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选造修院，哪怕我更喜欢驾驶学院，我也同意了。”
“你让我远离毒|贩的女儿，哪怕我真的喜欢她，我也远离她了。”
“可从小到大，每次都是你在操控我，为什么不能有一次，哪怕一次，是你迁就我，按我的意愿来？”
“我连自己做主的权利都没有，这还能算我的人生吗？”
短暂地沉默之后，电话那头，女生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等你可以不拿我一分钱也能活下去的时候，再和我谈自己的人生吧。”
段秦苦笑，笑出凄厉的颤音。
钱，又是钱，每次都拿钱压他。
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更恨这个用钱控制着他的人生的可怕女人，还是更恨因为放不下家里给的优渥生活而不断妥协的自己。
见段秦不说话，对面冷冷甩下一句“你自己想清楚”，便兀自挂了电话。
段秦紧紧握住发烫的手机，咬紧牙关，抬头看一眼头顶猩红的月亮。
不知为何，今天夜晚来得好像格外早，不知为何，今晚的月色扰得人心神不宁。
他心底那些压抑着的情感，像是被这夜空中的一轮血月给勾出来，无法遏制地蔓延开。
他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手不断颤抖着。
“啊——”
他大叫一声，高抬起手臂，将手机重重砸碎在地上。
低头看着碎裂的手机，他双目赤红，脸上浮现出阴森的笑。
如果那个女人死了，他就能继承她的遗产，拥有自己的人生了吧？
这个念头在心里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此时，在他的脖颈上，有青紫色的纹路顺着血管生长的方向一点点浮现出来。
身后传来人脸识别通过，门锁自动打开的声音。
段秦眉头拧住，困惑转头。
他住的是单人间，为什么能有人在这个时候刷脸进门？
段秦走回室内，看到个令他意外的人从门后出现，“小一？”
大毛随手把门反锁上，然后朝段秦招招手，“段同学，我们老大想跟你聊聊，跟我走一趟吧？”
这种匪里匪气的发言，段秦自然不从，他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大毛盯着段秦脖颈处，看起来有些为难，“我们时间不多了，你要是不配合，我就直接动手咯？”
段秦退后一步，微蹲下身，脊背上的肌肉都绷直了，做好攻击的姿势，“不想挨揍，现在就从我房间滚出去！”
大毛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朝他靠近过来。
段秦抬手，朝着大毛脸上一拳抡过去，被大毛侧身一躲，绕开了。
段秦迅速转身，再次朝站在床边的大毛打过去。
这次大毛蹲下来，起手在床边轻轻一推，那张宽敞的单人床立即朝外滑出去。
段秦惊恐地看向面前突然空出来的一片地板，重心不稳，朝前栽倒下去。
他伸手想要撑住，手刚要触到地板的时候，一处暗门突然打开，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条暗道。
段秦手在空中滑了两下，试图强行稳住重心，不让自己掉进深不见底的暗道中。
“下去吧您嘞！”
大毛在段秦屁股上适时地踹了一脚，送他下去。
造修院职工宿舍，几乎用了同样的伎俩，二毛一把将张忠民推进暗道中。
张忠民在暗道中趔趄两下，来到了一处死胡同。
张忠民转身，脖颈处有紫色纹路隐约浮现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师，得罪了。”
二毛说着，从背后掏出【粘鼠板】，朝张忠民逼近过去。
有【粘鼠板】和【移花接木】配合，加上二毛年轻的体格本就比中年发福的张忠民要壮硕很多，很快，张忠民就被二毛五花大绑了起来。
不顾耳边张忠民的谩骂，二毛将他眼睛蒙起来，然后拿出【小门框】，在面前密不透风的墙上，打开一扇门。
门后黑洞洞一片。
“准备好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吕偲的声音。
二毛拉上张忠民，一步跨过门框，“好了，开始折叠吧。”
吕偲应了声好。
下一秒，二毛面前的空间被折叠起来，眼前出现另一扇门。
吱呀一声，那门被拉开，吕偲站在门后，朝二毛偏着头笑。
二毛拖着张忠民，一步跨过门框，眼前，是造修院实验室楼顶的停机坪。
