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陌言灼是想要他,半晌没等到动静,只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放在了某个地方,然后一直处于晃悠中。
不知道是醉酒的错觉,还是自己所在的地方晃动。
想着是陌言灼在身边,他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上清殿,而是来到了熟悉的地方,陌言灼的寝室。
陌言灼并不在,他动了动酸软的身子,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上了什么东西,他抬起来看了一眼,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摄政王真厉害,绑架帝王,完全不怕死呢。
再抬抬脚,发现脚腕上也绑了东西。
不知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很柔软的布料,他用内力都没挣脱。
敢绑自己,怎么不敢出面?
君长阙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色纱衣,比上次穿的那件护身衣服还要露骨一些。
他舔了舔唇,听着外面的动静,唤了一声:“云珏,你家主子躲哪里去了?”
守在暗处的云珏:“……”
他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干什么,特意入宫将帝王放进马车里偷出来,就让他在这里躺了两日,主子自己却连面都不出来露一下。
他连归影的面都没见到。
朝臣都乱成一团了,正在到处找寻失踪两日没上朝的帝王。
“不回朕的话?”君长阙幽幽的说,“行,等见了归影,朕给他赐个婚好了。”
云珏失声喊了一句:“陛下!”
不能啊,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心里不爽找主子的麻烦就好,不要牵连无辜啊。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眼尖的看到自家主子站在院子门口。
房间里传来君长阙淡淡的声音:“怎么不进来?是心虚吗?”
陌言灼神色如常,他抬脚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看着曲腿坐在榻上的君长阙,眼中闪过一抹迷恋。
陛下真好看啊,除了自己,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身处至尊之位,被天下人敬仰,也拥有挑选任何人陪伴在侧的权利。
君长阙看着他进来,抬了抬手腕,将绳索露出来,皱眉说:“给朕解开。”
他暂时不想和陌言灼说话。
气死了快。
陌言灼坐在他身侧,似乎没看出他很生气一样,深邃眼眸浅浅的落在他身上,也没有说话。
他的摄政王此时眉眼微垂,透着一丝可怜。
君长阙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子,按照他以往的性子,肯定直接按着他欺负了,哪能这样无动于衷?
他本想不善的问一句“看什么”,却先软了心。
他温声说:“我不会有其他女人,你根本不用担心,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
他就没想长期当这个皇帝,如今这个局面,是两人所求,为了前世的不甘而进行的弥补,已经达成所愿。
之前他离开京城,本是不想再争什么了的,不过看着北疆人民淳朴的生活,亲热的关切,他一点点的动摇。
王朝有贤明的君主,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是很要紧的事。
若是君长霄上位,他做的还不如已经离开京城的太上皇,自己身处任何地方,都会给那个地方的百姓带来不幸。
在陌言灼的再三期待中,他下了决心回京。
一切顺其自然,刚刚好。
陌言灼知道他内心深处的遗憾,所以主动推着他上位。
陌言灼有愧疚,也觉得自己需要被人敬仰。
更是因为看出了他的迟疑。
现在的自己对于是非功过已不在意,清白与否,被人敬仰与否,他都已经释怀。
这个位置不能随意让人染指,更重要的目的,是身处其位的那个人能带给百姓安宁。
是自己,也可以是别人。
等有人能承担得起这个重担,他就可以离开。
三年,五年,都有了期待。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陌言灼在不安什么。
陌言灼总算开口说话,声音低低的:“我知道。”
君长阙看着他:“知道你还这样?你想干什么?”
陌言灼沉默了一下:“我已经让温渊将朝臣带来了,他们来寻找失踪的陛下。”
他一字一句的问,“陛下,敢公开吗?”
君长霄的话真真假假,朝臣也不一定信。
但是,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让朝臣亲眼见证,他们还能不信吗?
陌言灼摸着他的脸颊,往下滑动,轻抚他的锁骨:“让他们亲眼看看,是我对陛下心思不纯,是我以下犯上。”
一切都由他来承担。
君长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冷笑了一声:“就你大义凛然。”
要归还权势,卸任摄政王之位,如今还要告诉世人,是他这个摄政王逼迫了自己。
一切的错与不堪,都是陌言灼自己造成的。
他这个帝王可不要太清白,太无辜了。
门口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的一瞬,君长阙被他按在了身下,宽大的衣袍遮住他的身子,只露出被束缚的手脚和侧颜。
朝臣:“……”
他们这是瞎了?
