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言只是想要安抚一下身边的人,他没想到孙子柏忽然变得这么热烈,但他没有一点抗拒,他任由他疯狂索取。
孙子柏吻的急切,苏瑾言的双腿本就使不上?力,于是很快人就被他推倒了?,他覆在他身上?明显有些失控,但在苏瑾言倒下去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将自己的手臂横在他脑后,以免他的头磕到地上?,他另一只手抓住了?苏瑾言的手,他将他按在地上?,他与他十指紧扣。
苏瑾言任由他动作,好半晌,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孙子柏终于放开?了?他,重新获得呼吸的苏瑾言大?口大?口喘息着。
月光下,孙子柏呆呆的望着他,两人同样?大?口呼吸着,孙子柏就那么瞧着身下这人好看?到不真实的脸,他瞧着他被自己亲得微微红肿的唇,此时月光与湖水晃动,他唇齿晶亮,透着诱人的色泽,他想着若是上?一世有人告诉他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他是打?死不信的,但事实就是眼前这个人真的让他喜欢疯了?。
此时苏瑾言胸膛还在激烈起?伏着,他有些呆呆的望着孙子柏,他那双曾经?如深潭一般看?不透的眼睛里已?经?被蒙上?一层水光粼粼的迷雾,苏瑾言透着茫然的样?子有几分呆萌可爱,孙子柏忽的就笑出?了?声,先前那些茫然和混乱竟就这么一扫而空了?。
没什么可迷茫的,上?一世的糟糕非他所愿,可这一世一个一个都是让他牵挂不舍的人,尤其眼前之人。
他依旧不怕死,但他舍不得死,一点都舍不得。
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穿越重生这种?事都让他撞上?了?,所以再闯一次又如何呢?不就是个死局吗,更何况他还有一线生机呢。
苏瑾言只见面前的人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神采,他心里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他迎着月光忽然笑着打?趣。
“你还要压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想在这里……”
苏瑾言“挑衅”的意味很明显,未出?口的话意思更明显。
孙子柏目光一暗,他复又凑近他哑着嗓音道,“我若想呢。”
苏瑾言只是口嗨,他哪里想到孙子柏顺势就这么说了?,且哑着的嗓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一股酥麻的感觉让苏瑾言陡然一慌,一时间都有些不敢对上?孙子柏灼灼的目光了?。
孙子柏干脆将头埋入他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白皙的脖颈间,苏瑾言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得绯红。
“瑾言,我们能生宝宝吗?”
苏瑾言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起?这个,当即面红耳赤,却只听?孙子柏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今日听?蛊王说什么孕子药,还有男子有两种?体质,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的男子天生就能生孩子的,所以瑾言,你是哪种?体质呢?”
苏瑾言被他弄得面红耳赤,他哪里想过,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常识,可放在这种?时候说出?来这些话竟会显得如此暧昧羞耻,况且这个问题,他以为孙子柏当是知道的。
他是哪种?体质,为什么每次与他共处的时候小乙都那般大?惊小怪,难道这人心里没点数吗?
苏瑾言哪里知道孙子柏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对于这个世界男子能生子这件事一直都没有什么认知,更不要说怎么区分男子的体质了?。
苏瑾言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子柏却自顾自的继续道,“瑾言你若是能生,我们便要一个宝宝吧,要是你不能,或者让我生?”孙子柏说着打?了?个冷颤,孙子柏想着自己怀孕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天雷滚滚,于是他惊恐的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可能生不了?。”
孩子嘛,不要也罢。
苏瑾言也被他的发言惊得天雷滚滚,他震惊啊,孙子柏竟然真的不知道如何区分男子体质,就孙子柏这样?的体质,就是服一百颗孕子药也未必能怀上?的好吗,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啊,苏瑾言顿时只觉得哭笑不得,连羞耻都顾不上?了?。
“我能,”苏瑾言说,“等我们都解了?蛊,我们便唔嗯……”
苏瑾言还没说完唇就被孙子柏堵住了?,一个深吻之后,孙子柏就那么趴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脖间,“那我们就说定了?。”
“说定了?就不能反悔,”孙子柏紧紧搂着他,“不管什么情况,你都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苏瑾言,你上?了?我这艘贼船,就休想再逃脱。”
孙子柏带着几分威胁的话在苏瑾言耳边响起?,他最终失笑,轻轻搂着他的肩安抚的说,“放心,不逃,倒是你,胆敢中?途丢下我,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尝尝做轮椅的滋味。”
这下孙子柏也笑了?。
第二?日,一切准备妥当,蛊王亲自解蛊,蛊王与宁一剑配合期间不能被打?扰,不能分心导致出?现任何差错,所以需要一个完全安静不受影响的环境,孙子柏亲自将苏瑾言推进去,他们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子柏离开?之前对蛊王和宁一剑深深鞠了?一躬,“拜托了?二?位。”
蛊王冲他点了?点头,宁一剑神色也很凝重,直到房间门被关上?,孙子柏等人完全被隔绝在外?。
屋内,几个蛊师早早点上?了?安抚蛊虫的特制蛊香,苏瑾言平躺在一个竹床上?,他只穿了?单薄的亵衣,整个人被冷得微微颤抖,下摆被完全撩起?,露出?了?他那双有些青紫的纤细长腿,蛊王站在他身前目光凝重的看?着他,宁大?神也站在另一侧。
“准备好了?吗?”
