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收藏家—— by水兵洛

作者:水兵洛  录入:04-11

……这什么毒舌脾气?宋丽娟对白尘子的预判实在是太准确了!沈吉头上滴汗,忙拉住白尘子的胳膊:“我们走吧。”
吴弥尔显然被触到逆鳞,立刻扭曲了表情怒说:“你是谁?活腻了吗?我看你说话才像个孤儿!”
被溅射到的沈吉:“……”
“弥尔,对长辈要客气一点。”
忽有句阴冷的男声自不远处响起,如若蛇会讲人语,大约也是这种声音了。

第91章 蚕魂塔
忽然而起的声音沈吉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由侧过脸去,发现有位高挑俊美的男人正静静瞧着自己。
他身着考究的纯黑西装,皮肤白如深雪, 一张脸精致得男女莫辨, 可惜如此优越的外表,却因那一双冰冷恶毒的眼睛, 而让人自觉不寒而栗。
其实比起江之野,这家伙更不像个人类, 若是深更半夜狭路相逢,肯定会把沈吉吓到。
白尘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立刻反应过来:“吴家大少爷竟然来华夏了?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还在输出!她这张嘴实在让沈吉叹为观止,但也从这话里马上明白过来:这个神秘的男人就是吴弥尔传说中的哥哥、吴家最有希望的继承者吴格予。
所以青铜鼎预言的另外一个来东花找自己的人, 原来就是他!
虽然被挑衅了,但吴格予并没有像弟弟那样喜怒形于色, 而是彬彬有礼地伸手:“白博士, 久仰大名, 看来你对我误会很深呢。要是有时间的话, 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其实我对白博士手里的资源很感兴趣。”
白尘子直说:“阿吉受伤之前聊什么都行, 但现在没可能了。你们做事实在不留余地。”
“这真是冤枉啊,沈先生受伤的事,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说着他又重新“友好”地望向了沈吉,“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活生生的沈家人, 听说你血管里流的液体, 都和我们不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周遭的一切喧闹都消失了, 沈吉再度产生种被剧毒之蛇盯上的恶寒,不由暗自握紧了拳头。
“没想到这么可爱,相见恨晚啊。”吴格予眼神犀利,微笑也浮于表面,“别这么紧张,我这个人是很怜香惜玉的,绝不会伤害你,跟我那个脑残弟弟可不一样。”
沈吉并没看起来那么温和,终于失笑:“你把自己预设的也太了不起了,吴家人都这么善于幻想吗?”
吴格予挑眉不语。
被哥哥点名的吴弥尔翻了个大白眼,什么都没说,就忙不迭地躲开了这小小的是非之地。看来那小子很怕哥哥,恶人还是要有恶人去磨。
江之野显然无意与吴家在言语上产生任何纠纷,他忽揽住沈吉的肩膀道:“走吧。”
吴格予没敢继续搭话,白尘子哼了一声,忙跟上馆长的步伐。
夜华初上,宴会不知不觉间开始了,西洋乐队演奏了些曲目后,又有琵琶古筝登场,还真有些热闹非凡。
白尘子用手机了联络一番,无奈道:“我那线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准时,堵车在路上了,我们等一等吧。”
沈吉点头:“好啊。”
然后又眼巴巴地请示江之野,指了指丰盛的自助餐问:“我还没吃晚饭呢,这里的东西能吃吗?”
刚才还跟吴格予针锋相对的,现在又像小孩一样。
馆长轻笑应声,沈吉立刻走向他早就看中的芝士烤虾,拿起自助餐盘愉快地挑选了起来。
谁想到美味的食物刚咬到嘴里,原本灿烂的灯光便忽地消失无踪,以至于整个宴会厅彻底陷入黑暗。
沈吉根本没来得及生出惶恐,便被熟悉的大手揽住肩膀。他闻到了熟悉的草木清香,默默安心。
在宾客们不安的议论中,吴格予那阴冷的声音借着话筒扩散到了大厅的角角落落:“打扰各位了,今夜吴某借贵宝地,是有一事相求。”
说实话,这里认识吴家人的客人不少,但愿意跟吴氏兄弟搭话的却并算不多,毕竟一个甘愿把自己变为傀儡的组织是何等丧心病狂……这些毕生与心印打交道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故而此话一出,自然引来了满场关注。
吴格予有种我行我素的冷漠和淡定,他在追光下缓缓走到宴会厅的前台,用遥控器投影了张国画在幕布上,神色从容而自信:“这次我来华夏,是为了寻找这个心印。”
那国画中是一座被白雪覆盖的巨塔,因有强烈的藏传佛教元素,雕刻满凶神恶煞的罗汉而格外冲击人心,显然并非现实之物。
客人中间有人发笑:“什么?这么大的心印,不得用航空母舰给你运到日本去?”
