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那位小皇子被接回?了白家?,只是从此不再是皇子,而有幸在那日?活下来的二皇子,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结局,萧家?一直将他当?做傀儡培养,可在萧家?选择了萧亦焱之后,他这个傀儡也就没了用,所以萧家?给他下了剧毒,不过能亲手杀了皇后为生母报仇,又?看着萧元赫父子惨死,萧家?覆灭,李承睿也满足了,所以去的时候很安详。
唯独完好活下来的只有六皇子李承照。
只是同样的,他也将不再是六皇子,更不是什么皇亲贵胄,从此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家?养养花喂喂鱼的普通人,幸运的是他的父亲也活了下来。
曾经的昭贵君自然是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
富昭然出家?了,从此青灯苦佛,他再也不用面对李永裕那样恶心的人。
也是在后来与苏瑾言的闲谈里孙子柏才知?道,富昭然之所以入宫为妃还与父亲决裂,当?年还真?的与李永裕有过一段他自认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实际上一切都源于他与顺王李永琛的长相有三分?相似。
不过在他看破这一点之后他就清醒了,从此做那不争不抢的人。
至于苏家?,苏宴之当?时举家?之力想要送苏骆沉上位,却不想真?相如此残忍,不仅苏宴之死在了祭台上,苏家?更是因?此陷入万劫不复,孙子柏在削弱世家?的时候,曾经风光无限的苏家?子弟们都变成了普通人,苏骆沉更是一朝成为废人,尤其他的身世让人唾弃,他一度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苏家?一朝落败,王嫣然彻底的疯了,苏骆沉则是一蹶不振,浑浑噩噩的度日?,那日?似乎把?他吓坏了,他见人就躲,整日?缩在房间角落里疯言疯语。
终于有一日?,苏家?失了火,据说是疯了的王嫣然放的,失火的是苏骆沉所在的房子,但?王嫣然也被一同烧死在里面。
有人说王嫣然是发了疯自己走?进大火的,也有人说她是故意放火烧死苏落沉,但?不幸没能逃脱连着一起烧死,不少人对此唏嘘不已,毕竟都是曾经风光无限的人。
苏瑾言得知?消息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感受到孙子柏覆在他小腹上的手,这才回?神。
两人相视一笑,往后他们就是彼此的亲人,而且他们还会有他们的孩子。
至于苏瑾言的父亲,其实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但?孙子柏心里还是有所猜测的。
孙子柏称帝后,顺王一直被关在牢里,那日?两级反转的结局不仅没让他崩溃,倒是在牢里过得挺悠闲,即便满身狼狈也掩盖不住他得意的嘴脸。
答案其实不难猜,他当?年为什么要把?王嫣然引到李永裕面前,必然是有所图,那他会图什么呢?
元宵灯会,孤男寡女?共处一船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想来这必然有李永琛的手脚,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让王嫣然入宫为妃,然后为他所用报复李永裕,所以在暗中的他没道理眼睁睁看着王嫣然失身于别人而误了他的计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李永裕的中途离开是意外,而他与王嫣然发生关系也是意外,事已至此,他只能想到下策,于是他将苏宴之那个冤大头?故意引来,并有意无意的让王嫣然误会让她失了身的人是苏宴之。
苏宴之阴差阳错的成了背锅侠,促成了两人的结合之后,李永琛才能继续后来的算计,所以他在王嫣然婚后继续创造机会让皇帝与王嫣然勾搭在一起,又?让王嫣然怀孕生下苏骆沉,完成后面的计划。
只是即便是李永琛也没想到,那次意外王嫣然会怀孕,那也是他故意下毒让自己不能生育之后唯一的一次意外。
所以,苏瑾言其实是顺王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而在当?年苏瑾言被苏骆沉追杀的时候,暗中保护苏瑾言的其实就是顺王。
所以他现在当?然得意啊,即便他对孙子柏的算计成了空,可他的儿?子依然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皇后,苏瑾言是他的血脉,苏瑾言生的孩子会是未来的皇帝,那同样是他的血脉,所以他依旧是赢家?。
李永琛这么认为着,别说他现在的处境,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不过孙子柏还是给他上了一课。
他此生不是最厌恶李永裕吗,孙子柏就告诉他,乖乖闭嘴,不要妄想,不要多说,否则他就让李永琛和李永裕合葬。
只一句话,李永琛就萎了。
孙子柏随后给他在沧州安排了一个院子,李永琛的余生都将在那里渡过。
事后孙子柏还是把?李永琛的事告诉了苏瑾言,那时候苏瑾言的腹部已经显怀,他对孙子柏的处理没有任何异议,但?大概是怀孕的缘故,终究还是有些感伤,不过他对顺王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生父又?如何呢,苏瑾言是个意外,李永琛也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他不欠他什么。