蛊王问。
苏瑾言很是坦然的对他们笑了?笑,“请蛊王和宁前辈动手吧,我准备好了?。”
蛊王闻言与宁一剑对视了?一眼,而后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手中?多出?一根形状怪异的短笛,他将短笛凑到唇边轻轻吹响,伴随着刺耳的笛音响起?,他唇齿动作间也发出?了?怪异又神秘的声音。
他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让人完全听?不懂,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苏瑾言原本平静的双腿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伴随着什么东西在血肉中?爬动带来的毛骨悚然之感,让他平静的面容一下子痛苦地拧在了?一起?,他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却被另外?两个蛊师紧紧按住双手和身体。
“唔……”
苏瑾言只觉得双腿剧痛,脑中?更是一阵阵的眩晕,仿佛神经?也受到了?攻击,而蛊王的笛声宛如攻击他的魔音,带着尖锐的冷厉。
很快,苏瑾言的口中?便有一股血腥味传来,他死死咬住牙齿,所有蛊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腿,只见刚刚只是轻微青紫的双腿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起?来,那上?面的青筋微微暴起?,很快,那暴起?的青筋里便鼓起?一个小包,那鼓包开?始在他的血脉中?移动了?起?来。
所有人瞳孔一震,“出?现了?。”
是寒蛊。
蛊王的笛声陡然变得急促,他的嘴唇快速蠕动着,仿佛他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带上?了?杀气一般。
同一时间,一个蛊师手起?刀落迅速在那蛊虫移动的地方?花开?一条血口,接着另一只手拿什么东西快速一挑,就见一条血肉模糊的东西蠕动着被挑飞出?来,刚好落入一个罐中?。
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落入罐中?还在疯狂蠕动,另一蛊师迅速将盖子一盖,这蛊还有用?。
两位蛊师的动作又快又准,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就在蛊虫被挑出?的一瞬间,那被压制的毒素瞬间像是被解放了?的疯子一下子就涌向苏瑾言的上?半身。
几人只见那青黑的筋脉瞬间向上?蔓延,苏瑾言白皙的手臂肉眼可见的变得青筋暴起?,接着是他的脖子,脸颊……
那毒素之迅速超出?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它们仿佛下一秒就要侵蚀苏瑾言的大?脑。
但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宁大?神猛然运起?一掌直接对着苏瑾言的脑门覆下去,强大?又浑厚的内力瞬间从苏瑾言的头顶灌入,而后迅速向下蔓延,竟是直接与那股黑气撞在了?一起?。
“唔……”
苏瑾言痛苦地整个面目都扭曲了?,他浑身颤抖抽搐,身体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他的理智几乎在丧失的边缘,几个蛊师慌忙将他死死按住,而这时候,老蛊王终于睁开?了?眼睛,接着他口中?的笛音忽然就变了?。
“就是现在,给他解毒。”
只听?蛊王又是一阵奇怪咒语念动,就见苏瑾言身旁的一个小罐子里忽然钻出?来几个小手指大?小的通体透明的蛊虫,那蛊虫蠕动着直接一口咬住了?苏瑾言的脖子,而后便开?始疯狂吸食。
苏瑾言顿时疼得嘶喊一声,以他的隐忍之能,能让他痛得叫出?这般惨声,可见那蛊虫带来的疼痛有多大?。
守在外?面的几人只觉得心头一颤,孙子柏担忧的望着里面,整个人急得团团转,他们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又进展到哪一步了?。
就在刚刚,里面忽然传来奇怪的笛声,接着原本安静的四周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名的虫子蚂蚁竟然诡异的朝着苏瑾言所在的竹屋爬了?过来,眨眼功夫密密麻麻的爬到了?他们脚下,很快就将整个竹屋都包围了?起?来,但里面似乎有它们惧怕的东西,虽然不断有毒虫蚂蚁爬过来,却始终不敢越过一定的范围。
但饶是如此,这场面也格外?瘆人了?,可孙子柏根本无暇注意这些,他满脑子都是里面的苏瑾言,而后便听?到了?苏瑾言隐忍的惨叫声,这更是让孙子柏焦急万分。
每一分钟都被无限延长了?一般,等待的每一秒都变得煎熬难忍。