吴格予不卑不亢:“这只是副本的场景。我说的心印藏在这座石塔里面,其名为蚕魂塔,至于心印器物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我知道,得到心印力量的人,会获得超越人体极限的巨大力量,所以只要谁能将这个心印带回给我,我愿意出这个价来收购。”
把获取心印之力这么邪恶的事说的如此理所当然,颇有些惊世骇俗了。但他讲述的同时,还在国画上投了串数字。数额之大,全场震撼。
这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所谓正义和立场在金钱面前往往一文不值,果然很快就有客人兴奋地议论了起来。
梦傀惊讶地扫描过去,然后尖叫:“笨主人!你可不要心动呀,金钱全都是身外之物!”
沈吉当然不会被吴格予的悬赏吸引,但他还是从那话中捕捉到了非常不祥的信息,刻意回避过人群,才小声发问:“超越人体极限的巨大力量,指的不会就是那几个随意杀人伤人的可恶傀儡吧?这个蚕魂塔……莫非就是我们要找的副本?”
白尘子表情凝重:“你猜对了。”
原本宴会只是扩大社交圈子的节庆活动,吴格予公布的悬赏,难免为今夜平添了几分谈资。
愿意花钱买心印的不少,但能给出那个数目的老板确实不多。更何况听说过所谓的蚕魂塔的人属实寥寥无几,去那里争夺心印,怎么想都不是简单的事。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沈吉已然心情沉重,他站在角落郁闷道:“这个吴家老大可比他弟弟歹毒多了,想阻挠我们拿心印,竟然使出这种招术。”
江之野予以肯定:“副本入口一旦暴露,必然会有无数猎人前去干扰,他们各具本事,防不胜防。”
闻言沈吉更头痛:“是不是就像上次的阿丹?他可以像我一样,假扮成剧中角色混在玩家里。”
江之野:“那只是其中一种干扰方式。”
“无论如何,我们加快动作准没错。”白尘子拿起手机,忽来了精神,“走,我的线人登船了。”
江之野自然而然地跟上沈吉。
没想到白尘子面露难色地阻止:“不行,他只愿意见阿吉一人。馆长不请自来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江之野反问:“你怎么确定对方不是另有居心?”
白尘子琢磨过两秒,笑得古怪:“应该不会吧。”
沈吉望向江之野,难免满头问号。
这次聚会的主办方很是大手笔,把整艘船都包了下来。沈吉跟着白尘子进入船舱包间的走廊后,时不时便迎面遇上些醉醺醺的怪人,男女老少各异,倒更像当初在拍卖会所见的群体。
白尘子低声道:“外面大堂以老板居多,这里反倒是猎人们活动的秘密场所,你别多理。”
沈吉的确感受到种被暗中观察的异样感,蹲在他肩上的白猫摇摇尾巴,照旧显得无比悠闲。
白尘子一路走到尽头,对了下房间号:“就在这里。”
话毕她便笑着示意沈吉开门。
事到临头,沈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立刻伸手推门,佯装淡定地独自进入。
在这种客船中,抬眼所见自然是间富丽的包厢,可端坐在沙发中央的线人却还是十分意外。
沈吉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想出去找白尘子确认。
线人不满开口,用萌萌的童音质问道:“喂,沈家人这么不讲礼貌吗?”
沈吉摸了摸短发,重新望向沙发上的小男孩:“请问,你就是白姨说的……告诉我心印位置的线人?”
这小孩看起来顶多六七岁,瞪眼问:“不行吗?”
沈吉:“……”
小男孩又问:“你有年龄歧视?”
非常懵的沈吉尴尬地笑了笑,靠近说道:“好吧,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副本到底在哪?以及……你为什么肯告诉我?”
小男孩哼说:“我叫王术。是我大伯伯让我来的,他酒驾被抓正拘留呢。而且嘛,你十天前救了我女朋友。”
他讲话煞有介事,眼神却忍不住往白猫身上飘,白猫索性跳下沈吉肩头,漫步到沙发旁跃了上去,平和地观察起小朋友来。
沈吉努力显出尊重的态度:“大伯伯?女朋友?”
