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一个皇子!—— by长笑歌

作者:长笑歌  录入:04-30

这意味着,萧见琛,是他的人。
“你俩还没成亲?”
闻言,花酌枝看了眼那问话的娘子,“是,你怎么知道?”
那娘子笑嘻嘻地,“一眼就瞧出来了,你这模样就是个大闺女,成亲的可不这样。”
花酌枝眼神有些迷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明白哪里不同。
“不懂了吧,等你跟男人睡过就知道了,就像那个桃儿,青着跟熟透了,可不就一眼能看出来!”
这时花姐上前来,将几个娘子赶走,“我这妹子还没成亲呢,你们竟在这儿乱说!”
她转头冲花酌枝笑笑,“她们就这样,平日嘴上没个拦门的。”
花酌枝并不在意,他更想知道,青桃跟那熟透了的桃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只要过了洞房那晚,他就从青桃变成熟透的桃了?
“你在这儿待着啊,别乱跑。”说完,花姐转身往稻田走去。
花酌枝连忙跟上,“花姐,我帮你。”
花姐赶紧把他往回推,“你没干过,歇着吧!”
“我可以学,花姐,你教教我吧。”花酌枝表情诚恳,“以后总要干的。”
花姐低头想了想。
不管花酌枝从前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但他说的没错,这些活计,往后也是要干的。
于是她痛快答应下来,“成!你来,我教你!”
小泮村依山而建,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到黄昏,路上便热闹起来。
狗娃子在地头睡了一觉,刚爬起来揉了揉眼,便见他爹赶着车朝这边走来。
“娘!”他大喊一声,“我爹回来了!”
田里冒出两颗脑袋,花姐一瞧便笑了,“哎呦,买了这些东西呢!”
花酌枝带着期盼看去,车上堆满了东西,甚至比坐在前头的两个人都高出许多。
全是红的,在金黄的稻田与暮光中格外显眼。
一旁传来几声娇笑,娘子们齐齐问道:“那可是你男人?你男人这是等不及要娶你了!”
花酌枝放下手里的东西,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去,萧见琛见了,连忙下车去把人拉上来。
“你今日干活了?”他拉着花酌枝的手仔细检查,虎口处握刀握久了有些发红。
“有什么活我帮花姐干,你以后莫干了。”
花酌枝不在乎,他踮起脚,越过萧见琛的肩头看去,“琛哥哥,你都买了什么啊?”
萧见琛道:“我们回去再说。”
他走回马车前,取了个油纸包下来,转头递到狗娃子手里,“给你的。”
狗娃子叫他娘叮嘱过,又想要又不敢,犹豫片刻后,十分拘谨地摇了摇头。
花酌枝把东西强塞进狗娃子怀里,“不是贵重的东西,都是些吃的,拿回家,跟你爹娘一起吃。”
油纸包里传来酥糖的香气,狗娃子没忍住,在他娘赶来前接了过去,“多谢姐姐。”
“走吧。”萧见琛拉着花酌枝上了马车,匆匆回了家。
到家后他将花酌枝带进屋里,手往怀里一掏,变戏法似的又变了个油纸包出来。
花酌枝一脸惊喜,“你不是给狗娃子了吗?”
“狗娃子是狗娃子的,这是给你的,狗娃子有的,你也得有。”萧见琛蹲在花酌枝跟前,将油纸包拆开,“尝尝?”
【作者有话说】
小皇子多会疼人啊。
后天更新嗷~

第26章 后日就成亲!
花酌枝愣住,他低头看向油纸包里的点心,样式精细,香气扑鼻,一看就知道是从最好最大的铺子里买来的。
也不知为何,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给沈碎溪写一封信。
然后在信中告诉沈碎溪,萧见琛虽娇生惯养,但在好好照顾他,虽带来的银钱不多,但还是会给他买最好的点心回来。
“枝枝,不喜欢吗?”
见花酌枝迟迟不动,萧见琛忐忑不安地问道。
花酌枝摇摇头,拾起第一块点心,先送到萧见琛嘴边,“琛哥哥先吃。”
萧见琛躲了躲,“你先吃。”
花酌枝不依,直接将点心塞进萧见琛嘴里。
半个拳头大的点心,入口便碎,萧见琛嚼了嚼,挺着脖子往下沿咽。
“这点心……”
一张嘴,点心沫子往外飞。
真噎人。
把萧见琛噎的直翻白眼。
“琛哥哥!”花酌枝大惊失色,冲到萧见琛身边,冲着后背就是一拳。
“唔——”
背上一疼,萧见琛刚翻下来的白眼又翻了上去。
“好了,好了,好了……”他连忙拦住花酌枝的手,心里疑惑不解。
这双柔若无骨的手,怎么这么有劲儿?