终于,里面的动静逐渐减小,直到完全安静下来,一个蛊师一脸急色的端着一个小罐子跑了?出?来,孙子柏再也抑制不住冲了?进去。
苏瑾言面如白纸一般躺在床上?,他脸上?都是汗,头发都被汗浸湿了?,但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刚好孙子柏冲进来的时候与他的眼睛对上?,那一下,孙子柏整个人的放松下来,他知道,解蛊成功了?。
孙子柏走?到他身边,这才注意到他耳边竟然有好几条通体乌黑的蛊虫,那虫正在扭曲挣扎着,胡乱的蠕动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正在痛苦的挣扎扭动。
一个蛊师快速将其收入一个小罐子里,下一秒,几个蛊虫便啪啪几声,爆体而亡了?。
这画面看?得孙子柏心惊不已?,他抬头再次给蛊王和宁大?神致谢,只见蛊王额上?都是汗,身体也有些虚弱,他感叹着说了?一句,“老了?。”
孙子柏心里感激,再看?宁一剑,只见向来洒脱镇定的宁大?神,此时额上?也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且嘴唇有些泛着白,看?到孙子柏进来,他欲走?动,身形竟然晃了?晃,好在下一秒他就稳住了?,他皱着眉盯着那些已?经?化作毒水的东西,眼底闪过些厌恶之色。
“我倒也没想到这些东西这般歹毒,”他说着看?向孙子柏,“我将在南疆修养两月,往后的事我便不再过问了?。”包括孙子柏的死活。
孙子柏不敢有半分怪罪,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他当即再次感谢宁大?神的出?手相助,而后又谢过老蛊王。
蛊王虽耗费了?些精力,却也比不得宁一剑直接损耗大?量内力,他很快就缓过了?神,蛊虫已?解,但苏瑾言的腿也不是立马就能恢复的,如今没了?寒蛊的禁锢,他的双腿会慢慢恢复知觉,所以只要慢慢锻炼,最迟一个月苏瑾言就能再次站起?来。
孙子柏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苏瑾言也放心的晕了?过去。
孙子柏不知该如何感谢蛊王,蛊王却在这时候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而这个请求让孙子柏动容。
蛊王以一个年迈父亲的姿态向孙子柏请求,此次京城之行必然也是凶险的,但他希望孙子柏能保圣子不死,无论是南疆的未来,还是痴傻的冷美人,他们都不能没有圣子。
蛊王已?经?年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可如今的乱世却是必然,若是这乱世不能阻止,到最后南疆再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而到时候蛊师若是牵涉进这乱世中?,所造成的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
再者,老蛊王总对那个侄子耿耿于怀,他有种?直觉,这一切或许有他背后的手笔,他倒不是请孙子柏手下留情,而是倘若真与那人有关,那么孙子柏所受之苦便也有他之责,这也是他不反对圣子进京的原因之一,倘若真与那人有关,那么圣子此行也算是清理门户了?。
总之,他希望孙子柏能保证圣子和冷美人的性命。
孙子柏倒也没想到,老蛊王这般看?得起?他,毕竟他是一个必死之人,但即便老蛊王不开?口,他也不会让那父子俩有事。
得到他的承诺,老蛊王这才放心的离开?。
当晚,苏瑾言就醒了?,他醒来之后就感觉到双腿隐隐的疼痛,这陌生又久违的感觉让他愣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五年了?,他已?经?五年没有感受到腿上?的任何感觉,即便是疼痛,但也正是因为这疼痛,让他清晰的认识到他的腿是真的恢复了?知觉,他的蛊和毒都解了?,他将重新站起?来。
这种?恍惚又真实的感觉让他愣怔了?许久,直到孙子柏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他才回神,孙子柏一直守在他床边,此时正望着他露出?满口的笑容。
苏瑾言第一反应却是问他的子蛊怎么样?,有没有发作。
孙子柏摇头失笑,“没有。”
老蛊王给了?孙子柏一种?蛊香,那是一种?专门抑制蛊虫的香,孙子柏随身挂在腰间,这香能暂时压制孙子柏体内的子蛊。
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一旦遇到母蛊,这种?香便会大?打?折扣,所以还是得想办法尽快解蛊。
但有了?方?向就什么都不怕,所以现在剩下的问题便只是解决吴峰而已?了?。
对此孙子柏也已?经?有了?对策,他都没想到匡义军之事能那么快解决,所以在苏瑾言没醒来之前,他已?经?让孙子恒回去报信,将他的计划告知楚湛的同时,让他们加快行进步伐。
