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C:“你的稿子内容非常好,但如果不是以质疑学院为主题,我会给你打个满分,同学,你所有对alpha的解释我们都理解,但你能否认17届那件事的悲剧吗?那可是弥补不了的悲剧,人命关天!”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悲剧,医院要制止死亡的悲剧,科学要制止沉没的悲剧,弱国要制止战争的悲剧,人要承受梦碎的悲剧,对于小孩子来说摔坏一个碗,考砸一次试,穿错一只鞋,都可能是一场悲剧,AA恋没有伤天害理,只是两个不合适的人酿成一个悲剧,就能代表所有AA恋群体,那么我学习的过程中碰到过猥亵我的老师,我是不是该向国家申请,封杀所有老师?”
评委百战未果,他们盯着舞台上的男生,他气势汹涌,在多番质疑下仍未落下风,一名女?评委目光柔和下来,说道?:“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这么歇斯底里?,大胆挑衅学校禁规,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搞AA?”
一句话,让慷慨激昂中的邵承冷静了下来,他站在舞台上,底下有无数道?目光,敬佩,同情,质疑,糅杂在一块儿?,提醒着他这是哪个现场,他在人群里?找一张脸,他在无声的加油中笃定了信念,他低头?看发出提问的人,许久许久以后落下一句坦诚:“是。”
四?周顿时骚动。
质疑吗?圈套吗?惩罚吗?都好,他们想要怎样都好。
邵承目光锐利中带着坚定和真诚:“我喜欢我男朋友,我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喜欢他是我情不自禁的事情,我愿意为他挑战权威,挑战一切不合理,因为将来我们还要在一起,将来我们还会面?对更多的困难,如果这项阻碍我都破不了,我凭什么空口对他说那些一辈子的大话。”
邵承的目光又瞬间切成犀利,他俯视评委席,问那些拿着他稿子看的人:“老师以为,这个学校里?只有我们一对AA恋吗?”
评委复杂地仰望着舞台,他们如何不明白,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藏着多少对被禁止的关系。
“感情如果是可以被人为禁止的,那所谓的爱情简直可笑,那些为自由爱情发声的哲学家也该掘地三尺被钉在耻辱柱上,因为他们鼓舞了胆小鬼的勇气,让他们舍弃一切去追求世俗认为配不上的人,这难道?不是给社会添乱吗?那些跨越阶级寻求真爱的传闻和神话不是在动荡社会安定吗?它们在宣扬什么?AA恋在我校避之?不及,如果这样的关系真的这么恶劣,那应该全球禁止!湘江这么大的城市,唯我校有此规定,难道?这么大的地球,唯我校领导有这样超越性?的高阶思想?”
邢越坐在下面?听着他的每一句反驳,他甚至想带头?为邵承鼓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沉默下来的评委让观众席的同学知道?台上的演讲人赢了这一场,他们站起来为邵承鼓掌,肆意又洒脱。
当掌声响起的时候,评委的话就全淹没在了嗓子眼?里?,他们的质疑被淹没在雷动声中,像不服的蚂蚁,举起石头?,也无法再动摇台上的象。
邵承站在掌声里?,他目光坚定又锐利,他看人群里?稳稳坐着的那个人,对邢越露出一个“你看,我可以做到”的笑容。
演讲比赛结束的时候,有人为邵承送花献礼,鼓舞他,称赞他,在后台闹了好大一会,前方的比赛仍在继续,他等啊等,将每个来为他助威的人记在心?里?,可他没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于是匆匆告别了众人,离开阶梯教室,连结果也未等。
他在图书馆的楼梯道?里?碰见邢越的时候,他正靠在那儿?抽烟,易感期会加重烟瘾,这在很多alpha那里?是特殊情况,邢越是否因为易感期邵承暂且不能得知,他只站在那里?,就闻到了逼人的龙舌兰气息。
他一步步踩着阶梯,从高处走到他的面?前,夺过他手?上的烟,在嘴里?猛烈地抽了一口,抬眸问他:“我今天够A吗?”