这时外头传来花姐的笑声,脚步也由远及近。
“你们俩躲屋里头做啥呢?”花姐扒头看来,“我都听我男人说了,你们后天就成亲,后天可是个好日子!”
闻言,花酌枝看向萧见琛。
后日吗……
萧见琛还没来得及跟花酌枝商量,后日是他回来路上自己定的,如今叫花姐说出来,他愈发忐忑。
“枝枝,后日可以吗?我知道这样是仓促了些,但我今日就把围墙修了,明日就把屋里置办起来,我——”
“琛哥哥。”花酌枝打断萧见琛的话,羞涩地低下头去,“后日……可以。”
“那就成了!”花姐替他们拍板决定:“就后日!到时我带人来!”
等花姐走了,萧见琛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样样搬进屋里,献宝似的说与花酌枝听。
“这楠木箱子防虫,往后放你的衣裳,这匣子是这边时兴的样式,我买了两个,你的耳坠子都能放进去……”
他在屋里转来转去,忙得不可开交,花酌枝要上来帮忙,他就把人赶去一旁坐着。
把东西归置好,萧见琛简单塞了几口饭,不顾花酌枝阻拦,半夜里开始和泥砌墙。
等墙砌好,他简单冲了冲身子,带着一股子泥味儿钻回被窝。
花酌枝还没睡,他翻身依偎在萧见琛怀中,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萧见琛却一点都不困,一想起他跟花酌枝后日就要成亲,就兴奋到无法合眼。
花酌枝迷蒙间看了眼萧见琛明亮的双眼,他左手悄悄背至身后,再回来时掌心中握了一只黑色的小虫。
他慢慢松手,小虫从指缝中钻出,三两下蹦到萧见琛脑袋上,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萧见琛便打起盹来。
“琛哥哥,困了就睡吧。”
“唔。”困意来的莫名其妙,萧见琛把花酌枝往自己怀里圈了圈,一歪头睡过去。
花酌枝朝萧见琛额头看去,黑色小虫正在后者眉骨转圈乱爬。
这虫叫瞌睡虫,口器极小,咬人时不觉疼,叫这种虫咬了,人便会立时睡过去。
看了会儿,花酌枝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凑至萧见琛眉骨上,小虫嗅到熟悉的味道,立马有了方向,跳到花酌枝手上喝起血来。
他带来的虫不多,这只虫是最乖的一只,不会乱跑,吃饱喝足就自己钻回蛊盒里睡觉。
夜深人静,外头只有一两声虫鸣,再过几日天便会越来越凉,到了深秋,就连虫鸣也很少了。
花酌枝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伴着萧见琛的呼吸声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拍在地上,发出“扑——”的一声。
这一声把正在熟睡的两人都吓醒了,萧见琛迷迷糊糊坐起身,正要去查看,花酌枝眼疾手快把小虫掏出来往那边一丢。
刚支起上半身的人又缓缓倒回去。
花酌枝下床,光着脚走出去,只见萧见琛连夜砌好的南墙倒了一半,还算完好的另半张墙后,一颗黑色的脑袋犹豫着抬起来。
“娇娇。”花酌枝走过去,“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到村子来。”
大蟒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嘶嘶”两声后,垂着头不敢看花酌枝。
花酌枝看着地上的墙,心中了然,估计是娇娇想从墙头爬进来,可刚砌好的墙不太结实,一压就倒了。
“没关系,墙倒了可以再扶起来。”
花酌枝摸了摸娇娇的脑袋,从半边墙后跨出去,小声道:“走吧,我们去旁的地方说。”
娇娇从后面赶上,头一低,将花酌枝顶到脑袋上面,一人一蟒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走了多久了?”
陆繁跪在下头,战战兢兢道:“约……约有半月?”
“哎~非也非也。”贾方正连连摆手,一手比七,一手比八,“十七日零八个时辰。”
陆繁:“……”
“十七日,八个时辰……”萧鸣钰频频摇头,“若是往大燕走,都快要走到郡城了,那你们可知,他跑去哪里了?”
陆繁是真不知道,于是老老实实摇头:“臣不知道,殿下走前,什么都没说。”
这时贾方正突然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铜钱,神神叨叨往地上一丢。
“哎呀,是巽卦!巽卦为东南,旅而无所容,故受之以巽。巽者,入也!三殿下先是四处飘摇,无处安顿,而后又入某处,像风一样,隐没不见啊!所以下官猜测,太子殿下可以往东南去,并且越小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找到三殿下。”
陆繁都看傻了,他像是头一次认识贾方正一般,“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算卦?”
