间里,也跟着进去了。
白谨躺在床上,手撑着脑袋,背对着陈随安。
陈随安走过去,坐在床边,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白谨转过身,把头靠在陈随安大腿上,还是没说话。陈随安也没催,就耐心的陪着他,等他想说了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白谨才说话,他有些犹豫的问道:“哥哥,我是不是,身体不行,所以才一直怀不了孩子?我今日看见了阿花的孩子,生的玉雪可爱,十分讨喜,所以,我也想和哥哥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可是我们成亲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未有消息,我是不是?生不了孩子?”
白谨抬眼看他,眼里倒映着一片湖泊,看上去伤心极了。
陈随安叹了一口气,把人搂进自已怀里,道:“阿谨,你的身体很好,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太小了,生孩子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们再等两年,就两年,好不好,等你到了十九岁,我们再商量要孩子的事,现在还不急。”
白谨控诉道:“可是阿花……”
陈随安拦住了他,道:“阿谨,你不需要把你自已同他人比较,你是最好的,我只想要你身体健健康康的,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孩子也罢,还是其他什么的也罢,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看着陈随安认真的样子,白谨的心里不断地温柔暖意缠绕上来,可是他突然想起村里一个大娘说的话:“一个男人啊,他要是不想要和自已的媳妇儿夫郎生孩子,他八成是不喜欢媳妇儿或夫郎。”
白谨的内心开始动摇,他看着陈随安的眼睛,呐呐的问出一句:“夫君,那你爱我吗?”
陈随安眉头一拧,不知道白谨今天情绪怎么会这样低落,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承诺:“阿谨,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今日爱着你,明日也会爱着你,这辈子,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会爱着你,这一点,你毋庸置疑。不要去想我是否爱你这些话,因为我的整颗心,都是属于你的,你知道吗?”
白谨抱紧了陈随安的腰身,把脸埋进他怀里。
陈随安也搂紧了白谨。
在此刻,两人的心贴的无比的近。
山中不知岁月老,这一晃眼,陈家村的人已经在山里面住了三个多月了,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冷,气温低,可是不下雪。隆冬的日子里最适合窝在家里了。
山外,边境处。
楚泓那日答应了王德宏要给边境土兵发一套寒衣,回去后就开始写信给皇帝。皇帝看完信,也召集了臣子一起想办法,国库空虚,就从富商身上刮下来,还不够,就杀贪官,一点一点的,终于在寒冬腊月的时候为边境土兵送来了寒衣。
城楼下草木皆兵,南钺国的军队时不时的发起袭击,但都被大燕国的土兵拦回去了。
几名观察兵骑着马快速进城,边走边急呼道:“急报急报!蛮子发起进攻了!”
瞬间,全城警戒,列阵出城迎敌。
一场战争,又再次拉开序幕。
冰天雪地的,作战本就艰难,更遑论是一场苦战。冬天作战,气温低下,铠甲冰冷,手脚生疮,在对敌的时候攻击力就会被削弱,他们不好打,南钺国的人也不好打。
两方陷入鏖战,谁也不肯后退半步,南钺国国主誓要踏进江南地区,而边境土兵则苦苦支撑着,不让他们踏进半步。
山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年又到头了,又是一年的结束,一年的开始。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带着孩子去镇上买糖买年货的日子,今年没有赶集,也没有年货,他们连出山都不敢,本来以为今年的年节年味会很淡,没想到,到了往年赶集的那天,大家都纷纷从自已家里搬出来了这段时间做的小玩意。
小孩子的玩具,蹴鞠,竹蜻蜓,竹编的小猪小蚱蜢小鸟,各种各样,精巧得不得了。
还有竹篮子和竹编背篓等东西,有的人家拿出自已做的吃食,在家门口支一个小摊子,在上面放着。
村子里的人就像过年赶集一样,在各家门口转来转去的,仿佛真的是在逛集市。
交易则是有钱给钱,有红薯给红薯,价格合适就得了,也不拘于什么格式了,看起来倒还不错。
陈随安看着有趣,便从家里拿了五十个鸡蛋,搬个小板凳蹲在自家门口,烧一盆碳火,小夫郎也陪他坐在一起卖鸡蛋。两人说说笑笑的,看着大家脸上挂着笑容,逛来逛去的,颇为有趣。
有几个村民停留在陈随安的摊位面前,有个大娘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家小子,你这个鸡蛋,多少个红薯一个啊?”
