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小桃子一脸无辜,“小桃子才不会给公子惹是生非。”
说罢,两人转向花酌枝,眼睛同时亮起。
韩充喃喃道:“早就听闻苗疆女子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花酌枝:“……”
萧见琛愿意同他做朋友,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小桃子不顾以下犯上,往韩充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公子看错了,这是位小公子。”
韩充:“莫要骗我了,我还能分不清男女?”
“韩充!韩充呢?”这时那边传来萧见琛的声音:“韩充,你在哪头做什么呢?”
韩充冲萧见琛招招手,朝回跑去,“来了!”
而小桃子则冲花酌枝叮嘱道:“那王二不是什么好人,往后别同他讲话,你出来怎么没人跟着?若没什么事赶紧回去吧,小心被你们大人发现了罚你。”
说罢,也紧随韩充后头跑过去。
花酌枝站在原地,紧紧捂住自己的挎包,里头放着不少蛊盒,随便拿出一样就能让王二后悔同他搭讪。
他虽看不出那个叫王二的是个坏人,却能看出过来帮他的韩充同小桃子是好人,他甚至将这种感激分了一部分在萧见琛身上。
能与萧见琛深交的,都是同萧见琛一样性子纯良的人。
他看了会儿,那种想加入他们的冲动愈发明显,但他只是默默将最后一口茶喝了,结账离开。
那时花酌枝尚且不懂情爱,他对萧见琛的好感,不过是出于一个少年对本该拥有人生的向往,他向往萧见琛那样三天逃三次学的日子,羡慕萧见琛一开口所有人都会围上来,和那些他从未拥有的东西。
若问是否有几分年少悸动,花酌枝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几天里连做梦都是萧见琛。
他会每天都去西墙边蹲一会儿,几乎每天都会蹲到逃学的萧见琛,但他没再走上前,而是在墙后静静看着。
直到某一天,萧见琛没再翻墙,就在花酌枝以为萧见琛终于决定好好念书时,却传来三殿下落水昏迷不醒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念书是不可能念书的,昏迷不醒都不可能念书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修文,明天不更嗷~
第69章 跟萧见琛嘴碰嘴(二更)
“……听说是逃学时慌不择路掉进池塘中,捞出来时连气都不会喘了,太医们连夜施针才救回来,可现下还烧着,不知能不能活。”
花酌枝紧张地坐不住,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过几步便做了决定,他吩咐道:“你差人去宫中,就说我能救三殿下。”
侍卫一怔,有些为难,“可祁爷那里……”
“祁爷那里我去说。”花酌枝开始翻箱倒柜找天神灯,“你快去!”
大燕最受宠的三殿下落水昏迷,高烧不退,一众太医被留滞宫中,个个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生怕救不活这三殿下,太医院连带着书院都要掉脑袋。
于是一听南疆大祭司愿意出手相救,众人纷纷表示可以一试。
花酌枝就是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捧着一盏还未点燃的灯走了进去。
萧见琛躺在那里,两腮烧得通红,额头贴着浸了凉水的布巾,气若游丝的模样楚楚可怜。
花酌枝盘腿坐在床边,将天神灯放在萧见琛头顶上方,做完这些,他朝外高声叮嘱道:“莫要叫人随意闯进来,周遭人越少越好。”
守在外头的大燕皇帝连忙将所有人遣走,只留萧鸣钰陪他。
花酌枝稍稍掀起被子,将萧见琛的手握在掌心,甫一触碰便摸了一手滚烫,眼看着人马上就要烧着,于是他不顾姿态,直接跪坐起来。
可离了祭司殿,他能借来的天运十分有限,若往常用一份阳寿换一丝天运,如今便要用十份来换。
花酌枝并未放弃,他将萧见琛的手捧在胸口,嘴里无声念着什么,眼睛则直勾勾盯着那盏天神灯。
直到天神灯“噗”地一声无火自燃,花酌枝才狠狠松了口气,可那火苗光是点燃还不够,竟越来越大越来越旺。
他双目微微睁大,怎么会?
他从未借到过这样纯粹又这样多的天运,尤其是在远离祭司殿的情况下,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唔……”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呢喃,突然睁开眼睛朝花酌枝看来。
两人对视片刻,花酌枝松开紧握萧见琛的手,小心翼翼询问道:“你如何了?”
一出口便是苍老的声音,花酌枝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然变了模样,可这时再遮掩早已来不及了,他只得紧紧抿嘴,移开目光。
萧见琛还以为自己见了神仙,他张了张口,高热后的嗓子粗粝难听,“是你救了我?”