他们慌慌张张的寻找帝王,差点以为帝王出了什么事。
结果温首辅却让他们来摄政王府寻人。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他们就一起来了。
房门已经被关上,方才匆匆一瞥,他们确定看到了陛下昳丽容颜上的绯色,实在看得人脸红心跳。
不怪摄政王起了觊觎之心。
呸,现在的重点是摄政王劫持陛下,还将陛下囚禁在榻上欺辱,这是冒犯,大不敬之罪。
是该千刀万剐的。
朝臣盯着关闭的门,耳尖的听到里面传来陛下颤抖着说“轻点”“疼”之类的声音。
摄政王胆大包天。
伤风败俗!
温渊挑了挑眉,这两人真是肆意妄为之人,就这样高调的让朝臣亲眼见证他们的亲密。
接下来,他们又要如何行事?
温渊表示很期待。
他率先往王府外走去:“走吧,陛下这样子,估计也是不愿意让外人看到的,诸位还是将不该记住的东西忘了,否则陛下生气,你们可承受不住。”
能让他们看到陛下的脸,已经是摄政王浓烈占有欲之下最大的忍耐了,再让他们听墙角,那还了得?
朝臣呼啦啦的来,又呼啦啦的离开。
归影站在暗处,看着朝臣离开,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不符合性子的轻轻叹了口气。
主子与摄政王这样,是他不理解的情趣?
主子根本就没有想真的与摄政王翻脸,所以他没有拼命拦人,否则他们暗卫能让人劫走主子的唯一条件,就是他们已经死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出是干什么。
“小影子,你来啦!”
云珏开心的跑了过来,声音欢愉,看见归影冰冷的神色缓和下来,不自觉的撒娇,“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归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云珏笑意盈盈的抱住他的手臂:“你也想我了,对吧?”
归影颔首:“是。”
“是什么?”
“……”
“我想听你说想我了,阿影哥哥,你说嘛。”
甜腻的嗓音让归影感觉心跳加速,他抿了抿唇,点头:“我也想云珏。”
“嗯嗯,”云珏点头,看了看摄政王的房门,指着屋顶道,“我们上去那里吧。”
一个可以暗中保护两位主子,也可以互诉衷肠的地方。
归影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伸手揽住他的腰,脚尖一点就上了屋顶。
云珏假装没站稳,归影弯腰去拉他,云珏狡黠的笑了一下,将他揪着倒在屋脊上。
归影一开始担心他掉下去,不经意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就没有反抗,由着他将自己拉倒。
特意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脑袋后面,防止他撞到头。
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云珏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
归影身子紧绷,侧开自己的脸:“别闹。”
他之前的心理阴影在照顾受伤的云珏时,消散了不少。
以为自己是不会再与人接近的人,现在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没遇到想要的人。
在云珏面前,他这块冰冷坚硬的玄冰融化,一点点的变得温热。
指尖微微颤抖,捏着云珏的手臂,想将他推起来,又迟疑着没有动作。
云珏看着他默认自己的亲近,眉眼弯弯。
他一直在刻意的试探归影对自己的底线,现在归影已经不会对自己时不时的接近有什么明显的抵触了。
他在归影耳畔轻声问:“什么时候,我们也试试?”
他意有所指的话让归影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归影偏过头看着他红润的唇瓣,想到方才一触即分的柔软,脑海空白了一瞬,愣愣的问:“怎么试?”
云珏笑了一声:“阿影哥哥,你好可爱哦。”
听着他调笑的声音,归影回神,眼神幽深盯着他,轻声反问:“你想吗?”
云珏想的话,他可以给。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忽然感觉热热的,从里到外的燃烧,似要将人吞噬。
“阿嚏。”
云珏想着一些心猿意马的东西,忽然打了个喷嚏。
归影皱了皱眉,将他拉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背:“雪化湿了衣服,你去换了吧,这里我会看着。”
让他胡闹,这下着凉了吧?
