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每天都在和剧本组玩猜猜乐—— by临涎

作者:临涎  录入:05-19

“这瓶酒除了死者以外你还给其他人倒过吗?”
“没有。如果不是这家伙跟我说酒柜里面有这么一瓶酒,我根本不知道。”
江户川柯南迅速地打开了手机,呼吸急促,暗号表与巨型的帆船重合至一起。
此时此刻,词汇神秘的、魔幻的结合到了一块,好像来自异域的歌声将答案呼唤到一块。
【亲爱的名侦探,如果有本事就来阻止我吧,我的第二个目标是船舱内的倒吊人。】
——糟糕。
糟糕,这也太糟糕了吧!!
“喂,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江户川柯南拼命地向前奔跑,他理解并且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是一起,杀人者不知道自己杀了人、被害者不知道自己与凶手同流合污的……最糟糕的案件。
已经晚了。
眼前的尸体……如同泳圈一样浮肿,只有白色的水手服、如同水鬼的悲鸣一样飘荡在了深不可见的水库当中,不知男女的尸体,此时此刻他的四肢仿佛被沉甸甸的某样物品拽住,一路向下方坠落。
男人的走路声正逐渐向江户川柯南的方向前进。
非常不适时宜的是,手机中的字眼,现在像是沉淀在水中的章鱼遭受到了外物的压迫,如同气球一样在脑海中浮现出了它的尸体。
——【但请切记,你是凶手最后的目标。】
时间稍微倒退到案件发生的三分钟前。
庄司伦世今天打不起精神,倒不如说精神低落这一件事情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今日大概是因为已经快抵达极限了也说不定。
光是看到太阳就想要退却,光是看到人群就希望转身隐于黑暗之中,光是看到满屋子都是侦探的会场就感到头晕目眩,有什么话语正迫切地挣脱而出。
但这样的行为绝对不体面,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正因为这种理智,现在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将不该吐出来之物,重新地、强硬地将他们挤压回去。
把即将吐出来的东西又咽下去,这样的感受可不舒服。
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做法了吧。
于是庄司伦世打不起精神、哪怕连甜腻的红豆包,都不能够将其挽救回来。
情绪一度在向下坠落。
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缺钙了还是怎么着?和女性来了经期一样情绪不受控制了?今天怎么像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普尼尔在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地嘲笑。
回应它的不出意外又是缺德主人的暴力控制。
解决完了普尼尔,庄司伦世的心情也没有任何的回温,倒不如说现在已经快几度坠落到了地壳之中再起不能。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的自己,正迫切的、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来填充心绪、又或者说借由什么东西进行发泄,来挽留四处逸散出去的正常。
写小说、完结。
没有任何的改变。
思考未曾触碰过的推理小说。
没有任何的用处。
红豆包。
没有用。
在江户川柯南离开以后,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人前来探查教堂,但他们无一例外只是进行了粗略的扫视,对庄司伦世进行了粗浅的搭话,除此以外就并无后续。
阻挠安静发生的是一声又一声急切与缓慢交错的矛盾步伐声。
从厚重的声音中不难得知对方是一名男性。
这位男性此时此刻并未有任何的犹豫,连观光的打算都不曾有,打从一开始他就直冲告解室。
他先是在墙壁敲击好几声,发出了模糊不清的音调:“神父,你在吗?”
庄司伦世彼时正因为无聊连连打哈欠,在听闻了对方特殊的音调,他眯起眼睛挤掉了眼眶的湿润,恹恹地回复道:“我在。”
潦草与困顿的回复,哪怕隔着一堵墙壁都无法掩盖怠倦的本心。同理,对方急促与做作捏着喉咙的嗓音,也没有因为毫米般窄小的墙壁发生变化。
对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墙壁另外一方的角色如此地敷衍:“我是你的合作者,我解开了你设下的暗号了。”
庄司伦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怪了,太快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上写的是第三个被害者的名字……
凡是故事都要讲究先后顺序、循序渐进。
假设笔者喜欢一口气跳了三个步骤开始提前讲述新的故事……未免也令人讨厌了。
庄司伦世评价。
“欢迎你的到来。”庄司伦世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你的答案是?”
