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by千桃万鹿

作者:千桃万鹿  录入:05-10

但不应该是……恋人。
“不客气,”时栖弯起眼睛,面上依然是那副温柔乖巧的样子,“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先尝尝。”
“好,”顾庭柯也笑,“好吃的话我再还给你。”
【救命,昨天晚上才捅过刀今天睁眼就可以发糖吗?】
【狼人杀游戏禁止恋爱脑!】
“关少你老盯着那边看什么,”夏鸥说,“你杀对面的人了?”
“我杀什么人,我又不是狼。”
关越往后一靠,盯着仿佛如胶似漆的顾庭柯和时栖:“我在看谁杀的我。”
“也没有狼会说自己是狼吧?”黎炀弯起眼睛,“而且你怎么知道杀的是你,你睁眼骗解药了?”
首夜狼确实有可能是自刀骗女巫的解药,顺便在女巫那里做实自己的好人身份,但是黎炀一个自己动手刀人的,当然知道关越不是。
“有气不用撒在我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嘛,”关越说着往自己嘴里扔了块果干,笑道,“对吧,顾总?”
“嗯?”
被提到名的顾庭柯微一挑眉:“我不知道啊。”
“一会儿听发言吧,”他说着,却将时栖递给他的另一包猪肉脯撕开:“这个味道倒还不错。”
明明刚刚已经死过了一次,可顾庭柯的态度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一副不准备活过第二天晚上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将撕开的猪肉脯递到时栖嘴边,好像相互投喂的小情侣:“尝尝?”
周围传来咔嚓声,是黎炀拧着手中的笔帽。
沈听泽轻轻地抚了下腕上的红绳,为了安全,他并没有跟时栖对视,而是转向路舟:“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好啊,”路舟听完了戏,微笑道,“现在开始第一轮发言。”
他望了眼时栖的序号,像是随手一指似的,右手一挥:“那就这边先开始?”
第一个是序号最后一位的许乔:“那就我先开始?”
许乔这个人一向有些与世无争的样子,由他先发言也确实合适,许乔笑了下:“第一晚还得不出什么特别有效的信息,不过既然今晚是平安夜,那就说明女巫肯定是开药救人了的。”
“有可能是真的像关少说的那样有人动手,但是像小黎说的那样狼人自刀骗解药也说不定,所以我建议女巫等会儿可以重点关注一下昨晚死者的发言。”
“预言家的话……因为解药今晚已经用过了,跳出来今晚很可能会被直接刀掉,如果有查杀倒是可以出个查杀,或者也可以保守点再观望一下,看看有没有悍跳狼。”像是怕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他又解释了一下,“就是出来跟你对跳的神职的狼。”
“猎人的话由于可以带人,可以出来给预言家挡枪带狼。”
“平民……我们平民的人数比较少,就尽量隐藏好吧。”
“最后,我是好人身份,”许乔微微一笑,“那就这样。”
【哇,许乔的分析好全面!】
【估计是怕真的有新手不会玩吧,许哥是在教别人吧呜呜呜好温柔。】
【所以他是不是女巫啊?】
【很难讲……许乔这个教程似乎把所有的好人阵营都讲了一遍,谁知道他是什么啊。】
许乔确实一直是这样。
温柔无害,跟谁都能相处的很好,但是又滴水不漏,寻常很难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或许不会像是关越或者林和霜顾庭柯那样成为天生的视线焦点,却总能在每个关键的位置严丝合缝地嵌入自己的角色。
时栖微微地拧了下眉。
女巫似乎只有他和顾庭柯其中的一个,时栖本来倾向于许乔的概率比较大,但是现在……
一个人确实可以做到言辞上的天衣无缝,但是行为习惯却不会。
在所有神职里,最重要也最应该被保护的是预言家,但是许乔第一个也是讲的最多的,却是开了药的女巫。
而且……许乔做事一向礼貌又得体,跟谁说话必然会望着谁,如果他自己是女巫,那这个视线的落点应该是聆听他讲话的人或者四周。
但是刚刚……他望的是对面。
仿佛是已经确定了什么。
可如果不是女巫,那么许乔的身份就只剩下了预言家、猎人和平民,时栖在预言家的地方画了个圈,随即望向了沈听泽。
“好,8号说自己是好人身份,”路舟在本子上做了个记录,“那下一个,7号。”
沈听泽在这个时候才终于回望时栖,那双桃花眼浮上了一瞬间的温柔,手上的红绳拨了拨,这才转过头:“我觉得刚刚小乔说得很对。”
“也许我今晚确实要死了,不过为了等会儿局势不要被牵着走,我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查验结果公布一下——”
