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的心又揪起来:“……”
丰成煜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的画面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卸任是因为个吗?”秦宝连忙问,“有人威胁你了?”
他听舒鹤兰的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
丰成煜说:“是,禁采法案动了太多人的蛋糕,我现在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宝回过神:“今天丰司长找我了,她说你要慢下来,那时候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说的这件事?”
“是的,我们共同做了这个决定。”
丰成煜道。
“她很支持我。”
秦宝气结:“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法制?搞这种威胁、暗杀,就没有哪一条法律能管住他们?连你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护,帝国法律还有什么用?”
秦先生的事再加上丰成煜的事,让秦宝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偏偏他什么也做不了,从以前对法律权威的全心信任到心灰意冷,他濒临崩溃的边缘。
丰成煜:“法律当然有用,只不过要看怎么利用。它可以是保护的盾牌,也可以是攻击的长矛。有的时候它甚至像是限定的游戏规则,让世界上的一部分人在规则中为所欲为。我们不能因为这部分人的存在,就否认法律的公正和权威。”
秦宝对此表示怀疑:“连我爸爸都可以被认定是“通敌叛国”,我实在看不见公正在哪里!”
丰成煜安抚他:“商务部马上会提交证据,能证明他只是受人牵连,那批稀源泄露的原因会重新调查,最迟下个月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审判。”
秦宝顾不得再愤怒,追问:“真的?真的找到了新的证据?”
见他激动眼眶都红了,丰成煜把他抱过来,大手覆着他的后颈:“是真的,他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秦宝的呼吸很急促,脑子里乱得厉害。
一方面是因为秦先生即将沉冤昭雪的喜悦,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丰成煜遭遇的不公正境地。
一部分人的蛋糕被动了,就要毁掉一个人的志向与前途,否则就要夺走他的生命。
这种强烈的窒息感压得秦宝透不过气来:“那你怎么办呢?就这样被他们威胁,就这样退下来吗?你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你梦想的一切都还没实现,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给?!”
秦宝知道,丰成煜刚经历过这么大的事业变动,还能平和冷静地和他说话,他也应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静地去思考问题,可是心里太疼了。
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被老爷子关在家里禁止工作的那种感觉,只不过这一次受制的人是丰成煜。
他还有退路,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丰成煜。
他们最近是怎么回事,是水逆了吗。
为什么会接二连三遭受打击?
“总不能真的让你守寡。”丰成煜揉捏着他的后颈,沉声道,“生命大过天,还是活着比较好。”
秦宝无法反驳这一点。
一想到丰成煜随时都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他就止不住心中的颤抖。
这一生还有很长,总有美好的期望。
他捧着丰成煜的脸,轻轻摩挲,认真地注视那双黑眸:“局势稳定以后,你还有可能回去吗?”
丰成煜说:“也许,我可能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
丰成煜的卸任风波在一周后才逐渐平息,网络与电视新闻媒体对此的分析却不曾减少,甚至做了专栏,从丰成煜二十六七岁从政直接开始聊起,细数他这些年的政绩经历,顺带将丰家几百年来的历史都盘了一遍。
两星期后,秦先生的第二次审判结束,预计结果良好。
秦家老爷子的身体有所好转,不能动弹的左半边身体也开始恢复,转出了重症病,秦宝每天都会抽空去医院看他。
眼见一切都在一点点地好转,秦宝有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小徐跟着秦宝去过一次医院,终于知道了秦家的家世,大吃一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在圈子里她见过很多有背景的人,哪个不是拽得二五八万的,秦宝有这样的家庭出身,竟然能保持这样的低调谦逊,实在令她佩服。
有时候秦宝时间上赶不及,小徐便会先去医院帮忙,陪着老爷子去复建锻炼。
有一天她来到医院,正好遇到单一鸣在护士站询问老爷子的病房号,她打量单一鸣,又看向他手里的头盔,眼睛都亮了:“你好,我是秦宝的助理,我带你去吧。”
单一鸣在秦宝的一些路透和街拍里见过她,便点点头:“谢谢。”
两人刚走进病房,小徐欢快地说道:“秦爷爷,我在外面遇到了宝哥的男朋友——”
声音戛然而止。
走在后面的单一鸣:“……”
病房不止是老爷子一个人在。
那位正在和老爷子谈话的Alpha,肩宽腿长,面容英俊沉静,气质锋利,明明是个随意放松的姿势,却浑身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感。
那双冷淡的黑眸只是往门口看了一眼,小徐的腿肚子就开始转筋了。
丰、丰成煜……
全帝国人们都认识的那个丰成煜!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了,秦宝家这样的背景,会认识这种大佬应该不奇怪吧!