对方言简意赅地回答:“秋千。”
他向软件输入了对方提供的答案。
紧接着手机显现出来的是【莫里亚蒂的宿敌·江户川柯南】。
【你已得知第三个被害者到底是谁,为了保护被害者,你现在已经拥有自由行动的权限了!请为了保护福尔摩斯而行动。】
[福尔摩斯]。
答案中的每一个字眼都熟悉得让庄司伦世忍不住发笑。
倒不如说他在短暂地沉默以后,确实是笑了出声。
“……你在笑什么?”
【哇哦。】普尼尔看到了其字眼,它都情不自禁想要扑腾下翅膀了,【他是这样说的,你打算怎么回答?】
庄司伦世的腔调显而易见发生了变化。
他热心地说:“你通过了我的测试,我的搭档,你的聪明出乎了我的想象。”
庄司伦世的前后变化险些吓到了他,对方可疑地停顿,又有些焦虑地说:“快告诉我答案,我必须要快点保护他。”
焦虑、急切。
这样的情绪哪怕非常紧密地藏在了语言与脸孔之下,庄司伦世都能敏锐地挖掘出来,更不需要说对方那显而易见的情绪。
时钟的无名妖怪正在他的背后催促。
提问:手机内并未有收到案件发生的信息,为什么对方那么着急?
在第一、二次的案件仍然没有发生,为什么要紧急寻找第三个受害者,为什么不优先寻找前者。
庄司伦世早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并未得到正确的答案,与侦探无关的他自然也不会追究答案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不是好意、就是恶意。
对方的选择题仅有这两样。
“事实上是这样的。”庄司伦世忧心忡忡,似乎无不在为对方感到担心,他的语调抑扬顿挫,甚至到了有一些欠揍的地步,“我是福尔摩斯的忠实粉丝,我得知了我最喜欢的侦探,此时此刻正在寻找莫里亚蒂的真身究竟在哪里,于是为了帮助我的侦探,我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了会场,提前收到了消息,知晓莫里亚蒂正设下了陷阱等待福尔摩斯进入。但如你所见,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自由自在的行动……这让我感到非常地困扰,我需要一个帮手。你愿意帮助我吗?”
“……………………喔喔,我知道,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要不要将答案告知给别人。
答案是否定的。
文字与逻辑性正在诉说对方的不合理。
……但不谈论现实,实际上庄司伦世也与真相没有任何的缘分。
但不知道今日,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庄司伦世的情绪有一些不受控制,虚构和扭曲的本质正在试图越过理性,如同不满这些日子多次被遗忘出来放风的时间。
它们此时此刻如同排列整齐、正在举杯高歌不满,在短暂的数秒钟抵达以过后,即将倾巢而出,露出了丑陋的一面
仅仅只存在于短时间的情感拉扯,本能一度占据上风,随之而来的是情绪正在高昂地向上飞扬,一切都开始不可控制起来。
庄司伦世往往与谎言同行,无论何时何地。
也就是说,为了挽救现在的不正常,庄司伦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此刻已经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唯有再度欺骗人,捏造崭新的谎言才能够安抚心中无法把控的情绪。
告解室内的神父……负责担任告知他人情报的角色,这个角色果然并不适合让他担任。
对面的家伙运气真糟糕。
庄司伦世暗暗地,虚情假意地为对方感到可惜。
怎么就如此糟糕的,撞上了他的枪口了呢。
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试图加快了对话的进度,“快点告知我福尔摩斯究竟是谁。”
“福尔摩斯……”
庄司伦世重复了一下这个仅存在在柯南道尔笔下的名字。
解决无数谜题、莫里亚蒂的宿敌、这个世界上最为出名的男人。
福尔摩斯是……侦探。
“说的也是,我们必须要保护好福尔摩斯才行,他是这个世界上……能看穿一切谜题与虚伪的代表,也是我唯一的侦探。”
庄司伦世轻声地说。
游荡在舌尖的是某个即将跳跃出来的名字,它裹挟着期盼与谎言,掩盖的思绪如潮退般离去,展露出嫩白的沙滩。
“他的名字是。”
“太宰治。”
情绪如同攀岩而上的乌托邦①,木质化的藤蔓牢固地、结实地、缠绕在鸢色的鸟儿身上,绽放出了绚丽的紫色花朵。
已经抵达到极限了。
作者有话说:
①乌托邦:铁线莲的其中一个品种。
太宰和庄司两个人曾经玩过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梗。