他也是没注意,就让云珏这样躺在雪上。
云珏说:“你跟我去吧,我找人替我们看着。”
这两位主子混在一起,肯定是几个小时出不了门的。
他正好可以拉着归影欺负一下。
谁让两位主子闹别扭,让他们一直见不到彼此来的,现在好不容易能见面,怎么都要让他们做些什么才行。
归影稍稍将注意力集中,听了一耳朵房间里的动静,很快又屏蔽了耳力,红着耳尖下了决心:“走吧。”
王府下人没这么无能,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还有其他的暗卫在守着,他们确实不用那么辛苦。
归影就是想拼着被主子责罚的风险,今日也要让云珏如愿。
两人安排好这边,请了其他暗卫顶替,这才离开这里,来到云珏的房中。
云珏的房间没有归影的那么简单,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看得出他的世界根本没有归影那么单调黑暗。
进入房间里,云珏将外衫脱了下来,背对着归影,露出单薄衣衫勾勒出的纤细身子。
归影皱着眉说:“你真是想生病。”
他说着走到一旁拿起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盆炭火回来。
云珏笑了一下:“你何时与王府的人这么熟悉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自己生好火,只有可能是从王府厨房找人要的。
“不熟,他们认识我。”归影将火盆里的炭火分成两份,一份放在火盆里,端到他面前,一份放进火炉中,重新添了一些生炭进去,用烧水壶盖上。
云珏坐在榻上,双手撑着下颚看着他做完一切,才问:“现在烧水干什么?”
归影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缓缓的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你不是想要?”
云珏微微错愕,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齿间的“我随便说说的”这句话咽了回去,盯着他已经露出来的胸膛,咽了咽口水。
他确实想要。
看他没有动作,归影将他的手拉起来放进自己衣襟里,冰冷的指尖让他瑟缩了一下,轻轻蹙了一些眉。
“你来吧。”
这雷厉风行的样子,好像要出去打架一样随意,云珏差点笑出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归影是觉得他想要,所以想着成全他。
他家阿影哥哥纯情得很呢。
那这样的话,他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还没怎么做,就察觉到归影紧绷的身子,云珏指尖微顿。
迟疑了一下,另一只手将人拉了坐在自己身上,揽着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归影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极为不安,还有一丝排斥,连呼吸都停顿了。
特别是当云珏的手放肆起来的时候,他呼吸急促起来,抬手按着云珏的肩头,想将他推开,又不想云珏失望,所以努力的克制着。
云珏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自己躺了下来,让归影在他的上方,笑容甜甜的:“阿影哥哥,你来要我吧。”
归影睁开眼看着他,咬了咬唇:“抱歉。”
他太扫兴了。
云珏摇头:“没呢,阿影哥哥,我忽然想到,你的主子是被我的主子欺负,不如你争点气,收拾我家主子的人?为你家主子争口气?”
这种事跟争气有什么关系。
云珏就是在安抚他。
他有心后退,云珏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刻意引诱:“阿影哥哥,你要我吗?”
归影僵硬着身子。
云珏眸子仿若被水浸泡:“阿影哥哥,帮我。”
归影被他的热情感染,顺着自己的心意,观察着他的感觉,一点点的摸索着他的身子。
“阿影哥哥……”
“啊……”
过往那些束缚他的东西被抛在了脑后,忍不住吻住云珏胡说八道的嘴唇。
本是顾及着归影的情绪,这会儿他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能让两人都高兴就行。
谁要谁并不重要。
归影小心翼翼的放缓动作,看着他神色逐渐放松,才放心的继续。
等两人用热水将身子擦洗干净出去的时候,云珏明显感觉自己快废了,他将自己半挂在归影身上。
偏头看看眉眼舒缓的归影,他恍惚明白了什么,难怪每次主子和陛下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主子神采奕奕的。
可是陛下是主子,他们是暗卫,只能苦逼的当差。
不然得扣俸禄。
哪能随意休息啊。
归影看着他神色萎靡,有些心疼:“我给你请个假?”
云珏摇头:“不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还不知道这次主子们有什么打算,万一再几日见不到对方,那也太惨了。
归影拧着眉说:“那你靠着我。”
刚进入陌言灼的院子,就看到两人一起走了出来,君长阙看见他们,挑眉:“你们这是,谁受伤了?”