到时候他与楚湛配合,必然轻松拿下。
苏瑾言听?完孙子柏的打?算自然没有不认同的,而他们现在该准备动身回苏城了?。
这一趟京城之行远远超出?了?曾经?预想过的凶险,所以孙子柏必须先回苏城准备一番,不管是对侯府众人还是对西南边陲,他都必须先部署一番,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前往京城。
而苏瑾言,也做好了?重回京城的准备,那个曾经?他厌恶逃避的,不想再踏入的恶心之地,这一次他却要重新回去,为了?孙子柏,也是给他自己做一个了?断。
第九十二章 结个婚啊
章林本就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 章鸿天虽是个秀才,可身为匡义军头领他更像个粗人,且章林出生的时候匡义军正势大, 章鸿天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于是章林一个不起眼的小庶子根本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谁都不会在意他这样一个人。
可没想?到一朝突遭变故,幼小的章林就这么被吴峰两人顺手带了出来, 而后更是跟着他们亡命天涯。
起初那几年, 吴峰他们四处起事?, 四处逃窜,辗转多地?, 章林也跟着他们四处飘浮, 他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章鸿天唯一的血脉, 用来激发那些匡义军旧部的仇恨, 章林在他们面前毫无话语权,甚至他都不需要参与任何行动, 他就单纯是个需要?的时候才拿出来用一用的摆件罢了。
章林浑浑噩噩, 过得麻木, 直到吴峰与廖将军兵分?两路,各自沉寂下来, 章林这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他在南疆娶妻生子, 日子逐渐安稳起来, 吴峰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喜欢现在的日子, 而吴峰却像是中了魔一样心心念念的都是为章鸿天报仇, 让匡义军重振天下, 什?么?匡扶正义斩杀皇族……那些虚无缥缈的空话章林都听腻了。
他只觉得吴峰此人故步自封,反倒是一天比一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多空洞,多遥不可及。
可无奈他就算耳朵听出茧子了也无力?反驳,因为他始终在他的钳制之下,章林太畏首畏尾了,他生怕他的妻儿知道他逆贼的身份,而且跟别人不一样,他是真真正正的反贼余孽,他是大反贼首领章鸿天的儿子,所?以不管他多无辜这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他要?死,他全家都得死。
他因此更加不敢说,十多年过去他依然憋屈的受吴峰的摆布。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苏州的同伴败露,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进?去不少兄弟,甚至连李显舟那样厉害的人都被一锅端了,章林心里是真的慌,西南来了八万大军,他只觉得人家能轻松将他们碾压粉碎,可吴峰却想?硬刚,他觉得吴峰脑子定是出了问题,疯了。
如今李显舟等人的消息已经断了,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他们是否叛变亦或者暴露了南疆,苏州那边完全封锁了消息,只知道苏城来了八万大军正整装待发。
章林很?是着急,可他不知道如何逃过此结,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吴峰带着大家去送死。
章林因此寝食难安,偏偏此事?他还不能与任何人商量,就连枕边人他都得极力?隐瞒,他真的心力?交瘁了,就在这时候,他收到了由?圣子转交而来的,平南侯世子的秘信。
章林得知是隔壁苏州平南侯那个世子送来的信时,差点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满脑子都是完蛋了,暴露了,要?死了……直到他慌张的看完信,他更是惊得要?死,世子在南疆,世子约他见面。
世子怎么?会在南疆?世子不是在苏州吗?还有为什?么?世子的信由?圣子转达,难道世子已经与蛊王达成协议,圣子这是把他打包卖给世子了吗?
章林最终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约定地?点,因为世子信中言明,是约他单独见面,且最好不要?让吴峰知道。
然后,章林就见到了让他打死也想?不到的人,“孙……老板?”