“我是预言家,昨晚查的顾总,他是狼。”
【卧槽!沈哥出来悍跳了!】
【昨晚狙顾总没狙掉,今天居然冒死还要扣个银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承认昨天查顾总是有点些私人情绪。”
沈听泽没说那个私人情绪到底是什么,但明眼人似乎都听得出来,他倒也没有避讳这个的意思,而是道:“不过考虑到我的私人情绪可能比较容易轻信于人,为防他被人所误……”
沈听泽说着望向时栖,那双桃花眼里的春水简直要融化开来。
【啧啧啧,我的私人情绪……】
【呦呦呦,时栖什么时候改名叫私人情绪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哥这个眼神,草,你脱节了两天终于知道上分了是吧】
【自己跳了还把时栖摘出去,顺带表演一波深情,牛哇!】
“当然,还有第二个原因,”沈听泽冲着时栖微微笑了下,这才转过头,望向了身边的关越,“刚刚关少拿到牌的那个笑容,实在是太明显了。”
“平民当然是不至于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他又不是预言家,所以我只能猜测这是一个可以让关少感受到游戏参与度和愉悦感的角色。”
“当然,表情可能不具有说服力,狼人杀当然是要看逻辑。”
沈听泽微微眯起眼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身上才出现一种类似于医生的从容不迫的条分缕析来:“我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上帝宣布完死亡结果之后,关少突然说——”
“我看看是谁杀的我?”
“关少当然可以说这只是一句戏言,但是如果是一个全程为睁眼的平民和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猎人,虽然对狼来说都是盲杀,但是他自己是不会觉得自己是充当其中会被杀掉的那个。”
“除非……他是什么比较关键的重要角色。”
“我是预言家,如果他是女巫,在第一晚用解药救了自己的情况下,这种话无异于告诉大家我睁了眼知道你们对我动手而主动暴露身份,即便是新手,我也不认为女巫牌会这么做。”
沈听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他的言语好像是一把不断将人解剖的手术刀,时栖直到这时才似乎发觉这人身上的另一面,过分的镇定与冷静,即便是拿了狼牌的悍跳,却依然能够让人信服地说道: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是一只狼。”
“讲这种话也许是下意识的心虚,当然……这种情绪或许关少并不承认,”沈听泽弯起眼睛,“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他准备悍跳预言家,刚刚只是一个铺垫罢了。”
“虽然只是一个可能,不过毕竟是关少发言在我后面,为了防止各位被带偏,我还是要提前爆一下。”
“还是希望大家相信我,”沈听泽的语气突然变得真诚,抬眸望向时栖,微微弯了下眼睛,仿佛自己的提前跳身份是件为了爱情的无怨无悔,“毕竟既然是有个人战,我当然也是希望留到最后的。”
“等会儿关少可能会跟我对跳,但是我希望大家还是尽量跟我一起出顾总,当然,既然关少说自己是新手,那不排除他是玩砸了的女巫,今晚我会再验一下他的身份,”沈听泽说着扫了下周围——
“但是我大概率是活不过今晚了,所以……如果真的有其他女巫在场的话,我建议下一轮可以直接毒了。”
【卧槽卧槽卧槽!沈哥这个发言也太牛逼了吧!搞得这么真诚我差点就信了!】
【伪装自己是个为爱跳出来的预言家,查杀了顾总之后还能顺带踩一波关少,一个人直接带走了俩!这真的是个新手该有的操作吗,你们几个狼也太会玩了!】
【但是为爱跳出来确实是真的吧,沈哥这样子就算是今晚不为了做实身份自刀也会因为悍跳被投出去,毕竟预言家和女巫都在场呢,他们一个知道沈听泽不是预言家,一个知道顾庭柯是昨晚被杀的那个,悍跳还选择查杀女巫救的那个人,感觉不是很乐观的样子。】
“好,我说完了。”
似乎是因为说话太多,沈听泽握起杯子喝了口水。
沈听泽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初站在手术台上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暴露在灯光下的是他自己,或许昨晚黎炀说的对,沈听泽想,他是最早来的那个……可是却什么也没做。
