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纨绔,恋综装乖—— by千桃万鹿

作者:千桃万鹿  录入:05-10

【呜呜呜呜呜这是什么乖巧小天使啊!我要亲晕!】
【睡姿不好,什么睡姿不好?早上摄像进门的时候被子分明整整齐齐地才对,连被角都被好好地掖好了,这居然能说自己睡姿不好?】
【时栖刚刚撒谎的时候头都快埋桌子底下去了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狼,今晚谁要是敢投时栖我真的要跟他拼命了!】
【时栖现在撒个小谎就这样子,等会儿玩狼人杀可怎么办啊,不会被他们一群狼玩死吧?】
最后一张纸牌被抽走,路舟眯起眼睛看着桌上的八个人。
说追过恋综当然只是个客套话,事实上他只是在昨晚恶补了两集。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时栖的了解和分析形势的分析——
时栖听话地跟着顾庭柯落座的同时却又忙着安抚沈听泽,分明是看到了黎炀到来才说的那句话,利用别人的口将自己与顾庭柯的距离稍稍拉开,却又在众人攻击顾庭柯的时候主动接过话,既防止了顾庭柯说出更多真相又能拉一波观众好感度。
尽管是隔了三个月不见,他这个室友依然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不着痕迹又天衣无缝……他早就想与这样的人合作一场了。
“看起来大家应该都已经选好位置了。”路舟着扫了一眼众人的座次,“分别是林和霜1号、黎炀2号、时栖3号、顾庭柯4、沈听泽5号、关越6号、夏鸥7号、许乔8号。”
“等会儿如果狼人夜间投票的时候可以按照各自桌上对应的数字编号进行。”
路舟微笑道:“现在大家可以看看各自的卡牌身份了。”
镜头先给是时栖——
他掀开牌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在看清上面的汉字后才微微拧了下眉,但是好似随即想起自己可能正被别人观察着,于是将卡牌往下一放望向了周围。
旁边的黎炀神色似乎有些凝重,可看到时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又忽然笑了起来,栗色的眼睛显得乖巧清澈。
时栖冲他回了个笑,转头时望见对面的沈听泽,他的手指搭在桌上,跟着朝时栖弯了下眼睛。
当然,这些笑容都只能算是小幅度的微笑,真正开怀大笑的还要属关越,这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份后便得意地吹了个口哨,嘴角咧开的弧度好像是生怕人忽视掉。
“关少你笑这么开心,是因为拿了狼吗?”夏鸥说。
“当然不是,”关越笑道,“谁是狼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啊。”
“说得挺对,哪个拿狼的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狼,”林和霜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在附和关越,实则道,“说不定等会儿还要悍跳说自己是好人呢。”
“哇!”路舟意外道,“看来咱们几个里面还有高手啊。”
“那有没有没怎么玩过的,举手示意一下,让我看看需不需要介绍一下规则?”
黎炀刚刚还跟时栖撒娇说自己没玩过,当然是第一个举起手。
“怎么?”关越看他一眼,“你们社团活动都不玩的吗?”
“我很少参加社团活动的。”黎炀说这话的时候望着时栖,栗色眼睛可怜兮兮的,小声道,“我又没有什么朋友……”
【???小狗你在说什么,像你这样的帅哥会缺朋友吗?来来来站着别动我来做你朋友,只要你带我见老婆就可以了嘿嘿嘿!】
【故意的吧,说话的时候还专程望着时栖,这不就是撒娇装可怜吗?】
【啊啊啊啊好像那种小狗狗扯着主人的衣角说我从来不出去鬼混只有你一个人只能等你下班陪我玩的样子啊啊啊啊,好吃小狗!】
“大学还是要多出去社交啊,”夏鸥道,“我有个朋友也是搞美术的,他们一些画家平时还会在一起进行派对集会什么的,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黎炀说这话的目的只有是时栖一个,没想到会得到真情实感的帮助,眼神瞬间有些不自然,偏头道:“嗯 。”
“好,那结束之后再联系。”夏鸥一点头,跟着把手举了起来。
察觉到关越望来的视线,他解释道:“我确实是玩过,但是一般,”夏鸥虽然平时挺骄傲,对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向来不会可以逞强,尤其是对于这种可能存在的团队合作上,“所以提前给你们预警一下,只能算个新手。”
他说完,沈听泽也跟着举起手来,没等人问便解释道:“平时课程工作太忙,不怎么有时间。”
【淦沈哥的这个我是信的,我们医学生是这样的,课程实习根本就没有时间。】
【夏鸥看起来也好真诚啊,喜欢这种直白的人,会不会都是直接明说。】
【对哦,而且他刚刚还主动帮小狗介绍人脉。】
【老婆呢老婆呢,他之前玩过?】
镜头扫到时栖那边,他的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举了起来,大眼睛清澈真诚。
【我就说吧,时栖肯定没玩过。】
【对啊,他那个撒谎技术一看就不怎么行,怎么可能熟练这种游戏。】
【黎炀、夏鸥、沈听泽、时栖,这下已经是四个人了,八个人里四个新手,这局可不怎么好打啊。】
【对啊,新手很可能聊爆还拉着队友一起死。】
“好吧,”路舟数了数,“四个新手,还有没有……”
顾庭柯突然在这个时候举起了手。
时栖举左手他却举右手,桌子就这么大,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时栖的手指微一蜷缩,顾庭柯立刻转过了头:“怎么了?”
