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低头,借着火把的光,才看清萧见琛胸口正中央绣着三个大字。
“殿下。”他抬起头来,满脸认真,“能不能给我也绣一个?”
【作者有话说】
陆繁:我也要我也要!
后天更嗷老婆们~
萧见琛一把捂住胸口,“不能。”
说完,他看见跟在贾方正身后下车的齐向云时,双眼一亮,急匆匆跑过去,老远便喊了一声:“齐大哥!哎呀,也不知怎的,本殿下最近,总觉得有些气闷!”
陆繁:“……”
“殿下到底是气闷还是不气闷?”他问身边的贾方正,“听殿下声如洪钟,并不像气闷,贾大人觉得呢?”
贾方正似笑非笑回看一眼,“陆大人不如先解释一下,那羊腰韭菜粥是怎么回事。”
陆繁干咳一声,又不敢把萧见琛供出来,于是结巴了好一会儿,“是、是……”
贾方正:“是殿下吃的吧?”
陆繁惊奇看去,“贾大人如何知道的?”
“哼,我什么不知道?”贾方正轻哼一声,从腰封中取出齐向云给的那瓶秘药,“所以我干脆承认,又替殿下拿到秘药一瓶,待会儿我便将秘药呈给殿下。”
陆繁却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贾大人还是莫要呈给殿下了,殿下吃那羊腰韭菜粥都不愿叫别人知道,若直接给殿下送药,岂不是找死?”
贾方正瞪他一眼,“榆木疙瘩,你且看我如何送药。”
这边,齐向云一下马车就瞧见萧见琛胸前绣了名字,他笑呵呵道:“一看就知,这是小花给你绣的吧?”
萧见琛一副你很识相的模样,“齐大哥怎么知道?的确是枝枝给我绣的,绣了一天呢,眼睛都熬红了。”
齐向云“哦”了一声,“我有一个香囊,就是小花绣来给——”
话未说完,便见萧见琛“唰”地拉下脸来,转头就走。
齐向云:“……”
他在后头喊:“萧三殿下!萧三殿下!小萧,你方才说你气闷,气闷可要吃药啊!病不能拖!”
萧见琛恍若未闻,从陆繁和贾方正中间穿过,气冲冲往林子里走去。
贾方正一拽陆繁,“走!给殿下送药去!”
陆繁有些不想去,他怕到时萧见琛同贾方正翻脸时波及到自己。
“走啊,愣着做什么!”
贾方正又拽他一下,他只好磨磨蹭蹭跟上去。
萧见琛走了很远,直到车队都隐约看不清才停下,他一掀袍子,解了裤腰,不多时,林中便响起淅沥沥的水声。
贾方正在萧见琛身边站定,也解了腰带,他朝旁边瞥了眼,夸赞道:“殿下果真龙精虎猛。”
萧见琛并没有太高兴,他含糊应了一声,手中抖了抖,低下头去仔细穿裤子。
贾方正这时也好了,他搭理好衣摆,将手中的瓷瓶举到眼前,转着看了两眼,嘴里发出“啧啧”几声。
萧见琛果然被吸引目光,“这是什么?”
