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男校历史悠久，出过许多名人志士，更不缺乏艺术作品，等橄榄球课程结束，我们就可以一起来鉴赏。”
陆晨满意地点点头，“确实该受一些文艺熏陶，而不是一味追求竞技上的快感。”
——“呦，这话说的，”
宋一川斜眼睨过去，撇了撇嘴，
——“因为是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埋汰？”
——“竞技咋了？奥运会各种项目不都是竞技吗？不追求快感，难道追求败感吗？！”
——“真是脑子有病！”
骂得好！
吃瓜小分队在心里鼓掌，暗暗琢磨，
这货到底什么时候下线啊？
主角就这么扛活？！
嘉宾们被带到更衣室换好橄榄球服，然后被带到绿茵场上。
本来以为老师还是威廉姆斯，结果发现换了个人，
同样金发碧眼，身材却更加魁梧有力，说话也粗声粗气，
“来吧伙计们，散发出你们独有的荷尔蒙，在勇往直前中寻找碰撞的乐趣！”
老师弯着腰一边拍掌，一边鼓舞士气，手里的橄榄球朝空中一扔，便喊道，
“冲啊——”
授课还是以比赛竞技形势，嘉宾们已经被分成两组
四人寝室一队，而兄弟俩带着陆晨和阮擎天一队。
虽然傅舟驰和陈枫都不满意这样的分配结果，但谁也抗争不了命运，只能继续消极比赛。
却不妨碍有人比他俩积极。
老师刚把橄榄球扔出去，陆晨就一个蹦跳抱住，随后直接朝着宋一川的方向奔跑。
不是说可以撞人吗？
这回看我撞不死你！
他本来就憋气，这次便找准机会蓄力，左肩往前倾斜，直接朝宋一川的胸口狠狠撞去。
昔日娱记瞧见这幕，暗骂一句，
——“卧槽，明目张胆地抢新闻？”
——“我特么还就不躲了呢！”
谁也没想到下半句脑音，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宋一川已经倒地不起，捂着胸口喊疼。
闫瑾豫冲过去，一把将陆晨推到，厉声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玩橄榄球啊？”陆晨故作无辜，“大家不都是这么横中直撞吗？！”
这时老师也跑过来，嘴里吹着口哨，“你！犯规！直接下场！”
陆晨不乐意了，从草地上爬起来，“凭什么让我下场？！之前宋一川撞人的时候，都没判他犯规！”
“冲撞必须合法，抓抱摔都可以，但不能撞胸前和背后，”老师神情颇为不满，“上课之前，不是已经把规则发给你们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规则？！”陆晨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
早上起床时，确实有工作人员分发手册，
他没在意，也就没翻开仔细看。
“那对不起了，是我的错。”陆晨摆摆手，就想下场。
老师庞大的身躯却挡在前面，直来直去道，“我看你就是想故意犯规！这很违背体育精神！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都不能放在竞技中！”
“我、我没有！”陆晨被训的脸一红，顿时心虚起来，扔下橄榄球就往场地外走。
老师还要再说两句，一想起还有“伤员”就放弃了争辩，直接蹲在宋一川身边，用蹩脚的中文问道，“你没事吧？”
宋一川摆摆手，咳嗽两声，“没事。”
——“老子当初被摄像机撞过，他这点劲儿根本不算啥，”
——“干嘛罚他下场，等会我还想撞回来呢！”
“只是一次犯规，不用彻底出局吧？”闫瑾豫忽然朝老师问道。
老师一愣，随后解释，“但是他的行为很恶劣，这要是在真正的赛场上，一定会被罚下。”
“给他个机会，”闫瑾豫扬了扬下颚，“看着不像是真懂规则。”
陆晨站在一旁，隐约听见声音，却不太相信，闫瑾豫会这么好心帮自己说话，
毕竟谁都知道，他对宋一川简直舔到极限。
“你，还想不想比赛？”老师站起来，语气不太和善地朝陆晨问道。
陆晨心里骂了一句，废话，没有比赛就没有镜头！
面上却保持笑容，“当然想比。”
“规则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比赛重新开始。”
老师话音未落，宋一川就被闫瑾豫拉起来。
监控前的导演瞧见此幕重新坐下，心有余悸地扶住胸口，还好还好，咱们的流量之王没倒下。
“开球！”
老师又朝空中一抛，闫瑾豫一个起跳，直接抱出橄榄球，随即动作迅速地发给宋一川。
戴着球帽的瓜王，稳稳地接住，随后便去找陆晨的身影。
后者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敌意，暗道，不好，他不会是要......