贾方正谦虚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萧鸣钰朝下头摆摆手,“听到没有,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往东南去找,镇子和村子,着重找。”
“是!”
吩咐好一切,萧鸣钰拾起桌上的茶盏,方抿一口,他微微睁大双眼,“唔,这茶汤色泽浓郁,入口微甘……”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香气扑鼻,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茶,陆繁,贾方正,你们在南疆待了这么久,可知这是什么茶?”
陆繁直起腰看了眼,犹豫道:“这是……虫茶。”
萧鸣钰笑容一僵:“虫茶?”
陆繁:“是以螟虫的……粪便制成。”
萧鸣钰呵呵一笑,将杯盏搁在桌上,“好茶,好茶。”
祭司殿。
“……马车一出南疆便被发现了,现下他们正要集结武林所有‘正道’,说要……说要先杀大人,再屠南疆。”
沈碎溪冷着一张脸,骂道:“贼心不死。”
终于从通天塔里放出来的左护法祁老爷子忧心忡忡:“大人怎能如此莽撞,他就这么跑了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碎溪,你怎么不将他拦下啊!”
长老们纷纷附和,话里话外都是对花酌枝私自出逃的不满与指责。
“够了!”沈碎溪低叱一声,“他是南疆祭司,他要做的事,我们无可置喙,再说了,他在南疆待了这么多年,如今连出去看看的权利都没有吗?你们是要他老死在这祭司殿中吗?”
“不是不叫大人出去。”祁老爷子苦口婆心道:“我们可以跟大人一起,也可以保护大人啊!”
“对啊对啊!”
“就是啊!我们还可以保护大人啊!”
沈碎溪嗤笑:“一起?他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他照样要每日喂养蛊虫,以身试毒,用自己的阳寿为南疆祈福,这跟在南疆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将祭司殿搬到随便一个什么地方罢了。”
众人一时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个好主意。
“大人走前,说由我和祁老爷子暂时主持,若祁老爷子没有意见,那这件事便由我来做决定。”沈碎溪起身,冲下头等待的人吩咐道:“你们即刻出发,沿大人留下的线索找去,将这封信交给大人,记得多带几个人暗中保护,没有大人许可,万万不能现身。”
“是!”侍从接了信,一刻不停离开。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沈碎溪将殿外的王文才叫进来询问,“他们这是要去哪?”
王文才竖起大拇指,答道:“那位贾大人确实有几分本领,竟然算到大人同夫人往东南去了,这不,正准备出发去找人呢。”
沈碎溪看着外头,一时没有说话。
王文才又凑上来,小声问道:“可要将他们拦下?”
沈碎溪考虑半晌,“不必拦,叫他们去,我们可用的人实在太少了,又要保护大人,又要保护南疆,若太子殿下带人去,刚好能保护大人。”
祁老爷子说的话他这几日也在考虑,花酌枝这种不谙世事的性子,和小皇子那傻不愣登的脑袋凑一起,确实很危险。
若有汉人士兵保护,两个人也能过得好一些。
“大人不会有事吧?”王文才也担心的很,“大人这回出去,就带了娇娇大人一个人——一个蛇,若是对方人多,可如何是好?”
“娇娇,你要带我去哪?”花酌枝没穿鞋子,光着脚踩在大蟒的脑袋上,进深林后,又走了许久才停下。
“嘶嘶……”
大蟒低头,花酌枝顺势跳了下去,“这是……”
地上是一只落单的靴子,绣有一枚圆形花纹,他只看一眼便立时想起来这花纹在哪见过。
上回闯进达弥山的那个人,靴子和衣裳都绣着这东西。
花酌枝直起腰来,掰开娇娇的嘴往里瞧,“你把他吃啦?”
大蟒笨重地左右摇头,尾巴尖朝山崖下点了点。
花酌枝走过去,在崖边的树丛中发现了另一只靴子。
他收回目光,摸了摸娇娇,“应当是摸黑走到这里,不小心掉下去的,若再有他们的人来,你就来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您的好友【贾方正】标记了一处地点。
老婆们,准备后天18号入v,当天日更2章6000+嗷~

他连夜砌的墙,怎么连夜就倒了?