王术嫌弃:“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大伯伯是沈奈阿姨的粉丝,我女朋友是你班上的学生,她差点被坏人伤害,是你把坏人当场打晕了啊,不记得啦?”
沈吉这才听懂,原来是又遇上妈妈的故人了,而且这小男生的朋友还在自己补课班中学美术,他微笑:“原来如此。”
王术清了清喉咙:“总之地点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情,你考虑看看。”
沈吉点头:“洗耳恭听。”
王术得意:“等我大伯伯被放出拘留所以后,你得陪他吃顿饭,还有——让我摸摸小猫!”
第二个要求是现场临时加的吧……沈吉立刻出卖了江之野:“好啊。”
白猫蹭地望向他。
王术立刻满脸兴奋,朝白猫伸出了小胖手,在它头上反复揉了几下:“真可爱!”
白猫不悦地眯起金眼睛:“…………”
沈吉赶紧朝它双手合十。
王术玩到了心心念念地猫咪,终于一字一句地道出关键信息:“副本的入口在冰城白鸭山顶呢,最近被吸引过去的玩家不少,被我家的探子给发现了。只要你能遇到玩家,肯定可以成功混进去,至于抓不抓得到心印,就看你的本事了。”
冰城?那华夏最北部的省会,比西都还要远上几分,而吴格予在宴会厅展示的风景画,的确是雪山之景。
这么讲来,的确是有很大可能了,沈吉收起哄小孩的表情,眼神专注了起来。
王术抬头:“听说刚才有人在宴会厅悬赏八千万收这个心印,我若是你,就不在这瞎耽误功夫了。”
沈吉对他的聪明样很感兴趣:“那你怎么不去卖八千万呢?白姨肯定不会给你这么多钱吧?”
王术一脸理所当然:“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你把我当成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好早熟的小孩子,沈吉瞬间受到震撼:“……”
“什么?你可刚从西都回来!而且又住了半个月的院,现在又要去冰城?身体还要不要了?”
宋丽娟被外孙子一茬接一茬的新消息搞得摇摇欲坠,无论她的脾气多么宽容,也很难接受这个安排了。
其实最初答应帮助博物馆找心印时,沈吉认为自己可以把这份“事业”和生活安排得很好,但现在却好似有只无形的大手在后面不停推搡着他不停前进,他无力拒绝,也不甘停下。
白尘子查看过日历,劝说道:“宋姨别担心,如果顺利的话,阿吉是来得及回东花过春节的。”
宋丽娟摘下老花镜,坐到沙发边陷入了沉默。
沈吉知道自己挑战了外婆的底线,也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残酷,毕竟让一个老年人日日为唯一的晚辈苦苦担忧,已几乎可以算作不孝了。
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认真表态:“外婆,就算你怪我,我也得去。这次我就是被这个心印害到受伤的,如果放任不管,像我这么倒霉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那样我会责怪我自己。”
宋丽娟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毕竟她该劝的早都已经都劝过了,人的秉性是改不了的。
沈吉抬手发誓:“这是我寒假里最后一次出远门!”
宋丽娟摇头:“你明知道我根本就阻止不了你。”
外婆真的老了,头发都花白了,以前沈吉在书中读到“忠孝两全”这个词的时候,只觉得是与己无关的老生常谈,如今切身体会到,却难免心酸。
好在少年并不优柔寡断,忍痛证道还是做得到的,他小声说:“定了半夜的飞机,我先去收拾下行李。”
说完,便转身溜回了卧室。
宋丽娟欲言又止。
白尘子扶住老太太的后背:“别难过,不是还有我陪您在家吗?下周得空了,咱俩去置办点年货。说起来,我也有七八年没体验过中国年了。”
身边有个晚辈总是种安慰,宋丽娟勉强点头,却掩不住满目担忧。
“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王树的大伯王桥,确实因为酒驾被拘留了。他们家表面上做建材生意的,其实倒腾心印情报多了年,算是白尘子的同行与下线,这点倒没撒谎。”
“至于王桥和你妈妈的旧缘,那就只能问本人了。总之,我会安排冰城的特警在当地协助你们,保证本次行动的万无一失,一切还要以安全为上。”
秦凯接连发了这些消息过来,已抵达机场的沈吉默默读过,难免有些心神不宁。
没想李蜀又在群里传来噩耗:“那个吴格予就是这个人吧?我动了点小小的手段,发现在你们订机票后,他也订了晚一班的飞机去冰城,小心哟。”
沈吉望着屏幕上的护照扫描件,不禁愣住。
就连向来淡定的江之野也在旁叹说:“你这朋友的本事还真不小。”
沈吉担心特勤部会严查李蜀的不轨行为,忙按住江之野的胳膊辩解:“他没什么坏心的,全是为了帮我们才研究这些,平时肯定不会偷人隐私。”
江之野不置可否,却趁机拉住了沈吉的手。
可惜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沈吉郁闷地低下声音:“你就不担心吗?我觉得吴格予可比他弟弟难对付多了,万一……”
江之野倒是很自信,反问:“那又如何?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他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再说秦凯也会帮忙拦截。吴家在日本的势力很大,华夏可不是他们撒野的地盘。”
这话不假。其实沈吉从晚宴氛围能感觉出来,那些心印圈子里的人对吴家并不友好,若有谁愿为吴家卖命,肯定是为了几个臭钱。
但,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的第六感向来准的可怕。
江之野揽住沈吉的肩膀:“别愁眉苦脸。我知道你不想让你外婆难过,等我们抓到心印,再给她买些礼物和特产,回去陪她好好过个春节。”
这话旁人说很正常,但他讲出来多少有些违和。
沈吉惊讶地看向江之野,而后浅笑不语。
江之野挑眉:“怎么?”
