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吃一堑长一智。
陈郁岁是吃一堑,又吃一堑。
少年受不了的一拍筷子,开门溜了。
刚出小区门。
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温女士打电话过来,说家里有事同他商量。
这倒是让陈郁岁惊奇。
家里商业上的事情从来没让他沾过手,除了商业还能有什么事情和他商量
陈郁岁怀着不解的心态,打车回了家。
温女士喜气洋洋地站在客厅,一趟趟地来回走。
陈总也高兴地终于不捯饬他的茶了。
转而抱着个文件,戴着老花镜,仔细研读。
眉目间是透出来的高兴。
“儿啊,咱们家很快就能荣升上层豪门了。”
陈总拍了拍陈郁岁的肩。
把他拍得十分迷茫。
怎么回事。
在他的记忆中,原著中几乎没写他的家庭。
他也不清楚结局是什么。
对于一切的突发事件,他有未知恐惧症。
下意识抵触。
爸妈跟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陈总有个老兄弟,借了陈总的钱,前几年去别的城市发展,了无音讯。
以为他创业失败,没多想了。
结果这几天回到了C城,摇身一变,变成亿万富翁了。
念着陈总之前跟他有过交情。
直接要还几十亿的大单子给陈总。
陈总一开始没想到兄弟能有这样的出息,婉拒了。
虽然心动,但这前期投出去的钱,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如果项目出了意外,那可不堪设想。
谁知安兄弟拿出了前几次合同的文件书。
温城著名的一项建筑,卖出天价的别墅楼,江海市的新型项目等等,就是出自他的公司联合。
这下,说不心动是假的。
两夫妻讨论了几天几夜。
终于决定接下这个大单子。
陈总再三询问了对方一系列流程,大概所需要的花费。
找财务预估计,大概能拿出来的钱,还不够。
还需要流水金额一个多亿。
陈总决定先把车房抵押了,等几个月后项目完工,再把房子买回来。
找陈郁岁是商讨这件事。
陈郁岁听完,觉得很不靠谱。
“话说,你的那个兄弟几年没见了,你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
陈总瞪了他一眼。
“怎么说话的,人家和我几十年的交情了。”
陈郁岁不同意。
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自顾自道:“反正这家也有我的一份子,我不同意,你们别想卖。”
陈总把合同扔在他脸上。
“你先看看再说。”
好歹是正事,陈郁岁打起精神,从头到尾把每一个条例都看了一遍。
同时又找了个律师,把合同条例拍给对方看。
询问有没有问题。
得到的结果全是正常。
正常就行。
卖房子车子陈郁岁死活不同意。
温女士想揍他,少年拍拍屁股跑回学校去了。
顾言之再次上了热搜。
这次是一段视频。
金发碧眼的一众外国人中。
银发黑眼的青年帅得格外突兀。
但是他出现了个致命的问题。
第一场各国分配的友谊赛,他的手居然在抖。
操作虽然没失误。
可在电竞赛场上手抖的后果,粉丝当晚蹲直播就注意到了,提心吊胆。
结果今天果然被骂上了热搜。
GY出国比赛纯属丢国内人的脸。
除了营销什么也不行。
赶紧早些滚出全球联盟赛。
网上一片骂声。
看得陈郁岁是心惊胆颤。
艺术家修长宝贵的手,在地板上单手弹奏起来。
指尖触碰地面的声音很轻,很难听见,跟钢琴比起来, 弹地板简直是无趣又无聊, 是一项不能望梅止渴,反而越弹越渴的游戏。
他烦躁地抓了抓地毯。
想弹琴。
指腹很难受。
疯狂地想接触琴键,回想钢琴带来的触感。
他快要疯了。
叮咚——
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易清安看了会窗外的秀丽风景, 才摸索着拿起手机。
点开消息。
表哥——
姥爷最近催我,没办法, 我这边被姥爷催得火烧眉毛, 我见你一面吧。
还是因为这个事情。
易清安把手机扔在了地毯上,很想大吼发泄一声。
却只能曲起身子,闭上眼沉默地接受事实。
谢承珩第二天就出院了。
原因无他,病房里的闷燥空气,让他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一个人待在冷清地病房内。
容易胡思乱想。
加上他现在没大碍, 可以回校躺在宿舍请假休息。
陈郁岁是被搬东西的声音吵醒的。
虽说墙壁隔音很好,可感到外面好像在拖很重的物体。
发出的响动让人难以屏蔽。
他翻身下床,拧开门。
正巧与客厅的谢承珩的生活佣人对视。
对上阿姨疑问的双眼,陈郁岁尴尬地笑了一下。
谁知这位是个训练有素的阿姨。
对于陈郁岁的示好只是冷淡地点点头。
接着继续往上搬东西。
陈郁岁摸了摸鼻子。
看着阿姨一人抬着重物不方便。
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抬到谢承珩的房间去。
要上楼梯。
少年道:“阿姨,我来帮你一起抬吧。”
说着便上去搭了把手。
抬到了谢承珩的门口, 陈郁岁放下了重物。
他转身想要下楼。
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站住。”
阿姨恭敬地喊, “谢少爷。"
陈郁岁无法,只好转过身子,眉心带着烦躁地看向他。
“你确定要在这和我说?”
