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by程酒壹

作者:程酒壹  录入:05-14

但若想将那人的体态身高习惯等诸多事物都描绘个一般无二几乎是全无可能的——像小唐一样剥皮换体更是不可能, 且不说上哪找那么多人来忍痛把自己的皮肉割下, 即便是有人愿意,也会散出尸臭。
若是鬼魂附体又必然会有同源之力外泄, 盛阳宗上百号人,积攒起来的同源之力定然要比这会儿的同源之力更为浓重。
即便是在青天白日, 也不会被掩盖的分毫不剩。
故而聂晟所说的“取代”无从查证。
“是。”阿念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他还要把我…”
阿念喉头一哽,唇间吐出两字:“扼杀。”
“把你扼杀?”温玉沉动作一顿。
她先前还说聂晟是为了保她魂魄不散才将那俩魂魄压在槐树下不得解脱,怎么现在又成了聂晟要害她?
目光微动,他仔细瞧着眼前面白如纸的阿念,她鬓角的碎发大多是根部发白,但露在外头的又是黑的,顺着发绳绑到一块。
但这发绳他似乎也没在聂晟那见过,前几次相见阿念都没有像今日这般穿着简陋草率,最多也就是光着脚没穿鞋,但这回的阿念身上单薄,薄薄一层衣裳附在身上,衣摆极长,拖在地面上沾了不少灰尘泥泞。
看着像是很久没人打理了似的。
但聂晟显然不会让阿念这么衣冠不整的走出来——
他看着阿念周身萦绕着的黑雾将霜寒抵到阿念白皙的脖颈之上,月光映衬之下,她更像是个柔弱之人。
“你究竟意欲何为?”
阿念被逼退倚靠在树干上,一手支撑着从地里钻出来的树根,受惊般抬眸与他对视,只不过那张脸上仍没有丝毫波澜,如同一尊早就雕刻好的石像。
“一月郎君喜呀。”
“二月新娘嫁成礼。”
“三月妇为郎君意——”
尖锐刺耳的孩童声忽而转成哭丧的声音。
“咿呀呀,咿呀呀,郎知妾后弃。”
哭声不断在曲中交叠,阿念猛的握住了剑刃,但流淌而下的并非是血,反而是一堆乌黑的液体,夹杂着蠕动的白色驱虫不断坠下。
他知道阿念兴许有些不同,但没承想方才她说的那般真切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脚下被那槐树枝叶深深禁锢在泥土中,不断将他往下带。
“好饿。”祀幼突然活络起来,连带着他体内沉寂着的同源之力一并释放,“我想吃了它。”
祀幼不断重复着,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温玉沉将体内稍有躁动的灵力压制片刻,顺着祀幼的力,将不断膨胀的同源之力集中在手心——
灼烧感不停上升。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以及地面忽然裂出的大口子——他被吞噬其中,当然,阿念也在他方才那一击后没了踪迹。
黑暗笼罩着他,身体不知在下坠了多久,他觉着自己像是坐在了什么地方,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
他似乎…坐在一辆马车里。
他数不清多久没做过马车了,他对于马车的印象还停留在自个儿年幼时,方才一睁眼,还被那映入眼帘的旧物晃得走了神。
车轱辘滚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将手探向遮挡着的帘子上时马车停了。
“公子,赶到了!!!”
帘子一掀,窗外车水马龙,行人喧嚷,他敢肯定这不是黄粱梦所致,但若不是黄粱梦…便是陷入了幻境,但说是幻境也过于牵强,因为他并没有失去触觉。
他瞥向窗外,马车正对着一处高楼,上面的牌匾写着“不须堂”三个大字。
不须堂…
温玉沉撂下帘子,大步踏出马车,耳畔炸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他头疼。
“公子,你咋下来的这么慢?咱好不容易避开老爷赶上的常姑娘初登台,怎么一到地方公子反倒掉了链子。”
温玉沉扫了他一眼,那人见势不对,闭上了嘴。
温玉沉拢了拢衣袖,这人的身份倒也不简单,光摸着衣服料子便与寻常官宦亲眷的不同,加之袖口处用金丝线绣了一圈的凤羽,不难看出这人跟官家沾亲带故。
“哎呀呀!这不是许公子吗!”门口拿着团扇半遮面的妇人一见他眼睛便亮了一亮。
“许公子,今儿可是要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那妇人抿嘴直笑。
不过这倒正常,若是她不笑才是怪呢!