“琛哥哥。”花酌枝走到他身边,有些不好意思,“我帮你再砌一回吧。”
“不用……”萧见琛先是拒绝,又摸了摸后脑勺,语气困惑,“我昨夜好似听见什么声音,原想起来瞧瞧的,可不知怎的,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花酌枝连忙道:“是风,昨夜起了好大的风,墙便倒了。”
萧见琛狐疑:“昨日万里无云,怎会突然起风?”
花酌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起风了,刮了好一阵呢。”
萧见琛抚了抚花酌枝眼下的青色,心疼道:“你昨夜可是叫风声扰得没睡好?”
花酌枝点点头,“嗯。”
实则是跟娇娇在深林里跑了好久,没再见到那人有其他同伴,快天亮时才回来。
“这墙先不砌了,我今日要先把屋子布置了。”萧见琛把花酌枝往屋里头推,“你昨夜没睡好,先去睡会儿。”
说起布置,花酌枝小跑进屋,打开包袱,给萧见琛看他打的络子。
时间紧张,他只打了三个,他都想好了,到时床头挂一个,床尾挂一个,最后一个他拿在手里。
萧见琛将天青色的络子拿出来打量,好奇问了句:“这络子可有说法?为何成亲时要在床上挂络子。”
他头一次成亲时,那大祭司床上也是挂了这样的络子。
花酌枝怎好意思告诉萧见琛这络子的用途,就像他脚上那圈银铃一般,看似再正常不过,实则都是不可深究的东西。
络子会晃,银铃会响,他觉得萧见琛会喜欢。
花酌枝胡诌了一段:“这是我们南疆的习俗,络子有良缘之意,挂在床帐上面,寓意良缘天成。”
萧见琛表情肃然起来,“我来挂!”
花酌枝上前指挥:“床头一个,床尾一个。”
萧见琛将两个络子挂好,转头看向花酌枝手中的第三个络子。
花酌枝握紧络子,“这个不必挂,到时候塞在枕头下面。”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花姐带着一群小娘子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她们手里拿着几个大簸箕,簸箕上头盖着红纸,一进屋,花姐掀开红纸叫萧见琛和花酌枝看。
“枣子,莲子,明日往床上一洒,来年生个胖娃娃!”
小娘子们都“咯咯”笑起来,“就是就是,你长得这样好看,生几个胖娃娃,跟我家结个亲家!”
花酌枝同萧见琛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他们都是男子,去哪要个胖娃娃?
半晌,萧见琛双眼一亮,附耳过去:“洒便洒了,到时吃了就是。”
逼仄窄小的屋子里突然热闹起来,大家忙前忙后,很快便将喜房布置出来,说是喜房,其实就是一间屋子,到时拜堂成亲入洞房,全在这里头。
好在屋子修葺的差不多,不至于洞房时还漏风漏雨。
临走前,花姐将花酌枝叫进柴房中,将门一闭,打算说悄悄话。
“你出来前,你家里人可教过你……那什么?”
一句话把花酌枝问懵了,他回问道:“什么?”
花姐冲他眨眨眼,“就是入洞房那些事,你可会?”
花酌枝抿起嘴角,一时没有说话。
如果春宫图和沈碎溪没有骗他的话,他应当是会的。
花姐当他不懂,声音越发低下去,“我料想也没人教你这个,我跟你说啊,你到时只管躺着就是,你男人会就行。”
花酌枝:“……”
他突然想起一件十分严峻的事。
——萧见琛到现在都不碰他,难不成是不会?
大燕不兴男风,萧见琛就算是看那种书,也不会是两个男子的,兴许……他真的不会?
花酌枝正想着该如何教一教萧见琛,又听得花姐道:“他要是把你戳疼了,你就咬他!你男人若是会疼人,兴许停下等等你,但一般到了那个要命的关口上,他们憋不住的,而且前几回,半点章法都没有,就知道一通乱戳。”
花酌枝:“……”
他脑袋里突然浮现萧见琛戳他的画面。
“就这一遭,咬咬牙过去,往后就舒坦了。”花姐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而花酌枝在柴房中站了很久。
他虽然看过那么多春宫图,实则半分经验都没有,若到时候萧见琛也不会,该如何是好?
“枝枝?”
听到外头喊他,花酌枝赶紧走出去,萧见琛又在院子里笨手笨脚地和泥巴。
“琛哥哥。”他走过去看了眼,问道:“又要砌墙吗?”
“嗯。”萧见琛擦了把额头的汗,将泥巴往断墙上堆,堆一块掉半块。
“明日就成亲了,墙还露着,不像话。”
砌墙的间隙,萧见琛问起方才的事,“花姐跟你在柴房说什么呢?”