“有客人。”小徐怂了一些,“对不起,我去倒茶。”
丰成煜的目光扫过溜走的小徐,落在身上单一鸣的身上,单一鸣也看着他,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被打破了。
“一鸣。”老爷子冲他招手,“你来了?”
单一鸣礼貌道:“爷爷,我爸让我送点东西过来。”又对丰成煜打了招呼,“您好,丰先生,我是小宝的朋友单一鸣。”
丰成煜答:“你好,初次见面,听小宝提过你。”
“小宝倒是不怎么提您。”单一鸣说,“当时你们的婚礼我也没能来参加,抱歉了。”
丰成煜:“没关系,你送的礼物他很喜欢。”
老爷子见到小徐来,就知道该复建了,对他们道:“我锻炼的时间到了,一鸣啊,你先坐一会儿。”
“我就不坐了,晚上还有训练。”单一鸣放下头盔和补品,“爷爷,我推你去。”
老爷子难得心情好,乐呵呵地:“成煜推我就行。”
单一鸣:“……”
丰成煜站起来,隐隐比单一鸣还高一些,压迫感十足:“一起吧。”
小徐洗好茶杯回来,眼见那两个Alpha推着老爷子往复建锻炼区去了,她缓了缓被大人物冲击的震撼感,但平静以后,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秦宝录完综艺来到医院时,路上还收到小徐的消息:[宝哥,你男朋友来医院了,又走了。他好孝顺哦!骑机车的样子也很帅!]
小徐心思细,最近总想办法哄秦宝开心。
秦先生的事情有了进展,秦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一半,看着这条信息摸不着头脑,小徐知道他和丰成煜的关系了?丰成煜……骑机车?家里那台?
丰成煜虽然卸任,最近仍然还在处理一些工作的交接,比以前空闲了许多,倒是显得秦宝比他忙碌。
秦宝知道自己的时间太少,尤其是秦先生出事以后,他基本上完全忽略了丰成煜的感受。
他不是不内疚的,所以,才让卢哥推掉了好几个工作,一方面是想调整自己的状态,另一方面则是想尽可能低想陪陪丰成煜。
看到这条信息,让秦宝忍不住想,难道丰成煜骤然失去了要追逐的梦想,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往别的地方发展了吗?
急匆匆地来到医院,小徐还在病房门口等他,怕他像自己一样冒失:“等等宝哥!有大人物在里面和秦爷爷谈话,你待会儿再进去吧。”
秦宝蹙眉:“谁啊?”
小徐神神秘秘,夸张地做出口型:“丰、成、煜。”
秦宝:“……”
他打开门走进去,正要推开里间的门,便听老爷子的长叹了一口气:“宝儿知道你为了保他爸爸才退下来吗?”
