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来吧!”
夏鸥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甚至还专程记了一下短签的位置,结果一伸手——长。
“好了,想穿可以自己买嘛,又没人拦你。”
关越第二个去抽——长签。
沈听泽和许乔黎炀轮流抽了一遍,最后只剩下时栖和顾庭柯两个人。
一长一短。
时栖的视线望过来 ,顾庭柯站着没动,反而道:“你先选。”
时栖微一挑眉,有些讶异,显然是好奇他为什么没跟其他几人一样争着向前。
顾庭柯笑了下:“我们两个,你总归是要更有选择权一点的。”
【啊啊啊啊啊啊顾总你在说什么?!】
【顾庭柯你当时摔酒瓶子的时候不是挺强势的吗,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温柔霸总了啊啊啊】
【不知道为什么,时栖是小白花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现在……总感觉风流海王和强势总裁好好磕啊!】
见时栖没说话,顾庭柯又温声道:“没事的,别担心。”
时栖压根不至于为一个抽签结果担心。
穿什么衣服扮演什么角色对他来说其实无所谓,毕竟他小时候就因为太过可爱经常被叶馥晚穿着芭比娃娃的衣服带着串门。
顾庭柯也犯不着为了这点事安慰他,他的语气,更像是从几人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
时栖微一垂眸,手指伸到签筒里——
玩赛车的视力和动态捕捉能力都要超于常人的。
夏鸥没看清楚的那根签,其实他看清楚了。
八个人里只有一位女装角色,肯定是焦点中的焦点,如果按照夏鸥说的,现在时栖应该尽量保持低调。
但当时关越挑衅的时候他都能接过控制权冲过去,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偃旗息鼓,他也就不是时栖了。
更何况,昨天喝了顾庭柯一杯柠檬水拿了件衬衫,总不能让他一个病号拿这个。
时栖微微勾了勾唇角,修长的手指伸出来,手掌摊开——短。
六人各怀心思地望了他一眼。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天意啊!!!】
【卧槽卧槽卧槽,民国!女装!好想知道时栖拿的到底是什么角色啊!】
“小时跟我来这边吧,”当初的那位被时栖帮忙拎着行李的姑娘小跑过来,“我们去更衣室。”
“袁圆姐?”
袁圆一愣,眉眼带了惊喜:“你还记得我?”
“当然了,”时栖望了她一眼,微笑道,“只是那天你扎的马尾,今天好像是把头发盘起来了?”
时栖道:“兔子发卡很好看。”
袁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望着时栖温柔的笑容,摆摆手让摄像离远了点,压低声音道:“我知道……这次是我们节目组做的不对,你千万不要被这个影响了心情。”
“莫姐她平时虽然凶了点喜欢流量至上,但是办事一直都是挺规矩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
“嘘,”时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做了噤声的手势,没让袁圆继续说下去,“隔墙有耳,这里议论领导不太好。”
分明再说下去就能知道昨晚的答案,可是时栖却没有让她开口。
是为了她。
他们这种小场务其实只能做做杂事,时栖完全可以不用在意她。
袁圆心中一暖:“嗯。”
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却道:“但是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袁圆坚定道,“你别难过,肯定不会被淘汰的。”
他当然不会被淘汰。
不过小姑娘的一腔热枕,时栖还是笑了笑:“倒是有一个问题确实想问问你。”
“袁圆姐,我的角色是什么啊?”
“啊……”脚步到了更衣室门口,袁圆道,“在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据说是莫姐刚找的剧本,剧情……很刺激的那种。”
“好了就是这里,里面会有造型师和化妆师帮你做造型的,拜拜小时。”
袁圆冲他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时栖回了个笑容,却又在转向更衣室的时候眉头一挑。
很刺激……
时栖很快就知道了袁圆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挂在更衣室里的服装——是一件带着薄纱的丝绸睡衣。
领口开着叉,腰身却收得很细,裙子的长度几乎短到大腿根,每一条缝线都显得风情万种。
手环嗡得一声——
剧本来了。
“欢迎参与民国剧本杀《继承者》,您的角色是:当红花旦,军阀老爷正要娶进门的续弦。”
“小叔环伺,继子不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觊觎你的美貌……可你表面单纯内心浪.荡,同时与四个以上的不同男角色有着不正当关系。”
“案件死亡结点尚未发生,但你很有可能是凶手,可以利用他人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和身份。”
时栖一目十行的把人物简介给看完了。
这么个风流人设,再加上顾庭柯的提醒,夏鸥的询问,还有袁圆的那句节目组对不起他……
时栖要是再想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他倒是枉担了个养鱼的名头了。
戏他可以演,但是莫筱突然背着自己搞这出?
