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真当他养孩子呢!
江时一下熄火。
他也觉得丢脸,之前之前从没人拦他的,也没人能拦住。
江时感受着后颈一直虚虚抓着他衣领的手,抿了抿唇,还是安静下来。
姜乐乐看江时表情缓和,立马开口:“爸爸,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他都被踢出群了QAQ。
江时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姜乐乐就是这德行,遇硬就软,然后下次还犯。
姜乐乐见他不吭声,巴巴看了江时旁边的谢叙一眼,用气声道:“队长救命!”
谢叙懒懒抬眼,“基地内随你们闹,但是不能外传。”
姜乐乐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连连点头:“我以后肯定不乱说话了。”
现在Time是他的队友,他的确不能像以前一样口无遮拦。
他说完,试探地看向江时。
江时硬气了一会,可几秒钟后,后颈就被人轻轻用手指碰了碰,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让他蓄起来的气势一下垮掉。
“算了,勉强原谅你。”
声音都有点结巴。
原阳见两人言和,心底暗松一口气,“这件事过去了,不过还有一点,你们进这种群为什么要用微信大号?”
江时:“我当时喝得有点晕,没注意。”
姜乐乐则是好奇问道:“不能用大号吗?”
“当然不能。”原阳皱眉,“Xu之前有次账号泄露,被人在网上冒充,还闹出了不小的事。”
Xu成名太早,网上有不少人模仿他,其中有一个不知道从哪知道了谢叙的企鹅账号,直播的时候骗粉丝给他砸多少礼物,说够了就给联系方式。
偏偏这个账号还是真的。
赵九闻言插了一嘴:“这事我知道,就一年前吧?还闹得沸沸扬扬,说队长圈钱。”
这样一说,队里几个人都隐约想了起来,只有刚进队的江时一脸懵。
一年前,他也是主播,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江时仔细在脑海中搜刮了一下信息,突然想起,那段时间,他正跟他网恋前男友腻歪,每天除了日常直播,就是带人上分,压根没怎么上网。
想到这里,江时闭紧嘴巴,不再多言。
“我当时让Xu把那个企鹅号注销了换一个,他还不肯。”原阳至今都没想明白,问谢叙,“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这件事发生后,他们官方团队第一时间出面澄清,本来谢叙如果愿意将那个企鹅号注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偏偏谢叙不愿意,只是设置了不允许再添加好友。
谢叙收回搭在江时衣领上的手,“事情都过去了,提它干什么。”
语气敷衍,明显不打算再谈这事。
只不过,说完后,他不动声色地垂眼看了眼旁边的人。
江时正低着头无聊地玩手指,明显没好好听,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谢叙敛去眸底的情绪,状似随意地问了他一句:“Time,那个时候你玩企鹅号吗?”
江时手边的动作一顿,过了会,才回答:“玩,不过没多久我卸载了,用的微信。”
其实他最开始的游戏号就是绑定的企鹅号,弄丢了后,游戏号也没了。
谢叙想问为什么,可此时原阳正好谈起今天的训练日程,打断了他的话头。
江时对这个话题也兴致缺缺,头都没抬。
谢叙眼神复杂,却没了追问的时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临近春节,基地里的氛围很轻松。
放假前一天的晚饭,姜乐乐在饭桌上碎碎念要带什么特产回来,还特地叮嘱俞回带家里好吃的脐橙。
大家一时谈论起家乡春节的特产,饭桌上热闹起来,不过江时没参与讨论,只是静静听他们说。
“对了,小白毛,你喜欢吃那种风干的牛肉干不?我妈自己做的,超级香!”
江时咽下嘴里的饭,回道:“我都行。”
他不挑。
“那我就给你多带点牛肉干,反正你肯定啃的动。”姜乐乐拿起手机,给他妈发了个消息,让多准备点,一边打字一边问江时,“好像你刚进队的时候阳哥就提过,你跟队长一样住在本市,你们家也会有那种香香的卤肉吗?”
江时本来在夹菜,闻言筷子一松,夹起来的青菜又掉了下去,他收回手,回道:“我家没有。”
他只会煮泡面。
他刚准备继续夹青菜,旁边人先他一步,用筷子帮他夹了一大筷,放进他碗里。
谢叙给人夹完菜,看着对面一直还准备问的姜乐乐,开口:“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吃完饭再玩手机。”
姜乐乐咻地一下把手机塞进口袋。
反正他已经发完消息了。
谢叙见江时吃得心不在焉,给人盛了一碗鸡汤,“吃不下就别吃了,喝汤。”
江时呼了口气,没再逼自己,将鸡汤表面的热气吹散,喝了一口。
鲜浓的鸡汤入口,稍烫的温度让他的心头舒服不少。
谢叙见他喝得差不多,温声问:“今年过年回家么?”