陈随安看见有人来,站起身道:“大娘,我家鸡蛋只要一个红薯就可以换两个。”
“哇!”
“这个好,一个红薯换两鸡蛋,值了!”
冬天鸡不下蛋,价格比夏天还要贵上许多,通常是三文钱一个,往常家里的鸡下了蛋,基本上都是要拿出去卖的。
今年遭了灾,家里的鸡因为价格上涨也被卖了,所以到了冬天,大家几乎都没有鸡蛋吃。
今天突然看见陈随安家里的鸡蛋又大又好,这才想来问一问,没想到这么便宜。
赚了赚了。
大娘立刻从自已的兜里掏出两个大红薯,道:“那给我拿四个!我家孩子好久都没有吃过鸡蛋了,这回让他们好好尝尝。”
“我要六个,家里孩子也好久没吃了……”
“我要四个吧,家里只有四个人,一人一个就够了。”
“我要两个……”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来陈随安这里换鸡蛋,陈随安拿出来的鸡蛋很快就换完了,二十五个大红薯躺在地上,看着就十分讨喜。
但是还有很多等着的,眼巴巴的看着空篮子想换鸡蛋的。
“随安,这个鸡蛋,你家里还有吗?”有人问。
陈随安笑着摇摇头,道:“不好意思,家里就攒了这几个鸡蛋,多的也没有了。”
“哦……”
大家听说没有了,都一哄而散离开了。白谨抬眼看着陈随安,小声道:“哥哥,家里不是……”
“嘘。”陈随安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白谨不要说话,随后收拾了东西,带着白谨进屋了。
白谨用眼睛询问陈随安,陈随安道:“今日卖鸡蛋只是做一个小买卖而已,咱们卖的便宜,人家要是知道咱们家里母鸡下蛋厉害,天天有人上门来要换鸡蛋,咱们这日子,还过不过啦。主要是,咱家也不缺那两个红薯,今日卖鸡蛋就当是一个乐子好了。”
原来如此,白谨了然的点点头。
“走,我带你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们就用红薯换回来。”陈随安一手提一个装红薯的篮子,一手去牵白谨的手。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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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小小的集市很快就过去了,两天后就要过年了,陈随安在第二天早上,提着弓箭进了附近的林子里。
过年要吃点好的,但他家做饭的肉香不能凭空变出来,所以陈随安就去了林子一下,抓着四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子回来了。
这些东西处理干净,就放着,反正天气冷,也冻不坏,自已家里留两只野鸡和兔子,剩下的一半就送过去给陈保国一家过年的时候吃。
陈禄过来,告诉陈随安:陈保国今年想要大家聚一聚,叫陈随安带着家人一起过来过年。
去年的时候因为白谨和白泽,所以一家人没有一起吃团年饭,今年白谨和和陈随安成为了夫夫,所以一家人吃个饭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陈随安答应了,并表示自已会做两个菜拿过去,让他们少准备一点。
陈禄自然是答应的,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因着要去陈保国家里吃饭,陈随安家里就不用准备多少东西了,他只需要准备自已承诺的两个菜就好了。
他要准备的两个菜,一个是蛋卷肉沫,一个是香辣兔丁。
蛋卷肉沫做法比较简单,碗里打几个鸡蛋,加点盐,铁锅里抹油,鸡蛋液倒进去,加热定型后倒扣出来放凉。
因为是十几个人吃饭,所以陈随安做的蛋皮就比较多,大概做了十五六张,蛋皮做完了,接下来就是做肉沫了。
没有新鲜猪肉,用野鸡肉也是一样的,鸡肉剔骨,去皮,剁碎,加入调料搅拌,之后再把肉沫捏成长条,放在蛋皮上,用蛋皮把鸡肉卷起来,斜刀切成大小合适的块,放到大碗里面摆放好,这些蛋皮和肉沫,足足做了三碗蛋卷肉沫,这道菜只需要上锅蒸熟就可以食用了。
麻辣兔丁,懒得做了,直接拿之前空间里做好的就是了,弄好两样菜,就直接拿到陈保国家里,赵氏和陈喜在做菜,陈毅和陈丰也搬一个板凳坐在旁边帮忙。
其实没多少事要忙了,只是一些菜需要加热一下才可以吃,陈随安把拿来的菜放到桌子上之后,几个男人就拉着他聊天喝酒猜拳,白谨在一旁坐着看了一会儿,看不懂,也颇不自在,就站起身去帮忙端菜,白泽也跟着帮忙去了。
忙忙碌碌一阵过后,大家终于吃上了一顿团年饭,虽然今年条件有限,放不了鞭炮,但是今年桌上的菜色却很好,有肉有蛋,有鸡有兔的,大家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起了年夜饭。
陈保国举起手中杯,杯中是他藏了好久的酒,他道:“今年过年,大家团聚在一起,没有分开,希望明年,咱家也能像今年一样团团圆圆!干杯!”