阿姨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谢承珩挥了挥手,“林阿姨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
阿姨一皱眉,“哎呀,这不行的,来的时候夫人说了,要让你回家修养。”
谢承珩真是头疼。
明明是和佣人说一句,让把家中支架拿过来,谁知道谢母知道了。
问了他原委。
谢承珩无法,告诉她些枝细末节。
隐去了主要经过。
谢母大骂了一顿。
让他滚回家来修养。
并且要求把打架同学的名字报给她。
谢承珩悉数拒绝,把谢母气得不轻。
现在又想强求他回去。
陈郁岁站在一旁当隐形人。
差不多能猜到始末。
谢承珩三言两语强行打发了佣人。
拧着眉心。
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
看着阿姨下了楼梯,陈郁岁也想走。
突然谢承珩捂着胃,一脸痛苦。
吓得陈郁岁不敢再动,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扶他,在空中乱忙。
“帮我扶回床上。”谢承珩虚弱地说。
陈郁岁不敢耽搁,连忙搀扶着他往他的房间走。
扶他坐到床上,又拿了枕头垫着他后背。
陈郁岁紧张地望着他。
害怕他再出什么事情。
一时间不敢走,呆呆地站在床尾看着他。
谢承珩对他说坐。
陈郁岁不想坐,警惕地望着男人,说躺久了想站着。
谢承珩自嘲一笑,“我现在已经惹你厌烦到这种地步,坐下来说几句话也不行?”
陈郁岁是个坚定地任务者。
只对任务有利的人或事上心。
像现在他这种,已经完成了的任务,陈郁岁根本不想多浪费时间。
但出于人道主义,少年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床上神情痛苦的男人。
“什么事?”
“你我之间已经生分到这般了?”
谢承珩面上苦笑,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不然呢?”
陈郁岁回答的简洁又冷漠。
见少年是铁了心不会再对他有半分温情。
接下来谢承珩第一句话。
让陈郁岁惊了。
“你说顾言之要是知道,你和我以及易清安有不一般的关系,你说他?”