孙子柏笑眯眯的望着一脸错愕呆愣的章林,“可不就是我嘛。”
章林一瞬间只觉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亏他还想?着苏州那边还算安全,还自以为南疆没有暴露,殊不知人家世子都站在了他面前,他还傻子似的跟人家做生意,不,他一开始还把人家当傻子来着。
毛骨悚然就是说。
这叫他们怎么?斗?这怎么?斗得过?吴峰不是天天念叨着要?取了小世子项上人头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吗?笑死了,人家在他面前站着他都认不出来,倒是被人家三言两语的就挑拨得差点跟他动手。
可笑,真是可笑啊。
一群傻子还妄图取胜呢。
孙子柏瞧着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只见他呆愣的站在那里,眼见着他眼底越来越颓丧,却是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孙子柏干脆直接给他最后一击。
“蛊王让本世子给你带句话,你们的协议作?废了。”
果?然,孙子柏话一出口章林就踉跄了两下,差点没站稳跌下去。
协议作?废说明什?么?,说明万骨谷将不再庇佑他们,那他们一旦暴露,这不就成了八万大军的活靶子吗?
“完了,一切都完了。”
章林只觉得天昏地?暗,无力?回天。
孙子柏:“……”
不是他说,这人是当真有点过于经不住打击了,窝囊胆小,难怪十多年了还能被吴峰那样的莽夫压制着,咱就不能动脑子想?想?,他都约他瞒着吴峰私下见面了啊,这还不能激发点别的想?法?
孙子柏时间宝贵,干脆直言了,吴峰顽冥不化是必须要?死的,但也不至于为此赔上所?有人,况且他们当中许多人都早已萌生退意,不少年纪小的更是没得选,所?以孙子柏表示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条件是章林必须按照自己的指示去做。
章林闻言大喜过望,这哪里还有不同意的。
事?情就这么?敲定,第二?日,苏瑾言的双腿就逐渐恢复了血色,整个人的气色也恢复了不少,而孙子柏因为带着蛊王给的蛊香,子蛊暂时没有发作?,空青和巴淳等众多护卫们,头天晚上便得到了章林秘密送去的消息,于是于当夜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凌王府回到孙子柏身边。
于是第二?日天不亮,孙子柏等人就离开了圣子山,来时是要?怎么?高?调就怎么?高?调,走的时候却悄无声息,且没人知道,他们的队伍里还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南疆圣子木雪。
木雪变得很?沉默,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冷美人也跟着一起,蛊王本打算让他留下的,可他死活不愿意,最终还是木雪开口蛊王才放弃,不过木雪与冷美人之间并无交流,他有些无言面对这个孩子,更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且一看到他那双眼睛,木雪就抑制不住的想?到苍青,于是干脆就那么?不言不语的,远远的看着他便好。
这父子俩的事?别人也不好插嘴,倒是他们对冷美人越发的宠了。
不知道冷美人过去有没有名字,冷美人本是孙子柏随口给他取的,喊着便也习惯了,可圣子作?为他的亲生父亲总不能叫他冷美人的,于是寡言少语的圣子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长?欢。”
“希望他能永远这么?快乐无忧下去。”
木长?欢,冷美人从此有了名字,而每当小乙他们叫着他“长?欢长?欢”的时候,冷美人也显得格外高?兴,显然,他很?喜欢这个名字。
这一日,吴峰忽然收到八万孙家军的消息,不出三日,那八万孙家军将逼近南疆,吴峰当即大惊失色。
要?知道,吴峰已经多日未收到过他们的消息,苏州境内被严密封锁,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只许进?不许出,他派出去的人更是至今有去无回,吴峰本就焦急不已,却不想?一收到消息就是这么?劲爆的。
慌乱过后吴峰便当机立断,反,他们必须得反,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几乎立刻召集人马,同时通知章林做准备,可吴峰怎么?也没想?到,章林这个怂包竟毫不犹豫的选择退缩,他不敢,他怕死,却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不想?连累家人,不想?同伴们流离失所?白白送命,都是借口。
吴峰怒不可遏,而更让他生气的是,蛊王偏偏在这时候落井下石,蛊王让人告知将不再庇佑他们。
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吗?
可祸不单行,曾经那些匡义军旧部一听要?真正对上八万孙家军顿时一个个的打起退堂鼓,有的甚至公然跟他唱反调要?投降,吴峰又急又怒,最终他情急之下干脆拿刀挟持了章林。
这孬种竟然还妄图说服他不战而降,当真不配为大帅之子。
吴峰将刀架在章林脖子上,逼着他带领所?有人揭竿而起,直接迎战那八万孙家军。
章林本是个软弱废物,但他也是代表章大帅的一面旗帜,在他的挟持下,不少旧部只能咬牙服从,可他们早已扎根南疆,许多人拖家带口的,短短时间根本牵扯不清,更何况是说走就走,于是兵荒马乱的两天时间,吴峰竟只集结了区区两万人,其余都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