“哦,回殿下,这是旁人送的一味秘药,据说吃下便可金枪不倒夜御数女。”贾方正频频摇头,“可臣一把年纪,早已对那些事失了兴趣,若是殿下需要的话,那便送给——”
萧见琛连忙摆摆手,“本殿下才不需要这东西。”
贾方正又转向陆繁,“那便送给陆大人。”
陆繁也移开目光,“我、我也不需要。”
“如此,既然都不需要,那这药……”说罢,他把瓷瓶往身后的草丛中一丢,“丢了算了。”
随着贾方正的动作,萧见琛和陆繁动作一致地转头,直勾勾盯着草丛中,眼睛闪着莫名的光。
“走了走了,这天啊,越来越冷了,也不知能否在入秋前赶回南疆。”
贾方正双手一背,率先往回走去,而萧见琛和陆繁纠结了很久,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慢吞吞跟上。
刚走回营地旁,萧见琛突然弯腰下去捂住肚子,“嘶……陆繁贾方正,你们先回,本殿下得再去解决一下。”
说完转身往林中跑去。
见状,陆繁有样学样,一捂肚子,高大的身形佝偻着,“贾大人先回,我也要去解决一下。”
贾方正了然笑笑,“去吧去吧。”
陆繁进了林中还在装模作样捂肚子,而萧见琛这边早已不顾形象飞奔起来,他回到方才小解的地方,找到贾方正丢药的树丛,蹲下身一寸寸摸索着。
好在没找多久,就找到了那瓶据说可以金枪不倒夜御数女的秘药。
不过拇指大小的一个黑色瓷瓶,瓶身没有任何花纹字迹,晃动时能听见里头药丸碰撞的声响。
萧见琛好奇地拔掉瓶塞,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味从中逸出,叫他紧紧蹙起眉头。
这股味道,总觉得有些熟悉。
不远处树丛后面,陆繁紧紧握拳,往身边的大树上轻锤了一下。
来晚一步。
“陆大人。”身后传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陆繁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是偷偷跟上来的贾方正。
“贾大人?你、你怎么也来了?”
贾方正指指捧着药瓶宛如稀世珍宝的萧见琛,道:“我来,是想叫你看看,我是怎么给殿下送药的。”
陆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你送药的办法?”
“不然呢?”贾方正笑他天真,“直接送给殿下,殿下好面子,定会说自己不需要,但我把殿下需要的东西丢了,殿下自己捡回来,那就不算我给殿下的,是殿下自己的。”
说完,他瞅了陆繁一眼,奇道:“哎,那陆大人为何也要回来捡药啊?”
陆繁抓了抓耳朵,嘟囔一句,“谁不想更厉害些?”
得了药的萧见琛也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很厉害了,但谁不想更厉害些,尤其是他还肩负重担。
回了营地,刚好赶上吃饭,萧见琛亲自取了餐盒,又打了一盆热水,兴冲冲爬上马车。
“枝枝!我打了热水,给你拧个热帕子敷敷眼。”
为给他绣这三个字,花酌枝眼睛都累红了,再这么熬下去,说不准会得那花眼症。
他亲自拧了热帕子,折成长条,覆在花酌枝眼上,“若变温了就拿下来,我给你重新拧一条。”
叮嘱一声,萧见琛转过身去,把今日的菜色一一端到桌上,甫一蹲下,便听见“哒”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马车上。
花酌枝正将变温的帕子取下来,闻声低头看去,一个黑色的瓷瓶从萧见琛那边滚过来,刚好在他脚边停下。
“……”萧见琛反应也快,连忙把瓷瓶捡起,干咳一声,“这是旁人给我的药,内服,用于活血化瘀。”
花酌枝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萧见琛,又若有所思扫过后者腰腹。
那明明是他送给齐向云的苗药,用来治那不举之症的。
【作者有话说】
老婆们!俺明天有点事,想请个假(连连鞠躬),然后下周三就不休息了,连续更新嗷~
吃饭间隙,花酌枝有意无意打听,“你需要那药么?”
“嗯?”萧见琛夹菜的动作一顿,而后无比肯定道:“需要啊,太需要了!”