谢承珩威胁地意图非常明显。
言语的攻击力极强。
陈郁岁心中微微慌乱。
不过没事,他能保持镇定。
“无所谓,他想分可以分,你想和他说可以说。”
谢承珩沉默了。
似是没想到他对每一个人的感情都如此淡漠。
“你可真是……”
男人沉着嗓音说出了半句,余下半句不好听的话被他吞入腹中。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着的竟然是,说出来少年会生气。
先爱者先输。
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全颠反了。
当初是陈郁岁先动心。
现在却弃他如敝履。
谢承珩闭了闭眼,用力压下酸涩的情绪。
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我现在让你和顾言之分手……”
下一秒却被少年的手机铃声打断。
陈郁岁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眼手机屏幕。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打电话的人正是顾言之。
陈郁岁想让谢承珩彻底死了这个心,当着他的面开了免提接了电话。
对面先是一阵呼吸声。
没人开口说话。
而后过了两秒钟左右,“宝宝,我好想你啊。”
顾言之的声音有几分涩然。
嗓音沙哑,一听近日抽了不少烟。
他压力大地叹了口气。
开玩笑道,“说句你爱我。”
余光瞥见床上病恹恹的男人,忽地脸色一变。
陈郁岁心想,这可真是助攻啊。
所以少年毫不犹豫甜滋滋的说了。
谢承珩听见那三个字。
当场僵住了。
浑身被泼了盆冷水似的,陈郁岁清脆地声音犹如噩耗。
他像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怎么敢。
陈郁岁怎么敢。
谢承珩蓦地红了眼,不知道气得还是其他情绪,直接骂了起来。
骂顾言之不知廉耻。
听着电话那头笑得癫狂地嘲讽声。
谢承珩气得胃又变本加厉的疼了起来。
脸色惨白。
在这心理肉.体双重折磨强加之下。
他忽然痛苦的意识到,或许自己只是个笑话。
远在国外的顾言之,脸冷若冰霜。
好啊,他刚不在几天,少年就急不可耐地去找奸夫了。
之前答应他的一切,都是耳旁风吗。
顾言之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耳中充血耳鸣。
他听见谢承珩气到口不择言。
继续故意道:“小岁,刚没听见,再说一遍。”
陈郁岁又甜甜地喊了一声我爱你。
“这下听见了。”
顾言之问他,“你现在在哪呢?”
“谢承珩受伤了,我来看看他。”
陈郁岁遮掩经过,说出一部分的事实。
“想不想男朋友?”
顾言之点了根烟,哑声问。
陈郁岁见床上的男人一副随时快要死过去的模样。
吓得跟顾言之聊了两句就挂了。
他站起身,询问道:“你若没事了,我现在就出去了。”
“等等。”
谢承珩忍着痛苦,再次开口。
“你说,我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陈郁岁叹了口气。
想说你死心吧。
看他这幅模样,又知道定然是不会死心的。
少年不明白这个主角攻到底在执念什么。
他这样的普通人,满大街都是,何况白月光珠玉在前。
他这颗小小的瓦砾,怎么能入主角攻的眼。
于是他刁难道:
“每天六点为我准备好早餐,中午订餐厅等我吃饭。南城铺子点心、北巷一叶甜品、东郊区九泷咖啡,每天下午两点以后隔一个小时送到我手上。”
“你亲自去排队。”
“二十四小时手机开机,随时接收我的消息并秒回。无论你在做什么,我要求的事你必须第一时间办好。”
“还有……暂时先这么多,我想到再加。”
陈郁岁一脸得意地看着谢大少爷。
长这么大肯定没被使唤过。
哪里能做别人的佣人。
给他当牛做马?笑话。
谢承珩就算答应也做不了几天。
谢承珩静静地听完。
问道:“没了?”
陈郁岁莫名。
“你觉得不够多?”
男人问:“期限多少?”
少年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眼中带着笃定,“一个月。”
他知道谢大少必然撑不过三天。
一个月他必定会自动放弃。
谢承珩淡然一笑,“你太低估我对你的执着了。”
而后又坚定地说:“我会做到。”
陈郁岁不可置否地摇摇头。
走出他房间。
C城,玉香山。
茶楼窗边对坐了两人。
一名男子提不起什么兴趣的频频看向窗外。
另一位则西装革履,同样帅气逼人地在泡茶。
“你呀,真是居然还让我泡茶,好歹我虚长了你几岁。”
表哥无奈地递过去一杯茶。
易清安温柔一笑,接过恭维。
“那不是表哥你手艺好,我学艺不精,前段时间还被老头子说了一顿。”
表哥问:“说你什么了。”
“无非是那几样,出国弹钢琴是错,命我立马进公司。”
易铭笑了笑。
他的容貌和对面易清安模样竟然有六七分相像。
忽略两人的衣物。
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亲兄弟。
“怎么?你想违背姥爷的话?”
提到这个易清安就烦躁。
“你难道在公司工作不烦吗?”