不确定今晚还不能留下,至少最后一天,应该送喜欢的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相信以时栖的聪明应该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沈听泽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望向时栖,而是指骨沿着玻璃杯壁,轻轻地摩挲了下。
时栖微微眯起眼睛。
这是当初他和沈听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的手指握在玻璃杯上做过的动作。
时栖发觉自己和沈听泽确实很多时候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比如这个杯子,比如那天晚上的短信,又比如……今天的悍跳。
时栖一瞬间就明白了沈听泽的意思——跳预言家,查杀给顾庭柯。
虽然确实会被真预言家盯上,但是在没有新的预言家出现之前,沈听泽刚刚这么真诚的一番话,能怀疑他的……只有昨晚知道顾庭柯被杀的女巫。
但是这并不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战略,时栖轻轻吐了口气,可沈听泽却是在牺牲自己为他和黎炀铺路。
在存在个人战的情况下。
时栖眼眸一垂,却几乎在沈听泽说完瞬间便望向了许乔。
他不是沉溺于伤春悲秋的人,沈听泽的死应该有价值——许乔的脸上也许有对于沈听泽预言家身份的意外,但是沈听泽说他查杀顾庭柯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拧眉和质疑,反而是转头在本子上开始记录。
预言家不会记,他会着急。
而女巫……也不会这么快的相信他。
既然许乔不是女巫,那么……时栖转眸望向旁边的夏鸥——
“下一个发言的,6号,夏鸥。”
“我……我介绍一下,我是民及民以上身份,”比起说了自己是新手但是却开大的沈听泽,夏鸥的发言才更符合人们对于一个新手的认知,他先表明了身份,接着才道,“我觉得刚刚许哥和沈哥的发言都很有道理。”
“关少拿到牌的那个笑还有那句话,”夏鸥偏头望了关越一眼,“我当时就觉得很有问题。”
他不仅觉得很有问题,而是还心直口快地怼了回去。
“当然是做不到沈哥考虑的这么全面了,但是在新的预言家出来之前,我还是比较相信沈哥的。”
【好好好,成功骗到一个。】
【夏鸥的发言好单纯,像极了初学狼人杀的我,呜呜呜终于在这里找到共同点了!】
夏鸥倒也不是单纯的相信,实在是顾庭柯这两天风头太盛,既然有人查杀,他当然不介意投这一票。
他虽然没有沈听泽那么有逻辑,但是喜好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在这种诸神混战的局里装一个安全的新手并没有什么不好。
“至于关少,我感觉也可能真的是玩砸了的女巫?我还是再听一听他的发言吧。”夏鸥笑道。
“好,8号许乔是好人,7号沈听泽是预言家, 6号夏鸥是民及民以上,”路舟总结了一下三人的发言,跟着望向关越,“那先一个,5号关越。”
【好好好,终于到关少了!】
【刚刚被沈哥发了个银水,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圆!】
【关少不会真的跟着跳预言家吧?】
【我觉得挺像的,毕竟关少当时笑得那么开心哈哈哈】
时栖放在桌上的手指交错了下。
以夏鸥的性格,如果真的是预言家或者女巫,刚刚沈听泽那么说不可能毫无反应,可他不是,许乔也不是,那么……关越——
时栖微微眯起了眼睛。
“终于到我了。”
关越的眼眸一弯,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落拓,“说我那个笑?”关越微一挑眉,“你们大可不必把对自己判断加在我身上,我不管拿到什么牌都会笑的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关少。】
【还是熟悉的样子,好好好关少我看好你!】
“至于其他的……”他说着望了沈听泽一眼,两手一摊,“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打算跳预言家。”
“像你这种为爱献身的牺牲精神我确实做不到,只是……”关越的笑容带着看透一切的逼视,“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
“你说你昨晚查杀的顾总,怕你的那个什么单纯的私人情绪被迷惑。”
“可你如果是一个真的预言家,再没有查验的情况下……”关越含笑的眉眼转向时栖,像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点破绽——
“你怎么能确定他是好人呢?”
“人家两个那么恩爱,万一是两个手牵手的好伙伴,你就不怕自己杀了一个,另一个非但不感激,反而因此记恨你吗?”