云珏迅速站直了身子,两人低头打招呼:“陛下,王爷。”
真是难得,陛下居然这么快就能从床榻下来。
陌言灼和君长阙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事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君长阙道:“你们下去吧,现在没什么事。”
“是,主子。”归影替云珏答应下来,都没让他回陌言灼。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君长阙低低笑了一声,这两人总算也走在一起了。
一切都很好。
陌言灼方才只纡解了一下,根本没想尽兴,所以君长阙看起来还好。
走到王府果园中,他望着站在雪景中的君长阙,轻声说:“陛下,要过年了。”
他们能一起过这个年,以后也是如此。
君长阙点头:“嗯,没几天了,等会儿跟我回宫。”
陌言灼迟疑:“陛下……”
君长阙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这是皇命,不准违抗。”
再多说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就将人绑进宫。
看出他还在有些生气,陌言灼识趣的不再说废话:“好,不说。”
君长阙满意他的听话,从树枝上抓起一个雪球,扔在陌言灼身上:“来陪我玩雪。”
在宫里他就想玩了,一直没空闲,后面陌言灼又神经兮兮的,他更没兴趣玩。
朝政已经耽搁几日,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再说,那么多朝臣还处理不了那点事,要他们做什么?
难得看他有玩心,陌言灼欣然同意,他也团起一个雪球,没砸人,砸在君长阙头顶的树枝上,带动扑簌簌的碎雪纷扬,将黑色的身影包裹在其中。
墨发和睫毛上都是雪,清凌凌恍如欺霜红梅,傲然绝世。
君长阙玩不起,他团起好几个雪球,往陌言灼身边的树枝上扔,更大的雪被砸了下来。
不像陌言灼刻意控制的碎雪,而是一大堆掉落,能把人埋了。
君长阙察觉玩过了,飞身过去,两人摔进雪堆里,身后掉落的雪堆成一堆。
君长阙抓起一把雪,想塞进他的衣领中,最后只抬手将他的发带拿开,看着他青丝披散在雪地中,冰肌玉骨,美不胜收。
他笑意盈盈:“抓到了个雪中仙,跟我回家。”
陌·雪中仙·言灼将发带拿到自己手中,在两人手腕上缠绕一圈,笑了一下:“我是你的。”
君长阙盯着两人手腕上的发带看了看,懒散的勾唇:“好歹找根红绳啊摄政王。”
陌言灼看着他:“红绳早就拴在我心上了,牢固的很。”
除了你,无人能解。
君长阙满意了,他将陌言灼拉起来,动用内力给他烘衣服。
金銮殿。
亲眼见证两人共处一室的暧昧场景,朝臣的心实在复杂。
但是,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他们都不能容忍帝王放肆的。
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封后和纳妃的事情就行。
而且一个逐渐游离于权势中心的摄政王,被废是迟早的事。
之前是这么想的,现在看着站在大殿中气定神闲的白色身影,他们有些怀疑心里的想法了。
“陛下,摄政王劫持陛下,实乃重罪,还请陛下处置。”
君长阙看向说话的刑部尚书,神色淡淡的:“你是刑部尚书,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看着帝王冰冷的神色,刑部尚书揣摩着他的心思,道:“劫持帝王,罪同刺杀,应该诛九族。”
帝王轻轻念出三个字,眸光晦暗:“诛九族?”
刑部尚书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他揣摩错了帝王的心思。
陛下根本不想处置摄政王,甚至是他们不敢想象的纵容。
果然,他刚想着,就听见帝王说:“那是要连朕一起诛了是吧?”
刑部尚书跪地求饶:“陛下息怒,臣不敢。”
君长阙没有让他起来,抬眼看着蠢蠢欲动的某些朝臣:“诸位大人是不是忘了,你们之前可是亲自送礼祝福过朕与摄政王喜结连理,白头偕老的啊。”
朝臣瞪大眼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陛下的意思。
他们何时祝福……啊,难道是摄政王和闲止结契那日?
朝臣猜出事实,都愣住了。
这下怎么好?