江时虽然是本市的,可是没有家,一直住在出租屋里,母亲早逝,父亲不知踪迹。
从进队到现在,他没听江时提过一次父母。
可临近春节,基地里难免会提到家人,这些无可避免。
毕竟,知道江时家里具体情况的只有他跟原阳。
江时自己调整好了心态,回答谢叙问题时脸上没再出现异样,语气轻松:“我回啊!不过可能会比你们早回基地。”
毕竟,他那出租屋又没有基地的床暖和,这里还不用交水电费。
原阳听到他这话,立马开口:“那我到时候把主楼的钥匙给你,门卫那里你也混熟了,一直有人,你直接进就行。”
江时点头应了一声好。
说完还不忘给自己再添了一碗鸡汤,喝得额头冒了一层汗,被他毫不在意地往上撸了一把。
额发被汗粘湿,被江时一扒拉,立了起来。
刚抽了一张纸巾的谢叙:“。”
不过江时毕竟底子好,再怎么不注重形象,也是帅的。
江时见他手上拿着纸巾顿在半路,迟疑地伸手去接,“给我的?”
谢叙将纸递了过去,“擦嘴用。”
江时接下后,胡乱在嘴上摸了一把,相比于动作的粗鲁,他嘴上却很乖,“谢谢队长。”
他伸手费劲地去够离他稍远的纸巾盒,抽出一张,如法炮制地递给谢叙。
有来有回方能长久。
谢叙眼底滑过一丝无奈,不过还是接过了纸巾。
另一边的姜乐乐看着两人一会盛鸡汤,一会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嘀咕道:“刚刚是谁说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谢叙都被江时带坏了!
还在那里腻歪喂他们吃狗粮!
姜乐乐戳了戳碗里剩下的白米饭,眼睛一亮,将饭团夹起来,递给旁边的俞回,“Back,来,张嘴~”
“等会你记得说,谢谢小中单~”
俞回白了他一眼,“别发癫。”
姜乐乐:“。”
翌日放假,天色灰蒙蒙得,像是随时会下雨,不过大家回家的热情半点没被影响,都起得很早。
赶飞机的赶飞机,赶高铁的赶高铁,谢叙因为回家顺路,便跟他们一起出发。
江时也打算今天走,不过他是下午,所以昨晚照常打排位到很晚,迷迷糊糊刚睡着,就听到了外面行李箱的滚动声,以及姜乐乐自以为压低的大嗓门。
姜乐乐:“你们吃不吃早饭,我带点面包?”
俞回:“不吃了,等会补觉。”
赵九:“我去机场再吃。”
江时:“。”
他选择用被子把头蒙上,可下一秒,他想起什么,呼啦掀开被子,贴着墙壁听了会。
隔壁也起了。
想到将近五天见不到谢叙,江时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半了,再磨叽人都走完了。
江时飞速洗漱完,披着一件长款羽绒服就出去了。
几人正在站在门口检查证件带齐了没,原阳则是跟谢叙商量日期,让谢叙这几天抽空再去医院做个手部理疗。
原阳跟人聊着聊着,却见谢叙忽然皱眉,往他身后走。
谢叙看着江时底下单薄的秋裤和露出的脚脖子,问他:“怎么穿这么点就下来了?”
江时将羽绒服拉链拉好,回道:“就这一会,送完你们我就上去补觉。”
说完,还不忘把脚往小熊拖鞋里挤了挤。
谢叙看他羽绒服很厚,也没说什么。
原阳看着江时睡眼惺忪的模样,问道:“你下午什么时候走?东西多不多?不方便的话我叫个司机送你。”
“阳哥,我又不是小孩。”江时有些无奈,“而且我就一个书包。”
他说完想起什么,忽然窜进了厨房,从里面拿出一箱牛奶。
“阳哥,我过年可以带一箱这个回去吗?”