沈吉认真:“之前你愿意在医院陪房就挺让我意外的,现在还想着帮我孝顺外婆……其实不用勉强自己做这些你不想做的事情,我能接受真实的你。”
江之野英俊的脸庞波澜不惊:“如果连照顾你都做不到,那我就不应该接近你,你把我想象得太任性了。”
你本来就很任性,大猫猫……
沈吉在心里琢磨,却没敢说出口。
此时广播已传来了飞机要起飞的消息,由于是远到冰城的红眼航班,并没多少游客同行,声音回荡,颇显冷清。
江之野立刻帮沈吉把证件和没吃完的麦当劳整理好,稍微观察了下周围,才带路朝登机口走去。
如此仓促的出发,当然很不理智,但吴格予那样公然悬赏,实在让两人没得选择,此刻沈吉只能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迎接挑战。
事发关头,当然没有闲情逸致和馆长腻腻歪歪了,一路匆匆间,倒让沈吉觉得这寒夜飞奔三千公里,更像是种°属于大人的、共患难的浪漫。
东花市冬季温暖,常能在午间飙到二十几度。而冰城之所以叫冰城,是因为零下三四十度只是常态。
虽然沈吉在白尘子和外婆的帮助下,临时找了不少厚衣服用来御寒,但他落地后跟着江之野到了地下车库里,还是瞬间被冻懵了!
什么叫做万念寂灭?在这么低温的环境里,不要说进行什么缜密的思考,就连走路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都没办法从容淡定的判断。
江之野对人类的抗寒能力判断失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特勤部临时调度来的轿车,进去后立刻调好空调,伸手揉揉揉沈吉冰凉的脸:“快上去。”
沈吉冷到上下牙开始打架,坐进副驾驶座也有种跌进冰窖里的僵硬,他动也不能动,颤着声音说:“我们去的白鸭山好像比这里还冷,是个四季都可以滑雪的高海拔地区,对不对?”
看他这幅可怜样子,江之野于心不忍,趁着握住他手背的功夫,终于把憋了一路的话说出口:“其实你不必非要进副本的,我不阻止你,只是怕你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其实沈吉早就预想过江之野会说类似的话,只是没猜到会在此时说出来,他不由陷入了沉默。
等着车内温度逐渐升高,终于缓缓驶出了黑暗的地库,沈吉才轻声表态:“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你自己去了我也没办法。但我现在既然知道,就不可能让你独自冒险,即便你比我强大,比我聪明,那都不重要。”
其实在几次共同的副本经历中,江之野已经看得很明白:沈吉最难做到的事情就是抛弃,这种性格,或许与他早早便被父母丢下有关吧?
沈吉因为车内的安静而不安,郁闷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也该考虑好现实因素,毕竟我很可能到了白鸭山,连自己都照顾不来,更别提进那个塔了……”
没想江之野却否定:“不,你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甚至比大部分人类都坚强。只要你去了,就一定能坚持下来。我只是不想看你坚持罢了,因为那样回很辛苦。”
意外的肯定让沈吉很受用,他不由露出梨涡:“我才不怕辛苦。”
自吴格予在宴会上公布悬赏之刻,时间就已意味着一切。这次江之野和沈吉两人连到旅馆休息的空档都没有,便开着车直奔向遥远的目的地。
长夜极寒,沈吉只在稍显颠簸的路上稍微眯了会儿,再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浮着霜气的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如画的北国雪景了。
这下南方孩子彻底开了眼,然后又震惊,指向远处极高的山峰说:“所谓白鸭山的山顶,不会指那里吧?”