邢越盯着他的西装,由他两天前亲手?准备的西装很衬邵承的身?材,他由衷地说:“你是我见过最A的A。”
邵承抽了一口烟,便将烟头?丢在了脚底,他解开领带和西装的纽扣,问道?:“邢越,想要我么?”
他的动作那么放肆,脱掉了西装外?套,同那半截香烟一块儿?丢在脚底,邢越低眸说:“今天的表现很好,唯一的缺点是太强势,你让评委没脸,评委就不会叫你好看……”
“我问你想要我么。”邵承打断他的话,依然强势地命令,“说话。”
他岔开话题是为什么呢?掩饰?可笑,他眼?里?的激荡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邢越的目光越来越暗,逼仄的空间里?,龙舌兰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这种?浓度完全可以绞杀一个Omega让他无法喘息,就连顶级的邵承都快站不稳,他抬手?一把抓住邢越的下巴,神色比演讲时还要凶:“上我。”
邢越沉默了许久,他额角的青筋崩成一条线,双唇紧闭,坐在观众席的时候,他最想做的就是拉下舞台上的人,在一个没人的暗处,让他的强势锐利都变成可怜的求饶。
让他的四?肢无力抵挡,只会谄媚地勾上他的腰,让他凶悍的瞳孔失焦,流泪,沾湿被褥,让那张舌战群儒不落下风的嘴只会叫哥哥,哥哥,你饶了我。
邢越突然扣住邵承的后脑勺,反身?将人压在墙壁上,他像一头?被激醒了的虎豹,人面?兽心?的他此刻内心?叫嚣着别管了,撕碎一切吧。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带邵承离开学校的,他们在半路吻,在楼道?里?吻,在接近家门口的壁面?,迫不及待地撕扯对方的衣服,邵承之?前无法理解楼道?里?看到的那一幕情趣,但现在他和邢越的疯狂已经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刻不能忍。
猎人捕了一条凶悍的鱼,最开始,那鱼碰也不给碰,每个眼?神都是不怕死的挑衅,猎人恼火,却又沉浸给鱼儿?漂亮的鳞片,他养着它,宠着它,甚至惯着他,让鱼儿?不再惧怕他,愿意亲近他,他尝试用?指尖拨开鱼儿?脆弱的鳞片,可是轻轻一碰,鱼儿?就在水里?打转,差点跳出水面?,他抽出指尖,抚摸了鱼尾多次,如同暴雨前的安慰,他太期待鳞片下的风景了,他去吻,去舔,刺激得鱼儿?在水中不断翻滚,最终狠心?迫开一条软道?,缸中泛起几段泡泡,那是鱼儿?求救的信号,水花四?溅,沾湿猎人兴奋的面?颊,他低头?探入水里?,妄图给与它一线生机。
“唔……”
鱼儿?想要说话,但被杀红眼?的猎人掐在喉咙里?,鱼缸泛起层层的涟漪,似鱼儿?在低声地哭泣,它的目光浑浊了,柔弱了,后悔了,忘记了猎人在特殊时期,却挑衅勾缠猎人进入狂欢的小鱼,终于成为了猎杀者?盘中的肥美一餐。
饱腹并?不存在,猎人只会疲惫,待他腹中叫嚣,新的一轮餐宴便会开始,无休无止,夜不能寐。
鱼缸要被撞碎了,但鱼儿?冲不出束缚,他的脊鳞红润不堪,连鱼尾都被玩得没力。
帘外?挑起一轮弯弯明月,微弱的光透进帘子,小鱼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摇摇欲坠,意识浑然,待他再仔细点才发现,那不是弯月,是晨曦的第一缕光。
第82章