“是太凉了吗?”顾庭柯修长的指节动了动,像是一直追随着飞鸟而去的枝桠,他低笑了下,“可能确实是昨晚的被子太薄了。”
分明是关越提出的话题,可顾庭柯说话的时候却一直望着时栖:“应该没有不舒服吧?”
只是手指碰了一下能不舒服到哪里去,他们在聊现在的事,可这个问句针对的分明是昨晚。
时栖微一挑眉,声音淡淡的:“没有。”
“倒是你……很冷吗?”
他说着,起身从旁边的沙发上拿了条毯子来,将他搭在顾庭柯的腿上,贴心的模样:“这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啊啊啊啊啊老婆真的好温柔贤惠啊呜呜呜。】
【顾庭柯你何德何能啊啊啊啊!!!】
“嗯,”顾庭柯一点头,“谢谢七七。”
他背后垫着抱枕,膝上搭着毯子,似乎是这个房间里最娇弱的男人,可顾庭柯抬手将那条毯子拉了拉。
“太长了,”顾庭柯说着,将毯子同时搭在时栖的膝上,灰色毛毯将两人膝盖一起遮住,“应该这样用才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顾总你在干什么?】
【什么毯子啊需要你们两个人一起盖?】
【卧槽这玩意儿岂不是自带一块遮羞布,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等会儿不会在下面偷偷撩拨我们老婆吧!】
【摄像呢摄像呢摄像呢,快给我在桌下放个机位,让我看看他们两个人四条腿都在下面看些什么?】
确实是遮羞布,时栖想。
因为在昨晚,这个毯子就是作为这个作用而存在的。
他知道顾庭柯是什么意思,顾庭柯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时栖微一垂眸,便看到顾庭柯拿起早上的那只陶瓷小兔在手中把玩着,指骨一曲,偏头望了他一眼。
当然……在给这只兔子之前,顾庭柯还说过,让他帮帮忙来着。
毕竟是今天是淘汰日。
时栖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
可是二人这种眼眸的暗战在旁人看来跟要拉丝了一样,关越原本懒散靠在椅背上的姿势猛地挺直,举手道:“既然顾总这种都能算是新手,那我也算好了。”
【哈哈哈哈哈关少,怎么哪都有你。】
【妈呀,关少也举手,八个人的局六个新手,和着只有影帝和许乔两个人能玩呗,你们几个人最后都给我是兔子,不然啧啧啧……】
【行行行,一群狼装萌新,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演?】
【对哦,好想知道这把谁抽到的狼?】
“看来咱们新手玩家还是挺多的,”路舟饶有兴致地看了几人一眼,“那我就简单介绍一下规则吧。”
“由于我们是八个人,本次游戏包括三名狼人,三名神明和两名平民。”
“游戏进程分为白天和黑夜。”
“当上帝……”路舟说到这时笑了下,“也就是我。”
“宣布‘天黑请闭眼’时,所有玩家闭眼,黑夜里狼人可以交流共同杀死一名玩家,有特殊功能的神民在黑夜里可以行使自己的技能。”
“当上帝宣布‘天亮了’时,所有玩家睁眼。由上帝宣布昨夜死亡情况,首夜死亡的玩家可以留遗言。其余人进行发言陈述和投票。”
“狼人每晚可杀一人,白天选择自爆,直接进入黑夜。”
“神明包括预言家、女巫、猎人。”
“预言家每晚可查验一名玩家是好人是坏人。”
“女巫拥有一瓶解药和一瓶毒药,一晚上不能同时使用两瓶药,且只有首夜自救。”
“猎人在死亡时可以开枪带走一名玩家,在被毒死时不可以开枪。”
【卧槽,这场神职这么强势的吗?】
【对啊,预言家、女巫、猎人,基本是很强的神了,我还以为会是预言家女巫加一个白痴或者两神呢。】
【对啊对啊,而且女巫和猎人都是可以带人走的,感觉狼人挺不利的。】
【也还好吧,这样子平民不就只剩两个了,如果屠边的话,神和民杀完其中一个就行了,感觉还行,只要把这两个平民找出来杀掉就好。】
【啊啊啊不知道谁会是狼啊,好好奇好期待!】
“三神三狼?”关越笑了下,“有意思。”
“那就只能平民藏好了。”林和霜说着扫视了一圈周围,演员的身份让他很容易分析出许多微表情的含义,于是这个时候并没有几个人跟他对视。
只有时栖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弯起眼睛笑了下,眼神清澈明亮,按在纸牌上的手动都没动,似乎只是个单纯的好人。
连林和霜也不能一时分辨出真假。
“我们还没问是什么规则呢,也许是屠神也说不定。”许乔说着转向路舟,“赛制是什么啊?”
