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by程酒壹

作者:程酒壹  录入:05-14

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为何尘意知没有杀死祀幼,且祀幼见过尘意知。
只是若只见过一面,祀幼又为何会称他为故人?除非…祀幼是一直藏匿在尘意知身旁的,只不过从来没被尘意知发现。
不过若是这样便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祀幼并没有藏起来,而是跟着什么人去见了尘意知,而尘意知碍于情面并没有朝祀幼动手。
这么说倒也算是合理。
唇上忽然一软,温玉沉一愣,攥住了他的手腕:“你没睡?”
华清棠:“……”
为什么师尊也没睡。

温玉沉守了一夜也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张鄞似乎也没打算要走。
第二日起来时,华清棠的发带不见了,他披散着头发, 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 他没睡好,温玉沉也一样。
因为他在被温玉沉抓包时温玉沉将他囚在双臂间, 垂落的墨发尾部轻轻刮过他的脸颊,温玉沉不由分说的吻了回去。
夜间他看不清温玉沉是何表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像是快要跳出了嗓子眼,浑身都在发烫, 被子掩盖下的双手紧张的冒出细汗。
温玉沉这次吻的时间格外的长, 也可能是因为夜里所有感官都聚集在一处导致他觉得脑子发晕。
睫毛帘子不断的开合发颤,他觉得快要被憋死了,于是又像温玉沉咬他那样, 轻咬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温玉沉在被咬之后更加变本加厉,连带着另一只手也不知何时钻到了他的被子里, 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那只手恶意的触碰到他腰间的痒肉,他想躲, 但碍于被困在温玉沉的臂弯之下, 无处可躲。
窒息的感觉使他大脑一片空白,但腰间不可忽视的触觉又硬生生拉拽回他的思绪。
“找什么呢?”温玉沉看他走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华清棠慌张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声音艰难维持着往常的模样, 生怕被他发觉一丝不对:“…发带不见了。”
温玉沉想了想,那发带早就不知道被他昨夜丢到什么地方了, 哪能找到,但好在他的灵力还在, 取个发带倒是不难。
在华清棠背过身的功夫,他将华清棠头发合拢到一起,一手握着他的发丝,指节夹着的发带被他绕在发间。
华清棠想回头,但温玉沉的声音先他一步制止了他:“别乱动。”
师尊是在给他束发么…?
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已经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这个会护着他,告诉他永远不会抛下他的温玉沉。
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上辈子的温玉沉会不会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他没有一开始便同温玉沉敌对,温玉沉会不会也跟自己说上那么一句“我永远不会舍弃你”呢?
他第一次见温玉沉时觉得这人高傲自大,但这人又在他重伤时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十分冷淡的朝所有人宣告。
“人留下。”
他逃脱了被逐出邵阳的命运。
但他不喜欢温玉沉。
至于原因…
五脏六腑如同被生生撕碎般,疼得要命。
华清棠想叫出声,但嗓子也干哑的不成样子,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失了声。
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华清棠从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他疼得一度怀疑自己是要死了,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才醒过来,只知道醒过来时他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他喉咙干涩的像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似的。
他想回家了。
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了。
但遗憾的是他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打断了筋骨一样,分明最开始时他还不是这样,他只是占了下风,体内的伤也没有那么严重。
吱呀——
木门被推开,那位不可一世的朝凌仙尊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醒了?”