花坛里移植的鸢尾开得正好, 坛边蹲着几个小孩正要伸手采摘,身后的大人看见了赶忙说物业叔叔看见了来罚,关你们进小黑屋, 妈妈可救不了你,小孩们一听都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马上来到11月的尾声, 天气渐渐转凉, 像今天这样无风有阳的日子变得格外珍贵,大人带着?自家孩子在楼下转,小区的阳台晒上了发霉的冬被,鸢尾不该在这个季节盛开, 可湘江的水土与别处不同,气候也?有差,部分城市在11月份天寒地冻, 湘江却依然如春季那般,暖得总让人觉得,那冬日的到来还很长。
“那我先走了。”
“嗯, 路上慢点。”
“留步, 别送了。”
邵承睡梦中听到低声的交谈, 还有房门关上的动?静, 他睁开眼,头顶如点了一盏白?炽灯, 还是放在眼前?的那种,闪得邵承忍不住拿手去遮,窗帘明明没有掀开, 哪儿来这么强烈的光?莫不是又跟上回一样, 他在这儿一觉睡到了下午。
听到走动?的动?静,他知道刚才的谈话?不是梦中, 喊了一声:“邢越。”
房门从外面推开,被呼喊的人就站在门边,邢越握着?门把手看他,说道:“醒了。”
他那张脸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模样,瞳孔颜色也?没有很夸张,房间里没有抑制剂的气味,与昨天夜里的野兽判若两人,邵承问:“你怎么又醒那么早?”
邢越走进来说:“起来给你放水洗澡,做饭,洗洗床单。”
他抬头示意邵承身上的被子,现在是完全看不到罪孽的痕迹了,但贴上去还是能闻到弥留的气味,难以言喻。
邵承想着?这一夜的疯狂,他感觉自己?彻底换了灵魂,他是熟透了的樱桃,一个晚上就被催发得彻底,面见邢越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他躺在床上说:“我现在没力气。”
邢越来到床边,俯身将?两臂压在他的脑袋两侧,低头说:“知道,我抱你去。”
他说着?掀开被子,目光特意在邵承身上审了一圈,满足地说:“都是我的杰作。”
邵承低头扶着?额头,质问道:“没吃够吗?”
邢越笑着?面对他的调侃,将?人拦腰抱起,邵承像只熊猫挂在他的身上,这种抱孩子的姿势他是接受不了的,但现下谁去顾忌那么多呢,他连挣扎都嫌累得慌。
跟易感期的alpha又较什么劲呢。
两人来到浴室,水流哗哗的,浴缸里有特别好闻的香味,那是邢越添加的泡澡乳,他将?邵承放进去,刚接触到浴缸,邵承就整个人往后面一趟,仰着?头闭上眼,无比舒缓地说了句:“操,舒服了。”
邢越看着?他仰躺时露出的那段脖颈,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身体的也?可以这么漂亮,他所有的线条都恰到好处,连肩膀和腰身的比例都那么完美,如今在白?皙的肌肤上加了点粉印,叫人更止不住地遐想。
邵承闭着?眼说:“我知道你在看,但你都把我放进来了,在我洗完之前?是你仅有的机会,等我出去你可别想有什么了。”
易感期在想什么邵承这个alpha又不是不明白?,邢越那方面强,一个晚上就想让他消停是不可能的,易感期会放大这方面的渴求,会反反复复折磨他,邵承暂时没精力陪他耍了,把话?说在前?头。
邢越拿过一边的沐浴用品,摆在浴缸边的置物架,“知道了,至少?这个白?天应该能安稳度过了。”
邵承睁开眼问:“早上到现在没有用过抑制剂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有,”邢越亲他的额头,深意地说:“你比抑制剂效果强多了。”
邵承抬手看自己?的手,神情好似在说“这还需要你说吗”,他必须比抑制剂管用。
“刚刚跟你说话?的什么人?”
“刚刚?”
“我听到开门声了,应该有人过来吧?”