秦宝的手顿在空中,脚也钉在原地。
他听见丰成煜的声音响起:“还不知道,我打算等爸平安回来了再告诉他,他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老爷子:“是啊,家里的账户全都被冻结,我这个老东西又没用,还住院,这么些天都是宝儿一个人撑着,让他小小年纪就吃这些苦……可是成煜,你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还是应该说出来的。”
“爷爷,不是因为这个我才想告诉他,是我本来就想告诉他,他不喜欢被瞒着。”丰成煜道,“而且我退下来,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利益交换是一方面,局势凶险也是一方面。”
“不至于,不至于。你不用宽我的心,我知道你的计划缜密、工作严谨,要不是他爸爸工作疏忽,你不可能被抓到任何把柄,说到底我们还是成了你的软肋,是我们不争气,拖了你的后腿!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你这一退,说不定就再也回不去了!”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咳嗽起来。
丰成煜似是在帮老爷子拍背:“您别急,慢点。”
老爷子缓了一会儿,老泪纵横:“成煜啊,当初你们结婚,爷爷是有私心的,逼迫了宝儿,他肯定对你没有什么好脸色。爷爷跟你道歉,你是个好孩子,讲情义。丰老头对你嘱托,两家不变的承诺,你都守住了。秦家欠你很多、很多啊……”
丰成煜的语气淡定,不卑不亢:“爷爷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老爷子又道,“宝儿在感情上又不懂事,也给你添麻烦了啊。”
丰成煜笑了一下:“还好,应付得了。”
作者有话说:
小宝:拥有一项站在门口听关键信息的天赋。
小徐发来信息。
秦宝已经来到医院楼下, 坐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绿荫长廊幽深寂静, 初夏雨后的空气潮湿清新。
他在这里出了好一会儿神, 实在没有心情再上楼:[不了,有护工在, 你也早点回去。]
小徐:[好的,卢哥说明天早上六点来接你,我们得在八点之前赶到机场, 不要忘了呀。]
秦宝:[好。]
关掉手机屏幕, 秦宝又在原处坐了一阵。
无意间撞到的对话揭开真相,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很迟钝, 丰成煜怎么会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危险就要卸任?要知道,丰成煜也不是第一次面临危险,有段时间他都是随身带枪的。
丰成煜那么骄傲, 强势,靠着卓越的能力和强大的内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越是威逼利诱,他越是坚持自我, 越挫越勇。如果没有发生秦先生这件事,他不可能做这么突然的决定, 不可能这么快就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
丰司长说,丰成煜慢下来是一件好事, 因为人生里除了梦想, 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去把握。
对丰成煜来说, 什么东西会比梦想更重要?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让人难以相信。
一段联姻, 一段契约而已。
就算动了心, 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承诺做到这种程度吗?
好像有一座更重的山压在了秦宝的心上,他没有窥破那个答案的喜悦,更多的竟然是从心底密密麻麻浮上来的疼痛。
还有,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的强烈挫败感。
原来自己个人的成功与否,高光多少,其实都是那么渺小的。
有人在悄悄撑起他头顶的那片天。
丰成煜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因为秦先生的事情,他去了丰家一趟,和丰家的另外两位谈了许多。
秦宝穿了套黑色的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搭积木。
那是一个机甲模型,他们两个上次在Jacob主办的校友会上拍的,放在家里一直没有时间去搭,此时底座已经被秦宝搭好了。
丰成煜如往常一样,挂好外套、洗手,然后坐在了秦宝的身后,搂着他的腰,头放在他的肩上:“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秦宝回答:“就突然想起来了,顺手拼一下。”
丰成煜笑:“我以为是在等我。”
秦宝:“……”
也算是吧。
不然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
丰成煜松开他,坐到一旁:“今天在医院碰到你的发小单一鸣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小助理说他是你的男朋友。”
秦宝有些意外:“单一鸣来过?”
现在单一鸣来都不给他说了吗?
“对。”丰成煜理直气壮,“解释。”
秦宝动作顿住:“解释什么?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单一鸣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们最近根本都没见上面。”
他也回过味来,原来小徐说的骑机车是这么回事!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那家伙怎么会以为单一鸣是他的男朋友啊?
丰成煜对秦宝的说法不买账,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秦宝自知理亏,因为除了安清言、卢哥这些人,他从来没对身边的任何人介绍过丰成煜,也从没承认过丰成煜的身份。
虽然他们在合约里已经有明确约定,秦宝有权利隐瞒他们的关系,但是……谁还管合约?
什么见鬼的合约?
他们之间早已发生过很多超越合约约定范围内的事情了。
鬼使神差地,秦宝放下手里的积木,抓住丰成煜的手臂,凑过去吻了下他的脸颊。
然后用自己都没察觉的心虚语气道:“我明天就好好教育小徐。”
说完,他正要离开,却反过来被丰成煜扶着后脑勺吻住了嘴唇。
“唔……”
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秦宝被吻得后背颤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受巨大的变故困扰,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这样接过吻了,即使见面了也是浅尝即止,更多像是安抚,没有心情走到做艾的那一步。
但是生理上不可能是不需要的,光是感应到彼此的信息素,光是触碰到彼此,身体就已经滚烫。
秦宝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双颊发红,和舒鹤兰上次发过来的照片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喝醉酒。
Omega的口腔很软,丰成煜探进去,信息素便湿润地渡了过来,紧接着,秦宝立起身体,双膝跪在丰成煜的腿间,化被动为主动,自上而下地抱着丰成煜的脖颈回吻。
秦家小宝从来不在这方面委屈自己,只要他想,就从不掩饰。
他柔软的舌头回应丰成煜,随后两手都去解丰成煜的衬衣扣子,把Alpha宽厚的胸肌和肩膀都露出来。
他一点也不客气,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禁欲已久,丰成煜眼底暗沉一片,任他过了会手瘾,便忍无可忍地抱过他,把人放倒在地。
拼好的模型底座被碰翻了,零件哗啦啦四散。
“等一下!”