刚想到这，宋一川的身影已经疾速靠近，随后便是‘砰’地一声。
陆晨眼前一黑，直接仰头倒下，
直播间弹幕，
【漂亮！我就喜欢现世报！】
宋一川目前的粉丝基础庞大，直播间里占有大半江山，
瞧见陆晨恶意撞击宋一川时，弹幕就直接炸了，
【哪有往胸口上撞得？不怕整成心梗？！陆晨这行为有点恶心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可别拿不懂规则说事，之前冰球的时候已经犯规了，要是长点心，是不是得在上橄榄球课的时候，查查规则？！】
【就是啊，别拿无知当理由，好歹也是清北高材生呢，知识范围就这么局限？！】
【心疼死我了，好在现场有豫哥，第一时间冲上去，要是川宝真被撞出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陆晨！】
【豫哥怎么回事？！咋还帮陆晨说话？！这种人就该被罚下场！】
【川宝站起来啦，看着没事，还能继续比！】
【快看，豫哥抢到球了，直接传给川宝，川宝奔着陆晨去啦！】
【卧槽，这架势好像是要报复回来？！】
【靠靠靠！川宝牛批啊，直接把人撞飞了？！】
【哈哈哈，摄像师直接把镜头拉近，陆晨流鼻血了？！】
【不知道你们爽没爽，反正我爽了！】
【......】
陆晨捂着鼻子站起来，对老师吼道，“他这才叫故意的！这还不算犯规吗？！”
老师摇头，“不算，”
“合法撞击！”
“我特么真是服了！”陆晨近乎崩溃，朝着监控器走去，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导演，“我都这样了，你也不管？”
导演烦躁地扬起脸，“不是你撞人的时候了？”
陆晨一噎。
导演摆摆手，“医护人员给他处理一下。”
于是，陆晨被带离场地，坐在板凳上，透过围着的医护人员，望向还在意气风发奔跑的宋一川，眼里流露着浓重的怨毒，心里却逐渐地冷静下来。
他原本性格缜密，不轻易动怒，更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为什么在宋一川面前，却时不时地成为跳梁小丑？
好像某种既定的剧本被篡改了似的，人物也不受控制起来。
陆晨眯起眼睛，左思右想找不出答案，只荒诞地问一句，
他不会给我下降头了吧？！
是不是该找人算一算？！
*****
橄榄球课程刚结束，有警车突然驶入圣保罗。
校长上前迎接，节目组工作人员与嘉宾驻足观看。
——“事儿都闹这么大了？直接来学校核实？”
——“秦慕可以啊，临走还闹这么大个新闻？”
吃瓜小分队互相看一眼，彼此露出了然的神色，心里沾沾自喜，
不愧是瓜王，警察还没开口，咱们就先知道内幕啦！
“秦慕，昨晚是一个人离开的？”警察询问。
校长点点头，“应该是吧，具体我不了解，你问问负责综艺拍摄的导演？”
他说着招手，将导演叫到跟前。
警察朝导演望去，“秦慕是你请的嘉宾？”
“对，”导演紧张地清了清嗓子，“因为他违反合同，我已经但单方面跟他解约了。”
警察掏出纸笔记录，“那你知道最后跟他发生冲突的是谁吗？”
“最后？”导演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朝后面一指，“是陆晨！他俩动手啦！”
陆晨一愣，刚堵住的鼻血差点又喷了出来，“你可别胡说啊！”
导演一听这话，顿时来劲儿了，“谁胡说，这些嘉宾都能作证，秦慕临走前扇了你一巴掌，因为你背后嚼舌根！”
“你——”陆晨张开嘴，却只吐出一个字。
宋一川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翘起，
——“被怼得哑口无言吧，谁让你非得落井下石，背后瞎巴巴的？！”
——“这回警察找上门了吧？你是最佳嫌疑人！”
吃瓜小分队差点笑喷，
神特么最佳嫌疑人！
“反正秦慕失踪跟我没关系！”陆晨一口咬定，“昨晚我回寝室睡觉了，他俩能给我证明！”
他说着指向傅舟驰和陈枫。
两人都不搭腔，目光飘逸。
宋一川见状，心里啧啧两声，
——“完了，狗血铁三角要散，”
——“咋突然这么不团结呢？”
——“白在一起住这么长时间啦？革命友情一点没积攒？！”
傅舟驰陈枫同时冷笑，可特么快散吧，我受够这俩货了！
“跟我们走一趟吧？做个调查。”警察朝陆晨道。
却把陆晨吓一跳，赶忙摆手，“最后跟秦慕冲突的真不是我！”