所以不相认,也不相往来就是最好的结局。
大尧历三二七年腊月二十八,从苏城远道而来的老夫人总算赶在过年之前抵达了京城。
孙子柏带着苏瑾言亲自迎接的老太太,只是老太太身边跟着一个缩头?缩脑的老头?,护卫打扮却满头?白发,气势也是藏也藏不住,高大的身形直往老太太身后躲,可怎么躲都躲不掉。
老头?缩头?缩脑的偷瞄着孙子柏。
孙子柏一阵无语,而后更是一阵嘴角抽搐。
好好好,跟着他这个滑头?孙子,老实了一辈子的人都学坏了,学会假死骗人了呢。
真?是好得很呢。
孙子柏“阴森森”的盯着某个缩头?缩脑的老头?,但?见老太太荣光满面,总归是欢喜得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老太太身后,孙子骞兄弟俩也是容光焕发,望着孙子柏的眼睛直发光,他们还不知?道孙子柏打算把?他们当?做“牛马”来培养呢。
大伯孙兆坤带着妻女?和外孙女?早早的等在城门口,此时跟三十年不得见的父母一起入了宫,同来的还有姑姑,他们脸上都带着笑。
这一年,是大尧太平盛世开启的一年,也是老孙家?团团圆圆在一起过年的一年。
第二年的七月,苏瑾言生下两人的第一个孩子。
同年,孙子柏立皇长子为储君。
六年后,帝后已经拥有三个皇子,而后宫依旧只有一个苏瑾言。
又?是六年过去,太子年满十三,孙子柏功成身退,终于如愿过上了退休生活。
皇宫里,一个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皇帝兢兢业业的批阅着奏折,尚有些稚嫩的身躯却坐得笔直,白皙的小脸上已经带上了威严,却不难看出他长相的精致,且那眉眼分?明与孙子柏一模一样。
小皇帝的身边还有两个同样坐得笔直的小皇子,粉雕玉琢的,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小金童,只是他们现在却在刻苦读书,明明小脸白白胖胖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狠狠揉一把?,他们却一板一眼的在学习。
他们可不能落后,他们要早日?为皇兄分?担重任,让父皇和父后放心。
两个小皇子身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一脸欣慰的望着他们,这是孙子越,他已经成为国之重臣,也是孙子柏钦定?的,未来的丞相。
画面一度很和谐,除了孙子越背后那道阴郁的视线。
被套住的白子玉此时正一脸阴郁的望着远方。
好好好,你俩二人世界,我?们当?牛做马是吧。
此时,繁荣热闹的城门外孙子柏耳朵有些痒,也不知?道谁在咒他。
不过没关系,他与苏瑾言相视一笑,而后便一同策马奔向了他们向往的二人世界。
—————全文完————
“子玉, 你先睡会?儿,剩下的交给我。”
少年温润的声音如春风一般悦耳,本就疲惫不堪的白子玉顿时?只觉得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战了, 他强撑着眼皮看过去,就见对面少年身形挺拔如青松,本就俊朗好?看的一张脸,在烛火微黄的灯光照耀下更是像被染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白子玉的视线忍不住有些模糊, 脑子也抑制不住的陷入了回忆。
他干脆趴在桌上, 嘴里却严厉的批评道,“没大没小, 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没注意到对面少年望着他的眼眸闪了闪,眼底有些幽暗, 面上却依旧温润的笑着,“怎么会?呢。”
他岂止把他放在眼里, 他还一直把他放心里呢。
少年这么想?着, 随即起身细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轻手?轻脚的披在了白子玉身上, 而后便这么呆呆的望着白子玉的脸。
白子玉许是这几年被他照顾习惯了,对他身上的味道更是习惯,于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很快的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少年望着白子玉的身影眼里的光逐渐变得柔和, 嘴角更是带上了宠溺的笑容, 虽然他今年也不过十?七岁,可这幅宠溺挂在他俊美?的脸上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反而很是让人悸动。
他轻手?轻脚的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继续处理公?务,可他却不知道, 白子玉并未睡着,困到了极点精神忽然又清醒了起来,只是脑中不由得陷入回忆。
眼前?的少年是孙子越,他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是大尧的王爷,也是白子玉的学生。
皇帝很看重这个庶弟,自从他来了京城之?后便给他安排了各种教学师父,从文到武,从商到军,他似乎想?全方位的教导这个弟弟,而白子玉就是孙子越的师父之?一。