秦宝翻过去,想要抢救。
黑色衣摆却被折上去,露出一截细腰,显眼的白。
眼前模糊一片。
积木不能要了。
秦宝脸色涨红,发梢汗湿。
他羞耻地蜷缩起来,丰成煜却连衬衣都还没脱。
越想越不服气,他想要起身去吻Alpha的喉结,没到到丰成煜这次直接把他捞起,翻过去压在怀里,然后咬上后颈那块微微凸起的软肉。
秦宝整个人都在抖,随着牙齿的碾磨,痛呼出声:“……你轻点。”
“轻不了。”丰成煜在后方吐出滚烫的气息,“小宝。”
腰间的手臂用力,犬齿凶狠地刺入皮肤。
“……丰成煜!”
秦宝挣扎着,五指死死扣住了Alpha的手臂。
许久没有被这样咬过,Omega的眼眶因疼痛迅速泛红,那经历过永久标记的腺体却像认了主,要命地迎合,不断分泌着信息素。
很快,带着水仙香气的奶味弥漫,顺着后颈流出,在他的白皙背脊留下痕迹。
屋子里满是信息素的味道。
标记强硬地叠起来,刺激得秦宝头皮发麻,长达两三分钟的时间里都意识模糊。
丰成煜的第一次进行得十分缓慢。
再次被捞起来,秦宝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骂骂咧咧,而是下意识地抓住丰成煜的前襟,任由Alpha撬开齿关,软软地予取予求,发出了类似小动物的轻微声音。
这激发了S级Alpha体内的暴虐因子,第二次的开始根本不需要时间缓冲。
仿佛回到了在飞船上的那段时间,隐秘的内部构造轻而易举被打开,而这一次竟然不是在秦宝的发情期。
从来没有人和秦宝说过,永久标记后会给他们带来这样的体验。
这是几乎能算得上是他们婚后最好的一次。
或许是高契合度本来就比较少见,连教科书上也只提过是理论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又或许是秦宝足够配合,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两个人都有彻底爽到。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丰成煜将他抱在腿上,抚摸还没完全停止颤抖的背脊。
秦宝感觉自己就是个挂件,干脆垂着长手长脚,整个人完全挂在丰成煜身上:“丰先生,你是不是抖M,我不骂你你还不习惯了是吗?”
丰成煜笑,某人屁股上都还有巴掌印,膝盖也是红的,还敢问别人是不是抖M。
“今天也就是我心情好陪你玩玩,改天你求我都没用。”
秦宝恨恨地咬他肩膀,回敬一个湿漉漉的牙印。
“混蛋,赔我的积木。”
看得出来那积木拼了好几个小时。
“我道歉。”丰成煜诚心道,“保证明天就拼好赔给你。”
处理完那最后一波事务,丰成煜这下时间便全都空出来了。
秦宝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好好的大议员大会长,都失业了,当然明天就能把积木拼好赔给他。
他把丰成煜抱得紧了些。
感受到怀中人的情绪,丰成煜低声问:“今天这么反常,提供这么多花样,那个姿势也配合,你该不会是在感谢我?”
秦宝坐直,眼眶还湿润着,眼神却很亮:“你什么意思?我以前难道很差吗?只不过我今天懒得反抗——”
“小宝。”丰成煜打断了他,直接道,“我知道你今天来过医院。”
没想到他会知道,秦宝怔了一下:“是,但是我只是……”
丰成煜眼神温柔,手指避开被自己咬过的后颈,在旁边的皮肤摩挲:“我感觉到了你的信息素,可是我出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秦宝忘记了这一茬。
他能感应丰成煜,丰成煜自然也能感应他。
他总是忘记,两个人之间的标记是互相影响的。
丰成煜问:“你是不是听见我和爷爷之间的谈话了?”