此时在停机坪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个被【粘鼠板】绑住，蒙住双眼的K校师生。
“人都到齐了吗？”
黑暗中，一个声音问。
大毛：“齐了！”
二毛：“全在这了，一个不差。”
一声响，停机坪四个角落的探照灯同时被打开，照向同一个地方。
在灯光聚焦的地方，章守长双手插兜，微微歪着头，脸上挂着邪笑。
“好戏，开场了！”
第102章 被他识破了！
血月出现后第二个小时，大毛和二毛在章守长的安排下，将学校里所有被玩家锁定的鬼全部扭送到了造修院手工实验室顶楼停机坪上。
章守长利用之前学校里的监控影像资料，让阿福推导出了所有被玩家绑定的异常生物目标，再利用他的机械猫存储的K校师生信息，定位出所有目标的宿舍。
大毛和二毛按图索骥，分别去各个目标所在的宿舍里“抢鬼”。
当然他们只有两个人，要把这么多不愿意配合的“鬼”大老远的运送到停机坪去，如果只是徒手将人拖走，恐怕一晚上也拖不完。
要做到像现在这样只用短短两个小时就把所有鬼绑过来，他们靠的，是寝室里用来存放隐藏任务道具的暗室，章守长买的【小门框】道具，和吕偲的【空间剪刀】技能点。
两个毛每到达一个目标所在的寝室，就将人推进床底的暗室里，然后利用【小门框】在暗道尽头的墙壁上开出一个新空间。
当然这样开出来的新空间，只能将他们送入两个楼层之间的一片漆黑的折叠空间中。
再之后，利用吕偲的【空间剪刀】技能点，这些原本散落在不同宿舍地下的不相干的折叠空间，被扭曲并连通起来，像是在K校校园形成一张巨大的地下网络。
最终这张网，帮几个人成功搜集了校园里所有在满月之夜快要突破变异值的目标，并全数运送到了停机坪上。
“为什么一定要选造修院实验室的这处停机坪？”
吕偲问章守长。
章守长站在聚光灯下，笑着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夜空，“因为这是学校最高的建筑，离月亮近。”
“你到底要做什么？”
吕偲眯缝着眼看章守长，她是因为莉莉的关系才愿意出手帮忙的，但她对这个爱出风头的章章同学并不信任。
章守长咧嘴笑着，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物品箱：
“当然是，买月亮。”
吕偲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我以为你有多牛逼的方法，结果不过如此。”
“你也以为这血色的满月是【障目】技能点做出来的假月亮吧？那你就想错了，刚才小乔已经试过把月亮买下来了，没有成功，你也买不了——”
“——大师球！”
吕偲话说到一半，章守长高举起物品箱，对准夜空中挂着的那轮血月，低喊了声。
物品箱在章守长手心震动两下，紧接着，物品购买成功的绿色提示灯亮起来。
紧接着，那轮血红色的满月，就那么从夜空中缓缓落下，最终掉入章守长怀里。
吕偲看傻了，喃喃道：“怎么会……刚才小乔也试过买月亮，明明购买失败了，为什么你可以？”
“而且这月亮怎么可能是用障眼法做出来的假月亮，【障目】的持续时间只有30分钟，如果是用【障目】送上天去的假月亮，怎么可能挂在天上这么长时间都不失效？”
而此时，比吕偲更诧异的，是始终蹲在暗处将自己身影隐藏起来的杨明月。
看着章章把她伪装出来的假月亮抱在怀里，她惊得双眼泛红，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了：
“章章……他竟然识破了我的计谋！”
购买物品，是要明确指定物品名称的。
小乔之前试图学章章那样去买月亮，之所以会失败，因为他向物品箱发出的命令，是：“买天上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自然无法购买。
后来小乔试着修改命令，“买月亮”，“买假月亮”，“买血红色的满月”，都试了一遍，全部失败了。
而章守长将物品箱高高举起的时候，看到物品箱屏幕上显示的提示语：【请指名所需购买的物品名称】
“白石的血月。”
章守长毫不犹豫给出了精确的物品名称，成功将那一轮障眼法做的假月亮收入囊中。
正如莉莉所说，杨明月的【障目】，一旦生效，持续时间只有30分钟，想要维持住一整晚的血月的效果，她借助的，是从星园操场的礼品店订制的月亮护身符。
和礼品店送给章守长的那一款产品，一模一样。