江之野看了眼导航:“你猜的没错。”
沈吉石化,然后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之前我在说大话呢,你还是把我变成小猫塞进兜里吧。”
这傻话让江之野不禁露出微笑。
梦傀却当了真,急道:“笨主人!你给我有出息一点!这个心印十分特别,必须拿下!”
沈吉忍不住揭穿它:“呵,我现在完全了解你的话术了,每个心印都特别,每个心印都强大,每个心印都不容错过,对不对?”
梦傀理直气壮:“准确无误。”
沈吉没办法地摇了摇头,抬手在车窗的霜雾上画了个微笑猫猫头,喃喃自语道:“可我还没有想清楚,该怎样做才能破解暴力呢。”
江之野侧头看过他一眼,显得有些疑惑。
沈吉道:“是白姨跟我讲的,她告诉我要想要收容心印,就得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去瞎耽误功夫。”
江之野的目光格外平静,淡笑了声,扶着方向盘将车拐到了通往白鸭山的支路上。
沈吉追问:“怎么了?我很幼稚吗?”
江之野:“不,我是在笑你当局者迷。”
沈吉眨眨眼。
江之野又道:“该用什么对抗暴力,你不是已经身体力行了吗?如果当时不是你冲过去,究竟会死几个孩子呢?”
之前沈吉完全没想到这答案,闻言,他不由静静地思索了起来。
此行虽然仓促,好在秦凯这个后勤十分给力,在抵达白鸭山脚的营地后,立刻有位年轻的女特警迎上了他们,热情地把两人带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内,提供了两套保暖性十足的登山套装,以及不少在雪地上需要的工具和吃喝。
此外,她还对登山路线以及这两日的天气状况进行了详细的说明,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温暖天使。
沈吉自然连声道谢。
警察小姐姐脸冻得发红:“客气啥呀?有什么需要再找我,我最喜欢跟帅哥合作了。”
说着她便主动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此时天已彻底投亮,开始陆续有游客抵达营地,只不过他们是准备到滑雪场和温泉酒店的游玩的,登山的那条偏僻小路没有完全开发,应当少有人涉足。
江之野利落地嘱咐:“先把防寒服换上,我们马上进雪山,等着被引诱来的玩家已出现,就有机会混进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先出现,到时候若起冲突,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除非是我让你先走。”
沈吉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背对着他,脱下自己从东花穿来的羽绒服和羊毛衫,慢慢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防雪套装,暖意渐起。
江之野无声靠近,忽从后面抱住他。
沈吉结巴:“别、别闹,要出发了。”
馆长失笑,把个温热的东西塞进他手里。
沈吉惊喜回头:“诶?”
他刚拿到的,竟然是恢复如初的白玉镯子。
只不过这次的镯子自带了些神秘的温度,就连分量也变重了不少。联想起江之野之前的话,他好奇确认:“这里面是不是储存了你更多的能量啊?”
江之野解释:“如果有心印傀儡想伤害你,它会立刻反噬他们,但……如此一来,又难免个缺点。”
沈吉不明白:“会发热?这难道不是个优点吗?”
江之野笑意神秘:“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便到旁边整理起登雪山的工具来。
沈吉眨眼:“你不换衣服?会冻到的。”
江之野头也不抬:“环境气温对我的影响很小,若不是怕你们看起来不适应,让我穿夏装也没问题。”
险些被冻成冰棍的沈吉顿时满眼羡慕。
江之野随身装备上登山镐和户外军刀,只把风衣换成防雪外套,然后扎起长发:“这样行动比较轻便。”
雪亮的刀刃让沈吉瞧得心里发毛:“就、就算是有人来跟我们争夺心印,你也不至于取他们性命的吧……”
江之野半真半假地微笑:“那当然了。出发。”
自从生活中出现了心印这种东西,沈吉真快把从前未体验过的事情体验遍了,他迎着朝阳和馆长攀登雪山,没走太久就开始气喘吁吁,小脸累得苍白,像个笨拙的包子似的在冰雪上苦苦移动:“……这熬到天黑也不可能登到山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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