不过白子玉很快就发现孙子越的与众不同,入京那年明明才十?一岁,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和内敛,而最让白子玉和众师父们意外的是,孙子越的聪明,他几乎过目不忘,任何?东西都能举一反三?,但凡教过他的人没有不夸赞的,就是白子玉对他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唯一有一点让白子玉不满的是,这孩子不愿意叫他师父,当初他被新皇带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十?一岁的少年还不及自己肩膀那么高,举手?抬足却不卑不亢,眼底更是一片清明,皇帝让他跟着自己学习,同时?让他接触情报阁的事务,白子玉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这少年开口却叫他白大哥。
按理他已经晋升为一国王爷,对白子玉直呼其?名?也是可以的,但白子玉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少年那双安静又璀璨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看不出倨傲和不屑,反而熠熠生辉的样?子。
而且后来白子玉才知道,这孩子叫其?他人都是师父,唯独自己他叫白大哥,既然不是不礼貌,那是为何??
当然,在接触过后白子玉那一点点不快便彻底消散了,因为孙子越是那么优秀,一点就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他多说一个字,反而能不断的给白子玉提供新的思路和想?法,有他在身边,白子玉更是少了很多麻烦。
他聪明睿智,但却懂得内敛,为人谦逊有礼,他超出年龄的稳重,看问题更是比一般人都套通透,他对皇帝的心思更是单纯炙热,白子玉在他身上好?像找不到一点缺点。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大哥”已经变成了“子玉”,白子玉倒不在乎他怎么叫,只是偶尔会?吐槽他几句没大没小。
如今六年过去,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葱少年,挺拔的身姿俊美?的长?相,任谁见了都移不开眼,而令人欣喜的是,即便他身份发生如此改变,这孩子始终初心不改,且一直都谦和有礼,对待学业也好?公?务也罢都是兢兢业业,他的情绪稳定到可怕。
即便学业再繁重白子玉都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不悦,这么多年了,如今皇帝对他越发看重,明明小小年纪,却已经让他参与朝政,各种繁重工作丢给他来处理,可少年脸上依旧是平和的,就像现在,他都累到了极点,可这孩子脊背还能挺得笔直,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甚至还能淡然的将他的工作也接替过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人简直可怕,也难怪那人那般看重他了,早早的就认定他是个可塑之?人,眼光之?毒辣。
想?到那人,白子玉心里又是一阵隐隐作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早该放下的,可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初见那人,只见他眼波流转,眉目俊逸,如传闻中的好?色纨绔一模一样?,可他直觉那纨绔背后必然不简单,但他总归先入为主了,被他刻意明目张胆的城门相送,还肆意的讨要自己的贴身信物,明知他在有意表演,可还是没沉住气被他气得面红耳赤,等到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虽然心里有气,但那时?候他对那人更多的是好?奇。
于是得知父亲要派人前?往苏州的时?候他果断站了出来,父亲不解,更不愿他这个未来继承人亲自前?往,因为这样?会?让白家掉了脸面,可他却坚持自己去。
那时?候他只觉得被那人摆了一道咽不下这口气,堂堂京城双绝之?一自然不甘心,所以他要去找回场子,他要去教训那该死的小世子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可直到后来回想?起来,白子玉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其?实那时?候的自己大抵已经陷进去了,什么好?奇咽不下气,都不过是他想?去见他的借口罢了。
事实证明,那人果然就是个奸诈的小人,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他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全天下,白子玉又有些庆幸,庆幸所有人都还被他蒙在鼓里的时?候自己却看清了真相,庆幸所有人都还把他当做纨绔废物的时?候,自己却已经窥探到了真实的如鹰一般锐利强大的他。
当然,这份庆幸也没能维持多久,得知他那般利用自己的时?候,白子玉又怒又气,他不气那混蛋如此算计自己,他气的是他看不起自己,气自己于他而言竟然只是个替死鬼。
他白子玉就那么入不得他的眼?