华清棠张了张干裂的唇,想要说些什么,那人似乎猜到了什么,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喝不了水,这几日你也吃不了东西。”
华清棠想问,那我身上的伤为何会加重。
温玉沉淡漠道:“为师把你的筋骨打断重练了。”
华清棠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但这位朝凌仙尊跟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他想问为何不问问他的意见便擅自做主。
可这人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我行我素的嘴脸。
他别过了脸,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等死,他如今无力抗衡,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他放弃了,后来他不知道又浑浑噩噩度过了多久,再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但他勉强有了翻身的余力。
他咬牙下了床,本想去见温玉沉,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但他没找到温玉沉的人影,好在温玉沉还给他留了一套弟子服,让他不至于穿着里衣在外闲逛。
他在尘阳殿内反反复复走了半天,总算是走出了尘阳殿。
但遗憾的是他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温玉沉的消息。
温玉沉似乎在邵阳的名声不大好,他在提出“朝凌仙尊”四个大字时所有人都立刻垮下脸避开了他。
最后华清棠走到了一处弟子颇多的大院,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周遭的人,因为看的太入神,他险些被正在练习剑术的弟子弄伤,还是程慊出手救了他。
程慊笑眯眯的问他:“你是…”
华清棠面色苍白,嗓子仍然有些嘶哑:“见过…”
他说到一半,脑子里搜索了一遍眼前之人是谁,但搜寻无果,他只能叫出一个统一的称呼“仙君”。
无论是跟温玉沉一样辈分的长辈,还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同门,叫仙君都没有任何异议。
“弟子是…”拜师大典还没有开始,他叫温玉沉师尊似乎并不合适。
程慊看破了他的犹豫,他其实识得华清棠,因为华清棠在那擂台上跟沐少卿打的旗鼓相当,只是后期似乎有些乏力。
光靠这个倒也不足以让程慊如此印象深刻,更重要的是他是被温玉沉带走的。
温玉沉带走的人必定不会差到哪去。
“你若不方便说便不说。”程慊指了指正在晨练的诸位弟子,“你也想与他们一同训练么?”
华清棠抿了抿干涩的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便同他们一起吧。”
华清棠眼睛一亮,他左右是找不到温玉沉的人,与其在那空旷的殿内无所事事不如早些修习术法,反正那些苦都受过了,若是不能留下来修成正果岂不是白受苦了?
“多谢仙君。”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留宿在了温玉沉的死对头的弟子卧房里。
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那些弟子完全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指指点点,说他与他那师尊一样不要脸。
华清棠本来不想理,直到有个弟子指着他,叫人围住了他,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们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跟他那师尊一样,横行霸道——”
“谁知道呢?要我说这朝凌仙尊脾气如此古怪,这么些年只收了他这么一个弟子…”那弟子故弄玄虚,“保不齐是看他跟自己一样无父无母可怜至极才收了他!”
“要不然朝凌仙尊怎么只收他不收别人?”
华清棠面不改色,眼神平静无波,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薄唇相碰:“剑来。”
剑柄握在他的手里,那群人仍然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甚至有人看见他唤了剑之后嘲笑他是个只会耍花架子的小白脸。
银光一闪,谁也没料到华清棠真的动起了手,那几个人都是刚被收上来的弟子,刚入门三日,还没有分到初阶的佩剑,此刻剑刃飞快的斩破阻碍,快到他们躲闪不及——
骂华清棠全家死绝了的那位被吓得瘫坐在地,两股间一片湿润。
他被吓尿了。
剑刃抵在他的喉头,华清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迸发寒意,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再说一遍。”
瘫倒在地的弟子疯狂摇头,舌头打结了似的说不清楚话:“不…不说了…”
华清棠并没有就此罢手,凤目冷漠的将他们扫视了个遍,见那几人要跑,他不轻不重道:“谁先跑谁便别想健全的踏出这院里半步。”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滚回来。”
那几人不敢不从,他们颤颤巍巍的小步瑟缩着走了回来。
谁也没想到一个在擂台上占了下风的人会有如此实力,他们似乎都忘了,能跟沐少卿打的不相上下的人必然也不会是什么劣质品。
“当着我的面,继续说下去。”
他的声音平淡的像是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那几人吓得快哭出来了,一起指认那被华清棠吓尿了的人。
“是…是他要我们说的,不管我们的事啊!”
“对对对,他非说要给你个教训,要让你知道谁才是这的主人。”
华清棠被这一句“主人”逗得在心底发笑。
他们算哪门子的“主人”,是因为他们在这生活便算是这的“主人”了么?