“是......”他脑子飞速运转，终于想起来什么，急忙道，“最后跟秦慕发生冲突的是威廉姆斯！他哥哥就是被秦慕害死的！”
“而且，威廉姆斯今天没有出现，他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警察听到这，转头问校长，“事实确实如此吗？”
校长犹豫一瞬随即点点头，“威廉姆斯确实昨晚就离开了。”
警察终于离开圣保罗，陆晨长吁一口气，随即找到导演质问，“为什么要把我供出去？！”
“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导演皮笑肉不笑，说得义正言辞。
陆晨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是在华国？！”
没等导演接茬，宋一川直接插话，“咱们在人家的地界，当然要配合啦，这点常识不懂吗？”
“清北高材生？”
陆晨被怼得脸色通红，想回骂两句，却发现摄像头一直对准自己。
好好好，蛇鼠一窝，
现在我吵不过你们，不代表以后吵不过，咱们走着瞧！
他扭头就走，身后有工作人员问，“晨哥，你去哪？一会要上艺术鉴赏的课，你不上吗？”
“还上个屁啊，有我没我不是一样？”陆晨赌气道。
宋一川撇撇嘴，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导演也没在意陆晨的离开，兀自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秦慕哪去了？居然搞出这么大的事！”
——“想找秦慕？那还不简单！”
——“等我......”
小分队赶忙竖起耳朵凑过去，
却听下一句脑音，
——“吃饱饭再说。”
小分队，“......”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吃饭？！
赶紧看看秦慕有没有被先奸后杀啊！
警察一来一走，直播间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导演可真够倒霉的，没见哪个综艺总有警察光顾的！】
【上回是谁来着，好像左家成吧？这次又发生绑架案？】
【学校门口没监控吗？秦慕毕竟是个大人，有自主行为能力，用不着保姆式教育吧？】
【恋综不过是跟他签了协议，可没说解约之后，还要完整护送回去！】
【你们听见了吗？秦慕临走时，扇了陆晨一个嘴巴子？他俩啥恩怨？马上就要离开都不放过？！】
【我觉得嫌疑更大的是威廉姆斯，毕竟亲哥是被秦慕害死的，他会善罢甘休吗？】
【没错，今天都没出现，好像坐实了嫌疑！】
【等等，我还有个想法！秦慕前男友那么多，该不会是其中一位找上门吧？】
【对对对！情杀更有可能！】
好好的恋爱综艺又变成了破案现场，导演捂住额头无比惆怅，“咋整？！更没人关心组cp了！”
助理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唉声叹气。
画面一转，秦家别墅。
秦母背靠着沙发，神情淡定地盯着屏幕，嘴角时不时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手机这时忽然响起来，她垂眸划开接听键，“怎么了宝贝？”
“哎呦，再忍耐一下嘛，只要逼得导演掏赔偿金，你就可以回国啦！”
“放心，现在舆论一边倒，谁还在意以前那点破事？”
“那个老师心理素质不过关，得抑郁症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
挂断电话，秦母又点开短信，编辑信息，
【我儿子是在你们综艺失踪的，现在生死未卜，给我们造成的精神损失，你们必须赔偿，我也不多要，就五百万。】
导演收到信息，点开一看，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真特么不要脸，人还没死呢，就找我来要赔偿？！”
巴不得你儿子早点死呢吧？！
*****
下午在室内上课，主题是欧洲历史与艺术发展。
陆晨将鼻血止住，也坐在了课堂上。
他不想放过任何出镜的机会，尤其是这种能展示优势的时候。
“我知道欧洲艺术史上最为辉煌的时期，”面对老师提问，陆晨主动站起来，从容不迫地回道，“就是文艺复兴......”