“规则的话……”路舟缓缓地笑了下,“除了大家刚刚猜测的屠边规则,即狼人需要击杀掉全部神明或者全部平民,好人需要公投出所有狼人,本次游戏的胜利法则,不再为阵营胜利,而是只有一个人能够获胜。”
夏鸥:“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狼人杀掉了所有好人,那么场下已经被公投出去或者自爆的狼人是不算胜利的,只有活在场上的才算。”
“平民和神明同样,场上需要只剩一个平民或者一个神明才可以。”
【活着的才算赢,那谁还会自爆或者悍跳神职掩护队友啊!】
【心机节目组,居然让队友还要彼此算计,本来就是情敌,这岂不是同一个队都能撕起来。】
【那要是投完了剩下两只狼怎么办?】
许乔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很快问道:“那要是最后两个平民投完之后还剩两只狼怎么办?”
“那游戏依然继续,”路舟笑道,“让那两只狼想办法取信剩下的神明,让他们把自己的队友投出去。”
“那如果剩下的是平民和神明呢?”
路舟慢悠悠地转了下笔:“那游戏依然继续,平民和神明相互想办法让其他人相信对方是狼,直到只剩一个。”
【这也太坑了吧,前一秒还在并肩作战的队友,下一秒就要彼此厮杀?】
【玩个游戏而已,不要太真情实感了宝宝,再说了,这个狼人杀恋综本来就是各自为战啊,这样子相互依靠又相互算计难道不带感吗嘿嘿嘿嘿!】
【就是,都淘汰赛了,老子就要看刺激的!!!!】
“现在大家应该都清楚规则了吧?”
几人一点头,腕上的手腕便嗡了一声——
“狼人杀游戏为两局,两局中分别的最终胜利者可以获得今天最后的秘密小屋权限。”
“秘密小屋查看后将进行最后的淘汰,祝各位玩得开心!”
毕竟一起生活了五天,淘汰这两个字落到谁身上都不是那么的好受,几人的脸色微微一沉,就听到路舟道——
“现在,天黑请闭眼。”
八人同时闭上了眼睛。
周围瞬间一片寂静,只剩下路舟好听的嗓音:“狼人请睁眼。”
镜头由上到下开始扫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好紧张!】
【到底谁是狼啊啊啊啊!】
【感觉这游戏狼人牌应该不好拿吧,本来就是狼人杀恋综,拿了狼表现太好很容易被鉴成金钱猎人吧。】
【对啊对啊,而且还要队友之间相互厮杀。】
【草听起来就好刺激,快让我看看他们怎么演嘿嘿嘿嘿!】
镜头扫至八人的面容,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黎炀。
那双浅栗色的眼睛太过独特,几乎在镜头刚刚推进的那一刻就被人锁定了身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小狗!!!】
【好好好好,黎炀这种心机小狗一看就很适合这种双面间谍!黎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玩好的!】
【还有呢还有呢还有呢,还有两个是谁?】
镜头跟着一转,总是微微弯着的桃花眼缓缓睁开——沈听泽。
【妈呀妈呀妈呀妈呀沈哥!】
【这俩人是情敌吧卧槽,更何况还要个人战,把他俩放在一起真的不会狼人自己先内讧吗?】
【草这要是再加一个顾总真的是王炸啊,感觉他们仨能先在窝里杀一遍。】
【卧槽姐妹你说得好对,不会真是顾总吧?】
【不然关少也行啊嘿嘿嘿想看。】
但是镜头从双眼紧闭的关越那里扫过去,又路过睫毛轻颤的顾庭柯,最终,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出现在了镜头前——
芙蓉如面柳如眉。
【!!!!!! 时栖?????】
【淦把老婆放狼群里,节目组你是什么脑子啊亏你想得出来!】
【哈哈哈但是这样黎炀和沈听泽感觉一下子会团结许多啊哈哈哈。】
【好好好好,我倒要看看等会儿谁敢投我老婆!】