花酌枝了然地点点头,“哦。”
他这些天来一直躲着萧见琛,故而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萧见琛为何需要那种药,明明前天还……
但萧见琛说需要,肯定有他的道理。
“枝枝,方才我找陆繁打探一番,最晚后日夜里,我们就能到寨子了。”
萧见琛咳嗽一下,佯装不经意间提起,“那个……你的小楼,夜里给我留……”
他本想说留个门,一想起贾方正说过要爬窗进去,于是改口道:“留个窗。”
经萧见琛提醒,花酌枝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小楼,但他又十分想让萧见琛爬他的小楼。
夜深人静的时候,屋里只点一盏灯,他就在昏暗的灯旁等着,萧见琛会趁无人看见偷偷爬上来,先敲敲他的窗,问他能否进来共度春宵。
他自然是应允的,且早早准备好了脂膏,他会走到窗边,把萧见琛拽进来,再往窗外挂一样东西,或许是他打的络子,或许是萧见琛的什么东西,反正所有人都会瞧见,今夜他的小楼里有人。
等缠绵整整一夜后,两个人会累到睡过头,天边渐明时,萧见琛来不及穿戴整齐,会衣衫不整匆匆离开,还要同他约定下回再来。
这种既隐秘又公之于众的感觉,对花酌枝来说十分新鲜,又令人向往。
可他的祭司殿是爬不上去的,临时盖一座小楼也来不及了……不如到时还是借沈碎溪或者其他人的小楼一用。
想到这里,他认真答应下来,“好。”
车队比预计中行进更快,到寨子时才过午时,以沈碎溪为首的南疆众人早已等在祭司殿前。
花酌枝将车帘掀起条缝,看到沈碎溪身边还站了个祁爷时,他生出些退缩之意。
萧见琛正要下车,见花酌枝又坐了回去,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花酌枝声音比他更小:“我偷跑出去,只同碎溪说了。”
旁人是不知道的,尤其是祁老爷子,他更不敢说。
萧见琛疑道:“什么叫偷跑出去?你是南疆大祭司,整个南疆都得听你的,你去哪还要他们同意不成?”
话音刚落,便听得马车门被敲响,一道苍老严肃的声音传进来,那人嘴里说的苗疆话,萧见琛听不懂,花酌枝听了却脸色一变。
“他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萧见琛问。
花酌枝面如纸色,“没什么。”
不过是叫他去通天塔领罚罢了。
“走吧。”花酌枝率先下车,冲外面的人笑笑,“祁爷。”
左护法祁老爷子一见花酌枝便满脸苦涩,“大人,您可还记得您是我们大祭司?怎么能做如此儿戏之事啊?”
花酌枝只笑,不说话。
“南疆之外,不知多少人想要大人性命,若大人不慎落入那些人之手,叫我们怎么办啊!”
花酌枝点点头,任由祁老爷子说教。
“大人,我们南疆百年来愈发势微,到如今全都仰仗大人借运才得以延续,大人若是——”
“行了——”沈碎溪突然插话进来,打断祁老爷子,“祁爷,大人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对他说教无可厚非,但最好是进了屋关了门,莫叫旁人看笑话。”
“好好,我也是担心大人,这才口不择言了,我们进殿再说,进殿再说。”祁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只好闪身让路,等花酌枝进殿。
花酌枝感激地看了沈碎溪一眼,冲他微微点头,而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祭司殿。
萧见琛被拦在外头,又听不懂苗疆话,急得抓耳挠腮,“他们说什么呢?那个谁呢?王招财,王招财在哪?快叫王招财过来给本殿下译说。”
王文才刚从人群中挤到萧见琛身边,闻言苦笑一声,“夫人,在下叫王文才,文乃是文才之文,才乃是文才之才,《论语》有言——”
“你说什么废话呢!”萧见琛打断,“快给本殿下说说如今什么情况,本殿下怎么瞧着不对劲。”
这时齐向云从一旁凑上来,“我也听听怎么回事。”
王文才许久没说汉话,乍然间又要译说,突然结巴起来,“祭、祭司大人要、要受罚啦!”
一听花酌枝要受罚,萧见琛瞪大双眼,“受什么罚?”
“大人要进塔。”
进塔?什么塔?