这许鹤宁平日里挥金如土,只要哄得他高兴了,几百两几百两的往下赏银两!京中纨绔就属他最富贵。
“快去叫常姑娘登台!今个儿来了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闲杂人等即刻回避!”马蹄子直朝着温玉沉的脸踹,温玉沉倒没什么反应,但把他身边那小厮下了个半死,视死如归的挡在了他身前。
“公子!我要是死了你记得给我娘多发些补贴,我娘叫——”
不等他说完,温玉沉就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睁眼,那小厮把原本严丝合缝的双眼挤出一条缝。
“死不了。”温玉沉淡淡道。
马背上的人身着官服,腰牌上写着大大的衙门二字,旁边还挂了个短刀,修长的手搭在刀柄上,配上那冷清凌厉的脸实在养眼——
但温玉沉却觉着两眼一黑。
这人还真是熟悉——他那宝贝徒弟又被牵扯进来了。
温玉沉一手搭在小厮肩上,勉强撑着不让自己被这富有震撼力的情景气晕,半晌,他指了指眼前人,问那小厮:“他是何人?”
小厮道:“哎呀公子你糊涂啦,这不是傅公子吗?”
温玉沉从善如流的问:“傅公子家住何处,父母何许人,如今的何官职?”
小厮目瞪口呆:“啊?”
温玉沉“啧”了一声:“别啊,说完再啊。”
小厮:“?”
“傅公子是咱四舅姥爷的大房孙子的三姨的儿子啊。”
温玉沉:“?”
“…什么?”
小厮又要重复一遍,但那马蹄突然冲向他俩,小厮一个腿软,瘫坐在地——只听那人冷声道:“许鹤宁,让开。”
温玉沉有点发蒙。
看这情形…华清棠好像没有带着记忆来。
“傅公子,你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吧,别再、别再扬马蹄子了。”小厮痛哭流涕,要不是怕被马踢死他都要抱着马蹄子哭了。
华清棠从马上一跃而下,有些不悦的看向他:“伯父伯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温玉沉看着自家乖徒弟变得这么六亲不认多少有点心塞。
华清棠见他不语,又问了一遍:“为何不去学堂。”
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现在的情形就被华清棠这么一通质问,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当场耍无赖。
“与你何干。”
华清棠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抬手,两个穿着一致的官兵就一左一右的在华清棠身侧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把他绑走。”
温玉沉不知这地方使了灵力或者同源之力会不会引起什么异常,只得以身相搏,好在他这一身功夫并非是寻常人能比的,那两个官兵又不能动刀动枪,没几下就被温玉沉打得落了下风。
温玉沉得心应手——脖子一凉。
很好,华清棠学到了他的精髓。
被烈阳晃得反光的剑刃直直抵在他的脖颈上,华清棠薄唇一动,淡然道:“把他绑到学堂。”
刚被温玉沉打了的俩官兵被华清棠扫了一眼。
只听那人低声说了句。
“丢人现眼,连个废物都打不过。”
温玉沉: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第93章
“等等。”温玉沉赶在自个儿被抓走前脱口而出, “今日学堂早了半日下学,我这不是刚巧来闲逛一圈么?”
他游刃有余,看着华清棠半信半疑的脸继续追加道:“你不信就去找人打听打听嘛。”
华清棠这会儿还穿着官服, 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个什么人的画像, 加之来时第一句话便是闲杂人等即刻回避,想来他并非是来抓自己的, 而是要来办案。
故而温玉沉不担心他真去学堂求证。
半晌,脖颈上的一片凉意消了个一干二净,华清棠只朝他道:“若被我发现你骗了我——”
温玉沉打断他的话:“不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华清棠不置可否, 抬脚就要往不须堂进——
“你跟着我干什么?”华清棠脚步一顿, 回头不解的看向他。
温玉沉耸肩,指了指门口只露了一双眼睛,整个身子都被挡在木门后头的妇人:“我本来是要看常姑娘登台的。”
华清棠听了这话倒也没说什么, 但面上表露出一丝不悦,随后道:“今日不行, 出了命案,你且先回家歇着。”
温玉沉死缠烂打:“那不成, 常姑娘登台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放一回假也不容易,错过了这次谁知道还要等多久。”
温玉沉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他干这事可以说是专业对口, 毕竟早些年他的确经常这样, 这会儿重操旧业还是对着自个儿徒弟,也算是收敛了不少。
华清棠并不与他多言, 只朝身侧手下递了几个眼神,眼看着那官兵又要上来, 温玉沉率先抬脚进了不须堂。
还回头朝华清棠喊了一句:“你办你的案,我看我的常姑娘,我俩井水不犯河水。”
华清棠额角青筋暴起。
身侧的人低声问他:“头儿,要不要把许公子给抓回去?”