【卧槽!关少这个推理!】
【确实,刚刚沈哥的我差点信了,但是现在又觉得关少说的好有道理啊啊啊!】
【关少觉得沈听泽不怕时栖,可是他现在直接点时栖他不怕等会儿时栖生气吗?】
【关少只是说他没验并没有直接点时栖的身份吧?】
时栖的瞳孔微微睁大,轻轻地咬了下嘴唇,像是因为关越的这句话表示讶异,可他垂下的手指却并没有动——只有意外,并无慌张。
于是关越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下。时栖这才发觉他的眼睛其实很亮,或许是因为推理时而显得过分深邃专注。
“如果我是一个预言家,”关越定定地望着时栖,“里面有我……”
关越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原本坚定的语气似乎因为后面的这句话而变得柔软,像是一把黑暗中轻轻奏响的大提琴,他忽然移开了视线,没去看时栖的眼睛,仿佛是在替沈听泽说:“……喜欢的人。”
“如果我真的想讨他的欢心,我应该第一个验他看他和我是不是一个阵营才对。”
“而且你把我和顾总绑在一起,我能理解这里面可能有私愤的存在,但是你是不是漏了一个?”关越眸光一转,望向了对面的黎炀,“你连我看纸牌时候的表情都剖析得一清二楚,怎么能对坐你对面更好观察的这位一字不提呢?”
“既然你默认自己今晚会被刀,那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次发言,场上有三头狼,一头是你已经查杀,一头是你怀疑的,按照正常的逻辑,是不是也应该把最后一个可能出现的给点一点,最好再把你另一个情敌给放进去。”
“但提都不提,而黎炀却在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第一个说我是自刀狼……”关越手指轻轻地捻了下自己的身份牌,他在以往一直是一个插科打诨的存在,这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露出惊人的逻辑和心智。
仿佛一场狼人杀游戏将所有人狼都给引出洞了似的,关越一笑:“你们两个平时关系有这么好吗?”
【卧槽!!! 直接点出了两只狼?关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了!】
【关少,你还是那个连“明炉”都不认识的关少吗关少!你快说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原来是关少一直是有脑子的吗啊啊啊,那他之前在干什么,扮猪吃老虎了吗?】
【可是今天都要淘汰了,他吃的哪门子老虎啊?】
【就是因为要淘汰了,所以关少才开始发力了吧?】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发力?之前也没见他多热情啊,沈说他关少是个玩砸了的女巫,我看他更像一只玩砸了的狼才对。】
“哦,对了,还有件事,”关越说着,突然望了顾庭柯一眼,“我记得上帝宣布昨晚死亡人员的时候,大家都在很认真地听,只有你突然在那个时候回头冲着时栖笑了。”
“这个笑我有点搞不明白,”关越点点额头,“你不好奇死的是谁却去看他,是你真的像沈哥所说是只狼,来看看被自己杀了的对象……?”
“虽然我觉得这个几率不大,毕竟你应该不是这么有胆子的人。”
【哈哈哈哈关少你在说什么,是在说顾总怕老婆吗?】
【确实哈哈哈,顾总就算真的是狼,感觉他也不敢直接刀了老婆。】
【关少突然问这个干嘛,让顾总来解释?顾总看解释自己看老婆那岂不是能说出花来,关少你是CP粉头子吗?】
“那么……你不会知道昨晚死的是谁吧,顾总?”
“至于我的身份,”关越将身份卡随后一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们好奇的话可以查啊。”
“反正我不是狼我又不怕。”
他双手一摊,把沈听泽顾庭柯黎炀时栖挨个点了一遍却不为自己辩解,仿佛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狼。
也不在乎……能不能被一个人喜欢。
只是在时栖的视线终于离开的时候,才撕开他刚刚递来的果干往嘴里扔了一个。
最后一夜,似乎所有人都在借着狼人杀的皮来谈真心。
只有他不是。
话梅干很酸,关越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牙齿的不适。
但他依然笑着。
时栖的指尖轻轻地点在桌上。
关越的发言几乎点出了所有人的牌面,时栖不太信他只听了沈听泽和许乔的发言之后能有这么精准的猜测。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知道他们几个……至少其中一个人的身份。
但是能够确认沈听泽不是预言家只有女巫和真预言家,可关越这人拿了女巫牌,时栖并不认为他会在第一晚就这么好心地救顾庭柯。
所以……关越几乎80%的可能就是预言家。
甚至大概率第一晚是验出了狼的。
时栖想不明白关越为什么拿了预言家还不跟沈听泽对跳,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点完了沈听泽还要把原本是好人的顾庭柯也拉下水。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跳,发言的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方便自己后面操作。
不过再次之前,时栖要先处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既然许乔不是夏鸥不是关越不是,那么唯一有可能是女巫的——只剩下了顾庭柯。
顾庭柯在第一晚发现自己死了,随后拿解药救了自己。
然后……在路舟公布死讯的时候,回头望了时栖一眼。
好似猜到了动手的那个人是谁。
时栖的手指微微攥紧,听到路舟说:“好,5号发言结束——”
“下一个,4号,顾庭柯。”
“为什么回头看七七吗?”