摄像没有跟着进更衣室,化妆师刚把修容盘打开,却被时栖啪的一声给合上了。
“不好意思姐姐,”他的笑容甜美又客气,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时栖越是表现得乖巧,才越是风雨欲来的时候,“可以帮我叫一下莫导吗?”
嘉宾的生活起居一般都是由现场导演安排,很少有直接联系总导演的,化妆师讶异了一瞬,不过还是帮他在群里问了问,最后小声道:“好像是时董来了,莫姐现在正在陪他。”
时臣屿?
呵,时栖一瞬间想起自己当年被强行篡改的志愿。
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就说,莫筱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化妆师以为他是不明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鼎荣的那个时董。”
她不知道时栖的身份,以为这应该足够让一个小嘉宾退缩,却没想到时栖听罢,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那你转告莫导,”时栖往椅背上一靠,声音散漫,“我等她十分钟。”
他似乎一瞬间从七七切换到了时少,身上那种乖巧羞怯的气场一收,变成一种带着些许泠然的漂亮。
“你问问她,是要见时董还是见我?”
“或者,”时栖慢悠悠把玩了下桌上的留声机道具,想起了那个没能砸到时臣屿身上的花瓶,笑道:“让他们俩一起过来也可以啊。”
等莫筱的十分钟里,时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到底是怎么被时臣屿篡改志愿的——
其实一开始,时栖去艺考的时候,时臣屿是不知情的。
时栖现在还记得当时艺考老师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是见到了宝藏的欣喜眼神。
他的相貌、仪态、表演都挑不出错处,时栖回家的那天是整个阴雨绵绵的冬日里唯一难得的阳光,甚至还在迷路的时候遇到了好心的学姐。
人总是会从这些小事里得到自己幸运的结论,时栖以为这是自己梦想成真的预兆,兴高采烈地回了家,还在家门口遇到了刚回国的顾庭柯。
即便是当初搞砸了自己的宴会,时栖也大方地既往不咎,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了自己以后的计划,说他要做大明星。
甚至还分享了自己的烦恼——万一时臣屿听说他被录取之后肯定很生气,说不定到时候没有经纪公司敢签他。
但是也没关系,那时候时栖才18岁,对生活充满着无限的乐观,他拍拍顾庭柯的肩,说但是自己这么漂亮演技这么好,一定可以赚很多钱,到时候就自己开公司。
时栖连开学要怎么赚学费都想好了,结果回去没几天,就被时臣屿送到了一个封闭型的冬令营里。
时栖当时没想那么多,还以为是到了高三,时臣屿终于和别的家长一样开始在意他的成绩,反正在哪里都是混日子,让去也就去了。
里面似乎是个奥数班,都是为高考加分镀金拿奖用的,年龄和学校都不等,时栖每天上课睡觉下课翻墙,梦里面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他想,自己想要讨人喜欢的时候是可以很让人喜欢的,叶馥晚没能拿到的最佳新人,也许他可以。
到时候那个本子就能再撕掉一页了。
等到全部撕完,他就去叶馥晚的墓前问问她,自己比那个人到底差在哪?
