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全员恶人—— by顾青词

作者:顾青词  录入:04-19

“朕知道。”祝宝棋有种鸡同鸭讲的诡异感,他头疼的继续挣扎:“总之你不要随便亲朕,等你将来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你就懂今日朕说得话了1”
阿日斯兰委屈。他不明白小皇帝为什么就是不肯信他的话,他只是没念过书,又不是傻子,难道还分不清喜欢不喜欢?
“咱们不讨论这些。”祝宝棋转移话题,摸出昨天买的小礼物递过去,“这是送你的。”
阿日斯兰一肚子话想说,只恨他官话学不明白,那些情话说不出口,眼看小皇帝拿了东西,他下意识接过,打开布包后发现里头是只鸟。
那泥做的小鸟在阿日斯兰宽厚的掌心中显得更加娇|小,他好奇地左看右看,瞧不出这鸟有什么奇特的。
“像不像你?”祝宝棋笑眯眯的看他。
什么!?
阿日斯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掌心那只看着就蠢的小胖鸟,生气了:“哪里像!?”
“就是像啊。”祝宝棋解释,“你看啊,这绿眼睛和你是不是一模一样?而且这个神态也很像你,很可爱。”
阿日斯兰见他把自己比作一只小胖鸟,内心十分不乐意:“一点也不像!”
他是草原最凶猛的汉子,理应是天上的鹰隼,这小破鸟与他哪有半分相似?
“可是朕觉得很像。”祝宝棋有些难过,“如果你不喜欢,那、那就扔掉吧。”
阿日斯兰更生气了:“为什么要扔掉!?”
“……”祝宝棋不知他想怎样,只得默默盯着他。
“仔细看,还是、还是有点像的。”阿日斯兰怕他收回去,硬着头皮找场子,“它长大了,也许就像我了!”
他努力找补的样子惹得祝宝棋发笑,“那你收着吧。”
“等下次朕再有机会出宫,一定帮你选一件喜欢的。”
不知不觉中,祝宝棋已经慢慢将阿日斯兰放在了心里的某个角落,下意识的想让他开心。
也许,这是他皇宫里最后一点慰藉了。

第26章
在延春殿一待就是一上午,祝宝棋接着又被阿日斯兰拉着去看他的羊。阿莱死死扣住篱笆的锁不撒手,生怕一转身这俩货把他的羊崽子嚯嚯光,直嚷嚷着大声说:“你们做个人吧!”
原来,他们仅剩的两只母羊,其中一只在刚入冬下的时候生了四只小羊羔,眼下才只能勉强能会跑,阿莱因此每天宝贝得不得了,成宿成宿的在旁边照顾,给母羊喂许多吃得让它下奶,担心小羊羔活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他甚至还搬了褥子直接睡在羊圈,一颗心操稀碎。
而他家那没良心的殿下却时常盘算着他的小羊,盯着小羊羔的眼睛都冒着绿光,活像草原上的野狼,阿莱日夜都要防备着他。
现在又多了个嘴馋的小皇帝,万一他家那满脑子爱情的殿下为了讨好心上人,那他的这些小羊崽就遭殃了!
今天他说啥都要护好小羊们!
阿日斯兰双手环胸,看他这小气样就不开心:“我就看看。”
“骗人!”阿莱气得满头小辫子都炸开了,盯着他家王子就像盯着个偷羊贼:“不许吃我的羊!”
福顺在旁边捂着肚子笑得抬不起腰,而祝宝棋很不好意思,他也暗自纳闷,自己本来不是好吃的人,只是一到延春殿闻到肉香味就食欲大动,都快把人家的口粮吃光了,想想是有些过分。
不过,他也是认识了阿日斯兰后才知道原来草原上的羊和别处不一样,就算都长了四只蹄子,肉质也完全不同,让他忍不住对草原生出了许多向往。要是以后出得去,他一定要去那边看看,领略一下阿日斯兰口中的草原风情。
阿日斯兰抱了只小羊羔过来,祝宝棋小心接过来,放在怀里轻轻抚摸。小羊羔还没断奶,浑身软乎乎的带着奶香,软绵绵的“咩咩”叫唤,很是可爱。
祝宝棋心情大好,转头和阿日斯兰说话。不一会儿雅雅飞来了,这只阿日斯兰口中认主且凶悍的“猛禽”自动自觉避开了它的主人,轻车熟路停在祝宝棋肩上,尖尖的喙在祝宝棋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是鸟类表示对人亲近的动作。
祝宝棋放下小羊羔,又摸了摸雅雅雪白的羽毛,从口袋中随手掏出一颗闪亮亮琉璃珠子,雅雅一见珠子就像兴奋的发出一阵欢愉的咕噜声,叼着走珠子振翅飞走,藏在树后它自己的窝里。
“她喜欢你。”阿日斯兰看着他们互动,无比认真的说道。
祝宝棋心说还不是因为他有无数闪亮亮的珠子,雅雅喜欢亮晶晶的圆形,可不就愿意亲近他?