抵达极限了,要爆炸了(?)本来以为今天能放太宰和庄司见面的,明天一定。

随着江户川柯南发现了尸体, 手机发出了提示的响声。
铃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大概如第一起案件一样,新的暗号与死亡结论、死亡时间之类的信息一同送至过来。
但此时此刻江户川柯南已经无暇顾及那么多了,他的脑门正在循序冒冷汗。
比起手机内到底发来了什么信息, 现在显而易见不是关注那些的时候, 他的生命此时此刻正在遭受到生与死两者之间的缝隙之中。
他的身后同样传来了相同的响声, 随着声音的响起,步伐声与铃声错开。
“哒。”
“哒。”
来者正不紧不慢地速度向着他的方向前进。
哪怕江户川柯南没有扭过头看清现况,对方与他本人的距离正在逐步缩小, 安全感正飞快地消弭。
江户川柯南僵硬地伸出了其中一只手,摸向了手表,将表盘剥开, 随时随刻准备好发动袭击。
所有的工作准备就绪, 他调整好表情,竭力伪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清楚、误入死亡现场的孩子一样。但现在手脚冰凉、脸色恐怕也不大好看,率先哭着说是这里居然有尸体、这样的解释也可以说得通的吧。
他紧张地转头看过去。
对方此时此刻站在了逆光处,脸部几乎完全被黑暗吞没,仅有的轮廓线告知了他男性的身份。
“……什么嘛……”
江户川柯南紧张的情绪瞬间逸散, 因为对方实在是过于熟悉了,哪怕没有直接对话都知晓其真实身份。
“西格玛哥哥……你不要不声不吭地走到人的背后, 这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是凶手来了!”
逆光的人有着长到腰部的头发,双色的头发在光芒的照耀下变得更加危险。除了两个同居人以外, 江户川柯南真的很少见到有如此时髦染发的人。
西格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有想到这里有人, 柯南你怎么在这里?”
“调查, 我发现了尸体。”江户川柯南让开了路, 他指了一下水库, 临时补充说道, “但我并不建议你去看,死者的样貌有点恐怖。”
这样说着的江户川柯南打开了手机看了一下新的情报信息。
他火速略过了死亡信息,直接查阅新的暗号。
西格玛闻言,本打算上前的步伐因此停下了。他今天晚上还不想做噩梦、也不想现在让胃部感受到强烈地不适
江户川柯南一边走路,一边思考:“我现在已经知道犯人大概是谁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第三条线索究竟在哪里。只要解开了暗号,比犯人更早一步来到了暗号的面前,就能够揭开了这一条恶性事件真凶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了。”
西格玛惊愕地眨了眨眼睛。
“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这……可恶。”江户川柯南焦急地骂了一声,随后他就正面对上了西格玛的视线,西格玛正安静地等待他接下去的解答。
江户川柯南原本还打算将自己的推理脱口而出,结果现在哽咽般地强行咽了回去,他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出格行为。
他亡羊补牢道:“其实这样的推理是……新……”
西格玛对于江户川柯南的聪慧的表现,也仅仅只是羡慕地说:“柯南好厉害啊,居然能预知凶手下一步的行为究竟是什么,像我现在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犯人到底打算做什么。”
江户川柯南对他的反应感觉到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不管庄司伦世还是西格玛,这两个人对他异于小孩子的聪明,都接受自如。
以致于他都觉得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西格玛失去的记忆并未让他认知到异常吧。
西格玛接着说:“让我来帮你吧,柯南一个人跑到犯人的面前也很麻烦。”
江户川柯南现在正因为缺少人手帮忙而焦头难额,他在衡量以后决定答应了下来。
“其实现在我得出的结论也仅仅是建立在推测的阶段,还没能正式说得上推理。最重要的情报仍然在缺失状态,证据不足以将这起案件模拟出来。所以你就仅仅是当做猜测来听吧。”江户川柯南翻出了手机,递出了手机收到的第三封暗号,“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开暗号。”
“欸?”西格玛惊讶地询问,“死者信息不用看吗?”