【但是这毕竟是狼人杀,还是要看逻辑的,时栖一个新手,万一自己聊爆了呢。】
【新手?哈哈哈哈可是这仨之前都说自己是新手吧,三只新手狼吗?对面可是三神两民,这要怎么打?】
【没关系,就算要死不还是有沈哥和小狗的吗,他们应该会保护老婆的吧?】
【保护?不要看时栖和顾总搞会儿纯爱就觉得全天下都是恋爱脑好不好,这可是要淘汰的狼人杀恋综,你们怎么保证黎和沈一定会护着他,最后的胜利者可是能去秘密小屋哎,最后一天了,万一把其他的狼揪出来自己不就安全了。】
【对啊,而且时栖这个说个谎都心虚的演技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时栖的演技确实不怎么样——因为他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朝着顾庭柯望了一眼,在发觉他并不是自己的同伴之后,立刻移开了视线,躲闪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心虚,而之后微垂的长睫却显得分外失落。
【啊啊啊老婆第一件事不找同伴先看顾总看什么!】
【肯定是在想顾总是不是他的队友啊,发现不是居然还在难过啊啊啊啊宝宝你这么纯情可怎么做狼啊!】
【草,老婆是真的……QAQ】
“请狼人选择你们要猎杀的对象。”
路舟的话打断了思绪,时栖这才转头望向黎炀和沈听泽,第一局盲杀纯看个人喜好,一个干净的小白兔没有仇人,他的手并未先抬起来。
可是身旁的黎炀却迅速比了四个手指——四号,顾庭柯。
他是最先睁开眼睛的,当时时栖望向顾庭柯的目光他看得清清楚楚。
反正第一局不知道身份也是盲狙,既然如此,当然是先对付最碍眼的那一个。
察觉到黎炀的选择,时栖犹豫地咬了咬下唇,仿佛对顾庭柯痛下杀手对他来说是件十分艰难的事。
可对面的沈听泽只是望了眼,几乎是没有什么思索的,跟着比了个四的手势——四号,顾庭柯。
二比一,这时候时栖的票数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于是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下,有些不舍的样子,但还在选择在最后跟着队友伸出白皙的指节——四号,顾庭柯。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顾总!!!!】
【哈哈哈哈顾总连眼睛都没睁就要被淘汰了吗?】
【让你刚刚什么垫腰拉毯子,骚操作太多遭报复了吧。】
【也未必会死吧,万一女巫放解药救人了呢?】
【女巫救人?除非顾总自己是女巫,许乔还有点可能,其他的,夏鸥关少影帝哪个会救他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平时仇恨拉太多了吧,自作孽不可活啊顾总!】
【好好好好,开局先杀情敌,让我看看等会儿他们要怎么玩。】
【笑死,我已经预感到了等会儿顾总一睁眼发现自己死了会怎么跟老婆撒娇了。】
“狼人请闭眼。”
随着路舟的声音,镜头缓缓地从三人身上移开,于是没人发现——时栖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弯了一下眼睛。
视线和表情当然是故意的。
顾庭柯说自己帮他不要被鉴成金钱猎人,可以啊。
时栖想起自己腰上的指痕……自己直接帮他从一开始就退出这场狼人的角逐。
最一劳永逸,最安全。
唇角勾成漂亮的弧线……和弹幕一样,时栖也无比期待着顾庭柯睁眼时的表情。

“预言家请闭眼。”
节目组似乎开的是狼人视角,因为自从预言家出现之后,镜头迅速摇到了上方,没人能看清到底能是谁睁的眼。
“女巫请睁眼。”
只有在女巫出现的时候,镜头突然摇下来——对准了时栖。
“昨天晚上死的人是他,你有一瓶解药,你要救他吗?”