秦宝的眼睛迅速发红,说不出一个字。
他从不是娇气的人,也不想表现得这么软弱,可是这个时候他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想瞒你,我们结了婚,我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如果有机会能扭转局势,我不可能不去试。”丰成煜说,“而且局势确实对我不利,退下来既能缓一口气,还能帮爸度过难关,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举两得,怎么看都不会亏。”
秦宝喉咙发紧:“……”
又是“不会亏”。
依他看,丰成煜快亏死了。
丰成煜又说:“当时你已经很难过了,小宝,我希望能让你开心,不想让你更加难过。”
秦宝说不出话,只能凑近些,重新抱紧了他。
丰成煜感受着这个拥抱,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回抱着自己的Omega,轻轻合上了眼睛。
两人浑身黏腻,丰成煜放好了水,将秦宝放进浴缸后,自己也抬脚进去。
浴缸的水“哗啦”一声,溢了出来,秦宝找回自己的声音,又快速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丰成煜爱看,于是装作没听清,问:“宝宝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那双黑眸里满是揶揄,再加上那声“宝宝”,使起坏来藏都不藏。
秦宝哪能不清楚,可是这时候哪有人会退缩。
如果可以他想把心挖出来给丰成煜看,看他的内疚,看他的感动,也看他的感谢。
秦宝臊着脸,豁出去加大声音:“我说谢谢!谁要你付出这么多了,你是不是傻!”
丰成煜爱看,也爱逗。
他把人捞过来,吻一下嘴唇,又捏着下巴,故意反问:“你说呢?”
又是这句“你说呢”。
喜欢两个字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Alpha却就是不肯说出口。
要人巴巴地送上去……是吧?
秦宝已经在努力了!
可惜由他的嘴巴里提出来,那三个字现在真的太轻。
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口,秦宝只能挣开那手,别过脸:“我才搞不懂你!”
丰成煜却分开他的腿,摁下去,暧昧地吻着他的耳垂:“搞不懂……那就多搞搞。”
好几次了,秦宝差点跳起来:“不来了!”
第67章
禁欲对Alpha来说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对S级Alpha来说,Omega越乖他就越不满足,化身不知餍足的野兽, 把秦宝弄得早上差点睁不开眼睛。
闹钟响时是五点三十分, 幸好头一天晚上提前设置好了, 否则真的很容易错过航班。
秦宝感觉眼皮沉得不行,正要伸手去摸手机, 便被人抢先一步关掉了闹钟。
借着床头的台灯光线,他看见丰成煜正半靠在枕头上,托着腮注视着自己, 竟然比他还先醒。
见他醒了, Alpha靠近在他的额头留下一吻, 不忘调侃昨晚的内容:“搞懂了?”
“神经病。”
秦宝立刻拉过被子蒙住头, 脸上的热度随着苏醒的记忆蒸腾。
他妈的永动机……
不是人……
秦宝在心里把昨晚骂过的话又骂了一遍。
手机振动,小徐的叮讯出现在屏幕上:[宝哥你醒了吗我们快到啦。]
丰成煜看了一眼,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保证下次不再那么搞,安抚一阵,陪他刷牙, 换了衣服,再把他送下楼。
天蒙蒙亮, 卢哥的车子已经到了。
只见台阶上的房门打开了,走出来两个人影。
先出来的秦宝满脸睡意, 整个人都很颓的样子, 头发也乱着。后面的人身穿黑色家居服, 比秦宝要高大许多, 脸在阴影里看不清, 手里拎着秦宝的行李箱。
秦宝说了句什么,还在那人身上打了一下,然后就被那人扣着后脑勺吻了下,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模样。
那人拖着秦宝的手,走下了台阶。
路灯逐渐照亮了他的脸。
英俊成熟的,总显得冷淡的,让帝国民众都敬畏的一张脸。
是总是出现在电视里、政坛新闻里,遥不可及又神秘莫测的上位者,仿佛与他们隔了十个次元,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
……是丰成煜。
小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身体瞬间石化了。