阿日斯兰看出他的想法,摇头重复着说:“不,她是真的喜欢你。”
“就像我一样。”
祝宝棋脸上一热,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敷衍着道:“嗯嗯,朕知道啦。”
阿日斯兰哪哪都挺好,就是随时随地的用各种语言热烈表达对他的喜欢,让祝宝棋无措又别扭,不知要怎么回应。在他心里,阿日斯兰就是个还不成熟的大男孩,可以当弟弟,也可以当朋友,唯独无法当成情|人。
而且,他没有办法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怕是要让阿日斯兰失望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没信自己说的话,阿日斯兰很是挫败。他觉着自己明明那么认真的表白,棋棋却总当他是玩笑话,为什么呢?
难道是我不够好?
阿日斯兰不得不从自身找原因,想着会不会真如阿莱说得那样,祝宝棋身为汉人,也许会更喜欢汉人,像是……宁子蹇?
想到这,阿日斯兰委屈极了。他不觉得宁子蹇哪里好,无论样貌身材还是打架,他自认不比对方差,除了他不是汉人,棋棋干嘛不喜欢他。
正好重华宫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皇后醒了要见他,祝宝棋只得从延春殿出来,马不停蹄的又赶去宁子蹇身边,匆忙间感叹当皇帝也真是不容易,哪哪一碗水都得端平,对谁都不能偏心,顾了这个还要顾那个,累都累死。
重华宫是历代皇后的住所,因此整体风格更加庄中肃穆,既不像应贵妃的仙华殿那么奢华,也不像乔昭容的雅清阁清雅宜人。宁子蹇当上皇后又按着他的喜好重新布整了一般,添了不少铁器兵书,使得这里有多了几分冷硬的气息,全然不像后宫。
祝宝棋到的时候,宁子蹇刚服下一碗汤药倚靠在床头闭目假寐。许是毒药确实凶猛,那张从来冷硬淡然的脸上一片惨白,只是一|夜未见,祝宝棋竟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萧索憔悴。
他静静地立在原处就这么凝望着,不知道那么强大的宁子蹇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天,仿佛随时都会虚弱的死去。
“……谁!?”
察觉到屋里有动静,闭目休憩的宁子蹇立刻睁开眼,面上浮现出强烈的杀意,在看清祝宝棋的脸后,他松了口气,接着语气也柔和下来:
“来了怎么不叫人通传一声?”
祝宝棋往前走了两步,在床榻边的矮凳上坐下,轻声道:“朕听说你身子虚弱就没让她们来打扰,反正也就是几步路,没必要让你劳累。”
说着他看了看宁子家毫无血色的脸,到底没忍住,抬手替他盖好被子,低声说:“你要好好养伤,顾好自己的身体。”
听了他的话,宁子蹇深深凝望着他,渴望的问:“你在关心我,是不是?”
“……”
祝宝棋缓缓坐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其实今天即便是任何其他人受伤,于情于理他都要过来关心两句,并不因为其他什么。
“你是皇后,朕自然要关心的。”祝宝棋诚恳的回答,自觉这个说法没有任何错处。
可是宁子蹇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他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不顾身上伤口疼痛,猛地抓住祝宝棋的手,忍着喉头上涌的血腥,哑着嗓子问:“你其实什么都记得,对不对?”
他的话宛若一道惊雷落在静谧的屋子里,将周遭一切炸得粉碎。外面明明艳阳高照,祝宝棋却无端觉得遍体生寒止不住的冷。
宁子蹇咬着牙终于把一直以来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我很早就怀疑了。”
祝宝棋正襟危坐听他说话。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宁子蹇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那时你对我何其信任,我要什么你都舍得给,一心一意只为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冷落无视,假装我不存在……”
“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你明明也重新活过来了,为什么要假装不记得!?”