华清棠摇了摇头:“罢了,抓了他也无济于事,他还会重新找法子进来的,倒不如把他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好。”
那妇人见温玉沉进来一把将他拽了过来,赔笑道:“许公子,这傅大人他是来干嘛的啊?”
“要是来抓您的…您就先跟傅大人回去罢,我这儿生意不容易,傅大人一来,谁还敢往我这进了?”
妇人笑得勉强,这不须堂是她一个人开的,若出了什么事亏损最大的就是她。
不等温玉沉回话,这位“傅大人”就干脆利落的拽着温玉沉一道走了。
温玉沉:“?”
傅大人对此的解释是省的他被什么东西给伤了。
温玉沉也没继续坚持去看常姑娘,毕竟他本意也是想名正言顺的跟在华清棠身侧,看顾着他。
“头儿,这儿好像有人写了个什么字。”
“写了什么?”华清棠捻了捻指尖落下的灰,抬眼望去。
那官兵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最终求助般看向他:“头儿,这字儿被人抹烂了,认不出来。”
这字儿是血抹出来的,故而稍微一蹭就瞧不出个所以然。
温玉沉也上前仔细看了半天,层层抹痕下,他终于辨认出这字儿是个什么了——是被抹了一半的良。
良?一个良字能有什么意思?
“你看出什么了?”
温玉沉摇头,光凭个良他想不出这字跟华清棠说的命案有什么关联,最大的关联或许就是这字儿是血画出来的。
华清棠淡淡瞥了他一眼:“那还在这杵着干什么?”
温玉沉:“……”
这血字看样子干了很长时间,华清棠隔着一层白色丝布剐蹭下来一层血渍,后完好叠起,揣进了怀里。
温玉沉攥住了他的手腕,眸光盯着他手中叠好的丝布:“你就这么直接接触这东西?”
华清棠觉得莫名其妙,想要将手抽回来,但不知为何这人力气变得如此之大。
他抬眼,恰好对上了温玉沉那双深邃的乌黑的眸子,一时发愣,总觉着这人跟平日里有些不同:“许鹤宁,松手。”
僵持片刻,温玉沉松了手——但他在松手时把那丝布从华清棠手里夺了下来。
“帮你保管,等你用的时候我再还你。”
华清棠张了张唇,看着他这张笑脸又不好说他什么,只能退了一步,一板一眼的朝他道:“若是这血里有毒,毒死了…”
温玉沉道:“毒死了算我自己的,跟你没关系。”
华清棠仍是不放心,又从袖口里拿出了个拇指打小的白玉瓶子,从里头倒出了个棕色药丸。
“许鹤宁。”华清棠唤了他一声。
温玉沉回头:“嗯?”
华清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棕色药丸强塞进他嘴里,他倒也没躲,随着华清棠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
华清棠冷漠道:“毒药。”
温玉沉唇角一弯:“傅大人还舍得给我用毒药啊?”
华清棠移开视线,冷哼一声,在这房里又仔细瞧了一圈,背对着他时,又突兀的说了一句:“防身的,对你无害。”
温玉沉“哦”了一声,向他打听:“你说的命案是什么?谁死了?”
华清棠斜了他一眼,一脸公事公办:“闲杂人等——”
薄唇相碰:“回避。”
温玉沉不死心:“这怎么能是闲杂人等,傅大人,你我是什么关系?”
华清棠毫不留情,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你若再妨碍公务,你我便是官差和犯人的关系。”
温玉沉:“……”
好一个大公无私的傅大人。
“头儿,这屋里啥也没有啊。”
他们搜了半天了,屋里连丁点异常都没有,唯一的异常就是那血字,除此之外线索全无。
华清棠抿唇,又扫视了周遭一圈,腰间令牌一甩,在他对面的官兵当即接住。
他吩咐道:“把不须堂封了。”
“告诉那老板,何时寻到真凶何时才能解封。”
话音未落,那老板直接冲了出来,瘫坐在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原本雷打不动遮面的圆扇也被丢弃在地上。
“傅大人,您可不能这么查案啊!!!”