时栖对镜头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感,或者说是只要是察觉到摄像存在的时候,他就能立刻保持对方期待的状态——时栖的长睫轻颤着,交缠在桌上的手有些紧张地捻了捻,毕竟他十分清楚路舟询问的那人是谁。
一副很为顾庭柯担心的样子,几乎是给观众留够了后期的糖点。
“你有一瓶毒药,你要毒谁?”
“女巫请闭眼。”
“猎人请睁眼,你的开枪状态是……”
猎人的技能是带走一个人,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能发动,所以需要在夜晚的时候告知是否需要开枪,路舟说着比了个手势,随后道,“猎人请闭眼。”
狼人和三个神职都询问完毕,路舟的水笔点在桌面上:“天亮了。”
【很好很好,终于天亮了。】
【昨晚死的应该是顾总吧,第一晚就没了哈哈哈】
【期待,让我看看顾总现在什么表情!】
几人逐渐睁开眼睛,镜头瞬间对准了顾庭柯。
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顾庭柯先是适应了一下光线,便听到路舟说:“昨晚——”
时栖很想在这个时候转头去看顾庭柯的表情,但是这就跟凶手杀了人要回头案发现场一样引人注目,虽然别人可能以为他只是想要去看一眼在意的人,但是顾庭柯本人绝对能发觉。
就像是顾庭柯足够了解时栖一样,时栖有时候对他也有一种莫名的直觉的把控。
只是这种把控像是学校门口的绿化树,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往往令人忽略。
于是时栖只是装作还没有完全适应光线微微眨了下眼睛,却发现关越正含笑望着他。
关越的那双眸子其实很深邃,他这样子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总让人疑心有一种什么都看透的错觉。
但是偏偏他姿态又很懒散——脊背靠在椅子上,嘴角的笑容因为过分轻佻而显得失去严肃和信任。
就仿佛……从这场游戏的一开始,他便知道时栖手中的狼牌,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漫不经心的,游刃有余的观赏着这一切。
不只是游戏,而是……一开始。
但是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的猎人真的可以完全不为所动吗?
时栖巴不得这个时候可以有人分走自己注意力不让自己面对顾庭柯,于是弯起眉眼冲关越笑了下,白衬衫衬得那张脸清纯漂亮,干净得像是春日山顶未融的雪。
可关越却清楚得记得,时栖当时表情凶厉抬腿踩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穿得也是这身衣服。
他微微眯起眼睛,手肘撑着下巴离得更近了些。
时栖的瞳孔微微睁大,似乎对他这种长久的注视有些疑惑,视线微微一垂,望见自己面前装零食的盘子。
大少爷可能确实没有自己动手的习惯,时栖抓了一把在自己手心——可关越清楚地看见,他在递给自己之前,不着痕迹地将其中两包猪肉脯留了下来。
他还记得自己不吃肉。
关越突然觉得如果时栖邀请别人来自己家做客应该是个很好的主人,他似乎能够记清每个宾客的喜好,并用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让别人感觉到被照顾。
似乎天生就很会讨人喜欢。
“昨晚死亡的人是——”
果干被推给关越,猪肉脯却被夹在指尖,时栖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够不着痕迹观察顾庭柯的方式——趁着送零食的机会转过头,等待着路舟宣布死亡情况。
顾庭柯的那双眸子依然显得镇定从容,似乎并不会因为这个消息有任何的波动,可他越是这样,时栖就越是期待在那张脸看到不同的表情。
猪肉脯被递到顾庭柯面前,路舟的字音跟着落下,可是顾庭柯的眼中不见任何的惊诧,反而是在路舟的声音出来之前,便轻轻地勾了下唇角——
“是……没有人。”
“谢谢。”
路舟跟顾庭柯的话音同时落下,那人转身捕捉到时栖望来的视线,抬手将零食接过来,眼中浮现淡淡的笑意:“谢谢七七……记得我。”
另一边,路舟吊足了胃口,转身却推手一笑:“昨晚是个平安夜。”
【????平安夜?】
【女巫开药了?】
【但是时栖黎炀沈听泽是狼,剩下的,关越夏鸥林和霜感觉不太像是会救他的人啊?】
【那就只有许乔和顾总了,要么顾总首夜自救,要么就是许乔是女巫。】
【好好好,小狗就是故意投顾总的吧,这样女巫的身份不用试就盘出来了。】
时栖垂落在桌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
他不确定顾庭柯刚刚有没有捕捉到他的神情——从一开始时栖就知道,顾庭柯是他这场游刃有余的游戏里唯一的变数。
时至今日依然是。
两个太过精明又太过熟悉的人可以是过于默契的队友,也可以是过于棘手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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