易铭喝了口茶,惬意道:“还行,看着账户上日入千万挺开心的。”
易清安简直没办法和他沟通。
转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我想娶一个男人。"
易铭喝进口中的茶全部喷了出来。
喷了一地。
他连忙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
“不是,表弟,你出国才几年,玩得这么野?”
送客的态度很明显。
易铭撂下句,“姥爷那边我再帮你拖拖,不过你也指望不上我帮你拖多久。我在他面前算说不上话的小辈。”
说着拎着西装外套大步流星走了。
听着手机消息咚咚作响。
陈郁岁简直快要被烦死了。
他这两天无数次后悔,为什么那天要说出这样的要求。
导致谢承珩这两天, 每时每分都在找他。
早上起床出门上早八时堵他。
谢承珩坐在客厅, 看到陈郁岁出来,立刻上前把早饭摆在桌子上。
桌上琳琅满目堆了一堆。
小笼包、煎饼、云吞、煎饺,豆浆油条等等。
卖相精致。一看就是从不同的老字号店里打包回来的。
陈郁岁咽了咽口水。
他揉着早上刚起床凌乱的头发。
睡眼惺忪的盯着男人。
这才七点多。
陈郁岁震惊了。
他是怎么能一大早买到这么多种的?
陈郁岁下意识想拿起来吃。
余光看见谢承珩脸上不易察觉的满足笑容。
少年的手转了个弯, 抽了张桌面上的纸。
违心道:“我不吃这些,你不知道?”
“拿远点, 看着心烦。”
谢承珩瞬间眼神失落, 眸光暗了下去。
陈郁岁转身拿着书本出门。
他特意绕路去食堂买了份包子,边走边啃。
仍在回想着满桌子的早餐。
如果谢承珩不是主角攻,是他的室友就好了。
一桌子全是他爱吃的早餐。
他用力地啃着包子泄愤。
结果到了教学楼下,远远便望见谢承珩站在门口处等他。
吓得陈郁岁把最后一个包子一口塞进了嘴里。
站在原地嚼半天,才咽下去。
眼看快要上课了。
陈郁岁只能往教学楼里去, 他装作无视想要路过谢承珩。
对方立刻跟在他身边,言简意赅地问道:“中午想吃哪家,我来订。”
应该是刚才陈郁岁的出人意料,让谢承珩感觉到了挫败。
他不敢再擅自决定。
发消息少年又不看。
只好亲自来等他,听他亲口说出答案。
谁知, 陈郁岁变本加厉。
“你决定就行。”
谢承珩有些丧气,他尽力笑着问, “我暂时不太了解你爱吃哪家店,你同我说,说了我就记住了。”
陈郁岁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不吃。”
说着又道:“别打扰我上课。”
接着进了班级,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谢承珩忙了一大早,得到这样一个下场。
他自嘲地笑出声。
自己真是贱啊,上赶着给人当狗。
真是贱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掏出手机发了两家餐厅的大众点评链接,分享给少年。
果不其然。
陈郁岁不仅没回复消息。
中午更是没过问一句谢承珩订得是哪个餐厅。
谢承珩在下课时堵住他。
“中午我们去吃牛排吧,我定了那家西餐厅。”
陈郁岁当场发作。
“谁家好人中午吃牛排,你是真心想请我吃饭吗?你为什么不选另一家我爱吃的?”
犀利地数落了谢承珩一顿。
最后总结道:“气死了,不吃了。”
谢承珩静静地深邃凝望着他的双眼。
好脾气地说:“我们去吃另一家中餐,这家我也定了。”
陈郁岁始料未及。
一脸愕然。
呆呆地被男人拉着走。
「不是……他人怎么突然这么好。」
谢承珩久违地听见他内心的心音。
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内心独自想,不是突然变好。
是突然明白了少年的重要性,想要讨好,挽回。
祈求能看在他当狗还不错的份上。
原谅他,和他重新开始。
只可惜谢承珩卑微的心音无法传递给陈郁岁。
陈郁岁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什么挑剔的话。
沉默地被他拉着去用餐。
等菜时,谢承珩提起上次陈郁岁放他鸽子一事。
男人实在不解。
想问出个答案出来。
“我知道你那天不是胃疼,为什么答应我又抛弃我。”
谢承珩尽量克制语气。
陈郁岁面上没有表情。
决定说实话。
“那天易清安找我吃饭了。”
谢承珩明显地沉默下来。
他思来想去。
实在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句话给他重重一击。
让他彻底失声,心脏酸软地翻来覆去扎得疼。
过了好一会儿。
男人才开口。
“原来你早就放弃了我。”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
不过陈郁岁不妨就让它变成这样。
坦然地点点头。
更加用言语刺激他,“对啊,是这样如何?”