华清棠不为所动。
那老板跪趴着朝他袭来,他躲闪不及,被那老板抱着小腿,鼻涕眼泪横飞,蹭了他一身。
华清棠嘴角抽搐,但自身涵养并没有让他将这老板踹开。
他忍着烦躁,朝老板道:“凶手很可能藏匿在不须堂内,为确保诸位安全,我们必须封锁不须堂。”
老板仍是不肯罢休,她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只要能赚钱谁会管有没有什么杀人凶手?
华清棠微微仰首,示意他们不必管这老板,继续封锁不须堂。
老板见势不对,当即转头一手抱一个领头带队的,嘴里还不停哭诉自己的凄惨遭遇。
“我一个女人家开个店不容易,这租的房子也贵的很,若关门歇业了我怎么活?我怎么活啊?!”
华清棠不为所动,被她拖住的两个官兵也由着她,左右她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可能将这群官兵全都拦下。
眼瞅着这老板要扑上前头,那俩被抱着小腿的官兵立刻一人抓一个肩,将那老板钉在原地。
“许公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老板见自个儿撒泼打滚不管用,当即转了由头,朝温玉沉哭诉。
“许公子你怎地这么狠心能让常姑娘为你苦守春宵一夜啊!”
“噗——”温玉沉猛的被她这话噎了个措手不及,顶着周遭人审视的目光,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常姑娘是初登台,我何时见过她,她又何须为我苦守春宵。”
老板有理有据的说:“许公子若是与常姑娘不熟为何要在她初登台时逃课来为常姑娘捧场!”
温玉沉瞪大双眼,他实在想不出看戏跟有私情是如何挂上钩的。
见他不说话,老板更觉得自己说的在理,中气十足的喊道:“许公子您可不能因为我们常姑娘心思单纯没留下与你相见的证据就不认了啊!”
温玉沉简直要被这层毫无逻辑可言的说辞逗笑了。
合着好话赖话全让她一个人说了,自己说什么都是推卸责任了。
温玉沉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朝那老板问:“所以呢?”
老板一头雾水:“什么所以?”
温玉沉嗤笑一声:“我与常姑娘有私情又如何。”
老板被他这话说蒙了。
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难不成还真让常芷冉攀上高枝了?!
老板陷入自我怀疑。
不对啊!这常芷冉每日都窝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有时间出去私会?可要是没有这许鹤宁又怎么会公然袒护她?
要知道许鹤宁这人多情又风流,前几个想跟他攀枝的姑娘家都被他赏了银钱打发了,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自个儿哭嚎两嗓子就能逼退傅檀安是最好的,若是逼不退,能从许鹤宁这捞着一笔银两也不差。
谁承想这许鹤宁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把她编的一通瞎话给认了下来。
华清棠眸色微变,一抿唇,将温玉沉扯了出去,带到了个空无一物的卧房里,没好气的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后别过脸,疲倦的问他:“你跟常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伯父伯母知道吗?你可是要娶她为妻?”
温玉沉如实道:“我不认识常姑娘。”
华清棠听他这话,又瞥了他一眼。
他跟许鹤宁一块长大,怎会不知道他为人处世的习惯,从前一旦有风声说他喜欢哪个姑娘,那姑娘第二天就会在城里销声匿迹。
但今个儿他不但没制止那老板继续往下说,还主动认下了这话,那他与那常姑娘的关系便定然不同寻常。
温玉沉自然不知道先前的许鹤宁是什么性格,只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这许鹤宁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故而他觉得许鹤宁定然不屑于给谁解释自己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的关系,更不会被人所要挟——
但遗憾的是他想错了,许鹤宁此人游戏人间,的确如他所想不愿受制于人,不过许鹤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放浪不羁。
每回都在临近出事前堵住那人的嘴,反正他有的是银钱,干脆一出事,他就赏些银两把人打发了,遣送出城。
且这法子于许鹤宁而言屡试不爽,许鹤宁便养成了个习惯,不等人说完话,就抬手叫人“赏”了那人。
以此杜绝被牵扯纠葛的苗头。
见华清棠满脸不信,他只得道:“我娶她干嘛啊。”
他在心底想出的最优解便是把问题抛回去。
华清棠也被他问住了。
许鹤宁娶那姑娘的确没什么好处可言,甚至可以说不但没好处,还会处处受限。
这不须堂内就不允成亲后的男子入内——当然,他们官府办案的人不算。
这不须堂明面上是个清雅之地,看戏听曲儿的,实则跟那青楼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方才所说的不接待成亲后的男子。
“你真跟常姑娘没关系?”华清棠半信半疑的问他。
温玉沉顺势靠在这床榻之上,身子后倾,手肘撑着身子,双眸弯着,语调轻缓:“傅大人以为我跟常姑娘能有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赶上听曲儿,还被傅大人“突如其来”的案子给叫停了,我都没来得及见常姑娘一面,上哪跟她有瓜葛去?”