花酌枝“嗯”了一声,“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萧见琛缓缓摇头,双眼还有些失神,“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甚至能去书院西墙爬个来回。
“那就好。”花酌枝借着下床的动作刻意遮起自己的脸,又颤颤巍巍扶着床沿站好,将天神灯抱在怀中,“我先走了,你再歇息一下,往后不会再有事了,我保证。”
他踉跄着往外走,门外只有两个人,花酌枝顾不及解释自己是什么情况,便低着头匆匆逃离,离开前,他听见屋中萧见琛喊了一声。
“爷爷慢走!”
花酌枝右脚一软身子一矮,他生怕把灯摔了,只顾紧紧护住怀里的东西,没顾上自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萧鸣钰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祭司大人,您——”
看清花酌枝模样,萧鸣钰瞬间哑然。
花酌枝还记得自己南疆大祭司的身份,他只得挺直腰背,微微摇头,“三殿下已经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定会万事顺遂一生安定。”
“好……”大燕皇帝同萧鸣钰深深鞠躬,目送那个佝偻老态的身影走远。
“我那时还不知道琛哥哥的灯为何这样明亮,后来回了南疆,祁爷才同我讲起。”花酌枝一个故事已经讲到末尾,“祁爷说,世人身躯皆被俗事填充,头颅满是脏污之事,只有其中空白,才能借到这样干净的天运。”
头脑空空的萧见琛:“……”
“我那时竟不识得你。”他喃喃道:“竟不识得……竟不识得……”
他不禁回想自己生病那年都做了什么,不过是每天逃学去吃喝玩乐,同陆繁那群狐朋狗友插科打诨,竟将宝石看作砂砾,叫人家小叫花子!
若他当时多少识些情爱滋味,便能早早同花酌枝相识,何苦把自己逼到这样境地?可惜他那时只知道招猫逗狗,就连韩充同小桃子两人有情都没瞧出来,木讷又迟钝。
“后来呢?”他追问,“后来你就回南疆了?”
“后来……”花酌枝有些羞意,他慢吞吞道:“回南疆后,我总是梦见琛哥哥,我不知道那是为何,于是便去问了碎溪。”
沈碎溪比他大几岁,经历过许多他从未没经历的大事,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
于是花酌枝便抱着求知的态度去问了,没想到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沈碎溪竟正色起来,“你说你总是梦见那小皇子?”
“嗯。”花酌枝也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梦见我同他爬墙逃学,梦见他带我去吃烤羊蹄,周围人很多,都是我们的朋友。”
沈碎溪了然,“怪不得……”
花酌枝却不解:“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我总觉得你从大燕回来后,整个人开朗许多,原是因为那小皇子。”
花酌枝闭嘴不语。
可他清楚明白,沈碎溪说的没错。
往日里,他不是在祭司殿借运,就是去溪边待着,有时会在岸边睡一觉,有时盯着溪水发呆,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整个人呆滞得很,眼中半点光都没有。
也许从前是有光的,这么多年来被渐渐消磨掉了。
“你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梦见的,都是你想做的事。”沈碎溪是这样告诉他的。
“我知道。”花酌枝坦然承认,“的确是我想做的事,但我却做不到,所以我有些苦恼。”
“为何苦恼?”沈碎溪歪歪脑袋,“这难道不是美梦吗?明知做不到,那在梦里经历片刻,也算一件好事。”
“哦。”花酌枝似懂非懂,“那我就继续做梦吧。”
他回去后,没再管这个梦,甚至放任梦继续往下走,可梦着梦着,却渐渐变了味。
“你说你梦见跟那小皇子手牵手?”他再次找上沈碎溪时,沈碎溪看过来的眼神变得暧昧不清。
花酌枝有什么就说什么,于是他问道:“手牵手,也是我想同他做的事吗?”
“当然了。”沈碎溪笃定,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本书丢到他跟前,“你翻开瞧瞧。”
花酌枝依言翻开,上头竟是两个男子嘴碰嘴。
“看完了吗?”沈碎溪问。
“看完了。”花酌枝老老实实点头。
“好。”沈碎溪朝他摆摆手,“那便回去吧。”
花酌枝:“啊?”