他的一声声质问那么痛苦,好像祝宝棋才是那无心无情的负心渣男。
祝宝棋也觉得奇怪,不由得问:“你为什么伤心?”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语气中既没有责备也没有愤怒,只是单纯的表达疑惑,像个事不关己的外人。
宁子蹇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可却让他更加痛苦。他不管不顾的拉着祝宝棋,强迫他看向自己,急切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也跟我们一样回来了……”
“对不起,我……”
他的话没说完,祝宝棋便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重又坐回凳子,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掩面,肩膀猛然像是被抽调了什么精气神,整个人瞬间垮了。
“我不懂。”他的声音中满是疲惫,没有了故意做出来的天真单纯,沧桑而寂寥,浑身晦暗。
他说:“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逼我?”
活了两世,祝宝棋真的太累了。
他不想承认,从一开始他就有上一世的所有记忆。从睁眼确认回来的那一刹那,他就下决定忘记这些,不愿再去回想。
可是宁子蹇不肯放过他,步步为营处处试探,他小心翼翼不想露馅,每天都生活在对未来的不确定中,心力交瘁不得自由。
如果不是宁子蹇的逼迫,他原本可以开开心心尽心尽力扮演好一个炮灰该有的义务,该下线就下线,不再想着改变结局,也不想做什么明君,更不敢再肖想他不配的人。
上一世吃得苦够多了,这次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宁子蹇讷讷的低声说道,眼底露出沉重的悔恨,他哽咽着说:“自你死后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很后悔。”
祝宝棋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辛辛苦苦掩盖起来的面具被揭穿,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只剩满身心的疲倦。宁子蹇的道歉他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良久他抬头低声说:“既然你身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卸下了伪装,他如今一刻都不想面对宁子蹇,怕自己情绪失控。
“别走!”宁子蹇拉住他,恳求道:“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祝宝棋挣脱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后转身,正面向他,冷声道:“可是我已经不想听了。”
“宁子蹇,我不欠你什么。这一世我们本来应该相安无事,你却因为自己的私心非要逼我回头,有意思吗?”
“前世也是这样。”他眼眶隐隐发热,强压着心中的难过,又说:“你为了皇位选择杀了我。”
“现在,你觉得后悔又想逼着我回来。你总是这么自私,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肯过问我的想法。”祝宝棋的语气中抑制不住的泄露出几分怨憎:“你放过我行不行?’

大步跑出重华宫,祝宝棋一路狂奔根本不敢停下。
福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跟在后头小跑追着他,气喘吁吁鞋子都掉了。他头一次知道原来陛下脚程这么好,跑起来比他还快。
祝宝棋听不到身后的喊声,脚下生风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一直到再没有力气了才停下。‘
他靠在深红的宫墙边大口喘气,眼前阵阵发黑,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陛下……”福顺跌跌撞撞跟上,累得话都说不利索:“您、您怎么、跑、跑这么快?”
祝宝棋咽了好几口口水才能勉强缓过气,听到福顺问他,他这才冷静下来。
也对,做亏心事的人又不是他,他跑个什么?
想到这里,祝宝棋情绪又缓了不少。只是才刚放松,另一种担忧又浮上心头。
刚才一时冲动在宁子蹇面前承认了他重生的事实,以后就没法再装了。现在的宁子蹇明显脑子不太正常,上辈子下令杀他的时候明明那么绝情,现在又做出一副对他深情不悔的样子,除了脑子抽风,他想不出任何原因。
可别突然整出什么“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死了才明白挚爱”的狗血情节,他恶心。
不想回上清宫,祝宝棋干脆在御花园坐下。他原本的计划是等到事成顺利偷渡出宫过平静的生活,可是眼下显然走不成了,看宁子蹇那个样子,约莫不太可能主动放他离开。
手里没有王牌,祝宝棋十分焦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在御花园一待就是一下午,直到天黑尚春派人来催了几次,他才慢吞吞的回去。
好在他并不是个会把心事藏太久的人,吃了晚膳后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朕要沐浴。尚春,你让人抬水来!”
下午在御花园被冷风吹太久,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刚刚好,还可以调节情绪,一举多得。
尚春看了看外头,犹豫着道:“今日?外头可冷着呢,若是陛下着凉可怎么好?”