为什么她采访的时候一次也没有提过自己,可是只要有人问起便会提起他。
不过与之相对的,梦醒的那天是个雨天,乌云仿佛是从几天前就开始酝酿的,时栖好容易拿到了手机,却被老师告知艺考失利的消息。
他反复盘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一辆法拉利拉法停在了门口。
那时候15年出的拉法刚被评为四大神车之一,还是热销的抢手货。
时臣屿改了他的志愿,却又送给他喜欢的车,似乎是一种另类的补偿。
和现在一样。
他似乎从来不当面开口拒绝,却总是在时栖自以为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随后轻飘飘地花点他最多的钱,便以为可以让时栖乖乖听话。
一个风流成性的养鱼大师在恋综上并不讨喜,但是只要他回家,便又是那个逍遥自在的时少。
可惜时栖现在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当年只能用第一年的高考弃考这种自损八百的事情来做反抗,但是现在……
时栖手里的留声机转了一圈,手指在那个尖锐的边角上碰了碰。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
哒哒的细高跟上传过来,化妆师讶异望了一眼。
时栖说的话那样不客气,可是一向脾气奇差的莫筱居然还真的在十分钟之内赶来见他。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她心中一惊,猛然发现——时栖的时,好像是那位时董是一个字。
而这个姓并不多见。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
莫筱一发话,化妆师和造型师只能先行离开,更衣室的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时栖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不无失望地将自己手中的留声机给放下了。
莫筱望了他一眼,似乎是一瞬间看透了时栖的想法:“时董明天加州有个会,已经去赶机了。”
时栖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讶异,甚至油然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
只是伸手碰了碰留声机:“那还真是可惜。”
“放心,”莫筱给他倒了杯水,“等会儿进了剧本,有的是你动手的机会。”
“谢谢,”时栖不怎么客气地接过来,“我以为,你进来应该先道歉。”
这表示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确实是我们违约,”莫筱承认得很快,也没有任何推脱的意思,“违约金和相关流程我会按照合同上的走。”
“谁在意,”时栖双手一摊将椅子一转:“这点钱也不会让我发家致富。”
他抬眸:“是因为时臣屿?”
莫筱没有直接回答,但时栖不用想也知道这人来节目组是为了什么。
对于海市地产半边天的时董来说,让一个小小的节目停播可太容易了。
可时臣屿做起生意一向阴险毒辣,对待自己亲儿子也是一样——偏偏要大费周章地让时栖陷入困境。仿佛就是他要看看他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翻出多大的浪来?
时栖想起自己和时臣屿吵架的时候他的那一句——
“你以为那些人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如果你没有这些钱,还有谁会来爱你!”
或者他说得对,风流薄幸,无情滥情,除了那些之前过于大手笔的钱,确实没有什么人真心喜欢他。
但是时栖又觉得时臣屿很奇怪,因为比起时栖,他自己也是一样——叶馥晚死后时臣屿的花边新闻数不胜数,还没见过哪个超过两个月的。
他们是被叶馥晚丢到这个世界上的两撇孤魂,长年累月地相互对峙,时臣屿仿佛在透过他望向另一个自己,所以逼着时栖一定要给出一个结果。
但是他才不是时臣屿,时栖想。
最起码,他这辈子不会结婚,当然也不会有孩子。
既然做不了一个好的父亲,那就别想着拥有后代。
“我知道时少看不上这点钱,”莫筱道,“所以这个剧本,算我给你其他的补偿。”
“剧本?”
时栖望了眼这个手环上这个风流浪.荡的续弦角色。
“江导的剧本已经出了Draft,人设和你现在手里的这个一模一样,你也知道,他一向倾向于用可雕琢性强的年轻演员。节目组的奖励只能接触到配角,但是把这个角色演好,你试镜将会有很大机会。”
“所以……时董的做法,也不全是坏事,对吧?”
“不用跟我说这些,”时栖冷笑一声,“我跟他的账我会自己算。”
“时少,”莫筱忽然开口道,“也许很多事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时董他也未必……”
“我说了,我跟他的账我自己会算。”
时栖难得不客气地打断人,他似乎并没有要继续跟莫筱聊这个话题的意思,目光往旁边的丝绸睡衣一晃,便道:“这样看来,我最后选不选短签,这个角色都是我的,那你让我们抽签做什么?”
“做节目,总要有个噱头做做样子。”
莫筱顺着时栖掠过了这个话题:“当然,这件事情我们节目组占主要责任,我跟江导私交还不错。”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去打个招呼。”
“不需要。”
时栖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地便拒绝了她:“如果我的实力不足以胜任这个角色,那你这种方式让我去就是在侮辱这场戏。”
“不过你要是真想补偿我的话……”时栖勾唇一笑,“倒是真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时栖望向她的眼睛:“你们这次采访的人是谁?”
“路舟,你的室友。”
“那能想个办法把他请过来吗?”
“到恋综?”