沈碎溪:“看看今天夜里能梦见什么。”
花酌枝又似懂非懂回了祭司殿,可第二天一早,他便明白了沈碎溪什么意思。
他昨天的梦里,跟萧见琛嘴碰嘴呢。
说到这里,花酌枝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碎溪说我喜欢你,可我觉得那太模糊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也不知道为何要喜欢一个人,后来碎溪帮我找到一个用于替代喜欢的方式。”
萧见琛问:“什么方式。”
“亲热。”花酌枝眼睛明亮,“碎溪说,若我想同你亲热,便是喜欢你,若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欢,就同你亲热,亲热完,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所以他为萧见琛学了很多,他们往后亲热时,都能用得上,那些话本子,那些春宫册子,都能帮他表达对萧见琛的喜欢。
“他说的不对。”萧见琛否认了沈碎溪的说辞,“他同陆繁早早便亲热了,可他们之间又有多少喜欢?”
花酌枝微微蹙眉,沈碎溪同陆繁,只有亲热,并无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能同亲热放在一起言论?”
花酌枝摇头:“我不懂。”
“你怎么不懂?”萧见琛有些着急,“喜欢就是你愿意舍身救我,喜欢就是你把母虫给我,喜欢就是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你做了这么多,竟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说完追加一句:“当然了,亲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花酌枝若有所思,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喜欢就是萧见琛为他上山摘花,喜欢就是萧见琛愿意接受他所有样子,喜欢就是萧见琛不顾一切都要带他浪迹天涯。
就像萧见琛从前就问过的,伤了第一个想到的是谁?夜里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是谁?痛苦难过时最想见到的是谁?
他的答案自然是萧见琛,萧见琛的答案也无疑是他。
“你现在可知道了?”萧见琛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花酌枝身体两侧,微微低头,从下至上看他。
花酌枝缓缓点头,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唏嘘,“琛哥哥,你天天逃学,竟也懂得这么多。”
“……”萧见琛臊得脸色涨红,他结结巴巴回道:“这跟学堂又有什么关系?学堂里又不教这些?”
花酌枝没上过汉人的学堂,他好奇极了,于是追问一句:“那学堂里到底教些什么?你为何天天逃学?”
萧见琛:“……”
“你也知道我天天逃学……”他嘟囔一声,“我都没在学堂里,当然不知道里头都教什么,若你好奇,回去叫贾方正说与你听。”
说罢,他转过身拿起自己那盏天神灯,左右打量片刻,“你说这灯,二十年都不会熄,若有人故意吹气怎么办?”
“怎么会?”花酌枝跳下来,走到萧见琛身边,“神殿位置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会有人来的。”
萧见琛又看向流云教那盏,“那这盏是要换灯?”
花酌枝神色凝重,“流云教的灯是不久前才点起的,按理说还没到换灯的时候,灯火不该如此淡弱,所以我打算将灯带下去试试。”
【作者有话说】
花酌枝:琛哥哥好厉害,没上过学都懂这么多。
第70章 刚好试试
一听还要带下去,萧见琛立马放下手中的天神灯,“那还等什么了,赶紧走吧,待会儿天黑路不好走,我听说山上好多猛兽呢。”
花酌枝才不想下去,他都准备好在神殿过夜了,还带了许多好东西上来,刚好可以跟萧见琛一起看。
“琛哥哥,你来,给你瞧个好东西。”他拿过自己的小挎包,从里头取了一本册子出来,神秘兮兮朝萧见琛招手。
萧见琛凑上前,“这是什么?”
话刚问出便知道了答案,上头画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虽上头那个看不清脸,可下头那个却一眼便能瞧出是花酌枝。
“这是……”
萧见琛狠狠吞了一下口水。
这竟是花酌枝说的那本,画了他们两个的册子。
他心里有些着急,可又不敢叫花酌枝看出来,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实则目光游离着,时不时往册子上瞥一眼。
花酌枝奇道:“琛哥哥不想看吗?”
萧见琛十分诚实:“想。”
花酌枝抿嘴一笑,“那我亲手给琛哥哥翻着看好不好?”
还有这种好事?萧见琛脸都笑僵了,竭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好。”
花酌枝又从小挎包里抽出一根彩色的绳子。
“这是什么?”萧见琛拽着绳子一头看了半天,猜测道:“你给我编的腰带?”
“不是。”花酌枝摇摇头,将绳子系成环状,套在萧见琛手腕上。
萧见琛一怔,不明所以:“枝枝?你要把我绑起来?”