“不用。”江户川柯南伸出了手指,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首先,最重要的两点、也是我们不可以忽略的一点,只要想通了这一点以后,后面的案件就会接二连三地破冰浮出水面。”
“第一点,犯人是怎么发送信息过来给我们的?”
西格玛的脑子并不差,他的反应很快,他得出了相应的答案:“内部人员、或者说黑客?”
“对,在这个假设的前提下我们推进进度。”江户川柯南和西格玛两个人此时此刻一边走,一边说,“第二点,假设我们两个随便一个抽中了身份,但是身份上写着你要配合剧情死掉。此时此刻你的心情会怎么样?”
“那会很糟糕吧……”西格玛代入了一下,脸马上就垮下来了,“别说进来表演了,光是想了一下自己必然会死的结局,就会觉得自己是个炮灰,倒不如拼尽全力改变现实,靠自己也好、靠同伴帮助也好、或者直接跑掉算了,总而言之不会老老实实下去的”
“但剧情设定就是,你不能够自救、必须要做好死的准备。”江户川柯南笑了一下,“在全员都是侦探的情况下,在参与者不能够死亡的情况下,需要维持剧情稳定性的NPC、也就是工作人员。大概分为两类,推动游戏稳定的一类,以及负责假死的一类。死亡化装这种东西,也就只有工作人员才能在紧急情况之中进入了特定的房间准备周全了。”
“在解决了最关键的两点以后,我们再回忆起第一个案件,服务员是这样说的【我提供了暗号,死者回答我之前指定了一瓶酒。】,为了回答答案,死者指定了一瓶酒,而这一瓶酒里面含有毒药,死者喝下以后休克死亡。假设服务员为了杀死立园千石,于是在自己必然碰到的酒中下毒,显然这是不合理且肤浅的一件事,但凡犯人在犯罪之前都会考虑一件事情,如何摆脱自己的嫌疑。但第一起案件的杀人手法实在是一目了然地明显,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但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
“剧本设定……!”西格玛在这个时候清楚地明白了第一场不合理的杀人案件到底是怎么来的了,“他是内部人员,知道剧本设定究竟是怎么样的。也就是说……他难道打从一开始就不在现场,只不过是提早在指定的红酒里面投放了毒药,再接下去,只需要由解开谜题的服务员将毒药倒给了死者,整起案件就完成了,这是一起借刀杀人案件。”
“服务员并不知道红酒最开始的状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知道的人在这个时间段也不会触碰。真正的凶手恐怕在这个时候还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江户川柯南目光冰冷,“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恶劣到不能再恶劣的杀人手法了。第二起杀人事件恐怕也是这样的,利用了某个不知情的人,在固定的时间段内,从上方投放了什么重物,施行一场机关杀人事件。此时此刻真正的凶手真逍遥法外,在利用空闲的时间做一些什么事情吧。”
西格玛哑口无言,犯人的歹毒显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江户川柯南在这个时间段正式进入了正题。
“你还记得犯人曾经发了一条信息吗?【规则⑤如果在过程中想要离场或弃权请联系工作人员。】在这么一声令下,几乎是所有人都蜂拥而至,试图逃离了现场。所有的行为后面,背后都有动机存在,也就是说放跑人对于犯人来说是有意义的。或者说是逃离现场、又或者说……是别的什么动机。现在想起来大概是,为了隐瞒借用他人之手的案件吧。”江户川柯南迅速地说,“无论是服务员,还是第二起案件中导致某人死亡的第三者,他们最开始都是这样认为的【为了解开暗号,我做出了相应的措施。】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他想骗过会场里面的侦探们,模糊主线推进的线索。大量的情报信息和线索足以为我们的视野内添加了不少的麻烦,无用的线索堆积如山。现在更加进一步的是……连搜集情报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他不是已经完成了目标了吗?”