陛下宁愿以下嫁的方式与摄政王结契,那得忍受多大的耻辱啊。
那场在天下人面前结契的重大婚事,已经是千万人见证过的了。
包括他们这些朝臣。
有朝臣反应过来,豁出去一般出声:“可是,与摄政王结契的婚书上写的名字,应该是闲止的吧?那摄政王夫,也是闲止才是。”
“且陛下以欺骗的方式做的荒唐之事,做不得数。”
“是啊,再说陛下是天下之主,哪能与一个男人纠缠?正该悬崖勒马,早日迎娶皇后,册封后妃,生下皇位继承人,才是社稷之本。”
“摄政王应该不会这样自私的因为自己,影响天下人的安宁吧?”
“冒犯帝王,劫持帝王,本就是该诛九族,五马分尸的大罪,摄政王最好卸下王爷之位,伏法认罪。”
朝臣义愤填膺,你一句我一句,逼迫君长阙,也逼迫陌言灼。
“咚咚咚……”
帝王敲了敲龙椅,朝臣安静的看着他。
“首先,朕与摄政王的婚书,从来都是以朕为主的,是摄政王嫁朕,只不过婚事在摄政王府举行,婚书有效。”
“其次,朕不举,所以喜欢男人,不可能有妃子,更不能有孩子。”
前面的话还能让他们争执一二,“不举”两个字说出来,朝臣顿时噤声。
没有男人愿意说自己不行,更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告诉别人他不举,这比喜欢男人,被男人欺压还要丢人。
陌言灼愣神,陛下哪里不举了?
这就是为了维护他,陛下想出来的自轻的办法吗?
“太医院这么多太医,皆可以亲自为朕请脉,看朕说的是否属实。”
“最后,姓君的还没死绝,朕在位期间,王朝自当繁荣,五年,十年朕也活得,还怕没有一个有能力之人出来继承朕的皇位?”
“诸位这么急?是担心自己活不到朕立太子的时候?”
说到后面,已是嘲讽。
“有这精神,好好的为百姓谋福祉,匡扶社稷,而不是整日想着用女人换荣华富贵的事情,辱了你们一身为民请命的高风亮节。”
快完结了,番外我看看君弛那本投稿情况如何,如果网站不允许同人文过稿,视为抄袭(自己)的话,那就写番外,君弛的番外,和正常的番外,如果那本正常发文,有遗漏的,或者你们想看的谁,都可以在那里补充提一下,也可能在这里补,看情况。
废话完毕,撤。
第228章 结局一:除夕夜
朝臣没完没了催促帝王广纳后宫的建议,随着帝王那一日的怒意暂时中止。
他们更不想因为奏折上提及的人选被降职。
只能等着看了,看看两个极为骄傲的男人在什么时候闹翻。
到时候不用他们操心,陛下也会主动册封后妃。
谁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遑论是至尊之位上的男人,怎会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出去。
再说了,帝王家本就没有真情。
他们只管当旁观者就是了。
更主要的是,除夕夜已经到了,再紧要的事也得在年后再说。
后宫没有妃嫔,一应事务全是韩茉儿和内务府在主持。
两人站在寝宫门口,看着忙忙碌碌的宫人。
君长阙忽地轻笑了一声,偏头看着陌言灼:“朕的后宫只有摄政王一人,后宫事务本该交给摄政王才是。”
陌言灼颔首,期冀的看着他:“可以,还请陛下赐凤印。”
他的神色软乎乎的,毛茸茸的撩拨着君长阙的心。
君长阙转过身:“行,看摄政王的表现。”
陌言灼温声问:“我的表现不好吗?”
他一心一意,将一切奉献给陛下,仰望着陛下。
“还可以更好。”君长阙笑着说,手往后伸去,被陌言灼握住。
除夕夜王朝是休沐的,今夜是朝臣自己的家宴,明日才会宴请朝臣,后日是皇家宴会。
太后和太上皇那边,君长阙早让人将东西送了去,他们也没打算回京一起度过。
后宫没有后妃,今夜只有他们两人一起过,还有两人身边那几个重要之人。
安静,则是两人希望的。
有了旁人还烦得很。
君长阙偏头和他说:“走吧,去云华殿。”
他们两人到的时候,饭菜酒水瓜果点心已经被宫人摆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