花酌枝眼珠转了转,“花姐教我……教我洞房的事呢。”
萧见琛抹墙的动作一顿,整块泥巴“啪”地掉在地上,他回头看着花酌枝,结结巴巴问:“她、她都是怎么同你说的?”
“她问我会不会,我说我不会,她说没关系,你会就行。”花酌枝看过去,双眼明亮,“琛哥哥,你会吗?”
“我当然会了。”萧见琛佯装淡定,弯腰重新挖了块泥巴,转过身去继续砌墙,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得把陆繁给他的书找出来瞧瞧,免得洞房时手忙脚乱,在枝枝跟前丢脸。
两人各怀心思,入夜,萧见琛在他们带来的行李中翻来翻去,花酌枝瞧见了,问了一句:“琛哥哥,你找什么呢?”
“啊?我找件衣裳。”没找到陆繁的书,萧见琛余光瞥见一旁的匣子,好奇道,“对了,你这匣子装的什么,怎么没见你打开过。”
那匣子里都是花酌枝从南疆带来的淫书淫画,不敢叫萧见琛瞧见,还特意上了锁。
他想了想,胡诌一句:“是我的首饰,因着不是中原的样式,所以没敢戴出去。”
萧见琛深信不疑,他将匣子搬开,在最底下的衣裳中找到了那本藏得严严实实的书。
他背对着花酌枝,盯着手中的书,眸子闪闪发光,今夜就不睡了,好好学一学!
“琛哥哥。”花酌枝又在床上喊他,“花姐说,明日要一早起来开脸。”
“好!”萧见琛一把将书塞进怀里,端着烛台走回床边。
花酌枝叫烛光映得微微眯眼,他偏头躲开,“琛哥哥,不熄烛吗?”
萧见琛将烛台搁在地上,放下床帐挡光,“这样可好些?”
一盏烛本就不太明亮,床帐又将光遮去大半,花酌枝好奇地看过去,“琛哥哥不睡吗?”
萧见琛一脸紧张地捂住胸口,“我我我看会儿书。”
花酌枝愈发好奇,“什么书啊?”
什么书这样好看吗?明日就要成亲了,今夜还得将它看了。
萧见琛胡言乱语:“是孙子兵书,我太激动了,睡不着,看会儿兵书冷静一下。”
其实花酌枝也睡不着,明日天一亮,他便会穿上嫁衣,嫁给萧见琛。
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这一夜,怎地这样难熬?
“睡吧,枝枝,你昨夜就没睡好。”萧见琛安抚几句,等花酌枝呼吸变得平稳,他偷偷摸摸侧过身去,从怀中掏出那本书。
他强行压下胸间那颗扑通乱跳的心,借着微弱的烛光掀开第一页,上有四个大字。
《孙子兵书》。
萧见琛:“……”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将书缓缓合上,默数三个数后,再次掀开。
《孙子兵书》。
他不信邪,不停往后翻阅,只见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通篇的兵法计谋,翻到最后一页,还有几笔批注,是陆繁的笔迹:此书,甚好!
萧见琛面无表情将书合起。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他想要两个人打来打去的书,陆繁说没有两个人的,只有很多人的。
……确实是很多人打来打去。
萧见琛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在心里将陆繁翻来覆去骂了一通。
这边陆繁刚出南疆,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他满心感动,跟一旁的贾方正炫耀:“一定是我家碎溪念叨我呢,我这回一走,他指不定多想我。”
贾方正看破不说破,笑而不语。
“哎,贾大人。”陆繁又撞了撞贾方正的胳膊,“你算的东南方向,可是真的?”
贾方正一脸高深莫测,“谁说我是算出来的?南疆往西为山,南为海,北与东北是大燕,除了往东南,还能去哪?你再看,自三殿下走后,寨子里看似平静,实则已有几波人偷偷离开,我猜大祭司怕丢面子,于是暗地里派人去找,他们去的方向,也是东南。”
陆繁肃然起敬:“不愧是贾大人!”
贾方正笑呵呵拍了拍陆繁的肩膀:“年轻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萧见琛骂完陆繁,睁着眼毫无睡意,他看着床帐上寓意良缘天成的络子,满心都是花酌枝要嫁给他的欣喜。
他又转头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夜,怎地这样难熬?
翻来覆去睡不着,萧见琛又拿起手边那本《孙子兵书》,才翻了两页,往日在学堂念书的感觉一上来,立马歪着头睡了过去。
待身边响起鼾声,花酌枝缓缓睁眼,他拿过萧见琛手中的书瞧了瞧,果真是《孙子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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