“没有。”江户川柯南扯了扯嘴角,“第三封暗号,他还有第三个目标。”
西格玛:“但既然他有内部线索的话,第三个目标对他来说应该非常简单才对。”
“……那是建立在他知道的情况下。”江户川柯南苦哈哈地笑了出来,“工作人员各自负责自己的工作,这都是些固定的、对于内部人员来说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他的第三个目标是参与者的话就另外谈了。”
西格玛本身就不迟钝,他瞠目结舌看向了江户川柯南:“难道说……”
“他第三个目标是莫里亚蒂的宿敌——也就是说。
福尔摩斯。”
江户川柯南头疼地说:“我现在只希望手握情报的那个人,还没有被找到……这样的可能性并不高吧。总而言之,向那个人询问解开暗号的人究竟是谁。”
“前提是那个人还在会场里面。”
对方得到了答案以后就匆匆离去了。
庄司伦世后来手机接二连三收到了几封系统通知,加之有疑似爆炸的响声,都没能驱使他从告解室里面离开。
但此时此刻,如果打开了教堂的门时,迎面扑上来的是粘稠且令人窒息的空气,冰冷且带着几分火爆。
如果踏步进来,就会打从心底会让人产生【快逃】的打算。
这就是目前教堂内的所有情况了。
太宰治,正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来到了教堂的。
死亡几乎是太宰治最好的朋友,每日都能感受到朋友携带过来的危险感与警告,他常常站在生与死两者的狭缝之中。或许是这样糟糕的习惯,现在他站在了门口的面前。
没来由的是,直觉、预想、大脑、身体,能够想象到的所有东西,都在产生这样的警告。
跨步、前行、迈向。
如果这样做的话,前面会有相当糟糕的事情等待他。
这样的预想危机,凌驾于死亡之上。
一切的感官无不在告知,前方存在的东西会是太宰治感到非常不擅长的某样东西。
仅仅只是这样思考着,本能已经开始退缩了。
【快逃】。
太宰治推开了门,坐到了告解室的另外一端。
行为闲情逸致,似乎没有产生任何的畏缩,从体面到勇气上都是值得夸奖。
“……真奇怪。”神父发出奇怪地喟叹,“看来是我预想发生错误了。”
太宰治流畅地说:“你的反应真不错,我很喜欢。”
他说:“如果你能感到喜欢,我会很高兴。”
真的吗?
久违的疑问重新蔓延了上来。
“明明心情那么糟糕。”太宰治撇嘴,“你这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心情不好就四处发泄。”
“整一间教堂都充满你的气味了,莱瓦汀。”
“……”对面说话的语调显而易见凝滞了,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人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似乎是因为太宰治的指使,使得对方稍稍削减了一下赋予空气中的压力。
“你还真打算喊我莱瓦汀了?”
隔着一堵墙,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孔,在此时此刻形成了罕见的公平。
太宰治言之凿凿地说:“好不容易起了一个名字,不使用未免也太浪费了。”
真糟糕。
庄司伦世想。
不可控制地下坠减缓了速度,甚至有了中止的打算。
居然因为一个词汇缓解了自己的心情。
“好吧。”
庄司伦世叹了一口气,谦让般地进行了回答。
太宰治主动来找他……显而易见并非是打算进行一场叙旧。
联想到不久之前发生的爆炸,以及手机的可疑信息。
庄司伦世询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连续杀人案。”太宰治想了想,补充说道,“应该是有什么恩怨吧。”
“喔。”
“你真的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一次爆炸与遣散短信你都完全没有看吗?”太宰治进行了一场抱怨,“我还以为迎接我的是一场失败的抽奖活动。”
结果不仅抽到了奖,还是一个未曾想到的巨大大奖。
已经不需要思考都知晓造成如此后果的人,毫无疑问是武装侦探社内部最小孩子脾气的江户川乱步。
在我行我素的方面,大概绝大多数人都会甘拜下风吧。
但庄司伦世在我行我素的方面,显然也是不分伯仲。
“原来如此。”庄司伦世将所有已知的情报大概串联起来,得到一个模糊的雏形。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显现在他面前的产生了一个崭新的问题。
——为什么太宰治会参与这一次民间举办的侦探大赛。
是打算用他那超乎常人、抵达到天才领域的大脑玩转侦探们吗?
“……你成为了侦探了吧。”
“呜哇!!要吐了!感觉一瞬间我被强行钻进了大脑里面,捣鼓地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了。好恶心!”
庄司伦世笑了一声。
下一秒轮到了太宰治了。
“你是为了取材而来的吗?”
“哎呀,猜对了。真了不起!”庄司伦世停顿片刻,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猜得那么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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