“嗯,我们不能在神殿中做那种事,怕你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先把你绑起来。”花酌枝停下动作,眼中毫无杂念,“琛哥哥,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萧见琛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配合着花酌枝的动作,“当然可以!就算你不绑我,我也不会随便乱来的。”
花酌枝把绳子展开,一圈圈绕在萧见琛手腕上,慢慢拉紧,期间还不断询问,“琛哥哥,这样可以吗?会不会疼?要不要松一下?”
萧见琛着急看那册子,不管花酌枝问什么都摇头,“不疼,不用松,你来就是。”
待把人手脚都捆好,花酌枝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两人肩并肩头挨头,将册子捧到眼前。
萧见琛屏住呼吸,那表情像要研究什么上古秘笈,严肃认真。
花酌枝探出手指,缓缓掀到第一页,上头留白较多,正中央画着一把交椅,画上那位“萧见琛”正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均被紧紧缚住。
萧见琛:“……”
怎么有点眼熟。
花酌枝细如葱白的指尖往“萧见琛”身上点了点,给他介绍:“琛哥哥,这是你。”
“……”萧见琛看了眼册子,又看了眼花酌枝,“看出来了。”
那个“萧见琛”被绑在椅子上,他也被绑在椅子上。
花酌枝笑笑,翻到下一页,这次画上多了个“花酌枝”,就站在“萧见琛”面前。
“琛哥哥,这是我。”
介绍完,花酌枝又翻到第三页,上头画风大变,“花酌枝”开始拖衣裳。
紧接着是第四页,第五页,第六页……
花酌枝似乎在慢慢欣赏,每一页都要停顿很久,直到翻到不知多少页时,“花酌枝”终于把所有衣裳都褪去。
里面那位被绑在椅子上可怜的“萧见琛”早已熬不住了。
而外面这位萧见琛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花酌枝把册子一合,站起身来走到萧见琛跟前。
“琛哥哥,我忘记同你说了,同心蛊中,母虫与子虫会有共感。”
萧见琛仰头看去,呼吸渐渐急促,“什么是共感。”
花酌枝往后退了两步,纵身一跳,坐在软塌上,冲萧见琛天真一笑,“共感,即感你所感,与你共欲。”
说完,他重新掀开那本册子,眼睫无辜地眨着,“琛哥哥,后头的画得不好看,不如让我做给你看吧。”
“什、什么?”
萧见琛这才惊觉入了花酌枝的套,哪里是神殿不能做那档子事,花酌枝真是浪得没边了,竟敢这样哄骗他。
他胸膛剧烈起伏,用力挣了几下却挣不开分毫,只好粗喘着同花酌枝求饶,“枝枝,好枝枝,你先给我松开。”
“不行。”花酌枝低头看了眼画册,拒绝了萧见琛的请求,“画上还没松开,琛哥哥再等等。”
萧见琛力大如牛,拖着椅子往前窜了两步,又被什么东西拽了回去,他转头一瞧,绳子将椅子和不远处几人粗的柱子拴在一起,让他只能在这个圈里动作,却迈不出半点。
他急了,红着眼问花酌枝,“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花酌枝指指册子,“什么时候翻到给琛哥哥解绳子那一页就好了。”
萧见琛只得暂时坐回去,“好,好,你来,你来……”
他只要忍忍就好了,很快的,很快就能翻到那一页了。
花酌枝忽然抬手,几根手指交错按在唇上,他似是无意一般,殷红的双唇微微张开,舌尖不小心滑出来,沿着指腹一点点蹭过去。
萧见琛:“……”
不行了,第一页就受不了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裳紧绷下有些账通,可手脚都被缚住,只能任由早热的感觉在身体里来回乱窜。
花酌枝轻轻吐出一口气,双颊酡红,“琛哥哥,我感觉到你了。”
萧见琛紧紧闭眼,仰天叹气,他真是怕了花酌枝了,不过是一句话,都能叫他险些投降。
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萧见琛收回脑袋一瞧,花酌枝已经翻到下一页,姿势也换了一个。
原本按在唇上的手指缓缓下移,划过瘦削的下颌,沿着小巧的喉结打圈,接着是纤细的锁骨,衣襟也早已大开,染成水红的指甲同雪白皮肉形成鲜明对比,刺得萧见琛双眼酸胀。
不行,第二页也受不了了!
花酌枝正要往第三页翻,萧见琛拼命挣扎起来,“枝枝,求你了枝枝,给我解开,我保证不碰你,我保证!”