从白石的小店离开后，章守长回到自己宿舍，从快递小哥手中签收了那个叫“白石的血月”的礼物之后，看到快递小哥脚边放着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月亮，又听到小哥说自己要急着赶去送下一家。
那时候，章守长就猜到，另一个定制这款月亮的客户，也是玩家。
之后和陆成风一起从看守所出来，抬头看到那轮挂在夜空的突兀的血月，第一眼，章守长就确信，那是之前联赛上用了障眼法的那个玩家，用技能点做的假月亮了。
只是章守长把这个想法告诉陆成风，和吕偲的反应一样，陆成风也一口否定了章守长的猜想。
用的理由都一样，因为【障目】生效之后只能持续半个小时。
而听到陆成风那样说之后，章守长就确定了，杨明月借助了一个特殊道具——白石的血月。
之前在造修院男生宿舍410室，机械猫把章章送给古玉的那轮礼品店的月亮给撕碎的时候，章守长就发现，那轮月亮内部有48张可以滚动更换的外皮，每半小时更换一次。
这简直就像是为杨明月那个只能持续半个小时的【障目】量身定制的道具。
有了店长的这个月亮，杨明月只需要一次性将月亮里的48张表皮全部触摸一边，施加【障目】效果，之后把月亮送至夜空中，让月亮的外皮每半小时滚动一次，轮流生效，就可以保证自己的技能点的作用时间延长至一整天了。
现在，看到自己的计谋被识破，月亮落入了章章手中，杨明月脸色苍白，恨得咬牙切齿。
章章却朝着黑暗处笑着：“杨同学，你的月亮我已经买了，你还要继续躲着吗？不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杨明月深吸一口气，收起面前用了障眼法的障碍物，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吕偲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明月，“真的是你？”
“哼，”杨明月冷笑，“你以为把我的月亮买下来，没有了血月，那些鬼的变异速度就会降下来吗？”
章守长顺手把月亮装进物品箱里，冲对面笑起来，“自然不是，那个百鬼夜行的传说里，不是很清楚地写了。”
说着，章守长伸出三根手指，“三个。”
吕偲和陆成风同时看向章守长，脸上写满困惑，不明白章章在说什么。
但杨明月却很清楚。
看着章章伸出的三个手指，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要达到百鬼夜行的条件，也就是让所有被玩家绑定的鬼在短时间内异常值飙升，需要像那个谣传中说的那样，创造出“夜色降临，满月高悬，风雨交加”的环境。
为了打造出这样的环境，她和她的盟友，一共用了三个主技能点。
章守长此时识破她的障目，只是化解了这三个技能点中的一个。
另外两个，杨明月以为隐藏得很好，却不曾料到，被章章一语点破。
章守长露出自信的笑容。
挂在天上的血色满月，他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两个，就要靠小三小四，和莉莉小乔了。
护理学院医务室，精神异常病人暂时收容看护室里，一个留着及腰蓝发的女生双臂抱膝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断拿头用力砸着墙壁。
“就是她。”
四毛踮起脚尖，透过门上的小窗户，朝看护室里面望去。
这就是大哥让他们找的那个玩家，叫庄蝶。
小四和三毛先回了护理学院女生宿舍，从庄蝶的室友口中得知，她不知为何突然精神失常，已经被紧急送往学校的看护室去了。
庄蝶将脊背死死抵在墙上，一边用力砸着自己的脑后，一边喃喃自语：“鬼……我的鬼……我要收鬼……我不能停下来！”
看护室的门锁被小四用校董高级权限打开。
看到突然靠近过来的两人，庄蝶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呼低呼，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双手成爪，警觉地指向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别过来！”
小四看一眼三毛，然后对庄蝶低声说：“我们是来帮你的。”
“庄蝶，你收得鬼太多，使用技能点的次数也超过了自己精神力可以承受的极限，才会陷入癫狂状态，不要再——”
“——胡说！”庄蝶用尖细的嗓音高声打断小四，“我没有陷入癫狂，我很正常！”
小四叹息着，想朝前靠近一步，三毛这时抬手，猛地拉住小四手臂，将他环抱在自己身前。