大家都举起杯子,只不过男人们杯中的是酒,夫郎妇人,孩子们杯中的,是甜水,是提前用红糖化开的糖水。
大家举杯,齐声道:“干杯!”
外面天色还是明亮的,寒风呼啸着,拍打着山壁,但却惊扰不了里面山洞里新年的欢乐和幸福。
大家都幸福而知足的过着新年。吃着饭,而那些被征兵走了的家庭却又想念起在外服兵役的亲人们,不知道今天过年,他们有没有吃上一顿好的。有没有暖和的衣服,去阻挡这凌冽的北风。
寒风凛冽,扬起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高耸的城墙下,安扎着一个有一个矮小的帐篷,一个帐篷里面住着十个土兵。今年的寒衣发放了下来,但是被子却依然是前几年用的那套,缝缝补补的,里面的棉花硬得像石头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能脱衣服,生怕半夜醒来就冻硬了。
今天是大年,但是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城楼上安排着紧密的防护,一队队土兵身着冰冷铠甲,冷风吹咧了一张张面庞,甚至会渗出血丝来,但他们还不在意,尽职尽责的守护着这一片土地。
一队土兵巡逻完了,换下来,另一队土兵又换上去巡逻了。
不用巡逻了,大家就把拿着红缨枪的手塞进袖子里取暖,有的人用嘴哈着气,不断地跺脚抖腿,以此来获得那一点点暖意。
“这天气,冻死人了,走走走,回帐篷去,休息休息。”一个人道。
另一人也附和道:“走吧走吧,我快要冻僵了。进去躲被窝里暖和暖和。”
一行人踏着风雪进了帐篷。十来个人的帐篷,狭小又敝塞,一排木作的床架子,上面放着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
床边放着一个马桶,满了就叫人提出去倒掉。冬天的时候还好,味道不是那么大,到了夏天,那味道简直受不了。一群人刚来的时候都哭爹喊娘的,闹着要回家,结果被狠狠惩罚了一顿,就不敢闹腾了,乖乖待了下来,他们这里不是最前线,敌人的主力也不在这里,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的经历。
每日的任务就是去巡逻,不巡逻的时候就是操练,今日是过年,难得没有操练就让他们回来休息了,据说晚上还有好吃的东西。
大家纷纷躺到了床上去,聊着天。
他们这一个帐篷里都是被从陈家村抓来的,被抓的时候懵懵懂懂,到了这里才叫苦不迭,他们一行人幸运的被分到了这里,其他的几十个人被四散分落在各处,还有的被送到了其他地方,见也见不到。
他们这十个人抱团在一起,期待着早日可以回家。
而今天是过年,大家在床上聊着聊着就想起了家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道:“今天是过年,不知道我夫郎孩子还有老母亲今年怎么样,有没有吃上肉,有没有暖和的衣服穿。我那小闺女,还没有一岁,都还不会叫父亲,我就被抓来这里了。”
说到这里,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默默低头,垂起泪来。
另一个人也说道:“我刚走的时候,我那年迈的爹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送我,我媳妇也哭着叫我活着回去,我那呆瓜儿子,竟也哭着叫我父亲,让我不要走……”
“我与夫郎成亲两年,还没有孩子,恰巧在今年,我那夫郎刚有了身子,我却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只能让我那十五岁的弟弟和五十多岁的爹爹照顾他。他们都叫我千万别死,叫我回去看看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对不起他们父子两,更对不起家人。”
“我家里面有两个孩子,我成亲了,还有两个孩子,当时本来是选中了我的弟弟的,但是我那老母亲抱着弟弟哭得喘不上气来,说舍不得,我就来了,我来的时候我娘哭了,媳妇孩子也哭了,弟弟哭着给我说会照顾好娘和嫂嫂孩子。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看看媳妇孩子。”
大家互诉衷肠,忍不住又是一番哭诉思念。