这时齐向云拍拍萧见琛的肩膀,指了指祭司殿后面的高塔,“那就是通天塔,往常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关进去守塔,小花小时候被关过一次,听说里面……。”
齐向云语气变得神秘起来,“十分可怕。”
萧见琛抬头望去,一座白石塔耸立在茂密的树丛间,塔身光滑,连扇窗都没有。
“不行,不行……”萧见琛喃喃自语,一把揪起王文才的衣领子,“王招财,你去同他们说,就说是本殿下把大祭司掳走的,让他们来罚我!”
殿内,花酌枝在一众长老的围观下,硬着头皮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说出。
他也是抱着侥幸之心跑出去的,却没想到这一趟下来不过月余,他们出去时已是夏末,回来时竟还没入秋。
那种两个人只有彼此相依的日子太短了,但好在并非毫无收获,他同萧见琛之间最大的隔阂已被消除。
“大人,您走这一个多月,祭司殿积下太多事务,我已差人把东西送去通天塔,大人若无其他事,就抓紧时间进塔吧,早日求得天神原谅,便能早日向天神借运。”
花酌枝脸色一僵,只提了一个要求。
“待我恢复再去。”
“也好,也好。”见花酌枝如此乖巧懂事,祁老爷子十分欣慰,“大人还要带什么东西进塔吗?”
“可以带吗?”花酌枝眨眨眼,“倒是有一样东西要带。”
祁老爷子挥挥手,无所谓道:“大人想带便带,通天塔无聊得很,我那几日睡了醒醒了睡,很是寂寞。”
说完带人浩浩荡荡离开。
等殿内安静下来,沈碎溪鼻腔逸出一声轻笑,“大人要带什么东西进塔?”
花酌枝边往楼上跑边吩咐道:“你同王文才说一声,叫萧见琛准备准备,跟我一起进塔。”
【作者有话说】
祁老爷子:在塔里那几日,我是睡了醒,醒了睡。
萧见琛:在塔里那几日,我们睡了睡,睡了又睡,大睡特睡……
后天更嗷老婆们~
第61章 叫你好看!
从四层下来,花酌枝便在祭祀殿里转来转去,脂膏装了整整一匣,画册也找了几本最香艳的带上,要出门前,他想了想,还是给萧见琛拿了几瓶药。
他们要在塔里待上整整七日,一瓶是不太够的。
沈碎溪将花酌枝送进通天塔,关门前朝他挑了挑眉,“东西早已送进去,你放心就是。”
花酌枝抿嘴一笑,“好。”
说完忙不迭去里面找萧见琛了。
通天塔密不透风,只有一扇石门和一道隐秘的天窗,石门关,则与外界完全隔绝。
塔中存放南疆百年来蛊书经论,是不可多得的修心养性之处,但对于这个年纪的花酌枝来说,却像牢狱一般。
少时他曾因贪玩被送来待过一段时间,塔中无日月,他如今竟记不起那时被关了多久,只知道有一面墙的书全是他抄出来的。
幸好这次有萧见琛作伴。
石门关闭,花酌枝举起手中烛台,放轻脚步往里走去,中央空地上搁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箱子上挂了把铁锁,没有钥匙,但能直接打开。
花酌枝把烛台放在箱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听到动静,箱子里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枝枝?”
花酌枝拍拍箱子,算作安抚,但他没有立刻取下铁锁,而是将自己的包袱展开,从里头拿出一件衣裳。
那衣裳以银蚕丝制成,初看时雪白一件,展开后才看清竟薄如轻纱,似有若无的一层,穿上身后,内里一览无余,却又朦胧着看不清楚,叫人想入非非。
这衣裳是早早便做好的,但一直没来得及穿,出去前没敢带上,回来后才敢躲在塔里穿一穿。
“枝枝?枝枝?”木箱里的萧见琛似乎已经等急了,声音也大了许多,“枝枝,你在吗?放我出去枝枝!”