“不可以。”花酌枝无情拒绝,“琛哥哥再等一等,还没到那一页呢。”
“等不了了!”萧见琛抖着双腿,拖着椅子半站起身,“枝枝,给我解开。”
花酌枝从榻上跳下来,走到萧见琛跟前,弯下腰去,给了后者一个缠绵的吻,用于暂时缓解。
“琛哥哥,那我快点翻吧。”说得好像在替萧见琛着想。
萧见琛:“……”
他闭了闭眼,花酌枝还要快些翻,倒不如直接把他杀了。
“下一页是什么……”他问道。
花酌枝好心给他看了一眼,看清上头内容,萧见琛猛地瞪大眼睛,里头布满血丝,“你要自己弄?”
“嗯。”花酌枝跃跃欲试,“我还没有自己弄过呢,刚好试试。”
“你真是要折磨死我了……”萧见琛干脆闭上双眼坐回去,眼不看为净。
他不看就是了。
可当年泥的水声响起时,他实在是禁不住诱惑,悄悄睁开双眼往那边看去,只看了一眼就留下两行清泪。
这画师到底是哪里请的?他最好是还在寨子里,等自己下山了,要好好同他聊聊。
萧见琛像是一头在沙漠里流浪许久的野狼,几天几夜没喝水,喉咙里干得冒烟,眼睛闪着贪婪的光。
而那块既可以解渴又可以解馋的肉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甚至早已把自己烹饪成一副很可口的模样。
“唔……”花酌枝伸出识路路的手指,将册子往后一翻,眸子微微睁大,喊了萧见琛一声,“琛哥哥。”
萧见琛喉咙使劲滑动两下,没回应花酌枝。
“琛哥哥。”花酌枝将画册举起来给他看,水红色指尖拉出一条长长的水痕,“到最后一页了。”
萧见琛将目光聚焦在册子上,上头两个人终于抱在了一起。
他狠狠松了口气,总算等到了,这一通憋下来,说话都有点磕绊,“快、快给我解开。”
花酌枝显然还没玩够,他走到萧见琛跟前,意犹未尽,“琛哥哥,还有另外一本。”
萧见琛差点翻白眼,他往前一窜,一口咬住花酌枝的锁骨,喊着那块骨头含糊出声,“再不放开,就要憋出病了。”
一听这样还会憋出病,花酌枝连忙把萧见琛手上的绳子拆了,正要蹲下拆脚上那根时,却被萧见琛一把拽进怀里。
神殿里能不能做那种事萧见琛尚且不知,可他知道就算做了也无人发现,便拉着花酌枝把方才的债狠狠讨了回来。
第二日下山时,花酌枝还睡着,萧见琛不识路,时不时停下问问,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回到山脚下。
齐向云还等在那里,见花酌枝病恹恹的样子,一脸关怀地凑上前,连连询问,“小花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你们在山上碰到野兽了?”
萧见琛躲开不叫他看,随口捏了个借口,“走累了,便睡了。”
说罢,他举了举手中的天神灯,“这是流云教的灯,我们带回来了,等他醒了再说。”
“好,好,不急。”齐向云帮他掀开车帘,萧见琛背着花酌枝滚进车中。
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时花酌枝还睡着,萧见琛瞥了眼那个小挎包,犹豫又犹豫,最后还是没忍住,朝那边缓缓伸出手去。
花酌枝说还有一本,他倒要看看第二本都是画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花酌枝:刚好试试。
萧见琛:试试就逝世了!
写这本真的有种写皇的感觉,导致我剧情线有点码不下去。
马上过年了,好忙啊好忙啊我的天,改成隔天更,等过完年回来再恢复正常更新嗷~
他掏出来一看,竟是那瓶被贾方正丢在林子里,他又捡回来的药。
不对!萧见琛从怀里扣出一瓶一模一样的药,这瓶才是他的,那花酌枝包里这个是哪来的?
盯着看了会儿,萧见琛把两瓶都塞回自己怀里。
不管是谁的,现在是他的了。
手继续往包里摸去,再收回手时,又是一瓶。
萧见琛:“……”
他不信邪,直接跪坐起来,背对着花酌枝,竟接二连三掏了一堆出来。
数都数不清,这么多瓶,都够他用到七老八十了!
花酌枝怎么会有这么多?
药是贾方正丢的,贾方正的药是别人送的,那花酌枝这些又是谁给的?
萧见琛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他一瓶都没给花酌枝留,干脆全塞进自己怀里。
“琛哥哥……”身后突然传来花酌枝的声音,萧见琛后背一僵,连忙把挎包往脚边一丢。
“琛哥哥,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