他看广告了,说这个牛奶含钙高,是提身高的必备利器。
原阳笑得不行:“随便你带,等过年后,再给你量一下身高。”
他比划了一下,“你好像真的长高了。”
“不是好像。”江时语气认真,“我比进队的时候高了0.3cm。”
自从那些人说他看不到天花板后,他就买了个尺子,每天都在量。
原阳哈哈笑了一声,“行行行,希望等过完年,你能长高0.5cm。”
检查完证件,他们便拎着行李箱往基地门口走,车在那里等。
江时抢先谢叙一步,帮人拎起了箱子。
他刚刚听见原阳嘱咐谢叙去做理疗,而搬东西这种重活最伤手。
不光如此,他还顺手帮了一把下楼梯下得艰难又磨叽的姜乐乐。
姜乐乐看着江时一手一个大行李箱,目瞪口呆,“小白毛是吃菠菜长大的?”
力气也太大了点。
原阳明白其中缘由,看着江时依旧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
到基地大门口后,原阳忍不住又嘱咐了江时几句:“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江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乐乐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前,冲江时招了招手:“T宝明年见!有事我会在群里艾特你的,记得回!”
俞回拍了拍江时的肩膀:“保重。”
江时见赵九也跟着想说话,额角抽了抽,抬手阻止,“打住。”
“我只是比你们晚几个小时走,不是留守儿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再不出发,你们就赶不上车了。”
几人这才上了车,原阳带着老婆自驾回家,开另一辆。
外面一时只剩下江时跟谢叙。
谢叙正在跟司机确认路线。
江时站在一旁偷看。
谢叙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衬得他肩宽腿长,脖子上围着一条深蓝色围巾,稍微遮住下巴,在早春的寒风里,显得有些冷淡。
江时忍住没眨眼,他好几天都看不到谢叙了。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炙热,谢叙偏头,跟他对视一眼,然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江时正想开口跟人道别,却见谢叙抬手摘掉围巾,在他脖子上缠绕两圈,只露出一双有些茫然的眼睛。
“外面冷,早点回去。”谢叙揉了揉江时柔软的头发,“我手机不关机,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围巾柔软舒适,江时感受着上面残余的体温,用脸蹭了蹭,忽然有些舍不得,抿唇小声道:“我要是半夜打呢?”
“随你。”谢叙伸手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江时的耳朵,“我都会接。”
“好了,外面冷,你早点回去睡觉。”
这么早起来实在不是他们的生物钟,更何况江时昨晚训练那么晚。
江时那点离别的情绪成功被谢叙哄好,他点了点头,往回走,可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跑了回来,往谢叙口袋里塞了瓶东西,“姜乐乐带了面包,觉得噎可以喝。”
他用力朝谢叙挥挥手,露出的眼睛弯成月牙:“队长明年见!”
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谢叙手伸进口袋,拿出来,是一瓶牛奶。
难怪出主楼前,江时落后了一步,原来是把箱子里的牛奶给他拆了一瓶。
牛奶都快被人捂热了。
他还以为江时手放在口袋是因为冷。
谢叙看着江时的背影,温声道:“明年见。”
江时本来很困,可是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回主楼的时候,感觉脑子清醒得可怕。
而且,他进队以后,楼里就没这么安静过。
连基地阿姨都回家过年去了。
江时回卧室的脚步一拐,去了训练室。
没人正好方便他做事。
有些账是该清算一下了。
早上六点不到,某个快要落灰的直播间忽然开播,标题是——
[基地没人,跟大家唠唠那晚敲门后具体发生了什么~]
后面还发了一个害羞红脸的表情。
这个标题太过吸引人,饶是在阴间时间,直播间的人数还是破了一千。
【我刚应付完我妈准备多睡会,一看手机,你竟然开播了?】
【我真服了,你开播时间比我大姨妈还难猜,我差点以为我在做梦……】
【这标题什么意思,敲什么门?T宝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我知道,我在那个群里,那天T宝给我们直播了25分钟嘿嘿。】
【喝醉后的Time跟Xu说话的时候简直不要太软。】
【我要听后续!】