顾庭柯轻轻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温和又包容,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先给时栖的杯子里重新倒了一杯柑橘柠檬水。
冰镇的柠檬水还冒着气泡,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冲脑海,顾庭柯手指稳稳地拖着杯子,抬眸望了沈听泽一眼,“那可能……是因为我从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一股杀气吧。”
“我很能理解沈哥为什么说自己查杀我,”顾庭柯把杯子推给时栖,笑意淡淡,“跟身份无关,就像是沈哥说的,私人情绪。”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一圈对面坐着的几位,似乎对自己的处境知道的很清楚:“或许在场的私人情绪还不止一个……”
他似乎知道自己拉了太多仇恨,沈听泽黎炀夏鸥都想杀他。
知道,但是不改——
“不过人觉得自己快要死之前总会想起自己最在意的事的,”顾庭柯偏头望向时栖,“所以在上帝宣布死亡结果之后,我只是想看看……”
“一日夫妻百日恩。”顾庭柯微微一笑,他似乎故意提起昨晚,深邃的眼眸望着时栖,仿佛试图在他的眼神中捕捉一个答案:“我死了……他会不会心疼啊?”

【卧槽,顾总在说什么?】
【一日夫妻百日恩,啧啧啧不知道还真以为你们昨晚做了什么呢?你不是睡的沙发吗??】
【都被杀了两次了还不悔改,顾总你是真不怕死啊,简直是在顶风作案。】
当然不会,毕竟动手的就是时栖。
可是时栖蝶翼般的眸子轻颤了下,似乎在因为这件事感觉到讶异。
顾庭柯眼中笑意细碎,搭在桌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青筋毕露,时栖还记得它是怎样握过自己的腰身——不记得也没关系,因为顾庭柯藏在毯子下的腿轻轻地碰了碰他的。
仿佛是种心知肚明的暗示。
搭在膝上的灰色毯子动了动,好像二人之间浮于暗潮的暧昧,顾庭柯没等到时栖的答案,事实上在别人发言的时候另一人也很少能够说话,他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转向对面的沈听泽和关越:“至于沈哥给我发查杀……”
“我觉得关少说得很有道理,在不知道谁是队友的情况下盲跳本来就很危险,更可况女巫已经把药用掉了,基本不是现在被投就是晚上被刀,必死的局。”
“在单人赛存在的情况下,你的行为更像是狼人悍跳,而非是真的预言家。”
“至于关少,你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你认为沈哥的逻辑很不对,把他反驳了一通之后却又来怀疑我。”
“一共就三头狼,一个狼悍跳的情况下不可能再给另一头狼发查杀,所以我跟沈哥不可能是一队的,”顾庭柯手中的笔转了转,“你要么像夏鸥一样站沈哥是预言家出我,要么站我觉得沈哥是悍跳狼,但是你哪个都不站……那你是什么身份呢?”
顾庭柯微微一笑,语气很沉稳,即便是在前期被丢了查杀甚至被夏鸥明确跟票的情况下依然是一种不紧不慢条理清晰,他确实是什么时候都很难慌乱的人:“而且……关少刚刚问我为什么看七七,说我已经知道昨天晚上死的人是谁。”
“知道昨晚死亡状况的只有狼和女巫,狼肯定是知道自己队友的,那么你这话一出来,我在狼群眼里应该只有一种身份了吧?”
“一个好人怎么可能主动把神职暴露出来,且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女巫,你这个行为,真的很像是在跟自己的狼队友提醒。”
“沈哥查杀我,你表面上反驳他,实则把我的身份往狼和女巫上归……”顾庭柯说着弯了下眼睛,“所以,你们两个的身份在我这里都不做好,一个悍跳一个做倒钩狼出卖自己狼同伴获得信任,这样要么你的预言家身份坐实,要么关少获得信任,怎么都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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