那时?候的白子玉气炸了,可气恼过后,那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悸动却更强烈了,毕竟这样?一个人,他冷静睿智,他能屈能伸,他能将整个京城权贵皇室全都轻易玩弄于鼓掌,他还洒脱肆意,风姿绰约……最重要的是,他抛开了其?他三?家唯独对他递出了橄榄枝。
悸动的心根本抑制不了,且越是压制越是躁动。
再一次见到,那人又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震撼。
他看到他眼底的强大和自信,那种睥睨天下的锐利让人折服,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更是让他心脏止不住的狂跳,当他说,他若是这天下之?主首要做的便是削弱世家的时?候,白子玉内心的悸动达到了顶峰。
当时?在场之?人都震撼到了极点,包括父亲,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震撼中夹杂着别的情绪,白子玉慌忙压下心里的混乱,他掩饰的低下了头,不敢再与那人对视。
白家最终选择了那人,白子玉不敢说这一定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也不敢肯定这其?中没有夹杂自己的私心。
但,悸动也仅仅是悸动了,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白子玉低沉了许久,因为那人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苏瑾言。
那人自己或许不知道,他看苏瑾言的视线是那么专注和宠溺,他的眼底完全容不下苏瑾言之?外的任何?人,这是白子玉沮丧的关键。
苏瑾言,又是苏瑾言。
他好?像从小到大都输给苏瑾言,他永远赢不了苏瑾言,无论是人还是事。
白子玉怎能不沮丧呢?谁还不是天之?骄子啊,可有苏瑾言在,他便只能是第二。
然而更残酷的事实是,他不是害怕跟苏瑾言争,而是他没有争的资格,因为那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他。
白子玉只觉得苦涩。
他知道自己该收心,可越是了解他越是收不住,谁能想?到让他动心的那些东西,只是那人的冰山一角呢?
那人被拥立为帝之?后,他的一切所为都让人惊叹,各种新政令人耳目一新,他大刀阔斧的削弱世家,雷厉风行的整顿军队,他鼓励商贾,大兴土木……他的每一次早朝都能叫人振奋又震惊。
他是天生的王者啊。
白子玉恍惚的有种错觉,只觉此人天生就是在云端的,他好?像跟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他从那云端而来,降落在这个世间,阻止了乱世,拯救了万民,又将超出世人认知的一切带入人间。
面对这样?一个人,他怎么能收心呢?
他不仅收不了心,那颗悸动的心还在日积月累的壮大着,他越是隐藏,越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记得那日封后大典上,那人为了堵住一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干脆在大典上宣布他此生只爱苏瑾言一人,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表示,后宫除了苏瑾言不会?有第二个人,他奉劝那些想?给他后宫里塞人的人都歇了心思,否则即便是他的亲人他也绝不容忍。
那一刻白子玉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了,那一晚他喝得不省人事,正是十?一岁的孙子越照顾了他一晚。
那晚之?后他就将自己那份心思牢牢的锁在了心底最深处,这几年来他用繁重的公?务麻痹自己,时?间久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某个辗转的梦里,那份悸动才会?小心翼翼的冒出来。
许是太?累了,白子玉想?着想?着还是陷入了梦想?,但梦里的白子玉睡得并不安稳,他时?而皱起眉头,时?而又低声呢喃着什么。
孙子越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那皱着的眉还是让孙子越微微沉了脸,他眼底闪过些幽光,年轻俊美?的面庞底下却藏着与之?不相符的深邃和幽怨,不过他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地起身将熟睡的白子玉抱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孙家的基因确实强大,十?七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的青松 ,白子玉早就发现,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比他还要高出一些了,只是孙子越的脸却遗传了母亲更多一些,他有点像孙子柏,也是遗传了母亲的样?貌,身躯又有着老孙家的高大健硕,再加上孙子越平日总是温和有礼的样?子,那谦谦君子的模样?让他俊美?的脸庞就更加的柔和了。
被放在床上的白子玉迷蒙的睁开了眼,刚好?就对上孙子越这张年轻俊美?的脸,他的双手?还在他肩上没有完全放开,于是孙子越整个人弯着腰附在他上方,脸对脸,四目相对。
白子玉恍惚间只觉得那人的脸对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柔,这让他隐忍压抑了多年的情愫忽然就压抑不住了。
白子玉忽然伸手?就环住了孙子越的脖子,眼眶更是下意识的就红了,多年的委屈在这一瞬间泛滥成灾。
喜欢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真的好?苦,他这几年真的好?苦。
孙子越没想?到他会?突然被环住,整个身体都覆了下去,刚好?就压在白子玉身上,而白子玉更是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将头也埋在了他肩窝,他听?到了怀里呜呜的哭声。
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疼。
少年的心脏狂跳,眼底更是瞬间窜出了火苗,他强行把火压下去,声音却变得暗哑低沉,带着极强的危险性。
“子玉?白子玉?”