“嗯,”时栖点头,“助理,特邀嘉宾,教练,随便什么角色。”
莫筱思考了一下,以时栖现在反转又反转的人设,当初那个爆料的熟人露面只会增加节目组的热度:“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和他见面?”
“等演完这场戏。”时栖说,他的手指点在桌上,那是一种和时臣屿很相似的,运筹帷幄的姿态——
“第五天,淘汰前的一日。”
从发觉可能有地方脱离掌控到现在,时栖的表现没有半分慌乱,他冷静地利用其他人知晓了真相,甚至似乎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案。
惊人的心智。
这一点竟然不知道该说他像叶馥晚还是像时臣屿,莫筱注视着他那张似乎集齐了二人优点的脸:“看来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不算,”时栖说得很保守,“姑且试试。”
“既然这样,你也可以试着找个盟友。”
时栖往后一靠,笑容明亮生动:“比如呢?”
“比如……”莫筱想了想,似乎是真的在帮他寻找人选的样子,“顾庭柯?”
莫筱给出了原因:“你们两家不是离得挺近的吗?”
时栖一愣,忽然缓缓地笑了声:“是挺近。”
“对了,莫姐,”手指状似无意转了一圈,时栖拿起桌上的柑橘糖,似笑非笑的样子,“你们这个糖还挺好吃的,在哪买的啊?”
莫筱微微皱了下眉,好似在回忆,随后,便毫无破绽地给出了答案:“不知道,这个应该是生活导演买的吧。”
“这样。”
时栖将糖纸的包装拆了扔进嘴里,也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自顾自垂头去看自己的剧情。
尽管只是个剧本杀,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拿到一个角色。
不过戏子……时栖接触戏剧不多,还在找着身体姿态的感觉。
视线微微下垂,手指捏合轻轻地一抬,细瘦的腕骨顺着衣袖滑落下来,眼角眉梢顿时便带了媚态。
莫筱注视着他的样子,眼眸中顿时带了些惊喜。
时栖……确实是令人艳羡的天才。
即便是早已知晓剧本,莫筱也不禁开始期待最后的结果。
“对了,还有件事需要提醒你,”莫筱边起身道,“第八位嘉宾今天要来了。”
“我知道。”时栖没把当初夏鸥的挑衅当回事,自然不会将这第八个人放在心上,翻着剧本随口问,“是个演员?”
莫筱笑了下,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卖了个关子:“一个……你应该会很想见到的人。”
“我又不追星,有什么想见的演员。”时栖很快反驳了回去。
不过莫筱离开之后,时栖忽然又一想。
如果真要说的话,其实是有的。
其实是有一个的。
但是从叶馥晚死后就没有见过的人……再说了,按照那人现在的咖位,他怎么可能会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恋综呢?
“小时?”
“怎么样,这样还行吗?”
化妆师的话打断了时栖的思绪。
他抬眸望向镜中——
他的眉眼本来就是那种乖巧清纯挂的,脸蛋也过分透亮白皙,因为化妆师只将他的眼睑做了一点下至,将不笑时的张扬艶丽减弱一些,显得更加无辜温柔。
身上是刚刚被造型师打理过的丝绸睡衣,薄薄的布料几乎是贴在身上,深深的V领几乎可以看到白皙的大片胸口,即便只是这么坐着看不到下半部分,依然足够令人血脉贲张。
“好厉害呀,”时栖弯起眼睛一笑,“谢谢姐姐。”
时栖的声音很甜,虽然没做几个步骤,听到这话,化妆师还是跟着笑了起来:“那就行,你这张脸是真漂亮。”
“要是圈子里的人都像你这样,我们恐怕马上就要失业了。”
化妆师边说边望了眼时栖的这身几乎贴到皮肤上的衣服——几乎可以想象到今晚的焦点。
就是不知道跟那个传说中秒了大半个娱乐圈的男八,哪个更漂亮一点?