到了下午,有人敲锣通知他们去吃晚饭,一队一队的排好队,他们就收拾了一下,出门去打饭了。今天过年,军队里难得做了一顿饺子,还是用白面做的,大家捧着碗,泪眼汪汪的,夹起一个饺子,咬下去,里面居然还有肉,这是进入军营几个月以来难得吃到的一顿肉,大家都甩开腮帮子,努力吃起饺子来。
此时,梨花县内,大堂里摆放了八道菜,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太子被皇帝召回京了,只有国师楚泓留在了这里,郡守特地为他准备了这桌年夜饭。
太多了,楚泓皱眉,叫人进来撤走了六道菜,拿下去赏赐给了下人,他这才拿起筷子,夹起剩下的两道菜。
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他心里想的却是,边关将土们今年能否过一个好年?百姓是否有处容身?而那仙人,又在何方?
陈家村的人住在山洞里,虽然日子清贫,但也还算安宁。
过了年,再等一个多月就要开春了,不知道今年的气候如何,适不适合种地。他们是庄稼人,除了种地,啥也不会。
早上的森林里很寂静,只有寒风呼呼的声音。因为住在深山里的原因,所以大家一般是结伴而行。
早上有三个妇人和一个夫郎一起约着出来水池边打水,四人边走边聊,周围林深郁郁的,还有杂乱生长的灌木,所以森林里看起来有些黑,但是四人结伴同行,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到了水池边,看见地上有着很多小动物的脚印,四人毫不在意,掀起水池盖子,把桶丢下去打水,打完两桶水,就站在一边等其他三人打水。
此时,刚打好睡得妇人突然捂住肚子,哎哟哎哟的叫起来。
另外两个妇人抬眼看过来,问她:“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肚子痛?”
妇人道:“许是吃坏肚子了,你们先打水 我到附近林子里解决一下。”
一个妇人关心道:“要不要我陪你去?你一个人行吗?”
妇人已经转身佝偻着腰走了,她边走边道:“没什么事,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的。”
“那行吧。你快去快回,我们这里一会儿打好了等你。”夫郎道。
“好嘞。”
妇人答应着,这边走到一处灌木丛里,这里看不见三人,她就解开裤子蹲下,畅快淋漓的解决起来。
突然,她闻到一股恶臭味,那种像是死物散发出来的味道,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妇人以为自已真的吃坏肚子了,捂着鼻子继续解决。
一个粗重的声音渐渐靠近,妇人背着身,暂时没发觉,殊不知,一只身高两米多的黑熊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布满獠牙的嘴里留出丝丝缕缕的涎水,眼神贪婪的盯着眼前几米远的人类。
它已经饿了许久了,冬眠时被饿醒,顺着山路走了好几天,来到这边,发现了一个可口的食物。
黑熊的眼睛迸射出绿光。
妇人犹未察觉,自顾自的竟然哼起了一首小调来。
黑熊步步逼近那妇人,妇人似有所感 脑袋有一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她缓缓转过头,赫然看见不远处死死盯着她的巨兽,一只体积庞大的黑熊。嘴里还流着口水。
妇人的头皮瞬间炸开,想站起来,脚却蹲麻了,一瞬间居然站不起来。她的嘴唇颤抖,哆哆嗦嗦的发出一个音节:“救……救……”
黑熊看着食物,失去了耐心,向着妇人狂奔过来,一张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能把人吃下肚去。
妇人这时候仿佛才来了力气,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往前跑,这里是森林,到处是树木,妇人逃跑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一边跑一边使劲喊救命。
在水池边的三人听见动静,纷纷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妇人一只手提着往下掉的裤子,后面紧紧跟着一只巨大的黑熊,妇人撒腿狂奔,那黑熊眼见着要扑上妇人了,三人顿时也被吓傻了。
那被熊追的妇人眼泪狂飙,大声急呼:“救命啊!”