华清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问道:“那你为何要应了那老板的话?”
温玉沉一摊手:“应不应她都是那一套话术往我身上泼脏水,若不能堵住她的嘴,叫她此后不再提及此事,还不如顺势而为搪塞过去。”
华清棠并不赞同他的话:“若日后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你今日所为便是在坑害自己。”
“若他们信了便说明他们本就是浑水摸鱼搅局之人,并不在乎事情原委,即是搅局之人,又何必在意他们所思所想。”
“与其苦于为不相干的人绞尽脑汁,倒不如——”温玉沉拉长音调。
抬眼看向华清棠,戏谑道:“多花些心思博傅大人一笑。”

温玉沉借力也起来了。
“傅大人,说说那命案是怎么来的呗?左右我都知道个差不多了,你瞒着也是无用。”
华清棠秉承着公私分离的态度, 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
“少动些歪心思。”
温玉沉摇头, 调笑道:“这怎么能是歪心思,这是关心傅大人的安危。”
“万一傅大人有个所以然, 我也好…”
华清棠抬眼,问他:“好给我报仇?”
华清棠上下扫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别想着去送死了。”
温玉沉耸耸肩:“好跟父亲母亲说明缘由,叫他们俩老人家节哀顺变啊。”
华清棠:“……”
他就知道许鹤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温玉沉半开玩笑道:“傅大人你且放心, 我不会为你殉死。”
华清棠自是知道许鹤宁贪生怕死, 自己竟然还会担心他替自己寻仇被人反杀了。
“不过我一定会永远记住你的,傅大人。”温玉沉颇为深情的看向了他。
华清棠冷哼一声:“用不着。”
“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这命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我还没记你多久, 就被父亲母亲打死了。”
温玉沉觉得许鹤宁的父母对他应是十分严厉,毕竟他虽纨绔, 但这位…
他思量了片刻,决定叫傅檀安仁兄。
这位仁兄却被他父母管教的如此之好, 轮到他俩亲生儿子更不可能疏于管教。
华清棠瞥了他一眼, 手里的画像丢了过来——温玉沉一接,展开卷轴。
画像上画着个清秀的男子,瞧着也就二十来岁, 画像边上写着一行字。
林栩之, 太傅次子,死因不详。
“太傅次子被人谋杀了?”
华清棠将画像收回, 没直接回应他的话,只淡淡道:“他生前最后来过的地方便是不须堂, 死前还吩咐身边小厮,要他准备好给常姑娘献的花。”
温玉沉一顿:“他也要来看常姑娘?”
华清棠略显疲惫的揉了揉额角:“问题就出在这,林栩之此人家教森严,上头的一个哥哥更是人中龙凤,他也从没有过什么露水情缘,更不曾接触过不须堂以及这位常姑娘。”
“但死前却一反常态,不停叮嘱小厮准备好去看常姑娘登台。”
“他去看常姑娘登台为何要献花,不该是带些银钱么?”带花去赏“花魁”恐怕这林栩之是头一个。
华清棠说:“小厮给我的解释是林栩之未曾去看过不须堂的戏,他以为只需要带着花表达自己的喜爱即可。”
温玉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空手套白狼啊?”
华清棠并未反驳他的话:“但若他真不知要准备什么,不该是叫人去打听一下么,何须闭门造车自己胡乱做准备,除非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并非是要看戏,而是要借着这个由头将那备着的花送出去。”
“而常姑娘或许就是中间的传信人,明面上是林栩之去看戏,给她送花,实则是由常姑娘将那花再递给别人。”
温玉沉不赞同他的话:“你也说了他家教极好,若是他真与常姑娘有私情,想要求娶常姑娘他家里人断然不会同意。”
“所以他做不到带着银钱去给常姑娘赎身,便只能以花作为媒介,给常姑娘个念想,告诉常姑娘自己已经在跟家里做抗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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