嗖——！
小四被三毛紧紧抱在怀里，抬起头，越过三毛肩头，就看到原本光滑的墙壁上，突然射出无数白色利刃，同时刺入三毛后背！
“哥！”
小四心疼得厉害，眼眶瞬间红了。
三毛双唇因巨大的痛苦而泛白，轻轻摇头，“我没事，你别哭，这是梦。”
三毛话音未落，下一秒，脚下地板开始扭曲变形，整个房间都旋转起来。
原本是正方体的空间，扭曲成了诡异的螺旋形状，三毛和四毛身体被死死卡在这狭窄的螺旋空间中，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耳边传来庄蝶的尖细笑声，“在我的梦里，你们怎么可能斗得过我？”
小四后背被变形的墙壁压住，他用尽力气撑起双臂，想要阻止面前的墙壁压向三毛的后背，试图为三毛减轻些痛苦，却发现只是徒劳。
三毛背后被墙壁挤压，血水将衣服染红了。
他却全然不顾，只是抬手拭去小四眼角的泪水，然后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找一找，庄蝶身上，有没有小瓶子一类的物品。”
在过来之前，章守长告诉过他们，之前他在造修院实验室进入梦境的时候，去食堂给他打饭的古玉并没有入梦，食堂离实验室很近，所以章守长确定，这个让人进入梦境的技能点，覆盖范围并不大。
可现在散布在校园不同地方的玩家和鬼都同时被卷入梦境中，说明这个技能点的覆盖范围被放大了很多倍。
章守长合理怀疑，让所有人陷入梦境的这个玩家，用了可以增加技能点覆盖范围的道具。
“找到这个道具，除掉它，把让人进入梦境的这个技能点的覆盖范围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剩下的交给我。”
章守长当时是这样交代的。
小四紧抿着唇点头，目光在有些扭曲的庄蝶身上逡巡。
“找到了！”小四低声说，“她胸前挂着个金色的小药瓶！”
“是【扩充瓶】！”三毛低声说。
小四抬起手臂，用尽力气想要够到，奈何在这扭曲的空间中，近在咫尺的物品对他来说却好像有无尽的距离。
小四盯着那小瓶子，陷入沉思。
【扩充瓶】是初始装备，又是只要带在身上就始终可以发挥作用的被动效果，如果庄蝶一开始就在商店里买了这个装备带在身上，不可能之前大哥被她拖入梦境的时候，覆盖范围达不到食堂，现在却突然可以覆盖整个校园了。
要么，大哥进入梦境的时候，庄蝶把【扩充瓶】给了自己的队友，要么，就是【扩充瓶】是庄蝶后来抢到手的装备。
小四觉得，庄蝶应该没有队友，否则也不会孤零零被关在看护室里没有人来救她。
那就是说，这【扩充瓶】，是她从其他玩家那里抢的初始装备。
那就好办了。
从其他玩家手中抢夺的初始装备，玩家是没有其所有权的。
所以……小四可以买。
“大师球！”
小四抬起手，对准庄蝶胸前的金色小瓶子，低喊了声。
物品箱震动一下，【扩充瓶】被小四顺利收入囊中。
下一秒，造修院实验室顶层停机坪上，笼罩在天空中的不正常的黑雾散去，点点星辰和一轮弦月出现在夜空中。
“三儿和小四成功了！”
章守长唇角好好扬起，只要莉莉那边可以阻止马尔可夫，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可这时，莉莉急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吕偲！救我们！”
听到莉莉的求救，吕偲漂亮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三两步冲去防护栏边，朝外看去，就看到一个男生站在对面矮楼楼顶，居高临下看着莉莉和小乔。
小乔此时整个人挂在顶楼墙壁上，身体摇摇欲坠。
莉莉趴在防护栏边，双手死死捉住小乔的手腕。
看清两人此时陷入的险境，吕偲第一时间启用自己的技能点，将莉莉和小乔带回实验室的停机坪上。
莉莉紧紧抱住小乔，向吕偲道谢，又看向章守长，低声说：“对不起……”
她没能阻止马尔可夫。
玩家马尔可夫此时站在对面矮楼楼顶，高举起双臂，朝天怒吼。
马尔可夫的技能点，是【风云变幻】，可以改变一定范围内的天气。
之前在联赛上，他就是利用自己的技能点，召唤了雷电，劈断了冷杉赛道的最后一段。
此时，马尔可夫再次启动主技能点，瞬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哈哈哈哈。”
杨明月仰头高声笑起来，“我赢了。”
她抬起右手，将手上的五枚戒指高举起来，左手手指随意转动着指根处的一枚戒指。