白子玉迷迷糊糊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半梦半醒的他就那么紧紧搂着身上的人,只觉得闻着他的气息心里的苦涩也能减轻一些,而且潜意识里他可以全身心的信赖着这个人,于是他放心的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展露出来。
孙子越垂眸看着他,只觉得此时?的白子玉格外诱人,尤其?他眼角挂着泪,本就绝美?的一张脸也变得楚楚可怜,他的心又疼又悸动,他想?低头亲吻他的唇角,想?吻去他眼角的泪,他想?要给他安抚,想?要让他依靠自己。
白子玉比他大了整整十?岁,曾经的白子玉是风光霁月的白公?子,是京城双绝之?一,如今的白子玉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是大哥信任之?人,明明那么多年过去,岁月却好?像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更加能隐藏情绪,他这张脸依旧让他怦然心动。
他一直都知道的这个人心里装的是他大哥,即便是此刻他也是把自己当做了大哥,可孙子越并不介意,谁让他年纪小呢,谁让他比大哥后认识这个人呢,况且他的大哥世间独一无二,喜欢他也是理所应当,任谁见了他的大哥都会?忍不住爱上。
所以他一直藏着自己的心思,只是默默的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可如今他已长?大,是个男人了,被心爱之?人这么抱着,温香软玉在怀,孙子越觉得自己并非圣人,甚至在对待白子玉的时?候心里总有些阴暗的想?法冒出来。
哪怕他明知道这人心里装着大哥,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他,而这份占有欲更是随着时?间越久越强烈,他现在脑子里就冒出了些不该有的想?法。
“放开,乖。”
孙子越压着那股躁动的火焰,强忍着鼻息间让他乱了心绪的气息,努力温声安抚着,“你该休息了。”
可白子玉反而抱得更紧了,他任性的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
他在他耳边低声控诉,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白子玉,他像是在撒娇,任性的样?子让他心动又心疼,白家被削弱之?后重担都落在了白子玉身上,而白子玉为了用繁重的工作麻痹自己又一直在逞能。
白子玉从不承认自己对大哥怀有心思,不过私下不少人都有猜测,毕竟白子玉都二十?七了,可却至今都尚未娶亲,也未对任何?人有过心思,这显然就是心里有人的。
孙子越不介意,他不成亲更好?,刚好?可以等着自己长?大不是吗?
只要白子玉愿意,他甚至可以心甘情愿的当大哥的替身,只要子玉开心,他都愿意。
“子玉……”
少年的嗓音夹杂着低沉的诱惑,他眼眸深邃,有些痴恋的看着怀里的人,一时?间都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有些迷糊的白子玉就这么呆愣住了。
他已经醒了,却也没有完全醒,因为他鬼使神差的,竟然捧着面前?的脸亲了上去。
他一定是疯了,可那一刻他真的没有忍住。
然而冲动过后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少年终于变得热烈而疯狂,这可是白子玉主动的,不怪他趁人之?危不是吗?
少年的身体如烈火一般瞬间就将白子玉吞没了,他温软的唇舌很快掌握了主导权,明明乖巧谦逊的少年在这一瞬间便化?身成了狼,原本的温顺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反而露出了最锋利的爪牙。
他强势的气息把白子玉都吓懵了,可这样?的强势又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一切都好?似开了闸的洪水,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少年的精力旺盛得可怕,他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心满意足的抱着白子玉睡去,那时?候白子玉已经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精神恍惚的他却完全睡不着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这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