剑刃不紧不慢的划过那人的喉结,一条淡淡血痕逐渐显现,他收回剑来,懒得跟这群绣花枕头废话。
“若再有下次…”他话还没说完,就撞见了一身怒气的温玉沉,那人淡漠的双眸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硬生生把他唬人的话堵在了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温玉沉倏地朝他一笑,眉眼也弯了起来,但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被温玉沉带回了尘阳殿,刚回到尘阳殿,他的膝盖毫无征兆的软了下来。
扑通一声。
他直直的朝温玉沉跪了下去,但那人甚至没回头,就那么叫他跪着,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跪的时候华清棠只觉得满腔的委屈充斥在心头堵的发闷。
但天生的傲气却使他无法将这一腔怒意遣散, 他不会去求饶,更不会质问温玉沉为何要如此羞辱自己,他只想光明正大的从这大殿之中踏出去。
但遗憾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痊愈,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办法突破温玉沉这层束缚走出去, 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越是想起来,膝盖越是像被人用锤子狠狠敲碎了一样, 彻骨的痛。
跪了整整三日,他一口水都没跟温玉沉求过,以至于他略显单薄的身躯如今看着更是憔悴,脸上毫无血色, 唇瓣干的起皮。
眼前一黑, 他向前倾倒,狼狈的以双手撑着地面缓了半天才勉强掀起眼皮,又借力重新直起腰, 继续跟温玉沉抗争着。
双膝猛的一轻,华清棠错愕一瞬, 试着起身,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回不是因为温玉沉, 而是他跪的时间太久,腿麻了,站不住。
他起身却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便是无处可去, 但他仍旧不想跟温玉沉有什么瓜葛, 自然也不会去找温玉沉降下身段问他自己住哪,但他也不能就此下山。
一来是自己已经把该受的苦受完了, 现在下山放弃很不划算,二来若这幅样子回了家, 他爹娘定然会来找温玉沉讨个公道,而温玉沉那等跋扈之人必然不会将他爹娘放在眼里。
他受辱了倒也无妨,但他不能叫他父母跟他一起被如此羞辱。
认真思量了一番,他最终选择回到初始时给他分配的弟子卧房,卧房里还有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弟子,便是那位将他打败的沐少卿。
沐少卿见他回来还带着一身伤也不觉得稀奇。
毕竟温玉沉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发疯。
他管教自己的弟子倒也无可厚非,沐少卿管不了,只当做没看见。
两人仿佛没看见彼此一样,都未曾出声打破这难得的和平。
第二日起来时双膝仍然疼得厉害,他不想继续跟隔壁那位共处一室,说不上来哪里看不惯他,只是一种直觉,讨厌他的直觉。
跟当时看温玉沉是一样的感觉,他觉得这两个人都很讨厌,他看不上他们。
他走的几步路简直像是踩在了刀山火海之上,控制不住的发颤,但他又是个要强的性子,并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漏出丝毫破绽。
于是他便走的极慢,但好在赶在了拜师典开始前到了新生集合的地方。
拜师典是他最后一个远离温玉沉的机会。
他不想拜温玉沉。
他正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叫温玉沉不将自己收为弟子,便听见了周围炸起的声音。
“朝凌仙尊也来了?”
“朝凌仙尊难不成真要收那——”那弟子倏地闭了嘴,他知道若是说错了没准会被华清棠用剑抵着脖子威胁且还会被劝退。
那几个为难华清棠的人第二日便被叫去谈话,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收拾行囊,被赶下山去了。
邵阳戒律一向森严,容不得半点沙子,更何况是这种程度的霸凌,只是华清棠有一点疑惑。
他分明没有告密,那些围观之人更不可能,因为那群人与他们交好,断然不会为了自己这么个格格不入的“新人”伸张正义。
他们自己也不可能会去告诉别人,那么能做这件事的只有——
“弟子要告人偷窃!”
嗓音震天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人身上,华清棠自然也不例外,他倒不是想看戏,只是觉得这人很吵。
告状不能出去告吗,非要站他身边喊,震得他耳朵疼。
单手撑头坐在主位的温玉沉一脸漠然,连眼神都未曾分过去丝毫,只是随手将剥好的荔枝壳子丢回盘中。
发出一声不符合气氛的“哒”。
但他们也并未将视线移到温玉沉身上,因为他们不敢看他,生怕温玉沉与他们凑巧对视,然后说上一句令人不能接受的话。
住持大局的是程慊和徐佞,程慊率先开口后那弟子一股脑将话都倒了出来,众人视线目移到沐少卿以及华清棠的身上。
华清棠不喜欢他们这直白且令人不爽的目光,霎时撂下脸子,冷冷的朝他们回望过去。
这方法倒是奏效,没有人再继续打量他们。
程慊自然知道沐少卿身上没有了,他便想让那弟子自讨苦吃,直接提出了去他们的房间看看。
沐少卿同意了,华清棠也没拒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二人的卧房,只是谁也没想到竟然真搜到了个灵器。
这灵器还是护山大阵中灵器的一员——软玉。
这搜出东西的位置更为巧妙。
是华清棠的床位。
“我没有。”华清棠下意识反驳,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话毫无凭据,并不会有谁因此相信了他的话。
证据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了他眼前,想抵赖也是无济于事。
“你可知偷盗灵器是何罪?”