“这种大家都知道的知识，有必要抢答吗？”宋一川耸耸肩，表示不屑。
陆晨恶狠狠转头瞪过来。
宋一川赶忙捂住嘴，故作抱歉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没错，不用怀疑，我就是故意的！”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家族培养的精英，用得着你在这装犊子？！”
——“妄想用智商碾压别人，别特么做梦了成吗？！”
“看起来你好像很懂的样子，那不如你来说说，欧洲除了文艺复兴时期，还有其他什么艺术发展阶段？！”
陆晨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暗道，体育竞技你可以后天培养，但学识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吧？
之前资料上写的高考不到四百分，勉强上了一所三本，然后就开始不学无术年年挂科，
如果这种欧洲艺术史都能答上来，我就有理由怀疑你灵魂被掉包了！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师，刚想制止这场无聊的“学术争斗”
宋一川摇头晃脑地站起身，摆了摆手，“没事，老师，这是我俩私人恩怨，”
——“让我来灭了他！”
“虽然我不是艺术专业，但对欧洲艺术史，还是稍微了解一些的，”他翘起嘴角，“除了文艺复兴，欧洲还有巴洛克，洛可可时期，新古典、浪漫主义，印象派，后印象派，”
“另外，进入20世纪，立体、抽象、超现实主义，行为艺术等等，”
“很多艺术风格，一直延续到至今，”
——“小样，当然我在传媒大学玩艺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
宋一川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
——“不过也别多问啦，我就会这些！”
陆晨气得满脸通红，却没法反驳标准答案，只能悻悻地坐下。
老师在前头鼓掌，“这位同学非常不错，那你能不能来回答，这些时期都有什么代表人物？”
宋一川露出尬笑，“那啥，老师，我......”
“我来答，”闫瑾豫忽然举起手，“马萨乔、马索利诺、扬·凡·艾克......”
宋一川朝闫瑾豫投去崇拜的目光，
——“艾玛，豫哥脑子是怎么记住这些外国名的？！赶上电脑输出了！”
——“我上学那会就最烦背这些玩意！”
想到这，他又朝陆晨望去，神情讥讽，
——“瞧瞧，这才是标准的装比！”
“非常好！”年迈的老师颇为欣慰，“各位的艺术造诣都不错，现在我给大家展示一幅油画，”
“同学们能不能说说，绘画的手法和技巧？”
幻灯片在影布上播放，轮到孟穹奇站起来回答，“这是雾状透视法，整个背景画面都像是透着一层薄雾，朦胧而神秘，这种画法，运用得最为出名的就是蒙娜丽莎。”
他说完，紧接着就是霍仁杰，同样侃侃而谈，评价极有见地。
再然后，傅舟驰和陈枫也毫不逊色，
而最开始回到文艺复兴的陆晨就被突显得格外浅薄。
宋一川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心里啧啧道，
——“别不服气，有钱就是资源，当你在书本里学习艺术，只能看图片来欣赏作品，”
——“人家富二代呢，直接去现场观摩，所领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所以啊，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道理虽然都懂，但陆晨就是不服气，直接站起来，“老师，你考得太浅显，是不是应该加大难度？！”
老师推了推金丝框眼镜，锐利的目光从中迸射，“你想我怎么加大难度？”
陆晨，“别考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作品，要考就考点偏门冷门。”
“那你举个例子？”
这话问的正中下怀，陆晨立马脱口道，“夏洛特夫人。”
他音刚落，老师却将书本猛地拍打在讲台上，“这是我的课堂，轮不到你做主，你给我出去！”
一直谦和的老师突然变脸，陆晨当场愣住，“老师......”
“你不走我走！”老师拿着教案怒气腾腾地走出教室。
宋一川心里乐得直想拍大腿，
——“完了吧，捅马蜂窝了吧？！”
——“说哪幅画不好，非要说夏洛特夫人？！”
——“老师他媳妇，就是因为这幅画......”