“没事。”祝宝棋摇头,“朕乏了,泡澡热乎些。”
既然他坚持,尚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吩咐烧了热水抬上来。怕他受凉,还把屋子里的地龙打开,炉子也烧得旺旺的,这样一点都不冷了。
脱掉衣裤小心坐到桶里,祝宝棋浑身被热水包围,舒服的轻叹一声。在花园被风吹得僵硬的四肢血液仿佛重新流动,手脚慢慢恢复了活力,神经跟着也放松,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屋里的温度节节升高,热水氤氲出的蒸汽使得人懒洋洋昏昏欲睡,祝宝棋倚在桶壁上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和过去很多次一样,他又开始做梦。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梦境中无非也就是些陈年旧事,有关于上一世的恩怨纠缠。
那时的他很愚蠢,不懂权利对许多人来说是一瓶致命毒药。他过分高估了自己在宁子蹇心中的地位,也过分信任他们之间那所谓的爱情可以抵御任何诱|惑,所以最后才吃了那样大的亏。
直到宁子蹇发动兵变的那天,祝宝棋坐在龙椅上恍然才明白过来,原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做梦,他之于宁子蹇根本不重要。
被关入冷宫囚禁,从一国之君到阶下囚,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夜,祝宝棋却宛若走过了一生。他在冷宫中反复自省这些年的过错,对于“背叛”了他的宁子蹇,他从最初的错愕震惊,到现在的平静接受,只用了十几个小时。
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恨一个人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耗心神的事,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才从巨大的变故中冷静下来,来不及、也没有精力去处理自己的情绪,所以反而精神麻木,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切。
他一个人在寂静幽森的冷宫中枯坐到天明,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居然是宫后面的那一小块菜地,也许整个皇宫只有那个地方只属于他。
天色渐明,外面传来一阵疾迅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冷宫的木门早已破损不堪,随着一声低哑的“吱呀”,陈旧破败的木门被人从外打开,接着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在祝宝棋面前。
来人背对着清晨初升的朝阳,带着满身志得意满,为这死气沉沉的冷宫带来了几分元气。
祝宝棋不用抬头都知道来得是谁。
“真狼狈啊……”
应棠双手环胸,一双凤眼轻蔑的上下打量着坐在木板床上的少年,明艳如三月春花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绝不善良,他大声的嘲笑着祝宝棋如今的惨状,心头千万种快意。
祝宝棋并不意外他的到来,因此也没有露出任何难堪尴尬的神情,和以往一样,用平静的口吻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
他的淡定让应棠眼角一跳,脸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狰狞,咬着牙恶狠狠的重复道:
“别装模作样了!你现在应该怕得要死吧?”
祝宝棋想了想,很认真的点头大方承认:“是有点害怕。”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吗?”
他的坦诚让应棠更加惊讶,于是他身为来找茬的胜利者反而先沉不住气,愤怒的上前一把扯住祝宝棋的衣领,将他大力掼在地上,又抬脚蛮横的踩住他的手,眼底满是戾气。
“我最讨厌你这无欲无求无辜纯真的嘴脸了!”他满心恶意,故意说话持续刺激他:“知道你的子蹇现在在做什么吗?”
祝宝棋抿唇不答话。
“不敢问?”应棠又是一笑,“他马上就要成亲了,皇后是他的小师妹师雨灵,你应该不陌生吧?”
祝宝棋果然瞪大眼睛,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宁子蹇……成亲?跟他的师妹???
他不是基佬吗???
“哈。”终于看到他露出一点自己想看的表情,应棠开心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不过看起来你才是那个更蠢的人。”
祝宝棋总算抬眼给了应棠一个正面回应:“那你是来炫耀的吗?”
“炫耀?”应棠冷哼,“我来自然有任务。”
“新皇登基,你这个前朝的皇帝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容易落人口舌,宁子蹇不想见你,所以就让我来解决。”
“我们虽然不对付,好歹也‘夫妻’一场。”说到这里,应棠脸上的笑更显恶毒,“看在以前的感情上,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只是一点毒药,喝完舒舒服服的走,多好。”
他说着诛心的话,脸上却一派天真,好像不觉得杀人是一件可怕的事,“只要你死了,师雨灵自然也不是对手,我想要什么都会得到!”
祝宝棋听着他疯狂的言论,沉默片刻后低声道:“他能骗我,难道就不会骗你吗?”
“应棠,你比我还可怜。”
他的话才落下,脸上就多了个巴掌印。应棠抬起手狠狠地挥下,双目赤红一片,像是被人戳破心思踩了尾巴,气急败坏道:“我才不会像你这样,宛如丧家犬任人摆布!”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人!好好地江山被你葬送,你闭眼后下去敢面对祝家的祖宗吗!?”