在粉丝的热心科普下,不知道前情的观众也懂了这标题的含金量,纷纷嚷嚷着江时快讲。
就在弹幕满天飞的时候,江时却不紧不慢地开了一局游戏。
现在人还不够多。
弹幕一片问号。
【谁特么要看你玩游戏?开麦说话!】
【怎么还装起哑巴了?总不至于是开荤后嗓子喊哑了吧?】
【完了,我更期待了。】
【他不会在钓我们吧?】
【不过小傻逼直播就直播,怎么还围个围巾,什么毛病?】
【我劝你把那张脸露出来,本姨姨就是冲着那张帅脸来的。】
【等等,这围巾看着好眼熟。】
【楼上的,你没看错,这围巾是Xu的,你可以截图放大,围巾底下还能看到Xu的小标,是定制款。】
【小白毛在这里跟我们秀呢!】
本来被弹幕视而不见的江时把围巾往下扒了扒,露出嘴巴,开口道:“是Xu的。”
这种事当然要秀。
不过,之后他就没回答群里任何问题,玩了三四把游戏。
直播间的观众不减反增,打着哈欠,流着眼泪跟他对着熬。
等直播间人数超过一万后,江时悠哉哉暂停游戏,拿出手机放在桌上,再点开直播间观众列表,从上往下扫了一眼,满意道:“嗯,都是熟人。”
不然也不会大早上进来待这么久。
他在电脑屏幕上放了一张长图,是一个微信群的成员列表。
【这是什么?】
【不是讲敲门后续?】
【劳资要听你们俩的床戏,你麻溜点,别搞些乱七八糟的!】
在一众的讨伐声中,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嘶,我怎么看到我自己的ID。】
【草,这小傻逼把我们微信群的成员名单截出来了!】
【救命!他这是想秋后算账!】
【不是把他踢了吗!】
【群主!!!】
微信群主姗姗来迟,是江时的老熟人。
【18岁清纯女大:我踢了!我也翻了列表,他不在!】
江时看他们急得团团转,气定神闲道:“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小号了?”
他看了,群里管理员就那一两个,而成员有三四百,每天都有新人进来,而且临近过节,每个人手上都一堆屁事,没那么快核实身份。
而且,让他欣慰的是,这个群的活跃度很高,他那天早上酒醒后翻了翻,几乎每个人都参与了话题,他也不用怕误伤谁。
【18岁清纯女大:姐妹们别慌,我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
“随便你。”江时悠悠道,“不过,你猜我有多少小号?”
【18岁清纯女大:……】
江时也没跟他们绕弯子,说出了自己的诉求:“那天晚上是你们自己说的,只要我敲门了,我就是你们尊贵的爸爸。”
“现在,每人在微信群里发三声爸爸的语音条,发一个我从这个名单里划掉一个。”
他翘起二郎腿,“来,好好喊,我听着!”
群里安静如鸡,之前在弹幕上活跃的人也都缩了起来。
江时啧了一声:“没人愿意当第一个是吧?”
他在屏幕上放大那张截图,“让我看看,列表第一个是谁。”
“哦,是群主啊?”
江时在直播间列表里找到清纯女大,鼠标玩味地在ID上点了点,“你现在是49级,马上就能晋升到大姨姨了。”
“在直播间混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主播是有权利给你们加头衔的。”
江时歪了歪头,“我已经想好你们的新ID了,[Time的好大儿]怎么样?怪好听的。”
【18岁纯情女大:大家不要慌,他诈我们的,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有空给我们挨个换ID!】
江时挑了挑眉:“那你可以试试,我今天很空,正好跟你们好好培养父子感情。”
【18岁纯情女大:。】
他来真的!
下一秒,原本安静的微信群里蹦出一条消息。
是纯情女大足足8s的语音条。
江时弯唇,把手机靠近麦克风,点了播放,传出来的女声清晰且愤怒——
“小傻逼你要是敢改我称号,我就把你偷偷看的黄段子私发给Xu!!!”
路上疾驰的车内,TLG几人都在闭目养神,只有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声。
俞回离噪音源头最近,忍了一会实在受不了,睁开眼看向旁边的人,“姜乐乐,你能不能安静点?”
姜乐乐叼着一块小面包,无辜地眨了眨眼,委屈道:“可是我饿。”
他说完大方地把放在腿上,装满小面包的袋子递给他,“我又不是不给你分,凶什么。”
俞回额角抽了抽,那点起床气无处发泄,只能戴上耳机,转身背对姜乐乐,眼不见心静。
姜乐乐见他不吃,悻悻收回面包,嘀咕道:“要是小白毛在,估计一袋子都能被他干光。”
现在没人抢吃的,怪不自在的。
姜乐乐回头想问赵九吃不吃,却见赵九已经睡过去了,还在打鼾。
于是,他便住嘴,看向前座的副驾。
谢叙戴着耳机,正在闭目养神,可是旁边的手机亮着,好像是小熊TV的直播。
姜乐乐担心谢叙是戴着耳机没听见他说话,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稍微提高了点音量:“队长,你吃不吃面包?”