“好了吗?”摄像在外面喊,“其他人都已经换好装,我们差不多可以开拍了。”
“好了。”
时栖推开门,手腕微微抬起挡住吹来的风,白皙的手臂滑落,已经是一副媚骨天成的样子。
他一边跟着摄像往拍摄地点走,一边在脑中回忆自己刚刚看过的剧情——
【身为花旦的你自小被母亲抛弃生活在戏班,在18岁这年因为一曲《拜月西厢》,被军阀张看上带回府中,准备在后日迎娶进门。】
既然是强娶来的小老婆,时栖一进门就被军阀张强行关在家里不让出门,因此,出场的时候从阁楼往下走的。
【第一天18:30,你听到楼下有响声,于是下楼查看。】
“我们等会儿就先拍下楼的这一幕,也是您的第一个镜头。”摄像说。
【因为平时在房间里活动较多,因为你身上只穿了一件丝绸睡衣,柔弱清纯的脸蛋和风情万种的身材几乎惊艳了所有人。】
【结果一下楼,便见到了家里的三位少爷和刚刚从外地回来的小叔。】
“这个应该会剪进预告里,所以等会儿您一定要注意表情和仪态,其他几位嘉宾已经等在客厅里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角色。”
【小叔以为你是兄长强取豪夺来的小老婆,继子以为你是柔弱可欺的菟丝花。】
【他们都在试图占有你。】
【可只有你知道,那曲《拜月西厢》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军阀张的注意力而唱,你是故意来到这里。】
【包括今天——你其实一早便知晓了今天是军阀张的寿宴,所以故意穿着这么一身下了楼。】
“好了小时,可以开始下楼了!”
【这两天他们都会住在这里,为了你筹谋多年的复仇计划,要在婚礼之前杀掉军阀张——】
【你还需要一个倒霉的替死鬼。】
【又或许……不止一个。】
时栖微微一勾唇。
既然时臣屿这么大费周章地将他推到这一步,那他当然要让他看看。
一个风流又无辜的浪子,到底会不会讨人喜欢?
哒、哒、哒。
窗台的微风吹动裙摆。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楼下的几人一起抬头望——
穿着丝绸睡衣的少年从楼梯走来,他的脸是一种令人惊艳的美感,不是给人警惕和刺目的冲击,却像是月光一样冷然地洒在人的身上,漂亮到无可挑剔。
一颗泪痣挂在他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却又平添了几分暧昧的风情。
这种风情感主要来自他的身上的那件衣服——
滑润的丝绸睡衣像海藻般包裹在他的身上,胸口像是大片莹润柔软的雪白珊瑚,腰间的系带被收得极细,像一尾游曳的鱼。
裙摆从大腿的中部截断,湿滑的布料包裹着柔韧白皙的腿部,仿佛用力一握就会留下痕迹。扰人的微风带着那点布料在腿前四处摇摆,却始终只是绕着腿根打转,忍不住想让人拂开它取而代之。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着扶手,腕骨凸出,细瘦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玉镯,奶白色,衬得手腕那点皮肤是很容易让人弄脏的白。
可是少年低垂的眉眼却显得那样的漂亮温顺,像一只被折翼在家中的金丝雀,眼尾潮湿,要染到那颗晃人的泪痣似的。
一种令人口干舌燥的致命诱惑。
【老婆我是变态老婆我是变态老婆我是变态老婆我是变态老婆我是变态老婆我是变态老婆我是变态】
【我的口水已经打湿枕头。】
楼下几人齐齐停住了目光。
可时栖却像是刚刚注意一楼客厅还有人似的,搭在扶手的手腕一顿,目光中带了下讶异。
不过很快,他便微微笑了起来,眼尾的小痣变得生动,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声音像是摇晃的湖水:“这是……?”
“七……”许乔刚要说话,腕上的手环一响。
“剧本杀开始期间,所有称呼都需要依据剧本角色设定,不可以称呼真实姓名,否则将会扣除10大洋”
“初始阶段每人拥有100大洋,赢得情侣挑战和货币交易均可增加大洋数,除吃饭以外,别墅中任何物品交易均需通过钱币进行。”
“第三日结算时,拥有钱币最多的人将会继承他的别墅,包括——别墅中的人。”
【别墅中的人?】
【儿子小叔是不是别墅中的还有待商榷,但是掳进门的小老婆……】
【卧槽,那不是时栖?】
【斯哈斯哈怎么个继承法?】
这回节目组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卖关子——
“继承者可以在其余七人中任选一人一起过夜,时长不限。”
【什么!!!!】
【等等等等,是我想的那个过夜吗?】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这种事情可以全程直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