“过来送菜的,”邢越的手腕搭在浴缸边缘,半蹲在浴缸一侧,撩水在那粉印上,“我想着?你应该不能出去了。”
邵承皱眉:“为什么?”
邢越说:“没肿吗?”
邵承立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手钻进水里,半晌抬起头,哀怨地看着?他:“肿了。”
泡完澡以后,邢越把微波炉打开热了半块玉米,邵承裹着?干净的浴巾,看见他回屋收拾床铺,在厨房和卧室间奔走。
邢越的人夫感在他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强,这人就适合结婚,适合过日子,那方面也?强,不论?A还是O都抗拒不了。
“你的表呢?”盯了半天,邵承发现他腕上是空的。
邢越抬了抬下巴示意:“桌上,”他将?抽下来的四?件套捏在手里“干活的时候戴着?碰坏了怎么办?”
“碰坏了我给你重新买,”邵承靠着?门框说,“那表是防水款,你不用太谨慎。”
邢越笑道:“倒是有点在做什么交易的味道。”
“能的话?最?好,”邵承怨气地说,“我就能投诉你了。”
邢越抱着?四?件套来到房门前?,低头在邵承耳边明知故问:“投诉我什么?”
邵承瞪着?他:“虐待客人。”
邢越的笑容不置可否,他质问道:“你没爽吗?”
掂量着?手上的脏东西补充说:“这么多回。”
邵承发誓,他真的很想扇他,邢越就是有找抽的本事,甜头啃完了嘴上也?不饶人,他威胁道:“我看你今天晚上还能快活。”
“你说的呢。”邢越提着?脏被套走向洗衣房,将?邵承的威胁轻轻丢回去,好像这事不是邵承能说的算的。
虽然是多年?没翻修的老小区,外面看不如人家新建的观赏性好,但屋子里还是不错,面积在普通家庭里也?已经算是宽大,邢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只带着?一只猫,完全伸得开腿,洗衣房和浴室都是单独的隔间,整体的布局还算是舒适。
邵承在这套房里转了一会,那只猫一直跟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吸引他,他跟邢越做的时候这猫的两只眼睛就瞪得特别大,时不时发出喵叫声,有时候被它盯着?,邵承反而会更快地到达云巅,猫的存在给了他这个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看的感受。
他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门把手可以拧动?,但他在拧开之前?还是问了一下,“邢越,我能不能进你爸妈的房间?”
邢越从洗衣房里探出头:“问我做什么?不怕你就进。”
“这有什么好怕的。”邵承推开门走进去,他从未闯入过的领地并不是他想象的那副光景,他以为人不在了这么多年?,这个房间应该是很陈旧的,桌面上落了灰尘,角落里结着?蜘蛛网,可能还有些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动?物在黑暗中爬行,但完全不是,这间房干净极了,像是还有人居住的模样,该是邢越定期收拾的。
他走进去,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婚纱照,已经有了年?代?感,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墨蓝色的西装,和妻子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的笑容都很纯粹,甚至能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一点羞涩,这是邵承第一次看到邢越父母的合照,他对他的母亲印象是陌生的,但对邢越的父亲却很深刻,即使没见过面,只看一张照片,他就和想象中的面孔完美融合在一块儿。
对公职人员的印象大多一样,邢越的父亲身上有着?邵承能感受到的纯粹和正直,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某种信念的坚定,不是那种一辈子找不到精神寄托,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浑浊色彩。
邵承来到一张桌子前?,有一个相?册放在那儿,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看到这个屋子里本该有的热闹。
照片上的孩童没有刻意的摆拍,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模样,吃饭的时候,玩耍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女孩是妹妹,男孩是邢越,一整张相?册里都是他们俩,这是父母有心收集的成长瞬间。
“你他妈说呢?!”