花酌枝连忙换好衣服,定了定心神,伸出手去将锁摘了。
没了桎梏,箱盖“砰”地一声弹开,里头窜了个人出来,正巧站在花酌枝面前。
穿着一身半透薄纱的花酌枝就这么同一身坚硬铠甲的萧见琛对视在一起。
花酌枝:“……”
萧见琛:“……”
就这么面面相觑看了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你怎么穿成这样?”
“不对!”萧见琛双眼圆睁,他上前一步,盔甲碰撞发出嘁哩喀喳的声音,“你昨夜同谁双修了?”
花酌枝一怔,下意识否认,“没有。”
“还说没有!”萧见琛急得整个眼窝都红了,眼底漫上一层水雾,他一步步往前,每走一步都要质问一句,“那你是如何恢复的?你要双修为何不喊我?昨晚是谁趁我不在爬了你的小楼?”
花酌枝满心委屈:“我早早便同你说过,我也从未跟人双修过,你为何就是不信?”
萧见琛先入为主,一根筋认定花酌枝恢复只能通过双修这一种办法,他撩了撩挡在眼前的红缨,把花酌枝按在墙边的矮柜上,“别骗我了,你那匣子我已打开看过,里面全是双修秘籍,一张张一本本,全是没穿衣服的人。”
花酌枝脸慢慢红了。
那匣子里哪是双修秘籍,全是他叫人画的春宫册子,没想到萧见琛看了,竟生了这么大误会。
他十分难为情,声如蚊讷般解释道:“那些不是什么秘籍,是我买来的春宫册子,若你不信,我包袱里还有几本,你可以去瞧。”
萧见琛自然不信,他三两步走回花酌枝的包袱旁,翻了几下,果真翻出几本相同的册子。
他这下更气。
他在大燕时规矩得很,书院明令禁止看这些东西,回了宫中更是摸不到边边角角,故而这么大都没怎么瞧过这种画册,花酌枝居然有几十本!这还只是他瞧见的,说不定瞧不见的地方藏了更多!
“你怎么就!就!就……”他举着册子冲回花酌枝跟前,犹豫又犹豫,一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仿佛怕叫别人听见,刻意压低嗓音。
“怎么就这么浪?”
听见萧见琛用这样一个字眼来形容他,花酌枝胸腔里扑腾一跳,有什么东西沿着小腹转了又转,而后朝着某个位置奔去。
他咽了咽喉咙,故意问道:“哪里浪了?”
萧见琛板起脸,“不为双修还背着我看这种册子,你看来做什么的?平日里都是什么时辰才看?看完……看完是不是就自己弄了?”
花酌枝小声否认:“没……”
“还是说!你同别人双修了不敢承认,便撒谎说这是些春宫册子?”
“我没——”
花酌枝正要认真反驳,却听见萧见琛下一句话。
“除非你叫我看看。”
花酌枝:“……”
“看什么?”他问。
萧见琛一本正经,眼睛却朝下瞟去,“叫我看看,你那里是不是叫别人碰过了。”
花酌枝:“……”
他没说话,小腹中却突然窜来一股热流,沿着经络东突西撞,找不到个出口。
他了然地望向萧见琛腰际,动了动嘴皮:“我都同你解释过许多次了……”
“我不信!”萧见琛倔强地梗起脖子,“快点觉起来,把推打开叫我看看!”
花酌枝胸膛中一颗心跳得飞快,他缓缓转身,乖巧地趴在矮柜上,照萧见琛所说,撩起衣袍,将推慢慢分开。
萧见琛也毫不客气,他双手往两边一掰,俯身看了个仔仔细细。
确实没什么痕迹。
“哼!”他又冷哼一声,“没人碰过你?”
“没人碰过……”花酌枝说完,似乎是怕得发抖,腰肢微微晃了几下,那白哗哗的身子就在萧见琛跟前动来动去,勾得人神志不清。
“别乱动。”萧见琛一手花酌枝,一手去拆自己的盔甲,“我不信,除非你叫我进去瞧瞧。”
花酌枝偷偷笑了一下,不听话地又晃了两下,静静等着萧见琛上钩。
可拆解盔甲的声音却叮叮当当响起来没个完,花酌枝等不及,偏头看了一眼,却见身后人还全副武装着,连根带子都没拆开。
“我帮你么?”