祝宝棋眼睛一闭,苦笑道:“无所谓啊,反正本来也不是我的江山,谁爱要谁要呗。”
应棠的凤眼死死瞪着祝宝棋,似乎想看破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不对……
应棠默默地想着。
他特意跑来这里并不是想看这些。
他想看到祝宝棋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像只偷生的狗一样跪地求饶,还想看他匍匐在地失魂落魄的丑态。
但是祝宝棋完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这个他向来看不起的、懦弱的可怜虫在面对爱人背叛,情敌耀武扬威的时刻,竟然出奇的冷静从容,像是一个真正具有风骨的帝王,不肯让他瞧见一丝丝的软弱。
没能看到想看的场景,应棠怒意瞬间涌上心头。他从袖中掏出早已放好的白瓷瓶,单手去掉塞子,捏着祝宝棋的下巴将一整瓶毒药全部灌了下去。
祝宝棋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
混合着不知名苦涩味道的毒水让祝宝棋的舌头发麻,差点抑制不住恶心吐出来。可惜应棠死死捂住他的嘴逼迫他全部咽下去,不给他吐的机会。
药性很快发作,甚至比应棠以为的还要快。
祝宝棋疼得在地上不停抽搐,身体扭曲成一个常人难以摆出的姿态,像是活吞了浓硫酸,他甚至能感觉到五脏六腑在熔化,口鼻往外不停的喷血,痛到他连尖叫都喊不出口。
更可怕的是,他活活疼了三个小时,期间应棠怕他咬舌自尽,还特意往他嘴里塞了木棍,然后坐在床边静静欣赏,脸上全是快意。
祝宝棋睁开眼,水桶里的水还温热着,而他心有余悸,浑身剧烈发抖 ,上一世临死前的可怕景象好像再次袭来,他甚至错觉自己内脏又开始疼痛。
不敢在水里多待,他取过毛巾架上的干布擦干身体,才穿上亵裤忽然觉得后背发凉,他警觉的回过头。
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应棠就站在门边。
作者有话说:
宣传新文预收:我的民工男友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只考了三百分的黎耀桐被亲姐一脚蹬到自家工地后开车扬长而去,还停掉了他手上所有的信用卡。
黎耀桐从灰尘中爬起来,昂着刚染的小红毛,踩着两万块球鞋趾高气昂走进工地,表示金鳞本非池中物,小小工地岂能困得住他?!
然而三天后。
小红毛被漫天灰土弄脏,名贵球鞋也早看不出原先的颜色,灰头土脸的娇气包小少爷摸着脚底血泡眼泪汪汪的给姐姐打电话求饶。
“活该。”亲姐冷笑挂断电话,把在门外头偷听的爷奶爸妈和亲哥都撵了出去,并且强势放话谁敢求情就同等待遇。
无人应援的小少爷只能无奈在工地上艰难搬砖,从此打开新世界大门。
工地上大多都是男人。臭袜子满天飞,宿舍里臭气熏天,连食堂的米饭都是糙的,娇生惯养的黎耀桐顿感人生无望,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
某天工地上又来了新人,是个极其冷淡的小酷哥。酷哥啥都行,搬砖第一名,还能帮黎耀桐把没干完的活顺便解决,而且长得贼帅。
黎耀桐痴呆的捧着盒饭看酷哥看到斗鸡眼,宛若地主家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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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柯没想到自己刚到新工地第一天就被人缠上了。他性格冷脸还臭,以前的工地几乎没什么人愿意招惹他。偏偏那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脑子抽风,屁颠屁颠一口一个“裴哥哥”跟在后头叫得甜,工友们聚众玩笑说这是他小媳妇,让他赶紧娶回家,裴柯烦不胜烦。
他喜欢一个人待着,可是黎耀桐天天围着他叽叽喳喳,赶也赶不走。
“裴哥,我手上又有血泡了QAQ~”黎耀桐哭哭唧唧捧着手凑过来。
裴柯满脸不耐,手上却拿着针小心翼翼帮他挑破血泡,又轻轻贴上创可贴。一抬头看到黎耀桐傻兮兮的小脸,裴柯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小少爷娇气是真娇气,但……漂亮也是真漂亮。
腹黑冷漠酷哥攻X娇气纨绔软萌受
双初恋 甜文

第28章
忽然出现的人把祝宝棋吓个半死,差点抑制不住尖叫出声。好在他尚有几分理智,脱口而出的尖叫到底还是止在了舌尖。
他强作镇定的穿好外套,谨慎的盯着应棠,防止他会做些什么。
应棠默默地看了他许久,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好像他大晚上的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看着祝宝棋。
推书 20234-04-19 :骤落—— by几京》:[近代现代] 《骤落》全集 作者:几京【完结】晋江VIP2024.04.16完结总书评数:15210当前被收藏数:20380营养液数:24780文章积分:273,387,808文案:纹身师vs男大内容标签: 都市 情有独钟 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宣,向边庭 ┃ 配角: ┃ 其它:一句话简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