“我的五个异常生物目标，概率值已经全部突破90%了，我要收鬼了。”
杨明月说着，转身面向被大毛和二毛辛辛苦苦绑过来的一众目标，在其中迅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五个鬼。
事实上不只她的五个鬼，停机坪上，所有的鬼，此时皮肤都开始变成青紫色。
所有鬼，都突破90%概率值了。
“看来这张图马上要结束了，”吕偲无所谓地耸耸肩，准备收了自己的鬼。
“还没有结束。”
章守长这时却打断她。
吕偲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章守长，“你还能怎样？一旦目标出现形变，就是完全不可逆的。”
“你不明白什么叫不可逆吗？除非时光倒流，否则这些鬼只能被清除！”
章守长笑：
“那就……让时光倒流！”
作者有话说：
章守长把自己的plan B告诉了其他人。
“如果能超过光速，就可以让时间倒流……我记得闪电侠是这么做的？”
章守长说着，看向陆成风。
陆成风被他看得愣住，很快回过神来，像看傻逼一样看着章守长，“你不会是想用我的技能点吧？”
“昂。”章守长用力点头，“你跟我签了契约书的，反悔也晚了。”
“不是，”陆成风有些无语，“我跟你说过的吧？我的超高速飞行，最高速度只有26马赫，换算起来，大概是8847米每秒，光速大约是三亿米每秒，和我能达到的最高速度之间，差了五个数量级。”
“哦。”
章守长丝毫没有被陆成风这个“差了五个数量级”的说法给吓到，他转头，看向莉莉，“莉莉不是有【镜魔】，放在一起用，不就能加速了？”
这次换莉莉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章守长了，她冷冷说：“【镜魔】最高只能增强30%的效果。”
章守长这时看向了莉莉身边的小乔，“可我们还有小乔啊。”
小乔和章守长对视片刻，也忍不住觉得章章哥现在看起来有点傻，他小声提醒：“章章哥，用镜魔增强之后，这位哥哥的速度也只能达到一万一千五百米每秒，和光速比起来，依然差得远。”
“嗯。”
章守长用力点头，然后朝莉莉和小乔伸出双手，“方便把你们的镜子给我吗？”
此时吕偲正努力用绳索捆缚住杨明月，见旁边几个人不来帮忙就算了，还站着聊起了天，愤怒地吼过去：“你们在干嘛啊，赶紧过来帮忙啊！”
莉莉这才咬牙从腰间取下镜子，又一把扯下小乔的镜子，交到章守长手中，然后说：“给你五分钟。”
章守长笑：“三分钟足够了。”
他从物品箱里取出两个三脚架，把莉莉和小乔的镜子固定在上面，两个镜子的镜面相对而立。
这样一来，两个镜面不断形成反射，在镜子中重新创造出无数个重叠的镜子空间来。
“……还可以这样？”
莉莉看向自己的镜子里纸牌一样层层叠叠的空间，“这……真的有用吗？”
她现在明白了，章守长是想利用她和弟弟的两个【镜魔】技能点，通过这样不断反射的方式，达到让增强30%的技能点无限叠加的效果。
这方法虽然巧妙，可总觉得，有点玄乎。
“试试就知道了。”
章守长说罢，捉住陆成风，看向其中一面镜子，然后成功被吸入其中一个镜子空间里去。
黑暗中，两人身体不断下坠，不断从一个镜子空间掉入另一个空间，在无形的壁垒间穿梭。
陆成风对这样的疾速穿梭有些不适应，脸色越来越差，用力捂住胸口，几次差点吐出来。
章守长看起来却神色如常，像是完全没有被这样快速的空间穿梭影响到精神力一样。
“我的待价而沽模式启动了，”章守长低声说，“把我买下来，然后通过【超高速飞行】，带我回到过去吧。”
陆成风勉强压下呕吐的欲望，点点头，抬起物品箱，将章守长收进去，然后在开启技能点的情况下，艰难地迈出第一步。
好在【超高速飞行】的技能点的使用，并不会因为陆成风状态太差而打折扣，他的奔跑速度依然达到了超音速导|弹的速度。
而这个速度，在不断叠加的【镜魔】增强效果加持下，最终突破了光速！
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高速旋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两面镜子同时碎裂，将陆成风弹了出来。
“呕——！”
被甩出来的陆成风跪在地上，用力干呕，等到胃里的东西差不多吐干净了，这才直起身，从腰间取出物品箱，把章守长放出来。
环顾四周，章守长很快意识到，他们还在造修院实验室顶层停机坪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