华清棠哑然,他无话可说,无法辩驳。
在最远处的温玉沉忽然抬脚挤到了最前端,说是挤其实是所有人都识趣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让他毫无阻碍的径直走到了前头。
温玉沉看人从来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这次也不例外,他伸手拍了拍华清棠的肩,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他说:“偷窃是要被赶下山的。”
毫无疑问,温玉沉是在逼他做决断,要么下山,要么当他的徒弟,但华清棠不得不妥协,他不想就这么被赶走,还是以最为窝囊的方式被赶下山。
他抬眼,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师尊。”
在邵阳这几日他早就知晓了温玉沉在这的地位,就相当于他爹娘在宁城中富商的地位,说一不二。
只是这温玉沉喜怒无常,不似他父母那般待人和蔼可亲。
温玉沉“嗯”了一声,将手从他肩上挪开,转而将软玉夺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睁着眼睛跟他们说瞎话:“这不是软玉,是本尊送他的拜师礼。”
话罢,众人一片哗然,只见温玉沉又转身看向那告状的人,他慢条斯理的掀起眼皮,直直对上那弟子的视线:“陷害同门,本尊记得这罚是重了点。”
“不过你若是肯道出事实,本尊倒也不是不能酌情考虑,让你少受些罚。”
温玉沉在威胁他,但所有人都不敢点破,程慊也只是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温玉沉似有所感的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程慊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因为这软玉的确不是华清棠偷的,他本来也是想将这心术不正之人揪出来,赶下山去。
温玉沉的做法虽然令他鄙夷但的确行之有效。
在温玉沉说完“酌情考虑”之后,那人立即说出实话,并保证再也不会污蔑同门了。
听完全程后,所有人都没敢出声,甚至听不到一丝呼吸的声音,他们屏气凝神,总觉得这位朝凌仙尊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既然你全都认了,那便开始罚罢。”温玉沉语调懒散,撇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华清棠,刚退后一步,那弟子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同时脚下一沉,动弹不得。
那人抱着他的衣服哭嚎着:“仙尊,你不是说只要我全招了就会通融通融我不罚了吗?”
温玉沉嗤笑一声,一脚踹翻了他,又垂下眸子看了看自己被他抱住的衣袍,嫌弃的掸了掸下摆:“本尊何时说过要包庇你。”
他确实没说,他只是模棱两可的给那人一种错觉,叫他以为只要他说了便会救他一命,便能保下他不必受罚。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仙尊竟然钻起了空子。
当然,程慊他们倒是觉得正常,温玉沉从来都是这般爱诓骗人。
不对,也不能说温玉沉是骗人,顶多算是无耻一些。
温玉沉俯视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慢俯下身眼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本尊说了酌情考虑——”
““酌情”二字你可听得懂?”他咬重了酌情二字,随后起身,眸色泛起凉意,“照例处罚。”
他话音一顿,走前又补充道:“一样惩罚都别少了他。”
在场众人后背发凉,朝凌仙尊的疯他们见识到了。
因为方才的威压几乎逼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包括华清棠。
直到他起身这阵威压才彻底消散,华清棠有些缺氧,在恢复的瞬间如同溺水的人重新上了岸,得以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这阵强烈的眩晕感加之双膝的剧痛使他无法保持自身平衡。
耳畔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一阵嗡鸣。
再醒来时又回到了尘阳殿内。
华清棠揉着眉心,缓解自己拜了温玉沉的沉重心情。
当时若不拜他,便会被赶下山,他来时有了解过邵阳的规矩,偷窃若是顶罪了便会被赶下去。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规矩…则是因为他阿娘怕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干了什么违禁之事,被劝退了不要紧,万一再因此受了伤便是倒霉了。
只可惜他没违规,但拜了个不靠谱的师尊,自己也受了一身伤,唯一能安慰他的便是他在邵阳的秘境中获得了一把还算的佩剑。
他想了良久也没想出这剑该取个什么名儿,床榻边燃得正旺的烛火被一阵凉风吹灭。
华清棠灵光一现。
便给它取名“烛封”。

华清棠走神的功夫, 他便将华清棠的头发梳好,还藏下了几根攥在手心里。
因为他记得话本子里说结了发便不会轻易分离,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阴阳两隔, 另一方也会顺着生前残留的气息, 与之重逢。
手心藏匿着的发丝被他完好的放入了荷囊之中。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温玉沉若无其事的理好衣裳, 目光并未停留在华清棠身上,而是直直的望向窗外。
“…没有。”华清棠这才回神,也跟着迅速收拾好,问道, “张鄞还在这庄子里没走么?”