这一顿饭吃得很不欢而散。
谢承珩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陈郁岁则是因为两人现在尴尬的关系,不好放开吃。
正巧家里电话打来。
陈郁岁边接电话,边走了。
再次留下谢承珩一人。
安静沉闷地坐在位子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对面。
失神良久。
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项目正式签约。
启动地很快,对面那边前两个月已经准备好一切需要的资源。
随时可以准备动工。
陈家是吃了红利,恰好赶上了这一波。
蹭了个大钱。
陈郁岁询问,“你和陈总怎么把那一个亿的流水凑出来的?”
温女士提起这事就痛心疾首。
“你不是不同意卖房吗?我和你爸去银行贷款了。”
陈郁岁眉心一跳。
直觉不好。
只能好言相劝,“你能不能撤资,我总感觉这事不太对劲。”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陈母不想跟他再谈,告诉他,“最近几个月,你的生活费减半。”
“哦。”陈郁岁叹了口气。
顾言之查岗似的,每天固定给他打视频。
看他在哪。
陈郁岁今天刚洗完澡,听到手机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
头没顾得上吹干,就接了视频。
少年刚洗完头,脸上还残存着热气蒸出的红晕。
发丝在滴水。
眼睛明亮似水,看着非常有神,神采奕奕。
顾言之一眼望见是这样的对方。
原本打了三四个电话少年没接的愤怒心情,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你怎么不吹头发?”
视频对面的顾言之靠着墙,房顶满是彩绘壁画。
摄像头偶然扫过去时,画的是,带着翅膀的天使和重工的贵族上层。
陈郁岁随意地拿个白毛巾揉头发。
惊叹地道:“你住的房间真好看。”
顾言之笑了笑,“是吗?下次带你来,我们一起住。”
陈郁岁随口应了他。“好啊。”
顾言之开始每日查岗。
问他今天做了什么。
陈郁岁捡了些不重要的回答,又关心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说快了。
“你有没有想我。”
少年哈哈大笑,“想了。”
顾言之没聊两句,外面就有人找。
外国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呼唤男人。
顾言之让陈郁岁把头发吹干。
“安心等我回来,不许勾三搭四。”
电话挂断。
陈郁岁把手机扔在床上。
与刚才判若两人,神情平淡地去吹头发。
许向知近日发现了端倪。
他发现陈郁岁竟然和谢承珩暗中勾结。
两人比以往的亲密度大幅度上升。
不仅仅是一起出门,还一起吃饭。
谢承珩那个科研狂魔近日也不去实验室了。
专门围着少年团团转。
讨好的意味甚浓。
两人看起来仿佛交往了。
这个猜测让许向知心中大惊。
惊慌失措之下是翻天覆地的怒火。
熊熊火焰烧得他是一腔怒气没法发泄。
恰好,一天早晨。
他正好逮住了两人勾搭的现行。
早上有课。
陈郁岁坐在餐桌前在玩手机。
谢承珩正在按照他的要求正在为他的吐司抹果酱。
少年玩一会看一眼。
时不时挑刺。
“哎呀,你笨手笨脚的,会不会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谢大少笨手笨脚。
而且谢承珩还不生气。
男人甚至点头附和,“是是,我没抹好,我重新再抹一遍。”
宠溺的意味甚浓。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谢承珩不仅没被少年的刁难打倒,反而越挫越勇。
对于照顾陈郁岁甘之若饴。
陈郁岁暗暗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