三人听见声音,才撒腿向着山洞狂奔起来,边跑边喊救命。
“救命啊!有熊啊!!!!”
跑着跑着,三人还回头去看,不经意的一个转头间,只见那妇人已经被极速狂追的黑熊扑在身下了,三人吓得心神俱裂,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使劲奔跑,这时候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回去可能也会被黑熊吃掉,他们只能跑快点,再跑快点,平日里几步路就到的山洞此时却如此漫长,三人跑着跑着又回头看一眼,那黑熊抓到了猎物,此时正埋头啃食着身下的妇人。
那名妇人只觉得身体俱裂,黑熊在吃她的手臂,在吃她的肚子和内脏,她能感觉到黑熊的利爪撕开她腹部的触感,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妇人脸上是自已身体里那温热的血,星星点点,还有周围萦绕着的,黑熊身上的腐臭味。
妇人知道自已活不成了,她抬眼去看那逃跑的三人,只期待他们可以逃出生天,活下去。
巨大的黑熊爪子按在妇人的头上,妇人的头骨顿时被这股蛮力压碎,发出咔嚓的声响。顿时,血浆四溅,染红了地面。
这边的三人死命狂奔,终于在黑熊吃完一个人之前跑回了山洞,“砰”的一声,大门被大力合上,又在门上装上了三道阻隔,三人这才力竭坐下,脑海里一遍遍回想那个妇人被黑熊压在身下啃食的样子,太可怕了。
三人拖着酸软的身子,坐在山洞内部入口处声嘶力竭的开始哭。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有野兽,快来人啊!!!”
“胡家媳妇被黑熊吃掉了,来人啊!来人啊!”
众人听到声响,纷纷从家里钻出来看,却看见三个人坐在门口哭嚎,说外面有黑熊,胡家媳妇被黑熊吃掉了。
一个体型壮硕的猎户站出来,他怒目圆睁,急呼道:“你说啥,我媳妇,我媳妇被黑熊吃了?!!!”
刚刚死里逃生的夫郎道:“我们去打水,你媳妇说要去方便,我们就在原地等她,没想到她居然引来了黑熊,我们就往回跑,你媳妇落在后面,被黑熊吃掉了!我们三个人亲眼看见的,那个时候我们来不及救她了!呜呜……”说完,夫郎坐在地上又哭嚎起来。
那猎户眼前一黑,差点要晕倒,身后有人赶紧扶住他:“胡大哥!”
坐在地上的三人被众人扶起来,还在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不断啜泣。
“啊!!!!!媳妇儿!”
那胡大哥狂吼一声,推开众人,往家里跑,他要回去拿弓箭,杀了那头黑熊,为他媳妇儿报仇!
“胡大哥!”
“胡大哥,不要冲动!”
“胡猎户,等等大家陪你一起去!一个人不要单独去!”
说着,众人把三人扶回家,一群十几个大男人回家拿起家伙事,锄头,镰刀,斧头,通通上阵。
第113章 黑熊来袭 2
一群人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浩浩荡荡的准备去杀黑熊,出门前,先嘱咐好家人关好大门,躲在家里,不要出来。等到大家回来时叫人了才可以开门。
陈随安家里住的靠近山洞最里侧,还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群汉子提着东西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白谨和白泽也站在他身边,看着不远处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白谨不解,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多人一起出门了?”
陈随安皱着眉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跟过去看看。阿谨,你和阿泽躲在家里,不要出来,我估摸着外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可能有危险。”
白谨上前拉住他的手臂,看着他,认真道:“那你快去快回,不要一个人行走,跟紧大家伙。”
陈随安点点头,道:“好,我一定好好的跟着大家,绝不离开半步。”
说着,陈随安进屋去取了自已的弓箭,出门的时候到:“阿谨,把门锁好,我不叫你就别开门。”
“好。”白谨答应了,看着陈随安离去的身影,拉着白泽回到了屋子里,把大门仔仔细细的锁好了,几道门栓也一起插上了,大门坚固无比,怎么推拉都动弹不了。
锁完大门,接着又把所有窗户关上锁死了。
做完这些,白谨才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想着今天早上的喧嚣,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看着窗户外面明亮的天色,他只能安慰自已: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