可他边说话边吃东西,不小心噎住,锤了好几下胸口才咽下去。
姜乐乐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冰的他牙齿疼,“早知道走之前薅小白毛一瓶牛奶了。”
起码喝着不冻牙齿。
姜乐乐这么大动静,谢叙想不听见都难,他睁开眼,本来想说不吃,可想到什么,还是伸手从袋子里拿了袋面包。
谢叙往后拿面包的时候,另一只手上的屏幕随着动作侧过来,姜乐乐一眼就看清了屏幕中间那头扎眼的白毛。
“队长,你在看小白毛直播?”姜乐乐说完感觉到不对,“不是,这小子这个点不睡觉直播干什么?”
他说完就想拿自己手机进直播间窥屏,却被谢叙出声阻止,“他就自己排一会,你别去了。”
姜乐乐现在去,估计江时要炸毛。
此时的江时正经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18岁清纯女大的语音被麦克风清晰收录,现在,直播间所有人都知道他偷偷看黄段子。
【这小子耳根一下红了,有这么害羞吗哈哈哈哈……】
【我真的笑死,T宝你怎么能这么纯!】
【我求你快把她ID改了,然后清纯女大不光把这些段子发给Xu看,顺便也给我们饱饱眼福。】
【看小傻逼这害羞样,这段子的主角不会是他跟Xu吧。】
【卧槽,楼上不说我还没想到,T宝你私下吃这么好?】
江时看到几条弹幕,眼皮狠狠跳了下,然后,拿出手机,飞速点了几下,“群主,我已经退群了,你后台应该能收到通知,那就是我小号。”
飞速认清形势,滑跪认怂,也是江时的技能之一。
不光如此,他还用鼠标点了点清纯女大的头像,不是之前那种气势汹汹来算账,语气乖得不行,“姐姐,管理那么大的群很累吧?辛苦了。”
唇边的笑容配上那副白净的脸蛋,瞧着让人心头一软。
【18岁纯情女大:。】
【18岁纯情女大:德行。】
【小白毛你早这么甜我们的父子关系不会恶化到这种地步!】
【这小子以前也这么哄粉丝的,可进了TLG之后,态度嚣张得要死,直播都懒得上。】
【手段都拿去哄Xu了吧?】
【群主你别被他灌迷魂汤,把黄段子发给Xu,再公开出来,让小傻逼当场社死!】
不光如此,粉丝还不嫌事多地疯狂艾特谢叙。
【@TLG-Xu,小白毛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看黄段子,如果哪天起床精神萎靡,那肯定是干坏事了!】
【@TLG-Xu,Xu快来!T宝每天看着你裸照睡觉!大逆不道!】
【@TLG-Xu,我实名举报Time每天晚上在房间行不轨之事,希望TLG的队长能深夜突袭检查一次。(然后留宿。)
【@TLG-Xu,Time上次半夜去敲你门,根本不是说晚安,他是想跟你******】
有些话实在太黄,直播间自动和谐掉了。
江时看着这些评论,额头青筋直跳,刚才装出的乖巧荡然无存,开始大义灭亲,鼠标点得咔咔响,把人全部禁言,绷着脸:“你们别白费心思了,队长在车里补觉,才不会看直播。”
他一直开着成员列表,根本没有谢叙的名字。
再说,谢叙的ID进直播间的时候特效那么夸张,他肯定第一时间能注意到。
【允许你有小号,就不允许Xu有小号了?】
【楼上姐妹提醒我了,我好像知道Xu的小号,我去观看列表翻翻。】
【说不定你家队长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你在直播间作妖呢!等着回去被抽屁股吧!】
江时看着[抽屁股]三个字,那点火忽然散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有点飘,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耳朵和大半张脸,咳了咳:“抽屁股是什么玩法?”
他在那些段子里没听到过这些。
【……】
【我发现了,别看小白毛平时口嗨,实际上就是个纯情小学鸡,什么都不会。】
【我现在怀疑他试图从那些段子里学之后跟Xu的花样。】
【不得不说,挺努力,但我觉得主动权不会在T宝手上,这小子根本玩不过X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