因为这幅画咋地啦？！
你倒是继续说啊！
吃瓜小分队急得也想拍大腿！
第188章 他是跟我心有灵犀吗？
陆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为了缓解尴尬，只能自言自语地问，“这老师咋回事？情绪这么不稳定？”
宋一川撇嘴，
——“换做你，非拿证明他媳妇出轨的作品来讨论，你也稳定不了吧？！”
——“别看费尔里斯老师岁数大，可他媳妇也不年轻啊！”
——“这种年纪还能搞出点婚外情，跟艺术家骨子里的浪漫脱不了关系？！”
陆晨再一次坐下，工作人员忍不住上前，小声嘱咐道，“晨哥，您能消停一会吗？非得每个课程都搞点事？”
“要是能突出你也行，可网上骂声越来越多......”
你就不知道收敛点？！
陆晨听见这话，特别委屈，抬头时眼眶通红，“我也只是想跟老师探讨一下，谁知道他会......”
还没说完，校长忽然走进来，示意节目暂时停播，然后神情严肃地问，“刚才谁提到夏洛特夫人？”
“是、是我。”陆晨弱弱地举起手，隐约察觉不对劲，“有什么问题吗？”
“费尔里斯刚刚离婚没多久，他妻子就是因为教授幅画与自己的学生......”校长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朝监控器方向说道，“导演，我们学校的配合就到此结束了，请你们收拾东西离开圣保罗。”
导演听见这话，急忙站起来，“校长，还有一天的拍摄时间呢，怎么能提前结束。”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圣保罗需要休整。”校长神情坚定，似乎没人能动摇他的想法，说完就快步离开教室。
事情发生的太快，陆晨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嘉宾与导演一众离开时，
他才恍惚回神，这是因为我提前结束拍摄了？
导演是不是很生气？
那下一季还有没有戏？！
陆晨开始焦虑起来。
*****
导演正带头收拾东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他烦躁地划开接听键，“有话说，有屁放！”
秦母一愣，“你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爱咋咋地，你要没事我直接挂了！”导演气头上，逮谁喷谁，更何况是令他极度厌恶的秦慕他妈。
“赔偿金的事，想好了吗？”秦母按捺住脾气，冷声问道。
“想你妈个头，要钱没有，想告随便告！”导演直接骂道。
秦母气急败坏，“你就不怕综艺拍不下去？！”
“呵，我会怕？”导演冷笑着反问。
现在已经拍不下去了好吗？！
“行，你给我等着！”油盐不进让秦母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撂下狠话。
导演把手机摔到一旁，“真特么倒霉，找这俩货当嘉宾，下一次，给多钱都不行！”
“对！”助理跟着帮腔，“资助费也不要，肯定又得搞空降！”
导演手一顿，“赞助费还是得要。”
要不然，一大剧组子人咋养活啊？！
“导演，圣保罗不让拍了，咱咋整啊？”助理忽然担忧地问。
导演暂时也没想好，只能嘎巴嘎巴嘴，
门口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导演，咱能出境吗？秦慕丢了，咱们不得随时准备等待传唤啊？”
导演回眸，便瞧见宋一川一边倚着门框，一边嗑着瓜子，神情自若，好像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导演眼睛一暗，“你哪来的瓜子？”
英国可没有卖这玩意的！
“啊，”宋一川扬起手，“你说这个啊？豫哥给我带的。”
他说着，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好像刚嫁人的小媳妇，幸福得让人嫉妒。
导演瞧见这幕，顿时尥蹶子，不整理了，一屁股坐进床里，“那你说咋办，学校不让拍，出境也出不了，”
“那货要是被情杀了，难道咱们要在这守一辈子？！”
宋一川弯唇笑嘻嘻，
——“怎么可能被情杀？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
导演，“笑什么？咱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
完了，你还笑话我？！
宋一川正要说话，陆晨突然挤进来，垂着头道，“导演，都是我的错，我去给费尔里斯老师道歉，相信获得他的原谅，校长就能允许我们继续拍摄了。”
“你可别去！”导演无比心累地摆摆手，“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导演！”陆晨语气急促，“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能挽回局面！”
宋一川斜眼睨过去，一边嗑瓜子一边在心里叨叨，
——“你还能挽回啥局面，难不成帮人家复婚？”
——“要不是一个劲儿想要凸显自己，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自作自受这词儿谁发明的？！简直不要太爽！”
导演压根不想理陆晨，后者半响没得到回应，便深吸一口气道，“等我的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