温玉沉点头:“没走, 我本来以为他昨夜便会出走,只是…”
他若能为了林十五如此拼命为何又会在这留宿一夜耽搁时间,难道他是在这山庄里发现了林十五的蛛丝马迹?
这么一想也就能说得通为何张鄞受伤冒雨出走, 却又在这无用的地界所停留了一夜。
华清棠与他对视一眼:“只是他在调查有关林十五的蛛丝马迹?”
温玉沉“嗯”了一声,扬了扬眉:“倒也不蠢。”
后半句“不愧是本尊的徒弟”被他咽了下去。
因为他觉得再夸几句容易让华清棠“恃宠而骄”。
华清棠抿了抿唇, 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心中腹诽道:果然师尊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
不过幸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有个最毒且显眼的师尊。
显眼包温玉沉此刻正低垂着眉眼,瞧着木质地板“哒哒”的踩了两声。
随后掀起眼皮, 朝华清棠道:“你也踩两脚试试。”
华清棠不假思索的跟着踩了两脚, 只是这声音并没有温玉沉站的那地方透彻,而是发出沉闷的响声。
“霜寒,剑来。”他唤出霜寒, 直直朝地面劈了过去——霎时掀起一片腥臭味儿, 衣袍被这股强烈的风波吹的翻飞。
浓重的血腥气,使他胃里翻涌, 一阵恶心感袭来,还真是藏了些令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无数具腐烂的尸体交缠在地下, 唯一一处空隙已经被腐臭的血水以及蠕动的蛆虫填满。
但这阵恶臭味儿中还夹杂着说不清的香味,它们争夺主权似的想要盖过彼此的气味但很显然,那阵香味并没有盖过尸臭味。
温玉沉捂着口鼻,不忘给华清棠提醒:“躲着些。”
“脏。”
华清棠虽上辈子见过尸山血水但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躲避,不光是觉得恶心,还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腐肉味儿在空气中四散,温玉沉将它与外界隔绝,这臭味只有屋内之人能嗅的到,并不会影响到庄子外的人也不会引起恐慌。
银光一闪,剑刃的污血逆流,斩出的瞬间又将血水甩回最初的顶端,随着温玉沉发力,血水与被瞬间劈开四分五裂的地面亲密接触。
剑刃恢复了干净的表面,地板之下,残肢断臂,无一不在阐述着这群死者生前经历了一番非人的对待。
即便不是生前,死后被人拆肢解体也同样是倒霉透顶。
这群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黑雾,身上又有一股似有似无的妖气,温玉沉不能确定这股妖气是否是艳妖残留下来的。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们就是艳妖,艳妖便同他们这般随身散发着香气。
他们或许是被人练成了一个巨大的艳妖,至于为什么不说他们是自愿的则是因为自愿化妖不必以死相抵。
死后炼化成妖才会像他们这样,身上散发着一股残留的怨气执念,但恰好是这股怨气至使他们妖力鼎盛,让炼化之人获利,但同样因为股怨气使得他们的妖力并不纯粹。
“或许我们昨夜便是因为它们…”剩下的话温玉沉没有点明。
华清棠手心泛起一层薄汗,他后背发凉,因为这让他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他们昨夜睡得床下,是否也有这种东西。
温玉沉与他像是心意相通般,顷刻间掀翻那床榻。
推书 20234-05-14 :我在星际供奉老祖》:[穿越重生] 《我在星际供奉老祖宗》全集 作者:云上歌【完结】晋江VIP2024-05-06完结总书评数:9040当前被收藏数:48620营养液数:60977文章积分:585,582,784文案:——*·苏爽·历史神话人物·升级成长·打脸·*——历史文化研究生叶寒霜,在秦皇墓里跨了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