邵承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忽然听见外面的一声暴喝,那是邢越的声音,他赶忙放下相?册出去看,邢越正一边打电话?一边收拾着?桌面,神情有几分愠怒。
看到邵承出来的时候,邢越目光柔和了些,对电话?里的人道:“我上周就跟你知会过了,你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你跟我玩什么记忆游戏?我没时间见你,挂了。”
他按掉了电话?,将?餐桌收拾好,一瞬间切换了状态,变得格外温柔,“过来吃饭吧。”
邵承将?他父母的房门带上。
二人在餐桌前?坐下后,邵承看着?他身后的手机,道:“易感期会加强情绪状态,你现在最?好别碰公事,免得人家记恨你。”
邢越很少?发脾气,邵承是没见到过几次,他这么出口?骂人的次数更少?,他的空间有什么事儿邵承可以不管,但他现在是特殊情况,邵承怕邢会长得罪人,学校里有人整治他。
当然,没人打得过他,可被记恨又是什么好事吗?
邢越说:“我心里有数。”
邵承笑笑,拿筷子吃饭,不管了。
邢越看着?他父母的房门说:“进去看什么了?”
“你是在质疑我吗?”
“说什么话?呢,我质疑你干什么?”邢越把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我父母房间里没什么好逛的,你要是无聊,晚上我带你出去散散步。”
邵承正吃到一块香肉,称赞道:“你手艺不错。”
邢越漫不经心地问:“考虑娶我吗?大少?爷。”
邵承抬头睨了他一眼,敲了敲盘子:“一顿饭就想收买我?你凭什么?”
邢越大言不惭:“凭你现在满肚子是我的种。”
他们俩吃个饭也?要拌嘴,没完没了,邵承白?眼杀了他几回,人才消停。
他高兴,他也?高兴。
“对了。”邢越忽然站起身,放下筷子,到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什么东西,递给邵承说:“看看。”
邵承放下手里的筷子,将?一本图册拿在手里,翻了翻,说道:“这是酒吧的照片?”
邢越点头说:“上周那个事。”
邵承震惊地翻着?相?册:“这么快。”
邢越提着?筷子继续吃饭:“本来要等到下周才能把地方盘下来,但他们钱没凑够,正好隔壁有一家旧餐饮店要转手,他们几个把人餐饮店给盘下来了。”
“餐饮转酒吧?”
“不是特别大,但装修整顿之后还不错,就你现在看到的这样,”邢越说:“地方有点小,只适合喝点小酒什么的。”
图片拍的很好,完全可以拿去做宣传图,邵承问:“是你拍的吗?”
“只有我有相?机。”
邵承欣赏完了以后问:“那现在是什么意思?遇到问题了?”
“算是吧,”邢越道:“没有人气,这是最?大的问题,有什么好的宣传方法吗?”
新店开业都是这样,又不是知名品牌连锁,几个人弄了一个小酒吧,这钱凑出来就不容易了,这群人里有一个beta家比较有钱,估计出了大头,好不容易盘下了场子,都以为要进第一桶金了,可他们忘了,人气才是王道。
没有顾客,一天的营业额没达标,这个酒吧就只能亏钱,各方面还要缴费,别说第一桶金了,第二次转手都可能的。
“我又不是专业的,”邵承将?东西放在一边,继续吃饭,想了想,又抬头说:“但是你图拍的不错,完全可以在网络上进行宣传。”
“做了。”邢越说:“给你看是想多个人发挥一下脑洞,看看有什么宣传方式,他几个觉得我上的是传媒学院,肯定懂很多这方面的事,现在我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看来平日里表现得太可靠也?不是什么好事,麻烦事全来了,放在别人那儿,邵承管也?不会管这种事,开店是自己?的,盈亏也?是自己?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但邢越是他男朋友,他确实做不到袖手旁观,而且这事又给了他一个耍人的机会。
“你求我。”邵承说。
邢越闻声一顿,对面的人低头吃饭,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你真有办法?”