萧见琛拒绝:“不、不用,这盔甲是陆繁的,我穿来不太合适,他便给我系得紧了些。”
说罢他低下头去忙活,可越急越乱,越动越紧。
“你、你等我一等,等我回来,定要叫你好看!”先是放了个狠话,萧见琛又跑回木箱边,从里面取出一把弯月般的剪刀,一撩下摆,把裤子掏了个洞出来。
花酌枝:“……”
【作者有话说】
写这本总感觉自己在写那种文_(:з」∠)_
第62章 那就是一条废虫
萧见琛把刀一丢,跑回花酌枝身边,已是急得不行,嘴上却说得理直气壮,“叫我检查检查,我检查好了,就放过你!”
花酌枝重新转过身,猝不及防叫萧见琛粗鲁的动作弄出吃痛一声。
萧见琛险些因这一声教些投降,为惩罚花酌枝,他轻轻拍在后者腰上,发出“啪”地一声。
“乱叫什么?”
花酌枝蹙起好看的眉,忍住没躲,嘴里却哀求着:“疼……”
萧见琛松了松力气,“疼便说疼,你叫什么?”
可再动作时轻柔许多,生怕把人弄哭了。
塔中不如外头那样多的乐趣,花酌枝只好教萧见琛炼蛊,炼的是南疆最常见也最简单的阳蛊,这种蛊虫家家户户都有,可大可小,小时柔软可爱,大时双掌堪握。
花酌枝托起萧见琛从小养大的蛊虫,轻轻摸了摸蛊虫的头部,“这蛊虫还未认主,尚且稚嫩,需好好磨练一番,一旦认主,此生都不会再变。”
“真的?”萧见琛抓起早已变大的蛊虫,甩着尾部抖了抖,“那怎么才能叫他认主?又要怎么磨练?”
花酌枝慢慢低下头去,声如蚊呐:“我身上有一试炼罐,不如叫你的蛊虫去试炼一番。”
萧见琛觉得可行,猴急地坐起身来,抓着蛊虫,在花酌枝身上到处找那试炼罐。
“稍等!”花酌枝后退避开,拿起一旁的苗药软膏,“我那试炼罐材质特殊,需得用苗药软化才能打开,你这样着急,你的蛊虫是无法通过试炼的,无法通过试炼的蛊虫,不算合格的蛊虫,只能算作一条废虫。”
一听自己的蛊虫有可能无法通过试炼,萧见琛立马急了,“我这只蛊虫勇猛无比,上天入地仅此一只,一个小小的试炼而已,怎么可能没法通过!”
花酌枝笑他太过自信,将苗药丢进他手里,“那便试试。”
“试试就试试!”萧见琛抓起药膏,冲花酌枝扬扬下巴,“你的试炼罐呢,拿出来叫我瞧瞧。”
花酌枝换了个姿势,试炼罐逐渐露出,入口窄小,果真如他所说,材质特殊,需用苗药软化才能打开。
萧见琛耐着性子用上药,那罐子终于松动,直到能容蛊虫进出,他才将自己那条抓起放在罐口。
“你这试炼罐里,可有其他蛊虫?”钻进去前,萧见琛多问了一句。
花酌枝瞪着媚眼看他,“从未有其他蛊虫。”
“那你如何知道我的蛊虫能否通过试炼?”
“让你的蛊虫进来试试就知道了。”
萧见琛依言将蛊虫塞进试炼罐中,甫一进去,他便知道花酌枝这试炼罐到底厉害在哪。
只见那罐口一下下往里缩紧,里头好似放了一罐热汤,滚烫得很,他的蛊虫颤颤巍巍往罐里钻,没钻两下便软塌塌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