邵承吃着?大补的肉食说:“那得看你对你朋友有多弯得下腰了。”
邢越眯起眼睛,不知邵承是否在故弄玄虚,他严肃地问:“你想要我干什么?”
邵承抬头一看,邢越认真的时候眼神完全不一样,能叫他露出这副神色,挺有满足感,虽然耍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真这么想帮忙邢会长?”邵承调侃他,他想整邢越是在脸上表露的,邢越也?看得出,他做足了准备。
邢越放下碗筷,诚恳道:“你要我干什么都行,他们是我挺铁的朋友,能帮我肯定会帮一下的。”
倒是很有决心。
上次吃饭的时候邵承就感觉到了,这批朋友跟邢越学校里那些不大一样,算是知根知底吧,邢越想帮忙的心他能理解,他得好好利用这个心,跟他□□交易,于是在心里琢磨起来:“先吃饭,我想想。”
这个“想”的状态持续了很久很久,一顿饭吃完,邵承都没有想到该怎么交易,能雪了昨晚被欺凌压榨的耻。
可是站在一边看着?邢越收拾东西,洗碗筷,扫地板,晒被子,把他照顾得比在自己?家还舒服,他就又不舍得了。
邵承叹了口?气,开始正经地去想,该怎么帮他这件事,在他这里,邢越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邢越的心事也?是他的心事,他有麻烦自己?也?不可能隔岸观火,从来没在恋爱关系里有这种付出性认知的邵承,算是被邢越的魅力彻底折服了。
他就是喜欢他到这个地步,演讲上讲的,又不全是假话?、全是对付人的说辞。
临近夜晚的时候,邢越的易感期需求来了,邵承给他打了两管抑制剂,每隔两个时打一管,他被邢越抱在怀里,脸颊发尾被黏腻的吻蹭湿,他看着?药物打进邢越的皮肉里,将?针管从他的皮肤里抽出来时说:“你也?太浪费药了。”
每隔两小时就要打一管,手臂都快扎满针孔了,正常人一天也?就两管,顶死?三管了,邢越这种频发状态跟人太不一样。
“我以前?不这样,”邢越盯着?自己?扎满了针孔的手臂说:“现在享受了鱼水之欢,你再想叫一管抑制剂抚慰我,可能吗?”
他的说法有点道理,邵承想到了自己?,担心地问:“以后我不会也?这样吧?”
邢越拉下袖子,折叠在小臂的地方,没有挡着?针孔,应道:“没事,你这样我帮你,多少?回都行。”
“你想得美。”邵承将?一次性针管塞进盒子里丢掉,邢越滚烫的面颊贴着?他的肌肤,邵承缩了缩肩膀道:“你远一点,好烫。”
他知道易感期人跟发烧似的,皮肤温度也?高,邢越浑身都烫,邵承来陪他的易感期就知道要被折腾,他认命地坐在邢越怀里,身后的人却开始不老实,总用唇瓣蹭他的腺体。
一点都没远,贴得还更近了。
“你信息素能不能多放点,”邢越咬着?他的腺体说:“屋子里都是我的味道。”
他此刻是个黏人小狗,邵承放出来的信息素根本不能跟易感期时的人比较,他无论?释放多少?,都会淹没在龙舌兰里,邢越只能趴在他的腺体上闻,鼻尖时不时摩擦着?邵承的后颈,让他心里发痒。
“我释放再多都没用,我又不是Omega,能给你标记了。”邵承刚做过演讲,演讲台上他气势汹汹的质问是为了提出不合理,希望学校做出修改调整,方便他们公开。但事实上,AA恋的确有它的弊端,它不能成为主流也?是有原因?的,没有标记就无法安慰易感期中的另一半,他们在一块只是互相?折磨,除非无休无止地做下去,但是谁有那个精力呢?邵承才不愿意陪他这么玩呢,他现在肿着?,邢越也?不敢冒险,只能不停地打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